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钗之下by石阿措
石阿措  发于:2025年06月25日

关灯
护眼

傅清玄不怒反笑,“我是狗官,那你是什么?”他靠近她的耳畔,轻语:“淫.妇?”
从傅清玄口中听到‘淫.妇’二字,苏清妤双眸圆睁,不敢置信,而后便是又气又恨,连他也跟着陆文旻一起作践她。
苏清妤伸起手就要打他,却被他一把抱起,放坐在书案上。
“狗官与淫.妇是不是天生一对?”他突然询问道。
苏清妤对上他深邃专注的目光,忽然怔住,脸没由来地一红,顿时恼羞成怒,“谁与你是天生一对,你滚开!”
苏清妤想也没想,就伸脚踢过去,若被傅清玄握住了脚腕,他使了个巧劲儿,苏清妤惊了一跳身子往后倒在案上,他随之倾身压过来。
“我是良家妇女,你是强占下属妻子的不要脸狗官!”苏清妤一边骂一般抓起一旁的书籍,砸到他的身上,尽管她有些生气,但她并未失去理智丢他的公牍,那书籍是他前日看的那本志怪。
傅清玄定定地看了她片刻,“好,我是狗官,你是良家妇女,我现在打算强了你。”
“……”苏清妤哑然,他神色平常,让人猜不透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开玩笑,她僵了片刻,才想起来她要挣扎,于是撑起身子,却被傅清玄推了回去。
苏清妤高髻上的簪子被摔落,他要来真的?
“我要把所有人都叫来,看看你的真面目,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奸贼。”苏清妤皱眉道。
傅清玄俯身,“不用叫了,因为已经有人来了。”他的脸转向左侧的方向,那里是一面墙。
苏清妤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方向看过去,忽然听到隔壁传来响动,是开门声,而后是脚步声,她浑身一僵:“隔壁有屋子?谁在隔壁?”
傅清玄好心替她释疑,“旁边有个待客屋子,我让墨竹带着你的夫君去了那里。”
苏清妤对上他那暗潮汹涌的平静眼眸,隐隐猜测到他的目的,不由大惊:“你疯了?”
傅清玄无言地注视着她,一手拇指指腹轻抚着她微烫的面颊,目光逐渐变得温柔。
他似乎知道该如何让她柔软下来,苏清妤呼吸一滞,她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襟却无法动弹,好像有无形的东西定住了她。另一手被傅清玄按在案上无法挣脱,他的手忽然从她的手腕移到她的掌心,然后与她指间相缠。
苏清妤知道傅清玄在刻意引.诱她,可她仍旧难以招架他的柔情。她稍有松懈,他的吻便落在了她的颈项间,她紧绷抗拒,他便又离开,直到她欲舍难舍,他又开始试探,这样欲擒故纵的方式顿时让人陷入煎熬急躁之中。
他这人是极其有耐心的,她比不得他,只能换个方式,苏清妤在他再一次以退为进时,蓦然攀住他的肩膀,主动吻住了他的唇。
她大概是疯不过他了,不过,她心依旧有不服。
“嘶拉”一声清脆响,这次被撕裂的是傅清玄的衣服。当苏清妤对他发起攻势时,傅清玄的怀柔策略便不复存在,他以蛮力将苏清妤翻身俯趴在书案上,他俯首在苏清妤耳边轻笑:“陆夫人,别忘了,你是良家妇女。”
“疯子……你放开我!”苏清妤一边挣扎一边压低了声音骂,挣扎到气喘吁吁,身后的人都没有放开她,忽然感觉底下凉嗖嗖的,才发现裙子全都堆到了身上,这让她十分羞恼,抗拒间将案上的砚台蓦然推翻在地,“砰”地发出一声巨响。
苏清妤顿时僵住身子,惊恐地看向隔壁的墙,正当她竖起耳朵细听隔壁的动静时,尾椎骨忽然一紧,她扭头看向傅清玄。
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映入眼帘的画面,他温柔专注的目光落在他指尖的动作上,明明极其霪靡,可他的手优雅得让人觉得他在磨墨。
苏清妤浑身震颤,脑子里水雾缭绕,忘了自己身处何地,只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块无法开口说话的砚台。然而事实是她贝齿紧咬,不敢发一丝声响,怕泄露自己的心声,也怕被隔壁的人听见。
这时耳边传来傅清玄戏谑蛊惑的声音:
“看看这是什么?还说你不是……”几不可闻的两个字仿佛一道激流蓦然穿透她的耳膜,顷刻间袭遍全身,而后往腹下而去。
她看着伸向她面前如玉沉水中的晶莹手指,浑身控制不住颤抖,有气无力地哼骂道:“
不要脸的狗官……”
隔壁的屋子陆文旻接过墨竹递过来的茶时,忽然听到一声巨响,不觉看向前面的墙壁,面露疑惑之色。
“对面有人?”
墨竹心中有些尴尬,却面不改色地解释道:“隔壁是大人的书房。陆大人且在此歇息片刻。”她担心陆文旻过问太多,脚步匆忙地离去。
陆文旻只道墨竹有事,也没多想。他皱着眉头看着那面墙,对面是傅清玄的书房,那发出声音的是他,还是打扫的丫鬟?
若他在里面,苏清妤应当也在那里吧?念及此,他神色骤冷,顿时坐不住了,他略一犹豫,放下茶,起身走到墙面旁,侧耳细听,却听不到任何动静。
陆文旻心中懊恼,他这般偷偷摸摸是在做什么?他抬脚刚要走,却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狗官”,是苏清妤的声音,似嗔非嗔,听到耳朵里竟有股调情的味道。
陆文旻一阵气急,铁青着脸回到椅子上坐下,不由得攥紧拳头,坐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起身来到墙下探听,听了好片刻才听到苏清妤一声惊叫,而后是东西碰倒的声音,随后又听到她一声“不要。”
陆文旻愤怒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墙面,恨不得盯穿一窟窿,他不禁在屋里来回踱步,内心难受无比,他想冲过去看看这对男女在做什么,可是又心有忌惮,而且他与苏清妤已经和离,他管不得她了。
陆文明他内心顿时后悔无比,他不该答应与她和离。
苏清妤有些害怕,并非因为痛苦煎熬,而是因为那股陌生奇异的感觉。桌案上的公牍摇摇欲坠,每往前移动一下她心就紧绷一些,她没忘记这是傅清玄最在乎的东西,也担心它掉下去发出响动,她想开口提醒他,可她一开口全是细喘,“大……大人……”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云鬓摇曳,承受不住震颤,彻底松乱,几缕头发黏在她的脸颊唇瓣,有些痒,她想挠,可她的双手被反剪着,只能任由这股痒意蔓延至全身,她开始不自觉地摇摆抖动着身子,企图得到纾解。
陆文旻忍不住又在墙面窃听了一会儿,却什么也听不见了,他回到椅子上坐下,喝了一口茶,却无法平息心头的躁动。
他目光掠了眼门外,鬼使神差地走了出去,连四周无人,便来到书房的窗下。
在苏清妤承受着傅清玄一下又一下的挞伐时,她忽然瞥见窗外似乎有身影,吓得她顿住身子,连忙提醒傅清玄:“大……大人,外头有人。”
苏清妤刚说完便一个俯冲,她禁不住惊叫一声,幸好傅清玄放开她的双手,她连忙紧紧抓住案沿,又将一旁的公牍往里推了推,以免它掉下去。
她这一举动惹得傅清玄的轻笑。
“狗官。”苏清妤一边恨恨地骂,又一边默默地去将即将掉下去的东西推回去。他一定是故意捉弄她,好叫她发出声音让人听见。直到这一刻,她彻彻底底地意识到这人根本不是什么谪仙,谪仙才不会做这种邪恶之事。
“你还能分神么。”傅清玄压低声音俯身过去,伸手帮她的忙。
明白他的意思,苏清妤不理会,这还不是怪他,她哪里会想到他会选择这个地方。每次她来这里,他几乎都坐在这里处理政事,上面的东西想必都是机要文书公牍。而且,他估计也是在这里和其他官员商讨国事,苏清妤越想越觉得不妥,觉得他们所为之事冒犯了这个庄严的地方,整个人也有些拘谨起来。
他是狗官,她可不是淫.妇。
正当她心神不定时,低沉而克制的喘息声在她耳畔响起,她浑身一颤,随后又听得傅清玄语气带着点揶揄的声音:“陆夫人,外头是你的夫君。”
苏清妤顿时火冒三丈,哪还有任何旖.旎心思,“狗官,放开我。”连声音都忘了压低。
声音传到外头人的耳朵里。
陆文旻顿时气急败坏,正要伸手去戳破窗纸,却听到身后有人唤他:
“陆大人。”
陆文旻面色一僵,随后若无其事地扭头看过去,见墨竹站在不远处,疑惑地看着他。
“陆大人怎么出来了?”墨竹来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道。
陆文旻心中无比尴尬,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屋里有些闷热,出来走走。”
“原来如此。”墨竹扫了眼书房的窗,随后客气而有礼地与陆文旻道:“大人与人在里面谈事,不许任何人打扰,陆大人且回屋里再稍等片刻吧,奴婢把里面的窗子都打开,想必就不会闷热了。”
陆文旻心烦意乱地点点头,随后便回了屋子。墨竹看了眼书房,隐隐叹了声气,随后跟上了陆文旻。

第61章
苏清妤系好罗带,一扭头却看到傅清玄惬意地坐在竹榻上,慢条斯理地饮着茶,目光还一直落在她身上,唇边噙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可有不适?”他关切道。望着她的眼眸让人不由得联想到月下春湖,温柔得似能够融化冰雪。
这般的高雅无暇,根本让人想象不到他方才的霸道与邪恶,他不断折磨她的意志,令她欲.生欲.死。
苏清妤抿着笑摇了摇头,却在心底啐了他一下,想找张椅子坐下来缓一缓。
其实,苏清妤也不算不满意,傅清玄对她的折磨只在她欲拒还迎的情况之下,后面察觉到了她因为他的话而不高兴,不愿意再做后,便快速结束了,并没有勉强她。
傅清玄示意了眼他旁边的位置,苏清妤犹豫了下,还是走到了他身旁,在坐下时不觉扶了下酸.软的腰。
傅清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眼里浮起轻浅的笑意,在她坐下后,放下茶,“真的不要去我卧房的床上休息片刻?”他十分体贴地做出邀请。
苏清妤去过他的主屋,但只在外屋待过,未曾进过内屋,也没见过他平日里睡的床是怎样的,听到他的话,她怔了下,只觉得这样太过于亲密,便拒绝道:“不必,我不累。”
傅清玄修眉微不可察地挑动了下,不再进行劝说。
苏清妤以前就想过两人真做了那样的事后,面对面一定会十分尴尬与窘迫,但事实相差甚大,他们竟然平静地坐在一起,随口闲聊,而隔壁还坐着她的夫君,嗯…准确来说,是前夫。
苏清妤端起自己身旁的茶饮了口,感觉干哑的嗓子得到了滋润。
也许是发泄了一通的缘故,苏清妤压抑在心中的种种怨愤烦躁等情绪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变得平和,不像来时,总想着折腾点事出来让自己好受一些。
“你若想与你夫君和离,我可以帮你。”
傅清玄望着她,忽然道。
苏清妤动作滞了滞,而后放下茶碗,淡定地道:“我并不打算与他和离。我与他做了十年夫妻,他是什么人,我比大人你清楚。”这人难不成以为自己是救世主,要解救她脱离苦海?
虽然不知晓他为什么改变主意,选择与她跨越雷池,但苏清妤并不喜欢他的所作所为,更不喜欢被他牵着鼻子走。想到他也有不知晓的事,苏清妤心情稍微转好。
她不会告诉他自己与陆文旻和离的事,且让他一直以为他在与有夫之妇牵扯不清吧。他不该放弃她后又来招惹她,更不该小瞧她的。
苏清妤与他相处许久,虽他心思深沉不可捉摸,但对他也多少有些了解,在私,他与人交往光明磊落,如春月冬雪,高雅无暇;在公,他朝乾夕惕,为国为民,对得起江山社稷。
这样一个人,不止会让一个男人嫉妒,也会让女人嫉妒。她有些想看他从云巅之上跌落,沾上泥尘。想看看他是否真能做到彻彻底底的大公无私。
“十年……”傅清玄低声呢喃,而后微笑,“十年的情感的确不是说放下便能放下的。”屈屈的喜欢罢了,又怎敌得过那十年之久。
他语气轻飘,宛若一阵秋风,隐隐约约透着些许感伤。苏清妤不觉侧脸看过去,只看到了他漫不经心的神色,他忽然起身,没有再看苏清妤。
“该去见一见你夫君了,莫让他久等。”他道,语气莫测。
苏清妤望着他略显清冷寂寥的背影,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头。
傅清玄来到隔壁屋子时,陆文旻正坐在椅子上,一副心烦气躁的模样。
看到他,陆文旻立刻收敛神色,起身相迎,作揖道:“首相。”
傅清玄神色自若地走进去,“陆大人,久等了。”微欠身后,他走向椅子落座,又示意了一旁的位置。
陆文旻坐下后,目光不由得暗暗打量傅清玄,一眼就看到他脖子有几道红印子,像是被指甲抓挠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怨愤。他捏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疼痛袭来,心底的怒火才被压下去些许。
偏偏傅清玄又开了口,像是故意气人一看,“方才与你妻子在书房里叙了叙旧,怠慢了你,陆大人不介意吧?”
“……”陆文旻心中那股怨恨顿时蹭蹭往上恼,他拼命往下压,憋得脖子通红。他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卑职怎么会介意?能得您的青睐,是我夫人三生修来的福气。”陆文旻绷着脸道。
傅清玄问言但笑不语,正好这时墨竹又送上了新茶,他神色悠然的端起茶品茗起来。
墨竹离去后,陆文旻有些待不住了,主动问:“听我夫人说,首相唤我夫妻二人今日前来,不知有何事?”
那‘夫人’与‘夫妻’几字他刻意将字音说得很清楚,仿佛在提醒傅清玄,他与苏清妤才是一家人,好似这样他就能稍胜他一筹。
原来是她的主意。傅清玄垂眸看着这杯中浅绿色的茶汤,淡淡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陆大人未用晚膳吧?”
陆文旻猜不透他的心思,想了想,如实回答:“未曾。”
傅清玄颔首微笑,“那便与你夫人留下来一起用晚膳吧。”
陆文旻面色微僵,本想拒绝,傅清玄已然起身向外走去。
外头天色已经全黑,厅堂里已经点上了灯,亮如白昼。八仙桌上摆着了满满一桌菜,比苏清妤之前在这吃过的要丰盛不少。
苏清妤被安排在了陆文旻的对面,傅清玄的身旁。不知道的,只怕要以为她是傅清玄的夫人。
对此,陆文旻未曾提出异议。苏清妤冷眼旁观,也什么都没说。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大概也能凑一台戏。
傅清玄举筷,看向陆文旻:“陆大人不必拘束,随意些。”说着尝了一道菜。
陆文旻和苏清妤这才跟着举筷吃起来。
虽然傅清玄和陆文旻脸色如常,但苏清妤能够感觉到气氛微妙。
这两人一个是与她没和离多久的前夫,一个是刚刚与她在书房里云雨的男人,她夹杂在中间,颇有些不自在,于是将头埋得低低的,只静静地扒饭。
如果可以,她现在只想安稳地吃完这一顿饭,然后回去沐浴一番,她此刻身上很黏腻。
然而该来的还是来了。
一块红烧肉突然夹到她的碗里。苏清微抬起头看了眼傅清玄,对上他含笑的目光。之前在红苑,他也是这样给她夹菜的,那次她不清楚原因,而这次,大概是为了膈应陆文旻?
苏清妤收回目光,犹豫着夹起那块红烧肉,陆文旻却突然道:“清妤她向来不爱吃红烧肉。”
苏清妤动作微僵。
这番话他是对着傅清玄说的。此言一出,气氛更加微妙,平静的表象下似有暗潮涌动。
“是么?”傅清玄面不改色地看向苏清妤,“那便不吃了吧。”
为了避免傅清玄尴尬,苏清妤找了个借口:“也不是不爱吃,只是吃了容易长肉。”
傅清玄目光轻飘飘地往她身上掠了眼,“你身子并不胖。”
这句话乍听不觉得有什么,但一经细想,其实有些暧.昧,陆文旻才刚刚听了墙角没多久,听了这话,顿时像是吃了黄连一般,嘴巴发苦。
傅清玄看见苏清妤嫌弃地将那块红烧肉推到一边后,笑着从她碗里夹回了肉,然后慢条斯理地品尝起来。
陆文旻见状,更加堵心,后悔自己方才的多嘴。
苏清妤也觉得傅清玄那句话有些耐人寻味,加上他夹她碗里的肉稍显亲密,于是假装听不见看不见,默默地伸出筷子夹菜,只是刚夹起一块鱼,手忽然一抖,总觉得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盯着她手上的菜,她下意识地扭头往傅清玄那边看去。
他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眸就像是两根无形的勾子,牵引着她将鱼放到他碗里。
她心中无奈之极,却笑语嫣然,“大人,您吃鱼。”
“多谢。”傅清玄这才收回视线。
苏清妤抿了抿唇,伸出筷子夹了片藕,一抬眸,看见陆文旻英俊的面庞阴沉无比,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苏清妤是真想好好吃完这顿饭的,于是站起身,一碗水端平地将那片藕递到陆文旻的碗里。
“夫君,你吃藕吧,你不是爱吃么。”苏清妤说完坐下,看到陆文旻脸上露出一得意的笑容,不禁怔了下,她隐隐觉得自己可能说错了话,下意识地往傅清玄那看了一眼。
他似乎没有留意他们这边,仍旧优雅进食着,苏清妤收回目光,心忖自己在慌什么,大概是被这莫名奇妙的氛围弄得也莫名其妙起来。
这一顿饭下来,苏清妤食不知味,如芒在背,一直到起身离桌才暗自松一口气。
苏清妤回到宅邸后,已经是戌时中,她浑身黏腻不适,尤其是那处地方,在相府时,她不好意思向墨竹要水清洗身子,才一直忍到现在。厨房有热水,苏清妤叫人抬了水,倒进浴桶中,也不要元冬帮忙,闩上浴房的门,褪去衣裳,踏入浴桶中。
酸.痛黏.腻的身子,肿.胀发疼的密.处被温水轻轻地抚.慰着,顿时让她感觉好了不少。兴许是太久没有做过这些事了,才这般不适应。她闭上眼,头微微向后仰,舒服地靠在桶壁,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喟叹。
苏清妤想到今日书房里发生的事,脸颊渐渐泛起红晕,其实那男女之事也并不是那样难以忍受。
当傅清玄灼.热散发着幽香的气息萦绕裹挟着她,以及他每一下或轻或重的呼吸都让她不由自主地沦陷进去,他就像是春.药一样令人无法抵抗。中间有一度她竟体会到了话本子里描述的那种奇妙境界。看来这种事与不同的人做会有不同的感觉吧。
身体逐渐变热,不知道是被水浸泡的缘故,还是受了脑子里那些画面的影响,她睁开眼,不敢再去回忆,洗罢身子,穿上衣服,她感觉浑身舒爽不少。卸了晚妆后,她便歇息了。
柳折林的宅邸里依旧热闹。
檀板丝竹声中,打扮得妖姿艳色的柳瑟领着几名艳姬袅娜行来,在一众宾客前,翩翩起舞。
柳折林一腿屈膝,靠在二楼的栏杆处,一手执扇,一手把玩着酒杯兴致勃勃地欣赏着面前的美人与舞。他旁边坐着的人是陈国舅,这会儿他正搂着身边那容貌娇俏的女子,色眯眯地灌人家酒,并没有注意柳瑟那边。
柳瑟很久之前就与陈国舅打过交道。对他而言,她已经是一个旧人,旧人自然不如新人有吸引力。
柳瑟眼波不经意流转,而后定在柳折林身上。柳折林亦含笑回望着她。旁边的宾客看到了,也不过以为二人在眉目送情。
一舞结束后,柳折林并未留柳瑟侍酒,让她退下了,随后继续与宾客们谈笑风生。
夜色渐渐深沉,有侍女前来撤去席上的残羹冷炙,换上鲜果香茗。宾客大多已有醉意,有的离席去外头散酒,有的醉倒美人怀酣然入梦,有的仍在高谈阔论。
柳折林邀请微醺的陈国舅下楼去散酒,陈国舅同意了。
二人下了阁楼,行过回廊花.径,绕过假山池沼,来到一亭子里,亭子四面是雕镂隔子,正要进去歇息,忽然听到一女子在说话:
“这秦王不会是想谋逆吧?”
又有一女子道:“谁知道呢,不过,他偷偷摸摸叫人往湘水街的荟萃居运了那么多火药,总不能是用来制作炮仗的吧?”
“要是他想谋逆的话,那些火药不会是用来炸人的吧?我有些害怕,我们要不要报官啊?”
“他可是亲王,皇上的舅舅,没有任何证据,只凭一些火药就报官,你想找死么?”
陈国舅听到这些话,心中蓦然一喜,正要进去,却被柳折林拽住了手臂,柳折林伸手做了“嘘”的手势,示意他莫要声张。
柳折林带着陈国舅离开了亭子,来到一石舫中。陈国舅这会儿酒意全无,他落座后,一拍腿,气冲冲道:“这秦王一定有谋逆之心,我先前便说过,他一直觊觎着我外甥的皇位呢!”说着又不满地瞪向柳折林,“你方才为何不让我进去质问那两女子?”
柳折林将折扇打开,悠然地扇了几下,“听她们的对话,她们并不知道多少事情,问了也无用,而且此事不宜声张,打草惊蛇啊。”
陈国舅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在理。
柳折林微笑道:“况且此事我也知晓一二。”
陈国舅惊讶,“你也知晓?那你不早说?”
柳折林叹气,“我也是近来才知道的,本想找人进去刺探一下,等有了结果再与你说,然而秦王那座私宅守卫森严,我的人根本进不去,但这也恰恰说明了这私宅里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秦王为何如此小心翼翼?”
陈国舅问言坚信那座私宅里有秦王谋逆的罪证,便在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柳折林悠然自若地扇着扇子,瞥见陈国舅皱眉似在思索,唇角不觉上扬起。
万籁俱寂,月凉如水,柳折林经过一道拱桥,经过一假山洞时,衣袖蓦然被拽住,紧接着就被拖进了洞中。
柳折林吓了一跳,看清来人是柳瑟后,他才松了一口气,“鬼鬼祟祟的,吓死人。”他责怪道。
“这不是被陈国舅看到么。”柳瑟不悦地嗔了他一眼,随后问起自己关心的事,“陈国舅相信了么?”
柳折林颔首,“看他的神色是相信了,不过他并未与我透露他的计划。”
柳瑟心中烦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万一出了事,你自己担责,与我无关。”
这柳折林便是那日出现在柳瑟屋里的年轻男子,柳瑟有些后悔,悔不该被他勾动了心,瞒着傅清玄与他一起做这些事。
柳折林收起折扇,往她肩膀上一拍,笑道:“放心,必然不连累到你。”
柳瑟拍开他,冷哼一声,转头袅娜而去。
柳折林望着她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次日,沈姚华到访,给她带来了变卖嫁妆的银子。苏清妤放在沈姚华那里的东西已经变卖完了,剩余的一些卖不出去,沈姚华拿了回来。苏清妤还留着几箱嫁妆。
两人嫌屋里闷热,来到庭院里喝茶闲聊,忽见萧嫣然气冲冲地走来,也不知道在哪里受了气。
萧嫣然往二人中间一挤,沈姚华不得不给她让了座,随后坐到旁边的石凳上。
“我的郡主,你又怎么了?”沈姚华无奈地笑道,虽然问了她情况,但心里其实不怎么在意,只因清楚这位郡主没事就爱生气。
苏清妤没给她倒茶,拿起旁边冒着水汽的壶,给她倒了杯冰镇的木瓜汁,递过去。
“你来妤儿家也不告诉我。”萧嫣然不悦地瞪了沈姚华一眼,紧接着又一视同仁地瞪了苏清妤一眼,“我昨日来你家,你人不在,你去哪里了?”
抱怨完,她才端起苏清妤递过来的木瓜汁喝了。
苏清妤问言想到昨日发生的种种,脸微微发热,“我昨日回了趟陆家。”
沈姚华和萧嫣然并未留意她神色有些不自然。
苏清妤在心底想了想,决定与她们二人说自己与陆文旻和离的事,然而她刚张了下口,就听到萧嫣然很是愤怒地质问她:“我兄长要纳苏迎雪为妾了,这事你可知道?”
萧嫣然一看她这神情便知道她不知晓,她撅了噘嘴,拿起壶又给自己倒了杯木瓜汁,一口饮尽后,才接着抱怨道:“你这个妹妹当真是有心机,趁我兄长喝醉之时假装与他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她竟然威胁我兄长,要他负责。”
苏清妤哑然,沉默片刻,“这可是你猜测的?”
萧嫣然愤愤不平地一拍桌子,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相信你妹妹真是无辜的?”不等苏清妤解释,她就着急地道:“我和你们说,那日是我嫂嫂的祭日,我兄长每年都会在那日去贤云会馆怀念我嫂嫂,苏迎雪就是趁我兄长醉酒之时设计了他,贤云馆的管事都说了,她扶着我兄长进屋里时,我兄长已经酩酊大醉了,还得几人一起扶着才行,他都醉成那样了,又怎么强迫得了苏迎雪?”
苏清妤和沈姚华面面相觑,不得不相信了萧嫣然的话。
沈姚华见萧嫣然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便道:“嫣然,你与妤儿说这些大概没有什么用,妤儿与苏迎雪关系并不亲近,她想必也不会听妤儿的劝。”
苏清妤惭愧地点点头,“嫣然,对不起。”她很清楚苏迎雪的性子,她不可能听她的劝。
萧嫣然见二人都误会了自己,顿时大感委屈,她皱着眉头道:“我也不是要你去劝她,就是告知你一声,我绝对不会让她进王府的,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自己配不配,我怎么对付她,也是她活该,怨不得别人,谁让她算计我兄长。”
苏清妤抿了抿唇,目光复杂地看着萧嫣然。她们二人一个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一个是她的好友,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唯有默然。
沈姚华只好笑着打圆场:“嫣然,原来你是怕你对付苏迎雪后妤儿生气,才来试探一下的啊。”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