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聿将她的脸摆正:“是吗?朕还以为悦儿是迫不及待想要离开朕的身边呢。”
陆清悦:“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去到哪,都离不开陛下啊。”
燕聿笑了,一口亲在她的唇角:“那悦儿要是逃到外域呢。”
“我的商队常常在外域行商,我知道外域很危险。”
燕聿抬手沾了沾她眼尾的泪迹:“之前经常哭,是不是也是哄朕的?”
说起这个,陆清悦有了一点儿底气。
“之前是陛下总欺负我,我害怕才哭的,谁没事儿会常常哭啊。”
燕聿反要哄起她来了:“悦儿不是还刺杀过朕,朕都不计较,悦儿也别跟朕计较了,可好?”
陆清悦嘟嘟囔囔,燕聿捏她的脸。
“说什么呢?大点儿声,是不是在骂朕?”
陆清悦:“没有,我怎么敢骂陛下。”
燕聿薄唇微勾:“做过了才说不敢?”
陆清悦立马转移话题:“陛下怎的换了一身衣裳?”
燕聿:“沾了点儿脏东西。”
陆清悦揉了揉自己的脸:“脏东西?什么脏东西?”
燕聿移着圆凳,往前坐了坐,一条腿闯进了陆清悦的双腿间抵住。
陆清悦惊了惊,她刚要起身,燕聿伸手按住了她的双腿。
陆清悦逃不掉,脸红得厉害,燕聿凑近,贴着她的唇角蜻蜓点水般蹭着。
“她碰到朕了。”
陆清悦扭开脸,颤着声线:“陛下,太近了。”
燕聿轻轻亲着她的脖子和下颌,似碰非碰。
陆清悦白皙的脖颈也一点点染上了粉,燕聿轻笑着含了一口。
陆清悦缩着脖子要躲,燕聿的手往上探了探,用力按在她的腿根上,他的腿也靠得更紧了些。
陆清悦的身体不禁跟着颤了颤,她很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又怕自己脱口而出的是别样的声音。
燕聿不怀好意地亲她的脖子,亲出了声音,还十分过分地动了动腿。
陆清悦霎时间僵住,她咬紧了唇,转头羞恼地怒瞪他。
“陛下,你又拿我寻开心!”
燕聿:“悦儿,她碰到朕了。”
陆清悦双手放在他的腿上,并推了推他的腿。
“陛下,别动了。”
燕聿顺着她的脖颈往上亲着她的耳垂:“悦儿,她碰到朕了。”
陆清悦呼出了一口难耐的热气,镇定着嗓音,顺着他的话道。
“她这个坏人,她碰了哪里?”
燕聿咬着她的耳垂肉,吐出一个字:“手。”
陆清悦声音不稳地问:“哪只手?”
“左手。”
陆清悦抱上了他的左手。
燕聿又道:“她还蹭了朕。”
陆清悦向前靠去,抱着他的左臂蹭了蹭。
燕聿:“还差点碰到了朕的玉坠儿。”
这就有点过分了,他的玉佩分明挂在右边,难不成卫韵儿还整个人面对面贴着他蹭?
陆清悦搂上了他的脖子,声音羞得蒙上了一股子水汽:“陛下别欺负我了。”
燕聿见状到底是松了手,腿也往外撤了些,手环上了她的腰,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好了好了,可不能再哭了,眼睛还要不要了?”
陆清悦趴在他的肩上松了一口气儿。
燕聿替她顺了顺气后,托着她的下巴,拿起玉珠再度按在了她的眼睛上。
“你不是说明日要去见母后,若是眼睛肿了,母后又该念叨朕,要朕克制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一点儿也没吃到啊,每回都只能浅尝辄止。
陆清悦安安分分由着他替自己滚眼睛,顺便缓息。
能把陆清悦赶出紫宸殿,果然,喂他喝自己的血是对的。
卫韵儿沾沾自喜,这些日子放血真是放得她虚极了。
她如今怀了王爷的孩子,得多保重些身体才是。
“去传太医来。”
宫女:“是。”
向杏替卫韵儿捶着腿:“娘娘,咱们该一鼓作气,叫陛下完全厌弃了陆夫人才是。”
“你有什么好法子?”
“陛下喜欢的不过是她那张脸,不如我们毁了她的脸,以前在紫宸殿,咱们没法子下手,现在下手可轻易许多了。”
卫韵儿点了点头,皇帝就算再喜爱她,也不可能日日对着一个丑八怪吧。
“那此事就交于你去办了,你若办好了,本宫重重有赏。”
向杏:“是。”
向杏买通了一个宫女,那宫女很顺利换了陆清悦的面脂。
卫韵儿同时抓紧时间控制皇帝,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当燕朝最尊贵的女子了。
没几日,太医成群去了陆清悦那儿,陆清悦要见皇帝。
卫韵儿就日夜缠着‘皇帝’,不让‘皇帝’前去见陆清悦。
陆清悦多次去找皇帝都无果,竟来到了卫韵儿的宫殿里。
彼时,‘皇帝’正在跟卫韵儿你侬我侬中。
向杏暗中扯了扯卫韵儿的衣袖,卫韵儿叫人把陆清悦放了进来。
总得叫皇帝看看陆清悦的丑样才是。
陆清悦的脸上戴起了面纱,哀哀戚戚喊了一声陛下。
‘皇帝’转眸看去,卫韵儿这时故意嘤咛了一声,‘皇帝’很快将注意力放回到卫韵儿身上。
“爱妃怎么了?”
卫韵儿摸着肚子:“孩子踢我了。”
‘皇帝’笑道:“看来这孩子顽皮着呢。”
两人就这么当着陆清悦的面调起了情。
陆清悦好似十分伤心地闭了闭眼睛,扬高声音又喊了一声陛下。
但‘皇帝’显然被卫韵儿迷得五迷三道的,一点儿也听到她在喊他。
没了陆清悦从中作梗,这几日的效果斐然,卫韵儿甚是满意。
什么真情实意,不过如此。
卫韵儿娇声:“陛下,陆夫人来了。”
经卫韵儿这么一提醒,‘皇帝’才如梦初醒似的想起还有个陆清悦。
“你戴着面纱做什么?”
陆清悦捂着面纱支支吾吾:“我害了风寒,恐传给陛下,才挡着些。”
卫韵儿依在‘皇帝’怀里:“害了风寒,陆夫人不好好休息,怎么还往我这儿跑,陛下,你说呢?”
‘皇帝’:“嗯,你快回去歇息吧。”
“我不走,陛下要是疼惜我,为何不给我一个位分?”
跑来皇帝面前来要位分,看来陆清悦终于是急了。
卫韵儿端着胜利的姿态,慢悠悠道:“陆夫人之前不是说只愿守在陛下身边,不在乎位分么?”
陆清悦:?
她几时说过这话,就这么红口白牙给她扣帽子,真的太猖狂了。
‘皇帝’还真相信了:“既如此,为何又来求位分?”
卫韵儿:“莫非陆夫人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亦或是为了谁才求到陛下面前?”
陆清悦:“没有,可我陪伴了陛下这么久,总不能一直无名无分吧。”
卫韵儿叱咄:“给不给你位分,陛下自有定夺,何时容得你多嘴,陆夫人莫不是病糊涂了,敢这么对陛下说话。”
‘皇帝’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卫韵儿的话。
卫韵儿:“陛下,臣妾胸口闷得慌,定是某些人太吵了,害得臣妾动了气了。”
她还记恨着陆清悦上次用‘太吵了’三个字,害得她被陛下赶了出去。
这回她也要让陆清悦尝尝个中滋味。
‘皇帝’闻言,对着陆清悦道:“你先退下吧。”
陆清悦不愿意走,眼看‘皇帝’要心软了,卫韵儿缠住了‘皇帝’。
她不可能叫陆清悦得到位分。
向杏上前劝陆清悦离去,实则眼疾手快故意扯掉了陆清悦脸上的面纱。
向杏怪叫了一声:“天呐!陆夫人的脸!”
陆清悦脸上满是红肿的抓痕,她慌张想要抬手遮挡。
向杏紧紧拉着她的袖子,蔷兰也被其他宫女拦住了。
卫韵儿不再缠着‘皇帝’,‘皇帝’被动静吸引过去,这么一看似乎也被陆清悦吓到了。
陆清悦看到了‘皇帝’骤变的脸色,伤心地推开向杏跑走了。
‘皇帝’暗地里松了口气,多亏陆夫人离开得快,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接着演了。
他可不敢对陆夫人指指点点,更别提指责了。
卫韵儿佯装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问‘皇帝’,‘皇帝’恍若还沉浸在惊诧之中。
向杏露出害怕的表情:“陆夫人的脸也不知怎么了,好生吓人。”
卫韵儿恍然大悟:“怪不得陆夫人要来问陛下要位分,应是怕遭到陛下的厌弃。”
她大度道:“臣妾知陛下对陆夫人情深义重,陛下不如去看看陆夫人吧。”
‘皇帝’才想应,卫韵儿话音一转。
“不过陆夫人也真是太不信任陛下了,竟然因这事儿便怀疑陛下对她的心意。”
‘皇帝’闻言果然蹙了眉,卫韵儿继续给‘皇帝’上眼药。
“连臣妾都能感受到陛下对陆夫人的情谊,唉,陆夫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卫韵儿要给陆清悦扣上一个贪得无厌的屎盆子。
添油加醋得差不多了,卫韵儿哄着‘皇帝’喝了加料的汤后,便把他推到了陆清悦那儿。
向杏不明白:“娘娘为何还要推陛下去陆夫人那儿?”
卫韵儿:“自然是要一点点消磨掉陛下对她的情谊了,陛下这会儿过去,她顶着一张丑陋的脸,多半是不愿意见的。”
“本宫方才说的话可不是白说的,陛下听进去了,又被拒之门外,两人定会生嫌隙,同时还能彰显本宫的温婉大度。”
向杏:“可万一她要是不按常理出牌,哄好了陛下呢?”
卫韵儿有恃无恐:“那也不怕。”
陆清悦位分注定是没有着落了,她相信自己体内的蛊毒,只需再喂多几天血给皇帝便可。
此时真正的燕聿在很认真地思索着,悦儿什么时候真的向他求位分?
他总觉得悦儿好像确实不太在乎位分,反倒是很在意出宫的事情,仿佛寻到机会,她就会爽快跑出去。
宫里甚是无聊,天天这么做戏,倒成了陆清悦的一种乐趣。
她恢复了自己的容颜后,对着影五问:“你这一手易容的本事可以外传吗?”
影五:“呃,姑娘想学?”
陆清悦双眼亮晶晶凝视着她:“可以吗?”
燕聿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悦儿为何想学易容术?”
陆清悦眨了眨眼:“我觉得很厉害。”
燕聿于她身侧坐下:“平时这易容术是用不上的,不用特意学。”
“可要是学会了,我也多了一门保全自己的技巧呀。”
她主动贴着燕聿:“陛下,我在这儿宫里也无事可做,学些东西也能打发时间。”
燕聿顺势抓起她的手:“你可学些别的东西,宫里有棋师,朕可传他来。”
“但我现在就对这个感兴趣,对旁的暂时没有兴趣。”
燕聿:“你只是一时兴起,过几日说不定就忘了这事儿了。”
陆清悦小声嘀咕:“我才不会忘呢。”
燕聿轻微笑着:“方才去伶贵妃那儿可有受委屈?”
“没有,她眼下可得意了。”
燕聿叮嘱她:“玩归玩,还是需小心些。”
“知道了。”
卫韵儿得到消息,陆清悦并没有跟皇帝闹别扭,还真哄好了皇帝,她反倒安了心。
如果陆清悦真的做了无脑的事儿,那她才应该警惕。
她可听过陆清悦的事儿,作为地青居士,在京城开了那么多铺子,陆清悦岂是等闲之辈。
王爷也多次叮嘱她小心陆清悦,能让王爷也戒备的人可不多。
不过有了她给‘皇帝’吹枕边风,‘皇帝’从没提起过要给陆清悦位分的事儿。
陆清悦倒是又主动隐晦地提了几次,而皇帝受了她的话的影响,反质问起了陆清悦。
将皇帝气走了几次,陆清悦也就不敢再提了。
陆清悦要位分的事儿,至此不了了之。
而且陆清悦的脸一直不见好,太医进出她的寝殿也越发频繁了。
陆清悦很快查出了问题所在,抓住了被收买的宫女,请求皇帝主持公道。
人证物证皆摆在面前了,向杏很是慌张,卫韵儿却一点儿也不虚。
她柔柔道:“臣妾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陛下一定会相信臣妾的,对吧?”
皇帝面上恍惚了一下,下意识顺着她的话道。
“爱妃单纯善良,当然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陆清悦愣住,随后愤怒地指着卫韵儿:“陛下,人证物证俱全,您怎么还相信起她了?”
卫韵儿掩住笑:“臣妾谢陛下的信任,臣妾清清白白,陆夫人无故诬陷本宫,还请陛下为臣妾做主!”
皇帝糊涂地应道:“爱妃放心,朕不会叫人冤枉了你。”
陆清悦觉察到了不对劲,变了说辞:“陛下,太医说我这脸极大可能治不好了。”
她抽泣道:“我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容貌来陷害伶贵妃呢,这不是自讨苦吃嘛。”
她情真意切:“我今日请陛下主持公道,皆因这宫女的说辞,还请陛下查明真相,也好还我与伶贵妃一个清白。”
皇帝被她说动,严声吩咐:“来人,将这宫女拖下去严刑拷问。”
陆清悦见好就收:“陛下朝务繁重,我就不烦扰陛下了,伶贵妃还怀着身孕,也快些回寝宫歇着吧。”
想留下的卫韵儿只好告退。
两人一前一后从宫殿中出来。
陆清悦直接问道:“你对陛下做了什么?”
卫韵儿:“本宫能对陛下做什么事儿啊,陆夫人莫不是又想诬陷本宫?”
陆清悦十分肯定:“陛下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动的手脚,我迟早能查出来。”
陆清悦还真是不好对付,卫韵儿扣紧了向杏。
向杏疼得呲牙咧嘴,碍于陆清悦在旁边,她生生忍下了,没有吭声。
卫韵儿:“陆夫人不要以为自己很了解陛下,人心会变。”
“陛下从前向着你,如今向着本宫,陆夫人心中不平,才自认为本宫动了手脚罢了。”
陆清悦似笑非笑:“我自有判断,伶贵妃还是藏好些,免得走入万劫不复之地。”
卫韵儿心中咯噔一下,不行,不能把陆清悦留在宫里了。
万一真被陆清悦查出来了,那她和王爷都会前功尽弃。
卫韵儿对着向杏耳语:“你想法子去叫那宫女改口,就说是陆清悦蓄意诬陷本宫。”
向杏:“是。”
但她去晚了一步,那宫女被拖下去之后,认为自己活不成了,咬舌自尽了。
卫韵儿骂了一句废物,向杏忙递茶,给她顺气。
“娘娘可别动气,您还怀着龙胎呢。”
向杏:“对了,娘娘,还有一事儿,王爷送来的那个丫鬟在外边等着呢。”
北乐王燕祺是不可能将风华真的送进宫去的。
风华要是进了宫,一来,身份很容易暴露,二来,风华可能会忍不住对卫韵儿出手,这样是要坏大事儿的。
于是,他随便挑了个好拿捏的小丫鬟送进了宫。
卫韵儿正愁没地儿撒气:“叫她进来。”
向杏:“是。”
小丫鬟规规矩矩给卫韵儿行礼。
卫韵儿拿起一个茶杯砸了过去:“听你的语气,是不情愿见到本宫?”
“奴婢不敢。”
“哼,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奴婢,竟胆大包天敢勾引王爷!”
小丫鬟咬了咬牙:“奴婢没有。”
“还敢狡辩!向杏,掌嘴。”
王爷送她进来,就是为了给卫韵儿发泄怒气的。
小丫鬟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劫了,她含着泪。
“王爷有一话叫奴婢传与娘娘,王爷说,还请伶贵妃娘娘抓紧些,不要只顾着后宫之事儿。”
卫韵儿冷笑了一声:“你有什么资格替王爷传话,向杏,动手。”
向杏抓起小丫鬟的头发,扬起手。
不一会儿,小丫鬟被打得奄奄一息趴在地上。
卫韵儿淡淡道:“别把她弄死了,这种敢勾引王爷的贱骨头,扔下去给有兴趣的人玩玩吧。”
向杏叫人来把小丫鬟拖下去,小丫鬟这时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开来,一头撞柱死了。
宫女们吓得惊叫了起来。
卫韵儿:“闭嘴,大呼小叫什么!向杏,发生了什么事儿?”
向杏定了定心神,回禀:“娘娘,死了。”
卫韵儿:“哟,还是个有骨气的,你们做什么吃的,抓个人都抓不住。”
“还大呼小叫,惊扰了本宫和本宫和陛下的孩儿。”
宫女们纷纷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娘娘饶命。”
卫韵儿残忍一笑:“如此简单的事儿都做不好,还想饶命?”
“本宫怀着龙种,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叫人死在本宫面前,不是存心给本宫寻晦气嘛!”
“来人,把她们拖下去通通杖毙!”
哪怕那个些宫女们磕破头,还是免不了被拖了下去处死。
卫韵儿做的这些事儿,令陆清悦和燕聿双双敛起眉。
卫韵儿实在是太心狠手辣了,她要是掌了权,势必会叫后宫腥风血雨。
陆清悦抿着嘴,抓住燕聿的手指,还好,燕聿没有被卫韵儿控制。
燕聿以为她害怕:“别怕,朕在这里。”
都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人送进来了,他们这是完全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接下来,他们一定会有更大的动作。
陆清悦和燕聿很明白,卫韵儿和燕祺接下来的大动作,肯定跟朝前的事儿有关。
毕竟,光在后宫之事昏庸的君主,算不得真正的昏君。
只有做出祸国殃民的事儿,燕祺才有机会起兵造反。
陆清悦:“陛下,我们也不能继续小打小闹了。”
燕聿:“嗯。”
燕祺在催了,卫韵儿需抓紧些了。
可倘若贸然把手伸到朝前去,她担心会出乱子。
于是,她打算冒险试探一下皇帝的听话程度。
可她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就得知了陆清悦的脸在好转中。
太医们表面是去替陆清悦看脸,实际是受皇帝之命,去替陆清悦调理身体的。
陆清悦还惦记着影五的易容术呢,这可是门金蝉脱壳的好本事儿。
她磨了燕聿好些天,燕聿才松了口,陆清悦欢喜地大大亲了他一口。
燕聿笑着揽着她:“这么高兴?”
“嗯!”
燕聿:“悦儿要如何谢朕?”
“嗯?”
“没想好?那朕自己取。”
燕聿好不容易逮住机会,按着陆清悦亲了个尽兴。
卫韵儿那边割了好大一碗血,给‘皇帝’下了一剂猛料。
血腥味浓得‘皇帝’眉头微抽,他还得装出没发现一样咕咚咕咚喝光了。
卫韵儿探了他好多话后,提出了送陆清悦出宫的意思。
‘皇帝’迷迷糊糊:“送陆夫人出宫?”
“是啊,陛下不是说心中只有臣妾一人吗?陆夫人在宫里只会令陛下和臣妾分隔。”
‘皇帝’没有之前那么抗拒了,甚至没有犹豫:“好,那便送她出宫。”
卫韵儿很满意,但还不够,她才不会那么好心,真让陆清悦出宫。
陆清悦必须死在宫里,才能叫她安心。
之后,‘皇帝’苦哈哈又被连灌了两天的血汤,喝得他头晕脑涨。
卫韵儿见时机成熟了,凑到‘皇帝’的耳边,如恶鬼般低吟道。
“陛下,下令杀了陆清悦吧。”
‘皇帝’整个人僵住,卫韵儿发觉不对,她摸索着扯开自己手腕上布条。
接着,整个人跨坐到‘皇帝’的身上,将自己手腕上的伤口怼到‘皇帝’的嘴里。
‘皇帝’很快神志不清了起来,卫韵儿蹭着他的耳边,轻轻呵着气。
“陛下,杀了陆清悦。”
‘皇帝’这回像个傀儡木木地回答道:“好,杀了她。”
卫韵儿哈哈大笑了起来,成了,皇天不负有心人,皇帝终于彻底成了她的傀儡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疯狂的卫韵儿,‘皇帝’赶去向真正的皇帝回禀。
燕聿冷冷吩咐道:“动手吧。”
当天夜里,卫韵儿在等待皇帝来之时,遭到了刺客的刺杀。
皇帝携亲卫匆匆赶到时,卫韵儿身下大出血,陷入了昏迷当中。
皇帝大怒,竟跟着吐了一口血,昏死了过去。
一时间,宫中混乱不已。
太医们两边都在待命,皇帝的情况要好些,卫韵儿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太医用尽了手段,才堪堪保住了卫韵儿的性命,但很可惜的是卫韵儿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
但奇怪的是,卫韵儿流掉的似乎不是孩子,看着更像是一团裹着血的虫子。
太医们当着向杏的面钻研起了那团虫子。
向杏险些吓傻了,好端端的龙胎怎么会成了一团恶心的虫子呢。
燕京大半夜匆匆进了宫,与太后一起主持起大局,封锁消息。
第二日,宫里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
皇帝免了好些天的早朝,大臣们纷纷在背地里猜测其原因,更多是在怪罪伶贵妃。
保不齐又是她在背后作怪,害得君王从此不早朝。
燕祺感觉事情不太简单,燕京昨夜进了宫后再也没出来过。
风华派了她身边的高手去皇宫打探消息。
她高高兴兴地将卫韵儿受到了刺杀,皇帝吐血昏迷的事儿告知了北乐王燕祺和老王妃。
“宫里出了如此大的变故,难怪要禁闭宫门。”老王妃疑惑,“但宫里怎会出了刺客呢?”
风华:“保不齐是那个陆清悦做的,皇帝昏迷,这是个好机会。”
北乐王燕祺谨慎地道:“皇帝吐血,是与卫韵儿身体里的半母蛊有关?”
风华:“子蛊完全被结合过的半母蛊控制后,就会受到半母蛊的影响。”
燕祺大喜过望:“这么说,卫韵儿成功了?”
老王妃:“可如今她昏死中,皇帝也在昏死中,岂不是耽搁了咱们的计划。”
怎么偏偏是这种时候出了这档子事儿。
风华:“现在还有一个麻烦事儿,卫韵儿怀里的龙种没了。”
卫韵儿其实从始至终都没有怀孕,她的胎儿只是一团虫子,是风华叫燕祺下到她肚子里的。
风华不想让卫韵儿怀上燕祺的孩子,但怀不上孩子,燕祺就得一直进宫去陪卫韵儿。
燕祺也不可能真叫一个棋子怀上自己的孩子,两人一合计,就起了这么个心思。
燕祺下定了决心:“计划有变,既然子蛊受半母蛊影响,那便叫卫韵儿永远醒不来就是了。”
埋的宫里的暗桩,虽近不了皇帝的身,杀不了皇帝,但杀个卫韵儿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风华笑了起来:“等这一刻已经等了许久了。”
没能叫卫韵儿死在她的手里,有点儿可惜,但大事要紧,就许她死得轻易些罢。
紫宸殿内灯火通明,陆清悦守在燕聿的床边。
燕聿安安静静闭着眼睛时,真心是俊美得过分,陆清悦细细描摹着他的眉眼。
燕聿呼吸一沉,鸦羽似的眼睫动了动,他睁开了眼睛,黑眸里沉着细碎的光。
他抓住她的手,声音微哑:“悦儿,别撩拨朕,想喝甚苦的避子汤不成?”
陆清悦:“陛下这话从何说起,我可什么都没做。”
“你在看朕。”
她移开眼:“我不看就是了。”
燕聿曲起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把玩,语气悠悠道。
“朕好看吗?”
“好看。”她小眼神一转,“陛下不就是嫌自己太好看了,才戴的面具吗?”
燕聿把她拉到床上,翻身压在身下:“好啊,你敢拿朕取笑?”
他正要低头惩罚她,燕京大大咧咧进来了。
“皇兄,皇嫂。”
见到两人暧昧的姿态,燕京顿住,继而挑了挑眉。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皇兄和皇嫂的好事儿。”
燕京嘴上说着打扰,身体却一屁股坐了下来。
陆清悦推了推燕聿,从他身下起来:“王爷唤我什么?”
“皇嫂啊,有何不妥。”
陆清悦张了张嘴,燕聿捏着她的脸,亲了一口,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燕聿:“没有什么不妥,有要紧事儿就快说。”
燕京敛了神色,面上添了几分严肃:“今夜宫里怕是会有些不太安生,皇嫂暂且留在皇兄这儿吧。”
陆清悦明白了:“好。”
太后那边,燕京也已经妥当安排好了。
正如燕京所说,今夜的皇宫很不安生,殿外火影重重,嘈杂一片。
陆清悦安安稳稳坐在燕聿身边,燕聿圈着她的腰身,把她整个人护在怀中,轻声问道。
“怕吗?”
陆清悦靠在他的胸前:“有陛下在,不怕。”
燕聿低头亲她的额头:“他们闯不进这儿。”
陆清悦点了点头,但她还是警惕地时不时望着寝宫的门。
水眸睁得圆圆的,活像只望风戒备的小狸奴。
燕聿与她说话:“你不是跟影五学易容术吗?学得如何了?”
陆清悦:“才学几日,不过是学了点儿皮毛,很容易被人识破。”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哪是急便能急得来的,慢慢来罢。”
他力度很轻地抚着她的后背:“悦儿,母后说你很喜欢她宫里的那只雀儿。”
“你可想过也在宫里养上一只?朕叫人给你寻个最好的,给你养着解闷也好。”
陆清悦摇头:“我不喜欢养那些,我喜欢养些花花草草。”
燕聿弯了眼:“难怪你那小院儿总要种些东西,还收拾得很漂亮。”
“日后在紫宸殿外的空地,或能给你辟出一个小地儿来,你可种些喜欢的花花草草。”
陆清悦垂了垂眼,沉默着没有接他的话。
燕聿抚着她后背的手停了:“怎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