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为后 by捌月
捌月  发于:2025年0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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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需要克扣我和意儿的,等夫君回来,我得让他来评评理才是。”
“再不济,我去找那些个夫人小姐们评评理,家丑不可外扬,母亲也不想让少将军府的名声跌入谷底吧。”
王氏没想到温知意竟变成了这副牙尖嘴利的样子。
从前温知意可不屑于在这些事情上浪费精力,更不屑与人道各种家里长短。
王氏看着她:“你还真是变了。”
温知意语意深长:“我变成这样,还得多谢夫君和母亲,你们功不可没。”
王氏哼笑:“我们可不敢当你这声谢。”
温知意和王氏两人之间锋芒毕露,惜花和怜月在旁事不关己地看戏。
林栀淡淡地喝着茶,说实在,王氏这一招不错。
要是她和温知意没有共同的利益,她说不定真会与温知意决裂。
而且,府里下发的月银还没有医馆赚的一半多,她何必贪那点儿芝麻,从而丢了大瓜。
早安礼后,林栀与温知意结伴同行。
“姑母方才就是故意离间我们,你别放在心上。”
温知意瞥她一眼:“我知道,你没那么蠢。”
林栀不由得笑了:“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霄儿怎么样了?”
“有你替他治着,比之前要好了许多。”
温知意点了点头:“话说,你一开始怎么会想到与我合作?”
林栀:“说起来不怕你笑,我去求过陆清悦,是她给我指的路。”
“又是她?”
“怎么?你也找过她?”
“是,我想拜胡承胡大夫为师,虽然没有成功拜师,但我还是从胡大夫那儿得到了不少指点。”
温知意不由得感叹:“陆清悦,她真是个奇怪的女子,我们之前分明闹成那样。”
林栀凑到她的耳边:“我投给你的那些银子,也是从陆清悦那儿得来的。”
温知意微微惊讶,随后一脸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帮我们呢?”
林栀摇头:“要是没有衡哥哥,我们说不定能与她成为关系不错的好友。”
温知意蓦然想起陆清悦与她说的那几句话,她笑了笑。
“或许吧。”
陆清悦在给两株交缠在一起的水生花换水,绿玉抱着一大堆卷轴进来。
“夫人,王二姑娘派人拿了这些东西来。”
陆清悦不由得头疼起来:“她可说了什么?”
“她说,这些是她全部的宝贝了,希望居士有看得上眼的。”
陆清悦拿起帕子擦净手上的水珠:“她呀,真是古灵精怪。”
绿玉:“我看呢,这王二姑娘是吃了秤砣要当红娘了。”
她往上托了托卷轴:“夫人,你要不依了她,看看?”
陆清悦正欲斥她,外头有丫鬟在喊绿玉姐姐,陆清悦便道。
“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
“哎。”绿玉随手将一堆卷轴放下。
卷轴滚到了地上,展开来了,果然又是美男图。
陆清悦便将卷轴暂且放在了架子上,之后,她去了园子散步。
绿玉处理完事情回来,看到放着的卷轴没了。
她估摸着许是红棉拿去收起来了,就没再放在心上。
在北乐王府有意无意地引导透露之下,徐氏母女很快查清了面具女的身份。
徐还瑶一字一句咬牙道:“陆清悦,真的是她?”
“据探子报,是她,不会错。”徐婧沉目,“当初见她的第一面,看到她的容貌,我便知她是个不简单的。”
“三番四次坏我们的好事。”徐还瑶来回踱了几步,“娘,我们将这个消息捅出去,让她身败名裂。”
“据我所知,围猎场和静山离宫时,陆清悦还未与段衡和离。”
“只要我们将消息散播出去,看她还怎么做人,到时少将军府那边也不会放过她。”
徐婧深思熟虑道:“可是皇帝护着她,而且我们没有铁证,万一打草惊蛇,被她反咬一口呢。”
“别忘了,上一次我们在郡王府就吃过一次亏了。”

一提起郡王府的事儿,徐还瑶和徐婧脸色就很难看,到底是她们棋差一招。
没有铁证,把消息散播出去也有前车之鉴,孟素轻和段嫆不就栽过一次跟头。
因此,这一次,她们必须要谨慎一点儿,最好一招制敌,让陆清悦再也翻不了身。
否则待怀国公府反应过来,按怀国公府那护犊子的烈性,事情就难收场了。
两人仔细思索之际,徐还瑶起了疑心。
“娘,面具女的身份藏得如此严实,旁人都不知道,我们的探子是怎么查到的?”
“如果是有人看到了,那就让那个人出来指认陆清悦便是了。”
徐婧:“探子说,那人是猎场的马夫,曾经见过面具女的真容,让他指认倒是不难,只是——”
“若是陛下不认呢,别忘了,这里面最棘手的是陛下,陛下要是铁了心护着面具女,我们做再多也徒劳。”
徐婧真是方方面面都想到了。
徐还瑶还是觉得不对劲:“打听面具女身份的人不止我们吧。”
“那猎场的马夫见过面具女的真容,掖着这么久不说,遇到我们的探子反而说了?”
徐婧猜测:“许是之前不敢说?”
徐还瑶聪明了一回:“那就更奇怪了,先前不敢说,现在怎么就生出胆子来了。”
徐婧:“也有可能别人都打听过,只是心照不宣地隐瞒着?”
徐还瑶:“娘,京城多少女子,后妃之位不会没人觊觎,替陆清悦隐瞒身份,对她们没有好处。”
徐婧也反应过来了:“只怕是有心人想利用我们做局,除掉陆清悦,好坐收渔翁之利。”
她们要是对陆清悦动手,怀国公府和皇帝肯定不会放过她们。
徐还瑶:“没错,可这幕后的人会是谁呢?”
徐婧欣慰地看着徐还瑶:“瑶儿,你长大了。”
徐还瑶:“还不是娘教出来的。”
徐婧摸了摸她的头:“瑶儿,你觉得那马夫的话可信否?”
徐还瑶:“信与不信没有差别,管她是不是面具女,除掉她对我们来说,没有损失。”
“她那副狐狸精的样貌,放在京城里也是祸水,还害得我们没了徐家做靠山。”
“倘若她真是面具女,那我们就一举两得了。”
徐婧嗯了一声:“在没有周密的计划之前,我们最好先按兵不动,再好好查查背后的人是谁。”
徐还瑶:“嗯。”
下人来报,徐氏母女派出的探子已经从马夫那儿得到消息了。
小丫鬟:“真希望徐氏母女能有用些,尽快除掉那个面具女。”
北乐王没有掉以轻心:“别把她们当成傻子。”
面具女的身份他并不确定,但陆清悦的身影与面具女实在是像得惊人。
宁错杀不放过。
如果陆清悦真是面具女,那段衡想必恨极了皇帝,于他而言就更有利了。
小丫鬟不以为意:“那又如何,只要逼她们一把,她们总得动手的。”
“那徐氏不是来太妃那儿,想请太妃向太后提一提皇帝纳妃之事情么?”
“王爷何不借机向皇帝提起纳面具女为妃的事宜,如此一来,徐氏母女还能坐得住?”
北乐王赞许:“本王正有此意,知我者非你也。”
小丫鬟:“那是自然,谁让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段衡因为北乐王燕祺的话,反复思索了好几日,越想越觉得蹊跷。
正如北乐王所言,一切太巧了,陆清悦突然出现在那个庄子里,又救了陛下。
他喃喃道:“真是令人纳闷。”
王氏适时出现:“衡儿,你在忧心什么,这几日看起来都心事重重的。”
段衡起身:“娘,你怎么来了?”
王氏脸上带着喜色:“我啊,是来给你报喜的。”
“哦?有什么喜事?”
王氏压低声音:“方才我收到密信,蛊毒之事有着落了。”
段衡眼睛一闪:“可是真的?”
“我还能骗你?只是这蛊毒要好些银子,我们一时半会儿怕是凑不出那么多银子。”
又是银子不够,段衡一听银子就郁闷头疼。
“不能再问嫆儿借一借?她为郡王府生了个男婴,不是在郡王府站稳脚跟了么。”
“先前为她换胎,就花了不少银子,也该她拿些出来了。”
王氏为难:“可就算嫆儿将剩下的嫁妆都拿了出来,也不一定够啊。”
段衡抿紧唇线:“拢共要多少银子?”
王氏比了个数,段衡大惊。
“这么多银子,怕是只有陆氏能拿得出来了。”
总不能去强抢了陆氏吧,陆氏现在有怀国公府护着,那样风险太大了。
王氏:“衡儿,能否请北乐王帮帮忙?”
“王爷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已经欠下了天大的人情,我怎好再向他开口。”
王氏劝道:“衡儿,此事何需担心,若是我们能拿到蛊毒,我们就把蛊毒种到…”
听完王氏的话,段衡震惊得面目狰狞,他连忙打开了书房的门,往外看了看。
确认没有人偷听,他重新合上门,拉着王氏轻声道。
“娘,这可是造反呐!你怎能有这种想法!”
王氏大着胆子:“衡儿,这蛊毒如此贵重珍稀,种到陆清悦身上岂不可惜。”
“既然要用,我们自然要用到极致,到时候一个小小的陆氏又算得了什么。”
“就是郡王府,怀国公府,北乐王府,也得看着我们的脸色,难不成你真想让他们一直踩着我们吗?”
王氏的话虽大逆不道,但很有道理,段衡不可避免地心动了。
他明明在战场上拼死拼活,立了大功,却只能当个小小的少将军。
三番两次被皇帝扣俸禄也就算了,还要被各方势力牵制。
就连他看不起的囊中之物陆氏,都逃出了他的掌心。
害得他整日都要为银子发愁,得靠着温知意去出诊赚银子,最后还要豁出脸去求北乐王。
实在过得憋屈。
遥想他当年在战场之上,以及刚回京那会儿,是多么意气风发。
这样憋屈的日子,他确实不想再过下去了。
他来回踱步,念叨着:“容我想想。”

“哇!这里就是居士平时作诗的地方么!”
王恬带来的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地围着茶阁四处转悠,边看还边大声惊叹。
陆清悦无奈地笑着:“不是,这儿只是喝茶的地方罢了。”
婢女上了茶水,小姑娘们围着陆清悦坐下,明亮的眸子里满是崇拜。
她们的问题也多,一个接一个倒豆子似的,陆清悦都来不及回答。
“居士,平日也常在这儿喝茶吗?”
“这儿的景都是居士命人布置的吗?真雅致,光是坐在这儿就觉得心情畅快。”
“茶阁里的东西也是居士添置的吗?我看见还有棋盘,居士也喜爱下棋吗?”
“居士新作的两首诗,说的是谁啊?”
“就是啊,到底是谁得罪了居士,我们替居士教训他。”
这些问题听得绿玉都头大了,这群小姑娘们实在是太活泼了。
王恬倒是矜持起来了:“你们一个个问,居士都不知道回答谁的问题了。”
几个小姑娘眼巴巴望着她,陆清悦一一满足她们的好奇心。
“这府邸是陛下赐的,我只偶尔在此喝茶,平日也喜爱下棋,但棋艺不精。”
“新作的两首诗只是一时气急了胡来的,我气已消,不足再为你们道来。”
每个人的问题都有回应,小姑娘们情绪高涨,对陆清悦更是热情了。
王恬一看,急得举起了手:“居士,那些卷轴你看了吗?”
几个小姑娘眼里也闪着期待:“居士,那些都是我们一起收集来的。”
陆清悦扶了扶额:“呃,你们的美意我心领了,只是我…”
“我就说居士与旁人不一样,对那些美男图避如蛇蝎,还老责怪我们离经叛道,不知羞耻。”
几个小姑娘压根听不进去,她们对陆清悦的滤镜比御敌的城墙还要厚。
陆清悦任由她们去了,左右也不过是些小姑娘心思,没什么坏心眼。
有了燕京这个苦力,燕聿难得轻松,坐在旁边喝茶。
燕京非常的不高兴:“皇兄,你舍得叫你疼爱的臣弟独自批完这些折子吗?”
燕聿冠冕堂皇:“你在外无拘无束了这些年,朕这是在磨你的心性。”
“臣弟认为磨心性有好些法子。”
燕聿放下茶杯,冷冷地抬眼:“嗯?”
燕京立马换上笑脸:“臣弟认为这是最好的法子。”
燕聿站起身:“好,此处交与你,朕找你皇嫂去了。”
燕京:“…”
多冒昧啊,不仅要苦哈哈批折子,还要被暗讽没有王妃。
他捏紧了朱笔,等他找到王妃的那一刻,他一定要使劲儿在皇兄面前炫耀。
燕聿来到陆清悦的府邸时,陆清悦还在跟小姑娘们交谈甚欢。
红棉:“奴婢这便去通报夫人。”
燕聿:“不急,我先去屋里等她。”
对方是皇帝,哪敢让他久等啊。
红棉给燕聿上了好茶后,到底是快步去向陆清悦禀告了。
陆清悦看向王恬等人:“姑娘们,我这儿突然有些事情,恐怕不能久留你们了。”
小姑娘们很是善解人意,纷纷站起身告辞。
“没关系,居士若是有要紧事儿,那我们就不打搅了,先走了。”
陆清悦:“我这儿备了些茶叶,你们若不嫌弃,就请拿去。”
王恬最先开口回应:“当然!多谢居士赠茶。”
几个小姑娘高高兴兴抱着茶叶,随着绿玉离开了。
陆清悦领着红棉往自己屋子快步走去,到了门口,红棉守在门外,没有跟着进去。
陆清悦进到屋里,便看到燕聿站在架子前,拿着什么东西在看。
那架子上多放着各种诗集和话本,燕聿似乎看得很入迷。
陆清悦往他身边走了走,刚想行礼,就看到了他手上的卷轴。
“这是什么?”
燕聿沉着俊脸回首,展开卷轴上的美男图,明明白白送到陆清悦的面前。
陆清悦瞪大眼睛,一下子羞急了起来,伸手去夺:“陛下怎么能乱翻别人的东西。”
燕聿一手抓着她的手,一手将展开的卷轴拿高,语气冷冷淡淡的。
“看不出来,悦儿还有这种嗜好?”
“不是,这不是…”
“让我看看。”燕聿点了点卷轴的数量,“嗯,十三个,悦儿这是想养面首?”
陆清悦解释:“这是旁人拿来给我的,我并未看过。”
“是吗?你倒说说是谁拿来的?”
陆清悦咬唇:“我若说了,陛下可会怪罪于她?”
燕聿笑得瘆人:“朕会大方地赏他板子吃,好叫他知道轻重二字怎么写。”
有多大方呢,起码要二十板子以上才称得上大方。
还得要重重地打,轻了的话,怕那人记不住轻重之间的区别。
陆清悦破罐子破摔:“那我不说了,反正是旁人拿来的,陛下不信也罢。”
燕聿把人按进怀里:“不说,那朕问你些别的问题。”
他把卷轴扔回架子上:“悦儿真没看过?那这些卷轴怎么偏偏妥帖放在屋子里?”
说到此处,陆清悦也纳闷,她微微低下头回想。
燕聿饶有耐心地等着她,瞧她一脸迷糊的样子,心底的气儿消了三分。
待陆清悦想起来后,只觉得郁闷。
“绿玉那日有事儿,随手把卷轴搁下了,我看那卷轴也碍事儿,便暂且搁到了架子上,之后就忘了这茬了。”
“好,朕暂且信你。”
陆清悦心口一松,燕聿这回怎么如此好说话。
燕聿当然没那么好说话,他阴阳怪气道:“这赠美男图之人如此有心,悦儿没看过,岂不是白白浪费了那人的心意。”
陆清悦面皮一紧,脸上曾经被燕聿咬过的地方开始隐隐作痛。
燕聿揽着她,拿起那一堆卷轴:“走,朕陪你一起看。”
陆清悦婉拒:“陛下,我对着这些卷轴真不感兴趣,还是叫绿玉进来拿走吧。”
燕聿压着嗓音:“这怎么成?万一这卷轴中有合悦儿眼缘的呢?”
他恶趣味地叫了红棉和绿玉进来,将卷轴一个个打开,举在两人面前。
陆清悦坐在燕聿怀中如坐针毡,燕聿捏着她躲闪的脸蛋。
“躲什么?这画图之人是有些本事的,悦儿该好好看看才是。”

绿玉懊悔,早知道这样,她那天应该多问一句的。
陆清悦被燕聿控着,躲闪不开,只得顺着他的话看了起来。
不曾想招得燕聿更气了,他咬牙切齿道:“悦儿还说不感兴趣,这会儿看得很是起劲儿啊。”
陆清悦幽幽回应:“是陛下强制叫我看的。”
“朕叫你看你便看,那朕叫你随朕进宫怎么就不顺着朕的话去做?”
陆清悦语塞,她挣扎着要从他怀里起来,燕聿强势地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按在她的腿上。
“乱动什么,安分坐着,还没看完呢。”
十三个卷轴愣是看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燕聿就像一湖千年冰潭,不断散发着瘆骨的寒意。
绿玉和红棉看上去比陆清悦还要紧张,燕聿冷冷的语气传进三人的耳朵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酸味。
“这卷轴上的人,悦儿有看得上的吗?朕可替你将人带来府里。”
陆清悦:“没有。”
“真没有?”
她侧目凝视着他,燕聿与她对视片刻,吩咐红棉和绿玉。
“你们二人,把这些通通拿出去烧了。”
绿玉和红棉急忙抱着卷轴出去了。
燕聿问:“悦儿没有私藏的了吧。”
陆清悦抿了抿嘴:“没有。”
“最好如此,要是让朕发现,朕就治你一个始乱终弃之罪。”
陆清悦迷茫,她不就得了几幅美男图么,何来的什么始乱终弃?
燕聿没有多做解释,天知道他看到那么多美男图时有多气闷。
这些人那么丑,哪个比得上他,悦儿也看得下眼。
绿玉和红棉拿着卷轴去烧,两人顺便把之前王恬送来的那些一起烧了,免得被皇帝看到又得翻旧账。
卷轴的事儿就这么揭过了,陆清悦庆幸,其实那些美男图还真挺好看的。
王恬几个小姑娘的眼光不错。
与此同时,北乐老王妃和徐婧结伴去了皇宫里,两人在太后面前你一言我一语提起了皇帝封后立妃的事情。
太后:“皇帝他啊,自有分寸,哀家哪里能做他的主啊。”
老王妃劝道:“陛下为大燕日夜操劳,对后宫之事不上心在所难免,太后娘娘多替陛下思量着,陛下是能理解的。”
徐婧:“是啊,如今朝势稳固,正值休明盛世,陛下也该多考虑考虑自己才是。”
太后叹了口气:“不瞒你们说,哀家的确也常为这事儿发愁中。”
徐婧提议:“最好啊,是寻一位陛下和太后都亲近信任的册进宫里,才可为陛下和太后分忧。”
太后点头:“哀家何曾不想。”
但凡皇帝愿意,她早就抱上小皇孙了。
徐婧心中狂喜,她正想着怎么不着痕迹地提起徐还瑶。
北乐老王妃:“陛下不是有心仪之人么,何不让陛下将那女子册进宫里来。”
北乐老王妃的话一下子打乱了徐婧的计划,徐婧努力压抑着难看的脸色。
“我也是才知道这个消息不久,话说,陛下心仪之人可真神秘,至今不知她的身份。”
太后不言不语,北乐老王妃继续道。
“太后娘娘可曾向陛下提过这事儿?按理说,那女子与陛下相识甚久,与陛下感情定是非同寻常,册她进宫,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儿。”
表面上她这话是与太后说的,实则这话是故意说给徐婧听的。
徐婧顿时无比期望太后能拒绝北乐老王妃的话。
然而事与愿违,太后:“哀家曾向皇帝说过了,皇帝是有此心,只是时候未到,急也急不来。”
徐婧心沉了下去,那个面具女果然还是不能留太久。
还有这个北乐老王妃真是搅屎棍,哪壶不开提哪壶。
北乐老王妃:“如此甚好。”
太后话题一转:“说起来,北乐王也还没纳王妃吧”
老王妃干巴巴道:“是啊,他呀,也想等个心仪之人出现。”
太后:“那他可得抓紧些才是了,哀家看这京城里就有不少妙龄女子。”
老王妃连连应是:“谢太后牵挂着他。”
徐婧找准机会:“说到妙龄女子,瑶儿也到年纪了。”
太后:“是啊,你也得多替她留意留意。”
徐婧笑着:“瑶儿最黏太后您了,只怕我相看的,她不喜欢,我在此斗胆,想请太后娘娘替瑶儿做主。”
太后唉了一声:“哀家哪里知道她们这些小姑娘的心思,不过你既这么说了,那哀家便替她看看罢。”
徐婧:“太后娘娘哪里的话,我与瑶儿恨不得太后娘娘全替我们做了主才好。”
瑶儿说得对,从太后的话里能听出来,太后并没有让瑶儿当皇后的意思,甚至连让瑶儿当贵妃的意思也没有。
瑶儿怎么说都是太后的外侄女,太后怎么宁愿向着一个不知根不知底的外人面具女。
从太后宫出来,北乐老王妃和徐婧各怀心事,一点儿也没有进宫前说说笑笑的和睦。
北乐老王妃看似关切地问:“徐夫人这是怎么了,看上去忧心忡忡的。”
徐婧扯出一抹笑:“这不是在为我家瑶儿的亲事发愁么。”
老王妃:“太后娘娘不是应下来替徐姑娘做主了么。”
“徐姑娘与太后娘娘感情深厚,又与陛下青梅竹马,说不准太后做主,亲上加亲。”
“我在此,还得先恭贺徐夫人才是,徐夫人何需多愁。”
徐婧皮笑肉不笑:“多谢太妃吉言。”
老王妃的目的可不是给徐婧送好话的,她是来给徐婧添堵的。
于是,她佯装细思道:“不过呢,太后娘娘和陛下显然更向着那位神秘的面具女子。”
“太后娘娘和陛下恐怕要先安排了那面具女子进宫后,才好安排徐姑娘的亲事。”
徐婧在心中冷嗤,面具女算个什么东西,她们岂能排在她的后面。
妄想进宫,那就看面具女的命有多硬了。
徐还瑶在府中着急地等着徐婧回来,看到徐婧的身影,她迫不及待迎上前,期待地问。
“娘,怎么样了?”
徐婧面色铁青:“事情差点儿被太妃给坏了。”

第289章 挡箭牌
给徐氏母女添堵的还不止北乐老王妃一人,以北乐王为主的一些大臣,又开始催皇帝立后纳妃了。
甚至很多大臣都想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里去。
像兰婳和应采桑那样不想女儿进宫的大臣极少数。
“陛下既有心仪的女子,不如早些立妃,后宫长久无人甚是不妥。”
“臣附议。”
先帝在陛下这个年纪,不说后宫佳丽三千,百花齐放吧,但也早早立后册妃了。
大臣们一个个站出来催他立妃,皇帝双眸沉得吓人。
“姜世子可有什么话说?”
突如其来的点名,大殿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姜立顶着无数灼热的目光慢慢道:“微臣不敢妄议,微臣相信陛下自有定夺。”
燕聿很满意:“好,爱卿所言深得朕心,赏。”
散了朝,怀国公姜樊狐疑地来到姜立身边:“立儿,陛下怎么会突然点你,你做了什么?”
姜立很是无辜:“我什么也没做啊。”
就是知道了一点儿不该知道的东西,接着就不受控制地知道得越来越多了。
姜樊:“为父总觉得你近来深得陛下信任和重用。”
虽然从前怀国公府也很得陛下重用,但如今好像更深一层了。
尤其是姜立,陛下很明显对他独有一份信任。
姜立掩饰地咳了一声:“爹,陛下知人善任,能得到陛下的信任与重用,是我之大幸。”
姜樊不信:“你真没事儿瞒着为父?”
“爹,有些事儿,我不能说。”
哦,那就是真有事儿瞒着他了,姜樊背着手走了。
大臣们在朝堂上催皇帝立后册妃的事情,令徐氏母女急得口舌生疮。
徐婧:“看来那面具女不得不尽快除掉了,我们需得想一个周密的计划。”
徐还瑶手上使劲扯着帕子:“好。”
距离王氏和段衡得知了蛊毒的消息已经过去好几日了,少将军府一切如常。
段衡并没有向北乐王借银子,也没问段嫆要银子。
温知意觉得不太对劲儿,近几日,王氏和段衡常常闭门密谈,俨然是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情。
天气好,兰婳带着棋识来陆清悦这儿做客,棋识咿呀咿呀要陆清悦抱。
陆清悦从兰婳怀里接过棋识,逗着他道:“我这干儿子长得真快,再沉些,我可就抱不动了。”
棋识抓着她的衣襟,一双黑眸直勾勾看着她,然后,咧着嘴对着她笑。
陆清悦也对着他笑:“他这是认得我呢。”
兰婳捏着他的小手,将陆清悦的衣襟解救出来。
“他要是不认得你,岂不白瞎你天天往我这儿跑,又是送这送那儿给他的。”
陆清悦:“我送你,你又不收,那我就只能天天送给他东西了。”
她往外看了看道:“走,干娘带你去逛逛园子,那儿有趣些。”
兰婳伴在她旁边:“你小心点儿,看着路,可别跌着了。”
陆清悦回眸:“我跌了谁也不能跌了他呀,你也第一次来我这儿,正好走走。”
红棉,绿玉,十芝亦步亦趋跟着三人后边,几人踩着光影进了园子。
兰婳一眼就看到了那棵梨树:“哟,这梨树又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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