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中了情蛊后by衔香
衔香  发于:2024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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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对视一眼,皆皱起了眉头。
看来这?岛已经?被修士们翻了几遍了,崆峒印即便一开始在,现在到底还有没有尚且难说。
这?男子见他?们眉头紧皱,又打量了一眼连翘,道:“姑娘你生的这?般出?挑,可不要去?趟这?趟浑水了,现在他?们都说这?是那?个传说中喜欢吃人脑,把人的头盖骨当?酒杯的狼妖干的。”
这?个狼妖,周见南博学多识,凑过去?解释解释:“倒是确实有这?么一号妖怪,这?狼妖不光喜欢把头盖骨当?酒杯用,还尤其喜欢把女孩子的头盖头当?酒杯。”
连翘琢磨了一通,猜测这?无头女尸恐怕和崆峒印碎片没什么关系了。
但斩妖除魔本就是他们应尽之责,不管这?里还有没有碎片,连翘都打算去?岛上一探究竟,把 这?幕后之人给揪出?来。
瀛洲岛和岸上的谯城相距数十里,海雾茫茫,雪浪翻涌,远远望去?倒真有几分?世外仙岛的意境。
周见南熟门熟路,带他?们坐船登了岛,上去?一看,这?岛果然不算大,一眼便能望尽。
岛上小丘起伏,错落地分?布着几十户人家,唯一的一家客栈开在中间。
说来也巧,掌柜的看到他?们的装扮后啧啧几声,说上一批跟他?们穿着相仿的人前脚刚走。
连翘又问了一通才打听出?来原来无相宗还有一批弟子也来过,如此?也对,寻找崆峒印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只派他?们一批人出?来找?
只不过听说这?些人一无所获,又觉得这?无头女尸出?现太?晚,同碎片定然也没什么关系,于是纷纷退了房,打算到沿岸再找一找,所以这?客栈才能一下子空出?来这?么多房间。
连翘皱着眉头,一时没猜出?来究竟这?些人是哪几位师兄弟或师姐妹,但无相宗本就?是各家弟子汇聚之地,鱼龙混杂,这?些人放着残害女子的妖不管,为了寻宝不管不顾地离开,即便同他?们凑到了一起必然也观念不一,说不定还会吵起来。
于是连翘也没去?追。
不过,她倒是很?纳闷,这?些弟子都按耐不住寻宝的欲望,陆无咎这?种冷情冷性的人对她插手这?无头女尸居然什么意见都没提。
他?这?种人不是向来只看结果的吗?
上楼时,连翘琢磨了一通,猜测他?兴许是被蛊毒捆着才不得不和她绑在一起,于是清了清嗓子,很?大方道:“你要是想离开这?岛去?外面?寻宝也是可以的,万一蛊毒发作了,我传信给你回来便是,你不必非得同我一起。”
陆无咎静静地望着她,忽然轻笑一声,丢下一句不用,然后便将门关上了。
连翘挠了挠头,觉得他?的笑似乎有些深意,大约是自有打算吧,于是也没再劝。
瀛洲岛并不大,出?事的几户人家很?快便走完了,的确都是无头女尸,说是夜晚睡得好好的,早上一觉起来,便发现人死了,头没了。
连翘仔仔细细验了验,只见那?伤口断的十分?齐整,莫名有些怪异。
但一时也没看出?究竟,只想着若真是狼妖作祟,它兴许还会再来,于是便打算静观其变。
折腾了一番,天已经?黑尽,岛民们歇的早,纷纷关了门,连翘也不好打扰,便折回了客栈。
彼时已是初夏,天已经?有些热,连翘沐浴后换了一身更轻薄的揉蓝衫子,觉得垂下的发丝也黏糊糊的,于是回忆先前侍女给她绾发的动作笨拙地绾了两个双螺髻,还在上面?分?别?簪了两只珠花。
换了装扮后,她对镜照了照,只见镜中人灵动秀美,娇俏可人,顿时十分?满意。
她甫一到大堂,晏无双便双眼放光,戳了戳她的两个发髻:“好俏皮,像两只竖起来的猫耳朵一样,你今天怎么突发奇想打扮成这?样?”
连翘气恼,纠正道:“哪里像了!这?是双螺髻好不好。”
晏无双沉默了:“……哪里有螺?”
连翘好心情霎时烟消云散,猫?陆无咎就?有一只猫,她可不要当?猫。
她咬唇不语,气冲冲地一屁股坐下。
这?还没完,周见南也凑过来捏了捏她的发髻,哈哈大笑:“晏无双这?回说得倒不错,什么双螺髻,你这?分?明就?是两只猫耳朵嘛,咦,发丝也软软的,毛茸茸,更像了。”
连翘一把拍开他?的手:“胡说!”
“不信你自己捏一捏嘛。”周见南还在嘲笑。
连翘伸手捂住耳朵,呸,两只发髻,狠狠瞪他?:“再敢乱动小心我给你给扎两个一样的,让你自己好好捏捏!”
周见南才不怕她,不过,一抬眸突然发现陆无咎不知何时也下了楼,一身玄色锦衣,目光凛冽,似乎正在望着他?揪住连翘发髻的手。
他?后背莫名发凉,立马缩回了手,心想殿下一定是不喜欢他?作风太?过轻佻,于是咳了咳,正经?起来,上前迎了迎。
“这?岛上的海葡萄很?有特色,殿下不妨尝一尝。”
陆无咎淡淡嗯一声,下楼绕过来。
连翘立即死死捂住头上的两只猫耳朵,心想一定会被陆无咎嘲笑了,没想到陆无咎什么都没说,只是施施然坐了下来。
她这?才松一口气,却?没注意到陆无咎眼神若有似无地瞥过来几眼,手指还微微一蜷,似乎在克制什么。
这?时,岛上的特色菜肴海葡萄也被端了上来,注意力被转移,连翘才没那?么尴尬。
她夹了一筷子,瞬间双眼发光,这?海葡萄清脆爽口,滋味鲜甜,的确十分?美味。
周见南得意道:“不错吧,我说了这?回有口福了,不但鲜甜,这?东西还能美容养颜,只可惜容易腐烂,只有在这?岛上才能吃到。如今的海葡萄还不算最丰美的,等到夏初的第一场雨后,那?时候的海葡萄更加脆嫩,每回都能引得不少人登岛品尝。”
连翘算了算:“那?不是快了?”
周见南也掐指:“约莫就?在这?几日了。”
如此?说来,此?行倒也不虚。
她和晏无双大快朵颐,连饕餮都被放了出?来,旁边的陆无咎却?连筷子也不动,只漫不经?心地喝饕餮倒好的茶,神色冷淡,和他?们格格不入。
周见南觑了觑,又叫人送上来一盘,递到了陆无咎面?前。
“殿下,这?海葡萄长?在海下,算是地实,不犯您的忌讳,您可尝一尝,说不定合胃口呢?”
周见南目光热忱,态度恭敬。
连翘咬着筷子,静静旁观,这?一个月来他?们几人朝夕相处,也算是盟友了,这?个时候若是拒绝,便显得陆无咎太?过不近人情了。
但他?又确实尝不出?味道,周见南话又多,万一说错了什么也会丢了颜面?。
她又用余光觑了陆无咎一眼,只见他?捏着杯子沉吟不语,似乎在想怎么应对。
连翘这?人有个毛病,太?过心软,最是看不得旁人受委屈,纠结了一下,她一把把陆无咎面?前的海葡萄端了过来。
“又来一盘,我要了!”
周见南猝不及防,摁住她的手:“你盘子里不是还有吗,干嘛抢殿下的?”
连翘趾高气昂:“我就?要,这?盘我也想吃,不行吗?”
周见南见惯了她霸道的作派,无奈道:“这?东西虽然好,但一次不能吃太?多,否则会肚子胀,你吃的已经?够多了。”
连翘本来也贪嘴,摸摸肚子,笑眯眯地抢了过来:“那?你可就?太?小看我了,这?点东西对我来说都不够塞牙缝的。”
周见南拦不住她,只得作罢,然后抬抬手又给陆无咎叫了一盘别?的口味的。
连翘照例霸道地抢了过去?,美其名曰换换口味。
就?这?么抢了三次,周见南摸着下巴,咂摸出?滋味了,敢情连翘这?不是馋嘴,是跟殿下暗中较起劲了吧,要不然怎么专抢给他?的东西?
他?们俩一直不对付周见南是知道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周见南纠结了一番,也不好偏帮谁,于是只好叹了口气,算了。
然后他?偷偷觑了眼陆无咎,生怕他?被抢了这?么多次拂了颜面?不高兴,这?一瞥,却?瞧见陆无咎漫不经?心地捏着茶杯一饮而尽,唇角似乎还掠过一丝笑意。
周见南瞠目结舌,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揉了揉眼再定睛,又发现陆无咎神色自若,没什么情绪,于是便以为自己真是看错了。
是啊,他?应当?生气才是,笑什么?
连翘这?一晚上既乐于助人,又一连吃了四盘海葡萄满足了口腹之欲,很?是满意。
不过到了半夜,她悲催了起来,惊觉周见南的提醒是真的,这?海葡萄吃多了真的会在肚子里泡发,发胀。
她生生被胀醒了,一低头,只见肚子已经?凸起来了,顿时惊骇不已。
她爬起来翻翻自己的百宝袋想找找有没有治积食的药丸,然而她平时胃口太?好,吃什么都能消化的一干二净,压根没准备过这?种丹药。
不得已,她推门准备找找别?人,此?时,晏无双的灯已经?熄了,吵醒她后果很?严重?,连翘不敢。
周见南的灯也灭了,鼾声如雷,连翘敲也敲不开,反而把对面?的陆无咎给敲醒了。
只见他?披衣开了门,幽幽道:“这?么晚还不睡,你找周见南什么事?”
连翘不想叫他?看见这?么丢人的样子,趴在周见南门上死死捂住自己的肚子:“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反正有事就?是了。”
陆无咎瞥了一眼她两只乱晃的发髻,语气又沉下去?:“让人随便碰你的发髻,深更半夜敲门,你知不知道男女大防?”
连翘很?困惑:“我知道啊,但这?是周见南,我和他?认识很?多年了,有什么关系,再说,你对我做得比他?过分?多了,你不仅抱我摸我还亲我,怎么不说你自己?”
“在你眼里,我和他?一样?”
陆无咎淡淡望着她。
连翘琢磨了一会儿,歪头思索道:“当?然不一样。他?是朋友,你嘛,算是盟友,要一起共患难解毒的。”
陆无咎目光泠冽:“你说什么?”
连翘压根没注意到他?的眼神,生气道:“不是吗?你该不会这?么冷心冷肺,还是那?么讨厌我吧?”
陆无咎沉着脸,一言不发。
连翘见他?没反驳,语气这?才好点:“既然你也不反驳,那?你可不许老是对我冷脸了。还有,我今晚是因为你才吃了那?么多海葡萄的,你要赔我!”
她说着碎步朝陆无咎冲过去?,把小肚子一挺。
陆无咎瞥一眼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目光一顿:“你怎么了?”
连翘恼怒地指了指:“你还问,不都是因为你,我的肚子才胀成了这?样!”
陆无咎错开眼神,尽量不去?多想:“胡言乱语,我做什么了。”
“你当?然做了。”连翘忍痛哼哼,“虽然你不是直接做的,但我今晚的海葡萄可是帮你吃的,吃太?多了泡发了才变成了这?样,你当?然难辞其咎。”
陆无咎抬眸:“帮我?”
连翘很?是霸道:“没错,要不是怕你下不来台我会吃这?么多?我不管,反正你得想办法帮我把肚子消下去?。你连梦貘都有,消食的药丸肯定也有吧?”
“记不清了。”陆无咎转着扳指。
连翘有点失望,然后,陆无咎修长?的手一推打开半扇门,语气低沉:“进来,我帮你再找找。”

陆无咎道:“这?客栈鱼龙混杂,以防有人图谋不轨。”
连翘觉得也有道理,进门后,便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椅子揉着肚子,催促陆无咎快点找药。
但她忘了陆无咎没有味觉,进食只是?为了必要,从没有出现过积食这?种情?况,找他算是?找错了。
只见他翻找了一会儿,袖手侧身道:“找不到。”
连翘一听便要走,有些?责怪:“既然没有,你?干嘛叫我进来?”
陆无咎却道:“药是?没有,不过积食是?因?为你?脾胃太虚,按一按几个穴位疏通经脉会舒服一点。”
连翘突然想起来他涉猎颇广,对医术也略通一点,上回还帮何小姐安过胎。这?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于是?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凑过去:“按哪几个穴位,怎么按?”
陆无咎语速较快:“你?吃的是?海葡萄,性寒凉,影响脾胃,致使经脉滞胀,故而难以消食,最好?是?按摩内关,中脘,天枢三个穴位,第一穴位逆着揉百十下,第二穴位顺着揉,第三个穴位左顺右逆……”
“等会儿。”连翘晕了,“什么逆什么顺什么穴,你?说太快,也太多了,我记不住。”
陆无咎眉眼一低,似乎有些?不耐烦。
连翘于是?道:“要不,你?帮我按吧?”
陆无咎停顿了一下,才勉为其难答应:“也可?。”
然后,连翘便坐在?他身侧,听他的话把右手朝上递给?了他,看着他按住了手腕上的内关穴,绕着圈打转揉捏。
他力道均匀,揉按时运转了灵力,火系灵力从她经脉注入,连翘浑身微微热,经脉也逐渐舒张,稍稍舒服了一点。
她抬眸瞥了一眼陆无咎英挺的侧脸:“你?懂得还挺多的,为什么会刻意学医术?”
陆无咎语调漫不经心:“没有刻意学,幼年乏味,宫里?的书看了大半,过目不忘,看过了便记住了罢了。”
“……”
她就不该自取其辱问这?个问题。
“不过。”连翘心思又转了转,“你?不是?一出生便被立为了太子么,幼年为何会乏味,你?没有伴读吗?”
陆无咎揉着她的手,只觉掌心柔滑细腻,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圈:“没有,我是?由大国师教养长大,国师为人严苛,眼光甚高。”
连翘撇了撇嘴,这?意思是?伴读跟不上呗。
她隐约想起从前听过的一些?天虞的事,知道这?位大国师不但修为深不可?测,学识也极为渊博,先?前都说若是?当世能有飞升之人,非这?位大国师莫属。不过,大国师虽然厉害,但听说灵根稍有欠缺,所以至今未飞升,后来世人才将目光投向更年轻的陆无咎身上。
她又打听道:“你?们大国师既然这?么厉害,你?又为何非要入无相宗呢?”
陆无咎倒也没隐瞒,只道:“国师大限将至,常年闭关,力不从心,当年母后为谋深远,遂提议将我送至无相宗。”
连翘惊讶:“你?不是?主动?拜入无相宗的?不是?说你?幼年十分狂傲,将宫中藏书都已?经阅尽,觉得没意思才转而拜入无相宗修行大道吗?”
陆无咎淡声道:“传言罢了。”
连翘挠挠脑袋,转念一想也是?,他放着好?好?的太子不当,小小年纪来无相宗受苦干嘛?
同样是?世家子弟,姜劭、姜离都是?在?家中筑基结丹,天灵地宝地喂到了十一二岁才送来无相宗历练学习,结识人脉的。
陆无咎当年不过八岁便被送进了无相宗,往后这?十二年只有祭天时会回去小住半月,他的父皇倒也来过一次,雍容华贵,气势威严,他们之间言谈举止颇为客气,不像父子,倒像君臣。
至于那?位同样姿态万千的皇后,除了陆无咎外,还有一子。
连翘记得此子年纪同她年纪相仿,刚刚十八,倘若陆无咎一心修炼,追寻大道的话,这?人皇之位恐怕便不能胜任了,难道这?位二皇子将来是?要继任天虞的皇位的?那?么陆无咎呢,将来继任大国师?
又听闻这?位二皇子似乎资质一般,远远比不上他,难不成以后天虞不再设大国师,由陆无咎一人同时兼任?
连翘心底痒痒的,但她和陆无咎远远没熟到能问私事的份上,于是?按捺住,打算等日后有机会再旁敲侧击问一问。
陆无咎似乎也不愿多言,揉完她手腕上的内关穴,命道:“躺好?,自己?把衣带松一松。”
连翘立马双手环抱:“你想干什么?”
陆无咎把眼一抬:“不是你让我替你按揉经脉,中脘穴你?忘了在?哪了?”
连翘噤声,中脘她还是?记得的,脐上五指宽的位置。
她尴尬地挠了挠头,陆无咎也算半个大夫,医者仁心对她肯定没什么想法,但就这?么躺在?他面前宽衣还是有点奇怪。
连翘忸怩,最终指了指陆无咎膝盖:“躺着难受,我坐你?旁边行吗?”
陆无咎倒也没拒绝,于是?连翘便挪到了床沿上他的身侧,看着他把宽大的手按在?了她肚子上。
这?个姿势到底不便,按了一会儿,连翘不知不觉被他提到了膝盖上,前胸贴后背,他一只手从后扶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按揉她的中脘穴。
他手掌宽厚,手指修长,一只手便能将她的腰完全掌住。
连翘靠在?他肩膀上,微微偏头,忽然看见陆无咎正垂眸望着她头上的两只发髻。
她不解:“你?看我做什么?”
陆无咎移开眼神:“没什么。”
连翘摸摸脸颊,她是?很好?看啦,但陆无咎好?像从来也没夸过她漂亮,倒是?挺喜欢吃她嘴唇的。
连翘若有所思:“你?又馋了是?不是?,想尝尝海葡萄的味道?”
陆无咎望着她红润的嘴唇:“是?有点。”
连翘一向不喜欢欠人情?,本着一报还一报的心态凑过去贴在?他唇边:“轻一点亲就可?以。”
陆无咎挑开她的唇,唇舌纠缠,口津交换,同时缓慢而深重地揉捏她柔软的小腹,不知在?替谁缓解。
呼吸越来越乱,手也逐渐滑向边缘,两手的虎口一张开恰好?是?道弧线,贴着圆弧的下沿来回缓缓摩梭,指腹却还搭在?中脘穴上时不时按一按。
明明没有丝毫逾矩,连翘却说不出的奇怪。她试图挣扎,嘴唇又被深深吻住,让她无法呼吸头晕目眩。
一个吻而已?,她已?经热得不行,觉得自己?像在?夜市上买来的糖画,热得快化掉从他的掌心流淌下来了。
她试着挪动?,双腿也被他膝盖夹住,只好?仰着头等他品尝完她口中海葡萄的滋味。
足足过了快两刻钟,连翘才终于被放开。
她脸颊微红,眼睛水润,靠在?他肩膀上轻轻地喘。
陆无咎慢条斯理地替她整理好?堆在?腰间的揉皱的衣服,声音低沉醇厚:“好?了。”
连翘还有些?晕,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
连翘狐疑地看向陆无咎,陆无咎抬手捏捏她头上的发髻:“看我干什么,还有哪里?胀?”
连翘打掉他的手,耳根一红,推开他的手逃也似的出去。
“没有了。”
身后,陆无咎低低一笑,指尖还缠着从她发髻上勾下的一根发丝。
回房后,连翘肚子是?不胀了,但是?被揉得有点痛,于是?恼起陆无咎来,他医术根本一点也不好?,把她的腹胀治好?了,但是?又弄出了新的伤。
次日,连翘见到陆无咎时眼含怨气。
陆无咎却若无其事,惹得连翘有气没处撒,忿忿地躲出去。
她拉着晏无双一起,两个人趁着白天又重新走访了所有的无头女尸人家。
盘点了一遍,她们发现这?些?女尸除了头以外,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也没有遭到侵害的痕迹。
这?就和那?个传说中喜欢把少女的头盖骨当酒杯的狼妖癖好?不太一致了。
连翘记得那?个狼妖不但爱杀人,还爱欺侮被杀的少女,即便在?妖界也是?臭名昭著。
如果不是?虐杀,那?么尸体?上的头一定是?有原因?的,要么是?为了遮掩一些?东西,要么就是?像喜乐镇上被挖走的心,另有他用。
循着这?个思路,连翘和晏无双又在?岛上仔细问了问,还真叫她们问出了一点东西,村民一听说可?能不是?狼妖杀人,又回忆道除了少女丢了头,他们家之前还有一只羊也没了头。
“羊?”连翘不解。
那?丢羊的村民道:“就是?羊,一开始我们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想偷羊暗下毒手,但怪得很,能卖钱的羊身子他没要,只割了羊头走,实?在?叫人想不通。”
“那?你?们怎么不说?”
村民道:“怎么没说呢,但我们在?岛上,天高皇帝远的,谯明那?边连人死了都不管,哪里?还管一只羊?”
连翘略微有些?纳闷,到此地也有一日了,她听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事,深觉谯明周家的治地比旁处要乱许多。
回去后,她跟周见南打探了一下,周见南闻言颇为心虚:“这?也不能全怪谯明不管,实?在?是?大伯刚死没多久,几个叔叔和我那?表哥斗得厉害,自己?还没站稳脚跟呢,哪有闲心管一座孤岛。”
连翘微微皱眉,周见南的表哥,也就是?谯明周氏的大公子周静桓从前也在?无相宗修习过五年,还曾拜在?过她爹门下,和她关系很是?不错。
她记得从前周静桓最是?温润良善,一向以斩妖除魔,护佑天下为己?任,从不贪任何虚名,为何归家不过两载,也变成了一心争权夺利的人?
“一定有什么误会,周师兄不是?这?样的人。”
连翘笃定道,陆无咎却丢下一句“天真”。
连翘阴阳怪气:“你?是?嫉妒周师兄吧?他虽然比不上你?资质好?,修为高,但脾气极好?,长得也玉树临风,爱慕他的女子可?一点不比你?少。”
陆无咎淡淡瞥她一眼:“爱慕的人是?多是?少与我有何干系,你?也爱慕他?”
连翘急了:“你?胡说什么,我那?是?敬重,我把他兄长看,你?可?不许出言不逊。”
“哦?”陆无咎声音又缓和下来:“他是?不是?常穿一身青衣,吹一只横笛的那?位?”
“就是?他。”
陆无咎换了口风,嗓音又温沉起来:“印象里?的确不错。”
连翘轻哼一声:“反正比某些?人好?,至少人家是?真的精通医术,而不是?治个肚子胀都能把别的地方弄疼。”
陆无咎望向她:“哪里?弄疼你?了?”
连翘有些?忸怩,不肯说。
陆无咎垂眸,低低道:“我的错,我看看。”
连翘杏眼微微瞪着他:“你?、你?怎么还敢看?”
陆无咎一指搭上她的唇:“怎么不行,你?的嘴不是?一直露在?外面,有什么看不得的?”
他伸手缓缓揉开她的唇瓣,低头检查。
连翘扭头躲开,原来他说得是?嘴唇疼啊。
陆无咎促狭,捏着她下巴:“躲什么,还是?说,不是?嘴唇疼,肚子还疼?”
他目光微微下滑,连翘赶紧捂住胸口。
也不是?肚子疼。
是?他的虎口昨晚替她按揉时硬生生磨出了两道弧线,在?白净的皮肤上红的扎眼。
偏偏他好?像完全没意识到,一会儿说嘴唇一会儿说肚子的,连翘咬唇,忍不住暗暗气恼。

连翘这一天都过得怪怪的,肋下好?像有两只手一直在托着她一样。
偏偏陆无咎手卡的位置很巧妙,不多不少恰好?握在边缘。
质问他,又担心是自己想多了,小题大做了,毕竟他也没?真做什么。
置之不理吧,她又恼火得紧。
纠结了半天,她假装脚滑狠狠踩了他一脚,然后飞速跑开。
陆无咎看着脚面上小小的鞋印哂笑一声,倒也不嫌弃,甚至不介意她以后再?多踩几脚。
午后闷雷滚滚,海面波涛汹涌,眼看要有一场大雨。
岛上的百姓纷纷探了头,喜出望外,这场雨一旦落下,海葡萄收获的时候便到了。欢声笑语中只有那?几家?没?了女?儿?或媳妇的人家?笑不出来。
笑不出来也就算了,晴天霹雳的是,上坟时女?儿?的坟还被人给挖了。
连翘听到动静赶过去,那?姓李的一家?人都在忿忿地咒骂,她听了一嘴才明?白,原来这家?人是里正,他们死的女?儿?叫潇潇,是这村子里第一个被割了头的,大约死在十天前。
今天添坟的时候,老?里正发现这坟上的土有的新有的老?,似乎被人翻过,于是拿铁锹平了平,这一平不得了,竟叫他看到了一只绣鞋,而这东西分明?是女?儿?下葬时穿在她脚上的。
他疑心是有盗墓贼来过,于是掘了墓查一查,谁知?棺椁一打开,里面竟然是空的!
潇潇不但头没?了,连身子也没?了。不知?是被盗墓贼给盗走了,还是被那?妖拖出来吃了。
这可气坏了老?里正,拿着绣鞋在坟头指天咒骂。
其?他几家?死了女?儿?的也都后怕地开棺看了看,奇怪的是,剩下几家?的棺椁里尸身倒是没?有丢。但是也担忧起?来,这潇潇是第一个被割了头的,她的尸体丢了,接下来会不会轮到他们呢?
一群人围在一起?忧心忡忡,连翘于是给他们的棺椁都下了一道屏障术,保证绝不会被盗。
一群人千恩万谢,这才作罢。至于这老?里正,也求上了连翘,不求人死复生,只盼能将女?儿?的尸骨拼凑完整,入土为安。
连翘自然答应,交谈时,老?里正不停地咒骂贺家?,说一定是他们干的,她多问了一嘴,又从老?里正的口中知?道了更多线索。
原来这第一个出事的潇潇还颇有故事,她定了一门娃娃亲,她的未婚夫贺祥一家?原本也是这岛上的人,发达后搬到了谯城,日子久了,关系也远了。再?加上这潇潇其?貌不扬,性情?木讷,于是贺家?便要退婚。
但里正不肯,两家?闹得不可开交,潇潇本就面子薄,于是一条白绫悬了梁。
当然,被救下来了,贺家?经此一事倒是被风言风语缠身。
然而没?过多久,潇潇突然被割了头,这桩婚事峰回路转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告吹。
“这么说来,这个贺家?倒是有点嫌疑,你们没?去找过?”连翘问。
老?里正叹气:“怎么没?找过,但这贺家?一口咬定没?做什么,又没?有证据,再?加上后面不断有人出了事,慢慢地也就没?什么人说了。”
连翘摸着下巴总觉得这贺家?有点问题,于是打算上岸看一看。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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