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当天,十万禁军跪迎她回朝by日照前川
日照前川  发于:2025年0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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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夏冷笑,“哦?那刁奴如此胆大妄为,难道不是你这个当主子的授意的吗?”
如此直白的回怼,让顾嫣然脸色当场僵住,完全下不来台。
要不是夫君吩咐了,她怎么会用得着来这里,被一个贱婢如此欺负?
顾嫣然气得胸腔都在起伏,一双眼睛喷火似的盯着知夏,恨不得从她身上刮下一层皮来。
知夏抱着胳膊,似笑非笑:“你那是什么眼神?怎么,被本姑娘说中了,恼羞成怒?”
“呵!让我来猜猜。”知夏饶有兴致的步下台阶,绕着顾嫣然走了一圈。
“你这个时候来这儿,必然不是心甘情愿,而在这府里,唯一能让做出如此牺牲的,也就只有齐彻那负心汉了。”
“啧,爱情果然能令人降智,顾嫣然,好心奉劝你一句,最好离齐彻那负心汉远一点,别到时候,被对方卖了还帮忙数银子。”
顾嫣然脸上的假笑都快维持不住,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的事,就不劳知夏姑娘担心了。”
“倒是你家小姐,若想继续活命,就该想办法尽快离开齐府。”
知晓听闻,脸色有些古怪。
“什么意思?”
放眼整个大楚,除了齐彻,还有哪个不长眼睛的敢触她家小姐的霉头?
“字面上的意思。”她目光越过知夏,看向屋内的楚青娘:“姐姐可知,近日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据闻,三年前失踪的嫡公主,其实并没死,而是在隔壁清水县隐姓埋名,体察民情。”
这也是朝廷对外的说法,说嫡公主是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屋内,楚青娘终于缓缓抬眸,平静如水的眸子直视顾嫣然。
“你想说什么?”
顾嫣然笑得一脸明媚:“姐姐又何必明知故问?先前,你那过世的父亲做过什么……”
“嫣然!”
话音未落,就被身后一道声音猛地打断。
是齐彻走了过来。
他已经换上了一身月牙白锦袍,头发仅用一根玉带绑起,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清风朗月般的温润。
“这里我来跟青娘解释,你先回去。”
齐彻朝着顾嫣然出声,眼睛却一直盯着屋里的方向。
顾嫣然眼神暗了暗,随即温顺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齐彻想进屋,去见知夏拦路门神一样的,抱胸挡在门口。
知夏眯着眼睛,审视着齐彻,“刚才她想说什么?你为何不让她把话说完?”
其实不用猜,知夏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楚老爷子得罪过当朝嫡公主的消息,正是小姐让她放出去的,为的就是给齐彻下铒。
如今鱼饵已下,愿者上钩。
齐彻眼神暗了一瞬,“不过是道听途说的流言,未经证实,不必拿出来说,徒增烦恼。”
“哦?是吗?”知夏明显不信。
齐彻叹息一声,“知夏,我知道你护主心切,但今晚,我只想跟青娘好好道个别。你能不能……”
“不能!谁知道你肚子里又憋着什么坏主意,先是派人看守,后又断了院子里的吃食,齐彻,你这官没多大,倒打起了一手遮天的主意,你真以为你心里那些龌龊的心思,没人能看得出来吗?”
齐彻被知夏骂的脸色一变。
正准备发作,突然想起什么,又不甘的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算计。
再抬头时,嗓音已经变得微微发哑。
“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既然青娘执意要和离,我……愿意放手。”
说完,只见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封和离书,对知夏道:
“我已拟好文书,只差签字,但在这之前,我想与她最后好好说说话。”
知夏眯着眼,丝毫没有因为齐彻的退步而感到开心,反而感到无尽的嘲讽。
小姐料的没错,这齐渣男,果然上了当。
前脚听说楚老爷子的事,生怕牵连到自己,后脚就送来和离书,还上演一副深情不移,不得不放手的苦情戏码。
知夏被恶心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我与青娘夫妻一场,难道连最后的见面,你也要阻拦吗?”齐彻的语气有些不满。
知夏朝屋里瞥了一眼,见小姐仍在看书,便错开身子。
“一刻钟。”
屋内,楚青娘端坐在案前,手里捧着一本书,在烛火的映照下,整个人显得清冷又唯美,犹如误入人间的月下女仙。
“青娘——”
齐彻缓步靠近,目光深情而哀伤。
楚青娘缓缓抬眸,目光从他手上的和离书掠过,“齐大人这是,终于想通了?”
齐彻苦笑,“青娘,你我之间,就非得要这样吗?”
“数日未见,青娘,你瘦了!”
楚青娘没说话,一双洞若观火般的眸子,看着他。
齐彻兀自在案桌前停下,目光停留在案桌上的一套茶具。那是上好的官窑所出,一套得上百两银子。
“还记得我们成婚时,你总爱亲手为我煮茶……那时候的日子,多好啊。”
楚青娘唇角微勾,笑意不达眼底,“是啊,那时我也不知,齐大人心里装的,从来都是权势。”
齐彻神色一痛,本能的想伸手去握她的手,却被楚青娘避开。
“青娘,你误会我了,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他的表情真诚而深情,一双丹凤眼笑时含情,看人时总带着三分诚恳,极具欺骗性。
楚青娘定定的看着他,想到自己以前,就是被他这样的眼神给欺骗。才不惜放下身段,在此处消磨了三年。
如今,是时候该回去了。
听说父皇身体这两年不是很好,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怪自己。
“齐大人转性了?前些日子断我口粮,如今又要做这情深义重的戏码?”
“不!”齐彻摇头,眼眶泛红,“是我对不住你。这些日子将你软禁,不过是气你执意和离……”
“如今我想通了,只要你能开心,我愿意放你自由。”
他声音哽咽,似有千般不舍,万般眷恋。屋内的烛火刚好映照在他那张深情款款的脸上。
“哦?”
楚青娘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知夏说,杜有为刚把消息透露给了齐彻,可他连‘公主’的面都还没见到,也并不确定自己就一定能得‘公主’的青睐,此番却突然想通了愿意和离?
这根本不符合齐彻一贯谨慎又多疑的作风。
除非……
楚青娘目光停留在齐彻的手上,那上面,正拿着一支白玉兰簪子。
她认得,这正是当年的定情之物。

第17章 齐彻,你演够了吗?
只见齐彻忽然单膝跪地,仰头望着着她,眼底似闪烁着泪光,“这支簪子,我一直带在身上,青娘,再信我最后一次,好吗?”
说完,他起身绕到楚青娘身后,亲手替她把发簪戴上。
“青娘,让我再为你绾一次头发,就像从前那样……”
“我们……再过最后一晚,就一晚,好吗?”
他言辞恳切,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似带着某种蛊惑。
实际上,齐彻是真的想在这里留宿一晚,共度良宵。
他甚至已经提前服下了助孕的药物,只要今晚楚青娘答同意让他留下来,他就有办法,日后可以用孩子牵绊住她。
可楚青娘早已看透了他的算计,又岂会叫他得逞。
就在齐彻的手搭在她肩膀上,即将向下的时候,突然手腕被她捉住。
“齐彻,演够了吗?”
齐彻脸上的表情僵住。
“你没演够,可我已经懒得再看了。”
楚青娘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伸手取下头上的发簪。
只见她手指一个用力,紧接着‘啪嗒’一声,簪子应声而裂,断成了两节。
而中间空心的部分,则掉落出来一些白色的药粉。轻轻的飘洒在空气中。
楚青娘从小在宫里长大,自然闻得出来,这是催情药。
她眼神陡然一凛,抬脚踹在齐彻的胸口,将他踹出去两米远,同时迅速的用帕子捂住口鼻。
齐彻毫无防备,在地上滑了两米远,再抬头的时候,空气中的药粉有不少都飘进了他的鼻腔。
齐彻大骇,忙抬手用袖子抵挡,想驱散那些药粉。
可他为了逼楚青娘就范,准备的是最烈性的迷药,只要稍微一点点,就能让人中招,从而浑身发软。
“咳咳……咳咳……”
齐彻捂着胸口咳了半天,憋的脸都红了。
过了好一会儿,待空气中的味道散去,楚青娘又用帕子沾水,在鼻子下方扬了扬,确认自己没有沾染到药粉。
再看齐彻时,眼神冷的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
“齐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恶心!”
“你以为,经过这件事,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
齐彻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但很快又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青娘,你就这么恨我?”
楚青娘一个字都不想跟他多说,转过身,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恨你?你还不配,滚吧!”
齐彻终于装不下去了,猛地起身,脸色阴沉:
“楚青娘!你别太过分!”
“你真以为我非你不可吗?告诉你,只要我愿意,多的是女人爬上我的床。”
楚青娘连头都没回,只淡淡的道;“那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滚吧!”
齐彻气得浑身发抖,终于忍不住撕破脸,“好!很好!楚青娘,你别后悔!”
说完,他摔门而出,却在刚步出房间的时候,被知夏伸脚一绊,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知夏躲在门框后,故作惊讶道:“哎呀,齐大人怎么这么不小心?”
齐彻狼狈的起身,狠狠的瞪了知夏一眼,转而愤然离去。
然而就在刚走出院子不远,就感觉浑身一股燥热,手脚开始软绵,不听使唤。
他知道,这是方才的迷药开始发作了。
齐彻咬牙,迫使自己保持清醒,并一路朝着顾嫣然的院子走去。
他跌跌撞撞的走在回廊上,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呼吸也越发的急促。
该死,没想到这药性,竟如此强烈。
他浑身滚烫,意识也逐渐混沌,就在拐过一处假山的时候,迎面撞上一个端着托盘的丫鬟。
“啊!大人?!您、您怎么了?”
春桃手里的盘子被撞翻在地,惊呼一声,很快发现了齐彻的异常。
齐彻抬头,视线里,春桃的脸竟然逐渐和楚青娘重叠在一起……
他一把扣住春桃的手腕,声音沙哑:“青娘,是你吗……”
春桃惊慌的挣扎,“大人!奴婢是春桃啊,您认错人了——误!”
然而齐彻此刻已经完全被药性控制,只遵循本能的一把搂住春桃,并将她拖进一旁的假山里。
“青娘——帮帮我——”
春桃反应过来,齐彻这是中了药!
可她一个丫鬟,此时就算大声喊人过来,看到大人正搂着自己,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更何况,她作为顾嫣然身边的大丫鬟,心里清楚顾嫣然本质上是一个多么善妒的人。
就算她和齐彻什么都没有发生,顾嫣然也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与其如此,倒不如……
就在春桃愣神的功夫,齐彻已经将她抵在了假山上,不等她惊呼出声,一张放大的俊脸已经朝着春桃压了下来……
很快,假山后面响起了一阵不可描述的声音。
有路过的下人听到声音,大为震惊,很快将此事禀告给了顾嫣然。
顾嫣然在知夏那里受了气,此刻正憋着一肚子的火无处发,听到有人在花园里通女干,愤怒不已。
当即带着婆子侍卫前去捉奸,呼啦啦一大波人,浩浩荡荡朝着花园而去。
“本夫人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狗男女,胆敢在齐府后院偷情!”
等她带着人赶到的时候,远远的就听见掩映的枝叶间传来阵阵暧昧的喘息,还伴随着女子达到欲望顶端时的娇喘。
动静之大,就连身后那些婆子们一个个都忍不住红了脸,暗自在心里tui了一口。
顾嫣然脚步猛地顿住,厉声吩咐道:“给本夫人把这对狗男女拖出来!”
她笃定这里面一定是某个丫鬟和侍卫私通,以前在顾府的时候,母亲也亲手料理过类似的事情。
记得当时,母亲直接把那丫鬟拔光了衣裳,绑了沉塘。
而那个侍卫,则被阉割成了太监,送进宫里做杂役。
如今,这样的事情,竟然在齐府上演,她怎能容忍?
随着顾嫣然一声令下,两个婆子气势汹汹的拨开灌木,侍卫们举着火把一照——
然后,两人齐齐定住!
月光下,两人衣裳尽褪,一丝不挂,正情到浓处,还处于一个十分羞耻的姿势。
大概是两人太过专注,并没有注意到四周已经来人,两人还依旧合二为一,春桃忘情的伸出双手,从身后圈住起彻的脖子……
“大人~不要~”
几个婆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嘴巴张大的能塞下一个鸡蛋!
天爷呀,这不是大人吗?
怎么跟春桃搞到了一起?
顾嫣然见下人们杵着没动,呵斥道:
“还愣着干什么?给本夫人将人拖出来,女的沉塘,男的直接阉割,送去皇宫辛者库为奴!”

第18章 看看你那浪荡的样子,可是被强迫的?
这一嗓子,直接让几个婆子回神,脸色纷纷如同便秘一般,欲言又止。
“夫人、这、恐怕不太行……”
顾嫣然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婆子,朝着里面走去。
“什么不行,本夫人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贱——”
话还没说完,下一秒,顾嫣然就跟方才那两个婆子一样,顿时定在了那里。
四周的空气骤然凝固。
视线里,一男一女正在抵死缠绵,两人的衣服散落了一地,其中还有她熟悉的,齐彻那身月牙白锦袍。
她记得,下午明明看到齐彻就是穿着这身去了楚青娘的院子里。
“夫、夫人?!”
春桃猛然惊醒,尖叫着推开齐彻。
顾嫣然瞬间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仿佛瞬间被冻结住!
她死死的盯着一丝不挂的两人,春桃的脖子上,那新鲜的咬痕,还有地上散落的,自己亲手给齐彻绣的荷包——
“好!好得很!”
半晌后,她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亲自上前,一把揪住春桃的头发,将人拖倒在地。
春桃一边慌乱的护住关键部位,一边惨叫:“夫人饶命!是、是大人强迫奴婢的!”
“啪!”
顾嫣然扬起手就是一个巴掌。
“贱人,你当本夫人是瞎的不成?”
方才春桃的双腿主动缠在齐彻的身上,那求欢的样子,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看看你那浪荡的样子,可是被强迫的?”
经过这番动静,齐彻也终于退去药性,回过神来。
在看清现场的情况后,他脸色‘唰’地一下就沉了下来。
他先是捡起地上的衣裳,穿好,扫了一眼在场的下人,对顾嫣然解释道:
“嫣然,此事,另有隐情。”
顾嫣然反手将那荷包咂在他身上,“齐彻,这就是你急着赶我走的原因?”
她声音尖利,已然处于失控的边缘,“你说要留在宜兰苑跟她解释,结果转头却和这贱婢搞在一起?你将我这个正妻的脸面置于何地?”
周遭的下人们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春桃也穿好衣服,哭着爬到顾嫣然的脚边:“夫人明鉴!奴婢、奴婢一时糊涂,这才犯下大错,恳请夫人看在奴婢伺候您多年的份上,饶了奴婢吧!”
顾嫣然眼睛通红,看着脚边的春桃,心腹丫鬟和丈夫的双重背叛,令她已然丧失理智。
她想也不想的就抽出一旁侍卫身上的佩刀,朝着春桃身上砍去——
与此同时,寿安院。
齐老夫人正在用膳,几个下人轮流给她布菜。
这时候,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老夫人!不好了!前院出事了——”
齐老夫人夹菜的筷子一顿,‘噌’的起身,“出什么事了?”
紧接着,下人把假山处,齐彻和春桃被人捉奸在场的事告诉了齐老夫人,并道:“老夫人,如今夫人和大人已经吵起来了,夫人说要将春桃沉塘,咱们还是过去看看吧。”
齐老夫人一听,眉头狠狠的皱起,不满的道:“我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就是彻儿宠幸了一个丫鬟,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还有这顾氏也是,身为当家主母,怎能如此善妒,彻儿以后是要做大官的,后院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怎能守着她一个人过日子?现在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可有考虑过对彻儿仕途的影响?”
心腹婆子也十分赞同这话,补充道;“老夫人说的是,眼下这府里,也就只有您能从中调和了。”
齐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随后站起身,一副当家长辈的姿态,“罢了,这就随我去看看吧。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也该给这进门的新妇立立规矩了。”
很快,齐老夫人带着下人也来到了现场。
她看到顾嫣然正好举着刀,眼见春桃就要命丧当场——
“住手!”
关键时刻,齐老夫人吼出一嗓子,惊掉了顾嫣然手里的刀。
‘哐当’一声!
刀柄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顾嫣然见到齐老夫人,以为她是来给自己做主的,正准备迎上去,诉说一番自己的委屈。
结果却看到,齐老夫人竟然越过自己,径直来到了春桃面前,并伸手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她视线扫过春桃娇俏的小脸,不堪一握的细腰,还目测了一下春桃的屁股大小。
最后,她满意的点点头,道:“模样倒是生得不错,腰细,屁股大,将来一定能生儿子。”
四周陡然一静。
这句话不仅把春桃给整懵了,顾嫣然也被整懵了!
“婆母,这贱婢勾引夫君,媳妇这正准备将她就地正法呢,您……”
“什么勾引不勾引?”齐老夫人不满的道:“彻儿是做官的,你见过哪个做官的后院里不是三妻四妾?我听说就这江南城的县衙一个小小的主簿,还纳了七八房小妾。你是从京城来的,别的不说,就说你父亲顾相国,啊,难道后院里就只有你母亲一个女人吗?”
顾嫣然怔在了当场!
是婆母太飘了,还是世界已经颠倒了?
不然为什么,她这个农妇出身的婆母,为何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先前刚回门的那日,婆母不还说,要齐彻好好待自己,两人要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吗?
如今怎么——
趁着顾嫣然冷静的功夫,齐彻遣散了围观的下人,带着齐老夫人,顾嫣然,还有春桃离开了此地,来到前院花厅。
主座上,齐夫人饮下一口热茶,做主道:“这丫头既然已经成了你的人了,不如就收进院子里,做个姨娘吧。
反正她也是顾氏的陪嫁丫鬟,早晚也要收进房里的。”
春桃眼底闪过一抹惊喜,忙不迭的朝着齐老夫人磕头,“奴婢谢过老夫人,老夫人放心,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伺候好大人的。”
春桃说完,目光还飞快的偷看了齐彻一眼。
这一幕恰好落在顾嫣然眼里,顿时气得胸腔都要着火了一般。
“不行!我不同意!”
她偏过头,一脸委屈的看着齐彻:“夫君,你我成亲才不过半月,若是这么快就传出你抬了妾室,恐也会对您的名声不利。还请夫君三思啊。”
厅内的气氛凝滞,齐老夫人重重的阁下茶盏,冷眼扫向顾嫣然。
“顾氏,你身为正室夫人,理应为齐家开枝散叶着想,这般善妒,哪有半点当家主母的风范?”
顾嫣然脸色煞白,指甲深深的扣紧掌心。
“婆母,儿媳并非善妒,实在是考虑到夫君的名声——”
她转头又看向齐彻,目光带着受伤和委屈;“夫君!您也这么认为的吗?”
一时间,屋子里,三个女人都将目光落在齐彻身上。

他目光缓缓扫过春桃的小腹,眸色深沉如海。
先前他服用了助孕的药物,不出意外的话,春桃的肚子里,此刻恐怕已经有了他的第一个孩子。
若就此舍弃,也着实有些可惜。
可若是将人留下,又不利于他接下来的计划。
公主那边,肯定希望自己的驸马是一个完完整整,干干净净的驸马。
他已经考虑好了,明天就去隔壁清水县,若能有幸获得公主青睐,无论是楚青娘,还是顾嫣然,都不能留下。
“母亲,嫣然年纪尚轻,一时想不开也是常事,此事……不如容后再议?”齐彻语气温和,全然没有显露半分心思。
顾嫣然听他这么说,心头稍定。
她缓步走到春桃面前,居高临下,“夫君说的是,不过这丫头既是我顾家的人,便该按我顾家的规矩来。”
她猛地攥住春桃的下巴,长长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春桃的肉里。
“顾家有训,陪嫁丫鬟若敢爬主子的床——需杖责五十,发卖窑子。”
春桃浑身巨震,惊恐的摇头。
“不要,小姐,奴婢求您了!”
这五十杖要是打下去,她还能有命在?
齐彻也微微蹙眉,道:“嫣然,何必如此苛责。”
他转头看向齐老夫人,“母亲,不如暂时将春桃安置在外院,待嫣然想通了再做打算,如何?”
这番话看似在退让,实际上是在为日后抛弃春桃留后路。
毕竟,外院的‘姨娘’,随时可弃。
而顾嫣然,大可以随便找个理由,贬妻为妾,或者用那个把柄来威胁她,让她自请下堂。
顾嫣然脸色总算缓和了几分,松开春桃的下巴,冷笑道:“夫君说的是,只是这府中的下人……”
“那就给些银子,封住他们的嘴,若胆敢有人透露出去半个字,全都发卖了出去。”齐老夫人一声令下。
“是,婆母。”
见事情解决的差不多,齐老夫人缓缓起身,“你们夫妻俩的事,我懒得管,只是顾氏,你要记住,无子善妒,可是七出之罪。”
顾嫣然咬牙点头,“是,儿媳知道了。”
死老太婆,竟敢在自己面前倚老卖老,教训自己。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
一旁,春桃含泪揪着齐彻的衣摆,苦苦哀求,“大人,奴婢……”
齐彻看着她,回想起方才那场荒唐事,脑海里浮现出女子姣好的身材,紧致的皮肤,尤其是那放浪形骸的动作,这是在顾嫣然身上没有过的体会。
他嗓音微哑,对着春桃吩咐道:“你先下去。”
等房中只剩下顾嫣然的时候,齐彻忽然温柔的揽住顾嫣然的肩膀,低叹道:
“嫣然,我知道你委屈,但眼下还需忍耐。”
“待我在朝中站稳脚跟,定为你请封一个诰命,届时,好叫这府里再也无人敢轻慢于你。”
“那楚氏呢?”顾嫣然委屈的抬头,下意识的就问出了这句话。
“夫君,楚氏一心想要和离。您为何……”
齐彻的脸色瞬间转冷,态度也疏离了几分,“这是我和她的事,为夫自有计较。”
顾嫣然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道眼下确实不适合讨论楚青娘。
她怕再问下去,会引起齐彻的反感。
“妾身知道错了,夫君,时辰不早了,我们早些安寝吧。”说完,她主动靠近齐彻,柔软的胸脯有意无意的在他胳膊处蹭了蹭。
齐彻微微一僵,绷直了身体。
不知是不是药物的影响,此刻他竟觉得身体乏力的厉害。
“咳……”
他迎上顾嫣然饱含期待的目光,咳了两声,“为夫今晚还有政务需要处理,你先去歇息吧。”
顾嫣然眼神一暗,恭顺的福身,“是,那夫君也要仔细身体,别熬夜。”
“嗯。”
顾嫣然出门后,嫉妒就像野草一样,在心底疯狂的生长。
齐彻竟为了春桃那贱婢,拒绝了自己!
她一定不会放过那贱婢!
翌日一早,齐彻就收拾东西出发,以访友的名义,前往隔壁清水县。
他走的很匆忙,也很低调,连顾嫣然都没有告诉,只让下人给她带了话,行囊什么的,都是让贴身小厮准备的。
而春桃,也被齐老夫人连夜被送往了城外的庄子上。顾嫣然就算想找春桃泄愤,也为时已晚。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抵达了隔壁清水县。
清水县虽占地不大,却因地处南北商道而市井繁华。街道上商铺林立,且此处文风颇盛,到处可见青衫学子挟着书卷挤在一起,争论古典策论,因为县东不远三十里处,就是闻名天下的白鹿书院。
齐彻的马车在路过县衙门前时,却被堵在了半路。
车夫下去查看了一圈,然后回禀道:“大人,前头县衙在审案子,围了许多百姓,路被堵住了,咱们得绕道。”
齐彻掀开车帘,望了一眼乌泱泱的人群,眉头微皱。
“什么案子,这么热闹?”
车夫也摇头,表示不清楚。
“罢了,既已到此,先下去看看吧。”齐彻说完,率先步下马车。
只见县衙外的青石台阶下,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一众衙役们手持水火棍分立在两侧。
大殿前跪着两人——
一个是身着绸缎的富商,满脸悲愤的高举着一枚羊脂玉佩,声称这是祖传之物,却被那衣衫褴褛的佃户给偷了去。
而另一人则是一个皮肤黝黑,约莫四十出头的男人,额头在地板上磕的鲜血淋漓,坚称自己没有偷盗。可又没有办法能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县令捋着胡须,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
这富商叫王富贵,是本地的纳税大户,家中田产铺面无数,每年都能为当地带来一大笔税收,可这佃户不过是个无名小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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