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当天,十万禁军跪迎她回朝by日照前川
日照前川  发于:2025年0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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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渊。”她忽然唤他全名,指尖有意无意地挠着玉奴的下巴。
“你可知在大楚,男子赠女子活物是什么意思?”
秦渊一怔,耳尖竟泛起了薄红。
他当然知道。
在大楚有个习俗,男子送女子活物,寓意着想要与对方“生生不息”,是极为亲昵且带着明显情意的举动。
活物认主,便如同情谊相系,一生不离。
他原想着,这雪貂能护她周全最好,未曾想被她一眼看穿其中深意。
一时间,素来沉稳从容的大秦皇长孙殿下,眼神突然有些躲闪,膝盖上的手顿时也无处安放。
连声音也比平时低了几分:“……略有耳闻。”
那副模样,全然像是个被戳中心事的少年,带着几分无措的窘迫感。
楚青鸾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她没再追问,也没有戳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可你最近送的礼物实在太多,公主府的库房都快堆不下了。”
她顿了顿,低头看了眼睡得正香的玉奴,语气诚恳。
“不过,这玉奴我很喜欢。礼尚往来,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定当为你寻来。”
秦渊眸光微动,似没想到她会这样问。
沉默片刻后,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温柔。
“若公主真有心,明日,可否陪我回一趟裴府?”

裴府,是秦渊以前在大楚的养父母家。
秦渊说完,目光便一瞬不瞬的望着楚青鸾,手指微微蜷紧,连呼吸都放缓了几分。
期待,紧张,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裴府对他而言,意义非凡,那是他在大楚的家。
裴父和裴母,更是对他有着二十几年的养育之恩的恩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他的皇祖父还要亲。
此番带着楚青鸾回裴府,就像是民间男子带着心仪的姑娘回家见父母一样。
不是以公主的身份登门拜访,而是……以他秦渊认定之人的身份。
楚青鸾在怔愣了一瞬间之后,也明白这其中的深意。
她垂下眼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奴光滑的皮毛。
玉奴舒服的蹭了蹭她的手心,像是在替主人催促她的回答。
终于,她抬眸,唇角微扬。
“好。”
“明日巳时,本宫定会前往。”
秦渊眼底的光亮瞬间被点燃,像是星河倾落。
他克制着上扬的唇角,声音是掩藏不住的欣喜。
“不必劳烦公主车架。”
“明日,我会在宫门口等你。”
作为男人,怎可让心爱之人单独上门的道理。
他要和她一道回去,向所有人宣告他们的关联。
晚些时候,楚青鸾换上一身素雅的常服,带着柳儿出了公主府。
既然要去裴府拜见秦渊的养父母,总不能空手而去,她打算亲自上街挑选些合适的礼物。
街市上热闹非凡,叫卖声此起彼伏。
马车在一家绸缎庄门口停下,楚青鸾进店后,正细细比对一匹云纹锦缎,忽然听见巷口传来熟悉的争执声。
“李耀,你到底什么意思?明说请我吃饭,结果呢?你把她叫来做什么?”
只见巷子口,知夏正对着李耀怒目而视,语气不满。
李耀一脸无奈,连连解释:“知夏,你别生气,我只是想……想让你们母女俩好好聊聊,毕竟血浓于水……”
知夏冷笑一声:“那又怎样,我说过,我没打算回顾家,也不会跟顾家人有牵扯,你故意设这种局,是不是觉得我很闲?”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够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若你以后再多事,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知夏说完,翻身上马,狠狠的一扬马鞭,马蹄声哒哒作响,很快就消失在巷口。
李耀站在原地,看着知夏离去的方向,脸上满是失魂落魄。
他垂着手,眉头紧锁,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楚青鸾见状,对柳儿使了个眼色。
柳儿会意,快步走上前,对李耀道:“李公子,我家公主有请。”
李耀愣了一下,抬头,刚好看到不远处的公主车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连忙走上前,拱手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不必多礼。”楚青鸾淡淡的抬手。
“方才本宫见你与知夏在此争执,可是出了什么事?”
李耀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让殿下见笑了。”
随即,他长叹一声,将事情原委道来。
原来,他今日特意约知夏去醉仙楼,说要请她品尝新到的江南鲥鱼,知夏本不愿赴约的,但念在他曾经在幽州救过自己,还是来了。
谁知一进雅间,就见到李氏早已端坐在其中,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知夏当时脸色就变了。”
李耀揉揉眉心,“但她到底没当场发作,只是敷衍地吃了半碗饭,便借口要走。”
李氏还想挽留,知夏却只冷冷地说了句:“顾夫人慢用,我郡主府还有事务打理,就不多留了。”
待李氏离开后,知夏对李耀直接冷了脸。
“你敢算计我?”
她眼神锐利,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幽州初次见面的时候,竖起了浑身的刺。
李耀急忙解释,说自己只是想让她们母女缓和关系,可话还没说完,知夏就朝他发了脾气。
于是,也就有了楚青鸾方才见到的那一幕。
楚青鸾听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她知道知夏与顾家之间的隔阂很深,李耀的出发点或许是好的,但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了。
“李公子,你太心急了。”楚青鸾道。
“知夏性子刚烈,最恨别人设计,你越是想撮合,她反而会越抗拒。”
李耀苦笑:“可我实在不忍看到姑母每天以泪洗面,知夏她,终究是顾家的血脉啊。”
还有一点李耀没说,据闻姑父顾霆远后院有个姨娘已经怀孕了,若是生下一个男孩,那这相府以后,岂不就要落到妾室的儿子身上?
李耀不愿意看到姑母身为正室夫人,将来还要仰他人鼻息。
虽说姑母靠着娘家人也能活下去,可这传出去名声毕竟也不好听。
姑母眼下最希望的,也是希望能和知夏缓和一些母女关系。
楚青鸾沉吟片刻,忽然问道:“顾夫人可曾做过些什么,让知夏觉得她是真心悔改?”
李耀一愣。
“她……她每日都在佛堂为知夏祈福,还收集了许多知夏幼时的旧物……”
“光有这些还不够。”楚青鸾打断他。
“知夏要的不是眼泪和忏悔,而是实实在在的‘现在’。就如同你先前在幽州替她挡下那致命的一掌,她才从内心接受了你,不是吗?”
“因为你在幽州救他是‘现在’的情分,而顾家伤她,是‘过去’的疤。她需要的不是亲情,只是怕再次被辜负一次。”
李耀顿住,一双桃花眼有些怔愣的看着楚青鸾。
他像是听懂了。
又像是什么都没听懂。
楚青鸾微微叹了一声,目光深远。
“知夏信拳头,信银子,唯独不信漂亮话。下月初三,是知夏的生辰,顾家若是连这点都不知道,就别怪她心狠。”
“行动,永远比言语更有力。”
霎时间,李耀犹如醍醐灌顶!
正准备拱手朝楚青鸾致谢时,却见她已经放下车帘,吩咐柳儿起步。
李耀对着马车屁股郑重地行了一礼,道:“多谢殿下指点!”

第219章 皇姐真打算答应这场联姻?
翌日清晨,下朝的时候,楚青鸾刚准备出宫,就看到楚泓等在了必经之路上。
他是散朝后就等在了这里,而楚青鸾是刚从勤政殿批完折子出来。
“皇姐今日怎的这么早?”
楚泓见状迎了上去,有些意外。
以往,她批完折子应该都要在一个时辰之后了。
最近父皇在调理身子,很多朝堂上的决策,都交给了楚青鸾。
是以每日散朝后,她都要留在宫里帮忙处理一些政务,再出宫。
“嗯,今日有事。”楚青鸾脚步未停,语气平淡。
楚泓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阴阳怪气的说道:“这朝事都结束了,皇姐还能有什么要紧事?”
不及楚青鸾讲话,楚泓又试探道:“今日城西新开了家茶馆,据说茶艺绝妙,不如皇姐与我一同去品鉴一番?”
楚青鸾喜茶,他是知道的。
为此,楚泓早早地就让人预留了包间,想着趁机和楚青鸾单独相处,培养一下感情。
他觉得,以往或许是自己不够主动,也做了一些错事,让皇姐对自己的印象很不好。
他想趁机跟皇姐敞开心扉,好好认个错。
而楚青鸾听闻后,脚步未停,只淡淡地道:“不了,我今日有约。”
楚泓步子一顿,随即阴阳怪气的说道:“哦?有约?秦渊这几日往公主府送了那么多礼物,皇姐可是照单全收,怎么轮到我,就这般不给面子?”
他上前一步,逼近几分,眼中带着不满。
“难道说,皇姐真打算应下那门联姻,彻底倒向大秦不成?”
楚青鸾驻足,淡淡的目光扫向他,声音平静:“我的事,就不劳皇弟费心了。”
“可你是大楚的嫡公主,现在已经参政!”
楚泓提高了音量,眼底满是克制的怒意。
“你的婚事关乎国本,我怎能不费心?那秦渊分明是别有用心,你怎么就看不明白?”
楚青鸾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国本之事,自有父皇定夺。”
“难道你就不是别有用心?”
楚泓:“……”
“皇弟有这闲工夫,不如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这话如同软刀子,戳得楚泓哑口无言。
他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
是啊,秦渊是别有居心,难道他就不是吗
不同的是,他们一个是本是大秦人,一个本是西域人。
相同的则是,他们都从小在大楚长大。
“所以,你真要答应这场联姻?”
他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怒意。
楚青鸾还没开口,这时,袖子里突然探出来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正是玉奴。
它似乎察觉到楚泓的敌意,对着他龇牙咧嘴,还调皮的扭着身子,露出了雪白的屁股。
像是在示威。
楚泓一怔。
随即冷笑道:“你何时喜欢这种小玩意儿了?若你喜欢,我明日便让人搜罗一打送给你。”
不用猜,这定然又是秦渊的手笔。
楚泓在心里暗骂无耻,卑鄙。竟然给皇姐送这种活物。
难道他不清楚这代表着什么吗?
楚泓语气里的酸意,怎么都掩藏不住。
玉奴好像听懂了他的话,叫的更凶了,小爪子还在楚青鸾的袖子里扒拉着,一副要冲出去的模样。
楚青鸾轻轻拍了拍玉奴,安抚着它,对楚泓道:“不必了,我这只就很好。”
楚泓看的眼睛酸。
“我一早就打听过了,你今日没别的事,现在满京城的人都在看着你,这个时候,你实在不宜和秦渊单独相处。”
楚泓依旧不依不饶,边走边劝。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宫门口。
楚青鸾抬眼看去,只见秦渊正站在一辆马车旁,身着玄黑的锦袍,身姿挺拔,气势沉稳,内敛。
像一柄被打磨好的宝剑。
在看到楚青鸾时,对方眼中随即漾起温柔的笑意,大步朝着楚青鸾走过来。
楚青鸾眼底染上笑意,亦毫不犹豫的朝着秦渊走过去。
另一旁,停的是公主府的马车。而楚青鸾径直走向的是秦渊所在的马车。
宫门口,还有侍卫,以及过往的行人,可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流动,整个空间仿佛也都成了他们二人的背景板,只有二人彼此相对的目光中,相互靠拢。
“等很久了?”楚青鸾柔声问道。
“不久,刚到。”秦渊笑着为她掀开马车帘。
楚青鸾扫了一眼他肩头上那些许晨露,没有戳破。
秦渊朝她伸出手,她自然而然的搭上,被稳稳地扶上马车。
临走前还不忘对下人吩咐道:“把公主府的马车赶回去吧。”
下人应声而去。
不远处,楚红看着楚青鸾上了秦渊的马车,看着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只觉得一股酸意从心底直冲头顶。
他攥了攥拳头,脸色铁青。
眼看着马车缓缓驶离,最终消失在视线里,气得胸腔都在翻涌,偏又没法阻止。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觊觎已久的宝贝,突然被人给拦路截胡了一样。
一股阴暗的,毁灭的情绪,逐渐在心底滋生……
马车里,楚青鸾将玉奴从袖子里抱出来,放在膝上。
玉奴似乎也很满意,在她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起来,继续呼呼大睡。
秦渊盯着她温柔的侧脸,轻声问道:“刚才与睿王殿下……”
“没什么。”楚青鸾不欲多作解释,笑道:“我们快些走吧,别让裴伯父裴伯母等急了。”
秦渊点了点头,吩咐车夫起程。

第220章 温馨的家宴
很快,马车在裴府门前停下,秦渊已经先一步下马车,伸手将楚青鸾扶了下来。
严格来说,这是楚青鸾第二次登门裴府,上一次,是裴渊在火场上救她受伤,她登门前来探望。
裴府,朱漆木门早已敞开,裴父裴母正站在门内翘首以盼,看到两人身影,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
“阿渊,公主殿下,可算盼着你们来了!”
裴母难得地穿了一身浅褐色的锦缎衣裳,头发已经花白,眼角已经有了细纹,却难掩眼中的热情。
她快步走上前,拉着楚青鸾的手就往里走,掌心的薄茧蹭得人暖暖的,“快进来,外面冷得慌。”
裴父跟在后面,身形依旧挺拔,两鬓也添了些白霜,但身上依旧带着几分沉稳和干练。
“老臣见过公主殿下。”裴父行礼道。
“裴伯父不必多礼。”楚青鸾连忙回礼,看着眼前这对老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很快,一行人入内,裴府不大的院子,早已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墙角种着几株月季,开得正艳。堂屋的八仙桌上早已摆好了碗筷,碗碟都是官窑细瓷的,擦得锃亮。
裴母主动拉着楚青鸾坐下,又亲自给她倒了杯茶水。
“殿下快尝尝,这是臣妇先前在白马寺采的野茶,虽不比宫里金贵,却也清爽。”
楚青鸾抿了一口,茶香带着山野的清甜,竟比宫中的贡茶多了几分质朴的滋味。
秦渊在一旁笑道:“娘,您别只顾着招呼殿下,快让厨房上菜吧。”
“哎,这就来!”裴母应着,转身进了厨房。
楚青鸾发现,夫妇二人并没有因为秦渊身份的转变,而变得拘谨,逢迎。
而是依旧像以前一样,有种孩子出息了,衣锦还乡的既视感。
不一会儿,几道菜便端了上来。
一盘红烧鱼,油光锃亮;一碗炖得酥烂的排骨,香气扑鼻;还有裴母亲手腌制的酱黄瓜。
“都是些家常小菜,殿下别嫌弃。”裴府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
“阿渊说您要来,老婆子一早就去市集割了肉,这鱼是今早刚从河里钓的。”
楚青鸾看着满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心中暖意融融:“伯父伯母太客气了,这些菜看着就好吃。”
吃饭时,裴母一个劲地给楚青鸾夹菜,碗里很快堆成了小山。
“殿下多吃点啊,您每天日理万机的,瞧着最近都清减了许多,肯定没好好吃饭。”
说完,她又给秦渊使了个眼色,“阿渊,愣着干什么?给殿下剥个虾啊!”
秦渊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拿起一只大虾,细细剥去虾壳,蘸了些醋,递到楚青鸾碗里。
楚青鸾脸颊微红,低声说了句“谢谢”。
裴父看着这一幕,端起酒杯喝了口酒,笑道:“阿渊这孩子,打小就实诚。当年我和老婆子收养他的时候,他才这么点大,如今都长这么高了,还能把公主殿下请到家里来,真是出息了。”
裴母接话道:“是啊,殿下,阿渊这孩子虽然是大秦人,但在咱们大楚长大,心是向着咱们的。他对你的心思,我们老两口都看在眼里,您可得好好考虑考虑。”
楚青鸾微微点头,静静地吃着碗里的饭。
她低头咬了一口碗里的红烧肉,肉质酥烂,咸中带着些微甜,竟比宫里的御膳更合胃口。
“好吃吗?”裴母问。
楚青鸾点头,真心赞道:“滋味极好。”
裴父在一旁哈哈大笑,拍开了一坛陈酿。
“既然如此,公主定要尝尝这酒!这乃是当年陛下赏赐的,老夫藏了二十年,就等着阿渊娶媳妇……”
“爹!”秦渊猛地打断,耳尖爬上一丝红晕。
桌子上霎时一静。
楚青鸾捏着筷子的手亦微微收紧,脸颊浮现一抹薄红。
裴母赶紧打着圆场,瞪了裴父一眼:“胡说什么呢!喝酒都堵不住你的嘴!”
虽说秦渊已经朝公主求亲,可在外人眼里,公主毕竟还没答应下来。
今日能上门做客,已是天大的面子,万不能再得寸进尺,说些不该说的。
裴父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住了嘴,赔罪道:“殿下莫怪,老臣今日实在太高兴,嘴上没个把门的。老臣就自罚三杯,殿下您请随意。”
裴父说着,仰头就干掉了三大杯酒。
之后,三人的目光同时落在楚青鸾身上,裴父眼中满是恳切,秦渊也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期待。
楚青鸾便松开握筷子的手,浅笑道:“伯父言重了,本宫怎会怪罪,既是好酒,那便尝尝。”
裴父顿时喜上眉梢,连忙给楚青鸾斟了一杯,又给秦渊满上,自己也倒了一杯。
“这就对了!来,干杯!”
楚青鸾端起酒杯,浅啜了一口。
酒水入喉,先是微辣,随即涌上一股淳厚的甘甜,余味悠长。她忍不住又多喝了两口,脸上渐渐染上醉人的酡红。
饭桌上的气氛重新热络起来。裴母见楚青鸾性子随和,也放了心,开始絮絮叨叨说起秦渊儿时的糗事。
“阿渊这孩子,从小就闷,有什么话从来都喜欢藏在心里,就连喜欢一个人也是。记得还是他十岁那年……”
秦渊似乎意识到什么,忙放下筷子,耳尖通红。
“娘!”
裴母装作没听见,继续道:“那会儿他跟着老裴进宫当值,回来后就魔怔了似的,天天蹲在院子里刻木头,我偷偷瞧过,是个梳着双螺髻的小姑娘,跟公主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楚青鸾心头微动。
儿时的记忆里,那时秦渊还和她一样,在尚书房学习。
在她七岁生辰时,秦渊确实曾送过她一个木偶,说是路过外面的摊子,看着可爱就顺手买了回来。
原来竟是他亲手雕刻的么?
怪不得,她记得当时一连好多天,秦渊手上都带着伤口,问他也不肯说。
如今想来,竟然是雕刻木雕所致的么?
“还有一回他休沐的时候,听说公主您的风筝挂在了树上,二话不说就往上爬,结果上去了下不来,在树上卡了一个时辰,好不容易下来的时候却发现风筝早已坏掉了,为此他还特意去街头请教了做风筝的老师傅,亲手把那风筝给修好了呢。”
这件事楚青鸾也有印象。
记得当时她是在皇宫御花园里放的风筝,飞出了宫墙,不小心卡住了。
当时本想让宫人搭梯子去取回来,只不过后来父皇临时要考教她的课业,转头就把这事给忘了。
没想到第二天,秦渊就拿着那个完好无损的风筝出现在自己面前,还谎称说是在宫外路过,随手捡到的。
原来背后,竟还有这样的一幕么?
楚青鸾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一圈圈涟漪。

第221章 所以,要继续吗?
那个木雕,她一直放在妆奁里,偶尔还会拿出来看看,只当是一件普通的小玩意儿,却从没想过是秦渊带着伤,一点一点刻出来的。
还有那只风筝,她一直以为是运气好被他捡到,却不知他为了修好它,竟去街头拜师学艺。
他总是这样,把所有的心意都藏在最笨拙的举动里,默默付出,却从不说出口。
楚青鸾看着秦渊,目光如水。
秦渊抬头,就撞上她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化作浓浓的温柔。
若仔细看,还能发现他耳尖的微红。
这时,玉奴在楚青鸾的怀里睡了一觉,醒来后闻到饭菜香,便探出小脑袋,对着桌上的鱼“吱吱”叫了两声。
裴母见状,夹了一小块鱼肉,小心翼翼地递到它嘴边:“这小家伙倒是机灵。”
玉奴闻了闻,叼过鱼肉,缩到楚青鸾怀里吃得津津有味。
裴母在一旁看得眉开眼笑,又给楚青鸾倒了半杯酒:“殿下,这酒不错吧?再喝点。”
楚青鸾没有拒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液入喉,带着微微的辛辣,却也让她的脸颊更加发烫,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
一顿饭在这样温馨又带着点小尴尬的氛围中结束了。
楚青鸾觉得头晕乎乎的,脚步也有些虚浮。
“殿下,你喝醉了,我扶你去客房歇歇吧。”秦渊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胳膊。
楚青鸾点了点头,靠在他的身上,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一丝酒气,让人莫名安心。
客房里很安静,只有烛火跳动的声音。
秦渊将她扶到床边坐下,低声道:“殿下,我去让人给你煮碗醒酒茶。”
转身的时候,却被楚青鸾拉住手腕。
“秦渊。”
她仰头,看着他,凤眸里像是蒙了一层水雾。
秦渊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转过身,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微微张开的唇瓣,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殿下,我……”
“你刻的木雕,我很喜欢。”楚青鸾打断他的话,声音带着醉酒后的软糯。
“还有那只风筝,我也还留着。”
“砰……砰砰……砰砰砰……”
霎那间,秦渊仿佛能听见自己强有力的心跳声,在一瞬间跳得极快。
呼吸骤然凝滞。
他垂眸看着眼前醉意朦胧的楚青鸾,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
烛火在她眼眸中摇曳,像是揉碎了一池的星光,眼尾那抹醉人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际,衬得肌肤如玉一般莹润,雪白。
他下意识的攥紧了双手,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呼吸也因眼前这一幕而变得灼热起来。
“殿下……”他嗓音哑得不成样子。
“……你喜欢就好。”他说。
楚青鸾忽然笑了,那笑容发自真心,霎那间犹如百花齐放。
秦渊看着她的笑靥,只觉得胸腔里的火越烧越旺,目光也不受控制的落在她那微微张合的红唇上。
她的唇瓣因沾染了酒水,而显得格外莹润,晶莹,像是沾染了晨露的樱桃,引诱他俯身去品尝。
男人的喉结疯狂滚动,双手紧握成拳,可掌心的疼痛丝毫不能缓解他体内翻涌的。热。潮。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起身,并后退了半步。
“殿下,您醉了,我去……”
“秦渊……”楚青鸾突然伸手,轻轻拽住他的大手。
明明力道不大,可秦渊的脚底却仿佛生了根一般,再也挪动不了半步。
楚青鸾仰头望着他,眼底的蒙雾散去了些许,多了几分执拗。
“你在害怕?”
秦渊背对着她,肩膀微微颤抖着,隐忍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他的确在害怕。
他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做出冒犯她的行为。
怕自己继续呆下去,会像饿狼一样扑上去,会失控。
然而他更怕的是,失控后会失去她——
就在他万分挣扎的时候,身后之人却突然踮起脚尖,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颈侧,带起一阵好闻的栀子花香,以及……独属于女子身上那特有的体香。
丝丝缕缕的钻进鼻腔,不断的侵蚀着他本就脆弱的防御。
突然间,一片柔软落在他的唇角,带着些许温热,和芳香。
像蝴蝶振翅,像花瓣沾露,蜻蜓点水般,转瞬即逝。
意识到什么,秦渊顿时浑身一震,瞳孔猛地放大。
“殿下……”他的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额间,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楚青鸾抬眼望着他,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光,主动伸出手,攀在男人的胸口。
“我知道。”
她迎上男人那灼热滚烫的目光,一字一句道:“秦渊,我知道!”
“所以,要继续吗?”
要继续吗?
要……继续吗?
这句话像一根导火索,彻底击溃了秦渊最后的防线。
又像火星点燃了炸药桶,他眼中翻涌着压抑已久的欲望,再没了往日的温和与隐忍,铁钳般的大手揽住她柔软的腰肢,却又刻意放轻了力道。
下一秒,他猛地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攫住那抹让他魂牵梦绕的唇……
没人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多艰难,连呼吸都是痛的,颤。抖的。
可即便如此,起初时,他也只是轻柔地辗转,像对待稀世珍宝般,生怕稍一用力就会弄teng她。
可她的呼吸越来越乱,手指攥着他衣襟的力道越来越紧,那声压抑在喉咙里的轻。吟,像催化剂般点燃了他所有的克制。
他的吻也渐渐变得急切,深沉,最后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撬开贝齿,一路驰/骋,极尽霸/道的掠夺着她口中的芬芳,近乎贪恋的索取她的每一寸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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