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当天,十万禁军跪迎她回朝by日照前川
日照前川  发于:2025年0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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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彻立马垂眸,后退一步,姿态恭敬,“王爷息怒,小人一时情急,说了不该说的,若因此惹得您不快,小人甘愿领罚。”
说着,他笔直的跪在了地上,一副威武不屈的模样。
楚泓都要被气笑了。
他绕着齐彻走了一圈,像是在欣赏他的狼狈。
“齐彻,你后悔了吗?”楚泓突然问道。
齐彻突然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你本是新科状元,父皇对你颇为看重,若非你鱼目混珠,不识好歹,依照你的学识和智慧,或许早已位列六部。”
“可如今却只能像条丧家之犬一样,东躲西藏,还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他突然俯身,锐利的目光直视着齐彻:“你可后悔?当初竟不惜一切也要与皇姐和离?”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精准的刺中齐彻内心深处最薄弱的部位。
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悔恨情绪,瞬间如潮水般将自己席卷。
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他声音哑了几分,“王爷想说什么?”
楚泓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底满是嘲讽。
“本王想说什么?你心里难道不清楚?你以为你那点心思能瞒得过本王?”
“你想让本王帮你脱罪,无非是还想重回朝堂,还想对着皇姐痴心妄想。你觉得只要洗清了罪名,就能回到过去,就能让皇姐多看你一眼?”
齐彻浑身一僵,脸色变得很难看。
“王爷误会了,小人……绝无此意。”
然楚泓却是半个字都不信,他往前走了几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别说你现在是个通缉犯,就算你恢复了状元的身份,本王也绝不会让你有任何接近皇姐的可能。”
齐彻倏地抬头,震惊的眸子看向楚泓,像是在确认些什么。
楚泓这态度,怎么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他是王爷,楚青鸾是公主。抢走了他的储君之位,他不应该是愤怒的,不甘的吗?
可为何?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荒唐的想法突然在齐彻脑海中形成。
他惊愕的看着楚泓,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王爷,您……”
楚泓看到他眼底的震惊和意外,心情颇好的勾了勾唇,眼神也变得危险起来。
“被你发现了?”
齐彻陡然一僵!
“不过没关系,反正你也走不出这间屋子。”
“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说完,楚泓抬起手,朝着暗处打了个响指。
下一秒,一个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跪在楚泓的面前。
楚泓最后又看了齐彻一眼,转身走出包间,最后吩咐黑衣人。
“不必留活口!”

第230章 好消息,坏消息,殿下想先听哪个?
眼见黑衣人抽出短刀,毫不犹豫的就要朝自己扎过来,千钧一发之际,齐彻猛地扑到门边,嘶吼出声:
“我若死了,陛下也活不过一月!”
楚泓的脚步猛地顿住。
“宫里那假乌雅本是巫医族的人,早就在陛下的身体里种下了噬心蛊。”
齐彻额头渗出冷汗,语速飞快:“蛊虫会在月圆之夜发作,届时陛下就会突发急症,心脉尽断而亡。”
这时,黑衣人的刀尖已经重新抵上了齐彻的脖子,正欲用力的时候,却见楚泓突然抬手。
“继续说。”
齐彻看着楚泓眼底的怀疑,咬牙道:“我,我知道一种西域的秘法,可以引出蛊虫,王爷若是杀了我,谁还能救陛下?”
楚泓沉默了。
他虽然恨齐彻,可事关父皇的安危,若齐彻说的是真的,杀了他,等于断送了父皇的生机。
黑衣人停在原地,等候楚泓的命令。
齐彻趁机道:“王爷,我知道我罪该万死,但我还有用啊!只要您留我一命,我保证帮您取出陛下体内的蛊虫,还能阻止这场联姻。”
楚泓转过身,盯着齐彻看了许久,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穿。
“联姻之事,圣旨已下,你又如何能阻止?”
齐彻顿了顿,眼底闪过一道狠厉的光芒:“让真正的乌雅公主进宫,见那假乌雅一面。用她的族人的性命相要挟,不愁假乌雅不乖乖听话。”
楚泓心思一动,想到什么,眯着眼睛:“你好大的胆子,竟妄想伤害父皇龙体!?”
齐彻忙解释道:“王爷放心,不是下药,只是稍微调整一下日常饮食,届时可以在宫宴上让陛下突然不适而已,保证不会伤及根本。”
“关键的是,咱们要留下‘证据’,指向一个人。”
楚泓以为他说的是秦渊,嗤笑道:“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父皇已经答应了联姻,秦渊有什么理由给父皇下药?”
“不是秦渊!”齐彻道。
他迎上楚泓怔愣的目光,一字一句的开口:“是大秦的二皇子,秦宣。”
一刻钟后,齐彻离去,楚泓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包间里,似在思索着什么。
齐彻的话,像是魔咒,带着蛊惑。
可他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看似很完美的计划,可以兵不刃血,阻止这场联姻。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拒绝的。
可齐彻最后又说了,谢云祁在西域暗中扶持赫连朔,挑起西域内乱,现如今,怕是已经在回京的路上。
时间紧迫,一旦谢云祁回来,这个计划就很容易被戳破。
所以,只能赶在谢云祁回京之前,搞定这一切。
而后天,就是专门为庆贺皇姐被册立为储君的宫宴。
齐彻打算带着真正的乌雅公主进宫,去找那假乌雅。
他该答应和齐彻联手吗?
另一头,朝堂上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驿馆这边。
李临渊在听闻后,一颗心陡然一沉,脸色不是很好看。
他挥退报信的下人,抬脚来到秦渊的厢房,见秦渊正在亲手雕刻着什么,李临渊脚步顿住,有些欲言又止。
秦渊功夫不弱,但此刻完全沉浸在手里的木雕中,完全没有发现门外站着的人。
“殿下!”
半晌后,李临渊出声唤他。
秦渊眼皮未抬,只问道:“何事?”
李临渊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深吸一口气。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不知殿下想要先听哪个?”
秦渊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
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地上,一半明亮,一半晦暗,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先说坏的。”
李临渊喉头滚动,低声道:“楚皇下旨,册封昭阳公主为皇太女,代为监国。明确其大楚储君的身份。”
秦渊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木雕上瞬间多出来一道刻痕。
他没说话,只是将目光重新落到木雕上。
那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羽翼上的纹路已经有了雏形。
“好消息呢?”他的声音听不出起伏。
“楚皇陛下……也允了您和昭阳公主的婚事。”李临渊的声音越发低沉。
“只是这两道旨意放在一起,意思再明白不过。
昭阳公主既为皇太女,将来要执掌大楚江山,断无嫁去大秦的道理。这联姻……恐怕只是名义上的允诺。”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刀片划过木头的声响。
秦渊依旧垂着眼睫,没人能看清他眼底的情绪。
李临渊站在原地,也没再说话。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秦渊才忽然放下手里的刀,将那只还未完成的凤凰摆在案桌上,起身道:
“备马。”
李临渊一愣:“殿下要去找昭阳公主?这个时候,恐怕……”
“去聚宝斋。”
李临渊怀疑自己听错了。
“聚、聚宝斋?”
“嗯。去选贺礼。”秦渊淡淡的点了点头,表示他没听错。
他目光扫过一旁的凤凰木雕,眼底一片深邃。
这样的大喜日子,光送一只木雕怎么够?
李临渊:“……”
他怀疑自家殿下没把前面那个坏消息听清。
晚上的时候,楚青鸾刚处理好政务,就听见下人禀报,说秦渊到访。
她顿了顿,吩咐下人将他请进花厅。又换上一身常服才过去。
抵达花厅的时候,发现秦渊没在房里,而是站在院子外头的石桌前,抬头赏月。
夜色如墨,一轮圆月高悬天际,清辉遍洒。
秦渊依旧一身玄色常服,身姿挺拔如松,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清辉,似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
楚青鸾放轻脚步,没有出声打扰。
然而秦渊似察觉到她的到来,缓缓转身,那双眼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深邃。
“来了?”
他忽然开口,声音温和,仿佛只是寻常相聚。
“今晚的月色,很像我们初见的那晚。”
楚青鸾缓步走近,与他并排而立,“这月色确实不错,你倒是会选地方。”
秦渊温暖的一笑,执起她的手,拉着她在石桌前坐下,并随手拿起石桌上的一个礼盒。
“打开看看?”
楚青鸾先是一愣,看了他一眼,见他用眼神催促自己,这才亲手打开。
盒子里,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而是一块精致的凤凰木雕,栖在玄玉雕成的山河底座上。
她拿起木雕,手指轻轻抚过凤凰翅膀上的羽翼,却触到细微的纹路。
她细细一看,竟与上次在金銮殿呈上的边防图一样。
“这是……”
“凤鸣九霄,当栖梧桐。”秦渊声音很轻,却温柔而坚定:“这梧桐,自然要配得上凤凰才对。”
霎时间,楚青鸾的一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击中,化成了一滩水。
凤凰栖于玄玉山河之上,凤鸣九霄,山河为基。
这哪里是普通的木雕?分明是他无声的承诺。
楚青鸾指尖微微有些颤抖,她从未想过,秦渊在听到消息后,依旧选择用这样笨拙而炽热的方式,告诉她:
你的山河,我懂;你的志向,我护;你的凤凰,我来配。
她仰头,撞进秦渊含笑的眼底,那里面映着月光,也映着她的影子,更映着一份不容错辨的坚定。
她主动攀上秦渊的脖颈,在他唇角轻轻落下一吻。
“真的想好了?”

第231章 时间紧迫,来不及解释了!
楚青鸾的唇微微擦过他的嘴角,声音低得只有他能听见;“一旦我登上帝位,便不会嫁去大秦,亦不会只属于你一人……”
她的指尖划过他的喉结,带着几分试探。
秦渊眸色一暗,扣住她的腰身,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殿下以为,臣什么时候开始肖想您的?”
他的嗓音沙哑而温柔,不及楚青鸾讲话,又道:“您十岁那年,被刺客围困,臣那时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侍卫,提着刀挡在您面前时,臣当时就只有一个念头,这一世能护着您,就足够了。”
所以,即便她并非独属于自己又如何?
只要他能留在她身边,只要能在她心里有一席地位,就足够了。
他也曾想过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可若这是建立在她不得不放弃自己最在意的东西,牺牲自己的喜好和责任,那与那些被困于后宅的普通妇人有什么区别?
那样她会不开心,会难过。
让她难过的事,秦渊不愿意去做。
所以,哪怕知道自己要走的是一条十分艰难的路,他依旧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她这边。
支持她,理解她,并尊重她。
“殿下。”秦渊凝视着她,“臣从未忘记,当初只是想做您身边的一把刀,替您斩开前路的荆棘,如今能站在您的身边,这已经比当年奢求的多了太多。”
“所以,那些外力,从来都不重要。”
楚青鸾忽然说不出话来。
他什么都懂,并且什么都愿意包容。
这样一个深情又执着的男人,叫她怎能不爱?
她猛地伸出手臂,环住他结实的腰身,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里,鼻尖在衣襟上蹭了蹭。
“傻子!”
“谁要你当剑……”
秦渊闷笑一声,忽而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她……
楚青鸾亦踮起脚尖,加深了回应。
月光透过梧桐枝叶,在二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夜风也送来阵阵花香,混合着彼此身上的气息,酿成这世间最醉人的芬芳。
翌日,李临渊带来了大秦的最新消息。
进门的时候,他脸色不是很好看。
“殿下,京城有来信。”
秦渊正在整理聘礼单子,闻言后伸手取过,展开信纸,迅速阅览上头的内容。
读到后面,他的脸色也逐渐发沉,眼神是罕见的凝重。
“殿下,二皇子这一个月来突然性情大变,不仅提出了漕运新政,还解决了边军军饷拖欠的难题,如今,朝中已有近半数大臣倒向他那边……”
李临渊眉头紧锁,顿了顿,“二皇子一贯无能,怎会突然变成这样?莫不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秦渊没说话,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深意。
“可有查清楚?他身边最近可出现过什么可疑之人?”
李临渊想了想:“属下听那送信的人说,二皇子身边,最近的确出现过一个谋士,只不过此人十分低调,极少出门,就算要出门,也都带着斗笠,至今无人看清过他长什么模样。”
听他这么一说,秦渊更加认定了心里的猜测。
他将信纸折好,塞进信封里,吩咐道:“准备一下,咱们今日就出发,回大秦。”
若他没料错的话,这一定是谢云祁的手笔。
他就说这阵子,一直没打听到谢云祁的消息,原来是跑去大秦了,意图挑起大秦的内乱。
能在短短数日的功夫,出谋划策,让秦宣拉拢朝臣,还给皇祖父施压,再联想到西域当下的局势,除了谢云祁,他想不到还有谁有这个本事,有这个动机。
所以,谢云祁这是要给他来一招,釜底抽薪?
秦渊站在城楼上,遥望着远处的风光,眼底一片晦暗。
谢云祁,这一次,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翌日,秦渊在朝堂上告别楚皇,临走前,又去公主府看了楚青鸾,告诉他自己要回朝的消息。
听说突然要走,楚青鸾一开始还有些诧异,但稍微一想,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没有迟疑,放下茶盏,突然起身走向内室。
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紫檀木匣子,“带上这个。”
秦渊打开木匣,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块玄铁令牌,正面刻着‘昭阳’二字。背面则是大楚的凤纹徽记。
“这是……”秦渊心神微动。
“我的私令。”楚青鸾伸手替他理了理衣襟,解释道:“凭此令牌,可调动大楚边境十万驻军,任你调遣。”
秦渊呼吸一滞,心跳猛地加速,瞳孔瞬间放大。
这么重要的令牌,她竟然交给了自己?
刹那间,巨大的喜悦将秦渊笼罩,他感觉整个人犹如被浸泡在蜜罐里,连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甜腻。
“殿下……”
秦渊嗓音低哑,手指紧紧握着那枚令牌,感觉到烫手。
楚青鸾挑眉看他:“怎么?不想要?”
“怎么会?”
他立刻珍重的将令牌揣进怀里,确认它安稳的贴近心口处的位置,笑道:“臣怕是要夜夜枕着它入眠了。”
楚青鸾看着他珍重的样子,心中一暖。
她忽然上前一步,伸手拽开他的衣领,踮起脚,在他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下去。
“嘶!”
秦渊猝不及防,倒吸一口凉气,却笑着将她搂得更紧。
“殿下这是……”
楚青鸾松开嘴,满意的看着他肩膀上的那圈牙印,满意的笑了。
“带上我的印记回去,让那些对你虎视眈眈的人看看,你是谁的人。”
她的语气带着霸道,眼神却炽热得像团火。
秦渊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撩拨得心头一热,体内仿佛有股热流在涌动。
他低头看着楚青鸾,眼底的温柔被浓烈的欲望取代。
“光这一个,怎么够?”
楚青鸾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整个人就被秦渊给拦腰抱起。
楚青鸾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脖子,“你……”
秦渊低头,在她耳朵边低语:“殿下,时间紧迫,来不及解释了。”
因为他要把更多的时间,留给二人的‘深入交流’上面。
说完,他抱着楚青鸾大步走向内室,内室的房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房间里,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声,以及压抑的低吟。
这一次,带着即将久别的急切,也带着即将分离的不舍,炽热而缠绵。
窗外阳光西斜,屋子里的温度却越来越高,秦渊缠她缠的很紧,像是要把未来这段时间所有的思念,都揉进身体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秦渊的动作渐渐变得激烈,每一次的深入,都像是在述说着无尽的爱意与不舍。
最后,那灭顶的刺激如潮水一般奔涌而至,楚青鸾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的绷紧,随即又软软地瘫了下去,意识渐渐模糊,陷入沉睡之中。
秦渊感受到身下人儿的变化,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
他低头看着楚青鸾沉睡的容颜,眼中充满了疼惜与不舍。
临走前,他在楚青鸾额间落下一吻。
“殿下,等我!”

第232章 宫宴,突然昏厥
翌日,为庆贺楚青鸾册封皇太女,宫中举办了宴席,朝中三品以上的朝臣悉数出席,并携带家眷。
宫宴照例在太和殿外举行,席间君臣共饮,一片和睦。
有不少大臣来朝楚青鸾敬酒,她都一一回敬,并象征性的抿了一小口。
一来二去之间,她脸颊已经微微有些发热。
楚皇今日也很高兴,在几个后妃的伺候下,也饮了不少酒。
酒过三巡之后,只见楚皇从龙椅上起身,满面红光地笑道:“今日喜贺昭阳册封皇太女,我大楚后继有人,实乃国之幸事!诸位与朕同饮此杯,愿我大楚……”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酒杯忽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直挺挺的往前倒去——
“父皇!”
“陛下!”
众人见状,顿时呼声一片。
楚青鸾脸色骤变,忙冲上前去,一把扶住楚皇软倒的身体,心下大惊!
“父皇!父皇!”
只见楚皇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
楚青鸾一颗心陡然下沉,手都在发抖。
“快!扶陛下到偏殿休息!”她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吩咐一旁的宫人帮忙搀扶。
“皇姐,我来吧。”楚泓主动上前,接替了宫人的搀扶,和尧尽忠一左一右,将楚皇扶往偏殿。
其余内侍也都喊太医的喊太医,掌灯的掌灯,很快将楚皇送到了隔壁偏殿。
紧接着,楚青鸾朝着禁军统领吩咐道:“封锁宫门,父皇醒来之前,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众人大惊失色,但却无人敢在这个时候有异议。
一些胆小的夫人和千金小姐,甚至开始搂抱着缩在一起,噤若寒蝉。
很快,几个太医提着药箱赶来,忙前忙后的诊治,施针,把脉。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楚青鸾站在一旁,拳头紧握,凤眸冷冽如霜。
父皇的身体好不容易才有了好转,她直觉,今日之事,必定不会简单。
可又会是谁,在宫宴上制造这么大的动静?连父皇入口的东西都能接触到。
她目光扫过前方楚泓的背影,若有所思。
会是楚泓吗?
这时,为首的方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躬身禀报道:“启禀皇太女,陛下脉象虚浮,气息紊乱,似……似是肾虚亏耗,加之饮酒过度,才导致突然晕厥。”
“一派胡言!”
楚泓猛地起身,带翻了一旁的药箱。
“父皇身体一向硬朗,怎会突然肾虚晕厥?你们这群庸医,查不出病因就胡乱搪塞吗?”
他神情急切,满脸怒容,不似作假。
太医们吓得连连磕头:“王爷息怒,臣等所言句句属实啊!”
楚青鸾眉头紧锁,显然也不信这个说法。
父皇虽饮了些酒,却远不到晕厥的地步,定是另有隐情。
这时,有个太医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建议道:“这……陛下的身体一直都是那位西域的乌雅公主在调理,此番情况,或许乌雅公主能知道一些内情,不如……”
太医话还没说完,楚泓便朝着宫人吩咐道:“来人,去将乌雅公主请过来。”
不多时,‘乌雅’便匆匆赶来。
她穿着一身异域服饰,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快步走到床边为楚皇诊脉。
片刻后,她抬起头,看了楚青鸾一眼,然后行礼道:“陛下并非单纯的肾虚晕厥,脉象中带着一丝隐晦的毒性,应该是误食了某种相克的东西,与陛下今日所饮的酒产生了反应。”
“什么?”
楚青鸾心头一震,竟有人胆敢在宫宴上下毒。
“未必是下毒,也可能是饮食不当。”‘乌雅’皱着眉,有些不确定的道。
“但这种反应来得迅猛,若不及时化解,恐对陛下身体有损。”
楚青鸾当机立断。
“来人!传本宫命令,让宫人和禁军仔细搜查宴席现场,以及陛下今日接触过的所有食物酒水,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
禁军和宫人立刻行动起来,对太和殿外的宴席场地进行全面搜查。
楚青鸾和楚泓等人则守在偏殿外,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很快,数名禁军和宫人对宴席上,但凡楚皇接触过的东西,都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就连楚皇坐过的龙椅,都被掀开了软垫仔细查验。
约莫一个时辰后,一名禁军匆忙跑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酒壶。
“启禀皇太女,在陛下座席旁的桌案下发现了这个,里面残留的酒水似乎与陛下饮用的不同。”
楚青鸾接过酒壶,打开一闻,眉头皱得更紧。
她将酒壶递给‘乌雅’:“你看看。”
‘乌雅’接过酒壶,仔细闻了闻,又用银针测试了一下,忽然脸色骤变。
“殿下,这酒里掺杂了醉仙藤汁液,少量饮用只会让人嗜睡,但若与陛下今日所饮的烈酒混合,便会产生剧毒反应!”
“醉仙藤?”楚泓眼睛微眯,“那是何物?”
这时,一个太医主动解释道:“这醉仙藤并非大楚境内所有,而是生长在大秦腹地的一处山谷,相传此物并不常见,一般只有大秦的王公贵族才能使用。通常被用来制作成迷药。”
话落,全场陷入诡异的安静。
就连楚青鸾也紧蹙了眉头。
生长在大秦腹地?
怎么会如此凑巧?
秦渊昨天刚离开大楚,今日就出现了这等毒物?
若说没有预谋,绝无可能!
这时,玉奴突然从袖子里爬了出来,小小的身子直立着,鼻尖快速地嗅着,一双黑豆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显得异常警惕。

“别怕,父皇会没事的。”
然而她却没注意到,乌雅正悄悄退后,直到退到殿柱的阴影处才停下。
玉奴又嗅了半天,没再闻到那股让它不安的气息,才渐渐安静下来。
“公主,此事蹊跷。”刑部尚书沉声道:“这醉仙藤既是大秦贵族所用,而今又恰好在秦殿下离京后出现……实在太过巧合。”
“尚书大人所言有理。”另一位大臣也附和道:“我先前早就说过,大秦的人毫无诚意,他们根本就没把我们大楚放在眼里。”
“可秦殿下是在大楚长大的,也并非那种阴险的小人啊……”先前跟秦渊打过交道的官员们小声反驳,却立刻被驳了回去。
“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有些人是不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户部尚书又道:“臣刚刚收到消息,大秦朝堂近来也不平静。二皇子秦宣突然崛起,接连提出数条利国政见,拉拢了不少朝臣,如今已是隐隐与秦渊殿下分庭抗礼。”
此话一出,群臣纷纷震惊不已!
户部尚书又继续道:“据说那大秦二皇子还向秦皇提出,若能解决边境粮草危机,便要秦皇立他为储,秦皇迫于压力已经暂且应允。秦渊殿下此次回去,怕是地位堪忧啊。”
顿时,殿内众臣开始议论纷纷。
“难怪秦渊殿下走得如此匆忙……”
“莫非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秦二皇子既要夺位,自然要先破坏联姻……”
楚青鸾沉默不语,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玉奴的皮毛。
秦宣崛起,秦渊地位不稳……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
还是说,这背后有人在精心布局,想要一石二鸟,既除掉父皇,又破坏她与秦渊的关系?
殿内,群臣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
矛头时而指向秦渊,时而指向秦宣,甚至有人开始质疑这场联姻的必要性。
楚青鸾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纷乱,朗声道:
“此事尚未查明,任何人不得妄下结论!”
“另外,禁军继续仔细搜查,一查这醉仙藤的来源,二查近日出入宫禁记录,三查……”她目光扫过乌雅:“父皇近日所用的饮食。”
她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很快盖过了殿内的喧嚣。
禁军和宫人们得令,很快下去执行。
另一头,几个太医则轮流给楚皇看诊,解毒。
这毒其实并不难解,楚皇是因为喝了酒,食物相克,这才产生了毒素。等喝下醒酒汤,再睡上一觉,体内的酒醒了,毒也差不多该解开了。
楚青鸾亲自伺候他饮下醒酒汤,又呆了一会儿,最后太医把脉,确认说父皇已经没有大碍,这才起身,并吩咐宫人收拾出一间宫殿,今晚就留在宫里。
出来的时候,看见楚泓也还没走,正等候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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