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by钦点废柴
钦点废柴  发于:2025年0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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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四海当时还想反驳几句,其他家长也想多跟赵静聊几句,她只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大D跟小秋?
两个性格截然相反,一个动如脱兔,一个静若处子,一个家里不催不知道要按时回家,一个可以整天呆在家里不出门,能磨合在一起?
高考前夕分外敏感,戴四海不太相信,点到即止。
戴柯粗线条,不会琢磨太久。
戴四海也没琢磨太深,日常琐事足够忙活,既要照顾两个档口,还要给小儿子泡奶换纸尿裤。
时间在婴儿身上呈现强烈的可视性,小带鱼一天比一天硬朗,到了五一已满百天,可以独自翻身抬头,不用再小心翼翼托着柔软的脖颈。
梁曼秋从搞不清婴儿奶量,泡奶用热水还是温水,到可以单手抱着十来斤的小带鱼,晃悠着在手腕试奶温,忍耐婴儿饥饿的哼哼唧唧,淡定地给他塞奶嘴。
如果完成作业,戴柯还没回家,梁曼秋总会给阿莲搭把手,勤快一如当年刚来档口。
等戴柯回到家,梁曼秋有了依靠和同伴,才会相对“懒”一些。
戴柯弯腰低头,在梁曼秋肩窝嗅了嗅,蹙眉叫道:“一股奶味。”
梁曼秋双耳泛红,抬起胳膊嗅了下,没有明显异味,难道自己习惯了?
“哪有……”
阿莲笑道:“小秋,不要信你哥乱说,弟弟没往你身上吐奶。”
“就是有。”说罢,戴柯转身走向房间。
梁曼秋习惯性跟在后头,只要戴柯到家,两个人绝不会在客厅多呆一秒,说不到两句话就躲回他们房间。而且除了睡觉,两个人一定在同一间房,戴四海当初特地分房好像白费劲。
梁曼秋关上门,不服道:“哥哥,你逗我还是真的?不要骗我。”
戴柯按开空调,往书桌丢下遥控器,双臂一张,将梁曼秋抱上书桌。
木桌带着旁边电脑桌跟着震了震。
戴柯抱着梁曼秋,埋进她的胸口,高度刚巧合适。
梁曼秋倒抽一口气,来不及挣扎,便给他紧紧扣住后背,动弹不得。
欲念步步升级,戴柯不满足单纯的抚摸,隔着短袖轻薄的布料,和稍带一点厚度的胸垫,张口咬住她。
梁曼秋爆出一身鸡皮疙瘩,气力不知从哪个口子漏走,浑身软绵绵。推他肩头,推不动,越推戴柯越用劲。她比他矮了快28cm,力量不在一个层级。
内心深处也隐隐不想抗拒,知道总会有这一天。
少年人的身体探索用不上传统语言,没有一板一眼的开口请示,一切仅靠肢体语言,加速的心跳,走调的呼吸,失控的战栗,都是“我愿意”。
梁曼秋感觉到自己变了形,跟他用手时不一样。戴柯人高手大,差不多能包握。有棉垫挡着,他无法从尖端入口,滚圆的部分只能咬住一小块。
戴柯用上了牙齿,没穿透布料,没有攻击性,仅让她感觉到他的存在。
像狼狗叼着主人的裤脚撒娇。
梁曼秋胸口多了几道湿痕,斑驳皱巴,戴柯再揉几下,内衣隐然错位,差点漏出来。
“哥——!”
她不得不推开他,滑下地板,背对他,隔着短袖正了正内衣。
“奶骚味。”戴柯说。
那个敏感的字已经从液体,变成了固体。
梁曼秋转身看戴柯红透的耳廓和脸颊,像在看镜子,脸皮快烧薄了。
小声嘀咕:“哥哥,你好像很喜欢我肉多的地方。”
她的脸颊,她的屁股,她的胸,戴柯还喜欢没事搓揉她的上臂,可能还有他暂时不方便摸的地方。
戴柯:“是你说我喜欢大胸妹。”
“哥!”梁曼秋哪能想到回旋镖打到自己身上。
闹了一会,他们一个看书,一个玩电脑。梁曼秋偶尔靠上戴柯的左肩,多数在他不用键盘时,他闲了也会勾她肩膀,捏玩她的耳垂。
离高考还剩一个月,成绩几乎定型,已经不会再讨论成绩,他们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梁曼秋学会了戴柯的坐姿,膝盖顶着桌沿。她腿短,不敢摇凳子。
“哥哥,你喜欢哪个季节?”
“干什么?”
戴柯刚在同学录里写了一遍,回家又来一回。
梁曼秋:“说呀。”
戴柯:“夏天和冬天。”
梁曼秋:“冰火两重天,不怕热不怕冷?”
戴柯:“夏天和冬天关门吹空调,不会被老戴质问,关着门怎么通风。”
简而言之,方便关门干坏事。
梁曼秋怀疑戴柯糊弄她,“夏天你可以打篮球喝冰可乐,冬天可以收压岁钱。”
戴柯轻咬下唇,咬不住笑意,掐了掐她的脸颊。
“梁曼秋,你有时可以笨一点。”
梁曼秋放下双腿,趴到书桌,侧头看着戴柯,她15岁之前的哥哥,15岁之后的初恋。
她在档口第一次见到他,穿着球衣,揽着一只篮球,一身汗津津。在她还不懂“惊艳”一词时,戴柯给予她强烈的感官冲击。他跟山尾村那些男孩如此不同,不土气,不怯场,不会远离她。
戴柯无形帮她完成了“英俊”的初定义,建立了青涩的审美观。
这么多年,这张面孔逐渐长开,越发成熟,梁曼秋总看不腻。
戴柯不全然是一个满分哥哥,会护着她,也会欺负她,会犯错,也会自我惩罚。梁曼秋也不是一个满分妹妹,讨好又倔强,卑怯也坚定。
他们凑一起,也拼不出一对满分情侣,有时肢体比心灵交流更深入,有时不解风情,有时不太浪漫。
偏偏这样难舍难分。
戴柯偏头,撞进她认真的眼神里,顿了顿,“看什么?”
梁曼秋笑,“看帅哥哥。”
戴柯:“多看几眼,下学期就没得看了。”
“讨厌!”
梁曼秋转过另一边,看衣柜镜中他们的侧影。
她很想问:哥哥,你会去很远的地方上大学么?

2015年高考在阵雨里结束。
6月8日下午,梁曼秋跟金明像往年下学期期末一样,来到滨中高中部门口迎接他们的哥哥姐姐。
不同的是,周围多了许多不同的声音,有考生抱着家长痛哭,有痛斥题目变态,有骂骂咧咧终于考完了。
戴柯属于最后一种,高考这一页彻底翻过去,考得好上大学,考不好烤烧鹅。
梁曼秋好些天没见到戴柯,瞥见鹤立鸡群的面孔,立刻蹦跶着挥手。
“哥哥——!”
戴柯单肩背着双肩包,提着一袋书,单手揽住她,稍微靠了靠,疲劳又解脱。
骂道:“考完了!考完了!终于他妈的考完了!”
没等梁曼秋反应过来,戴柯不着痕迹蹭了一下她的额角,搓搓她后背,然后松开。
过分亲昵的一举一动,完全没避开金玲和金明。
梁曼秋羞红了脸,不敢仔细看金家姐弟的反应。
好像反应不大……
金玲撇开脸,憋不住笑出声。
金明倒是有点尴尬,推了推眼镜,非礼勿视般也红了脸,干笑两声。
梁曼秋后知后觉,躲到戴柯身侧,小声问:“他们——”
戴柯:“早知道了。”
梁曼秋一愣,“什么时候?”
金玲笑容没停,“对不起小秋,我不是故意隐瞒,这个学期几乎没见过你,没机会说啊。”
金明不得不跟着说:“我也一样……”
梁曼秋以为金玲会计较她的隐瞒,没想到反过来了。她有点羞愧。
只能抱怨戴柯,“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戴柯:“这不重要。”
高考生学习大过天,每天睁眼和闭眼都是卷子。回到家关起门,房间封闭成他们独立的小世界,自动屏蔽外界声音。
就算外界有异议,重要关头也该为他们让路。
金玲说:“小秋,你放心,我们嘴很严,连老宁都没告诉。”
金明配合点头,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
谈恋爱不像结婚,需要逐个发请柬通知。
金玲:“不过,我不敢想象老宁最后一个知道会不会发疯。”
戴柯:“让他疯。”
老宁父母做二手房东,在城中村承租独栋房子,再分租出去。他们家住一二楼,三楼及以上出租。一楼摆了一张麻将桌,旁边的竹片躺椅也是抢手货,打输的总要上去躺躺,回魂静气。
弟弟妹妹还要回校上课,哥哥姐姐直奔老宁家,通宵打麻将。
戴柯作息大变,好几天下午出家门,半夜两三点才回来,有时还碰上起来泡奶的戴四海。
也是父子每天唯一一次见面。
戴四海:“还以为你在外面过夜。”
听章树奇提过,高考后是学生混酒吧和开房高峰,酒精和性滋生一系列违法犯罪,每年夏季都是案件频发时期。
戴柯:“上哪睡?”
他的大D妹还在学校。
“谁知道你,”戴四海问不出蛛丝马迹,改另一个话题,“高考志愿研究好了吗?”
戴柯:“等分数出来再说。”
戴四海:“我听说人家猪肉玲天天在家研究。”
戴柯:“猪肉玲天天和我们打麻将。”
戴四海只能放弃试探,“我没上过高中,更没考过大学,这东西靠你自己了。有空多跟你小奇哥聊聊,让他帮参谋一下,他女朋友还是海中老师。”
小带鱼哇哇夜哭,阿莲在卧室催促,“好了没,你儿子饿了。”
戴四海下意识看着眼前的大儿子,足足高出大半个头,酒气战胜奶香,没亲眼见过戴柯端酒瓶,已经淡忘他举奶瓶的样子。
戴柯:“赶紧喂奶,吵得我头疼。”
戴四海摇匀奶瓶,冲主卧喊:“来了来了,我们小带鱼的nāināi来了。”
戴柯蹙眉,一脸嫌弃:“肉麻。”
离高考出成绩还有三周时间,戴柯抓住最后的时间放纵。高考报考指南翻了又翻,部分页面折角和圈点,梁曼秋要问起,只有三个答案。
没想好。
文科生不懂理科生。
尖子生不懂吊车尾。
戴柯把高考报考指南捂得死死的。
“不看就不看。”梁曼秋不跟戴柯计较,下个月总会尘埃落定。
没有熬夜打麻将的日子,戴柯跑去翠田所宿舍区找章树奇打球,碰到赵静一次。
恋情延伸到单位后院,暗示婚期提上日程,不时有人问什么时候吃上他们的喜糖。
章树奇统一回复快了。
6月25日中午,高考放榜。
戴柯查成绩再次挤不进系统,这次梁曼秋在校上课,没法替他上阵。
也许从此刻开始,他们开始慢慢适应越来越独立的人生历练。
戴柯放弃查询,等成绩自动发送到手机:刚刚踩上一本线,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省排名差一点5万名。
跟戴柯市一模二模成绩差不多,算是正常发挥。
分数不尴不尬,基本上不了一本院校,只能往二本院校里找。
戴柯没什么遗憾,对于他理想的学校和专业已经够用了。
提前批志愿报考、体测和录取速度奇快。
7月8日,梁曼秋还有两天放暑假,戴柯收到录取短信,立马下楼跳上机车。
少年心事不能等。
铃木声浪轰鸣,给仲夏时节多添几分燥热。
三年前赤脚绕着小区狂飙的少年,横跨滨海区,第一时间飙车到海中门口。
梁曼秋放学便飞向校门,跟戴柯只隔了一道伸缩门。她跟伸缩门一样高,只能站在铝合金条凹处。
这不是戴柯预设的场景,他不甘心,跑去问门卫能不能让他妹出来将两句话。
门卫不鸟他。
“哥,你先告诉录哪了?”梁曼秋着急地重复一遍Q上的问题,忍不住蹦跳两下。
戴柯不吭声,像他从来没喊出口那一声老婆,从手机调出短信,从伸缩门间递给梁曼秋。
“明明可以先发给我……”梁曼秋伸手接过。
门卫站起,凑窗口警告:“喂,你们两个,小心夹手。”
情绪被中断一回,压抑中越发滚烫。
录取通知来自省教育考试院,内容一目了然:省警官学院,侦查学专业。
戴柯保密工作做得好,梁曼秋还没看过这个学校在哪个城市,起码没出本省,安心一半。
感情有自私的成分,梁曼秋第一反应以后戴柯离她不远,暴露了自己的狭隘,有一点难堪。
戴柯的形象莫名和七年前初见的章树奇重叠,梁曼秋由衷觉得他配得上那身警服,也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说暑假是人生最后一次染黄毛。
“哥哥,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可以!”梁曼秋乐得说不出话,伸出空着的手,戴柯自然握紧她。
她摇着他蹦跳几下。
戴柯:“废话。”
门卫又站起,死死盯着他们。
海中情侣成双成对,还没见过这么黏腻的。
梁曼秋尤不满足,“哥哥,如果你可以早跟我分享,我就能多开心几天了。”
戴柯接回自己的手机,“惊喜不好么?”
这个人从来不承认心里没底。
之前中考惊喜,戴柯将梁曼秋高高举起,如今他们更加亲密,她希望能有更亲密的举动。
梁曼秋说:“哥哥,现在好想抱抱你。”
隔着伸缩门,恍如探监。在福利院时期,梁曼秋和戴柯也是这样隔着铁门交流。
门柱挡住视线,戴柯退后两步留意门卫情况。
梁曼秋一惊,“哥哥,你不会想跳过来?”
如果月黑风高,戴柯说不定就行动了,一米六难度不算大。
来得匆忙,身上没带烟,不然可以“贿赂”一下,让门卫通融通融。
许是上天开恩,当年在福利院没能执行的方案,突然达到了天时地利。
一辆车从车道拐弯,慢慢绕向海中伸缩门。
梁曼秋和戴柯不约而同对视一眼,记忆复苏,默契达成了人和。
门卫起身检视车牌,匹配成功,又出声赶了下他们,手动启动伸缩门。
梁曼秋和戴柯所站地方刚好伸缩门连接处,旋即豁开一道缝隙。
梁曼秋侧身钻进出来,当着不知道车内是哪位老师或校领导的面,跳到戴柯身上。
她牢牢挂住他的脖子,屁股让他稳稳托住。
一起轻快转了一圈。
这一刻的眩晕与夏日高温无关,是尘埃落定的从容,也是情意回响的愉悦。
梁曼秋低头啄了下戴柯的唇,蜻蜓点水的吻,是认可和嘉奖。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平时她刚起了吻他的念头,多看他一眼,就给他捷足先登,先落实了。
戴柯的肢体试探,一向比梁曼秋大胆。
戴柯抬头明明白白回吻她,湿漉漉的吻像夏日骤雨,清新又猛烈。
时间宝贵,梁曼秋飞快说:“哥哥,过两天放假来接我,好么?”
戴柯:“废话,能不接么?”
梁曼秋:“以为你又要跑去玩?”
戴柯:“等你放假了玩你。”
梁曼秋以为他舌头打结,说漏词。
他放下她,习惯性打她屁股,助推似的。
梁曼秋溜回伸缩门内。
刚才的一幕仓促又珍贵,转瞬即逝,好像不曾发生。
门柱刚巧挡住视线,门卫看不着。
汽车驶过伸缩门,司机看不明。
车身挡住其他过路学生的视野,光天化日之下的亲吻,大胆得无人知晓。
至于监控看没看见,他们懒得管。
说好的,海中不抓早恋。

省警官学院就在隔壁Y市,城际高铁半个小时可达。
海城是一座高速发展的城市,对于土著高中生来说,如果没能考上省外知名985院校,留在省内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省警院也是章树奇的母校,他考上不久省警院就从专科院校升成本科院校,他是最后一批大专生。
戴柯的录取结果可谓皆大欢喜,戴四海已经帮他预订大学酒,到时顺便将小儿子正式介绍给亲朋好友。
海城中小学暑假刚开始,戴四海打发戴柯去学车。
戴柯:“等八月再去。”
戴四海:“八月有八月的安排。”
戴柯:“反正不去。”
梁曼秋暑假只有一个月,就要回校补课,每天完成学习任务后,要不窝在戴柯房间,要不跟着他疯跑,要不帮看娃。
后面两项经常被迫合并。
戴四海在翡翠湾购置的新房交房了,二婚夫妻除了在档口忙活,还要装修房子,争取明年暑假入住。
家里多了一个婴儿,个头虽小,几乎不占空间,家里到处都是弟弟的东西!
厨房蒸锅上的奶瓶,客厅餐桌上的奶粉,沙发边的“斗兽笼”,阳台上的开裆裤,甚至遗留在哥哥姐姐床上的小玩具。
这天下午,老宁约戴柯去家打麻将,金家姐弟也会来。
金玲被同在Y市的省师大的体育教育专业录了,圆了她当体育老师的梦。
说不定以后能回翠田初中或小学,金玲收到喜讯的第一时间说。
老宁的未来悬而未决,成绩只够念一个末流大专,得等到本科录取完毕才轮到专科。
梁曼秋看着入睡的小带鱼犯愁,“哥哥,难道我要一个人在家看着弟弟?”
戴柯:“带上他。”
梁曼秋怀疑自己的耳朵,听起来像一项不可能完成的工程,“怎么带?”
戴柯学习一般,擅长发号施令,事情大多时候能办妥当,“你收拾他要用的东西,奶粉玩具纸尿布,我来推他。”
梁曼秋只能装了满满一袋,塞婴儿车底篮,一手扇子一手伞,给小带鱼扇风遮阳。
乍一看,像新婚夫妻带着小宝宝出门打疫苗。
6月龄的婴儿每天大半时间在睡觉,小带鱼睡了一路,梁曼秋还怕他中暑晕过去。
当大哥的异常镇定,说:“他胖得跟猪一样,能醒才怪。”
梁曼秋哭笑不得,“哪有哥哥这样说弟弟的……”
妹妹当年还当过细狗,倒是一样得到哥哥的“偏爱”。
两大一小顶着酷暑,一路走到老宁家。
一楼一半做楼梯和电梯间,一半设了管理处和麻将房兼客厅。
金玲和金明早来了。
“三缺一,就等你们了,啊——”话到半路,金玲吃惊地指着婴儿车,“大D小秋,你们怎么拖家带口,把弟弟也带来了?”
金玲凑到婴儿车边,一见小带鱼哼唧瞪着小短腿,忙捂住嘴巴,用气声道:“我是不是吵醒他了?”
小带鱼哇的一声,彻底闹醒麻将室的午后。
金明推了下眼镜,瞪着金玲,“肯定是你,大嗓门。”
结果挨了白眼。
梁曼秋弯腰娴熟地抱起小带鱼,笑道:“这个时候差不多该起床了。”
她晃晃悠悠,哄停了婴儿,呆在人高马大的戴柯身旁,小鸟依人,像过分年轻的一家三口似的。
老宁莫名幻视戴柯以后带着老婆小孩来打牌的场面,也过来围观,“这么小你也敢抱出来,你老豆没意见?”
戴柯挪正椅子,坐到麻将桌前,“人到齐了,开吧。”
老宁只能眼神求助梁曼秋。
梁曼秋:“我们赶在他老豆回家前回家。”
既是回答老宁,也是说给戴柯听,免得忘记时间。
金玲问:“小秋,你玩么?”
梁曼秋说:“你们先玩,我没玩过,在边上看一会规则。”
金玲:“让大D抱着小孩教你玩。”
戴柯:“猪肉玲,你为什么不抱?”
金玲嘿嘿一笑,“我弟长大了。”
金明想笑又不敢笑。
戴柯发话,“谁输了换她。”
老宁:“要不她先来。”
“我先给弟弟换纸尿裤。”梁曼秋走回婴儿车边,放小带鱼躺下,利索换了纸尿片,打包放底篮一会带走路上扔掉。
然后把小带鱼塞戴柯怀里,她去洗手。
麻将开局,声音清脆热闹。
小带鱼坐戴柯大腿,枕着臂弯半躺,睡饿了,习惯性转头往大人身上找奶·头。
他小手在戴柯胸膛胡乱抓挠,憋足劲咬戴柯的胸肌,最突出的部位最方便下嘴。
越是咬不到,越着急,哼哼唧唧,闹腾不休。
金玲哈哈大笑,“他是不是要吃奶了?”
不提还好,一提戴柯反应过来小带鱼要干什么。
登时黑着脸,“猪,你想干什么?”
戴柯将小带鱼抱坐腿上,背对自己,“这不是给你吃的。”
小带鱼听懂了一般,哭得一抽一抽的,只能咬自己的拳头解馋。
老宁也笑,作死问:“大D,你要给谁吃?”
“梁曼秋——”戴柯好像应了老宁的话,把他吓得一惊一乍。
老宁双目瞠圆,见鬼似的。
金玲也听愣了一瞬。
梁曼秋从洗手间方向回来,戴柯叫道:“这猪要喝奶了,快泡奶。”
老宁又悄悄松一口气。
“来了。”梁曼秋应道,利索地找出保温杯和分装好的奶粉,一起倒奶瓶里摇匀,递给小带鱼。
戴柯蹙眉,“老宁,什么死鬼表情?被电了?”
老宁不由抚胸,“差点电燶了。”
原来好友恋情会比高考成绩还刺激,还是高压电,跟220V家用电不是一个等级。
梁曼秋帮小带鱼垫了围巾,戴柯放倒他,让他抓着奶瓶把手咕嘟咕嘟。
金玲由衷道:“小秋,你真会带小孩。”
梁曼秋说:“不是很复杂,看多几次就会,比学习简单多了。”
金玲:“我还是宁愿学习,虽然学不好。小孩哭声听着我就头皮发麻。”
梁曼秋笑道:“你以后要当老师,万一学生哭呢?”
金玲也笑,“不一样,学生起码可以讲道理,这么小的宝宝,话都听不懂,想想就抓狂。”
梁曼秋:“小宝宝需求没那么多,可能饿了,可能纸尿裤满了不舒服。阿莲姨告诉我的。”
金玲:“小秋,还是你聪明又耐心。”
戴柯扫了她们一眼,“你们两个,几岁啊,怎么像阿莲跟小区的阿嬷一样,一直聊小孩?”
梁曼秋和金玲相视一笑,暂停话题。
小带鱼吃饱了奶,开始吃麻将,趁人不备摸过一个發,直接往嘴里塞。
当骨头似的,啃得涎液直流,滴上戴柯裤子。
戴柯叫着恶心,起身让梁曼秋顶一下,单手抱着小带鱼去卫生间洗嘴洗麻将。
梁曼秋如坐针毡,“哥,我只看懂了一点点,万一我打输,你不要打我。”
戴柯忙着打理弟弟,没心思顾及妹妹。
小带鱼把麻将当宝贝,一抢就哇哇大哭。
恐吓完全无效,人家压根听不懂。
戴柯真是碰上冤大头。
老宁趁机问:“大D还会打你?”
梁曼秋:“嗯。”
打屁股也算打。
老宁:“他怎么还舍得打你?”
梁曼秋:“一直很舍得。”
老宁打着哈欠,“不是吧,大D那么不懂怜香惜玉?”
梁曼秋瞥了老宁一眼,意外他会用成语,还用在她身上,颇感微妙。
物以类聚,戴柯身边的哥们几乎都是粗线条,除了金明,很少跟她直接对话,提起她说大D妹而不是小秋,更不会问细腻敏感的问题。
金玲插话:“大D一直这样,懂怜香惜玉就不是他了。”
戴柯回来抱着小带鱼站旁边,指挥梁曼秋打。
几局下来,金玲和金明输得最多,自掏腰包出门买冰西瓜。
老宁躺回那张爆浆的酱色竹片躺椅,说先眯一会,今早醒太早。他双手搭在腹部,瞬间呼呼大睡。
戴柯背对空调柜机出风口乘凉,把小带鱼放进婴儿车坐着,塞一个他喜欢的玩具。
梁曼秋坐到他身边,试了下小带鱼后背没出汗,拉好他不小心卷起的衣袖。
怕吵醒老宁,悄悄问:“会不会对着空调口太冷了?”
老宁的呼噜震天响,盖过梁曼秋的声音。
戴柯没听清,她不得不贴他耳朵旁重复。
戴柯没特意压低声,纯粹热坏,声音低沉:“你关心他还是关心老子?”
梁曼秋瘪瘪嘴,“你身体好,不会生病。小宝宝那么脆弱,哪能跟你一样。”
平常她最多推小带鱼下楼转转,哪敢这样“出远门”。
“那就是关心他。”
戴柯没真计较,纯粹找借口小小“惩罚”她。
习惯性搭上梁曼秋的椅背,捏她的耳垂,厚实白皙的一颗,玩成水红水红的。
梁曼秋下意识瞥向呼噜来源,老宁双目紧闭,应该还在梦里。
“等下他醒了。”
戴柯:“他早睡死了。”
说罢,他倾身勾头,含了含梁曼秋的唇,故意挑战老宁睡眠质量似的。
高压之下,所有感官加强,一枚吻简简单单,又异常刺激。
还要深吻她,湿漉漉地化解暑气,梁曼秋躲开了。
她窃笑,“哥哥,你就不能规矩一点。”
戴柯:“规矩泡不到妹。”
梁曼秋越是抗拒,戴柯逆反心越重,偏要落实法式湿吻。
嬉闹之中,周围似乎异样安静。
老宁不知道怎么醒的,没有惊跳,不是被吵醒。
应该只是睡饱了。
睁开惺忪睡眼,怀疑在做梦,这是哪里?为什么有两个人在打啵?
老宁撑起眼皮,费劲瞧清楚。
熟悉的背影,陌生的动作。
老宁一惊,彻底转醒。
他应该变成毛片里的死老公,睡得比猪还死,不要影响男女主角运动。
“别闹,等下他醒了……”
连女主角的台词也一模一样,只不过换了中文配音。
老宁紧忙闭眼,脑袋一歪,继续装死。
戴柯回头瞄了一眼,老宁没了呼噜,顺眼多了,“醒个屁。”

第80章 梁曼秋还无法适应这样的生长痛。
这一下午,输家惩罚是帮戴柯带娃。小带鱼鬼精,不愿意坐婴儿车,不愿意坐人腿上,一定要抱着起来晃悠。
可能高处的空气和风景比较美好。
戴柯冒风险带弟弟出来,自然要赶在戴四海和阿莲回来之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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