重生之农门药香by巅峰小雨
巅峰小雨  发于:2025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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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赶紧滚吧!”
葛母将五两银子收好,在葛大毛的搀扶下终于下了铺子。
王豹子盯着葛母那得意洋洋的背影,悄悄握紧了拳。
从王家村去葛家村要经过一片小树林,待会他……
葛母突然想到什么,转身目光扫过身后的众人:“你们最好别想出什么歪心思来半路打劫我,我这人就是胆子小,受了惊吓这嘴啊就管不住,喜欢把一些不该说的全给说了,咯咯咯……”
说这话的时候,葛母的目光特意在王豹子身上多做了片刻停留。
陶招娣看到了王豹子捏着的拳头,她抬手拍了拍王豹子的手,冷声对葛母道:“把心放肚子里吧,像你这种瘟神,我们老陶家老王家都不想再沾惹了。走吧!”
葛母哼了声,方才带着葛大毛离开。
屋子里,陶老汉扶着门框缓缓坐了下来,长松一口气:“可算是打发了这泼妇……”
陶春生也是连连点头,“真不是个东西,要钱不要命。”
陶旺生没吭声,站在公道的立场,退了婚,自然要还彩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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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葛家收账的架势有些超出常人,但前提是老陶家没能如约还钱,这怪谁?
两者皆有错,反正跟他大房无关。
王大根的脸色却不好看了。
“招娣,你哪来的钱?”他问。
陶招娣垂着脑袋,咬着唇,脸苍白苍白的,不敢去看王大根的脸。
王大根加重了语气又问她:“我问你话呢,钱哪来的?之前岳父过来借钱,那一两银子不是咱家所有的积蓄么?你咋还有法子拿出一两银子来?这一两银子到底从何而来的?我咋不晓得?”
王大根叠声问道,很久之前村子里那些风言风语突然就在他脑海里响起。
“……大根,前阵子你去镇上做事,有人看到你那个做大夫的堂兄弟清早从你家院子里出来呢……”
“大根,你家招娣去堂兄弟家看病是不是不要钱啊?我听说你那堂弟媳跟你堂兄弟吵架,说医馆是善堂,是青楼,可难听了……”
“大根啊,桃花到底是不是你亲闺女啊?那闺女一点儿都不像你,跟你堂兄弟倒长得一模一样,哈哈哈……”
想到这儿,王大根脑子里一股热血上涌,顾不上老丈人还有两个小舅子都在场,三步并两冲到陶招娣跟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让她仰起头来。
“说,桃花到底是谁的闺女?你这个勾三搭四的女人!”
王大根抬起那只干惯了粗活的大手一巴掌拍打在陶招娣的脸上。
陶招娣被拍得从铺子上滚下去,摔在地上发出噗通一声巨响。
王大根欺身而上还要再打,陶旺生和陶春生兄弟反应过来,冲上前去,一个拦住王大根,一个扶起陶招娣。
陶老汉则气急败坏冲到王大根跟前,指着王大根的鼻子厉声训斥:“王大根你吃了猪油蒙了心吧?我家招娣做啥对不起你的事儿了你要这样打她?还敢当着咱娘家人的面打,你要翻天哪你?”
王大根是个老实人,平时也没啥脾气,就知道两件事:吃饭,干活,工钱一文不落的上交给陶招娣。
可老实人并不代表没脾气,老实人一根筋,触到了那根筋较起真来也是几头骡子都拽不回来的。
“陶招娣,你别以为你父兄都在这儿就能敷衍过去,今个这一两银子咋来的,你必须给我交待清楚,不然这事儿没完!”
王大根目光死死盯住坐在地上的陶招娣,脸膛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陶招娣捂着脸哭。
陶老汉见状喝道:“招娣有点私房钱咋啦?那一两银子八成是她娘之前悄悄塞给她的。”
陶招娣点头:“是,是我娘塞给我的。”
陶春生听到这话老大不高兴。
“大姐,咱娘可真偏心啊,我想跟她那讨个几文钱买酒喝死活都不给……”
陶招娣只是哭。
王大根对这一两银子的由来,可不信。
“那一两银子先前你藏在哪里?”他又问。
陶招娣不清楚他要做啥,“你问这干嘛?”
“你别管我干嘛,你快说,你藏钱的地方在哪!”
“没了,我娘就给了我一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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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我要亲眼看到,是不是床底下那只小木匣子里?”王大根又问。
那个小木匣是当初陶招娣嫁过来时候的嫁妆,之前几年一直没上锁,自打生了闺女桃花之后,陶招娣就把那小木匣子上了锁,钥匙都是随身带着。
说是给闺女攒的嫁妆,不想让两个儿子偷。就连这趟岳父过来借钱,两口子私下都商量了,那木匣子是绝对不能动的。
“你不说是吧?我自个看去!”
撂下这话,王大根掉头冲出了屋子。
陶招娣慌了,一骨碌爬起来追去了东屋。
东屋里,王大根已把那只木匣子砸到地上,里面的东西掉落出来。
零零星星的东西,碎银子大概两三两的样子,除此外,还有一根银簪子,一条男人的汗巾。
“哇,大姐你家好有钱哪!”陶春生他们也跟在后面来了东屋,看到地上的东西,眼睛都亮了。
陶老汉也是眉头大皱,昨日他过来借钱,这两口子一口一个家里艰难,费了好半天劲儿才挪了一两银子出来。
没想到光着匣子里就有两三两银子,还有一根双排花的银簪子。
银簪子融开,最起码二两银子,没想到他们竟然给桃花准备了将近五两银子的嫁妆,还真是舍得。
“说,这汗巾是谁的?”王大根无视那些碎银子和银簪子,只上前去捡起地上的汗巾问陶招娣。
陶招娣扑上来抢,抢了个空。
“是你的。”她道。
王大根冷笑:“咱成亲都快二十年了,我系不系汗巾你还不晓得?”
陶招娣目光转了转,“就因为你不系,我只好收到匣子里啊……”
王大根吼了起来:“你少扯了,这条汗巾是旧的,八成是那个相好的送你的脏东西,还敢拿来蒙蔽我?”
陶招娣愣住了,僵在原地不知慌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边上,目睹了全过程的陶老汉他们都看呆了。
陶春生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下,暗暗打探着自家大姐这副模样,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谁口味那么重,都快四十岁的老妇女了,还有人要?
王豹子是个急性子,已经忍不住了:“爹,娘,你们到底在说啥啊?我咋一句都听不懂?不是要找妹妹吗?这眼看着天又要黑了……”
陶招娣回过神来,眼泪掉出来,对王大根道:“大根,你要信我,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眼下咱先把闺女找回来吧,找回来后你想要问啥我都如实跟你说,成不?”
王大根大手一挥:“找个啥啊?都不是我闺女我还找?你叫她亲爹找去,这事儿老子不管了!”
王大根气得在桌边坐了下来,埋头打量着手里的汗巾,越看越眼熟。
他忍不住把汗巾凑到鼻子底下嗅了一下,这一嗅,炸毛了。
他也想起来了,自己那位堂兄因为是大夫,极爱干净,身上随时随地都会系着一条汗巾。
王大根跳了起来,冲上去照着陶招娣的肚子抬腿就是一脚:“你跟我堂兄勾搭,这上面全都是药味儿,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妇人,我要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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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陶老汉一行夜里回到塘村的时候,还带回了陶招娣。
“招娣啊,桃花找见了没啊?”马氏等了两天,早就等得快要疯掉了。
此刻拉着王桃花的手进了屋子,在灯下急急询问。
陶招娣的脸色苍白得厉害,头发散乱,眼眶早已哭得肿成了核桃。
听到马氏的问,她哇的一声扑到了马氏怀里,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起来。
马氏也受惊了,“这是咋啦?咋哭成这样?有啥难关咱一块儿挺过去,你别这样啊,娘心疼……”
“你生的好闺女,做的好事儿,你就别心疼了!”边上,陶老汉黑着脸,没好气的道。
马氏不悦的瞪着陶老汉:“我闺女咋啦?我闺女比谁差了?桃花不见了,闺女心急,你不安慰还说这种话,你还是人不?”
陶老汉冷笑,抬起手里的旱烟杆子指着陶招娣:“你问问她自个都做了啥见不得人的事儿,桃花丢了,她自个还被王大根被撵出来!”
“啥?啥叫撵出来?”马氏愣住了,一时不太明白到底咋回事。
陶招娣只是哭,埋着头哭。
“到底咋回事?王大根有病吧?”马氏问。
陶老汉道:“桃花不是王大根生的,你养的这个好闺女跟王大根的堂兄小王村的王大夫勾搭,桃花八成是王大夫的闺女。”
“啊?”
马氏傻眼了,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
“你扯淡!”她回过神来,照着陶老汉的脚边啐了一口。
“我闺女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可能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的,招娣,你说是不是?”马氏扶住陶招娣的肩膀,一脸厉色的追问。
陶招娣只是哭,哭得双肩耸动,却是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
马氏明白了,心顿时凉了一大截。
“你、你这个糊涂孩子,你、你咋能那样啊!”
马氏忍不住抬起手里,照着陶招娣的肩膀重重拍打了几下。
陶招娣依旧只知道哭,她从马氏的怀里滑下来,跪倒在马氏的脚边,抱住马氏的腿,泣不成声:“娘,我错了,我知错了,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那会子我犯过糊涂,后来再也没了……”
“你这个糊涂孩子啊,有些事儿你能错,可有些事儿你一点儿都不能歪,你让我说你啥好啊!”马氏抬手拍打着陶招娣,不舍得用大力,边哭边摇头,只觉天都塌了。
与此同时,大房,陶春生又跟着陶旺生过来蹭了一顿夜饭。
陶旺生是个守口如瓶的人,而陶春生则喜欢到处传播那些奇葩事儿,这不,饭桌上他生怕陶大兰和陶四喜给他脸色看,迫不及待就把陶招娣的丑闻给说出来了。
这下,他带回来的劲爆消息还真是为他换来了一顿没人驱赶的晚饭。
陶春生从葛母找上门,陶招娣上吊自杀未遂,到额外的一两银子的医药赔偿,最后扯出了男人的汗巾,以及王桃花的生世……
范氏和陶大兰她们听得目瞪口呆。
陶大兰忍不住跟陶旺生那求证:“爹,二叔说的是真的嘛?桃花表妹当真不是姑父亲生的,是小王村的王大夫生的?”
陶旺生沉默的点点头。
陶大兰琢磨了下,又道:“不该啊,我看上回桃花表妹扭伤了脚,小王大夫过来给她推脚,对她的态度可不像爹对亲闺女的态度,好像还很不耐烦呢!”
陶春生道:“嗨,王大夫自个都不清楚桃花是他的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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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原来在王大根气得快要原地爆炸,陶招娣被撵回了娘家的时候,王大夫这个始作俑者竟然还蒙在鼓里,这就有点尴尬了。
“大姐现在回了娘家,是不是等姐夫气消了就会过来接回去?”范氏弱弱的问。
陶旺生看了范氏一眼,目光复杂。
陶旺生则直接就笑了:“我说嫂子,你们女人竟然还有这种奇思妙想啊?没错,咱男人是豁达,可得看啥事儿啊!”
“倘若大平不是我大哥生的,你问问我大哥他还会不会……”
“要打比方拿你自个打,别拿我和大平!”陶旺生有些不悦的瞪了眼陶春生,打断了他的话。
陶春生愣了下,随即笑了,指着陶旺生对范氏接着道:“嫂子你瞧见了没?像我大哥这种好脾气的男人,连这种比方都不乐意打,何况那种事真实降临在自个身上呢?”
“所以说啊,姐夫就算往日里再怎么由着大姐胡来,一旦摊上这种事,他也要动真格。”
范氏便不吭声了,垂下眼坐在一旁沉默的做着针线活,不再多问了。
陶大兰兴奋得不行,接着刨问:“二叔,那照你这么说,我姑姑这趟是被休回娘家了?休书写了?”
“休书还没来得及写,主要是你姑父不识字,不会写,不然估计当场就写了。”陶春生道。
“没写啊?那就还不作数嘛,这玩意儿得白纸黑字才能算的啊!”陶大兰道,言语之间好像还有点担忧,担忧这事儿会生出变动,担心陶招娣不会被休。
陶春生诧异的看了陶大兰一眼:“你这丫头还真是看热闹不怕事大啊,看你这样子好像巴不得你姑姑被休?”
陶大兰明人不说暗话:“对呀,我是巴不得她被休,前阵子我退亲了,她言语间不晓得多嘲讽呢,这回轮到她自个被老王家退货吧?哈哈哈……”
陶春生满头黑线,陶旺生也是无奈的摇摇头。
“大丫头,这种话还是不要说的好,你是个姑娘家你退了亲还能再说亲,可你姑姑一个快要四十的妇人家,真的被休了,下半辈子就完蛋了。”
陶旺生语重心长的叮嘱陶大兰,作为弟弟,他打心眼里也是不想自己大姐被休的,这事儿传出去,大家都没面子啊。
而陶春生也不想让陶大兰当真被休,至于原因,他也不藏着掖着。
“大丫头你终究还是年轻啊,你要晓得你姑被休了,到时候咱整个老陶家蒙羞且不说,就冲着咱老陶家突然多一张吃饭的嘴,这谁扛得住?”
“你爷奶是肯定养不活你姑的,你爷还有把力气,还能再勉强做几年农活,你奶早十几年就是吃闲饭的人。”
“你姑真回了娘家,那就是我和你爹来养,你二叔我没本事,自个都吃了上顿没下顿,所以到时候只能指望你爹和你们大房了,你乐意?”陶春生问。
“鬼才乐意!”陶大兰翻了个白眼,直接就拒绝了。
陶春生双手一拍:“这不就对了嘛,所以在这件事上,咱的态度得坚决站在一条线上,千万不能让你姑真的被休了。”
有人突然笑了。
是一直沉默的旁听,一句话都没说的陶四喜。
此刻她正一脸讥讽的看着陶春生:“二叔,你今晚话可真多,合着在我姑这个大风浪面前,你跟咱如今真成了一条船上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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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春生嘿嘿笑了声,笑得一脸的诚意:“难道不是嘛?”
陶四喜道:“二叔记性真不好,别忘了我们大房早已从老陶家分出来了,分出来便是另立门户。”
“净身出户的时候爷奶可是当着所有人立下了白纸黑字的誓言,不给我爹一文钱,将来赡养也不用我爹操心,因为田地屋宇家禽家畜都是留给二叔你。”
“我爹连赡养二老的义务都没有,怎么可能又添一位姑姑呢?所以,姑姑即便当真被休,这也是二叔你的责任,除非,你也像我们大房一样放弃一切净身出户。”
陶四喜一字一句的说,吐字清晰,条理分明,而且每一点都是局势而言,没有半点捏造和挑拨成分。
陶旺生陷入沉思中。
陶大兰抚掌,“四妹说的对啊,咱都分家了,那就是两户人家,咋能你们家的老闺女被休回来往我们这里塞呢?”
“即便我爹心地善良,那也只能对爷奶有所表示,姑姑那边怎么着也轮不到我爹来赡养,所以二叔,咱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哈哈哈……”
陶春生气得脸色很不好看。
“听你们这么说,好像我没分家,跟你们爷奶住一块儿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哎,我的苦日子你们不懂哦,我身上连一文钱都没有,想吃啥都不行,啥都是你奶一手掌控着,这日子啊,还不如分家!”
陶春生端起面前的茶碗一饮而尽,好像那是消愁的酒。
结果发现是热茶,烫得他嗷嗷的叫,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茶水把身前的衣裳打湿了一大片。
“春生你当心点啊,这么大的人了咋还冒冒失失的,快些擦下。”
陶旺生赶紧递了一块抹布过去,陶春生却不接。
“不擦了不擦了,我回去,看看大姐那边啥情况,真是烦心……”
待到陶春生气急败坏走后,陶大兰又跟陶旺生这追问了一番王家的情况。
“今个可是第三夜了,桃花这是被藏在哪啊?”陶大兰喃喃道,“我都怀疑她回不来了……”
陶旺生和范氏都一脸凝重,十二岁多,快要十三岁的女孩子在外面连续过三个夜晚,即便找回来了,也不清白了。
“明天还去找不?”范氏小心翼翼问陶旺生。
陶旺生摇摇头:“不清楚,现在的问题是姐夫得知桃花不是他闺女,气得不想找了。”
“眼下就算要找,那也是咱老陶家派人去找,回头我听爹的安排吧。”
陶大兰道:“实在不行就报官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你爷和姑姑不答应,说不能报。”陶旺生道,至于原因,他不便多说,说到底还是关乎一个名声。
陶四喜摇摇头:“跟性命比起来,名声什么的其实都不重要。不过,我爷和姑姑不答应报,那咱也犯不着咸吃萝卜淡操心,反倒落个埋怨。”
一家人说了会话,就此散去。
夜,很深沉,村子里渐渐陷入安静。
在这寂静的夜晚,若是有人在村子里走一圈,便会听到很多有意思的声音。
夫妇之间的那些事儿,自然不必提,这是人的本能。
还有一些有趣的磨牙声,说梦话的声响。
这样深秋的夜晚,温馨而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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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而在村后茫茫的金鸡山山腹深处,狼牙寨后院的一间屋子里,王桃花刚刚被狼牙的两个手下轮番摧残,这么冷的天,她身上仅穿了被掳上山时穿的那件单薄的亵衣。
头发蓬乱,身上的血迹未尽,脚也是肿得没有知觉。
但这里的山贼们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这两天三夜里,她像个畜生般被他们轮番蹂、躏,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好几次她想自杀,负责看守她的人就会及时冲进来阻拦她。
王桃花躺在一堆干草堆里,望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嗅着着屋子里让人作呕的气味,绝望得想死。
这两天三夜的浑浑噩噩中,她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
为什么这些山贼会冲去她家将她掳走?
她跟他们压根就不认识,这是为啥!
门被人粗暴的撞开,那个满脸凶相,脸上还有一条疤的男人进来了。
这两天她听到别人叫他‘七哥’,他好像是这里的头目。
“死了没?”
粗暴的声音传来,混合着浓郁的酒味儿。
王桃花知道这个叫七哥的男人又喝酒了。
她吓得往干草堆里躲,手臂一痛,她被狼牙从干草堆里拽了出来,扔到了地上。
他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窗口的月光照在她惊恐到扭曲的脸上。
“说,那个女人在哪!”他气呼呼问,酒气扑了王桃花一脸。
“哪个女人?”王桃花声音夹着哭腔问。
“王绣花!”狼七恶狠狠道。
那个带给他羞辱的女人!
那个水灵,娇俏,捉弄了他,却又让他强烈想要抢回来狠狠欺负并征服的女人。
“王绣花?我不认识啊……”王桃花一脸茫然。
一巴掌拍在王桃花脸上,打得她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当时她睡得正香,突然被人套了麻袋带到了这里。
麻袋抖开的时候,这个七哥只捏着她的下巴打量了一番,就恼了,愤怒之下竟然还把她给玷、污了。
这还不算,完事后又关在这后院的柴房里,这两天三夜,这个山寨的山贼们进进出出就没停过。
她被虐待得死去活来,这个七哥跟她打听王绣花的下落。
鬼知道谁是王绣花!
“她说她是你的孪生姐妹,你叫王桃花,她叫王绣花。”狼七从后面揪住王桃花的头发,将嘴贴到她脸边,咬牙切齿道。
“你不告诉我王绣花在哪,就休想离开这!你留在这,就是替她赎罪的!”他又道。
王桃花又怕又怒,对那个叫王绣花的女子恨得咬牙。
“七哥,我都这样了,还有啥敢隐瞒你的?我是真的没听过王绣花这个名字,何况我家也没有孪生姐妹,我上面是两个哥哥啊!”王桃花哭着道。
“什么?你应该清楚骗我的下场是什么!”狼七道。
王桃花道:“我不敢骗你,你不信就派人去小王村打听,我家真的就我们兄妹仨,就算是我们小王村都没有一个叫王绣花的!”
狼七眯起眼,眼底都是狐疑。
难道,当日在河坝上遇到的那个女子,是捏了个假名来骗他?娘希皮的!
“七哥,那个女子,你可以跟我说说她长啥样吗?或许,我、我可以去帮你找,既然她晓得我的名字,指不定是我认得的呢……”王桃花硬着头皮,试着跟狼七这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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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招娣在老陶家一住就是三天。
陶老汉天天哀声叹气,马氏也闭门不出,陶老汉把陶旺生和陶春生兄弟喊到了一块儿,跟他们道:“你们去一趟小王村,跟王大根那好好说说,就算看在虎子和豹子的面子上,也得来把你们大姐给接回去啊。”
陶旺生道:“爹,我就想问下,桃花那边咱还去找不?”
陶老汉道:“大根都这样不管不问了,咱就算找,还能上哪找去呢?都这么多天过去了,随缘吧……”
陶旺生明白了。
“爹,那我今个就要去镇上了,这趟耽误了那么多天的差事,我原来那差事八成是保不住了,我得去找其他的活计来做,我是没空去小王村了。”汉子道。
陶老汉一听,急了,抬手按住陶旺生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旺生啊,你可是招娣的娘家亲弟弟啊,这当口可不能撂挑子,差事没了可以再找,你大姐的终身大事不能耽误啊!”
陶旺生皱眉:“爹,正是因为在意大姐,我才耽误了功夫去帮忙找外甥女。我这边已经耽误太多了,你总不能让我把自己的活计全给歇了,一门心思的扑在大姐和大姐夫的家事上吧?我们大房六口人还要穿衣吃饭啊!”
陶老汉苦笑,“旺生,你们大房的情况我还不清楚么?四丫头有能耐,在医馆赚的钱能养你们六张嘴吃饭,你呀,该享福的时候就得享享福。”
这话,陶旺生可不爱听了。
当下把陶老汉的手从自个肩膀上拿下来,并往边上退了两步。
“我是爹,我有手有脚正当壮年,咋能把担子压在四丫头一个人肩上?”
“爹,我也不跟你说了,大姐和大姐夫的事还是你和娘帮着操持吧,你自个去一趟小王村找大姐夫谈,更显你的诚意,我走了。”
撂下这话,陶旺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老宅。
气得陶老汉一阵捶胸顿足。老汉只得将求助的目光落在陶春生的身上:“春生,你该不会也像你大哥那样推托,不管你大姐的事儿吧?”
陶春生赔着笑:“爹,这哪能呢,那可是我大姐啊。”
陶老汉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慰之色,只是这欣慰之色还没来得及转换为笑容,就听到陶春生道:“只不过,大哥先前那话说的在理,我们兄弟去了份量不足,诚意不够,还得爹你亲自去才行。”
“毕竟,咱大姐可是做了对不起人家大姐夫的事啊,让大姐夫帮王大夫白养了十二年的闺女,这可不是给大姐夫戴了一顶绿帽子,这是制了一件绿蓑衣,从头绿到脚的那种……”
陶老汉抬手,不耐烦的打断陶春生的话:“好了好了,你别说了,越说越离谱,简直不像话!”
陶春生嘿嘿一笑:“爹,这么离谱的事儿可不是我说出来的,是我大姐亲手做出来的,这事儿换了任何男人都不容易接受,倘若三霞不是我闺女,我估计我得把朱氏给掐死不可,还给她留命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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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1章
陶老汉直接一巴掌拍在陶春生的脑门上,“行了,你闭嘴吧,你姐再咋样离谱那也是你亲姐,你做弟弟的只能维护!小王村也不要你去了,去了也指望不上你说啥有用的话,反倒坏事!”
陶春生等的就是这句话,一溜烟跑回西屋收拾东西去了。
待会大哥去镇上,他刚好跟他一块儿去。
彩礼的钱爹娘已经还上了,这下可以去老丈人家把朱氏和三霞接回来了。
大房这边,范氏给陶旺生收拾好衣物鞋子,又放了两百文钱在他身上。
“到了镇上找差事不急,先找个地儿落脚,能找到就最好,找不到就回家来吧。”范氏又叮嘱。
陶旺生道:“不行,必须要找到,这趟去镇上中间我就不回来了,我多攒些钱,等到过年的时候再回来。”
陶春生挎着包袱卷过来找陶旺生,兄弟两个一块儿动身前往青草镇。
顾家医馆。
中秋之后,天气渐渐转冷,生病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医馆的生意也要进入忙碌期。
这不,一整个上昼,陶四喜忙得脚不沾地,抓药称药,重复的动作做到自己都麻木了。
但每一次做,她都不敢马虎,用心用意的,这是救命的药,不是催魂的毒。
前来看病的病人们消息灵通,也都听说了顾北辰和陶四喜两个定亲的事儿。
于是,有些大娘婶子之类的妇人闲得无聊就喜欢拿他们两个打趣。
“顾大夫年轻有为,医术高明,四喜丫头手脚勤快,脑子灵活,俩个人还真是般配啊!”
“可不就是嘛,男的行医女的问药,两人不仅是夫妻还是搭档,模样这块也都登对……”
“前阵子听到他们两个订亲的消息我一点儿都不惊讶呢,我就料到他们两个有缘分。”
“呀,你那么厉害?这都能料到?”
“嗨,这年轻的男女,天天在一块儿做事,日久生情呗,何况顾大夫长得这么标致,医术高,人品好,我要是年轻十五岁啊,我也保不齐会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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