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姐夫的宠妾后by藤藤小猫
藤藤小猫  发于:2024年0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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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噗通”“噗通”——
心跳得飞快,苏御下意识抬手摸了下胸膛,随后他听见了自己沙哑的声音:“她说的可是真的?”
顾夏抿着唇低下头,一股深深的惶恐和无?力主宰着她。
顾夏不知道怎么?解释,也不知该不该解释。
她不曾与人私相授受,可小叶所说,也并不全?是假话,她确实对那个男人动过心。
况且眼下证据确凿,她根本无?从争辩。
信上的字迹是她的,小叶每次出府也都是听了她的吩咐,有了这两个事实,旁的事都不重要了。
若她执意不认,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她在慈恩寺里住过,在尚书府时?也经常打?着买书的借口出门,这些都是事实,稍稍一查就能知晓,至于她有没有与人私会,有了这些行?踪和那封信,她便?是没有也成了有。
顾夏的防心很重,从不轻易信人,不想最后还?是被小叶摆了一道。
除了百口莫辩,还?有一个原因,让顾夏不想开口为自己辩解。
苏御对她实在太好,好到她开始变得依赖他,信任他。
也不知是何时?开始的,等反应过来时?,顾夏就发现自己对苏御已经不再有防备了,如果他要伤害她,她完全?抵挡不了。
这样的认知让顾夏感到惶恐,尤其是在自己对他有所隐瞒的情况下。
她同旁的男子朝夕相处过……若将来的某一天,这件事还?是被他知道了怎么?办?
顾夏一直很害怕。
没有什么?秘密是可以藏一辈子的。
如今这事果真还?是被捅破了,顾夏失落、难过、害怕,又有些庆幸。
现在被知道,总比以后她越陷越深无?法自拔时?被知道得好……
顾夏是这样想的,可为何心,会这样冷飕飕呢?
空气无?端变得厚重,沉沉压了下来。
“回答我。”顾夏许久没有回话,苏御开口再道,他的嗓音仿佛染了清霜,又冷又淡。
顾夏隐在袖下的手指轻轻颤动着,此时?的她就仿佛一个等待宣判的罪人。
无?所谓了,无?论?什么?结果她都承受得起。
顾夏闭了闭眼,说:“是真的,我在慈恩寺救过一个人,与他同吃同住了十来日,我对他……动过心。”
顾夏想说她对他只是有些好感,他们没有任何僭越的行?为,她甚至没有看过他的相貌,之后也再没见过,可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就都说不出口了。
一直置身事外?的顾盼闻言,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她本以为顾夏会否认,还?真是意外?之喜啊。
殿内寂静的可怕。
顾夏垂着头,眼眶渐渐漫上一层湿意。
“还?有呢?”苏御再问道。
还?有?还?能有什么??顾夏诧异,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一下就撞进了苏御的眼眸之中。
她没打?算再解释了。
苏御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顾夏的打?算,杂乱无?章的心脏仍在胸腔里乱跳,目光却倏得锐利了起来。
她不信他会信她。
一时?间?,苏御脸色铁青,简直比瑞王妃的还?要难看。
顾夏在他的逼视下,脸色一寸寸地白下去。
苏御深呼了口气,举起手里的信,问:“这信是你写的?”
顾夏木然地转头,看着那封信:“不,不是我写的。”
总算还?知道否认,苏御的脸色好了些许:“我想也是,毕竟我从没收过你给我写的信,更没与你私下见过。”
什么??
不止顾夏,便?是周围其他人听了这话也茫然了。
苏御没有理会众人的诧异,转头对瑞王妃说:“母妃,这丫头诬陷主子,居心叵测,如此胆大包天,背后恐有人指使,还?是让人带下去好好审审。”
小叶被吓的脸一白,浑身都在抖,连滚带爬地往前挪了几?步:“世子爷,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奴婢没有撒谎,世子爷饶命啊。”小叶说着,抬手指向顾夏,眼泪刷刷地流,“她刚刚也承认了自己在寺庙和一个野男人鬼混,奴婢没有诬陷她啊!”
瑞王妃也明白了苏御的意思?,但她以为苏御是要包庇顾夏,极不赞同地出言阻止:“御儿,不可。”
小叶闻言,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跪爬着靠近王妃,连连磕头:“奴婢忠心耿耿,奴婢没有撒谎,王妃饶命!王妃开恩啊!”
“母妃,孩儿没有糊涂。”面?对瑞王妃,苏御的语气缓和了一些,说,“夏夏是去岁七月去的慈恩寺小住。”
“去岁七月?”瑞王妃不解地重复了遍,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
从椅子上站起来。
苏御点点头,语气颇有些无?奈:“您不会真当孩儿是见色起意才这般待她的吧。”略顿了顿,苏御看向顾夏,郑重说道,“我叫苏御,父王给我取字修止,希望我能平静专注。”
顾夏眨了眨眼,她有些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明明每个字她都认识,怎么?连起来她就不理解了呢?
修止……谁是修止?
苏御却没有如往常那般安抚顾夏。
他显然是被顾夏刚刚那不做辩解的态度给气狠了。
气她对自己没有半点信任!
余怒未消,苏御将这怒气都发泄到了小叶身上,他转过脸盯着小叶,一字一字地说:“很不巧,本世子就是你口中那个寺庙里的野男人。”
“怎……怎么?会……”小叶被这突然的反转给惊地失了声,下意识转头去看顾盼。
顾盼仍然保持着微笑,没人知道她心跳得有多快,既怒且怕。
居然是世子,她一直以为是把柄的那个男人居然就是世子!怎会如此?
她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顾盼不甘。
不,她没输,她还?没有输!只要能留在王府,她就还?有机会!
顾盼快速调整心绪,当务之急,是不能让小叶咬出自己。
顾盼压抑着心中翻涌的杂念,站起身,走到顾夏身前,握住她的手,说:“妹妹受委屈了,这事说来还?是母亲的疏忽,居然放了这样一个居心叵测的丫头到你身边。”轻叹了一声,顾盼又道,“她是家生子,父母兄弟都在府中当差,想来母亲也料不到她会如此,还?请妹妹不要怨怪母亲。”
顾夏的手被顾盼拽得生疼,她看着顾夏的眼神?也阴狠得好似淬了毒。
“妹妹怎会怪罪母亲。”顾夏垂下眼,低低地说,阿娘还?在尚书府里,她还?不能同他们撕破脸皮。
顾盼欣慰:“那就好。”
小叶本想向顾盼求助,甚至想过必要之时?供出幕后主使。
顾盼的话就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她的亲人都在尚书府,如果她敢……
小叶顿时?心如死?灰,她不能害了自己的家人。
“这样谋害主子的丫鬟,是该好好审审。”瑞王妃也道,并朝一旁管事的王嬷嬷看了一眼。
王嬷嬷意会,立时?出去叫人。
不一会儿就有两个婆子走进来,半扶半托着把小叶弄出去。
苏御没有出口阻拦,他当然知道顾盼刚才是在用家人的性命威胁小叶,但苏御还?不打?算管,在还?没弄清李清姿的真正目的前,苏御还?不打?算动顾盼。
不仅苏御,瑞王妃也看出了端倪。
今日她本没想过游园,是顾盼极力劝说,绾宁也是她建议请来的,最后却闹了这样一出。
若非顾夏当初救下的男人就是自家儿子,自己只怕无?论?如何也不会满意顾夏,即便?御儿再喜欢,她也会反对,反而还?会对处处得体大方的顾盼表示青睐。
顾盼又已经是世子妃了,自己很可能还?会希望他们假戏真做。
瑞王妃一时?不敢往下想,这若是算计好的……
苏御给了瑞王妃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母子两心领神?会地没有再提此事。

苏御却被瑞王妃留下,叫去了内室说话。
“到底怎么回事?”瑞王妃神色严肃,“今日这事儿是不?是和顾盼有关?”
虽是问句,但瑞王妃语气笃定,显然是有了自己的判断。
终究还是瞒不?住了吗?
苏御心下叹息,沉吟片刻,轻轻点了点头:“那丫鬟还未入王府之前就已经被顾盼收买,她一直在为顾盼做事。”
瑞王妃听?罢,倒抽了一口凉气:“顾盼为何要这么做?难道她……”
“她想?成为真正的瑞世子妃。”苏御肯定了瑞王妃的猜想?,顿了顿,又道,“我事先也不?知?她的意图,还是之后?经夏夏提醒才发现的,这是我的疏忽,前期没有查证清楚。”
“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想?到自己差点就被人算计,瑞王妃心下十分不?痛快。
瑞王妃是个极好相处的长辈,只要不?做出什么违背她底线的事情?,她都不?觉得有什么,顾盼今日所为已然触犯了她的底线。
苏御垂了垂眼?,避开瑞王妃的视线:“我很清楚自己的心意,也笃定自己不?会被她影响,不?想?她竟将目标放在了您的身?上,是儿子大意了。”
苏御此言,当然只是借口。
没有将顾盼的目的告知?母妃,是经过苏御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顾盼的身?上,涉及了父王之死这一秘密,母妃这么些年看似活得潇洒,实则一直记挂着父王死亡的真相,在还没有确切的把?握之前,苏御不?想?让她忧心。
正如?眼?下,若瑞王妃没有自己发现端倪,苏御也还是想?先瞒着她。
“那,那个丫鬟呢?你为何不?早点处置了?”
“夏夏也是知?道那丫鬟的事的,她很聪明?,就是对王府还没有归属感,那丫鬟算是她唯一带入王府的东西。”苏御垂着眼?,面色淡淡,“儿子留着人,是想?等她彻底适应了王府之后?,在自己处置。”
明?知?自己是被人陷害的,却一句话也不?为自己申辩,这其中的心结可见一斑,瑞王妃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只得转移话题再问道:“那顾盼呢?这样心思?歹毒的女人,还是应该早些打?发出去,留在家里,保不?准还会再闹出什么事儿来。”
想?到自己今日对顾夏的误解,瑞王妃十分后?悔。
苏御劝她:“没事的,夏夏不?会怪您的。至于顾盼,儿子心里有数,您不?必担心。”
瑞王妃沉默了一会儿,道:“御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母妃?”
苏御紧抿着唇,下颚弧度硬朗。
能让御儿这般避着自己……瑞王妃仿佛想?到了什么,眉眼?间?流出一丝难得的迫切。
苏御见状,闭了闭眼?,良久,深吸了口气,说道:“父王的死与?顾盼的母亲有关。”
瑞王妃隐隐就有这方面的猜测,可真听?苏御说了,还是脱力般地往后?退了两步。
苏御连忙上前,扶着瑞王妃坐下。
“儿子现在还没有证据,但已经可以确定父王的死,与?李清姿,还有定远侯府脱不?了干系。”
“定远侯府?”瑞王妃皱眉,怎么会扯上定远侯府?
苏御点头:“李清姿和虞清,都是前朝的长公主。”
瑞王妃搭在苏御手腕上的手蓦地一紧,一截指甲生生掐进他的手腕里。
苏御却仿佛感觉不?到一般,轻拍着瑞王妃的手背安抚,压低声音继续道:“这两人极为严谨,除了她们自己和心腹,没人知?道她们的身?份,就连她们的丈夫和子女也都被瞒在鼓里,顾盼也是不?知?情?的。”
“那你娶顾盼是为了……”瑞王妃的声音都有些抖了。
“也有这方面的原因。”苏御说,“当初顾盼找上我交易,是一个契机,无论最后?齐星礼的选择如?何,我都会迎顾盼入王府。”
至于顾夏,苏御也真的有想?过放手。未曾拥有的时候,放手总会显得轻易一些,但如?今的他,是再也放不?开手了。
瑞王妃死死地抓着苏御的衣袖,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苏御正对着瑞王妃,将她眼?底的痛苦和心疼看得清清楚楚。
“母妃……”
苏御刚刚开口,就被瑞王妃打?断了。
她摇了摇头,将目光挪到墙上挂着的大弓之上,深深地凝望着。半晌,她站起身?,走到那张长弓跟前,指腹轻轻抚过弓身?。
那是父王用过的弓,苏御静静地陪着母亲,没有开口,也不?去打?扰。他瞧着很真切,母妃的眼?角红了。
每回只要忆起父王,母妃总是落泪。
这是心病,无药可医,旁人也劝解不?开。
屋里一片安静。
瑞王妃到底是见过风浪的人,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伤感过后?,瑞王妃也琢磨起了正事:“你当初在慈恩寺受伤的事情?,我们一直瞒着,没有对外界宣扬,今日这番,岂非
打?草惊蛇了?”
想?到这里,瑞王妃后?悔极了。
苏御上前,笑着安慰道:“您不?用担心,我本也打?算放个消息引蛇出洞的,如?此这般反而省事了,还留着顾盼也是因为这个理由,李清姿她们不?会想?到我早就盯上了她们本人,只会以为是那批被我发觉的人出了问题,若能因此引发他们内部的猜疑,于我们有利无害。”
瑞王妃细细琢磨了会儿,发现确实是这个理,便?没继续说了,御儿做事,她还是放心的。
想?了想?,瑞王妃又问起了顾夏的事:“夏夏那边,你打?算如?何?”
提及顾夏,苏御的神色立马就变了,眼?里仿有风暴正在酝酿。
不?怒是不?可能的。
她总将事情?往坏里想?,对自己也毫无信任可言。
苏御隐约能猜到顾夏为何这般,大抵是因为妾室的身?份令她感到不?安,所以才会生出破罐破摔的念头。
说到底还是他自己做的孽。
可即便?心里明?白,苏御也还是恼她。
她就没想?过为自己正名?吗?名?声于女子而言是何等的紧要,说几句解释的话就那么难?
遇了挫折,说放弃就放弃,可见是真没把?他放在心上。
没良心的丫头片子!
眼?见自家儿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瑞王妃叹了口气,劝道:“你也别怪她,当时那样的情?况她本也无从辩驳。”
苏御听?了只是笑笑,没有多言。
“你可别跟她置气。”瑞王妃见状,不?由地嘱咐道,“说到底也是你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苏御抿了抿唇:“不?会的,我会同她好好说清楚的。”
“早就该这样了,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交心,你们若早些说清楚,哪里还有今日的误会。”瑞王妃看着自己高大的儿子,抬手给他理了理额发,温和地说,“母亲一直觉得你对她太好了,她以前又是有未婚夫的,所以总是担心她对你不?够用心,如?今好了,知?道她也是喜欢你的,兜兜转转,还是你们二人,这是缘分,没有什么能比两情?相悦更重要,你们以后?就好好地过日子,再给母亲添几个好孙子,母亲就满足了。”
苏御轻轻点头,又多待了一会儿,说了好些宽慰的话,才起身?离开主院。
苏御计划得很好,等回去了梧桐院,就马上跟顾夏摊牌。
无论是慈恩寺里的事,还是自己算计纳她为妾的真相,不?能再叫她这样惶恐不?安了。
可没等苏御走过后?花园,定安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苏御听?罢脸色一变,当即也顾不?得其他,匆匆对随后?赶来的管家交代了几句,就大步离开了瑞王府。
周管家目送苏御离开,站在原地琢磨了许久,决定无视世子让他去梧桐院告知?今夜不?归的消息。
世子就是考虑得太周到,把?什么都给安排妥了,总得让夫人也急一急才好看清自己的心意。
日将落,夜渐深,王府里的灯火都点起来了。
顾夏回到梧桐院时,神情?还有些恍惚。
是王嬷嬷亲自送顾夏回的梧桐院,一开始也是王嬷嬷亲自来梧桐院接的她。
事涉王府清誉,瑞王妃并没有让太多人知?情?,但朱嬷嬷是个有脑子的,见周管家亲自来梧桐院搜查,还拿走主子的一些练字手稿,就猜到事情?不?对了。
可任她如?何着急,也打?听?不?出一点儿消息。
王府规矩严苛,这里的管事嘴巴极严。
喜儿见事情?不?对,当即就想?出府去寻苏御,却也被人以王妃口谕拦了下来。
事情?没有解决之前梧桐院里的任何人都不?得外出。
两人急得仿佛热锅上的蚂蚁,顾夏就是在这时回的梧桐院。
“主子!您没事吧?”喜儿一看到顾夏,就快步迎了上来,抬手欲扶。
顾夏摆了摆手,淡声阻止:“我没事。”
许是因主子被带走,众人没了主心骨的缘故,梧桐院廊芜下的灯笼一直没有点起来,天际暗淡的余色在顾夏身?上镀了一层朦胧的光。
飘渺如?梦。
顾夏站在正屋门?前,望着屋里的摆设,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她还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
顾夏有种被人重重拎起,又轻轻放下的感觉,一时手足无措。
“今日委屈您了。”王嬷嬷见状,忙上前安慰,“您好好休息,这事儿王妃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王嬷嬷也是心虚的,她没料到事情?居然是这么个结果,她们这么多人,包括王妃都被一个丫鬟给耍得团团转!
早前她来梧桐院带人时的态度可说不?上好,也不?知?夏姨娘会不?会介意。
以世子对她的宠爱,若是介意……
王嬷嬷不?敢往下想?。
顾夏闻声回神,闭上眼?,稳了稳心绪,方转过头对王嬷嬷说:“有劳您了。”
这般客气,那应当是不?介意的吧,王嬷嬷当即放下心来。
顾夏抬步走进屋里。
喜儿紧跟了上去。
朱嬷嬷还留在原地,她得问清今天究竟出了什么事。
朱嬷嬷拉着王嬷嬷不?让她走:“老姐姐,到底是出了何事?我们主子怎会……这等世子回来,你让我如?何跟他交代。”
王嬷嬷和朱嬷嬷是王府里的老人,以前都是在王妃跟前伺候的,两人关系极好。顾夏入府前夕,朱嬷嬷才被瑞王妃调来了梧桐院。
“世子已经知?晓来龙去脉了。”王嬷嬷口气讪讪,跟着朱嬷嬷到院子里,小声地将今日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朱嬷嬷听?了十分心疼,她同顾夏相处的时间?虽然不?久,却是真心喜欢这个姑娘。
“你当时就应该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主子的那个贴身?丫鬟就不?是什么规矩人,我跟喜儿都知?道,院里的其他下人也看的分明?。”
王嬷嬷斜了她一眼?:“王妃明?令禁止不?许对任何人提及此事,我哪里敢到处说?王妃当时那般禁止,也是对你主子的一种保全。”
朱嬷嬷想?了想?,也明?白这个道理,长叹了口气。
王嬷嬷:“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回禀了。”
朱嬷嬷点头:“我也得进去伺候,就不?送你了。”
王嬷嬷拍了拍她,转身?走了。
屋里静悄悄的,顾夏枯坐了半晌,才缓过了神。
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
“什么时辰了?”顾夏问。
“快戌时了。”喜儿回答,“主子可要传膳?”
顾夏想?了想?,摇头轻轻地说:“让小厨房先备着,等世子爷回来了再上。”
世子被王妃叫了去,也不?知?王妃会不?会留他用膳,顾夏想?等一等他。
方才在主院,世子因为她没有辩解的行为而生气,顾夏想?好好跟他解释。她不?是不?在乎他,她只是……不?知?该不?该信他,毫无保留的,全身?心地信他……
都说命运弄人,顾夏原是不?信的,可现在看来,命运还真是弄人。
她因为修止的存在而不?敢依赖世子,到头来,世子居然就是修止。
她现在所深深依赖的,就是她曾经心动过的那个人……
这是很奇妙的一种感觉,印象中的两个人,突然就合二为一了。
原来修止长这样。
原来世子并非单纯因为她的脸而中意她。
原来他们那么早之前就有了羁绊。
想?到这些,顾夏忍不?住鼻子一酸,嗓子也有些发涩,她突然好想?见他,想?用力地拥抱他,还想?同他细说自己这阵子的害怕。
心里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有,但顾夏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等他回来,她就好好跟他解释,让他知?道她的心意。她是喜欢他的,即使还不?知?他就是修止,她也是喜欢他的。
可这一晚,苏御并没有回来。
顾夏等了很久。
中间?喜儿端着盘蒸好的红枣糕过来,让顾夏先垫垫肚子。
顾夏没有动,她没有胃口,吃不?下任何东西。
夜渐深沉,烛台里的残烛眼?看就要灭了,可苏御仍旧没有回来。
顾夏宛如?被搁浅的浮萍,茫然地坐在罗汉床上。
朱嬷嬷看她这副模样,温声劝道:“世子应是有事耽搁了,夜里天凉,您还是先去睡吧,世子要是回来了,奴婢会叫您起来的。”
顾夏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起身?去了床上。
他今晚不?会过来了……

整一个夜晚,顾夏都在翻来覆去,直到凌晨才堪堪睡去。
她第二天起来时的脸色很不好,眼下凝着两团乌青,面色更是?白得令人?心惊。
她好似在过去的那一夜里,生了一场大?病。
朱嬷嬷瞧着十分心疼,却也没有多问,一大早便出去打听消息了。
喜儿端了洗漱的水进?来伺候。
清凌凌的温水上面漂浮着几朵红艳艳的山茶花,里头还兑了昨晚刚养好的茶花水,满盆都是?山茶的幽香。
顾夏望着盆里飘浮的茶花,怔忪了好一会儿,才起身?过?去洗漱。
她这会儿精神不好,脑仁儿突突地跳着,头部隐隐作痛,要搁往常,她大?抵会在榻上歪个半日,补补眠。
眼下却没了这个心情。
洗漱完毕,又草草用过?了早膳,去外院打?探消息的朱嬷嬷才终于回了来。
“世?子昨晚就出去了?”顾夏有些诧异,“一直没有回来?”
朱嬷嬷点头应是?:“世?子昨晚刚从王妃的院里出来,就立即骑马出了府,随行的还有定安护卫。”
怎么那么晚还出去,是?出什么事情了吗?顾夏微微拧眉。
“爷定是?被要事耽搁了才没有回来的。”朱嬷嬷笑着劝慰顾夏,“主子您可以宽心了。”
顾夏却没这么乐观,世?子往常不回来都会派人?来说一声的,这次却这样不声不响……
他定还是?恼的。
但顾夏没有表现出来,她好似松了口气般,又恢复了惯常的平和。
练字、看书、做做绣活,偶尔到?院子里浇浇水赏赏花,顾夏做着与平常一般无异的事情,神情态度也没有半点异样。
朱嬷嬷和喜儿见了,彻底放下心来,不再草木皆兵。
午膳的主菜是?瓦罐鱼,顾夏还点了一道蒸芋艿,又让小厨房看着做了两道素菜。
瓦罐鱼的做法较为复杂,需先将鱼切成段,腌制之?后入油炸,炸过?后再放到?瓦罐里炖煮,顾夏还挺喜欢这道菜的,浓稠的汤汁浇在白花花地米饭上面,吃着特别香。
蒸芋艿也很不错,芋艿被炖得烂烂的,软糯香甜,根本不用嚼。
另外两道青菜也很新?鲜。
都是?顾夏喜欢的菜式,但她吃的不多。
晌午的时候,苏绾宁来了一趟梧桐院。
那会儿顾夏刚踢完毽子,出了一身?汗,就吩咐厨房做了一道果子露来。
一碗凉凉的果子露下肚,刚出了汗的身?子顿时舒坦了不少。
苏绾宁见顾夏心情颇佳,瞧着一点也没有被昨日的糟心事影响,也就放心了。
顾夏还得沐浴更衣,绾宁便没有久留。
这一天过?的很平淡。
却也特别得漫长,于顾夏而言。
她都不知自?己是?怎么挨过?去的,脸上挂着笑,浑浑噩噩地做着同样的事。
好不容易熬到?了平常苏御回府的时间,却迟迟没有见人?过?来通禀。
随着时间地推移,顾夏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坦然。
要是?他一直不来了怎么办?她还没有跟他解释,她是?一定要跟他解释清楚的!
更漏就在窗子的外边,顾夏一直盯着更漏,第一次觉得时间如此漫长,如此煎熬。
她盼着快些天黑,却也惧怕天黑。
又等了半晌,顾夏突然站起身?,带着喜儿就出了梧桐院。
她不想再等了,她得亲自?去找他,不能让这个误会一直横亘在他们中间。
这本也是?她的问题,她得解释清楚。
顾夏一贯看不起那些依附男子而活的女子。
是?的,就是?看不起。
她虽是?庶女,在尚书府里不受待见,就连下人?都能给她脸色,可她依旧有自?己的骄傲。
顾夏自?认是?个自?私的人?,只?求自?己和阿娘能活得好就够了。
即便将来嫁了人?,她也绝不会以别人?的喜好来左右自?己。
可等她真得全心全意地依赖一个人?时,才发现事情远没有她想得那么容易。
大?抵这就是?喜欢一个人?时的心情吧。
不由自?主,不受控制。
顾夏打?算去青松院里等人?,却被喜儿带去了外院书房。
喜儿曾是?苏御身?边的暗卫,对?他的行踪很了解。
都这时候了,喜儿哪里还看不出主子白日里的泰然自?若都是?装的,主子也真是?厉害,不仅瞒过?了自?己,就连朱嬷嬷那么老练的人?都被她瞒了过?去。
不愧是?世?子爷看上的人?,跟爷一样的喜怒不形于色。
外院书房。
安顺让顾夏进?去里面坐着等,顾夏摇头拒绝。
苏御要是?不想见她,听?到?她在里面恐怕就要避开了。
书房又是?重地,没有世?子的首肯,她也不好就这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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