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中了情蛊后by衔香
衔香  发于:2024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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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劭那边兴致正高,乍一听连翘不回?了,帘子一掀目光不善地向外望去,连翘赶紧拉着陆无咎避到了树后。
好半晌,姜劭摔了帘子,怒气冲冲地离开。
连翘这?才探出头来。
陆无咎语气不悦:“你好像很怕他知道。”
连翘抚抚心口:“当然怕了,我不光怕姜劭知道,其他人我也怕啊,要是让别人知道你我的关系,我还?不得丢脸死。”
“……”
陆无咎脸色又沉下来。
连翘觉得他奇奇怪怪的,他从前那么瞧不上她,万一被人知道了,他不应该才是最怕的那个?么?
但是最近陆无咎奇怪的举动实在太多了,连翘思考之?后,归结为是他中?蛊之?后脑子也不甚正常了。
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候,他们俩容貌出众,纵然站在树后也频频遭人回?头审视。
连翘虽然只?把解毒看成是一项同吃饭,喝水一样不得不做的差事,但路人却未必这?么想,尤其今晚不止他们出来了,晏无双和周见南也出来玩了,还?不知挤在哪个?人堆里,万一被他们也撞见了可不得了。
在鬼鬼祟祟地巡视一番之?后,她思忖道:“外面人多,不如回?你的船上吧?”
陆无咎骑虎难下,此时也不可能?说不行?,略一颔首,两个?人便往船中?去。
帘子一拉上,船舱内霎时暗了起来了两道人影交织在一起,像河中?交颈的鸳鸯。
亲了一阵后,连翘气喘吁吁,推开陆无咎暂时歇歇。
陆无咎抚着唇角,却微微思索:“你今晚吃葡萄了?”
连翘疑惑:“你怎么知道?”
陆无咎停顿:“从你的唇齿间尝出来了一点香气。”
连翘惊讶:“你不是没有?味觉么?”
陆无咎略一沉思:“大约是因为这?蛊的缘故,亲吻时能?从你口中?尝出些许味道。”
连翘奇了,这?蛊竟然还?有?如此功效,怪不得陆无咎那么讲究的人好似一点都不抵触与她口舌交缠。
但根据她的经验,光亲嘴已经不够了,她试图去捋陆无咎的袖子:“让我看看这?次红线长?到哪里了,要亲到何处。”
陆无咎却抽了手,不许她碰。
连翘扑了个?空,终于?觉察到些许不对?:“你为什么不让我看?”
陆无咎神?色很不耐:“你忘了?我被你也传上了这?毒,从手臂到心口满是纹身,哪里还?能?辨得出一根红线?”
连翘挠了挠头,对?哦,她怎么忘了这?茬,于?是抵着拳头咳了咳:“我忘了你提醒我便是,老是一副训人的口吻干嘛。”
陆无咎似乎很不想提这?茬:“还?不继续?”
“催什么催,容我歇歇!”
连翘没好气,一连灌了两杯茶后,她剥开了陆无咎的衣领,思索道:“这?回?是不是也要像你上次对?我一样,往下亲一亲?”
陆无咎喉结微微一动:“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连翘于?是便轻轻吻上了他的喉结,然后又辗转往下,亲上了他的锁骨。
不得不说,陆无咎着实有?一副好皮囊,肤色冷白如玉,周身萦绕着清冷的木质香气,同连翘平时所?见过的那些男子都不一样。
亲了一会儿,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锁骨:“你这?里有?一颗小痣诶。”
陆无咎垂眸:“这?个?时候,你还?能?分心?”
连翘讶异:“你怎么会这?么问,要亲这?么久,这?么无聊,不找点事情干怎么亲的下去?我才不信你亲我的时候一点心都没分。”
“……”
陆无咎阖上眼,他的确分过心,但和她不是一种分心。
总之?,后半个?时辰,连翘虽然将陆无咎上身扒了大半,但亲几下便喊嘴疼,然后趴在他身上一会儿戳戳他的下颌,一会儿用指尖绕着他的头发,十分心不在焉,亲到最后也只?亲到了他锁骨的位置。
不光解不了渴,反而?硬生生把陆无咎蹭出了一身的火。偏偏他还不能说什么,就那么幽幽看着她。
连翘一无所?知,等陆无咎烦躁地说可以了的时候一骨碌跳了下来,感慨自己终于?摆脱了。
下了船她便直奔岸上,打算趁今晚好好玩一玩,否则等明日姜劭发现自己中?了毒,势必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江陵自古繁华,夜晚不设宵禁,河中?漂满了星星点点的河灯,河畔的桥上人头攒动,三三两两成群,皆是夜游的少男少女,手中?或是拿着一根糖画,或是提着一包点心,欢声笑语,言笑晏晏。
连翘觉着新奇,也买了几只?河灯,试图找到晏无双和周见南同他们一起放河灯,但望了一圈也没看见。
她戳了戳陆无咎:“你也帮我找找,人多才热闹。”
陆无咎一回?眸,倒是看见西边有两个疑似的身影,正挤在小摊前讨价还?价。
不过他眸色一敛,并未开口,而?是在连翘试图走?过来的时候微微挡住,然后瞥了一眼相反的方向,道:“那里——”
“刚刚他们似乎走?过去了。”
连翘咦了一声:“我怎么没看见?”
她抬脚便往东边找去,当然,走?得越远,越是找不到的,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子,她实在累了,干脆放弃,于?是只?好把手中?的河灯分给了陆无咎。
“算了,既然找不到他们,那就给你吧。”
陆无咎并不接,似乎是嫌幼稚。
但连翘实在拿不完了,于?是硬往他怀里塞了一个?,逼着他跟自己一起放。
“必须拿着,我刚刚还?帮你解毒了呢,这?么小气干嘛?再说,我要许愿,你就算自己不许也要帮着我许!”
陆无咎皱了皱眉,这?才用一指挑起了一个?河灯。
连翘小心地将灯点燃之?后,煞有?其事地学着身边的信男信女们也提笔写了心愿,然后双手合十念祷。
至于?许的愿望么,自然是尽快解开他们身上的蛊。
她十分虔诚,生怕老天爷听不清,还?念叨了好几遍,又逼迫陆无咎跟她一起许这?个?愿,两个?人的愿力加在一起,显得心更诚些。
等睁开眼时,她却看见陆无咎袖手站着,就那么看着河灯漂远。
连翘皱眉:“这?么快,你到底许没许愿?”
“许了。”陆无咎淡淡望向漂走?的一盏河灯。
连翘不放心,还?想去检查检查,陆无咎却把脸一沉,侧身挡住。
“还?走?不走?,一个?河灯,你要折腾多久?”
连翘瞄了一眼,确认河灯上有?字,这?才罢休,反正他肯定也是想尽快解蛊的,就算敷衍了点也总不会起到相反的效果,于?是拉着他一起继续裹挟在人流里向前走?去。
夜市足够热闹,连翘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刚刚还?嘲笑饕餮一手拿了一个?糖画,换做自己,挑挑拣拣觉得哪个?都好,也挑了两个?,一个?兔子糖,一个?狐狸糖,爱不释手。
她还?大发善心给了陆无咎一个?,不过转念一想他又尝不出滋味,于?是又拿了回?来,决定还?是不要浪费了。
陆无咎脸色僵了一僵,有?些不好看。
就这?么边走?边逛,连翘很快便拿不下了,东西全都塞到了陆无咎手里。
陆无咎倒也没拒绝,不过当走?到一家酒馆时,他忽然站住,周身泛起了一股不合时宜的燥热。
他若无其事,继续往前走?,然而?这?股热意没有?半分停歇的意思。
连翘也发现了,将东西递给陆无咎的时候,她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霎时被烫了一下。
“好烫。还?有?你喉结,也出汗了,怎么好像又发作了?”
陆无咎随即手一背:“你想多了。不过是走?太久了有?点热。”
连翘这?才发现自己买的太多,他双手都已经拎不下了,而?且,这?些钱似乎也是他付的。
她赶紧接过来,不好意思地咳了咳:“这?些东西又不都是给我的,你也有?份。难得出来一次,多尝一尝怎么了。”
“给我?”陆无咎挑眉,“你确定我能?尝出味道?”
连翘哑然,倒是忘了这?茬了,她是有?点贪嘴,就非要戳穿她吗!于?是生气地夺回?他手中?的吃食。
“不过。”陆无咎心念一动,“你若是真想给我,也不是没有?办法。”
连翘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虽然没有?味觉,但是能?通过亲吻尝到她口中?的味道,于?是皱眉道:“你是说,我先尝,然后再让我亲你?”
陆无咎示意了一眼手中?的东西:“你今晚吃的喝的都是我付的钱,不行?吗?”
连翘:“……”
到底是吃人嘴短啊,不得已,她还?是答应了。
“那你想尝尝什么味道?先说好,我不爱吃辣的,不喜欢吃酸的,不能?吃苦的,其他的可以,但是也不许多吃……”
连翘细细罗列了一遍,陆无咎似乎有?些不耐,瞥了一眼身旁的酒馆:“这?里。”
连翘抬眸:“原来你是想尝酒的味道啊!”
陆无咎已经进了门,催促道:“还?不进来?”
连翘提着裙子跟上去:“急什么。”
进门后,陆无咎叫了满满一桌子十几种酒,每种酒都倒了一小杯。
连翘惊讶:“我知道你没尝过酒的味道,但是,一下子尝十几种,会醉的吧?”
陆无咎直接将酒杯推了过来:“果酒,尝尝味道,不醉人。”
连翘本就觉得陆无咎没有?味觉确实有?些可怜,他既然都已经倒好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于?是连翘先抿一口酒,之?后,用残留着酒香的口舌凑过去亲他一口。
亲完后,她眨眨眼,好心地告诉他:“这?是青梅酒。”
“嗯。”陆无咎又推了一杯过去,“这?个?呢?”
连翘继续抿了一口,同样亲他一口,只?是亲完后,他还?不许她离开,反而?捏着她的下巴继续搅弄。
就这?么一杯一杯,连翘被哄着竟然也把十几种酒尝完了。
每尝一种酒,她都要被亲上很久,本就半醉的她晕晕乎乎,扶着桌子纳闷道:“我怎么觉得你不是想尝味道,是想尝我呢?”
陆无咎声音清冷:“不过是未尝过滋味,有?些贪杯。”
连翘霎时又有?些心软,再加上酒醉神?智不清,迟钝地点点头,又抿了一口酒,像舔吃糖画一样,捧着陆无咎的嘴啄吻起来。
连续亲了太久,她嘴唇已经破皮了,一碰便疼得不行?,忍不住埋怨:“为什么嘴巴不能?像眼睛一样也有?两个?呢,要是有?两张就好了,也不用这?么累了!”
陆无咎忽然抬眸:“两张?”
“是啊。”连翘还?在幻想,“要是有?两张,以后遇到你发作时,我就可以一张亲半个?时辰,然后再换另一张,这?样也不必弄得又红又肿了。”
陆无咎盯着她,眸色暗了暗。
连翘迷茫:“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说得不对?吗?”
“胡言乱语。”陆无咎压了压蛊虫搅动的燥热,尽量不让自己去想这?个?画面,又推了一杯酒过去,“最后一杯。”
连翘已经彻底晕了,被他按在脖子上亲了半天也浑然不知。
终于?耗到一个?时辰快过去,醉酒后的连翘靠在陆无咎肩上,眼如水杏,破损的嘴唇更是可怜兮兮的,像熟透的樱桃。
陆无咎托着她的头,整理?了一下她额间汗湿的碎发:“醉了吗?”
连翘双颊酡红,许久才倔强道:“……没醉!”
陆无咎低笑一声:“那就是醉了。”
他捏着她的下巴,指尖不知不觉抚上她侧脸,然后摩挲着那红肿到破皮的唇瓣,眸色深沉,欲i念翻涌。
似怜惜,又忍不住用力继续蹂i躏,直到连翘不适地皱眉,陆无咎方思绪回?笼,安抚地碰了碰她唇角。
没出息。
这?才哪到哪儿。

第039章 埋伏
连翘这人和?平常人不一样,别人喝醉后总是大吵大闹,她喝得越醉,却越是安静。不仅安静,还格外听话,和?平时张牙舞爪的样子大相径庭。
这个?经验也是少不更事偷喝她爹的陈酿总结出来的。
彼时,她爹一边生气,一边又担心,生怕她将来被人灌醉受欺负,所以严禁她喝酒。
连翘也深知自?己?这个?毛病,即便喝也很少喝醉。
所以,当第二天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宿醉醒来,发现昨晚的记忆一片空白时,着实愣了?一愣。
等想起发生了?什么后她又百思不得其解,不对啊,她明明讨厌死陆无?咎了?,怎么会因为同情他没有味觉而甘愿喝了?十几杯的果酒就为了?帮他尝尝味道呢?
一定是她太心软了?。
正这么想着,嘴唇突然又开始火辣辣地疼,连翘凑到镜子前一瞧,只见自?己?的原本红润的嘴唇还微微肿着,下唇还有血痂。
她哀叹一声,又讨厌起陆无?咎来,隔三差五地就这么疼一回,谁能受得了?啊。
连翘拿热帕子敷了?又敷,折腾了?半天才敢出门。
彼时,陆无?咎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喝着他那无?根水煮出来的茶,气定神闲,姿态闲散。
晏无?双和?周见南在水榭里盯梢,一边盯着姜劭,一边又忍不住偷偷瞄陆无?咎这边的动静。
缕缕茶香飘过来,晏无?双啧啧了?两声:“这也太香了?,不知是什么茶。”
“没见识,这是天目青顶。”周见南嗤了?一声,转而又摸摸下巴感叹,“殿下真是好品味,天目青顶本就汤色清亮,香气高扬,用?雪水已是滋味非凡,用?无?根水煮出来定然滋味甚佳,等回去后,我也要效仿殿下,尝一尝殿下每日喝的茶究竟是什么滋味。”
晏无?双听得一脸懵:“什么青什么雪,你们?喝个?茶还这么讲究,真能尝出不同吗?”
周见南白了?她一眼:“当然了?!莫说?是雪水和?无?根水,就是湘妃竹上的无?根水和?罗汉竹上的无?根水那也是有区别的,否则你当殿下为何?只要湘妃竹上无?根水?也只有你这种俗人才分不清。”
两人一言一语品鉴起来,晏无?双啧啧称奇,直叹陆无?咎太过讲究了?。
连翘越听越想笑,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
陆无?咎根本就尝不出味道!
周见南恼得瞪她一眼:“有什么好笑的?你该不会是羡慕殿下的好品味,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吧?”
“我酸他?”连翘眉毛一挑,“明明是他酸我才对,他不仅酸我,而且是靠我才知道什么叫酸。”
周见南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连翘本来想解释,但一想到这毕竟是陆无?咎的秘密,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于是硬生生憋回去:“没什么,反正他可不像你们?说?的那样!”
周见南哼了?一声,显然是不信,连翘在他这里吃了?瘪,于是打算去找陆无?咎好好嘲笑他,扳回一成。
进了?门后,她故意眨着眼睛问陆无?咎喝的茶是什么味道,本以为陆无?咎会生气,没想到他施施然搁了?茶杯,坦然道:“不知道。”
连翘于是心情大好。
“不过。”她还是不明白,“你既然尝不出味道,又干嘛标榜什么非无?根水不饮,非地实不食,弄得自?己?很难相处一样?”
陆无?咎抿了?抿唇:“方便。”
连翘蹙眉道:“你说?错了?吧,这有什么可方便的,不是应该麻烦才对吗,你那水我是知道的,一小杯就要砍五百根湘妃竹,可费事了?。”
陆无?咎却云淡风轻:“要的就是费事。”
连翘彻底糊涂了?:“啊?”
陆无?咎瞥她一眼,终于多说?几个?字:“我一生下来便尝不出味道,曾经有知晓内情的内侍往我喝的水里下毒,后来,此事慢慢便不对外说?了?。”
连翘倒是从?没听过他从?前的事,琢磨一会儿回过味来了?。
陆无?咎尝不出味道,所以即便是喝的水里有异味也不知道,吃下去的是毒药也不知道,如此一来,想对他做手脚确实要容易许多。
再仔细想想,他这个?身?份,旁人少不得要给他敬酒,倒茶,有时候还要他品鉴两句,他万一说?错了?,到时候丢得可就是皇家的脸了?。
所以,陆无?咎摆出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是不想叫人洞察他的弱点??
这么一想,还有点让人心疼呢。
连翘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所以,第一次见面时,我给你人参果你不要也不是讨厌我,而是怕尝不出味道被我发现?”
陆无咎淡淡应一声,便算是承认了?。
连翘压在心里多年的大石头总算稍稍挪动了?一点?。
她就说?,她明明态度那么好,怎么会有人第一次见面就不喜欢她,不但不喜欢,还对她臭着一张脸?
陆无?咎也真是的,一句话不解释,害得她白白误会他这么多年。
连翘于是决定从今往后要少讨厌他一点点。
当然,也只是一点?点?。
陆无?咎既然尝不出滋味,这无?根水给他喝纯属是暴殄天物了?,于是连翘美其名?曰要物尽其用?,给自?己?倒了?一杯他的无?根水,小口?小口?美滋滋地啜饮起来,好不悠闲。
陆无?咎也不阻拦,反而主动给她续杯:“够了?吗?”
连翘腼腆一笑,又把杯子递了?过去:“再来一杯。”
陆无?咎挑了?挑眉,将整壶水推了?过去。
连翘这边美美地品着茶,隔壁院子的姜劭却在大发雷霆。
千防万防,他万万没想到最后时刻中了?招。
一个?随侍的弟子道:“会不会是连家那位出的手,昨日她刚好与您宴饮,怎么会这么巧您一回来便中了?招?”
姜劭却道:“应当不是她,她昨日一举一动都?在我眼皮子底下,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
“那会是谁?”弟子沉思。
姜劭眼一眯,想起树后的那道身?影,心中大概有了?推论。
他自?入城之后一向小心,能神不知鬼不觉给他动手脚的,除了?陆无?咎,也没有旁人了?。
姜劭眼中泛出一股冷意,他手中虽有尸骨,但第二块崆峒印碎片却在他们?手里,要想彻底根治这毒,二者缺一不可。
他原本不想直接动手抢碎片的,只想熬到他们?变成树,坐收渔利,如今却是没办法了?。
姜劭面色阴沉,盘算了?一会儿,霍然起身?,道:“备两辆车马,吩咐所有人准备好,跟我一起出门,动静小点?。”
下属应了?一声,迅速动作,不一会儿,一辆马车便从?府邸后门驶出。
连翘和?陆无?咎一直盯着这边的动静,姜劭一有动静,他们?便迅速跟上。
连翘凝眉:“我觉得,姜劭应该不是去拿尸骨,他都?已经发现中毒了?,肯定能想到有人会跟着他吧,我们?这么跟着他能有用?吗?”
陆无?咎道:“的确没用?,不过,他并不是去找尸骨,而是盯上了?你身?上的崆峒印碎片,故意引我们?上钩,想要瓮中捉鳖。”
连翘诧异:“你怎么知道?”
陆无?咎示意了?一眼随行在姜劭身?边的左右几个?弟子,道:“他没有选择御剑,而是故意准备了?两辆一样的马车,一看便是要把我们?支开。此外,后边这辆马车随身?带着的这几人都?是修习火系术法的,专门用?来克你的水系术法,所以后边这辆坐着的应该是真正的姜劭,他是想把我支开,专门针对你。”
连翘仔细瞧了?瞧,果然,后面的那辆马车周围的有几个?面熟,确实是修习火系术法的。
她于是恨恨道:“我果然没看错他,好狠的心,这还去什么去,我看要不然直接把他拿下,狠狠拷打一番,逼他把东西交出来算了?!”
陆无?咎却道:“他毕竟是姜氏的大公子,你直接对他动手,后续姜氏少不了?使绊子,何?况,此人心性毒辣,嫉恨之心尤重,到时候他万一宁死也不肯交出尸骨,要我们?一同同归于尽便无?可挽回了?。”
连翘冷静 下来,姜劭确实是这么个?性子。
“既然硬刚不成,我们?还要去?”
陆无?咎语调从?容:“去,不仅去,你还要假装不知道,到时候假装受伤把崆峒印碎片丢下。”
说?罢,他拿出了?一个?外表和?第二块碎片一模一样的仿品。
连翘惊讶,不是吧,这人未免太洞察入微,不仅连姜劭身?边的人是修习什么的都?了?解清楚,还提前准备好了?假的碎片。
“但是,假的毕竟是假的,姜劭很快便会发现,到时候万一不拿出尸骨咱们?还不是功亏一篑?”连翘又担忧。
“不会。”陆无?咎沉着道,“这碎片中我布了?阵法,模拟崆峒印碎片中的山洞,他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就算发现也无?妨,里面还放了?惑迷魂香和?一只梦貘,他即便多虑,不拿出那副尸骨也无?妨,只要被迷香控制入梦,做梦想到那具尸骨的存放之处,梦貘就会吞噬他的梦,然后吐出来。”
“……”
连翘彻底服了?,一环扣一环,纵然姜劭再小心,恐怕也难逃一劫。
她又有些庆幸,幸好自?己?当初选择了?和?陆无?咎结伴,要不然就算侥幸都?收集齐了?,也不一定能留得住。
论心黑程度,她承认她还是善良了?一些。
事已至此,连翘便也按计划行事。
一切果然同陆无?咎安排的差不多,姜劭早有预料,两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在行至岔路口?时突然分开,向东西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行驶,而往东边的那辆跟着的刚好全是修习火系术法的。
连翘冷笑一声,朝陆无?咎低声道:“别让他看出破绽,你往西边去,我往东边去。”
陆无?咎望了?她一眼:“你确定可以?”
连翘哼了?一哼:“这算什么?再来十个?也不在话下。”
陆无?咎于是没再多言,只说?计成后会过来找她,让她别乱跑。
连翘答应了?一声,便蒙上脸,急不可奈地追出去了?。
果然,跟了?半途,那马车倏然停下,然后五个?修习火系术法的人齐齐对她出招,烈焰冲天,浓烟滚滚,将荒原几乎燃成了?火海。
幸好连翘早有准备,袖中早就结出了?控水之术,霎时瀑布倒转,溪流逆行,铸成了?一道厚厚的水墙屏障。
纵然四周成了?火海,也没伤到她半分。
再加上青合的加持,连翘稳操胜券,将他们?全部踩在脚下也不成问题。
为了?计划顺利,骗姜劭深信,她还耍小聪明卖了?个?破绽,在缠斗半个?时辰后假装力?不从?心从?半空摔了?下来,将假的崆峒印碎片丢下。
但小聪明耍得太过,她忘了?姜家会控蛇,而她又最怕这玩意,在得意时她一不小心被姜劭那条藏在暗处的尖吻蝮偷袭,一口?咬住了?脖子——
连翘疼得直咬牙,当然那条蛇当然没讨着好,被她一剑劈成了?两截,拔下甩了?出去。
再低头一看,只见伤口?处微微发青,连翘心生懊悔,不该太过轻敌。
事已至此,她不再恋战,封住脖子上的穴位后迅速抽身?离开。
等她走后,姜劭果然从?马车里出来,捡起了?那块碎片。
他也的确多疑,一开始他尚且不敢用?那碎片,不过,转念一想连翘也的确受伤了?,肯定是没有识破他的计谋。
姜劭这才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打算试一试这碎片是不是真如吴永所说?,里面藏了?一个?古怪的山洞。
当然,阵法是早便设好的,姜劭一催动一个?山洞便口?露了?出来,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连翘躲在一旁长舒一口?气,姜劭既然已经中计,剩下的,便是静观其变了?。
此时,脖子上又热又痛,连翘狠心把那根断在皮肉里的毒牙拔了?出来,这一下,疼得她直抽气。
这一幕刚好被找来的陆无?咎看见。
比起她的狼狈,他一身?天水碧,连衣褶都?没皱一下,看起来不像是被围攻,倒像是去散心了?。
只是当瞧见连翘流血的胳膊时,他眉心一凝,抬脚走过去:“不是说?能应付,怎么受伤了??”
连翘以为他是在嘲讽她,倔强道:“是我自?己?故意卖的破绽,让姜劭相信而已,大惊小怪!”
陆无?咎盯着她脖子上的伤口?,冷冷道:“哦,那我是不是还该夸你会顾全大局?”
连翘听出了?一丝阴阳怪气,她很奇怪:“我受伤了?你生什么气,计划不是已经成功一大半了?吗,我又没掉链子!”
陆无?咎缓缓抬眸:“事到如今,你还以为是我是在担心计划?”
连翘很奇怪:“不然呢,你总不可能是担心我吧?”
陆无?咎冰凉的指尖抚摸过她的伤处:“不行吗?”
连翘愣了?一下,她倒是从?未想过这个?角度。
不过,陆无?咎即便关?心她,也是关?心她会不会死吧,毕竟他们?的命是连在一起的。
于是连翘赶紧把脖子伸出去:“你看,只是咬了?一口?,死不了?,你不用?担心自?己?受影响。”
“……”
陆无?咎指尖一顿,忽然摁了?一下她微红的伤处:“你是死不了?,迟早有一天会把别人气死。”
连翘疼得直皱眉,捂着脖子躲开:“你干嘛呀!”
还有,气死谁?她好像没说?什么吧,他怎么老生气?
陆无?咎心情终于好了?点?,把她拽了?过来,伸手去剥她的领口?。
连翘捂着脖子不肯松手:“你为什么要亲我,我又没发作。”
陆无?咎微微烦躁:“帮你吸毒,看不出来?咬你的这只蛇有毒,伤口?已经青了?。”
连翘当然能看出来,不过陆无?咎这动作也太熟稔了?吧,他们?有那么熟吗?
她觉得怪怪的,捂了?捂脖子:“我可以自?己?来。”
“你?”陆无?咎冷笑一声,“你确定你的嘴够得着脖子?”
“……”
连翘乖乖闭嘴,终于不再扭捏,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吸她的脖子了?。
陆无?咎见她主动走过来,脸色也终于好看了?点?,示意了?一下她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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