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农门药香by巅峰小雨
巅峰小雨  发于:2025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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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显然你这脚却严重恶化了,里面灌脓发炎,需施以银针治疗,方可消炎驱肿。”
“扎针?”王大根问。
顾北辰点头。
王桃花被吓到了,她可怜兮兮的问顾北辰:“顾大夫,扎针是不是很痛啊?我是个女孩子,最怕痛了,能不能不扎啊?”
顾北辰沉吟一番,“若不针灸,那边艾灸。”
“艾灸是咋样整的?”王大根又问。
顾北辰便拿出火折子来做了个示范:“会有点烫,你得忍着。”
王桃花的眼泪在眼窝窝里打转儿。
“顾大夫,还有没有其他不痛的法子啊?贴膏药?喝药?我不怕苦的……”
她委屈巴巴的道,希望顾北辰能够被自己这副娇弱的样子给打动,怜香惜玉一番才好。
顾北辰目光温和的望着她,果断摇头:“没有。”
王桃花欲哭无泪。
王大根也是愁眉紧皱。
“桃花,我看还是让顾大夫扎针吧,横竖别处也要扎针的!”
王大根蹲到王桃花身旁,跟她压低声哄着。
王桃花没辙,只得含泪点头。
“顾大夫,人家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扎针,人家是女孩子,最怕疼了,你可一定要轻点儿啊……”
顾北辰笑了笑:“好说。”
然后,他朝堂屋后面吩咐了一声:“取我银针袋子来。”
随即,陶四喜便步伐轻快的来了堂屋,手里端着一副银针袋子。
“四丫头?你也在这儿啊?”王大根睁大眼看着陶四喜。
王桃花也是一脸愕然。
这个死丫头一直都在?天哪,那自己方才说了那么多,她该不会都躲在后面偷听吧?真是心思险恶!
陶四喜压根就没搭理王桃花那惊骇愤怒的眼神,只抬头对王大根那淡淡一笑:“是的呢姑父,我跟着顾二哥学医。”
王大根点点头,又看了眼自家闺女,突然觉得很尴尬。
好在陶四喜什么都没说,只是把银针袋子放在顾北辰旁边的凳子上,平摊开来。
里面长短不一,粗细各异的银针插了好几排,密密麻麻,寒光闪烁。
“我扎针的时候旁边不能有闲杂人,我会紧张,顾大夫,你能不能叫陶四喜出去啊?”王桃花目光一转,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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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桃花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猛地拔高。
她不敢置信的指着陶四喜,又问顾北辰:“顾大夫你开玩笑的吧?她怎么能给我扎针?你可是这里的大夫啊!”
陶四喜也是一愣一愣的,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顾北辰。
没错,她是跟他学过一回扎针,但那回扎针的对象是一只大南瓜,并不是活人啊。
王大根的反应也好不到哪里去,汉子一脸担忧的道:“顾大夫,扎针这玩意儿可开不得玩笑啊,还是你亲自来吧,你是大夫嘛……”
顾北辰看着王大根,一脸严肃的道:“我是大夫,我从不拿病人开玩笑,王叔若是不信任我,可以另请高明。”
王大根愕了下,顾大夫这是恼了?
顾北辰面色稍稍缓和一分,抬起自己的右手,“我的右手切药材的时候受伤了,三五天内都捏不稳银针。四喜虽是我徒弟,但她扎针不错,你们若是愿意一试,就配合,不愿一试,我也不勉强,好走不送。”
说完这话,顾北辰抬手慢条斯理的把袖子放了回去,洁白的袖口纤尘不染,骨感的手指,修长俊美。
王大根一脸纠结的看着王桃花。
老父亲心里苦哇。
昨天被王大夫推了之后,情况恶化,半夜去找王大夫,王大夫就撂挑子,死活不承认是自己推拿的问题,非得说是桃花自个乱动所致。
连夜就送去了附近的青草镇,找了两家医馆,一家说要扎针,还说要一口扎七天,吓得王桃花当时就哭了。
另一家倒是没说要扎针,可那开的药价格吓死人。
没辙,最后只得硬着头皮来了塘村找顾家医馆。
“扎针我本来就怕,更何况现在还让陶四喜这个学徒给我扎,我不要我不要……”
王桃花又怕又慌,又气又闹,坐在那里咧开嘴哭。
顾北辰不说话,推着轮椅回了案台后面,接着整理他的诊断记录去了。
陶四喜知道轮到自己说话的时候到了。
“你要是扎,就赶紧闭嘴配合,要是不扎就滚蛋,没有人求着给你扎针给你治脚。”
王桃花的哭声止住,瞪着一双通红的眸子看着陶四喜。
“你少跟这狐假虎威了,不是你害我,我至于弄成这样?”王桃花大声道。
陶四喜冷笑:“我都懒得跟你说这些炒剩饭的话,是谁像疯狗似的跑上门去骂人,还踩踏别人家的菜畦?你变成这样纯属活该,是报应!”
王桃花气得浑身颤抖,指着陶四喜:“你你你……”
陶四喜也瞪大眼:“我什么我?这里是医馆,不是你放肆的地方,惹恼了我,你给双倍的诊金我懒得给你扎!”
王桃花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爹,我不要治,我不要治!我就算是废了这只脚我也不给她机会扎我!”她扭头朝王大根那撒泼,哭嚷。
王大根一脸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在这当口,堂屋门口突然传来‘砰!’一声巨响。
“哎呀不得了,翻车了翻车了!”
伴随着顾氏的一声惊呼,那辆独轮车翻了个底朝天,王虎子也被压在车底下,一大摊血从他脑袋底下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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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根冲到院子里,果真看到独轮车反倒在地,底下压着他的大儿子王虎子。
顾氏在边上手忙脚乱的想要把独轮车给抬起来,可妇人的力气终究是不够,不仅没能把独轮车给扶起来,反而还让独轮车再一次压到了王虎子身上。
压得王虎子嗷嗷的叫:“痛啊,痛……”
“他婶子你快些别弄了,我来我来。”
王大根口中叫着,脚下已冲到了独轮车旁,汉子小心翼翼把独轮车抬起来放到一边,又俯下身去查看王虎子的情况。
看到王虎子满头满脸的血,汉子惊得差点软下去。
陶四喜也来到了院子里,她是扶住顾氏的手臂,“大娘,这里没你啥事儿,你还是回灶房去吧。”
顾氏是好心想帮忙,可能力不足帮不上,指不定还得被人说,与其那样还不如打发顾氏回灶房去呢,犯不着对这些人那么热心。
顾氏自然明白陶四喜的用意,点点头,“那我去烧饭了。”
顾氏离开后,王大根已经扶着王虎子进了屋子,来到顾北辰跟前。
“顾大夫,劳烦你帮我家虎子瞧瞧,出了满脑门的血啊……”
“坐下。”
王大根随即让王虎子坐下,王虎子痛得龇牙咧嘴,坐在那里屁股底下就跟装了弹簧似的扭动得不停。
顾北辰一手拿着棉球,另一手拿着钳子,看到这样,眉头轻蹙。
“到底要不是治?”
“治,治,必须治!”
王大根用力点头,双手按在王虎子的肩膀上吼了一声:“好了别动!”
王虎子顿时便吓得不敢乱动,任凭顾北辰为他处理伤口。
“大夫叔叔,我还是个宝宝,你轻点儿……”王虎子突然小声道。
顾北辰顿了下,垂眸看了眼王虎子。
却见他咬着唇,脏兮兮的脸上挂着两行泪珠,还混合着鼻涕。
顾北辰嘴角忍不住轻搐了下,这人莫不是摔坏脑袋了?
与此同时,站在顾北辰身后手里端着托盘的陶四喜差点就笑出声了。
顾二哥可能不晓得王家的情况,可她清楚啊。
姑姑陶招娣跟王大根其实是表兄妹做亲,王大根的娘跟马氏是同胞姐妹,就好像她跟陶大兰那种关系。
这两人做亲,生下的三个孩子里,老大王虎子表面看着虎头虎脑,一把蛮力,可心智却是不全。
用通俗的话来说,王虎子是个脑残,傻子。
他一方面很蛮,就像之前跟独轮车较劲儿那般,非得把独轮车推上青石板。
另一方面,他的心智只有三四岁。
三四岁的小孩子怕大夫,他也一样,这才情不自禁的喊了顾北辰叔叔,而自己却自称宝宝。
人家顾二哥年纪比他还小两岁呢,喊人叔叔,王虎子真是个脑残宝宝啊!
在陶四喜神游的当口,顾北辰已麻利的为王虎子处理了伤口。
脑残宝宝的大脑袋周围缠了一圈白色的纱布,配上他那张凶肉横生的脸,十天半个月都没刮的胡子,简直不堪入目。
“顾大夫,我家虎子不碍事吧?我看他脑袋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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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王大根忍不住又问,满脸的担心,尤其是看着王虎子那纱布上渗出来的红色时,王大根更是脸上的肌肉都心疼得抽搐。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即便生个傻子,也是一样的捧在心尖尖上。
“问题不大,磕破了皮,失了些血,回家后多喝点猪肝汤补补就成。”顾北辰道。
王大根挣扎了下,又问:“顾大夫,实不相瞒,我这孩子打小就有点不太灵光,听闻你医术高,疟疾都能给人救活,刚好今个赶上了,要不,你顺便也帮他瞧瞧,看看他那不灵光能不能治?”
顾北辰怔了下,有点错愕。
但作为一名大夫,病人家属都没有讳疾忌医,那你做大夫的自然也不能拒绝病人。
于是,顾北辰便给王虎子把脉,又翻了他的眼皮,瞧了舌苔。
“从这些方面来看,并无异常,而且身体健壮,食量大,力气也不小,没什么问题。”顾北辰道。
王大根当然晓得自家儿子食量大,只是……
“顾大夫,既然我家儿子没啥问题,那为啥他脑子不太灵光呢?村里人都说他是个傻的,可他瞧着也跟正常人一样啊!要不,你再给测测?”
老父亲如此央求,顾北辰不好拒绝,于是耐着性子跟王虎子沟通。
“虎子,我出个问题考考你。”
“大夫叔叔说,我啥都会。”
顾北辰:“假若我有八颗大枣,给你五颗,我还剩几颗?”
王虎子眼睛一亮:“为啥?为啥要给我大枣?枣呢?”
顾北辰:……
王大根拍了下王虎子的肩膀,“没有枣,大夫是出题考你。”
王虎子‘哦’了声,一脸失望,就跟没讨到糖的孩子似的,甚至还扁起了嘴。
顾北辰再问:“虎子,假若树枝上停着六只麻雀,我扔一颗石头子过去,吓飞了三只,还剩下几只?”
“麻雀?我要麻雀!”
王虎子欢呼了一声,拔腿就冲出堂屋来到院子里那棵大树下面歪着脖子看。
“你们骗人,哪里有麻雀?一只都没有……”
顾北辰满头黑线。
王大根也是跺了下脚,“罢了罢了,不测了,测得恼火。”
顾北辰收回目光,对王大根这淡淡一笑:“王叔也不用烦恼,我看虎子保有这份纯真也不错,只要没病没灾,就是福气。”
王大根只能苦笑。
身后,一直被晾在那里的王桃花不耐烦的哼了声,“爹,大哥就是个活脱脱的傻子,傻人有傻福,你就别为他操心了,你要是有那个闲心就多关心关心我吧,我这脚都要瘸啦!”
王大根看了眼自己的闺女,很不喜欢她这样说自己的哥哥,于是说话的口气也就没了耐心。
“谁不管你死活了?你要是不想瘸,就赶紧让四喜给你扎针,你要是不扎,那就回家去,瘸了别哭!”
听到王大根这番不留情面的话,王桃花有些傻眼。
“爹,四丫头她懂个屁啊,你这不是拿我的脚开玩笑嘛,我不扎,打死都不扎!”王桃花拍打着身下的凳子嚷嚷起来。
“不扎就走吧,我也没兴趣捏你的臭脚,大猪蹄子。”陶四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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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桃花气得快哭了,吵着闹着要走。
王大根没辙,只得结算了王虎子的诊金,而后带着一双儿女走了。
来的时候是让有蛮力的王虎子推着王桃花,这回去的时候,脑残宝宝受伤了,也要坐车,于是王大根这个老父亲只得把推车的皮套子挂到子脖子上,独轮车两边一边坐一个。
王虎子的重量是王桃花将近两倍那么重,独轮车没法保持平衡。
王大根没辙,只得跟顾北辰这讨了几块院子里的石头放在王桃花那边,才让独轮车勉强稳住了身形,父子仨就这么颠簸着离开了顾家。
“就这么走了?当真因为我在这就赌气不治了?”
陶四喜有点诧异,脚都肿成那副样子,要是不治,情况会继续恶化,瘸,是完全有可能的。
“这个王桃花对自己可真狠啊!”她忍不住又感慨道。
顾北辰淡淡一笑:“她是个惜命的人,早晚会回来的。”
陶四喜相信他的判断。
她来到顾北辰身旁,“顾二哥,你的手给我瞧瞧。”
“为何要瞧?”他问。
“你的手不是受伤了么?我瞧瞧伤得咋样,顺便帮你处理下伤口啊!”陶四喜道。
先前她来顾家的时候,看到他给病人拔火罐,那会子他的手上并没有缠纱布。
想必,是先前切药材的时候不小心切到的?
“切药材的刀子可锋利了,你快些给我瞧瞧啊!”陶四喜又催了一遍。
顾北辰笑了笑,抬起受伤的那根手指头,把上面的纱布扯了。
“这、这好端端的呀,皮都没破啊……”陶四喜看清了顾北辰的手指头,好得很。
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同时满脑子闪出一堆的问号。
“顾二哥,你明明没有受伤啊,为啥要骗我姑父说你不能扎针呢?”她问。
“给你留个公报私仇的机会。”他言简意赅。
“啊?”陶四喜傻眼了。
突然想到什么,她的脸刷一下红了。
再看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顾二哥,虽然我昨日跟王桃花闹了一场,但我没吃亏,相反吃亏的是她呢。这个机会我谢谢你啊,但我还是不想用,毕竟咱是大夫,我可不想因为我而砸了你的招牌。”
她感激的望着他,口中说出的话却是无比的真挚。
她可以拒绝为王桃花这种人治疗,但她不会打着行医的旗号去虐待对方,她做不到。
顾北辰看到她这副上纲上线的样子,在心里无奈的轻叹了口气。
“这还没怎么样呢,自己就谴责上自己了?”他道。
“你放心吧,我既然让你扎,就是看准了不会出岔子,我在边上把关呢。”
原来顾二哥还准备了后招啊?陶四喜神色顿时轻缓了几分。
“说到底,还是我自己学艺不精。”她道。
“倘若今日来的是别的病人,也需要扎针,而顾二哥你的手指又真的受了伤,那岂不就没法给人治疗了?”
“所以,我打算好好练习扎针,将来也好为顾二哥你分担一二。”
看到她目光灼灼的样子,他很满意她的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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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将来’二字,却是让他将笑容从心底溢出眼底的关键。
是的,将来,在这丫头接下来的人生计划里,是将他也纳入了考虑范畴的,这让他很是欣慰,并暗暗的欢愉着。
顾氏进来了。
“王家人走了?”她问。
陶四喜点头,“刚走没一会儿。”
顾氏吐出一口气,“我的天,那个王虎子啥情况啊?那孩子我瞅着脑袋瓜子真不灵光。”
“先前我在灶房,看到他跟独轮车较劲儿,就想要推上咱家门口那块青石板。来来回回的,我就猜到要出岔子,果真翻车了。”
说到这个王虎子,陶四喜作为知情人,自然是要说几句的。
“我这个大表哥,打小就是个傻子,甭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长大了来老陶家做客,都是笑料百出。”
“可我姑姑稀罕,我爷奶也是百般维护,谁都不准说他傻,只能说他顽劣,喜欢闹动。说白了,他就是傻,他爹妈是表兄表妹成亲的,我从前听人说,血脉太亲近了容易生傻子。”
顾氏惊愕,“还有这种说法啊?我还真是头一回听呢。
“可是,戏文上,还有那些大户人家,素来讲究门当户对,表兄表妹,表姐表弟成亲是常事啊,亲上加亲呢!“
陶四喜点点头:“且不说大户人家,就算是庄户人家也讲究亲上加亲,但这种生孬子的说法,我也是以前听一位大夫说过,至于是不是真有这回事儿,我也不好打包票,毕竟,王豹子和王桃花都是正常人,就王虎子一个人傻。”
顾氏也说不上来了。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顾北辰也出了声。
“我在一本古医书上,看到过相关记载。”
“咋?也是说生孬子?”顾氏问。
顾北辰摇摇头,“古医书上说,这种血脉太近的男女成亲,繁育出的后代里有三种情况,正常人,残缺,天才。”
“而这三种的比例大概是四成,五成,一成。”
“也就是说,生残缺的可能性最大,占了五成。而这残缺,不单单指脑子方面的残缺,还有身体方面。”他道。
顾氏和陶四喜面面相觑,都被这说法给惊讶到了。
“顾二哥,那最后一成的天才,是啥意思?“陶四喜又问。
“是不是说,他们有可能生下与众不同,出类拔萃,方方面面都精通的那种孩子?”
顾北辰点头:“正是。”
旁边,顾氏突然想到什么,看着顾北辰的目光微微变了变。
辰儿这么优秀,方方面面都精通,会不会跟他……
“娘,我回来啦!”
院子外面,突然传来顾南星的声音。
顾氏赶紧收起那些不该去回想的东西,回过神来。
“回来了好!”
妇人应着话,赶紧迎到了院子里。
顾北辰和陶四喜也都来到了堂屋门口,便见顾南星挑着满满当当一担柴禾放在院子中间。
“累坏了吧?瞧这慢脑门子的汗,是不是饿了?晌午饭烧好了,就等你回来呢……”
顾氏围着顾南星,接过他摘下来的麦草帽子和柴刀放到一边,嘴里碎碎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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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陶四喜也朝顾南星这边走了过来,帮着他把捆柴禾的绳索解开,并跟他这打听继母和两个姐姐的情况。
顾南星道:“我正要说呢,我在山里遇到婶子和大兰二云了,我们一块儿拢柴禾,二云还把自己的饼分了一半给我,那饼可真好吃,弟妹,可是你贴的啊?”
顾南星从前叫陶四喜做四喜妹子,自打她跟顾北辰定亲之后,顾南星立马改口喊她弟妹了。
这一句句弟妹,喊得陶四喜面红耳赤,可顾南星却喊得很是自然,似乎本就该这样。
她忍不住扭头看了眼坐在堂屋门口的顾北辰,发现顾北辰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顾二哥到底是没听到?还是……
陶四喜感觉这假定亲,有点以假乱真的感觉,至少顾大娘和顾南星大哥都把她当未来的顾家一份子,额……真到了某天必须要跟他们摊牌的时候,还真是有点不敢开口呢。
“嗯,那饼是我贴的,顾大哥要是喜欢吃,下回我再给你贴。”陶四喜道。
顾南星目光一亮,用力点头。
而坐在堂屋门口,原本平静无波的顾北辰眸光暗了暗,若是没记错,自己好像还从没吃过她亲手贴的饼……
顾氏去灶房给饭菜加热去了,顾南星在后院打水洗手洗脸准备吃饭,陶四喜回到堂屋跟顾北辰这告辞。
“顾二哥,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再过来帮忙。”
顾北辰却没吭声。
“顾二哥,你咋啦?”陶四喜又问,看他的样子,方才好像是在走神?
“顾二哥,你该不会还是在琢磨王桃花那脚扭伤的事吧?”陶四喜又问。
故意不给病人治疗,这是她认识顾北辰之后第一回见到他做这种事。
他是为了帮她‘公报私仇’,才任性了一把,该不会现在反悔了吧?
如果他真的反悔了,是不是下回等王桃花脚痛得受不了再次登门,他就会给她扎针?
虽说医者不分男女,可王桃花对顾二哥的心思,陶四喜不瞎,看得出来。
之前跟顾二哥这里百般的装柔弱,就是想让顾二哥对她生出怜香惜玉之意,顾二哥把持了住了,但后面她若再来,顾二哥还能继续把持吗?
一想到他会捏住王桃花的脚,为她治疗,陶四喜心中就有种很不舒服的东西在涌动,她说不清楚那是为啥,也知道那种感觉是不对的,做大夫的就要有救死扶伤的心,可……
“我突然想吃饼了。”顾北辰突然道。
这话打断了陶四喜飘得很远很远的思绪,让她瞬间回神。
“顾二哥,你方才说啥?再说一遍好吗?我没听清。”她道。
顾北辰便看着她的眼,很认真的道:“我说,我不想吃饭,想吃饼。”
“啊?想吃饼啊?那还不简单,我去跟大娘说一声就是了……”
她转身要走,身后再次传来他的声音:“我娘烙的饼,我吃过,不合我胃口。”
陶四喜转身,怔愣的看着他。
也就是说,顾大娘贴的饼,他不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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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院里现在四个人,会烧饭贴饼的就她跟顾氏。
他不爱吃顾氏的,言外之意,是想要尝尝她贴的?
“哈哈,顾二哥,你想让我去给你贴饼你就直说吧,就咱俩这关系,还用得着绕弯子吗?”陶四喜反应过来,笑得一脸灿烂。
顺势撸起了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
“你等着哈,我这就去灶房贴饼,刚好先前也跟顾大哥许诺了,顺便做了也给他一张。”
撂下这话,陶四喜快步去了灶房。
当顾氏把饭菜摆到桌上的时候,顾南星和顾北辰兄弟都已坐在桌边耐心的等待着。
顾氏晌午做的是三菜一汤,辣椒炒鱼片,青菜蛋花汤是两道荤菜,余下一碗清炒韭菜,一碗凉拌野菜。
米饭是红薯杂粮饭,冒着尖儿。
这样的饭菜对于顾南星来说,可真是丰盛,他端起碗拿起筷子就是一通扒拉。
扒拉了好几口,扭头发现顾北辰坐在那里,没动筷子。
“弟弟,你咋不吃啊?咱娘晌午烧的辣椒炒鱼片超级好吃啊,你尝尝看啊!”顾南星嘴里包着饭,朝顾北辰道。
顾北辰淡淡一笑,目光投向堂屋门口:“哥哥喜欢吃就多吃点,我不急。”
“啊?”顾南星眨巴了下眼,“这饭菜都摆到桌上了,我和娘都在吃,你也趁热吃啊,不急个啥?吃啊!”
旁边,顾氏手里端着碗,也在吃,不时瞥一眼小儿子,顾氏心里偷着笑。
小儿子这是在等四丫头贴的饼呢!
“娘,你帮我劝劝弟弟啊,他咋不动筷子呢?”顾南星又跟顾氏那道。
顾氏正要叫顾南星别管这事儿,灶房那边传来了脚步声。
只见顾北辰目光亮起,“我的晌午饭来了。”
顾南星一头雾水,抬头便看到陶四喜腰间围着围裙,手里端着一只大碗进了堂屋。
“饼好了,刚出锅的韭菜鸡蛋饼。”她笑吟吟道,并朝桌边走来。
“弟妹,你先前不是回去了吗?咋跑去贴饼去了呢?”顾南星惊讶问道。
难道是因为他先前念叨了下她的饼好吃,这就立马去贴了?顾南星正要说几句感动的话,顾北辰已抢先开口。
“她原本是要回去的,听我说晌午想吃饼,她就留下来先贴饼去了。”
顾北辰一脸平静的道,顺手抬起了面前的筷子。
陶四喜听到他这话,自然是配合的点了点头,然后把装饼的碗放到他面前。
顾北辰对她这个举动,非常满意,唇角微微扬起。
“大哥,你先前不是也夸四喜贴的饼好吃么?来,这块大的先给你。”
顾北辰很大方的把自己碗里的饼夹了一块到顾南星碗里。
韭菜和鸡蛋的香味儿扑鼻而来,顾南星狠狠吞了口口水,“真香!”,随即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边吃边对陶四喜竖起大拇指。
顾北辰又对陶四喜道:“坐下来一块儿吃?”
陶四喜摆摆手:“我吃不下,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她摘下围裙赶紧离开了顾家,因为她肚子又开始不舒服了,还有一些潮潮热热的感觉。
凭着上辈子的经验,她怀疑自己怕是要告别少女,成为女人了,所以得赶紧回家去查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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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的饭桌上,顾北辰又分了一块饼给顾氏,然后自己才开始享用。
“不对啊!”埋头啃饼的顾南星突然抬起头,喊了一声。
顾氏和顾北辰都诧异看向他。
顾南星却用更加诧异的目光直直盯着顾北辰打量,就跟不认识他似的。
“大哥你……怎么了?”顾北辰问。
难道大哥吃饼吃上瘾了,还想跟自己这讨要?
不行,这碗里剩下的都是他的,是他的专属饼!
顾南星指着顾北辰碗里的饼:“是我记错了吗?从前咱娘每逢阴雨天就给咱贴饼吃,你都不爱吃饼的,你啥时候喜欢上吃饼了啊?”
顾北辰看了眼碗里的饼,面不红心不跳的道:“刚刚。”
顾南星以为自己听错了,啥?刚刚?
他还想再问,顾氏轻咳了一声:“南星,你吃你的饭,问那么多做啥?你弟弟喜欢吃饼,这是好事。”
顾南星想想也是,“还别说,弟妹做的饼就是好吃,怪不得弟弟喜欢。”
一家人接着吃晌午饭。
饭后,顾北辰回了后院歇晌午觉,顾氏去了灶房刷锅洗碗。
顾南星挑了一担水倒进水缸里,便站在锅台边陪着她娘说话。
“娘,我觉得弟弟变了。”他突然道。
“哦?哪里变了啊?”顾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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