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的遗腹子自带口粮by将月去
将月去  发于:2025年10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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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徐远珩来,徐管事也来了,他急出一头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孙氏让丫鬟给他倒水,“你先坐下歇口气,这是咋了,急成这样。”
徐管事没坐,跪在地上给孙氏叩头,“老夫人,我们公子被抓了,您可一定得想想办法!”
孙氏哪儿会处理这种事,但徐远珩出事,肯定得管,“你先别急,秋然不在,我让小厮去找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求助
徐管事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他慌忙中点点头,“多谢老夫人,多谢老夫人!”
孙氏哪里懂这些, 让徐管事别着急, 没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徐管事心里急得要命, 在伯府小厮出府找林秋然的时候, 他急得团团转,孙氏让他坐下喝口水喝口茶他也不坐, 只一味地向门口张望等消息。
最后几个小厮出动,去林秋然常去的铺子, 最后在林氏馄饨铺找到的林秋然。
小厮也慌着, “夫人,老夫人让您赶紧回去,说是有客人来了, 是徐府的管事。”
林秋然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把铺子里的事交代给林夏做,自己则匆忙回了伯府。
天高云淡,微风和煦,林秋然到侧门下车, 急忙往前院跑。
林秋然走得快, 额头渗出一层薄汗,一进前厅,徐管事就朝她跪了下去, “林夫子,老奴求求你想想法子,救救我们公子。他前几日被人抓了,我思来想去, 只有您能帮得上忙,求求您了!”
林秋然道:“你先别急,有话慢慢说,徐公子因为何事被抓的,在哪儿被抓的,现在人在何处?”
徐管事倒豆子似的说道:“就在京城的临县,叫榆临城,在那儿有十三香的库房,本来公子回京查货,可是官府来了人,说十三香的香料有问题,吃坏了人。然后那群人就把公子给带走了,小人以为很快放出来,可这都几日了,也没消息,更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小人只能求您来帮忙。”
京城临县出的事,林秋然又在京城,徐管事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徐管事年纪不小了,低着头,背微微佝偻着,这几日为徐远珩的事奔波,好似老了十岁。他不确定林秋然会不会帮忙,因为数年前孙氏和萧大石夫妇被蒋家人带走,林秋然大着肚子找到徐家的。
二公子明明在家中,却没有理会。如今换了过来,成了徐远珩出事,林秋然身居高位,当初徐远珩没管,如今林秋然可会管?
以前还是公婆,现在是合伙人。
再有十三香的生意越来越好,林秋然的夫婿是定远伯,她也算有依仗。发生这样的事,完全把他们可以把他们撇干净,把十三香等香料的生意全盘接手。
也不是徐管事小人之心,这做生意的就是这样,商人重利,有几分真心。从前徐家大公子出事,徐远珩也是趁其病,把他手下的产业都拿了过来。
大公子就在府里,喝茶养花,没个正经事的。
香料生意一连签了五年,很快期满,林秋然若是不帮,那徐管事也没法子,他得再找别人。
谁能帮忙呢,跟着合伙的走商,那巴不得这边违约赔钱呢。
林秋然皱着眉问道:“身边的人可都查了,香料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在哪儿卖得有问题,现在市面上可还有卖?”
徐管事一听顿时松了口气,林秋然话里的意思是不会不管,他道:“这做香料的都是府上人,二公子一被抓走,我就把那些人都给关起来了。夫人也知道,香料是由两部分组成,这事我知,公子知,还有一个专门管混合配比的知道,其余人从没说过。”
但这都几年了,下人换了几波,常做的肯定能猜出来怎么回事。分人磨,磨好后徐家的一个人负责混合,等林秋然这边的弄好再一人负责混合。
徐管事:“跟着做生意的,有几个是来过的榆临库房的,现在榆临还压了许多货,暂时供货没有问题,就怕那头给公子定罪,库房被查封了。”
徐管事这么说,林秋然一时半会也没头绪,但是,香料是两边做好合在一起的,她这儿指定没问题,徐远珩那边也知道错一样就没用了,最大可能是别人见钱眼开,想插一脚。
她问:“这几日你可去牢里看过,如今人关在哪里?”
徐管事:“林夫人,小人只见过一次,公子在京城大理寺地牢,管得很严,待了不足半个钟就让我出来了,也没说上几句话,就给公子送了点东西进去。”
就这还打点了不少银子呢,可就探视那么一会儿,话都没说几句。
徐远珩被关了几日,徐管事去的时候人没事,可地牢那种地方,时间长了心里受不住呀。
林秋然道:“这几日你去大理寺外盯着进进出出的人。”
香料她这边不可能出问题,每次交货她都会检查,徐远珩是要赚钱的,肯定也不会自掘坟墓,以两家的关系,应该也不会自导自演,设计她一通。
那先把病因找到,然后再想办法。
“里面我托人问问,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再送些东西进去。”这忙林秋然得帮,且不说香料的生意和她有关,就说徐远珩带汤圆避难,她就不能不管不顾忘恩负义。
这回徐远珩出事,林秋然不可避免想起当初孙氏萧大石被抓走,自己求告无门。
好在是当初没事,人不能只记得不好,还要记得好。当然也不能只记得好,把不好都忘了。林秋然记得这些不是因为想报复回去,只是希望给自己提个醒。
徐管事感激地点点头,“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林秋然让丫鬟先送徐管事回去,她转头对上了孙氏焦急的目光。
孙氏问道:“可严重,咋把人都给抓起来了。”
二人说话时孙氏在旁边听着,一直没插嘴。
林秋然看她也在着急,安慰道:“总得有个过程,如今大理寺少卿是从前的胥州知州赵进山赵大人,他是好官,肯定不会武断。”
她吩咐府上小厮,把京城几处杂货铺子卖的十三香都买一份标记好,这回没菌菇鲜的事,但她也让人买了。东西先自己看看有没有出问题,在京城抓人,那出问题的东西应该是京城的东西。
也不知现在还赶不赶得上,林秋然让几人快点。
其余的事,只能等萧寻回来再说了,让萧寻帮忙,绝对比林秋然自己一家一家挨着问方便。只不过林秋然摸不准萧寻会不会管此事,这事与他无关,十三香也赚了不少钱,家中如今不缺钱,况且那是徐远珩。
林秋然和徐远珩清清白白,未曾有越界之举,可是在萧寻眼中,汤圆会给徐远珩做礼物,还想着要认徐远珩做干爹。
林秋然和萧寻两人合伙做生意,交集颇多。如果萧寻不管,她也没法说什么,最多心里失望,因为香料生意她也有分成,或许徐远珩没提自己,但银子她月月拿的。
她打算萧寻那边走不通,就去找安阳侯夫人云氏还有定北侯夫人问问,再不成还能找赵进山。有案子就查呗,他们问心无愧。人吃坏了不找杂货铺,找背后供货的老板,那么快,处处都是疑点。
香料生意也有她的份,徐远珩跑前跑后,这几年生意终于好了起来,如果他获罪或是怎样,林秋然心中难安。
孙氏点点头,“你也别太担心,那句话咋说的,身正不怕影子斜,肯定不会出事的。”
话虽如此,但孙氏还没见过这阵仗,她只去过县衙,这儿却是大理寺。
林秋然也只能这么想了,过了一个多时辰,丫鬟买来十三香喝菌菇鲜,她一瓶一瓶检查过,都没有问题。
下午萧寻没回来,徐管事又来了一趟,把跟着合伙做生意的单子账本都拿给了林秋然。
这都是香料生意的主顾,这也算全然信任,若徐远珩出不来,林秋然完全可以照着这些继续做生意,以后不用合伙,利润全收。
林秋然把名单上的人一个个看过,京城的刘老板,许老板,江南的赵老板等人,还有胡商……
徐远珩这几年,有十几个生意伙伴,南方的几个先排除,林秋然让丫鬟打听打听刘老板许老板是什么人,现在在哪儿,还有胡商,除了跟徐远珩,可还和别人做生意了。
胡商那边供货占总共供货的二成,已经不少了,而且总从京城走货。
账本是没错的,税钱都是按时交的,林秋然一下午就对着这些东西,傍晚汤圆从书院回来,先去他院子的书房把先生留的作业写完,这么大年岁作业留的不多,练字背书做算术,其他的是没有的。
这么点东西汤圆很快完成了,写完作业他就去前院玩,萧寻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弄得衣裳上全是土了。
“爹你回来啦!”
萧寻把汤圆捞起来,“嗯,回来了,怎么弄这么脏,先去洗洗再去见你娘。”
汤圆点了点头,然后小声和萧寻嘀咕,“爹,娘今儿忙,说不准都发现不了。”
当然,林秋然要是发现了准会训他。
这么大了,弄得脏兮兮的,还马上要吃晚饭,说不准会把土吃进嘴里。
萧寻瞧了瞧他鼻尖,“那不成,都是土,吃进嘴里怎么办,先去洗干净。”
汤圆回自己院子换衣裳,萧寻就回了正院。
林秋然不在屋内,一问才知去了书房。
萧寻没去打搅,先回屋换了衣裳。正院晚饭简单,是厨娘做的春饼,孙氏没过来,她今儿不想吃,而且上午担心发愁,现在疲惫懒得动。
林秋然听着外面的动静,把账册名单放下,先出来吃饭。
京城这边做春饼,是和面擀薄烙,烙完之后再放蒸锅上,也不烧开,水温高些,用热气把饼皮熏软,但是焦黄的地方还有,吃起来软中有脆。尤其等配菜的汤把硬一点的焦壳浸软,味道更好。
菜就是春日常吃的菜,厨娘今儿还在府中采了野菜,焯水后炒过,吃起来很鲜亮。三个人有六样小菜,林秋然和汤圆喝鸽子汤,萧寻面前的是一盅药膳汤。
隔着坐,林秋然闻着都有淡淡的药味。
汤圆年纪小,林秋然没在饭桌上说事,一边吃饭,她一边想措辞,想该怎么和萧寻说合适。
她胃口不佳,吃了一个春饼后就慢慢喝汤了,一勺又一勺,萧寻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汤圆没抬头,拿着饼一直在吃。他下午读书,还上了骑马课,肚子饿,吃了四个卷饼。其实也不大,两个巴掌大的饼,薄薄的,哪怕裹了菜也不大的。
这就更显着林秋然吃得少了。
萧寻觉得林秋然有心事。
吃过饭后,萧寻让小厮带汤圆在府里玩,丫鬟低着头收拾碗筷,天边的余晖洒在床上,萧寻问:“你怎么了,可是有事。”
林秋然怔怔地看向萧寻,心好似漏了一拍,吃饭间想的措辞一句都记不起来了。
萧寻坐到林秋然旁边,“有什么事告诉我,我跟着一块儿想想办法。”
林秋然:“徐公子出事了,香料生意出的事,说吃坏了人,现在他在大理寺地牢,我是临近中午知道的,下午一直在看账册,但也没有头绪。”
萧寻道:“我一会儿先找人问问,是怎么回事,然后看看他,是否有话带给你。”
萧寻:“你莫着急,依我看,徐公子不是偷工减料之人,而且生意越来越好,他不可能拿着生意开玩笑。”
林秋然还在看着萧寻,萧寻拍了拍她的手,眼中也有担忧。
她原本想着,要和萧寻说这生意自己也有关,香料的一部分是她出的,方子在她这儿,徐远珩出事,她也跑不了,得说这么多萧寻才会帮忙。
可是没有,根本没用她说那么多。
林秋然的目光没有从萧寻身上离开,萧寻见她不说话,反而一直看着自己,不由问:“怎么了?”
林秋然摇了摇头,“没事,我和你一起去吧,在外面等你。”
她不想萧寻一个人去跑。

或许在府里等更好, 不必忧心。但林秋然不想这样,她想和萧寻一起去。
不是因为担心徐远珩,毕竟她选择帮忙了, 尽人事听天命, 她是不想萧寻一个人奔波忙碌。
晚间, 西边是落日染就的晚霞, 一片赤红。若非出门有事,这般出去, 会让人心情极好。
有些事林秋然做不容易,得找这个托那个, 但是交给萧寻做就很简单。
等二人到大理寺, 萧寻直接进去,林秋然就在车内等着,时间有些晚, 官员都下职了, 萧寻先问狱卒徐远珩到底犯了什么事,然后才进地牢看他。
徐远珩进来有几日了,可离开京城有数月了,上次见他还是汤圆生辰。隔了这么久, 要说变化其实并不大, 但必然是和当初见面的时候不一样。
徐远珩看起来有些落拓狼狈,地牢昏暗,里面除了一张板床, 就是稻草的床垫,也没个窗子。他盘腿坐在床边,唇色很淡,一直低着头, 凤眼不知落在了何处。
随着萧寻走近,徐远珩抬起头来,他眼中有诧异,似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萧寻。
他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萧寻:“过来看看,你这儿可缺什么东西,我明日再给送过来。”
徐远珩摇了摇头,“不缺什么,劳烦挂心。”
他心中震惊,着实想不通,萧寻为何过来,林秋然也知道了?
萧寻却没给他答案,又道:“我问了问这边官员,说是康平侯府的人香料吃坏了,才抓你进来。但做菜里面什么都放,不可能只吃香料,这无法证明是因为香料的问题,更不会有人干吃香料。今日太晚了,委屈你待一晚,明日等大理寺官员上职,先将你放出来。”
徐远珩点了点头,侯府,也想要这方子,难怪一进牢狱就逼着他认供画押。
他进地牢后也和官员说了,吃什么东西吃坏了,不一定就是香料的原因。毕竟香料是做菜时用的,谁会干吃一瓶香料,如果真是如此,这人这般意欲是何为。可是无人信,也无人审问,若非徐管事打点,徐远珩的处境会更艰难。
还有人过来暗示,他只要把香料方子交出来,自己就会安然没事。
徐远珩是做生意的,这些年一直往上面打理送钱,香料生意赚钱,一开始却没有赚这么多,每月一百多两银子的利润看不上。可现在每月三千多两的利润,分成大半,还能留一半囤货,利润很是可观。日后越做越大,赚的钱只多不少。
都卖香料,若能拿到方子,换个瓶子而已,客人很容易就能接受。可是徐远珩并不知香料的方子,他也庆幸。当初林秋然说把方子都给他,他没答应。
那边不拿方子不放人,徐远珩这还不是刚来京城的小商贩,可士农工商,商人哪里比得过权贵。
从前打点的,没准儿也想分一杯羹。
这几日他常想,如果当初答应了,没准自己身边人会陆续出了问题。直接来找他,就是因为拿不到方子。
那人拿不到方子,只能关着他,可他也不敢保证林秋然一定会管他。
他们这些年有做生意的情分,徐远珩也自认对林秋然不错。可这种事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他不敢强求,也没和人说自己不知方子。
他想过林秋然会为她奔波,她一向心软,但徐远珩却没想来的人是萧寻。
徐远珩点了点头,“好,京城这边我常合伙的有刘老板,许老板,我府里管事知道二人住的地方,可以看看他们是否和侯府有牵扯。”
萧寻:“嗯。”
徐远珩看向萧寻,地牢很黑,外面墙上的烛火只照得到一小片,有时狱卒会进出,但不知过了多久,好似在深山中不知年月。
他问:“我在这儿待几日了?”
萧寻:“你被关了四日,今日徐管事来了府上,这才知道你出事,若是早些来就好了。”
徐远珩点了下头,“多谢。”
萧寻:“你是汤圆干爹,这些都是应该做的。”
他看了眼徐远珩,从怀里掏出来瓶瓶伤药,放在里面。徐远珩看着没什么事,但萧寻闻到了血腥味。
萧寻没留太久,待了一会儿便走了。徐远珩听着他离开的动静,脚步声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
他神色有些复杂,在夜色中,一直看着萧寻离开的方向,好半响才回过头,最后看向地上的伤药。
他从前盼着萧寻因为自己的存在吃醋方寸大乱,最后牵住林秋然的脚步,可并没有。
日后,终究是再不可能了,他其实心里是为林秋然高兴的。
萧寻出去之后,先适应了一下外面的天光。傍晚阳光不算刺目,但是相比于地牢内还是亮的。
林秋然在马车旁边等着,见萧寻出来松了口气,笑了笑。
萧寻和林秋然说道:“不算麻烦,今日有点晚了,官员都下职了,明日就能把徐公子放出来。大理寺不少官员,就说香料有问题,但香料只有做菜才吃,不能如此武断。人放出来后大约还要打官司,不过至少不用一直在牢里等着了。”
徐远珩总在牢里,时间久了容易把身子拖垮。
林秋然点了点头,“没什么事我们就回吧。”
萧寻让林秋然先上车,林秋然没急着上,而是问:“你累不累?”
萧寻摇摇头,“出来一趟而已,有什么可累的。况且徐公子日后是汤圆的干爹,我于情于理都得帮忙,又是在京城,怎能不管不顾。”
林秋然低头笑了笑,话虽如此,但她觉得不完全是这样。
她反倒觉得哪怕和汤圆没关系,和自己没关系,只要徐远珩没做那些事,求到的萧寻这里,他也一样会帮忙的。和别的无关,是因为他人好。
不过这次帮忙,肯定也有自己的原因。
林秋然又看了萧寻一眼,萧寻笑着道:“怎么了,今日怎么总看我?”
林秋然先上了车,车内光线更暗,等萧寻上来,车夫赶车,林秋然才慢慢道:“就觉得你今日很不一样,其实也没有很不一样了,就是感觉又重新认识你一番。觉得以前对你的了解不深,认识不够。”
萧寻耳朵有些热,“怎么说这个?”
林秋然说道:“以前在我心里,你保家卫国,是百姓心里的英雄。现在的你……更看得见摸得着。其实这次你不管,我也理解的。可那日你还没等我开口,就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二话没说就答应帮忙,让我很是意外。日后我有什么事,先和你说。”
她其实不用担惊受怕想那些措辞的,这样的感觉对林秋然来说很新奇,以前什么事都自己扛,她不由回想起从前的日日夜夜,虽然也走过来了,却也辛苦,现在,有萧寻在。
倘若林秋然不说这些,萧寻会以为林秋然这样是因为自己帮了徐远珩。可是后面那些话,分明是林秋然想对他说的。萧寻最高兴的,是林秋然没感激他帮这个忙。
他们是一家人。
他耳朵越发红,“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
林秋然笑笑道:“你本来就很好,我说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有些时候时间过得太快,这些很容易就被忽视了,但不是没有。
萧寻又忍不住笑了,“那就好,在你心里我能这样,我也知足。”
二人牵手坐在一块儿,路过糖炒栗子摊子的时候,林秋然让萧寻下去买了一斤,也就一小包,还热乎着呢。又给汤圆买了根糖葫芦,萧寻选了个最大的,上面糖衣也大,薄如冰片。
回到家后,林秋然还是觉得萧寻不太一样,偶尔瞥见他,觉得他长相俊美,鼻子很好看。肩宽腿长腰也细,看着赏心悦目。
以前知道他长得好,却没有今日这般感觉。
就连睡觉,林秋然也忍不住想贴近一点。
床上一点点的距离,并没有多近,但呼吸近在咫尺,身边有热源,林秋然就觉得很热,还有些口渴,哪怕喝了水,也是渴。
等离萧寻远一点,这种感觉就有所缓解了。林秋然又试着靠近,总觉得萧寻很热,她更热,不得已,她又离远了点儿。
她这是怎么了,是喜欢上萧寻了吗。林秋然这个年岁,不会以为自己生病了。
不过这样没什么不好。
次日,天上飘起小雨,一早孙氏过来了,问徐远珩的事怎么样了。
林秋然道:“今日先把人放出来,其余的事得慢慢来。”
孙氏点点头,“哎,人能放出来就行了,在地牢那地方,时间长了受不住。”
萧寻白日要去军营,林秋然让府里小厮去徐宅知会徐管事接人,人也没到定远伯府,而是去了徐家在京城的宅子。
等人回来了,林秋然让林夏去看了看。
徐远珩没事,进去肯定得受点苦,但好在平安出来了。他本来是想回来歇歇梳洗再去大理寺的,可是没一会儿就有人提着礼物来了徐家。
来人是康平侯府的管事,提了好些礼物,进来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腰都要塌下去,恨不得把脑袋扎到地底,“误会,误会一场!府里下人用着十三香做了些菜,老人吃坏肚子了,我们二爷一着急病急乱投医,这才告了官。儿孙孝顺,得罪徐公子之处,还请多多海涵。”
徐远珩不是得饶人处且饶人息事宁人的人,他没让人进来,徐管事好言好语把人请了出去,可礼物不送到,康平侯府的人不会安心。
若早知道徐远珩和萧寻关系近,他们怎么都不会出手。的确,萧寻就是个伯爵,可胜在得皇上器重。
而且这事本就他们理亏,自然要补偿。
可徐远珩的胃口比他们想象中要大,若是私了不成,还要见官的。
徐远珩身上有伤,这若是让赵进山知道了,帮他们做事的人遭殃,自己这也得惹得一身骚。
下午康平侯府的管事又来了一趟,这回提的重礼,可还是没进来。无奈康平侯府的管事只能往里面递信,说这回是刘忠良有事相求,从前侯府欠了人情,实在对不住。
若徐远珩想要什么,开口便是。
若是从前,徐远珩定然借力,但这回是萧寻帮忙,他不想欠太多人情,而且也不想给萧寻惹麻烦,让他在朝中难做。
徐远珩让人进来了,也意味着这事就此翻篇。
事翻篇了,可刘忠良不能全身而退。徐远珩进了大理寺,想结案不能一句抓错人了就了结,康平侯府把刘忠良推了出去。
这回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养病
刘忠良是京城的粮商, 手中大把大把的粮食,还经营着丝绸、瓷器、香料等……生意,在京城商行都赫赫有名。
往年他年年都会给康平侯府递孝敬银子, 在京城几乎横行霸道。但徐远珩这几日受的苦, 现如今都回报了在他身上。
他手底下的产业一半由徐远珩接手, 一小半被康平侯府收下, 其余的被其他商人瓜分殆尽,恨不得把他骨头给嚼碎。
短短几日, 二人的境况就大不相同。本来刘忠良还想着徐远珩把香料方子吐出来,他全盘接手, 但他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以前做生意时, 他手脚也不干净,暗地里帮康平侯府敛财,比起栽给徐远珩的吃香料吃死人的罪名, 他犯下的罪名可就重了。
以前他给侯府送钱, 侯府为他打点擦屁股,什么强抢民女打死人,都安然无恙。如今康平侯府不管,还推了一把, 刘忠良自然少不了牢狱之灾。
好巧不巧, 刘忠良待的地方,就是关徐远珩的那间牢房。可是往后一眼望到头,他进去没多久, 就撞墙自尽了。死无对证,至少能保家里人平安。
家里人也不在京城待了,一家南下去,说是南方有宅子, 能饱以后无忧。这说无辜也无辜,说不无辜那也不无辜,毕竟刘忠良赚钱,家里人也享受过。士农工商,商在最底层,可是有权贵庇护,日子也潇洒,和普通的生意人不一样的。
而徐远珩做生意虽然也不择手段,什么钱都赚,可在面上还是过得去的,出门办事不穿绸缎,私下也不乱玩。打点是为了做生意更方便,前几年做事不地道,后来有改好。
这番下来,徐家产业壮大。康平侯府虽然没得到香料方子,却也得到了不少钱财。不过一朝吃饱和日日饱他们还是分得清的,日后府上少了刘忠良打点,没那么多银钱,时间长了,府里日子就捉襟见肘。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打点好府里产业,会做生意,总的来说,以后还是难的。
刘忠良爱惹事,可给的钱是真多。
康平侯有意和徐远珩继续这种关系,只不过徐远珩背靠定远伯府。再让人打听了打听,才知道徐远珩和萧寻都是胥州余安人。早先他怎么就不打听呢,这可真是……
两家走得近,以往还有人说是从小地方来的,别看圣上封了个伯爵,可是没什么底蕴,可现在看看,萧寻哪里像缺钱的样子。
不过这却是康平侯想多了,萧寻帮忙并不是因为平日给了多少孝敬,递了多少银子,而是因为往日的情分。
后面的事就是徐远珩自己忙活了,他身上还有伤,不像萧寻一个武将能扛能造,处理后面的事花了两日,回来就累倒了。
他高烧不退,梦里常说胡话,梦呓时喊过汤圆的名字,也喊过林秋然。
徐管事看着听着,一边难受,一边战战兢兢地伺候。他怕徐远珩想不开,而且徐远珩未成亲,年岁也不小了,身边也没个照顾他的人。林秋然再怎么好,可有孩子有夫君。
徐管事衣不解带地照顾两日,四月初八,徐远珩烧退下,睁开眼时好似又回到了地牢的日子。
他头有些沉,身上使不上劲儿,睁了会儿眼睛又要睡过去,徐管事赶紧喊了两声,“公子!公子!先喝点水。”
这几日他一直有给徐远珩擦嘴,徐管事掺着他坐起来喂水,徐远珩喝了两口不再喝了,“这是什么时辰了?”
徐远珩看外面天黑了。
徐管事:“戌时三刻,公子昏迷了两日。定远伯和夫人来了一趟,老奴说您不便见客,他们也没执意进来,只是说等您好了给寄个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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