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我死后男主追悔莫及by伏菽
伏菽  发于:2025年02月12日

关灯
护眼

“朝朝,昨晚攒的局子你不来,我只好来亲自请了。”
周言看过去,微微颔首,同车里的少年致意:“霍少爷。”
来的人是霍昀,闻朝笙的发小。
和朝笙如出一辙的纨绔。
“行。”周言向来不干涉这位大小姐的决定,“我会和先生太太说的。”
朝笙随意“嗯”了一声,走过去拉开了法拉利的车门。
她忽然回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周叔叔,帮我找几个律师。”
刘家铭好像,十八岁了吧。
朝笙略略算了下,觉得这年纪挺好。
红色法拉利载着女孩扬长而去,轰鸣的引擎声似乎要撕碎这个薄暮。

日暮时分,酒吧里人还算不上太多。
调酒师在吧台开了一瓶伏特加,排开了几个金属杯,他见霍昀和朝笙来了,极为熟稔的打招呼。
“正赶巧。”
朝笙坐在高脚椅上,看了眼光线暗淡的卡座。
“行了啊,霍昀,场子都还没热起来,就把我带来了。”
霍昀挑眉:“急什么。”
他俩一块长大,彼此都再熟悉不过,清楚对方混世魔王的性格,日常挖苦已成习惯。
柠檬汁、酸奶、冰块和伏特加一块儿摇匀,最后拉出的白色泡沫堆起如小小的圆塔。
调酒师把酒推到朝笙面前:“新调的配方,试试吧,闻大小姐。”
“老唐,厚此薄彼了哈。”霍昀随口道,眼里依然含着玩世不恭的笑。
“特地给女孩子调的。”老唐不以为意,把伏特加扔给了霍昀,“爱喝不喝。”
“让我直接喝?那我今晚别玩了。”霍昀骂骂咧咧,一把拿过了摇酒壶,打算自己调。
朝笙抿了一口酒,觉得还行。她看霍昀这架势,笑道:“花式杂耍来一套。”
“瞧好了您。”
霍昀被她一通揶揄,轮廓锐利的长眉微挑,架势熟练的把摇酒壶在手里一转。
酒吧外,高川的暮色越发浓重,霓虹绚烂,点亮城市的繁华。
蓝紫浅白的灯光在酒吧里亮起,音乐声从四周传来。
男男女女涌入了酒吧,热闹来得很快。
中央的卡座,一向被霍昀一掷千金的长年包着,这个堆金砌玉养大的公子纨绔,自十六岁起就是这儿的常客。
那杯白色的鸡尾酒被朝笙一饮而尽,霍昀带着她坐到了卡座里头。
舞池里已有人在摇晃,电子乐的节奏汹涌。
忽然有人从身后勾住朝笙的脖子,放声笑道:“一夜不见,如隔一夜啊。”
熟悉的废话连篇。
朝笙仰面看去,蓝色的长曲卷发披散开来。
“辛思夷,我求你多读点书吧。”
齐耳短发的女孩咧嘴一笑:“你个一中吊车尾的跟我这儿演劝学呢。”
“哟,辛思夷,还会引经据典了,可以啊。”朝笙声音懒洋洋的,“你在国外都知道我吊车尾了。”
她瞥了眼发小霍昀,霍昀挑眉:“不用我说,也众所周知吧。”
辛思夷比朝笙大两岁,和霍昀一样,算是和朝笙一块儿长大的。她去年就被家里砸钱送去了国外学艺术,八月特地回来过暑假。
辛思夷闻言,笑得更猖狂了:“可不是嘛。”
音乐声里,突然又有“嘭”的一声响,白色的泡沫在朝笙面前溅起,她望过去,几个男生笑嘻嘻地,晃了晃手里的海马刀。
这些都是闻朝笙霍昀往日的朋友。
“开个香槟就非得这样是吧?”
辛思夷跳起来,她今天的裙子刚从国外运回来,没想到一次就报废了。
他们不以为意:“庆祝嘛。庆祝朝姐警局一日游!”
霍昀在一旁笑得得意:“朝朝,还嫌场子不热吗?”
他幸灾乐祸得很明显。
辛思夷抱着手看他们,开香槟的那个男生只好告饶:“明天去华臻好吧,随便买。”
华臻是高川市最昂贵的商场。
辛思夷轻嗤了声:“算啦,姐可不想和你逛街。”
大家都笑起来,发动机的轰鸣声在酒吧外不断响起,年轻的男孩女孩们进来了,同样直奔中央的卡座。
昨天晚上和朝笙一块揍人的几个小姐妹也来了。
她们之前先回了家,这会儿全部都妆容精致,显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被拘留了一晚上丝毫都没影响到她们。
“朝姐!先喝上了是吧!”
朝笙笑着推开她们群魔乱舞的爪子,骂道:“怪上我了。谁之前嚷着要先回家换身战袍全妆蹦迪啊?”
她们撇撇嘴,跳进了舞池,很快有人围在了她们周身。
十六七岁的年纪,声色犬马,习以为常,年轻是很好的,只是燃烧得太早,熄灭得也会很早。
这群出身优渥的年轻人不懂得世间一切都有代价,过早成熟便过早凋谢。
他们只知道世上有无限的快乐与自由。
辛思夷懒得管身上的酒水了,她贴着朝笙坐,仔仔细细地揉了揉少女的脸颊:“你俩就要开学了,我也要回意大利了。”声音里带着点可惜。
霍昀抽出一瓶酒来。
他手法干净地开瓶,澄澈的起泡酒里碎着幻觉般的灯光:“得了啊辛思夷。哥明年也去意大利,到时候天天找你。”
“你到那时候要是嫌我烦,就等着吧。”
霍昀也是艺术生,不走高考,预备明年出国——虽然他风骚的花衬衫时常被朝笙辛思夷嫌弃审美不堪。
但霍大少爷不在乎,并且打算一骑绝尘地继续风骚下去。
辛思夷用力搂了搂朝笙:“啊——突然想起明年我就要毕业,然后就会回国了呢。”
朝笙乐得不行。
夜色渐深,酒吧里热闹非凡。周围的人打打闹闹,笑声都融进了嘈杂的音乐里。
霍昀非要展示他调酒的手艺,挤开了不爽的老唐,伏特加龙舌兰白兰地开了不知道多少瓶,时不时有人过来,想蹭个位置,喝杯酒,最好再认识一下这几个生得好看的祸害。
眼高于顶的辛思夷一个都没理,最后那些酒尽数让朝笙给喝了。
她酒意终于上头,仰脸望向迷离的灯光时,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江暮白隔着几盏路灯,冷冷淡淡看过来的那双眼睛。
像桃花。
她漫无边际地想。
醉意似乎让她产生了幻觉,她看到小小的坟茔长满青草,玄甲银枪的将军捧着谁的枯骨,踏入一座巍峨的旧都。
少年将军迎来了山呼海啸的“万岁”,而她早已穿过了时间的洪流——
朝笙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不打算再想下去。
她只往前走,走到目的达成的那一刻。
朝笙干脆从卡座里起来,直接跳到了DJ身边去。
台上,格外美丽的女孩生来张扬恣意。
音乐震天,朝笙直接抢过个麦克风。
辛思夷正襟危坐:“来了,每次蹦迪的保留节目。”
闻朝笙喝多了便爱唱歌,奈何与美丽的皮囊不匹配的是稀巴烂的音乐造诣。
根据霍昀的说法,朝笙应该先去澳洲大堡礁学会潜水,然后游到丹麦附近的海域,找到海底的巫婆,用她的双腿去交换动人的歌喉。
果不其然,魔音贯耳。
辛思夷目露怀念:“在国外太久,好久没听朝朝唱歌了。”
霍昀也没有阻止闻大小姐的意思,他扔开雪克杯,动作利落地掏出手机录像:“那可不,不枉我死乞白赖找老唐学调酒啊!”

第98章 校霸与学霸(4)
辛思夷先顶不住,后半夜的时候回去了,走之前交待了霍昀看着点朝笙。
“她酒来疯,你别让她给人带走啊,大昀子。”
辛思夷哈欠连天。
霍昀冷冷一笑,表示闻朝笙这种一中校霸完全不需要被担心。
“不如担心担心貌美如花的我吧。”
辛思夷瞥了眼花孔雀一样的霍昀,也学着他冷笑一声,拎着包干净利落的走了。
说是这么说,霍大少爷后半夜没再喝酒,看着朝笙蹦了个通宵。
“您可真行,闻大小姐。”
霍昀有些幽怨。他光记着辛思夷的交待了,这晚上推了好几个女孩的搭讪,天知道他本来今晚也想玩个痛快的。
朝笙从台子上跳了下来,蓝色的卷发泛起的弧度如小小的浪花。
“思夷呢?”
霍昀挑眉:“在你从西海岸切换到摇滚的时候,她就已经撑不住了。”
朝笙浅浅打了个呵欠,看不出太多倦意。
“那回去吧。”
霍昀看了眼手机里几段蓝色水母头声嘶力竭唱RAP的视频,这会儿又觉得自己没接过那几个混血模特的联系方式也不可惜了。
从酒吧里出来时已是清晨,扑面而来的清新空气冲淡了酒精的气息,霍昀老神在在,懒洋洋看着红色法拉利的车门开启。
薄薄的阳光铺满了整个高川市。
朝笙伏在车窗边上,看着城市的风景落在她身后。
高川是建在江边的城市,青峡江从南至北流经高川,带来了繁忙的船舶贸易和秀美的风光。
这座城市以其富庶和美景而出名。
法拉利开过跨江大桥,桥上两边是人行道。
有高川一中的学生经过,声音感叹:“刚刚那是艺术部霍昀的车吧。”
“车上应该还有闻朝笙——一来学校就混成校霸的那个女孩子”
他们穿着一中蓝白相间的校服,趁着暑假还没结束打算去学校里自习。
哪怕和声名在外的这两个混世魔王不熟,却也知道他俩的光辉事迹。
“他们应该是从西华街回来的吧?”
“那边好多酒吧。”另一个人撇了撇嘴,“别看啦,不然时间都耽误在路上了。”
“也是哈哈哈。”十六七岁的高中生,玩笑开过之后,又一块背着书包往学校走了,心无旁骛想着的,只有某一道做不出的物理大题。
跨江大桥的尽头,是拔地而起的摩天大楼,青峡江边山峦延绵,山上别墅林立,和摩天大楼共同构成了高川的天际线。
闻家的别墅就在山峦上头。
山峦之下,沿着跨江大桥的混凝土桥墩,老旧的小区仍维持着二十年前的秩序。
住在江边的人仰头望向跨江大桥上疾驰而过的车流,时常感觉到这座桥似乎把高川分成了上下两层。
有的人生来在上,最后自甘堕落,跌入到尘土中。
有的人长在泥里,却在某一天,终于冲上了云霄。
唯有青峡江的水流汹涌,波涛从不停歇。
昨夜的事情只是微不足道的插曲,江暮白照常起得很早。
有些瘦削的少年推开窗,江风吹了进来,掀起起书桌上的一沓试卷。
他抽出其中一张数学试卷,从最后一道大题写了起来。
写到立体几何时,门外响起了张阿姨的声音。
“阿暮呀,来家吃早饭吧!”
厨房连锅都还是冷的。但江暮白在长大的过程中承受了太多这样的好意,下意识就想告诉张阿姨他已经吃过了。
门忽然被撞开了,大大咧咧的声音响起:“阿暮!吃饭啦。快点快点!我饿坏了。”
一只肉乎乎的手拿起了试卷,来的人是邻居家的陈渝:“嚯!你就开始做高三一模的题啦?”
他记得江暮白和他一样,开学才高二啊!
“大学霸卷死了卷死了。”陈渝嘟囔,强行扯起了江暮白,“正好我妈早上蒸的银丝卷。”
江暮白觉得无奈,却又忍不住露出个浅淡的笑来。
朝笙回了家,偶尔琢磨了一下任务对象,余下的时间都用来勤恳做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少女了。
打游戏,喝酒,在霍昀泡妞时拆台,陪辛思夷去华臻刷爆几张卡,顺便还给自己的蓝色水母头补一下色。
她把不务正业发挥得淋漓尽致。
小白热衷于做攻略,趁着朝笙游戏要重开的时候十分真诚地把自己的建议提了出来:“朝朝,根据我在番茄论坛冲浪的经验,这种校园文世界,很适合走改邪归正为爱苦读的路线呢!”
朝笙表示小白说的十分有道理,她很赞同。
但打开书包,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本漫画,几支口红,还有盒没抽完的烟。
小白:?
游戏这时候开了。
朝笙遗憾地说:“没带作业回来的话,就写不了了。小白,要不陪我打一把吧。”
小白忍痛退出论坛,把数据接入了主机。
最后一人一统玩了半个月的双人成行。
然后,开学了。
满城都是金色的银杏,梧桐的叶子在秋风中簌簌而落,暑热还没散去,蝉鸣声依然不休。
路上,蓝白校服的高中生三五成群,开往清水塘路的公交车里挤满了背着书包的学生,单车叮铃叮铃,往红砖碧树的校园里疾驰而去。
宝蓝色的保时捷招摇而过,停在了闻家门口。
朝笙从保姆手里接过空荡荡的书包,校服外套刚穿了一半。
霍昀摁了摁喇叭,得到了朝笙的一记白眼。
“磨磨蹭蹭。”
朝笙无语:“霍昀,没叫你来接我吧。”
“是是是,闻大小姐,哥上赶着呗。”霍昀嘴上这么抱怨,眼里还是玩世不恭的神情。
“新车?”朝笙拍了拍驾驶位前和霍昀一样笑得贱嗖嗖的向日葵装饰。
“新学期,新气象嘛,改过自新从换一辆低调的车开始。”
霍昀答得正经。
朝笙轻嗤了一声,如果不是和他一块长大,她差点就信了。
保姆站在暗金雕花的大门前,看着颜色亮眼的车扬长而去。
昨晚听太太说,小姐似乎这学期终于打算开始上进了?她在心里默默祈祷——但愿是真的。
家里这位混世魔王能在学校里稍微安生一点就很好了。

白墙红砖的建筑在阳光底下显得生机勃勃,校园里师生往来不绝。
教导主任李四愍在一中略显古朴的校门口迎接着同学,眼神慈爱地看着因为军训晒得黑黢黢的高一新生们跑进了校园。
“李主任好!”
“同学们好啊。今天还不上课,不用跑这么快。”
他目送着新鲜的高一生冲到了教学楼,转身又看向校门外的长坡。
招摇的一抹亮蓝出现,李四愍心道不好。
就算是第一次见这辆车,用脚趾头想他都知道肯定来自他那个不学无术的外甥。
李四慜一阵头痛。
不过霍昀还算给李主任意思,没把车开进来。
朝笙看着英年早生白发的霍家表舅松了口气,心想,他那头白发估计一大半是给霍昀愁出来的。
“表舅舅好。”
“说了在学校别这么叫。”李四愍皱眉:“你校服呢?”
松松垮垮的花衬衫解开了第一颗纽扣,他的好外甥穿得和去沙滩打排球一样。
不过这次知道不开车进学校,也算有进步?
李四愍无可奈何地摆摆手:“这学期就高三了,还这么优哉游哉!快进去!”
“李主任好。”蓝色的水母头从眼前飘过,李四愍一愣,都忘记质问这个不允许出现在校园的诡异发色了。
稀奇,那是十班那个闻朝笙吧?什么时候也会正儿八经叫他一句“李主任”了。
艺术部和本部不在一栋楼,朝笙挥挥手,和霍昀分道扬镳。
高二本部的楼下,公告栏前围了很多学生。
“让我看看我在哪个班!”
“我在七班,离食堂好近哈哈哈。”
“太好了,我还和学霸一个班诶。”
“牛的啊,一班这次只有29个人。”
“嘻嘻,看看我能不能和学霸坐同桌,然后迎娶考试秘籍,走向高考巅峰。”
高川一中采用朴素的分数排班法,成绩最好的那几十个人在一班,刺儿头的害群之马塞到十班,其余的则随机分布。总体来说还算公平。
“同学,别蹦了。”
一个个子不太高的男生正努力跳起来,想看看自己今年有没有升到一班。
朝笙个子还算高挑,也架不住有个人一直在眼前跳高。
男生不耐烦了,他自己蹦了半天都还没看到呢!
刚想怼回去,却被身旁的小伙伴扯开了。
“你干嘛啊……”
“嘘,别说了!”小伙伴疯狂暗示他。
他终于福至心灵,转过头来,看到一张带着点不耐烦意味的脸。
女孩长睫垂着,阳光下投射出扇子般小小的阴影,漂亮是众所周知的,性情恶劣也是众所周知的。
十班的闻朝笙。
男生:“嘤。”
小白:“嘤。”
——所以它的宿主这次的人设果然是个狗见愁的不良校霸啊喂!
人群分出两条道来,朝笙的视线变得很开阔。
她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肯定在十班。
只是想确认一下江暮白的班级而已。
一班的花名册上,第一列第一个,写着的果然是江暮白。
她转身往十班走去。
“她她她刚刚是不是瞪我了?!”那个男生心有余悸,“不过我好像还在二班,和十班隔着四层楼,我应该不会有事吧?”
小伙伴安慰他:“没事的,人家没准只是单纯眼睛大,没在瞪你呢。”
十班的教室里,教材东倒西歪的堆着,班主任还没来,黑板上头画了个巨大的鬼脸,几个男生正蹲在讲台边打扑克牌。
教室后排,阳光恰好照进来。文姗姗和同桌在那对着镜子化妆。前座的男生转着手里的篮球,试图吸引她俩的注意。
“李旸,别转了。晃得我头晕。”文姗姗翻了个白眼。
篮球从李旸手里掉了,撞倒了文姗姗同桌的水杯。文姗姗手一抖,眉毛画弯了。
“李旸!”
李旸哈哈大笑,丝毫没有内疚之心。
另一个男生迅速把球捞了过来,抬手,做了个投篮的动作。
篮球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抛物线。
朝笙刚走到门口,面无表情看着篮球从眼前落地、弹起。
李旸和那个男生的神情变得惊恐。
文姗姗也不管她歪歪扭扭的眉毛了,喜滋滋冲到了教室门口:“朝朝!”
文珊珊就是那天和朝笙一块儿堵住刘家铭的几个女生之一。
她笑眯眯地挽住了朝笙,然后转头瞪了李旸一眼:“赶紧拿走。”
坐在前排的男生把球扔了过去,又是一道抛物线。
李旸接过球,笑嘻嘻地敬个礼:“来了嗷,朝姐。”
虽然十班是一群刺儿头,但总的来说关系还算不错。
小白:什么妖魔鬼怪!
这和它看的校园文完全不一样——
青春在哪里,梦想在哪里,男主角又在哪里!
朝笙暂时性忽略了焦虑的小白,和他们打过了招呼。
“教材都在这了?”朝笙低头看了眼讲台,那几个打牌的男生飞速挪了挪屁股。
“都在这了。”其中一个打牌的是十班的学委,他仰头,道,“十成新,朝姐您先挑。”
“别贫了。”文姗姗笑,“谁看这玩意啊。”
朝笙还真蹲下来了。
“语文、数学、英语……”她一本一本的拿,“哎,政史地要拿吗?我记得我们是理科吧?”
文姗姗瞳孔震惊。
学委反应过来了:“要拿的,我们还有个会考呢。”
朝笙只好把那三本书也装进书包里。
“我走啦。”朝笙拉上拉链,声音云淡风轻。
“你要去哪里啊朝朝?”文姗姗扑过去,摸了摸朝笙的额头,“没发烧呀。”
朝笙略略思索了一下,诚恳道:“新学期新气象,改过自新从换班开始。”
“我要去一班。”
她神情太认真,以至于文姗姗都没有反应过来。
但小白老怀欣慰。
可以,宿主支棱起来!
直到十班的门被朝笙合上,教室里呆滞的人才回过神来。
“匪夷所思啊。”
“学海无涯啊。”
“回头是岸啊。”
他们感到震惊与痛心,噩耗来得未免太突然。
李旸清了清嗓子:“诸位,诸位!安静——既然朝姐走了,十班老大我来当,大家没意见吧?”
文姗姗冷笑:“想挺美的。”
她抓起眉笔就往李旸脸上怼,刚刚化妆被打断的仇还没报呢。
十班又乱作一团。
路过的学生瞄到里面混乱的场面,加快了经过的步伐。

等到十班的班主任来了,教室里才终于消停了会。
大家都坐回了座位上,李旸回头问:“文姗姗,朝姐真去一班啊?”
文姗姗对着镜子重新画眉毛:“肯定不会的啦。”
玩笑,绝对是玩笑。
她朝姐还是懂幽默的。
以她朝姐对知识的热爱,怎么可能会真想去一班。
在十班多自在,朝笙不会想不开的。
班主任看这两人还在聊天,敲了敲黑板:“先安静下来。”
李旸转过头来,眉毛底下还顶着两个黑色的大圈。
文姗姗刚给他画的。
五楼,高二一班的教室。
虽然是新分的班级,但里面的同学大多数都彼此认识。
年级成绩最好的那一拨人,排名互相都换过,考来考去,大部分也仍然都在前几十名。
唯有年级第一的名字从来没有变过。
教材已经有序的分发了下来,位置也都自觉的选好了。
教室的最后一排,个子高出同龄人一截的江暮白自然而然地选了这里。
“我决定和学霸成为同桌。”有人在前面小声讨论,“先谋取同桌位,再谋取年级第一位。”
“已知知识不会通过成为同桌传播。”
“劝你别——当你身边坐着一个高度自律莫得感情效率超高的学习机器,你绝对会被卷到受伤。”
说话的是上学期喜滋滋成为江暮白同桌的人,这学期他痛定思痛,默默选了靠窗雅座遗世独立。
“我不听我不听,我也很能卷!”
一个荔枝纹的黑色菱格书包随意搁在了江暮白旁边的空位上。
这个尺寸的书包显然装不了太多书,但书包的主人并不在意。黑金英文logo下的包扣被挤开,倒出一本崭新的《历史》。
教室里安静了一霎。
“江同学,你好啊。”
是漫不经心的声音,说是打招呼,动作却不太礼貌。
女孩的卷发染着扎眼的蓝色,校服外套松松垮垮的穿着,下面却是一条牛仔短裤,露出了少女笔直修长的腿。
她个子很高,站在课桌前时,一双潋滟的眼睛垂着,微微俯视着座位上的少年。
朝笙拖开江暮白身旁的椅子,自然地坐了下来。
椅子发出沉闷的声响,少女的动作极其随意且不体谅人。
她看到江暮白改题的手一顿。
少年的指节清癯,像一截浅色的竹。
他抬起脸来,看了她一眼。
半个月前匆匆一瞥的眼睛,如今离这么近看,果然很好看。
不笑的时候,轮廓也像瓣桃花,眼角深邃,眼尾细而微弯,眼珠子偏偏又是冷冷淡淡的琥珀色。
他没理她。
好感度还是负的,朝笙不以为意。
“你的同桌位,危。”之前闲聊天的同学作出总结。
“我看学霸也危了吧!闻朝笙怎么会来我们班啊……”
他们下意识的压低了说话的声音。
一班和十班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他们基本上和闻朝笙这样的学生完全没有交集,对于闻朝笙的印象还停留在垫底学渣,酒吧常客,每周一升旗仪式几乎都会被通报批评,头发的颜色能凑齐一道彩虹,一入学就和之前高二的人打过架——还赢了——诸如此类。
这样的人,他们并不想认识,光是道听途说,就足够知道这种人有多难相处——抛开人品好坏来说,三观不同的人本身就很难磨合。
在这样奇怪的氛围里,一班的学生们难得期待班主任赶紧到来。
因此,当周楠春风得意的踏进高二一班,准备关怀一下他的学生们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染着扎眼蓝发的女孩,坐在江暮白的旁边,单手托脸,无聊转笔。
大白天的,闹鬼了?
他退出了教室,然后重新走了进来。
蓝色水母头依然在江暮白旁边坐着。
“那位同学,第三列最后面的女生——”
“老师好,我是闻朝笙。”
周楠:我当然知道!
他压下不满,道:“你不是一班的学生吧?我们班马上要开班会了。”
“这学期开始就是了。”女孩看不出对他多尊重,说话也带着理所当然的懒散,“老师,添个座位的事情。”
周楠被气笑了:“你以为上学是上桌吃饭呢?还添个座位就行?”
“差不多吧。”朝笙说,“高尔基不是说,‘知识是人类精神的食粮’。那上学就如同吃饭嘛。”
“是普希金说的!”周楠感觉自己的好心情却没了,他气冲冲地出了教室。
周楠设想里的班会课不得不延后了,他得去问问教导主任怎么回事。
原本他还准备了两千字发言稿,打算先打算慷慨陈词勉励一班的希望们的。
但等周楠从教导主任办公室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枯萎掉了。
办公室里除了李四慜,还有副校长。
副校长像是一早就知道他要来这似的,笑眯眯地叫他先坐下来,慢慢说。
周楠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把朝笙的事情说了。
“正要和你说这个事,周老师。闻朝笙同学确实成绩不好,德育也有待加强。”
“现在她有进步的心,是值得鼓励的。”
周楠:那也不能来霍霍我啊!
李四慜在一旁皱着眉,显然也不满意副校长的说辞。
其他班就算了,一班哪里是想来就来的。
“黎老师那边也和我们打过招呼了。说家里小姑娘破天荒想上进。闻家也知道一班都是好孩子——他们家一直很热心教育的,你看,我们一中新校区的图书馆就是人家捐的。”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