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当天,十万禁军跪迎她回朝by日照前川
日照前川  发于:2025年0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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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更加坚定,眼神也更冷了几分。可谢云祁却力道大得惊人,死死地抓着不让她走,生怕会彻底消失,再也不回来。
他干脆圈住她,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沙哑:“我知道我困不住你,可我不能让你走。别让我一个人待着,这几个月,我已经受够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脆弱,与平日里清冷矜贵的形象形成了巨大反差。
楚青鸾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刺到,微微发酸。
“青鸾,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把私仇看得比大局重,不该放任楚琅伤害陛下,更不该用‘为你好’的借口纵容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一定会改。”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带着哀求:“你要我怎么做都可以,哪怕去给陛下请罪,或者终止对大秦的战事,只要你不走,还愿意理我,我什么都肯做。”
楚青鸾见他这副模样,差点就要心软了。
可下一秒她又告诉自己,若是就这么轻易原谅,他未必能真正记住教训。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停止了挣扎的动作。
“真的什么都肯做?”
谢云祁一听有希望,几乎没有犹豫,“是!只要你不走,哪怕让我自请罢官,去掖庭受刑,我都肯!”
“谁要你罢官?”楚青鸾上前一步,伸手扣住了她的胳膊。
“我要你,把欠下的债,一笔一笔还回来。”
若只是罢了官,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第289章 十日,时间确实很紧
只见楚青鸾红唇轻启,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在十日之内,不惜任何代价,动用你所有的手段和人脉,配合定国公府将楚琅和顾嫣然连同其党羽连根拔起,肃清朝堂,让一切回归正轨。并且要确保父皇万无一失,让他重掌皇权。”
楚青鸾看似是在提出惩罚,实则是针对谢云祁先前因沉溺痛苦,不作为的过错而买单。
也是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楚琅已经霸占了朝堂半年有余,要在十日之内连根拔起,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接下来这十日,足以让他忙碌,深刻体会到自己的‘不作为’带来的烂摊子有多难收拾。
谢云祁定了定,看了楚青鸾半晌,远山似的眉眼微微蹙起。
“十日?”
“对,十日之后,我要看到结果,若是你做不到,你我之间,就只剩君臣之礼,再无其它。”
谢云祁眉宇间的折痕更深了,兀自在心里盘算。
十日,太久了。
动用些非常手段,安插的死士和埋在最深处的几条线也该启用了。
或许……五日时间就够了?最多不超过七日。
他已经忍了太久,迫不及待的想要拥有她了。
谢云祁已经开始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要清除楚琅一党的全盘计划,每一个环节,每一个需要除掉或者控制的关键人物都无比清晰。
这半年来他虽然看似‘行尸走肉’,但身为权臣的核心本能,和暗中的情报网络却从未真正停止运作过。
只是缺乏一个让他动手的核心动力而已。
现在,这个动力回来了,而且正用最‘苛刻’的条件鞭策着他。
他只觉得浑身充满了久违的,甚至更为汹涌的力量……和算计。
抗击楚琅,若用上十日,便是对他谢云祁的侮辱。
心思电转间,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轻轻叹了口气,像是要承受巨大的压力。
“十日,时间确实很紧。”
楚青鸾见状,挑眉道:“怎么?谢相办不到?”
“不!”谢云祁立刻否认,带着一股子破釜沉舟的决心。
“殿下有令,臣万死不辞,十日之内,必给殿下一个清明的朝堂。只是……”
他身体微微前倾了几许,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任务如此艰巨,时间如此紧迫,若是臣侥幸提前完成了任务,不知殿下可否,给予臣一点点额外的奖励……”
楚青鸾看着他那副讨赏的模样,心想刚才果然是装的,这就开始得寸进尺了。
“你这是在跟我讨价还价?”
“嗯,所以……有奖励吗?”谢云祁郑重其事的点头。
楚青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你想要什么奖励?”
谢云祁又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又缩短了许多,不到半寸的距离。
他低头,高大身影笼罩下来,嘴唇贴在她耳边,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你消失了数月,我要你……”他靠近楚青鸾的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
“……都补回来!”
下一秒,楚青鸾耳根都开始发热,脸颊染上薄红。
但仅仅片刻后,楚青鸾猛地后退两步,拉开了些许距离。
“谢云祁!”她伸出玉指,轻点在他的胸口,将他往后一推。
“你这功都还没立下半分,就想着讨赏,可不像你一贯沉稳的作风。”
“至于能不能‘补回来’,那就要看谢相你这十日内,表现的到底有‘多好’了!”
回到国公府,楚青鸾发现楚泓也来了,还带来了两个孩子。
定国公正在含饴弄孙,平日里威严的老脸上满是柔和的笑意。
他怀里抱着那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手里拿着拨浪鼓,笨拙又小心的逗弄着,嘴里还发出‘哦哦’的哄孩子的声音,哪里还有半分沙场老将的杀伐之气?
楚泓则安静的坐在一旁,手里抱着那个稍大些,已经睡着的男婴,正小心翼翼的将人放进摇篮里。
相比定国公,楚泓的动作则显得异常熟练,他虽然‘失忆’,但眼神温和的看向两个孩子,不知道的,恐怕还会误认为他才是孩子的父亲。
楚泓之所以出现在国公府,是楚青鸾派人去接的。她这两日忙着进宫,还调查父皇中毒的事,也都没时间好好看看孩子。
想到楚泓一个失忆的人,长期住在外头也不是办法。所以就在和外公商量后,暂且将楚泓,还有孩子都安置在定国公府。
“外祖父。”楚青鸾轻声唤道。
定国公抬头看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青鸾丫头你回来了?你快看看,这两个孩子真是越看越招人疼了。”
他说着,轻轻晃了晃怀里的女婴,语气满是稀罕:“你看这丫头,眼睛多亮,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还有这小嘴,粉嘟嘟的,将来定是个美人胚子。”
楚青鸾走到摇篮边,看着里面的男婴。
小家伙已经睡着了,似乎察觉到有人靠近,睁开眼睛还看了她一眼,随即又闭上了,小眉头还轻轻皱了一下,模样十分的憨态可掬。
楚青鸾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孩子的小脸,温热的触感让她心中一软。
“这几日辛苦你了,还要帮我照看他们。”楚青鸾对楚泓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激。
楚泓摇了摇头,目光依旧落在孩子身上:“不辛苦,他们很乖。”
楚青鸾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在这时,听见门口响起一阵欢快又急促的脚步声。
“青鸾,我回来啦!快看我给小家伙们买了什么!”
人未到,声先至,正是秦九歌。
她风风火火地冲进厅堂,身后跟着好几个拎着大包小包的仆人。
她兴奋的展示着:“瞧!最新鲜的羊乳,还温着呢!还有这些拨浪鼓,小布老虎、七巧板……哦对了。”
“还有一堆小衣服小鞋子,我看着好看的都买回来了!”
她一边说,一边凑到摇篮边,看着里面睡着的男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哇!这小家伙也太精致了吧,你看这脸蛋,跟个小团子似的,太可爱了。”
说着,她又凑到定国公怀里,看了看女婴,更是忍不住惊呼:“这丫头也好看,眼睛圆圆的,跟葡萄似的!”
秦九歌越看越有趣,指着摇篮里的男婴对楚青鸾道:“青鸾,你看这小子的眉眼,是不是有点像秦渊?尤其是这嘴巴,跟秦渊那时候冷不丁笑起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啊!”
楚青鸾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小家伙的嘴唇,还有下巴,别说,还真有几分秦渊的影子。
“你这么一说,还真像!”
关于孩子的身份,楚青鸾自然一早就告诉过秦九歌,还有定国公。
但她只说了两孩子都是秦渊的。
实际上,楚青鸾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从时间上来推算,她确实最先和秦渊同房的,谢云祁是后来居上,相差了好几天。

第290章 两个孩子,该不会不是同一个爹吧?
紧接着,秦九歌又凑到定国公跟前,仔细端详着他怀里的女娃。
女娃娃更加玉雪可爱,一双眼睛尤其漂亮,眼尾微微上挑,带着一种天生的矜贵和……一种让秦九歌心跳加速的熟悉感!
这……这眼神……这抿唇的小模样……
秦九歌猛地吸了一口冷气,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样,眼睛瞪得溜圆。
“青鸾,你看这丫头!你看她的鼻子,还有嘴巴,怎么跟谢云祁这么像?尤其是笑着的时候,这嘴角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此话一出,楚青鸾脸上的笑容僵住,定国公抱着孩子的手也微微顿了一下。
楚泓也抬起头,疑惑的看向两孩子。
“哐当!”
定国公手里的拨浪鼓掉到了地上。
“青鸾!这两个孩子……该不会……不是同一个爹吧?!”
“你看男孩像秦渊,女孩像谢云祁,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整个厅堂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楚青鸾的脸颊瞬间涨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怎么也没想到,秦九歌会这么直白地问出这种话!
“咳!”定国公适时的出声打断,“你这孩子,从小说话都这么直,这小孩子正在长身体期间,长得快,眉眼还没张开,看着像谁都是正常的。”
秦九歌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石破天惊的话。
她猛地捂嘴,但眼睛里依旧充满了无法置信的好奇,和震惊。
楚青鸾:!!!
她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其实一开始,她也注意到了,龙凤胎妹妹的长相,更像谢云祁,只不过她一直没往那方面去想。
现在想来,难不成……
“哎呀,那什么,我就是随口一说,你看这羊奶,我得赶紧让人热了给孩子们喝,不然凉了就不好了。”
秦九歌说完,就拿起罐子吩咐下人,去热奶。
“对了,青鸾,俩孩子起名字了吗?叫什么呀?”
楚青鸾摇了摇头,“还没有。”
孩子是秦渊的,将来也要继承大秦,她已经想好了,让秦渊的皇祖父,和父皇,一人给一个孩子起一个。
至于小名的话……
楚青鸾抬头,看着一脸慈爱的定国公,道:“外祖父若是愿意,不如给两个孩子起个小名吧?大名自有其归处,这小名,便由最疼他们的曾外祖来取,可好?”
定国公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老脸上瞬间迸发出巨大的惊喜和激动。
甚至连方才那点关于孩子爹的疑虑都暂时抛诸脑后。
“起、起小名?”
定国公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看着怀里那双酷似谢云祁的漂亮眼睛,又看着一旁摇篮里年幼的男娃娃,心中涌起无限的怜爱。
他沉吟片刻,粗粝的手指小心的碰了碰女娃娇嫩的脸,又看了看男娃,眼中充满了智慧的光芒。
“这孩子,老夫观其年幼,却目光沉静,颇有定力,遇事不慌,将来必能扛得起大事,小名不若就叫——阿磐如何?”
“取‘坚如磐石’之意,愿他心性坚韧,根基稳固。”
“阿磐……”楚青鸾仔细品味着这个名字,脸上的笑容缓缓绽放。
“这个名字,很好。”说完,她低头看向摇篮里的男娃,轻轻晃了晃摇篮。
“阿磐,可喜欢曾外祖父给你起的名字呀?”
男娃已经睡着了,像是有感知一般,在楚青鸾唤他‘阿磐’后,小嘴咂了咂,看上去十分的憨态可掬。
紧接着,定国公又看向怀里的女娃,“这小丫头,玉雪可爱,灵动非凡,一笑起来,让人心都化了,便叫她‘灵犀’如何?”
“心有灵犀一点通,愿她聪慧敏睿,一生顺遂,总能遇到能与她心意相通,疼爱她之人。”
阿磐,灵犀。
这两个小名,既符合两个孩子的特制,又包含了定国公美好的祝愿,朴实无华,却寓意深远。
楚青鸾细细品味着,眼中流露出温暖的笑意:“阿磐,灵犀……很好听,寓意也好,谢谢外祖父。”
她柔声唤着两个孩子:“阿磐,灵犀,你们有曾外祖父起的小名了。”
定国公见楚青鸾满意,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想了想,他吩咐身旁的老仆。
“去,把我库房里那个紫檀木匣子,还有兵器架上我早年得的‘小叶紫檀’木短剑取来。”
老仆领命而去,很快便捧着两样东西回来了。
定国公先是接过那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紫檀木匣子,小心翼翼的打开。
里面铺就着柔软的绸缎,上面躺着两枚晶莹剔透,水头极好的翡翠平安扣,用最上等的金丝络子编着绳结,一看便价值连城,且寓意吉祥。
他拿起一枚,轻轻放在小灵犀的襁褓边,又示意楚泓将另一枚给阿磐戴上。
“这平安扣,还是你们曾祖母当年的嫁妆,请过高僧开光加持过的,愿咱们的阿磐和灵犀,平平安安,无灾无难,健康长大。”
紧接着,他又拿起那柄制作极其精巧的小叶紫檀木短剑。轻轻放在小阿磐的手边:
“咱们的阿磐是男孩子,将来要保护妹妹,保护娘亲的,这柄小木剑,曾外祖送礼,愿你从小就有狭义之心,勇武之气,如君子佩剑,文武兼修。”
“至于咱们灵犀啊,就漂漂亮亮聪聪明明就好。”定国公笑着用指尖点了点小灵犀的鼻尖,笑得一脸慈爱。
“外祖父也不怕将他们给宠坏了。”楚青鸾笑着说。
定国公闻言,眼睛一瞪:“胡说,我秦震的曾外孙,曾外孙女,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金疙瘩,合该被千娇万宠的长大,这才哪儿到哪儿?”
秦九歌见状,也忍不住插话,“就是,咱们阿磐和灵犀,可是青鸾你这个皇太女的嫡出血脉,身份尊贵着呢!现在宠一点怎么了?这叫从小培养贵气。”
“再说了,有祖父,有青鸾你,还有……呃……”秦九歌又卡顿了一下,快速的瞟了一眼旁边的楚泓,“有我们这么多人看着,根子肯定歪不了!”
她一席话说的理直气壮,逗得定国公哈哈大笑,连连称是。
满屋子其乐融融,充满了欢声笑语。
反倒是安静在一旁的楚泓,仿佛被这温馨的气氛所感染,又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眉头微微蹙起,略带了些困惑。
说起来,他也算是两个小家伙的皇叔了,可至今还没准备见面礼。
可如今他还是个‘失忆’王爷的人设,该送些什么好呢?
楚泓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定国公和秦九歌的目光也都落在他身上。
楚泓脸颊微微泛红,解释道:“我至今还不记得过往,却也知道自己是王爷,阿磐和灵犀是我的侄子侄女,总不能少了这份礼数,只是……我实在想不出,该送些什么好。”
楚泓的话音落下,厅内陷入一阵短暂的安静。
定国公看着眼前这个面带窘迫、认真琢磨送礼的年轻人,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谁能想到,昔日那个心机深沉,做过不少糊涂事的睿王殿下,如今竟会为了给侄子侄女选见面礼而发愁呢?
定国公捋了捋胡须,语气不再像以前那样充满隔阂,反而带着一丝长辈的宽和:“你有这份心就够了,如今你情况特殊,不必拘泥于这些虚礼,两个孩子能平安健康,你功不可没。”
话里,已然带上了几分认可,和感激。
秦九歌是个直肠子,更是心里一软,大大咧咧的拍了拍楚泓的肩膀:“就是,你现在可是咱们的大功臣,要不是你,青鸾一个人带着俩孩子该有多辛苦?你这份日夜照顾的情谊,比什么金山银山都强!这就是你最好的见面礼了,别想那么多!”
楚青鸾也适时的点头:“表姐说得对,楚泓,你的心意,我和孩子们都收到了,礼物的事,不急在这一时,等你日后一切都好起来,再补也不迟。”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楚泓迷茫的眼底,又补充道:“还有,关于你的记忆,你也别太着急。等这几日朝堂上的风波平息,我就带你回楚王府,让你见见府里的旧人,看看你以前常用的物件。或许接触到熟悉的人和事,你就能想起些什么了。”
楚泓闻言,抬起头,眼中适时的流露出依赖和信任,乖巧的点头应道:
“嗯,我都听姐姐的安排。”
那一声‘姐姐’,叫的自然又亲昵。
秦九歌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对定国公小声嘀咕:“祖父,您发现没,楚泓这家伙失忆后,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比以前……顺眼多了。”
定国公微微颔首,目光在楚泓身上停留片刻,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或许,这场变故,对楚泓而言,未尝不是一种新生。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楚琅的书房内。
顾嫣然几乎是闯进来的,脸上还带着在谢云祁那里受挫后的余怒,还有惊惧。
她一把挥退了引路的侍女,对着正独自饮酒,面色同样阴沉的出琅,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
“楚琅!你到底怎么回事?这都三天了!三天!你手底下那些人都是废物吗?连楚青鸾一片衣角都还没找到,她难道还能插上翅膀飞了不成?!”
顾嫣然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怒火。
楚琅本就因搜捕毫无进展,还让百姓们怨声载道,早朝上一堆的折子弹劾自己而心烦意乱,此刻被一个视作棋子的冒牌货如此指着鼻子斥责,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咚!”
楚琅猛地将酒盏往桌子上一搁,发出响亮的声音。
“顾嫣然!你是在用什么身份跟本殿下说话?嗯?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的皇太女了?”
他的声音冰冷,充满了嘲讽,眼底亦是一片阴鸷。
他起身朝着顾嫣然逼近:“找不着人,本殿下难道不心急?但那楚青鸾狡诈若狐,又得暗中的势力相助,岂是那么容易揪出来的?你有本事,你怎么不去找?你不是顶着她那张脸吗?”
“哼!你不过是本殿下手中的一颗棋子,也敢这么和我说话?还敢指使本殿下做事?”
顾嫣然听闻,哈哈笑了两声,面容狞狰:“棋子?”
“楚琅,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若不是我帮你牵制住谢云祁,让他暂时没有精力对付你,你以为你能这么顺利地架空你父皇,把持朝政?”
“你现在倒是嫌弃我了?我告诉你,楚青鸾一日不除,我的身份就一日不稳,到时候你失去的,可不止是一颗棋子,还有你梦寐以求的皇位!”
楚琅被说中心事,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本殿下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做好你该做的事,好好稳住谢云祁,别给本殿下添乱就行了,至于我那好皇妹,自有法子找到她,用不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顾嫣然火气也消散了几分,可脸色依旧紧绷:“谢云祁对我越来越冷淡,他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楚琅,你要是不能在他之前找到楚青鸾并杀了她,我们的计划就全完了,到时候,你这个皇子也别想当了!”
楚琅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他知道,顾嫣然说的是事实。
一旦让谢云祁先于他找到楚青鸾,就会功亏一篑了。
想了想,楚琅的眼底迅速闪过一抹杀意。
“这件事,本殿下自有打算,你且先回去,继续扮演好你的角色,莫要让人发现端倪就行。”
翌日早朝,金銮殿上的气氛压抑而微妙。
由于楚皇病重,数月来一直都是楚琅监国,上方龙椅悬空,一旁设了一张雕花檀木椅子。
楚琅一身蟒袍,正襟危坐,代行监国之权。
他面容沉静,目光威严的扫视着群臣。
议程过半,眼看就要散朝,这时候,御史陈大人上前一步,奏请道:
“二殿下,臣有本奏,臣要弹劾定国公秦震!”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是一惊,目光齐刷刷的落在最前方武官之首的位置。
定国公面沉如铁,虎目含威,看向那陈御史:“陈大人?你要弹劾老夫什么?”
陈御史被他的气势所慑,微微后退了半步,但想到楚琅的许诺,又强行镇定,从袖子里摸出来一封所谓的‘密信’,高举过头顶,声音还带着刻意的悲愤:
“殿下,臣收到密报,并有确凿证据表明,定国公秦震,仗着军功赫赫,手握重兵,竟生出了不臣之心,暗中与边境将领往来,私调军队,囤积粮草军械于别庄,其心可诛!”
“此乃密信抄本,及粮草调动清单,请殿下明察!”
他的话犹如巨石投入湖面,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私调军队!囤积军械!这可是谋逆的大罪!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百官们纷纷交头接耳,神色更是惊疑不定。
有人震惊,有人怀疑,也有人在暗中观察着楚琅的反应。
定国公气得脸色铁青,怒极反笑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夫一生忠于大楚,天地可鉴,你这匹夫,竟敢空口污蔑构陷!”
他说着,就要上前朝着陈御史挥出拳头,却很快被身边的大臣给拉住。
“老国公息怒啊,这里是金銮殿,你若真把陈御史给打了,回头定会又有人说你居功自傲,不敬皇室啊。”
“可这匹夫他竟敢陷害老子!而且还是谋逆的大罪!”
“这口气,你叫老夫如何能忍?”
上头,楚琅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一副震惊,心痛,却又不得不秉公处理的表情。
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接过宫人呈上的‘证据’,装模作样的翻看了几下。
“哎!”
他沉痛地叹了口气;“定国公乃国之柱石,本殿亦不愿相信此事,但陈御史言之凿凿,且有物证在此……”
“事关国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为了父皇的安危,为了大楚的江山稳固,不得不查!”
说完,楚琅的语气陡然转冷,目光锐利的看向定国公:“定国公,委屈你了,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只好请你暂卸军职,配合调查!”
不等定国公反驳,他立刻对着殿外喝道:“禁军何在?”
早已等候在殿外的禁军统领李隆立刻带着几名禁军入内:“末将在!”
楚琅面无表情的下令:“即刻派人,将定国公‘请’回府中,没有本皇子的手令,不得出入,另,派一队人马,立刻包围定国公府,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搜查!一草一木都不许放过!务必找到所有可能与‘谋逆’相关的证据!”
他特意强调了仔细搜查,一草一木都不许放过,便是要借着搜查的名义,彻查定国公府,把动静闹得大一些。
只要楚青鸾还在京城,听到定国公府出事,她就不可能还坐得住。
定国公气得浑身发抖,伸手指着楚琅:“楚琅!你这黄口小儿,竟敢如此构陷忠良!就算要查,也该经由刑部大理寺彻查,你怎能仅凭一面之词和这不知真伪的所谓‘物证’,就草率搜查国公府!你这是滥用职权,排除异己!”
楚琅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的冷笑。
“定国公涉嫌谋逆,乃是重罪!本皇子身为监国,有权便宜行事,何须等刑部、大理寺拖沓?再说……”
他目光扫过殿内噤声的百官:“人证、物证、弹劾奏折俱全,证据链完整!此刻不查,难道要等你真的发动兵变,危及父皇安危、颠覆大楚社稷吗?”
这话直接将“谋逆”的帽子扣得死死的,堵得定国公一时语塞,只能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定国公请下去!”楚琅朝着禁军吩咐道。
“慢着——”
就在此时,殿后传来一声虽然略显虚弱,却依旧带着帝王威严的沉喝: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只见两名内侍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一人,缓缓从一侧的屏风后走出。
正是楚皇!
他身着明黄龙袍,外罩一件龙纹常服,脸色虽然有些苍白,身形也略显清瘦,但眼神却锐利如鹰。
楚琅的表情骤然僵住,脸上那掌控一切的倨傲表情瞬间凝固,化为震惊和慌乱。
他不是在养心殿养病吗?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父皇!”楚琅下意识的起身,迎了上去,恭敬的道:“您身体尚未痊愈,怎会突然驾临早朝?快请坐,当心着凉!”
楚皇抬手避开了他的搀扶,目光冷冷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那跪着的陈御史身上。
“朕还没死呢,这朝堂,什么时候轮到可以不经由三司会审,就能直接搜查国公府了?”
楚琅心中一紧,强装镇定道:“父皇,您龙体欠安,怎可轻易挪动?儿臣也是忧心国本,现有陈御史举证,且有证物在此,定国公私调军队,囤积军械乃是谋逆的大罪!事急从权,儿臣不得已才先行控制,以免其狗急跳墙,危及京师安危,还请父皇明鉴!”
楚皇冷哼一声,扫了一眼案上的‘证据’,语气沉了下来。
“定国公乃是三朝元老,世代忠良,朕不信他会谋逆。楚琅,你身为监国,不辨是非,仅凭一面之词、几件来历不明的兵器,就想定国公的罪、查抄国公府,是不是太心急了?”
楚琅没想到楚皇会当众反驳自己,心中慌乱更甚。
“父皇,儿臣并非心急,陈御史弹劾,并且国公府的管家也已经招认,私藏兵器为证,证据充足,若不及时处置,恐生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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