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中了情蛊后by衔香
衔香  发于:2024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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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无咎皱眉:“不像,你?看?,那里有一个丹炉。”
连翘又往前走?了走?,还真看?到了一个丹炉,不光看?到了丹炉,她还看?到了一堆吃的干粮,换洗的衣物,睡觉的铺盖……
种?种?杂物,好似有人曾在里面生活过。
连翘掀开了丹炉的盖子,霎时,一股熟悉的药味扑面而来。
连翘吃了一惊:“这不是韩方士开的药的味道么,难道,我们现在是被困在了他炼药的地方?”
陆无咎环视四周:“应该是。”
连翘放下了炉盖,又打量了一遍四周,啧啧称奇:“难怪韩方士这药如此神秘,炼药的地方都这般隐秘,的确很难叫人瞧见。不过,他既然经常进出,这个山洞应该是有出路的吧。”
连翘于是四处转悠起来,她又朝着那洞口跑去,依旧没结果。
来回折腾了一番,她累得气喘吁吁,陆无咎却已经靠在墙壁站着,眼睛微微闭着。
连翘叫了一声:“喂,你?就这么干看?着?”
陆无咎面色不虞:“你?应该问你?这具身体。”
连翘凑过去,摸了摸他的头,手心一烫。
“是我的身体发作了?”连翘惊讶。
陆无咎幽幽道:“我怎么觉得,你?的身体,似乎比我发作时,症状要严重些??”
“不可能!”连翘才?不相信。
陆无咎合上眼,似乎很不舒服:“你?爱信不信。”
连翘看?了看?他额上的汗,又有点心虚,这玩意发作起来跟有小?虫子咬人似的,着实不好受,陆无咎这回也?算是替她受过了。
不过,幸好互换了身体,她可以自己亲自己,那岂不是没那么尴尬了?
而且陆无咎用她的身体,不知道会?有什么感觉,他连后面的那根桃枝都不许她碰,要是被她亲一口其?他地方,还不得羞愤欲死啊……
连翘瞥了眼自己鼓鼓囊囊的胸口,起了一个坏心思。
她很好心地凑过去:“既然你?这么难受,那我来替你?,呸,替我自己解毒吧。”
陆无咎冷冷道:“……先把身体换回来。”
说罢,他拿出了那块崆峒印碎片,直接划破了手指,然后递到连翘面前。
连翘有点不情愿,真小?气!
不过这地方太古怪,在对方的身体里到底不自在,连翘还是咬破了手指,把血滴了上去。
这一回,光球明?显要涨大的多,然而在即将膨胀,连翘已经能感觉自己魂灵被揪起的时候,突然之间?,那光球又暗淡了下去。
连翘一屁股后跌在地:“怎么中?断了?”
陆无咎道:“应该是灵力积蓄不够。”
“都两天了,到底什么时候能恢复啊?”连翘皱眉。
陆无咎语气不大好:“不知道,或许是今日,或许是明?日,但……应当快了。”
连翘将那块碎片握在手心,尚且能感觉到它在微微发烫,料想也?就在这两天。
“行吧。”连翘托着腮,“算了,那还是先替你?解毒吧。”
陆无咎摁了摁眉心,似乎也?接受了这个事实,不过,当连翘指着他胸口时,他眉头一皱:“你?说什么?”
连翘坏心眼地晃着脑袋:“我说,我要亲这里!”
陆无咎不许:“换一个地方。”
连翘笑眯眯:“这是我的身体,我想亲哪里都可以,你?说了不算!”
陆无咎紧抿着唇不肯让她碰,但这个时候男女互换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连翘使?劲一推,就把自己的身体摁在了墙上。
陆无咎试图反抗,又被连翘捂住了眼睛。
“不许躲,我就要亲这里!”
她十分霸道,直接扯开了领口。
陆无咎气息已经不稳,看?了看?那发烫的崆峒印后,语气突然平静下来:“行是行,只要你?不后悔。”
连翘呵了一声:“后悔?”
这是她自己的身体,她有什么好后悔的?不过这个方法虽然能让陆无咎羞愤欲死,真正下嘴的时候还是怪怪的。
连翘张了几回嘴,从左到右,迟迟下不了嘴。
最后她心一横,不管了,反正是自己亲自己,就当啃馒头了!
于是她眼一闭,把嘴狠狠按了上去,等?着看?陆无咎羞愤欲死的反应。
然而就在她贴上去的那一刻,崆峒印突然变得滚烫,紧接着白光爆闪,一道耀眼的光束直冲天幕,照亮了整个山洞。
与此同时,连翘也?能感觉到自己先前被揪不动的魂灵此刻被轻松拎了起来。
不是吧,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要换回来?
连翘的魂灵死死抓着陆无咎的身体,然而根本抓不住,倏然之间?,她猛然被吸进了自己的身体——

不会吧,不会那么巧吧?
连翘在心里祈祷祖宗保佑,只要不是真的,她愿意?三天不吃果子,五天不吃糖,把攒下来的好吃的全都?上供给水神娘娘。
但娘娘大约不爱吃这些东西,在连翘碎碎念祈祷后,魂灵快速震荡,然后瞬间?被吸附回?去,还是归位了——
头晕目眩之后,连翘很明显地感觉到有一只手臂握着她的腰,把她往上抬,另一只手握住捂住她的眼,姿态十分霸道?。
每一分力道?都?是她自己张狂的报应。
更悲催的事,她还能感觉到,身前分外清凉。
唯一温热的地方却?是男子贴过来的薄唇。
连翘推开那只挡住她的眼睛的手,刚好和抬起头的陆无咎面?面?相觑,肉眼可见?的尴尬。
沉默了一会儿?,她迅速将陆无咎推开,然后背过身把衣服拽得严严实实的,大骂一句:“流氓!你居然敢非礼我?”
陆无咎微微垂眸:“你再想一想,到底是谁非礼谁?”
连翘回?想了一番自己刚刚霸道?的动作,放肆的言语,她心虚不已?:“是我,我自己非礼我自己还不行吗!”
陆无咎声?音愉悦:“这还差不多。”
“……”
连翘真是肠子都?悔青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尴尬的事啊,偏偏她还谁都?怪不得。
她从小到现在也?没起过多少坏心思啊,怎么每次一做坏事就这么倒霉啊!
她边想边气得直跺脚,整个人像一只鼓起来的河豚,要把自己活活给懊恼死了。
偏偏陆无咎却?跟没事人一样,用指腹碰了下唇角,不知?在想什么。
连翘抱紧胸口,恼怒地瞪他?一眼:“你别得意?,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迟早也?会啃你的!”
陆无咎摸着唇角的手一顿:“行。”
这态度还差不多!
连翘这才没那么生气,哼了一声?,抱着自己的双膝背对着陆无咎坐在了墙角。
陆无咎瞥了一眼她气鼓鼓的背影,眼中一闪一丝笑意?,然后拂了拂被她弄乱的衣袖。
只是,这一拂,忽然有一根白色的鸟毛从他?袖中飘飘扬扬地掉了出来。
——鸟毛?
陆无咎僵住了,再低头一打量才发现,和她不过互换两天,他?的衣服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了。
领口满是褶子,袖口还沾染了不明污渍,衣摆更不必说,他?倒是很好奇——除了鸟毛,衣摆上为什么还会粘上一个蝉蜕?
她到底用他?的身体干了什么?
陆无咎脸色阴沉,连翘余光里偷偷瞥了一眼,突然有点心虚。
再然后,当陆无咎从身上的锦囊里倒出来五颗化到一半的糖,掌心黏糊糊,那糖稀还从他?掌心往下滴的时候,脸色已?经?不能阴沉来形容,简直可以和烧焦的锅底相媲美。
连翘于是默默挪了挪屁股,悄无声?息地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满脸写着别看到我……
这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陆无咎的眼睛,连翘刚起身就发现一道?黑影已?经?杵在了她面?前。
只见?陆无咎捏着一根鸟毛,凉凉道?:“干了坏事就想跑?”
连翘不服气,噌地站了起来:“谁逃了,不就是用你的身体爬了次树,捉了只鸟,还装了几颗糖,脏一点又怎么了,我就不信你没用我的身体干过任何事!”
陆无咎冷笑:“你以为谁都?像你?”
连翘于是很气愤地低头,然而?,然而?……她的衣服平平整整,最容易脏污的衣摆也?一尘不染,甚至连桃枝上的叶子都?捋得平平整整的。
他?是怎么做到的?
连翘哑口无言,干净又怎么了,这只能说明他?活得太?没意?思了!
不过,脏了一点他?都?这么生气,若是知?道?别的……
连翘又觑了觑陆无咎的腰,她刚刚都?没敢说,其实他?身上还藏着一个宝贝。
陆无咎瞥了一眼她心虚的眼神,脸色一变,又低头开始翻起自己的身上来,衣襟一掀开,赫然看到贴身穿的亵裤上缠着一条大红的花腰带——
他?浑身一僵:“怎么回?事?”
连翘赶紧解释:“这是因为你原来的腰带中看不中用,爬树的时候被树枝一勾就断掉了,我这才找了一根临时腰带来替换,谁知?道?这么巧就换回?来了,也?不能怪我啊!”
陆无咎压根不能容忍看到这种俗到极致的东西,更别提这种东西系在他?身上,微微用力一扯,那根花腰带便断成了两截。
然后,他?眼神落到连翘身上:“你的给我。”
连翘连忙捂紧自己的腰带:“不行,给了你我怎么办?”
陆无咎语气很不好:“我怎么知道?。”
连翘权衡了一番,若是不给他?,他?就系不了裤子,那万一他裤子掉下来怎么办?
这仙袍都?那么薄,她才不要看到他?的丑东西。
想了想,连翘赶紧偷偷背过身将自己亵裤上的系带抽出来递给他?:“给给给,给你便是,小气!”
那是一条极为素净的丝绦,还带有余温。
这回?陆无咎倒是没嫌弃,只是原本系在她腰上能缠一圈多的丝绦,换到他?身上,只能勉强缠住。
但他?得体了,连翘就丢脸了,她每走一步就能感觉裤子在往下掉,不得不双手提着裤子,好不丢人。
然而?比裤子更岌岌可危的是她的毒,刚刚亲那么一小口的药效早就过去了,连翘不得不假装无事发生,碎步挪了过去,提醒他?道?:“那个,还没完呢……”
陆无咎语气冷淡:“什么没完?”
连翘凑过去,用红扑扑的脸蛋使劲提醒他?:“没亲完呢,你这么快就忘了?”
陆无咎顿了顿:“你是想我继续亲你?”
连翘迷惑了,什么叫她想要他?亲,这回?轮到她发作了,本来就该他?主动亲才能给她解毒啊,怎么搞得还要她开口求他?。
不管了,反正他?说话总是怪怪的。
连翘把头一抬,承认道?:“没错,我想让你亲我,你快点,我要被小虫子咬死了。”
陆无咎这才微微垂眸,喉结微微一动:“亲哪儿??”
连翘莫名其妙:“当然是嘴了!”
“……”
陆无咎提醒道?:“可我记得,你刚刚用我的身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连翘急了,提,他?居然还敢提!
她语气蛮横:“我说什么了,什么也?没说,反正,我想让你亲哪里你就得亲哪里!”
陆无咎略有不快,眼神扫过去:“把脚踮起来,难不成还要我弯腰?”
连翘撇撇嘴,真是懒死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还是把脚尖踮了起来。
陆无咎又道?:“头呢,你低着我怎么亲?”
连翘于是又把头也?扬起来:“行了吧?”
只见?她眼睛水润润的,睫毛长长的,嘴唇没有涂口脂,是桃花一样的粉色,偏偏脸颊格外的白,连上面?的细细绒毛都?看得清。
陆无咎眼神缓和下来,微微一动,低头吻上她柔软的唇瓣。
连翘总觉得这个时候的陆无咎有点不一样,大概是嘴巴被堵住的缘故说不了话的缘故,整个人没那么讨厌了。
他?眉眼很温柔,吻地也?很轻柔,像羽毛一样轻轻刷过她的嘴唇。
连翘有点痒,偏头去躲,后颈却?被他?捏住,于是她只好乖乖地抬起头,承受他?的亲吻。
真奇怪,言辞这么锋利的一个人,嘴唇却?这么柔软。
连翘被他?的温柔弄得有些迷糊了,不知?不觉便闭上了眼,整张脸被他?捧在手心。
但是很奇怪,明明亲上了,小虫子还是时不时咬她一口。
亲了好一会儿?后,连翘忍不住扭来扭去,陆无咎终于放开她,抬起了头:“怎么了?”
他?唇色潋滟,是平日里极其少见?的那种。
连翘眨眨眼:“还是有点痒。”
陆无咎捏着她白白净净的下巴:“可能是亲的不够。”
“这还不够?”连翘皱眉,“你都?快亲到我喉咙里了。”
陆无咎语气无奈:“不是深度不够。再往下一点,解毒效果更好。”
连翘回?想了一下,胸口在嘴唇下面?,刚刚只碰了一下便能维持很长时间?不发作,可见?他?说得也?不无道?理。
但是亲这里感觉实在太?奇怪了,又痒又麻,连翘不是很愿意?,她隐约记得一个词叫交颈鸳鸯,于是灵机一动:“要不你啃我脖子吧,正好也?在嘴唇下面?,肯定成效要好点。”
陆无咎自动忽略她的用词,冷冷道?:“那还不过来?”
又是这种命令的口吻,连翘心里暗暗记了一笔,等下回?,她也?要这样对他?。
但是脖子位置实在太?低了,连翘把脚尖都?踮起来了也?够不着,偏偏陆无咎态度冷淡连头也?不肯低,她脚疼脖子酸,干脆偷懒躺在了石床上,让陆无咎上来亲。
陆无咎倒也?没推辞,于是单手撑在她身侧,从她雪白的颈侧吻了下去。
他?的吻又细又密,连翘微微抖着,她扭头想躲,却?被握住后脑勺,不耐地曲起膝盖,膝盖也?被他?的膝压住,整个人被他?掌住动弹不得。
亲了一会儿?之后,陆无咎突然停下,伏在她颈侧。
连翘解毒解的正舒服,偏头看他?:“怎么了?”
她颈侧是淡淡的粉,脸颊也?布满红晕。
陆无咎低低道?:“我缓缓,等会儿?。”
连翘眼睛还水蒙蒙的:“这次又不是你发作,你怎么会不舒服?”
陆无咎抚了抚她眉眼,突然掐了一把她柔软的脸颊:“没心没肺。”
“你干嘛掐我。”连翘腮帮子一痛,“你突然不舒服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惹的,我就躺在这里什么也?没干啊!”
陆无咎微微叹一声?,再没说什么,只是埋在她颈侧,抱着她抱得愈发地紧。
连翘感觉腰要被他?箍断了,推了又推,他?才终于松开。
然后,陆无咎瞥了眼她红扑扑的脸颊:“你刚刚就没什么感觉?”
连翘挠了挠头:“有点热,是你亲我,我又没动,为什么会热呢?”
陆无咎微微一笑,然后又问道?:“除了热,你好似微微在抖?”
提起这茬,连翘霎时愁眉苦脸,捏了捏自己的裤子:“这不得怪你?都?是你把,我系带抢去了,你还老是蹭来蹭去的,差点我裤子蹭掉,我往上拽了一晚上裤腰,手都?麻了,能不抖吗?”
陆无咎彻底沉默了。
“不过……”连翘又挠了挠头,“为什么亲脖子还是不行,小虫子还是在咬我。”
“哦?”陆无咎语气又好了点,“自然是疗效还不够,越往下亲,疗效越好。”
从刚刚的亲身体验来看,连翘也?猜到了。但是她还是有一点犹豫:“可是,一直往下亲,不太?好吧。”
陆无咎语气微沉:“怎么不好,你不想解毒了?”
连翘道?:“我当然想啊,不过,往下亲,你愿意?吗?”
陆无咎顿了顿:“解毒而?已?,无妨。”
连翘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那好吧,你自己说的,你可不要后悔。”
说罢,她挪了挪身子,抬脚戳了戳他?小腿:“亲吧。”
陆无咎垂眸:“……什么意?思?”
连翘把裙子又拎起来一点,露出脚面?缀着一颗珍珠的小巧精致的绣鞋:“不是你说的吗,越往下亲效果越好,那直接亲我的脚,一步到位,岂不是效果最佳?”
“……”
陆无咎缓缓抬起头,眼神跟刀子一样飞过去:“你认真的?”
连翘其实也?觉得他?不大可能同意?,她没好气道?:“但是我也?问过你了,你自己也?说越往下越好,哪里不对了?”
从字面?上说,这话的确没毛病。
陆无咎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捏了捏眉心,语气冷冽:“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连翘悻悻地把脚又收了回?来:“我就知?道?你不会愿意?!既然脚不行,那你能接受亲哪里啊,总得把毒解了吧?”
陆无咎薄唇一抿:“除了脚,哪里都?可以。”
“你说真的?”连翘惊讶,以为自己听错了。
陆无咎眼神幽深:“嗯。”
连翘的坏心思又冒了出来,好你个陆无咎,刚刚又是挑剔她爬树捉鸟,又是嫌弃她把糖弄化了,连衣服下摆沾了一点灰尘都?要冷脸。
这么爱干净是吧?
那她偏要挑一个不干净的地方让他?亲!

连翘决定刺激刺激他,她把眉毛一挑:“这可是你说的?,哪里都可以??”
陆无咎没反驳,淡淡嗯了一声。
要坏当然要坏得彻底一点,连翘指了指自己的?屁股,笑眯眯:“这里——你敢吗?”
陆无咎随她的?眼?神瞥过去?一眼?,滑过一道圆润的?弧度,眸光微转:“你猜我敢不敢?”
逞强是吧?
连翘狐疑:“你说真的??”
陆无咎似笑非笑:“你可以?试试。”
这下,倒真有点出乎连翘意料了。
她斜着眼?觑了他一眼?,又低头沉思,觉得陆无咎今天怪怪的?。
弄脏他衣角他都能脸色阴沉一晚上,让他去?亲脏东西,他反而格外淡定。
连翘又凑得更近一点,死死盯着他:“你听清楚我说的?哪里了吗,答应了可不许后悔的?。”
陆无咎敛眸:“你愿意就?行。”
连翘眨了下眼?,两人目光相对,就?这么直视着,谁也不回避,谁也不低头。
连翘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被他摁住腰俯身吻住的?画面,这画面一闪而过,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不行,她连想想都觉得可怕,陆无咎怎么可能愿意呢?
她偏头打量着他那?双如幽潭一般的?眼?睛,忽然笑了,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假装对吧,假装淡定,什么都不在乎,让我觉得没意思,羞辱不到你,好主动放弃是不是?”
陆无咎直勾勾地看着她,忽地笑了:“你总是以?己度人,有没有想过别人也许同你不一样?”
连翘被他的?笑晃了晃眼?,开始认真忖度起他的?意思来。
他的?想法和她不一样?难不成他不讨厌亲她?
不可能吧,连翘只迟疑了一瞬,然后过去?十年和陆无咎斗智斗勇的?血泪史迅速冒了出来,她立马否定,觉得太可笑了。
光是他那?张嘴,就?把她气哭过不五回,更别提他的?坏脾气和阴晴不定的?性子。
当然这些年里,连翘也不是总那?么讨厌陆无咎,她其实?也试过好好和他相处,把他往好处想过。
譬如及笄那?年,陆无咎主动给?她送了一根刻着朱雀纹饰的?白玉发簪,她对他印象好转了一点,但很快她就?发现是自己自作多情。
因为陆无咎不止给?她送了发簪,给?所有师姐师妹及笄时送的?贺礼都是发簪,且款式大同小?异,不过是他身边司礼的?礼官统一准备的?,不失礼数罢了。
更让人生气的?是,连翘还发现陆无咎独独给?她的?发簪是毫无灵力的?,甚至连雕刻的?朱雀都不那?么精美,比起其他人,尤其是姜离的?那?根用真正的?朱雀羽毛做得华丽的?雀翎簪可差远了。
他明明知道她和姜离不对付,偏偏送她们一样的?朱雀簪子,还故意做的?差别那?么大,帮姜离压她一头,简直是用心?险恶。
后来,姜离天天插着那?根雀翎簪在她面前晃,足足嘲笑了她一个月。
连翘从此更讨厌陆无咎了,那?根平平无奇的?白玉簪子也被她丢进了箱子里,再没打开过。
陆无咎后来似乎还问?过她一次怎么不戴了,连翘故意假装忘了,问?他说的?是哪根,她堂堂连氏大小?姐,收到的?簪子太多,记不清了。
陆无咎当时脸色很不好看,连翘为了气他,又一脸无所谓地说可能是摔碎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东西。
之后,陆无咎拂袖而去?,对她冷了很久的?脸。
从那?时起,连翘也没再搭理过他。
及笄这样大的?事他都能嘲讽她,可想而知陆无咎有多看不惯她,连翘自然也不会再自作多情。
现在自然也是,尤其是对陆无咎的?话,她不恶意揣测已?经是心?胸宽广了。
连翘于是挥挥手:“算了,让你亲那?里也太为难你了,要不,你亲亲我的?脚踝,怎么样,比起来要容易接受吧?”
陆无咎偏头看了眼?她的?小?腿,唇角垂了下来,眼?底冷淡。
连翘于是又抬起右边:“左边不行,右边怎么样?”
她故意朝他眨了眨水润润的?眼?,陆无咎却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得连翘莫名其妙,后背凉凉的?。
虽然陆无咎这个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但连翘毕竟和他相处了很久,她知道他一般冷冷淡淡的?时候,未必高?兴,但此时这么笑的?时候,显然是不高?兴了。
连翘尴尬地收回脚,意识到也许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
陆无咎虽然讨厌,毕竟还在帮她解毒呢,连翘一向恩怨分明,能屈能伸,决定不那?么刁难他。
把人惹生气这种事她经常干,譬如她爹,她经常把她爹气到拎着孔雀毛掸子追着她满山跑,但每次,只要她挤一两滴眼?泪,或者拖着嗓子干嚎一嚎,她爹立马就?心?软了,不但当场丢了掸子,还会把她抱起来骑在他脖子上哄她。
陆无咎今日的?程度,还远远用不着她挤眼?泪,于是连翘浅浅一笑,握住他一只胳膊:“好啦好啦,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我又没真的?让你亲屁股,也没真的?让你亲脚踝,这么小?气干什么!”
陆无咎薄唇微微抿着,神色依旧晦暗不明。
连翘又晃了晃他胳膊:“脚踝也是开玩笑的?,我保证,以?后只让你亲露在外面的?,绝不亲到里面,怎么样?”
陆无咎终于回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连翘见他松动赶紧见好就?收:“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这回你就?亲亲肩膀,不许再讨价还价!”
她把左边的?衣领略微往下捋了一点,露出了小?巧圆润的?肩头:“干干净净的?,这没任何问?题吧?”
香肩半露,唇色潋滟,本是一番极其勾人的?画面,偏偏画中人眼?神坦荡,清澈见底,没半分邪念。
陆无咎静静看了一会儿,忽然唇线紧绷:“算了。”
连翘本以?为这回又行不通了,谁知,下一刻陆无咎忽然握住她的?腰,将她轻轻一提,抱上他膝盖,低头吻上了那?圆润的?肩头。
猝不及防,连翘哆嗦了一下,这时,陆无咎从后揽住她的?手轻轻抚了抚,她才慢慢放松下来。
很快,左肩已?经微微泛红,她的?右肩也被拉下来。衣领被扯成一线,白皙圆润的?肩头和一道锁骨露了出来。
陆无咎贴着那?条线,细细地吻过她的?肩。
连翘被亲得发晕,双手不自觉勾住了他的?脖颈。头顶的?桃枝也晃晃悠悠,时不时垂下挠过她光滑的?肩头,又是一抖。
等到一个时辰终于过去?,连翘已?经有些晕乎乎的?,她推了推陆无咎的?头,示意他可以?了,然而他恍若未闻,仍是细细地缠吻。
连翘不得不提醒:“你没听见吗,已?经到时辰了。”
这一开口,她发觉自己声音像吃了蜜糖一样,黏得能拉丝,立马又闭嘴。
奇怪,她声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时候,陆无咎才终于抬头。
连翘低头瞥了一眼?,只见肩颈以?那?条衣领拉直的?线开始,往上全是被蹂i躏后淡淡的?粉,往下则是一片白皙。
她默默将衣襟拉好整理了一下,不幸之万幸,他们是在山洞里,否则叫人看见了可不好解释。
等她再站起来,陆无咎已?经远远地站到了洞口处。
从外面隐隐有风进来,吹得他衣袍飘扬,从背影看莫名有一股寂寥萧索之感。
连翘这个人很是矛盾,陆无咎跟她吵架的?时候,她吵得声音比他还大,然而他一旦什么都不说了,她又忍不住好奇起来。
于是走上前试图跟他搭话问?问?他怎么了。
她搭话自然也不会多温柔,只是一边摸着脖颈上的?吻i痕一边絮絮念起来:“你下次不要亲那?么重?了,我的?肩膀有点疼,都被你咬出印子来了。”
陆无咎瞥了一眼?那?淡淡的?粉,刚被压下去?的?火气又开始冒,他闭了闭眼?,没再理她。
连翘于是又道:“还有,你也不要压我压得太重?,我腿都被你压麻了。”
陆无咎还是不搭话。
连翘凑过去?,刚想问?问?到底他怎么了,还没开口,陆无咎薄唇一抿,凛冽道:“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晃?”
连翘哑然,她好心?关心?他,他还嫌烦了是吧?
于是把眉毛一拧,恶狠狠道:“狗咬吕洞宾!”
说罢她气得提着裙子转身就?走,直接扑到了石床上,背过身不理他。
不就?是装模作样嘛,谁不会是的?!
这洞里就?一张床,他就?在那?站着吹冷风吧,最好别回来跟她抢床。
连翘翻来覆去?,故意闹出很大动静,整个人趴成了“大”字,把床占得满满的?,不给?他留任何空地。
她在这边闹腾地起劲,陆无咎微微皱眉。
好一会儿,动静忽然停了。
陆无咎又有些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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