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伶人叫景进屡进谗言,干预朝政,文武百官对他都忌惮不已。”
“在爱好这件事上,李存勖比李隆基还要较真,他给自己取了个艺名叫:李天下。”
“有一次,李存勖和伶人一同嬉闹,他起身喊道:李天下,李天下何在?一个伶人越众上前,抬手便扇了他一个耳光。李存勖顿时被打懵了,围观的伶人们也都惊骇不已。”
“那个伶人却笑道:理天下的只有皇帝一人,你还呼喊谁呢?伶人们尽皆失笑。李存勖非但不怒,还重赏了这个伶人。”
李克用像是不认识自家儿子一样,看他的目光极为奇特:“这就是将来能超越老子的麒麟子!”
算了吧,老子消受不起!
“李存勖各种意义上都很像李隆基啊!”
“莫不是李隆基投胎转世?”
“若是真有六道轮回,李隆基下辈子也不可能做人。”
【李存勖召回宦官,将他们当做心腹,当年被朱温斩杀殆尽的宦官势力再次死灰复燃。这些宦官无不想要恢复在唐朝时期的权力,他们恃宠争权,肆意干预军政,凌慢将帅,使得各藩镇皆愤怒不已!】
“唐朝宦官之祸就是起于唐玄宗。”
【为了充实后宫,宦官、伶人奉命到全国各地挑选美女充实后宫,竟然一次性掠走青年妇女三千人,连魏州军营兵士的家属也难以幸免。】
“李隆基也有专门的花鸟使,专门给他在全国各地搜罗美女,不论有没有成亲,只要被他们看中的都得被带进皇宫。”
李隆基:“朕再说一遍,不要拿他跟朕比!”
天幕下的观众:承认吧,这就是你精神上的好大儿!
【在李存勖与刘皇后倒行逆施,宦官与伶人火上浇油之下,终于有人忍不下去了!】
【同光四年(926年)二月,李存勖命在外换防的魏州戍卒在贝州驻扎,不得返回魏州。魏州军士人心浮动,在贝州哗变,他们推举裨将赵在礼为首领,攻入魏州,举旗反唐。邢州、沧州也相继发生兵变,一时间,河北大乱!】
李存勖:“河北!他们怎么敢!”
将士的妻子都被强行掳走,他们还有什么不敢的!
李世民:“又是河北,安史之乱就是从河北起来的,割据的三镇之地也在河北。”
【叛乱的消息打破了李存勖的幻梦,他立刻命令元行钦带兵进讨,但元行钦却连连失利。李存勖觉得部下都靠不住,他想亲临战场,亲征河北,最终被宰臣劝阻。】
【万般无奈之下,李存勖只能重新起用备受怀疑的大将李嗣源,让他带着皇帝的侍卫亲军从马直(皇帝亲军番号)北上平叛。】
【李嗣源刚来到魏州城下,却发现他已经指挥不动自己带的兵了,因为这些人也没有拿到军饷,他们的妻子儿女还在靠着野菜度日,他们不想跟着后唐继续干下去。】
【从马直将士将李嗣源劫持入城,与叛军合兵一处。只要安然进了魏州城,所有人都会怀疑他与叛军早有勾结。李嗣源迫于形势,只能做了这个叛军首领,带着所有人马兵变南下!】
李存勖暴怒:“李嗣源,果然是他,朕早就看出来他有不臣之心!”
“李嗣源真的是迫于无奈吗?”
“应该是另类的黄袍加身吧。”
“我不相信一个屡立功勋的大将,居然连自己的兵都控制不住。”
“但李嗣源带着的并不是自己的亲兵,而是皇帝的亲军。”
“或许这只是一场戏,一场安然离开京城的大戏!”
“毕竟当时李存勖已经杀了许多功臣,李嗣源也在功高震主的名单中,李嗣源入朝觐见的时候,就被皇帝的人严密监视着。”
“很多人都劝李嗣源早做准备,结果还没有等他有所行动,魏州兵变就爆发了!”
李嗣源连忙喊冤:“冤枉啊!若是老夫有不臣之心,怎么可能离开藩镇,入京为质。”
“史书上盖章李嗣源最开始是没有二心的,被叛军裹挟后,迫于无奈才加入其中的。”
“且,李嗣源被叛军拥立后,一边安抚叛军,一边想尽办法脱身出城,想要与元行钦共诛乱兵。但元行钦怀疑他有诈,带着自己的大军弃甲而撤,还上奏诬告李嗣源谋反。”
“李嗣源到河北其他城镇收拢散兵五千人,马两千匹,屡屡上奏,表明忠心,都被元行钦阻拦。”
李嗣源:“元行钦,老夫要宰了你!”
这个元行钦本是燕王刘守光的部将,被李嗣源打败才投降后唐,李嗣源十分欣赏他的武艺,收其为养子,虽然后来被李存勖要走,但这不是元行钦恩将仇报的理由!
“李嗣源的上书如同泥牛入海,毫无回应,最后采纳了女婿石敬瑭的意见,攻取大梁,直达汴州!”
“石敬瑭居然是李嗣源的女婿!”
“他怎么出场这么早?”
“若不是有这么硬的关系,他怎么可能那么快颠覆天下!”
李嗣源:好消息,天幕还了他的清白。坏消息,他家的皇位可能也坐不稳了……
【李存勖听闻事态的发展,亲自率军东征,欲坐镇汴州指挥平叛。但李嗣源已抢先占据汴州,得到大批唐军将领的拥戴。】
【李存勖知道局势已不可挽回,还没走到汴州便下令班师回朝,仓皇返回洛阳。】
【他拿出金帛赏赐诸军,许以厚利,但已为时太晚。将士们已经很久没有得到粮饷,很多家人都饿死了,皇帝的赏赐来的太晚,还有可能是空头支票,他们根本不敢相信。返回洛阳的一路上,有一半士卒逃亡。】
【四月初一,李存勖刚回到洛阳,他的亲军统帅从马直指挥使郭从谦就率部哗变,他们攻入兴教门,与京城驻军展开激战。】
李存勖:“郭从谦不过是个伶人,若不是朕的赏识,他怎么可能成为一军统帅,居然敢反朕!”
【李存勖亲率诸王与皇宫宿卫出战,杀死数百乱军,最终也被流矢射中,死于绛霄殿,时年四十三岁。】
【这场发生在洛阳的动乱史称“兴教门之变”!】
“伶人将乐器覆盖在李存勖的身上,纵火焚尸。曾经的少年英雄,纵横沙场的李存勖就这样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留下了一个毁誉参半的名声……”
“这个宠幸伶人,亲自登台唱戏的皇帝,最终被伶人所杀,不得不说报应不爽。”
“后来,李嗣源给李存勖的庙号是庄宗,突出他的勇武,也算给他留了些面子。”
李克用:“胜敌志强曰庄,屡征杀伐曰庄,武而不遂曰庄!”
李存勖目瞪口呆:“朕的皇位才坐了四年啊!”
刀子不割到自己身上,就不会觉得疼,李存勖现在才有了痛彻心扉的感觉。
不是为了后唐的天下,不为了无辜的百姓,只为了连个尸体都没有留下的自己……
【四月初三,李嗣源乘京城大乱,攻入洛阳,在李存勖灵前称帝,史称后唐明宗!】
“这个从马直指挥使郭从谦不会是李嗣源的人吧,他这时机把握的也太好了。”
“如果是真的,那就是一个天大的阴谋了。”
“事实上,郭从谦是李存勖最信任的伶人,他想要拥立的也不是李嗣源,而是睦王李存乂,这是李存勖的六弟。”
【李存勖不修德行,志得意满,终究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此后的后唐就是李嗣源的天下了!】
【李嗣源是沙陀人,本没有姓氏,十三岁那年在沙陀族首领李国昌军中效力,后被其子李克用收为养子,才跟着他改姓李。李嗣源比李存勖大了整整十八岁,他是看着李存勖长大的。】
【李嗣源善于骑射,为人沉厚寡言,行事恭谨。】
【公元884年,李克用被朱温围困在汴州上源驿,当时他的亲随将领战死无数。李嗣源时年十七,拼死保护李克用,在乱兵流矢之中将其救出,因而备受重用,得以统领亲兵。此后,李嗣源所向克捷,屡获大胜!】
【在晋军与梁军的拉锯战中,李嗣源总是冲在第一线,像是一个救火队员,到处驰援,每每都能打败梁军。李克用为嘉奖李嗣源,将其麾下五百骑兵命名为横冲都。从此,两河地区皆称李嗣源为李横冲。】
【潞州之战中,李嗣源率先攻入夹城,功居第一。】
【柏乡之战中,李嗣源在梁军阵中往来冲杀,斩获颇多,因功升任代州刺史。】
【幽州保卫战中,李嗣源“潜行溪涧,袭其不备”,与养子李从珂拼死血战,击退契丹军的多次堵截。他纵马冲入敌阵,舞槌奋击,所向披靡,生擒契丹队帅,大败契丹,解除幽州之围。】
【灭梁之战中,也是李嗣源率先攻入汴梁,灭了后梁,成为灭梁第一功臣!】
刘邦看着殿中默然不语的韩信,很明白忌惮一个人的是什么感觉。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李世民却对此很不理解:“后唐的天下是李存勖自己打下来的,若说李嗣源是第一功臣,李存勖的威望也不亚于他,何必如此着急,反倒落了下成。”
长孙无忌:“李存勖不是陛下,陛下文武全才,满朝文武不及陛下一人,但李存勖没有这样的自信,他亲冒锋矢与部下争夺功劳,怕是早就遭了他人的嫉恨。”
李克用恨铁不成钢:“亚子,老子给你留下这么多兄弟就是为了帮你打天下的,用人不疑你不懂吗?”
天下尚未平定,你也没有拿得出手的大将,怎么敢擅杀功臣,马放南山!
再者,李嗣源比李存勖大十八岁,后唐建立的时候他都快六十了,你就算熬也能熬死他吧!
李克用不由得怀疑自己对儿子的教育,难道是因为看汉人的典籍多了,就变得像唐朝皇帝一样多疑!
【李存勖称帝建国后,李嗣源进拜检校太傅,兼任侍中,还被赐予丹书铁券。】
“丹书铁券,这不是死亡名单吗?”
“这个时候还是有点效用的,到了明朝之后才变成了死亡名单。”
“朱元璋怕不是将他发下的丹书铁券都一一收回了吧。”
“明朝的丹书铁券本就不同于前朝,谋逆不免死,免死的次数也减少了。所以当朱元璋挥起屠刀时,丹书铁券就是一张废铁!”
洪武朝、永乐朝的开国功臣几乎人手一个丹书铁券,往日都被他们供奉在家族祠堂,以示皇恩浩荡,现在他们突然觉得,这东西有点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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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924年,李嗣源平定潞州叛乱,擒获叛首杨立,被调为宣武军节度使,兼任蕃汉内外马步军总管。同年十二月,契丹南侵,李嗣源再次率军北征,在涿州大败契丹。】
刘邦:“嘿,一边忌惮,一边还不得不重用,李存勖一定很懊恼吧。”
就像他现在,为了避免历史上的白登之围,不得不将韩信当做底牌……
【925年,李存勖早已荒怠政务,纵容宦官、伶人乱政,还无罪诛杀郭崇韬、朱友谦等功臣,李嗣源也被调任为成德军节度使。】
【此时的李嗣源已经功高盖主,“德业振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有人劝他早做打算,李嗣源却不为所动。但他的安分低调并没有换来李存勖的信任,李存勖将他负责的军镇调来调去,就是为了避免李嗣源尾大不掉,拥有自己的班底。】
【公元926年,魏州军队哗变,洛阳也爆发了兴教门之变,李存勖被部下所杀。李嗣源身穿斩衰之服,即位于李存勖的灵枢之前,以示自己是合法继承,而非篡夺。这一年,李嗣源已经六十岁了!】
刘邦:“这么老了,也不知还能做几年皇帝?”
六十岁对秦始皇和唐太宗就是会心一击了,他们还没有活到人家继位的年纪呢。
【李嗣源称帝后,他的部下都认为唐朝气数已尽,劝他更改国号。但李嗣源始终记着他的养父李克用的教养之恩。从十三岁追随李克用,到今日已经快五十年,他早已将自己当做李家子。】
【他说:武皇的基业就是我的基业,先帝的天下便是我的天下,世上岂有同宗异国的道理,坚称自己的皇位来源是李存勖。】
李克用无奈道:“行吧,嗣源没有改国号,还是老夫的好儿子!”
李存勖怒道:“儿子忍不下!”
李克用淡淡道:“是你自己自毁长城,怨得了谁。再者,你杀了那么多功臣宿将,都是你我父子得用的部下,你想要他们都去另择门户吗!”
李存勖:……
【李嗣源即位后,志在与民休息,共享承平,他将朝政托付给枢密使安重诲、宰相任圜。任圜还兼任三司使,主掌国家财政。他选拔贤俊,杜绝私门,忧国如家,执政一年便使得“府库充实,军民皆足,朝纲粗立”。】
“但是安重诲和任圜政见不合,这两个人在议政之时经常意气用事,互相掣肘,对人不对事。”
“安重诲是李嗣源的佐命功臣,帮着李嗣源杀了很多他不方便动手的人,比如李克用还活着的几个儿子——史书上有记载的六个儿子都死在李嗣源登基之前。”
“安重诲虽然尽忠职守,但却不通文墨,恃功矜宠,擅作威福。在他的排挤下,任圜被罢为太子少保,退居磁州,朝堂成为安重诲的一言堂!”
【李存勖在位期间,选官只看门第出身,他任命的宰相豆卢革、韦说虽出身前朝世族,却“轻浅无他能”。】
【李嗣源继位后,唯才是举,以德为先,他要求地方官吏举荐人才,还将此项作为官吏政绩的考核标准。】
“当年盗掘唐朝皇陵,对后梁亡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段凝、温韬,都被李嗣源明正典刑!”
“贪赃枉法,引起民怨沸腾的孔谦也被抄没家产,斩首示众!”
唐朝皇帝无不欢呼:温韬终于死了!
只凭这一点,他们对李嗣源的观感就上升了一个台阶。
李世民:“李嗣源举贤任能,看起来似乎有明君之相。”
魏征:“若能得数年和平,对于百姓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李嗣源赏罚分明,表彰清廉干练,政绩突出的官员,黜陟违法乱纪,苛政虐民的官吏。一时间,朝野政治清明,一改庄宗时期朝局混乱的局面。】
【李嗣源还挥起屠刀,铲除了寄生在皇宫大内的宦官与伶人,为了节省皇宫开支,大力裁撤宫中的各类奴仆,最后留在宫中的只有三十个宦官。】
刘恒对此啧啧称奇,这才是不讲排场,勤俭朴素的皇帝啊。
“李嗣源不重女色,将庄宗搜罗的年轻貌美的宫女都放出了宫,只留下年老之人服侍。”
“后周的开国之君郭威的原配发妻柴氏,原本就是庄宗的妃子,被李嗣源放出宫后,她一眼就看中了当时还很落魄的郭威,与他结为夫妻。”
“幸运的是,郭威与柴氏夫妻感情极好,他登基之前妻、子都被杀了,但他宁可立外甥柴荣为嗣,也没有再立皇后,更没有续娶。”
【在文化上,李嗣源命令国子监校正“九经”,提倡儒家经术。积极笼络各个利益集团的人员,扩大他的统治基础,争取地方藩镇的支持。】
“927年,李嗣源想要巡幸汴州,却被人谣传说皇帝要东征淮南,消灭藩镇,宣武节度使朱守殷趁机在汴州发动叛乱,不过这一场叛乱很快就被平定了。”
“但却被安重诲抓住机会,趁机诬陷任圜与朱守殷勾结,矫诏赐死了任圜。李嗣源明知任圜冤死,却没有追究安重诲之罪。”
“此后,安重诲更是权倾朝野,连皇子李从荣、李从厚都对他恭恭敬敬,唯一能让他忌惮的只有河中节度使李从珂。”
“为了解决这个心腹大患,安重诲再次假传圣旨,命李从珂的部下杨彦温诛杀李从珂。杨彦温趁着李从珂外出巡视的机会,将他关在城外。李从珂只能回到洛阳,上告此事,杨彦温莫名其妙就成了叛军。”
“除了矫诏,安重诲还私募士卒,整械备装,意欲图谋不轨。他的小动作终于被皇帝得知,李嗣源对他心生怀疑,罢免了他的枢密使之职。”
“最后,安重诲夫妻是被士卒的铁挝击杀的。”
【在李嗣源的镇压下,从唐朝到五代桀骜不驯的魏博骄兵被基本铲除,北方得到了暂时的稳定。】
【李嗣源剥夺了节度使的人事权,将各军镇官吏任命的权利收归中央,加强了中央集权。】
李世民:
一个半路上位的皇帝都比你做得好。
【在经济上,他实行宽松的经济政策,减轻民众负担,促进农业生产,稳定粮价,准许百姓自造酒曲,将原本官营的酒、铁放归民间,允许百姓自由铸造铁质农具,减轻铁税。】
【在这一系列政策的支持下,李嗣源在位期间“天下屡稔,朝廷无事”,中原经济逐渐复苏。】
“当时的官宦世家都有一定土地可以免除税赋,很多富农就将自家的田地挂靠在他们的名下,逃避税收。地方官员为征够赋税,便将这部分平摊到普通百姓身上,加重了百姓的负担。”
“李嗣源将征收税赋的权利收归中央,不许地方插手,避免了地方官吏与豪强勾结,官官相隐。”
【后唐明宗李嗣源是五代时期少有的开明之君,他在位时间比较长,有效的保证了国家稳定,政治清明,百姓得以休养生息。】
汉武帝刘彻:“六十岁登基,在位时间还比较长,他到底活了多少岁?”
卫青:“陛下,李存勖只做了四年皇帝,超过四年就算长了。”
刘彻:……
【李嗣源革除弊政,诛除宦官,任用士人;撤销不少冗余机关,建立三司等财政机关;废除苛敛,均减田税,允许民间自铸农器,并提倡节俭,兴修水利,关心百姓疾苦;加强中央军力,建立侍卫亲军以压制藩镇!】
第396章 五代十国
刘恒:“今大道既隐,天下为家。各亲其亲,各子其子,货力为己。大人世及(贵族世袭)以为礼,城郭沟池以为固。礼义以为纪,以正君臣,以笃父子,以睦兄弟,以和夫妇,以设制度,以立(设置)田里……是谓小康。(《礼记》)”
刘彻与祖父思想同频了:“李嗣源这算什么小康!”
【李嗣源在位晚年也犯了很多长寿皇帝的错,人老糊涂刻薄疑忌,随意诛戮大臣,尤其是连续诛杀宰相任圜和枢密使安重诲,使得君臣离心,父子猜忌,国家元气大伤!】
【李嗣源想要解决夏州定难军,结果遭到定难留后(代理节度使)李彝超的抵制。他调兵攻打夏州,却久攻不下,只得妥协,拜李彝超为定难节度使。】
“这就是西夏的前身——定难军。”
赵匡胤皱眉:“西夏又是什么?难道李氏胆敢反叛!”
【朝廷久不用兵,一朝出兵却又无功而返,以至于军中流言四起。李嗣源下令赏赐士卒,以厚禄换取忠心,却没有找个正当的理由。】
【士卒从此更加骄纵,他们掌握了一个发家致富的捷径。此后,只要士卒不满,皇帝便学李嗣源以金银贿赂,后唐的灭亡与此不无关系!】
李嗣源不敢置信:这也能埋下隐患!
【这一年是公元933年,李嗣源已经六十六岁了。】
【年近古稀的皇帝必须要为自己的国家选定继承人,而早在魏都兵变之前,李嗣源的长子李从璟就被李存勖当做人质留在洛阳,魏都兵变后,李从璟被元行钦杀害。】
【李嗣源继位后封封次子李从荣为秦王,并任命为河南尹、判六军诸卫事。李从荣当时已是事实上的嫡长子,掌管京师政务,又握有兵权,能与宰相分庭抗礼,种种迹象皆表明李嗣源有以其为继承人的打算。】
【但当太仆少卿何泽上书请立李从荣为皇太子时,李嗣源却很不高兴的道:“群臣请立太子,看来我应当回河东养老了。”最终,李从荣只被拜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未能成为储君。】
刘邦:“都六十六岁了,不准备个继承人,他在想什么!”
刘彻:“李嗣源难道想活一百岁不成!”
李世民想起了曾经的经历:“既不想立太子,为何要给他那么多的权利!”
【李嗣源给了李从荣太子的权利,却不肯给他名正言顺的名头,岂不是注定成为下一任太子的眼中钉!对此,李从荣极为不安。】
【当李嗣源突患疾病之时,变起仓猝,祸生肘腋,身膺天下大元帅、守尚书令兼侍中的次子秦王李从荣,妄图夺取帝位,率兵攻打宫门,列兵于天津桥!】
贞观年间的君臣都有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李渊冷笑,“又是秦王,又是次子,又是天下大元帅,尚书令!”
重复的要素也太多了,李嗣源就不担心吗!
李渊无比希望李从荣能成功,这样就有人陪他一起承受后世的白眼了。
只有李嗣源怒火中烧,被儿子背叛的愤怒,与马失前蹄的懊恼让他五内俱焚,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个不孝子!
【兵变太过仓促,禁卫亲军奋勇抵御并杀死了李从荣,但李嗣源还是因为惊惧过度,悔恨愧疚,仅仅六天就去世了。】
【在临死前,他召回了三子李从厚,李从厚在父亲的灵前继位,是为唐闵帝。】
李嗣源一惊:“闵,可不是什么好字啊!”
他的长子早逝,只有四个儿子活了下来,次子谋逆,不提也罢。幼子年纪尚小,无法理政,只有菩萨奴(李从厚)自幼聪慧,业已及冠,定能守住家业!
李嗣源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李从厚相貌酷似李嗣源,因此自幼便很得父亲的宠爱,他与李从荣一母同胞,同为嫡子,身份相当。在父亲的偏爱下,历任河南尹、宣武节度使、河东节度使、成德节度使、天雄节度使等职,加授中书令,还被封为宋王。】
【公元933年,李从厚继位,他一心向唐太宗学习,将《贞观政要》和《太宗实录》烂熟于心。但他有心励精图治,却不懂治国之道,处事优柔寡断,且无识人之明。】
李嗣源终于意识到被他忽略的事:他从未教过儿子如何做一个君主!
【宰相朱弘昭、冯赟自恃有拥立之功,专擅朝政,将李从厚的亲信都排挤出朝廷,又将禁军指挥使外调为节度使,借机掌控了禁军兵权,整个京城与皇宫的都在他们股掌之间!李从厚虽然不高兴,却也无可奈何。】
【此时,唯一能对宰相的权威构成威胁的就是两位手握重兵的大将,一个是李嗣源的养子,凤翔节度使李从珂,一个是李嗣源的女婿,河东节度使石敬瑭。】
【李从珂本姓王,出身镇州平山民家,自幼丧父,与母亲魏氏相依为命。李嗣源率军攻取平山,俘虏魏氏母子,并将魏氏纳为妾室。此时,魏氏之子年已十岁,被李嗣源收为养子,取名为李从珂。】
【李从珂身长七尺有余,端谨稳重,沉默寡言,而且相貌雄伟,勇猛刚毅,深受李嗣源的喜爱。他随李嗣源南征北讨,以骁勇敢战著称,颇得晋王李存勖的称赞。】
李存勖冷笑:“若是义兄你的皇位也被养子夺走,那才叫因果报应呢!”
李存勖不知道的是,他们两个人的结局也差不多呢。
【在后唐灭后梁之战中,李从珂跟着父亲李嗣源屡立战功,李存勖曾称赞道,能恢复唐朝天下,都是这两父子的功劳!】
【而河东节度使石敬瑭是李嗣源的女婿,也是战功卓著,深得军心。二人的官位、声望皆在朱弘昭、冯赟之上,因而深受忌惮。】
“这两个宰相想要削藩,却在动手之前,小动作不断,先把李从珂的长子调离京城,又将他的女儿软禁在后宫。李从珂立刻意识到,朝廷对他有忌惮之心。”
“此时需要
齐泰:……
黄子澄:……
朱允炆看他们的目光都有些不对了。
【应顺元年(934年)二月,为削弱藩镇实力,李从厚听从朱弘昭、冯赟的建议,对凤翔、河东、成德、天雄四镇节度使进行易地调动。】
【李从珂被调离凤翔,改镇河东。河东节度使石敬瑭调往镇州,担任成德节度使;成德节度使范延光调往魏州,担任天雄节度使。】
【李从厚本想借此削弱四镇实力,分离军权,却引起各节度使的极度不满。李从珂在部将的鼓动下,趁机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叛乱。】
“瞬间想起另一个削藩不成反被清君侧的皇帝。”
“朱允炆:……”
朱元璋:“削藩?”
他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一个线头,很快就能抽丝剥茧,找到四子继位的真相了!
朱棣:“真是蠢货!并不是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就是真正的皇帝。”
朱高煦在心中暗想:若是让他来做,定能以武力镇压所有藩镇!
朱高煦的野心毫不遮掩,朱棣对这个儿子越发失望,如此没有城府的样子,只会被群臣耍的团团转,就像天幕上的李从厚一样。
【李从珂自凤翔出发,起兵反叛。朝廷派遣的军马也很快汇集到凤翔城下,大举攻城。凤翔城低河浅,守备力量薄弱,东西关城接连失守,城中将卒死伤严重,朝廷军队占据极大的优势。】
【李从珂登上城头,见到如此场景,顿时焦急万分,他十分后悔自己没有早做准备,将来怕是要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了。】
【情急之下,李从珂三下五除二,将上身的衣服全部脱掉,露出身上的一个个伤疤,然后站到了城墙上,自陈战功,哭诉朝廷信任奸佞,无罪诛杀功臣。】
【他的悲伤似乎感染了朝廷的大军,很多将士生出了恻隐之心,在加上朝廷大将急于求功,对士卒催逼过甚,朝廷大军临阵倒戈,转而支持李从珂!】
【李从珂带着投降他的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兵锋直逼洛阳!】
【李从厚无兵无将,只能仓惶出逃,在路过卫州时遇到了石敬瑭,石敬瑭看不上这个已经失去了权力的皇帝,命部下刘知远将李从厚的侍卫斩杀殆尽,李从厚孤身一人被李从珂杀害。他在位仅五个月,终年二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