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当天,十万禁军跪迎她回朝by日照前川
日照前川  发于:2025年0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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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我。”
“我回来了,再也不会走了。”
这句话像一道开关,彻底点燃了秦渊压抑数月的情感。
他低头,嘴唇轻轻蹭过她的发顶,随后缓缓下移,落在她耳畔,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廓,让楚青鸾忍不住轻轻一颤。
“青鸾,我好想你!”他声音嘶哑,带着哽咽。
一滴温热的湿意,突然没入楚青鸾的颈处,刹那间,楚青鸾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地撞了一下。
她侧过身,环抱住男人坚硬的身体,“对不起,阿渊……我……”
话音未落,唇已经被堵住。
这个吻,带着压抑许久的汹涌与珍惜,又带着几分小心和谨慎,像是生怕弄疼了她。
他的唇滚烫,辗转厮磨间,将数月以来的思念,担忧,绝望,与失而复得的狂喜,全都融入其中。
楚青鸾闭上眼,任由他带着自己,沉溺在这份迟来的深情里。
秦渊的吻越来越深,手臂越收越紧,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情动时,他甚至忍不住微微用力,将她转过身,让她面对面坐在自己怀中,唇齿相依间,呼吸交缠,再也分不清彼此。
楚青鸾被吻得浑身发软,脸颊泛红,眼神也变得迷离。
夜风微凉,却吹不散两人之间急剧升腾的炽热温度。秦渊的吻逐渐下移,烙印在她纤细的脖颈,锁骨……
所过之处,都带着嫣红的痕迹,他呼吸滚烫,几乎就要克制不住。
野外的静谧放大了所有的感官,星辰仿佛都在旋转。
意乱情迷间,楚青鸾的衣襟已经被扯开大半,露出雪白的肩头,和一抹杏色肚兜的边缘。秦渊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情欲,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
就在一切将要失控时,身下人一声无意识的嘤咛,像一道细微的闪电,劈入秦渊的脑海。
他猛地僵住,动作停了下来。
他在做什么?
这里是野外,寒风料峭,她奔波一路定然疲惫不堪,他怎能如此对待她?
秦渊喘着粗气,极力平复着脱缰的欲望,和粗重的呼吸。
再睁眼时,眼底已经恢复了几分清明。
他艰难的将楚青鸾的衣襟拢好,又帮她重新戴上围帽。
“乖……再等等!”
他哑声说完,将她小心的重新安置在马背上,“抱紧我。”
说完,秦渊一抖缰绳,骏马立刻朝着幽州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夜风在耳边呼啸,却吹不散怀中温香软玉带来的极致诱惑。
终于,两人来到一处看似普通却极为清幽的客栈。门关上的瞬间,秦渊再也忍不住,再次拥着楚青鸾,头埋了下去……
楚青鸾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沦,衣衫一件件滑落,肌肤相贴的瞬间,滚烫的温度传递着彼此的心意。
秦渊的动作带着极致的温柔与珍惜,每一个吻,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诉说着数月的思念与爱意。
直到深夜,他还在一遍遍确认着她的存在。
烛火摇曳,映着两人交缠的身影。月亮像是害羞一般,躲进了树梢后头。
极致的释放前,秦渊贴在她耳边低语:
“青鸾,我爱你!”

三日后,顾嫣然一行人也很快抵达了幽州城,住进了当地的驿馆。
和她同行而来的,还有礼部的一众官员,专门负责接洽此次与大秦的和谈事宜。
彼时,和谈书已经送到了军营主帐,可这都已经三天了,他们的太子殿下还没回来。
李临渊不禁揉了揉眉心,露出一个无奈又了然的苦笑。
殿下这一去,怕是天雷勾动了地火,一时半刻的怕是舍不得回来了。
面对大楚官员一次次焦急的询问和求见,他只高冷地道:
“太子殿下军务繁忙,目前抽不开身,请贵使稍安勿躁,在驿馆安心等候召见即可。”
消息传回驿馆,礼部的一众官员们面面相觑,心中不免惴惴不安。
顾嫣然正让侍女替自己精心描眉,闻言后头一偏,差点画歪。
“什么?军务繁忙?”
这都停战了,哪儿来的这么多军务?
她深吸了口气,朝着报信的下人确认道:“你可有把话带到,说本宫亲自来了边关?”
下人把头埋低:“回太女殿下,前去报信的人确认过了,说根本没见到秦太子本人,是对方的李临渊将军让人传的话。”
“什么?!”
顾嫣然‘噌’的起身,表情疑惑。
竟然都没见到秦渊本人?
一种被忽视,被轻慢的感觉,慢慢在她心底发酵。
顾嫣然捏紧了手里的茶杯,兀自猜测着。
难道他不在军营里?
想了想,顾嫣然继续吩咐道:“去查,想办法打听清楚,秦渊是真的在处理军务,还是另有他故?务必查清他这几日的行踪。”
“是。”下人领命而去。
又过了两日,秦渊还是没露面。大楚的一众官员们不禁着急了。
这时候,下人的调查也有了结果。
“启禀太女,就在五日前,有人亲眼目睹,那大秦太子在军营门口,被一个女土匪给劫走了。据说此后几日,大家就再也没有见到。”
“什么!?”
顾嫣然倏地起身,声音都变了调!
“女土匪!劫走了大秦的太子?!”
这还能再荒唐一些吗?
“这怎么可能?”顾嫣然死死的瞪着报信的下人,“秦渊是什么人?他麾下千军万马,谁能近得了他的身?更遑论将他劫走?你们当本太女是傻子吗?”
下人有苦难言,“启禀太女,小的确认了好几遍,事情确实是这样的。”
顾嫣然听闻,脸色可谓精彩纷呈。
先是难以置信,随即被一种被戏耍,被羞辱的愤怒所取代。
想她堂堂大楚皇太女,屈尊降贵来到了这边城,等了足足五日,连秦渊的影子都没见到,结果呢?
结果他居然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山匪给‘掳’走了?
这简直是对她最大的轻视,和侮辱!
难道她堂堂皇家太女,还比不上一个山野草寇?
集结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嫉妒之火猛地窜上心头。
凭什么?
一个低贱的女土匪,竟敢……竟能……?
愤怒,荒唐,嫉妒交织在一起,几乎让顾嫣然失去理智。她绝不允许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匪’破坏自己的计划,更无法忍受自己的男人对别的女人另眼相看,哪怕那只是个土匪!
想了想,她突然朝外吩咐道:“来人,备马车!本宫要去太守府。”
两刻钟后,幽州太守府邸。
顾嫣然端坐在上首,面罩寒霜,对着有些诚惶诚恐的太守施压。
“太守大人,想必你也听说了,大秦太子殿下在我幽州的地界被匪人所掳,至今下落不明!此事关乎两国邦交,若太子殿下有任何闪失,你我能担待得起?”
“现在,我以皇太女的身份命令你,立刻调集城内所有兵力,大张旗鼓,出兵剿匪,务必救回太子殿下,严惩此等胆大包天之徒!”
幽州太守闻言,冷汗直冒,心想,人家大秦的将士都没说什么,咱大楚却来冒尖,这样真的好吗?
但这话他不敢直接说。
“是,下官遵命,这就去安排剿匪事宜。”
很快,太守府的官兵们被集合起来,打着‘剿匪’的旗号,去营救大秦太子浩浩荡荡的准备开发出城。动静闹的很大。
消息很快传到李临渊耳中。
手下疑惑的问他:“将军,我们要不要干预下?或者通知殿下一声?”
“干预什么?”李临渊摆了摆手:“说不定殿下正乐意见到这场‘剿匪闹剧’呢,我们只需守好军营即可,看好那大楚的皇太女,别让她趁机搞事情就行。”
“是!”手下躬身退下。
幽州城内的风,渐渐变得紧张起来,太守的兵马四处都在搜捕土匪,闹得人心惶惶。
彼时,城郊的一处小院,秦渊正在厨房忙活,炉子上正煨着鸡汤,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听闻手下暗卫的禀告后,不甚在意的道:“知道了,告诉李临渊,他知道该怎么做。”
暗卫很快领命,飞身而去。
屋里,楚青鸾刚好醒来,瞥见窗外已经日落西山,昭示着自己又在床上度过了一天。
接连五日,她都没怎么下过床。
自从那日从营地将秦渊‘掳走,’秦渊积压了数月的思念,担忧,后怕,一记失而复得的狂喜,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尽数化作了近乎贪婪地索求和无休无止的缠绵。
秦渊体力好的惊人,仿佛不知疲倦为何物。
楚青鸾也是习武之人,身体素质远超寻常女子,却也难以招架那般强悍的体力,每每被他折腾的连连讨饶,声音嘶哑,最后总是在意识模糊中昏睡过去。
事后,他又总是精心伺候着她,喂水,擦身,事无巨细,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精心饲养的猫。除了承受他带来的极致欢愉与疲惫,便是沉沉地睡去,几乎快榨干了所有的力气。
见天光已经不早,楚青鸾刚准备咬牙起身,就倒抽一口凉气。
只因腰间传来一阵又酸又麻的坠感,像被碾压过一般。
她身上只松松地拢着一件寝衣,墨发如云般披散开来,更衬得肌肤胜雪,只是雪白的肌肤上,从脖颈到锁骨,乃至更下方,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红痕,如同雪地里绽放的红梅,昭示着连日来的疯狂与占有。
秦渊端着鸡汤进门的时候,刚好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第302章 海棠春睡倦懒无力
美人正半坐在床榻上,一双眸子里满是潋滟的水光,还带着几分初醒时的迷蒙与倦怠,眼尾还残留着一抹未曾散尽的绯红,似乎正在忍耐着身体的不适。
这幅海棠春睡倦懒无力的模样,瞬间又勾起了他身体的欲念。
秦渊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眼神暗了几分。
“醒了?”
“外面凉,仔细冻着。”
他边说着,边大步上前,将碗放好后,又伸手将楚青鸾连人带被子裹起来,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和披散着墨发的脑袋。
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易碎的瓷器。
“唔……”楚青鸾被他抱得微微一晃,腰间的酸麻感又涌了上来,忍不住轻哼一声。
秦渊眼底划过一抹心疼,忙将她拢到自己怀里,大手不轻不重的揉着她的腰际。
“对不住,昨晚没收着点力道,下次一定注意!”
楚青鸾顺势靠在他怀里,感受他胸膛传来的温度,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又好闻的气息,身体的不适似乎都缓解了些许。
良久,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
“你还想有下次?”
语气饱含控诉。
秦渊自知理亏,只一个劲儿的告饶,哄着她,“是我不好,你想怎么罚都可以,好不好?”
他盯着她潋滟的红唇,喉咙发干,又道:“我还等着做你的压寨夫君呢,你可不能不要我。”
楚青鸾一噎,有种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的感觉。
“我那是权宜之计。不过是为了引你出来,顺便避开暗处的眼线,你倒好,真把自己当我的压寨夫君了?”
当时为了不暴露身份,随便扯了个谎,没想到被他反手拿来利用。
“是!”
他目光沉沉:“当着军营里那么多人的面,你掳走了我,叫我以后还怎么统领御下?所以,你得为我负责一辈子,夫人!”
‘夫人’二字,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像带着钩子似的。
“油嘴滑舌!”她偏过头,试图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当初在京城时,怎么没发现你这般……无赖!”
秦渊低笑,凑近她,鼻尖几乎要抵上她的。
“因为是你。”
他说:“我只对你……”
楚青鸾的心跳又漏了一拍,被他的话搅得心绪又开始紊乱。
她轻轻推开他一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冷静些;“好了,别贫了,说正事。”
“好!”秦渊嘴上答应着,却顺手端来鸡汤,用勺子舀起一口,吹了吹,递到她唇边,“先喝汤,喝完再说。”
楚青鸾就着勺子喝了两口,温度刚刚好,不浓不淡,带着淡淡的药材香,暖得胃里都舒服起来。
她乖乖喝了几口,由衷的赞道:“嗯!真好喝!”
秦渊又舀了一勺:“那就多喝点。”
“里面加了中药,补身体,不然晚上容易没力气。”
楚青鸾:“!!!”
她咽下去的鸡汤差一点就要呛出来,脸颊‘唰’地一下红透了,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
她恼怒的瞪着眼前的男人:“秦渊,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秦渊吗?”
莫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吧?
不过数月不见,怎变得如此的……‘如狼似虎’?
还是说,这才是他的本性?
秦渊手里的勺子顿了顿,眼色晦暗不明:“是与不是,夫人不都亲自验证过了吗?”
“还是说?夫人还想再……”
“打住!”楚青鸾连忙伸出食指,抵在对方唇上。
“本宫信你,你就是秦渊,如假包换!只是接下来这阵,本宫要吃素……”
秦渊知道细水长流的道理,没有反驳,只是默默的放下碗,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好,听夫人的。”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一些正事,楚青鸾也得知顾嫣然刚好也来了幽州城,并且已经被秦渊晾了整整五日。
“接下来想要怎么做,为夫都听夫人的。”秦渊替她裹好鼻子,又用锦帕轻轻的帮她擦了擦嘴角。动作温柔极了。
楚青鸾沉吟片刻,眼里褪去了方才的娇软,多了几分果决。
“晾了她五日,也够了。”
“顶着本宫的脸,作威作福了这么久,是时候该拨乱反正了……”
秦渊闻言,知道她这是要收网了,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下一个温柔而郑重的吻。
“好!无论无人想做什么,为夫都全力支持。”
感受到他全然的支持,楚青鸾心中暖流淌过。
她主动依偎在他怀里,指尖在他胸口画圈,“眼下……倒还真有一件事,需得夫君先去安排一下。”
‘夫君’二字,又轻又软,搭配着她独特清冽的嗓音,像是裹了蜜糖的小钩子,精准的挠在秦渊的心尖尖处。
他呼吸猛的一滞,一股熟悉的热意窜上来。搂着她的手臂下意识的收紧。
他目光灼灼的锁住她,喉结滚动,声音都哑了几分:
“夫人……再叫一次。”
天知道,他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仅仅是一个称呼,就能瞬间让他难以自持。
楚青鸾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抬头撞见他眼底那再熟悉不过的欲望,美眸微微睁大。
连日来的放纵画面不受控制的再次在脑海中闪现,耳尖又不争气的红了些。
“先、先说正事。”
秦渊却不依不饶,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眼神执着,又带着一丝危险的诱惑:“叫了再说,不然……为夫可没心思听什么正事,只想……办点‘私事’。”
他指腹在她柔软的唇上蹭了蹭,声音哑的不成样子。
最后,楚青鸾被他磨得实在没办法,只好弱弱的开口又唤了一声。
可谁知道,话音刚落,唇就被男人再次给堵住。
这个吻不同于之前的温柔缱绻,而是带着几分失控的激动,和情潮。
良久,秦渊才勉强克制住自己,抵着她的额头,气息不稳,却心满意足的笑。
“真好听,夫人以后都这么叫。”

第303章 废物!连个女土匪都找不到!
再说这头,太守带着人马,将幽州附近山头的山匪窝全都给剿了一遍,连匪窝里的鸡蛋黄都给摇散了,蚂蚁窝都烧了一锅开水浇下去。
可谁知,愣是连‘女土匪’的半片衣角都没找着。
无奈,太守只能回来潮顾嫣然复命。禀报剿匪的‘成果’。
顾嫣然听完禀报,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手中的茶盏被她‘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废物!连个女人都找不到,都是一群废物!”她也不再伪装那副雍容的模样,声音尖利又刺耳。
太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女殿下息怒,下官……已经尽力了!实在是……那女匪异常狡诈,踪迹全无啊……”
“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顾嫣然气得浑身发抖。
她已经在这里被晾了整整五日,若再见不到秦渊,和谈之事一拖再拖,她还怎么索要传位诏书?难道她费尽心机来到幽州,最后要落得个无功而返的下场?
就在顾嫣然怒不可遏,几乎要将桌上的东西都扫落在地时,一个礼部官员匆匆跑进门,脸上带着难掩的喜色:“太女殿下!好消息!好消息啊!”
顾嫣然猛地抬头,厉声道:“什么好消息?若是再敢说些没用的,本太女定不饶你!”
“刚得到确切消息,大秦的太子,已经返回军营了!方才对方的李临渊将军派人来传话,说是秦太子愿意与我们和谈,时间就定在今晚!”
“什么?!”
顾嫣然倏地起身,眼底迸发出欣喜的光芒:“当真?”
秦渊真的愿意见她了?时间还定在今晚?
“千真万确!”那官员忙点头,递上一张帖子。
“这是大秦送来的和谈帖子,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和谈地点定在泸水轩。”
泸水轩是位于幽州城西郊的一处临湖庄园,非官方驿站,以景致优美,布局私密著称,确实经常被一些富商巨贾或官员用来进行一些不欲人知的秘密会谈。
按理说,和谈的地点选在此处,有些不合常规。
但此时顾嫣然已经被秦渊终于愿意见她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并没有考虑到那么多。
而且在她看来,秦渊将她约到此处,反而有种暧昧和私密的意味,这就更加贴合了他先前对楚青鸾深情不移的人设。
况且,她想要拿下秦渊,这个地点,也正合她心意。
顾嫣然接过帖子,果然看到了上面苍劲有力的字迹,写着今晚在望河亭展开和谈事宜。
悬了五日的心终于放下,顾嫣然也懒得去计较什么女土匪了。此刻她只想能和谈成功,拿下秦渊,带着这破天的功劳回京去,继承帝位。
到那时。不管是楚青鸾,还是楚琅,通通都去死!
“很好!”
顾嫣然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志在必得的兴奋。
“立刻回复对方,本宫定会准时赴约。”
转头又吩咐侍女:“快去准备,将本宫最隆重的宫装和首饰都拿出来,今晚,本宫定要以大楚皇太女之尊,震慑秦渊,拿下这和谈的首功!”
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功成身退,满载荣誉回归京城,受到朝臣嘉许,众人敬仰的画面了。
是夜,泸水轩。
水波映月,大堂内烛火摇晃,景致清幽却又暗流涌动。
顾嫣然身着石榴红蹙金宫装,头戴东珠凤冠,在礼部官员的簇拥下来到轩外,脚踩在铺着软绒的地面上,每一步都刻意放缓,力求展现出楚青鸾惯有的端庄步态。
然而在行至殿外时,正当她准备带着身后的一众官员入内时,却在门口被李临渊拦下。
“太子殿下有令,只请了太女一人入内。”
顾嫣然微微一愣,有些意外。
同时,心底涌上一个暧昧的猜测。
秦渊想跟她独处?
“李将军,既是两国和谈,我等皆是代表大楚而来,这是否于礼不合啊?”礼部尚书周大人道。
李临渊身姿笔挺,面色不变:“太子殿下特意吩咐,今夜初晤,意在先行交换彼此之前的意向,厘清和谈之基,此乃深入磋商前的关键一步,贵在坦诚与高效,人多口杂,反而易生枝节。”
他目光扫过顾嫣然身后那几名礼部官员,又道:“殿下亦考虑到诸位大人旅途劳顿,特在隔壁汀兰水榭备下茶点,诸位可移步,稍作歇息,待殿下与贵国太女初步议定方向,自会即可召请诸位大人共议细则。”
众人听闻,虽觉得有些牵强,但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
“太女殿下……”周大人想说些什么,却被顾嫣然抬手打断道。
“既然太子殿下考虑如此周全,那本宫便先行入内,有劳李将军好生招待诸位大人。”
“分内之事,殿下请。”李临渊侧身让开道路,做出‘请’的手势。
顾嫣然深吸一口,然后缓缓抬脚,朝着轩内走去。
与此同时,隔壁汀兰水榭。
几位礼部官员在李临渊的带领下,心事重重的落了座。
水榭内同样布置得清雅,茶点精致,但此刻谁也没有心思享用。
短暂的沉默后,礼部左侍郎终于忍不住,忧心忡忡的开口:
“周尚书,下官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这秦太子为何偏偏只让太女殿下一人入内?这……和谈大事,岂能儿戏啊?”
另外有大臣也点头附和:“是呀,万一殿下她……年轻气盛,或者被对方拿捏,答应了些不该答应的条件,可如何是好?”
周尚书捋了捋胡须,沉吟道:“王大人所言极是,大秦太子先前在大楚的时候,就表现出超凡的睿智,再加上太女此前撕毁合约,怂恿二皇子朝大秦开战,这……万一中了什么圈套……”
“我看不如派人去泸水轩门外守着?若听到不对劲,也好及时进去提醒殿下?”一位略有些年轻的官员建议道。
“不妥。”周尚书拒绝道:“对方的人守在门口,我们若贸然靠近,反倒会让对方认为我们没有诚意,说不定还会连累太女。”
众臣议论纷纷,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女声突然从水榭门口传来,恰好接下了周尚书的话。
“周尚书与其担心有没有诚意,不如先担心担心,里面那位‘太女’殿下,能不能代表大楚。”

第304章 你成亲了?还有了孩子?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水榭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位女子,穿着月白的暗纹锦裙,料子是江南最上乘的云锦,未施粉黛,气质清冷如月下寒梅。眉眼间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沉稳与锐利。
“太、太女殿下?”
众人的表情像是见了鬼,揉了揉眼睛,看了看隔壁水榭,又看了看楚青鸾,脑海里一片凌乱。
“殿下?您……不是进了隔壁泸水轩吗?怎么会出现在了这里?”
不及楚青鸾开口,一旁李临渊毫不掩饰的讥讽声就传了过来。
“各位都是大楚的栋梁之才,可怎么连一双识人的眼睛都没有?”
“连冒牌货和和真主子都分不清,还好意思在这里担忧大楚的利益?”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炸得在场所有官员头晕目眩!
冒牌货?!里面那个是假的?!
那眼前这位……
周尚书死死盯着楚青鸾,结果发现,那眉眼、那气度、那眼神中熟悉的锐利与威严……
毫不意外的,竟渐渐与印象中的那个皇太女逐渐重合。
显然,这一位才是从前所熟悉的昭阳公主,皇太女。
那此刻泸水轩里的那位……
“您……您才是真正的太女殿下?那泸水轩里的那位?”周尚书的声音带着激动与难以置信。
楚青鸾眸色清冷,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诸位大人稍安勿躁,不妨在此静候片刻,里面那位的戏,也该唱到高潮了。”
与此同时,泸水轩。
顾嫣然独自一人踏入轩内,里面布置的极为雅致,沉香袅袅,烛光将室内照亮得如同白昼。
却也安静的有些可怕。
然而她进屋后,却根本没见到秦渊,主座上空无一人,反而是一旁的案桌旁,端坐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知夏?你怎么会在这里?秦渊呢?”
大概是太过意外和震惊,顾嫣然声音都变了调。
知夏身着一身水绿色衣裙,发髻挽成了妇人的样式,正慢条斯理的埋头拨弄着前面香炉里的灰烬。
视线往下,最显眼的是她那微微隆起的腹部,瞧着约莫已经有了五六个月身孕的样子。
大概是太过震惊的缘故,顾嫣然一下子没能回过神,下意识的就问道:“你成亲了?还有了孩子?”
知夏没有立马回答顾嫣然的话,而是拨弄好香灰,缓缓起身。
因为身孕,她的动作略显缓慢,却更添了一种沉静的压迫感。
她冰冷的目光打量着顾嫣然那身华丽的宫装,以及头上佩戴的象征着公主身份的东珠凤冠,嗤笑一声。
“这身衣裳和头面,戴着可还舒服?冒充公主,顶着别人的脸和身份,自己却活在见不得光的阴影里,可还好受?”
顾嫣然脸色骤变,这才突然想起来,按照关系来说,知夏此前是楚青鸾的贴身婢女,关系最为亲密。
而她假扮楚青鸾这些日子以来,竟然把知夏给忽略了。
此番听她这么说,难道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思及此,顾嫣然忙调整好脸上的表情,硬挤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愧疚:
“知夏,你可是在怨我没去找你?”
“实不相瞒,自打我受伤醒来之后,脑海里就缺失了很多记忆,这才把你给忘了。”
她上前一步,试图拉起知夏的手,上演一副主仆情深的戏码。
然而手还没碰到知夏,便被对方毫不留情的挥开。
“顾嫣然!你这是演戏演久了,还真把自己当成金枝玉叶的皇太女了?”
顾嫣然的笑容瞬间凝固。
知夏审视着她,居高临下地道:“敢不敢现在就走出去,当着那些大臣的面,揭下你这层假皮?好让大家看看,你内里是个什么脏脏龌龊的东西?”
“你一个通缉犯,竟敢冒充皇室公主,代表大楚前来和谈,你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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