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为后 by捌月
捌月  发于:2025年0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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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儿现在不与朕多说说话,以后还不知有没有机会了。”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要是朕日后护不了你了该怎么办?”
陆清悦错愕地抬起头,她轻嗔:“陛下可是真病了?怎的说起胡话来了?”
燕聿吮吸了一下她的食指:“这不是瞧你神情紧张,才与你说笑么。”
然后,他捏了捏她的软脸:“瞧瞧,没有方才那么紧绷了。”

陆清悦咬了咬唇:“可陛下说的那些话,有点吓唬人。”
见她脸色有点儿白,燕聿无奈搂紧她:“朕以后不说了。”
她把脸埋进他结实的胸口蹭了蹭,闷闷道:“嗯。”
燕聿摸了摸她的头:“悦儿,轻点蹭,朕的衣襟松了。”
陆清悦抬头,还真松了,夏日穿得衣裳较为轻薄,松松垮垮的衣襟遮不住他的胸膛。
她抬手替他拢了拢:“我不是成心。”
燕聿懒散地往后一靠,衣襟散得更开了,他大方道:“成心的也无妨。”
幽幽的异香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钻入了陆清悦的鼻尖。
陆清悦忙给他拉上了被子:“陛下,殿里的冰气盛,莫要着凉了。”
燕聿动了动:“朕不怕这点儿凉气,悦儿,要是觉得冷,离朕近些便好。”
陆清悦扭头:“我不冷。”
燕聿翘了眉眼,打开她拉着被子的手:“朕也不冷,盖这被子,大热天的,悦儿想要闷死朕?”
陆清悦瞥了一眼他大开的衣襟:“那陛下将衣裳拢好。”
燕聿语气里含了一抹很轻的责怪:“嗯?悦儿蹭开的,不打算负起责任来?”
陆清悦伸手解他的腰封,燕聿笑盈盈按住她的手。
“悦儿,别那么着急,朕又不会跑。”
陆清悦:“陛下!”
燕聿:“朕在。”
两人这边在吵吵闹闹,燕京那边忙着抓人呢。
北乐王燕祺算是下了血本了,动用了宫里所有能动用的暗桩,势必要卫韵儿的小命。
要不是燕京提前有所防备,卫韵儿这会子已经去见了阎罗王了。
忙忙碌碌一个晚上,朝阳升起的那一刻,看着抓到的人,燕京不由得感慨。
“这一夜真是收获颇丰啊!”
刺杀竟然全部失败了,燕祺一口郁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他撑着书案:“他们不是不喜卫韵儿么,为何还会守得如此严密?”
风华:“现在该如何是好?”
燕祺:“来人,将伶贵妃遭刺杀,失了龙胎,皇帝大怒之下,随着吐血昏迷的事儿传出去。”
他看着风华:“眼下皇帝还未苏醒,你去告知你父亲做好准备。”
风华:“知道了。”
皇帝吐血昏迷这样的大事儿,一经传开,便引起了不少的惊慌。
最为担心的便是朝中百官。
怀国公姜樊面色凝重:“难怪陛下免了好些天的早朝。”
姜谢也拧起眉:“宫里进了刺客,也不知悦丫头有没有事儿。”
姜立:“妹妹一定没事的。”
姜樊狐疑:“你怎么如此肯定?”
姜立:“若是妹妹有事儿,眼下也该传出消息来了,瞒是瞒不住的。”
朝中不可一日无君,皇帝膝下又无皇子。
众臣们协议着,在皇帝醒过来前,可由燮王和北乐王暂理朝中事务。
但两人同时暂理不妥,需选出一个人。
北乐王常年在京城,声望自是要比燕京这个浪荡在外的闲散王爷高得多。
北乐王显然是想借此机会抢班夺权了。
燕京眯了眯眼睛,哼道:“这几日都是本王与太后在主持着大局。”
这是表明他的背后有太后支持着。
他继续道:“本王虽没有平日里陛下那般出众,但也挑不出大错儿来。”
“本王与陛下乃同胞亲兄弟,是以,本王认为,本王继续协理这些事儿也在情理之中。”
燕祺眸色划过一抹凌厉,燕京这是也打算争权了。
“燮王,这宫中的事宜与朝中的事儿可不同,您常年不在京城,怕是对朝中的事儿不太熟悉呀。”
“是啊,北乐王常年辅佐陛下左右,对如何稳妥处理朝中事务了然于心,微臣认为该由北乐王暂理才是。”
支持北乐王的人一个个站了出来,呈压倒之势力。
燕京一一扫过他们,记了下来,接着,他看向了怀国公府的人。
“怀国公认为如何?”
姜樊:“臣请觐见陛下。”
“陛下如今恐无法传见怀国公。”
姜樊:“臣只想确认陛下的安危。”
燕京沉下声音:“怀国公莫非是在怀疑本王?”
姜樊:“王爷多虑了,微臣是在担心陛下。”
燕京:“既如此,稍后散了朝,你便随本王来罢,本王问心无愧,也好请怀国公做个见证。”
平南郡王也没有急着站队。
除了怀国公,平南郡王,还有一些皇帝信任的心腹重臣也跟着去了。
当然,还有北乐王燕祺。
见完了昏迷不醒的皇帝,姜樊和姜谢见到了陆清悦。
姜樊:“悦丫头,你可还好?”
陆清悦:“我没事儿,二位舅舅不必担心。”
姜樊和姜谢安心地离了宫。
第二日在朝上,站北乐王的大臣们开始劝起了其他的大臣。
燕京冷嗤:“急什么,指不定皇兄明日就醒了,你们这么着急,莫非别有用心?”
“燮王冤枉臣等了,臣等是一心为了燕朝,为了天下百姓啊,此心乃日月可鉴。”
燕京说中了燕祺的心思,燕祺确实很着急。
皇帝和卫韵儿不知何时会醒,卫韵儿要是知道了她肚中的不是孩子,怕是会摆脱他的控制。
如果她再反咬一口,他就麻烦了。
很遗憾,燕祺担心的事儿已经发生了,卫韵儿此时已经醒过来了。
得知自己的孩子没了,自己也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后,卫韵儿如一只恶鬼愤怒地喊着陆清悦的名字。
一定是她,是她派了人来刺杀她。
皇帝如此宠爱自己,旁人恭维还来不及,除了陆清悦,卫韵儿想不出还有谁要杀她。
“陆清悦这个贱人,本宫要杀了她!本宫要把她千刀万剐!”
这时,向杏还告知了她一个晴天霹雳,卫韵儿整个人都傻了。
她摸索着抓住了向杏的手,大喊道:“不可能,本宫怀的是孩子,怎么可能是虫子呢!”
时到今日,向杏回想起来仍觉得吓人又恶心:“娘娘,奴婢看得真真的,绝对没有半分欺瞒。”
“那虫子从娘娘身体里出来后,还在动呢,娘娘若不信,可传太医前来。”
卫韵儿呆住了,随后扶住胸口咬牙切齿:“王爷,你怎么能如此对待本宫!”

卫韵儿到底还是传了太医,她要知道那虫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太医:“那虫子是个很险恶的东西,会一点点蚕食贵妃娘娘身体里的血肉。”
卫韵儿听闻差点儿晕厥过去,她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凉透了。
王爷可真狠啊,这是打算利用完她就过河拆桥。
向杏扶着卫韵儿顺气,卫韵儿缓了好半晌才缓过气儿来。
王爷靠不住,所幸她还有皇帝。
卫韵儿抓住向杏:“陛下呢?陛下为何不来瞧本宫?”
向杏:“陛下当夜为了娘娘吐了血,这会子还在昏迷呢。”
卫韵儿脸色忽变:“什么!”
一定是蛊毒起了作用。
她挣扎着起身:“快,本宫要去见陛下。”
向杏:“可娘娘你才苏醒,身子很是虚弱,”
卫韵儿顾不上这些了,在向杏和宫女们的搀扶下,踉踉跄跄要去紫宸殿。
但还没走出寝宫的门,便被守在门外的宫人拦住了,卫韵儿不禁怒骂。
“本宫要去见陛下,都给本宫让开,谁要是再敢挡路,本宫一定叫陛下杖责他。”
宫人:“奉太后旨意,伶贵妃不得出朝露殿,贵妃娘娘请回。”
卫韵儿:“向杏,去把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拉开!”
燕京迈着矜贵的步子,姗姗来迟:“伶贵妃好大的威风啊,敢闹到陛下的寝宫前。”
卫韵儿矜持地仰了仰脖子:“本宫不过是担心陛下,这些不知好歹的东西还敢拦本宫。”
燕京:“是本王叫他们拦的,陛下昏迷不醒,朝前又形势多变,本王不得不多防着些。”
“既然伶贵妃醒了,本王倒想问一句,伶贵妃到底得罪了何方人马,为何有人要屡次杀你?”
卫韵儿:“是陆夫人,定是她嫉妒本宫得了陛下的宠爱,又记恨本宫怀了龙胎。”
“呵,龙胎?伶贵妃还不知道自己腹中怀的是什么东西吗?”
燕京充满压迫的声音在卫韵儿耳边炸响。
“假孕争宠,以血虫充龙胎,伶贵妃还是想想,等陛下醒后如何解释吧。”
“要不是看在陛下对你异常恩宠的份上,太后早就褫夺你的封号,降了你的位分了。”
“如今只把你幽禁在朝露殿,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卫韵儿面容一下子唰白:“本,本宫怀的确是龙胎!本宫也不知怎会变成这样!”
燕京不欲多听:“这些话,伶贵妃还是等陛下醒后,与陛下说吧,来人,将伶贵妃送回去歇息。”
卫韵儿被宫女们搀扶回去了,她跌坐在榻上。
“向杏,燮王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有人屡次要杀本宫?”
向杏:“除了那天夜里,还有前几日,都有刺客来朝露殿行凶,燮王抓了好些人。”
“都是些什么人?”
向杏摇头:“奴婢不知道。”
她犹豫道:“娘娘,奴婢有一言不知该不该说。”
卫韵儿:“你说。”
向杏:“据奴婢打听所知,被抓的人那些人好像都是潜伏在宫里的暗桩。”
“陆夫人才进宫不久,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安插了这么多暗桩啊,娘娘,会不会是旁的什么人做的。”
向杏点醒了卫韵儿,她回想起了燕京话中的朝前形势多变。
“向杏,你去打听打听朝前发生了何事?”
向杏:“奴婢已经打听过了,朝前大臣们在争议到底是由燮王还是北乐王暂理朝中事,目前支持北乐王的人最多。”
卫韵儿陷入沉思之中,很快她想明白了:“好个北乐王。”
皇帝身边的守卫太严密了,他没办法直接刺杀皇帝。
但除掉她,比除掉皇帝要容易多了。
于是,他想利用她的体内的蛊虫,一起除掉她和皇帝。
好恶毒的计,她从前的一腔真心是错付了。
但她还没到山重水复疑无路的境地,她现在已经完全控制了皇帝,皇帝绝不能出事。
燮王也不能信,毕竟他在朝前跟北乐王争权呢。
卫韵儿:“你去叫人禀告太后,就说本宫有法子能让陛下醒过来。”
不多时,太后领着太医赶来了:“伶贵妃,你有什么法子,还不快快说出来来。”
卫韵儿将一个方子呈了上去,太医双手接过,细细看来一遍。
“禀太后娘娘,这方子只是寻常的滋补方子。”
卫韵儿赶在太后发怒之前道:“这方子煮成药汤后,还需加入一味特殊的药。”
她跪了下来:“臣妾想见陛下,见了陛下,自是会将那味药补全,还请太后娘娘成全臣妾。”
太后:“好个伶贵妃,若是皇帝用了你的方子醒不来,你该当如何?”
卫韵儿:“臣妾自当追随陛下而去。”
卫韵儿如愿去到了紫宸殿,见到了‘皇帝’,她摸索着握住‘皇帝’的手。
“陛下,是臣妾来看你。”
宫人将熬好的药汤呈了上来,太后眼神锐利地质问卫韵儿。
“伶贵妃,最后一味药呢?”
卫韵儿吩咐向杏拿来了一把小刀,割开了自己的手心,将自己的血滴入药汤中。
“最后一味药便是臣妾的心头血。”
太后紧紧蹙起眉,卫韵儿恳切地对着太后道。
“请太后娘娘相信臣妾。”
太后抬了抬手,宫人将药汤喂入‘皇帝’的口中。
卫韵儿在一旁不断地呼唤着皇帝,她其实也没有把握,但她要押上一押。
倘若皇帝一直不醒,待北乐王夺了权后,她也逃不掉。
但只要皇帝醒来,那她便能转危为安,从此恩宠和荣华富贵不断。
可直到汤药喂完了,皇帝依旧躺着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卫韵儿急急地又唤了两声。
“陛下!陛下快醒醒啊!”
“简直是无稽之谈,这么多太医都没有法子,哀家真是糊涂了,才会信你。”
太后正要发难,叫人把卫韵儿拖下去,床上的‘皇帝’咳了两声。
卫韵儿大喜:“陛下醒了!陛下醒了!”
‘皇帝’悠悠睁开了眼睛,虚弱地喊了一声:“爱妃。”
卫韵儿连滚带爬摸到了床上,拉住了‘皇帝’的手,充满爱意地唤了一声。
“陛下。”
‘皇帝’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佯装精神不振地闭上眼睛躺了回去。

‘皇帝’虽然醒了,但还需静养,卫韵儿不情不愿被请了出去。
不过,她能安下心来了,专心传了太医来为她调理身子。
日后她还要诞下太子呢,她可不能落下病根。
北乐王利用了她,但也将她送上了富贵荣华之路。
说起来,她还得谢谢北乐王呢。
皇帝如今成了她的庇护,那皇帝就不能成为昏君和暴君。
否则,岂不是正中北乐王的下怀,让他有了由头起兵造反。
而且北乐王和燮王这两人都不能留,眼下威胁最大的无疑是北乐王。
卫韵儿日日去紫宸殿看望皇帝,并添上一碗带料的补汤。
‘皇帝’情深绵绵地握住她的手:“爱妃大病才好,该好好歇着,这儿多得是人照料,无需日日前来。”
天天喝这汤,他都快喝魔怔了。
卫韵儿含情脉脉地回应:“陛下爱护臣妾,臣妾甚是欣喜。”
“可臣妾实在担心陛下,一日不见,便茶饭不思,坐立难安,陛下忍心看到臣妾如此么?”
‘皇帝’:“朕自是不舍得爱妃神伤受苦。”
卫韵儿主动依偎在他怀里:“那陛下要快些好起来才是。”
快些好起来后,才好对付北乐王和燮王。
一听说皇帝醒了,朝前关于暂理朝中事宜之争戛然而止。
支持北乐王的人哑火了,他们要是这时候还敢开口,那就是谋朝篡位了。
北乐王看向燕京,如果燕京真心要夺权,就不该让皇帝有醒来的机会。
只要皇帝一死,他能想法子让燕京坐实弑君谋反之罪。
看来燕京不过是在牵制他罢了,为的就是拖延时间,拖到皇帝醒来。
燕京对他咧嘴一笑,燕祺冷淡地撇开眼。
又或者是燕京看透了他的计划,不想背上弑君的罪行和骂名。
不管怎样,眼前的形势对他而言,都不算有利。
燕祺回了北乐王府,与老王妃和风华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老王妃:“卫韵儿还不知会有什么动作?”
风华:“只要她真的完全控制了皇帝,那她和皇帝就逃不出我父王的手掌心。”
燕祺:“往后看看便知了。”
‘皇帝’的身体恢复得挺快,卫韵儿的身子就比较麻烦了。
她的体内本就有蛊毒,又被北乐王下了虫子,又遭到了刺杀,导致大出血。
经历了这么些,刚醒过来的那会儿,她还能下地走路,还能割血,还能日日往紫宸殿跑。
陆清悦和燕聿双双惊叹卫韵儿是真的命硬。
不得不说,北乐王还是有点儿眼光的,挑了个如此皮实的人进来。
燕聿握着陆清悦有了点儿肉的腰身:“你要是如她那般结实,朕可就放心了。”
陆清悦:“她何止是结实啊。”
燕聿的手顺着她的腰身往下,从后边握住了她的大腿:“待会儿晚膳再多用些。”
陆清悦瞪大双眸:“陛下想要将我喂成豚不成?”
“上回大哥哥成亲时,我回了一趟府邸,绿玉那丫头本想说我瘦了,看到我的身形后,就说不出口了。”
燕聿笑了起来:“那小丫鬟的机灵劲儿怎么时有时无的,你该罚她打嘴。”
陆清悦:“她又没做错事儿,何况我还欠她一命呢。”
燕聿:“朕倒忘了这事儿了。”
陆清悦是做不到卫韵儿那么强劲,不过,太医说的法子,她倒是可以去做一做。
“陛下,我明日想去御花园走走,太医说了,不能光吃多些,还得多动动才好。”
燕聿:“好,但暑天白日太热了,等晚些时候余下残阳时,朕再陪你去。”
卫韵儿也不知自己前几日是怎么撑住的,这会子是熬不了一点儿,整个人病殃殃地躺在床上。
‘皇帝’得了消息便赶去瞧她:“爱妃,你受苦了。”
卫韵儿趁此机会,哭诉道:“陛下,你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臣妾的身子是被北乐王所伤的,是他将虫子下到了臣妾的肚子里。”
‘皇帝’惊愕:“什么?”
卫韵儿:“北乐王意图谋反,臣妾被下了虫子便是罪证,还请陛下抓拿北乐王。”
卫韵儿声称北乐王曾来寻过她,意图拉拢她,她身边的宫人都可作证。
她没有答应,许是那时,北乐王恼羞成怒,便将虫子下到她的身上。
后又派了人来刺杀她,才害得她和皇帝双双昏迷。
不管此次刺杀她的人中,是不是还有旁人派来的,她都要将罪名全部推到北乐王身上。
“想来陛下也知道,在陛下昏迷不醒之际,北乐王意图通过暂理朝务之名,换班夺权。”
“还有那燮王,也有争权之心,陛下万不可能再留着他们二人啊。”
‘皇帝’勃然大怒:“真是岂有此理!”
卫韵儿暗笑,接着道:“除了那北乐王,那北乐老王妃也不能放过。”
“北乐王意图谋反,她岂能不知,说不定在背后出谋划策的便是她。”
卫韵儿出面当证人,将抓拿北乐王的借口送到了皇帝手上。
皇帝理所当然地派了人去抓拿北乐王。
但对于燮王,卫韵儿是没有证据的,只能暂时搁置。
燕京拍手称快:“卫韵儿反水了,他们这一出可是狗咬狗的大戏了。”
燕聿:“别高兴得太早,他在朝中声望甚高。”
卫韵儿的名声狼藉,支持北乐王的那一拨大臣估计要跳出来借题发挥。
“他们的罪证,臣弟已经拟好了,他们要是敢像上回那样跳出来作妖,就把他们都抓起来。”
燕京摩拳擦掌,笑得一脸‘阴险’,看到陆清悦的那一刻,他阴森的笑容僵住了。
陆清悦小脸晒得红扑扑的,睁着圆溜溜的水眸,一脸诧异地与他对视。
燕京手握成拳,半遮着脸咳了咳:“皇,皇嫂?你不是去与母后说话了么,怎么这么快回来?”
陆清悦:“那我再出去走一圈?”
燕聿:“脸都晒红了,还往外跑什么,快些进来歇歇凉。”
燕京:“臣弟就不打扰皇兄与皇嫂了,臣弟告退。”
陆清悦见他走后,忍不住问燕聿:“陛下,你们方才在说什么?王爷怎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那是坏人才有的神情吧。

燕聿:“有点儿麻烦,但不算棘手。”
北乐王府被宫里禁军围起来时,引起了不少百姓围观,大家你一语我一言议论着。
“陛下才苏醒,便派人抓拿北乐王?”
“听说宫里的娘娘作证,北乐王谋害皇嗣,意图谋反,陛下这次昏迷说便是他在幕后主使。”
“啊?北乐王不是重疾在身么,陛下刚即位时,他也是第一位鼎力支持的呀,他怎会谋反呢?”
“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北乐王与老王妃被一起抓走了。
走之前,燕祺与隐在下人中的风华交换了一个眼色。
禁军搜查起了整个北乐王府,燕祺预料到有这么一天,各类证据毁得很干净,禁军一无所获。
只要没有实际证据,光凭卫韵儿上下嘴皮子一碰,不足以给北乐王定罪。
久违的早朝上,支持北乐王的人很快跳了出来。
燕京嘿嘿一笑,拿出了收集到的证据,开始阎王点卯。
点了几个倒霉鬼后,没人再敢跳出来了,但还有些被北乐王蒙蔽的‘老实人’坚持为北乐王喊冤。
王氏担心:“这北乐王难道真有谋反之心?咱们跟北乐王府来往得如此密切,不会受到牵拉吧?咱们要不要与他们撇清关系?”
段衡:“不急,再看看风向。”
他不是察觉不到北乐王的野心,北乐王重用他,如果他自己没有生出谋反的心思,他说不定会簇拥北乐王。
而且他总觉得北乐王还有后手,他要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那只黄雀。
卫韵儿得意洋洋去见了北乐王和老王妃:“王爷和太妃真是镇定啊。”
北乐王燕祺:“贵妃娘娘来此做甚?”
“王爷,本宫曾真心待你的,可你却算计本宫,落得今时今日这样,是你应得的。”
燕祺低低垂着眼:“贵妃娘娘在说什么?本王听不懂。”
卫韵儿冷哼了一声:“王爷,这儿又没有别人,无需再装模作样了。”
燕祺:“贵妃娘娘莫要高兴得太早,仅仅是几句话就想定本王的罪?”
“贵妃娘娘别忘了,你与本王本来是站在一处的,你就不怕鱼死网破?”
卫韵儿娇笑:“王爷尽管去试试,看看陛下是信你还是信本宫。”
“本宫也不怕告诉你,陛下如今对本宫言听计从,这还多亏了王爷啊。”
为了堵上为北乐王喊冤的‘老实人’的嘴,燕聿大手一挥,叫燕京一方面将查到的北乐王的产业铺子都拔除了。
另一方面把查到的安插在京城里的暗桩全揪了出来。
这下,朝上那些支持北乐王的大臣们一个个龟缩起来了。
‘老实’大臣们大受打击,北乐王竟然真的意图谋反。
暗桩深入了很多大臣的府邸,不知捏住了多少大臣的命脉。
一旦北乐王夺权,这些命脉就能立即发挥作用,使大臣们无条件顺服于他。
大臣们纷纷感觉脊背发凉,直冒冷汗。
安世侯夫妇不禁庆幸,他们府邸的暗桩暴露得早也挺好的。
而那些没有被查出有暗桩的大臣们,心里也不好受,仿佛头顶上悬着一把刀担惊受怕。
查不到不代表没有,说不定埋得更深,没有被发觉。
忠君的臣子们已经开始自行排查起了自家府邸的所有人。
燕祺和老王妃这才有些慌了,埋得那么深的暗桩,燮王到底是怎么查出来的。
燕京挑了个时间去见两人,体贴地告知两人。
“你们不会以为本王离京,真的是去当闲散王爷的吧?”
“皇兄一直叫本王留意你们,你们私底下的那些动作,本王多多少少有点儿眉目。”
“只不过皇兄先前没有精力去料理你们,老实认罪吧,大家都能省些事儿。”
要是皇兄没有被那该死的蛊毒绊住心力和脚步,他说不定真能当个闲散王爷。
燕京以为燕祺还要嘴硬几番,不曾想,他直接露出了真面目。
燕祺:“事到如今,本王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你们最好还是提防一下伶贵妃的好。”
“你既然查到了我们的暗桩,想来也查到了伶贵妃的身世。”
燕京:“那又如何?你们要谋反的事儿还是她揭露的,已然说明她的诚意了。”
燕祺笑了起来:“如果不早点料理了她,只怕来不及了。”
燕京敛了眉:“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陛下为何吐血么?如果不杀了她,陛下日后可就不止吐血了。”
“她身上有不同寻常的东西,杀了她,或许还来得及。”
燕京脸色剧变,他正要急匆匆离去,却脚步一顿。
“不对,你为何要告知本王这事儿?”
燕祺:“本王想要在死前拉个垫背的,她坏了本王的事儿,她该死。”
“本王可不想看着她踩着本王的尸骨一步步坐拥荣华富贵。”
燮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到了朝露殿抓拿卫韵儿。
卫韵儿拼命挣扎:“你们凭什么抓拿本宫,本宫要见陛下!”
燕京:“北乐王已然全部交代了,你意图谋害陛下,理应当场斩杀!”
冰凉的刀刃架在卫韵儿的脖子上,卫韵儿大叫着。
“不,本宫要见陛下!”
燕京冷冰冰道:“你休想再见陛下。”
卫韵儿:“燮王,你杀了我,便是弑君!本宫跟陛下生死相依,本宫一死,陛下也会出事的!”
燕京走近两步:“你把话说清楚!”
“这都是北乐王的阴谋,他给本宫喂过蛊毒,本宫与陛下早已性命相连。”
“本宫遇刺,陛下随着本宫吐血就是因为那蛊毒,那蛊毒没有解药,你若杀了本宫,就如了北乐王的意了!”
燕京狠狠扣住卫韵儿的喉咙:“那蛊毒是从何而来的?”
卫韵儿:“本宫不知,王爷该去拷问北乐王才是,那蛊毒是他给的。”
燕京拖着她:“走,跟本王一起去,别想着耍花招。”
燕京将卫韵儿拖到了燕祺面前对峙。
燕祺透露卫韵儿的事儿,的确是想借燮王之手,杀了卫韵儿。
卫韵儿一死,皇帝也会跟着暴毙,皇帝一死,燕朝就会乱,便是趁虚而入的好机会。

朝露殿的人皆被燮王带来的人控制住了,没办法去通知皇帝。
卫韵儿才发现她殿内的人这般无用,像笼子里的小兔,轻轻被人一围,便全然没了手段。
卫韵儿为了保命是豁出去了。
燕京擦着噌亮的剑:“说吧,蛊毒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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