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色—— by时玖远
时玖远  发于:2024年06月25日

关灯
护眼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眉眼间?:“为什么不?痛快?”
“什么......意思?”
“合同签成了都?不?值得你笑?一下,说给我听听。”
他的?目光带着锐不?可挡的?洞察力,让她无处遁行。
白闻赋见她不?说话,循序善诱道:“我比你多吃几年?饭,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帮你拿拿主意。”
叶芸双眉紧皱,良久,她的?声音里带着丝沉闷:“一个处了几年?的?朋友,对我做了些不?好的?事情。”
“动了你的?利益?”
“差点让我栽跟头。”
“对方什么来头?”
“有?背景。”
白闻赋又?问:“你手上有?把柄吗?”
“有?,可以让对方身败名裂,但?需要一些风险。”
白闻赋淡然而笑?:“我不?建议你冒险跟对方撕破脸,必要的?时候,利用这件事让那个人为你所用,这可比让对方身败名裂要实用一些。”
他的?声音缓慢却?蕴含着力道:“让人三分不?为懦,拿人七寸才可搏。”
夜色浓稠如墨,又?忽然被风吹散,叶芸陷入了沉思。
远处一行人寻了过来,白闻赋眼眸略抬,解开丝巾塞进?叶芸手里,对她说:“你头上落了东西。”
“什么?”
“伸过来。”
她重新低下头,白闻赋倾身指节落在她的?发?丝间?,痒痒的?感受从头皮传进?身体里,叶芸的?脑门几乎要贴上他的?胸膛,心悸的?感觉来回晃荡。
她出声问:“好了没?”
“嗯。”
叶芸抬起头问他:“什么东西,我看看。”
他若无其事地说:“扔了。”
叶芸狐疑地盯他一眼,听见身后的?咳嗽声,转过头去才看见一众人停在路边上瞧着他们。
她略显尴尬地走回去,马建良盯着她身后的?白闻赋,白闻赋面无表情地迎上他的?目光。
周泽阳则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瞧着叶芸,叶芸莫名其妙地低声问了句:“干吗这样?看我?”
周泽阳身子微倾:“你办事情挺讲究效率的?,这么快都?抱到一起了?”
叶芸皱眉:“什么抱到一起?”
周泽阳对着白闻赋的?背影抬了抬下巴。
“我跟他抱到一起了?”
“不?是吗,还是你主动靠过去的?,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还不?好意思承认了?”
“......”

第60章
游船不大, 里面几排椅子,叶芸最?先?上了?船,径直走到最?后一排, 落座后她便转头看着夜晚粼粼的水面。
鲁子走上船后, 杵在过道上。马建良往叶芸那走,鲁子依然堵在过道无动于衷,周泽阳一把将马建良拉到前排坐着。
直到白闻赋上了?船后,鲁子才侧过身子让开过道的位置。
椅子轻微晃动, 布料不经意地摩擦,叶芸转过视线盯着身旁的男人看了?眼,什么话也没说, 又将视线移到了?远处。
船很快就荡漾在水面上, 让大家始料未及的是,船身晃动得厉害。
俞老板在前面喊了?声:“怎么这么晃啊?”
船夫一脸淡定地转过头来:“放心, 掉不下去的。”
这话刚说完,船身又是一晃, 叶芸心惊地胡乱一抓,抓住了?白闻赋的胳膊,他侧过头来瞧她,她又迅速松掉了?手, 转过头去。
前面已经议论开?来了?,问船夫这船到底能坐多少人, 船夫支支吾吾地说没问题。
周泽阳不客气道:“你别现在没问题, 你问问船上多少人会水, 真有问题你能救得过来吗?”
叶芸伸着脖子听他们争论, 船身往她那边倾斜时,水花溅起的高度都快与?她平齐了?, 她下意识往白闻赋那边挪动,紧张地说:“我不会水。”
白闻赋伸出手臂绕过叶芸的肩膀扶在船身上,如此?一来,叶芸的身子跟着船身来回晃动都是撞击在他的臂弯里。既害怕又踏实的感觉浮至心上,她转过视线问:“你会水吗?”
白闻赋压下眼皮:“会也不救你。”
叶芸嘴唇紧抿,有骨气地跟他拉开?距离,船外的水花跃到了?船里面,手臂徒然收紧,叶芸被白闻赋拢回身旁,她刚刚坐的位置上溅了?一滩水。
俞老板指着船夫:“赶紧找个地方上岸,真是赚钱不要?命了?。”
叶芸心有余悸地盯着那滩水,这会就是白闻赋推她过去,她也不敢坐远了?。
叶芸挨着他,身上似有若无的芬芳撞进?白闻赋的鼻息间,他低下眸看她,她高度保持警惕,惜命地紧盯前方。
船靠了?岸后,俞老板他们骂骂咧咧走下船,船夫问他们要?钱,俞老板怒火中烧:“你还好意思收钱,我都没叫你赔钱。”
前面的人都下光了?,白闻赋仍然坐着没动,叶芸干脆自己站起身,腰上多了?只手将她扣住,她重新跌回椅子上,听见白闻赋对船夫说:“继续向前,钱我待会一起付。”
站在岸边还没缓过神来的众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船又划走了?,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声:“还有人没下来。”
说完这句话后,大家看了?圈后,意识到哪两个人不在了?,表情顿时微妙起来。
叶芸回过头瞧了?眼:“我们要?去哪里?”
“去水最?深的地方,把你扔下去。”
叶芸扭过头去:“少吓唬我。”
白闻赋阴测测地瞧着她:“当年是你抛下我,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记恨你?”
叶芸心口微滞,转过头瞥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又安静地将目光转向水面上。
白闻赋的手顺着她的腰侧慢慢往上,捏住了?她的后脖颈,侧过身子视线压在了?她的面前:“为什么要?列一条担保人费用,就非要?跟我算得这么清?当初也是,走的时候所有东西算得清清楚楚,你觉得我们两之间的事情算得清吗?”
他指节收缩,叶芸被迫昂起脖子对上他强烈的视线。熟悉的气息侵占着她的心房,唤醒沉睡已久的心动,水色轻漾,光影流逝,这近在咫尺的距离像是梦一场,她看着他,眼里隐有泪光闪烁。
这些年她始终都不敢去想,那天离开?后,他回到家看见空掉的小屋,会是什么光景。
每当冒出这个画面,她的心都在跟着四分五裂。很多个午夜梦回,她都在质问自己,当初的抉择到底是对是错,像可怕的梦魇,一次又一次将她拽进?回忆的漩涡。
他的目光逐渐痴缠:“为什么要?哭?”
潮湿的水汽回荡在眼眶里打转,她鼻尖通红,眸子里凝结着破碎的光晕。
“为什么哭?”他的嗓音像一块沉重的磁铁荡在水面,在她心间溅起圈圈涟漪。
“对不起。”这一声轻得仿若一滴雨水打湿在水面上,却?掀起了?他心底的惊涛狂浪。
他又何曾真的怪过她,不过是痛恨自己没能
留住她。
她被他束进?怀里,未尽的情意化为无尽的疼爱,温热的唇瓣攻进?她的心门。她仰着头承受着他的拥吻,唇齿交融,他的吻滚烫、燥热,久违的亲密让她激动地轻轻颤抖。
自从那些人上岸后,船身晃动得就没那么厉害了?,紧张感荡然无存。叶芸甚至忘了?还在船上,没有更多的言语,她瘫软在他的怀中。
小船沿着岸边游荡,她被他吻得心脏发麻,纤柔的手腕无意识地攀上他宽阔的肩膀,身体里的火种被点?燃,女人该有的矜持被他强势而霸道地碾碎,让她溃不成军。
不知不觉小船靠了?岸,船夫没有叫他们,而是自个儿在船头点?了?一根烟。
白闻赋又抱了?她一会儿,才放她下去。叶芸走上岸,路过船夫身旁的时候,眼神没好意思瞧他,快速跨上了?岸。
白闻赋除了?将一行人游船的钱补给?了?船夫,还额外给?了?他一张小费,船夫连声喊着:“谢谢老板。”
众人买了?些吃食在来时的路上等着他们。白闻赋和?叶芸走回去的时候,两人并?未有什么异样,只是叶芸的唇色变得更红了?,像带着水的樱桃。
分别时,俞老板同?白闻赋握手道别,并?表示招待不周,下次另找时间,希望他赏脸。
白闻赋眼里蕴着笑意:“安排得挺好的。”
说罢,看向叶芸,目光似钩,有些不愿意放人的意思,虽然他知道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不成体统,但还是出声问了?句:“你是......”
叶芸心惊肉跳地打断他:“我就先?回去了?,明早还有要?紧事。”
她深怕白闻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毕竟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以为他们刚认识不久。
白闻赋眼神耐人寻味,没再多言,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
晚上,马建良听见屋外有动静,打开?房门看见叶芸还坐在桌前。她最?近临近毕业,事情比较多,经常忙到很晚。
然而马建良走到她旁边的时候,却?看见她没在画稿,只是盯着几张稿纸发呆。平时戴在她手上的那枚戒圈被她取了?下来,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拧,戒圈在桌上旋转,反射出细小的光圈。
马建良倒了?杯水,询问道:“你打算跟他重归于好了??”
戒圈旋转的速度越来越慢,倒在了?她面前的稿纸上。
叶芸收起那张原始手稿,拿起戒圈放在眼前看了?眼,顺手抛进?了?废纸盒里,站起身对马建良道了?声:“晚安。”
第?二日叶芸出门的时候,那只名贵的腕表已然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叶芸和?陈教授约的时间是上午十点?,何嘉在她早些跟陈教授见的面,此?时并?没有离开?,还徘徊在陈教授的办公?室附近。
叶芸见到何嘉并?不意外。她和?叶芸在大学期间是关系较要?好的同?学,年初时叶芸同?何嘉谈到过彼此?的设计理念,她们经常会在一起交流,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后来发生过一件怪事,还是几个月前了?,叶芸丢过一次画稿。她向来是谨慎的性子,那次丢失实乃蹊跷。
也正是因为痛失画稿,叶芸在难过了?一阵子后,决定更改毕业作?品的思路,整个设计理念来了?次前所未有的颠覆与?突破。
可就在昨天提交作?业的时候,叶芸无意间发现,何嘉递交的那份作?业和?她当初丢失的画稿有异曲同?工之处,就连设计思路都高度吻合。
何嘉敢这么做,定做好了?东窗事发的准备,她家底过硬,为了?顺利毕业,可以眼睛也不眨地将叶芸当作?垫脚石。假使不是后来叶芸临时更换了?设计思路,昨天她不仅有可能被除名,事情一旦闹大,她的名誉受损,叶茂也有可能会受到牵连。
从学校出来后,一阵阵后怕在叶芸心头盘旋,如果不是要?赶去俞老板的厂子,也许冲动之下,她真的有可能找何嘉对峙,或是找陈教授理论,为自己讨个公?道。
然而经过一夜,她的世界迎来了?新的篇章,再次碰上何嘉,她多了?丝底气。
路过何嘉身边的时候,叶芸目不斜视,拿着透明封壳径直掠过她。饶是如此?,何嘉还是隐约看见了?塑料封壳下熟悉的画稿,那一刹,何嘉脸色骤变。
叶芸的确有个习惯,她会将同?一系列所有版本的画稿夹在一个壳子里,方便随时翻找,这个习惯何嘉很清楚,她理所当然地认为,拿走的那个夹子便是叶芸手上最?原始的稿子。她却?不知,那幅作?品,几年前叶芸就画过一版,当初她还拿给?陈教授过目,陈教授在那幅草稿旁写有批注和?时间,跟叶芸稿纸上的创作?时间是同?一年份。
这张原始稿就是叶芸手中的把柄,只是拿出来太具风险,陈教授必然也会牵连其?中。何嘉的家人要?想保她,势必就会给?陈教授施压,最?终逼得陈教授里外不是人,让他必须得在利益和?正义面前做出抉择。
师生一场,陈教授和?谢玉淑待叶芸不薄,临毕业了?,她并?不希望陈教授因此?受到不好的牵连,给?他日后的工作?带来阻碍。
叶芸踏进?陈教授办公?室的时候,透明封壳已经翻转过来,那张原始画稿被她收到了?内侧。
交谈并?没有用去多长时间,叶芸起身打算离开?办公?室,陈毅瞧了?瞧她,开?了?口:“你没有话要?跟我说了??”
叶芸顿住脚步,沉默片刻,抬起头直视他:“我想知道陈教授是会帮我,还是帮她?”
陈毅推了?下眼镜,不疾不徐地说道:“真相不会因为别人质疑而失去价值。”
叶芸冁然一笑:“我没什么其?他事情了?。”
陈毅抬起眉头,意味深长:“昨天下午我瞧你脸色难看得很,过了?一夜,判若两人,看来是受到高人点?拨了??”
叶芸抿着唇,笑而不答。
陈毅慢悠悠地打开?抽屉:“你是我一路带过来的,为人师能力有限,但也不会让你白白吃亏。”
他将抽屉里一张帖子递到了?叶芸面前:“玉淑说你一直想找机会结识陶主?编,这是他们创刊纪念活动的邀请贴,你到了?那边自报家门,陶主?编会给?你交流的机会,至于事情能不能办成,你要?事先?做足准备工作?。”
叶芸双手接过帖子,激动得无以言表。
何嘉仍然没有走,叶芸刚出了?办公?室,她又进?去了?。
在离开?学校的那条梧桐大道上,何嘉叫住了?叶芸。
隔着很远的距离,叶芸回过头来,何嘉神色复杂地望着她:“为什么?”
高悬在头顶的烈阳如炽热的金球,照亮前方的康庄大道,叶芸的眼里折射出熠熠耀茫,付诸一笑:“祝你出国顺利,再会。”
转过身,桃李年华的梦想正在以圆满的姿态落下帷幕,她的人生正式迎来新的阶段。

第61章
陶主编是个热爱中式美学?, 同?时也能够接受新潮审美的从业者。当晚,纪念活动在文?华大酒店内举办,到场的许多宾客都是文化界响当当的人物。
去见陶主编的那天, 叶芸穿了身自己改良的旗袍, 苍翠水墨的花色,外头覆有一层透明的绡,走起路来,那若影若现之姿灵动倾城, 让陶主编过?目不忘。
很难说到底是陈教授夫妇提前替叶芸打过?了招呼,还是她同?陶主编投缘。两人见上面没多久,陶主编便邀请叶芸到她那桌。
后来整晚, 她几乎都?待在陶主编身边, 旁人来敬酒,陶主编毫不吝啬, 介绍叶芸跟那些从前她只听过?名字的大人物认识。
这次前来,叶芸收获颇丰, 为她打开?了新的社交圈,当然,酒也没少喝。
中途,她起身去洗手间, 刚出大厅,小缚便跟了上来, 问她:“叶老板, 你喝多了没?”
叶芸眉梢染着笑意:“能让我心甘情愿喝多的机会不多, 我万一要是醉了, 你得?想法子提醒我别失态了。”
小缚这个直肠子还在绞尽脑汁想如何?能体面离场,过?道一扇包房的门被服务员推开?了, 叶芸侧过?头看向包房内,迎面坐着的男人穿着妥帖的深色衬衣正侧身同?人说?话。似是察觉到门口的身影,白闻赋转过?视线,眼尾的笑意未散,在见到叶芸的那一刻,笑意加深。
仅仅一眼,门又再次合上,阻隔了视线,小缚在旁问道:“叶老板,怎么了?”
叶芸轻轻一笑:“没什么,遇到熟人了。”
再回到大厅后,叶芸寻到机会单独和陶主编聊了会,并约定了几日后登门拜访的日子。活动到了尾声,叶芸已经?喝到了极限,她努力维持住最后一丝清醒跟陶主编他们道别。
刚走出大厅,她的步子便开?始飘浮了,走廊的光晕在她眼前摇晃,她伸手轻唤着:“小缚。”
小缚抬起胳膊去搀扶,手举到一半被人拦住,小缚抬眼对上鲁子凶悍的眼神。
叶芸没扶到人,回过?头时身子晃动,腰上一紧,整个人软趴趴地倒在白闻赋身上,她刚要训斥小缚,抬起头对上一双薄长的眼睛,防备一下子荡然无存,声音柔软如水:“闻赋。”
他呼吸微顿,回她:“是我。”
叶芸眉眼立刻化开?笑意,昂着细嫩的脖子,笑盈盈地说?:“我有好消息跟你分享。”
说?着便拉起白闻赋往后门走,小缚着急地拦在他们面前,面色紧张地说?:“叶老板,你怕是醉了。”
小缚的工作之一就是保证叶芸的人身安全?,这也是马老板和周厂长反复跟他强调的。
小缚一直遵循着这个工作原则,但耐不住这次是叶老板主动扯着旁的男人,过?去从没发生过?,他认为指定是叶老板喝醉酒了,想着带她赶紧离开?。
叶芸却告诉他:“我跟他在一起你不用担心,他是......”
叶芸本想跟小缚解释下她和白闻赋的关系,话到嘴边突然不知从何?解释。不光是小缚,就连白闻赋都?挑了眉眼朝她瞧过?来,等着她说?下去,但是她不说?了,耷拉着脑袋,真一副喝醉的模样。
白闻赋只能替她跟小缚说?:“你去里?面守着,我们说?会话。”
小缚还是有些不放心,鲁子的手掌适时地按在他肩上,略带施压。白闻赋直接无视他,带着叶芸走到室外。
这里?不同?与?喧闹的前厅,月光洒下来,前面是一片小湖,周围寂静无声。叶芸和白闻赋坐在大理石台阶上,喝了酒的缘故,她脸色绯红柔润,眼神也是迷离摇曳的。
刚坐下来就说?个不停:“那天多亏你给我出主意,让我不要撕破脸去冒险,结果我还真换来了实用的好处。”
白闻赋顺着她的话问:“什么好处?”
“我得?到了结识陶主编的机会,这个机会我等了很久的。就在刚才的创刊纪念活动上,我不仅坐在了陶主编身边,她还给我介绍了不少人脉,最最重要的......”
她转过?头来,故作神秘的眯起眼睛,醺醉的笑容漾在唇边,让人欲罢不能。
“你想知道吗?”她对他卖了个关子,说?起话来声音时而柔软,时而跳跃。
他含着笑意看她:“你说?。”
她朝他凑了凑:“那你给我靠着,我有点坐不住了。”
白闻赋伸出手臂让她靠在他身上,叶芸虽然喝了不少酒,有气无力的样子,语气还是难掩兴奋:“陶主编同?意让我带着材料去她那里?进行详谈,不出意外,秋季期刊上我能争取到一个版面。”
叶芸竖起一根手指伸到白闻赋眼前:“一个版面,你能想象吗?”
白闻赋看见她伸到面前的腕上戴着的手表,捉住了她的手腕攥在掌心里?,眸光骤沉。
叶芸绵软无力地说?:“闭上眼睛我还住在二尾巷,躲在房间里?偷偷看服装杂志,睁开?眼,我的品牌竟然可以?出现在杂志上占据整整一个版面。闻赋,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
他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心疼,大理石砖凉,他将她抱到了腿上。她没有抗拒,顺从地将手腕挂在他的脖子上,眼里?闪着动人迷醉的光晕:“要是梦......就不要醒了......”
她已经?分不清是在说?版面的事,还是眼前人,过?于和现在不停变幻,在酒精的催化下,她的思维开?始慢慢沉沦。
“不是梦。”他贴着她的耳边告诉她。
旗袍侧领的扣子绣有一片独特的叶子,中式盘扣将叶瓣扣合在一起,组成一片完整的叶片,设计巧思,但此时,他只想解开?这片叶子,虽然想法不入流,却挥之不去。
光滑的绡纱在白闻赋的手中,他的手掌轻抚着她玲珑的腰线。异样的感觉撩动在叶芸的心窝里?,身体的反应比思维更加直白。
她仰起脖子,嘴唇似有若无地贴着他的下巴,听见他出声问她:“难受吗?要不要送你回去?”
“不要,再聊会儿。”她语气娇嗔,往他怀里?钻了下。
他低笑道:“能听清楚我说?话?”
她点点头,神态娇憨:“能的。”
他目光微垂,手指顺着她的秀发抚摸着她微烫的脸颊:“他现在带着妈在穗城安定下来了,这两年也就春节我会过?去一趟。以?后,你要是不想跟他们见面,也就不见了,我们在这......”
白闻赋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下坠,她柔软馥郁的唇瓣顺着他的下巴摸索到他的唇角。
他眼里?是纵容的温度:“看来不是想聊天。”
叶芸的眼眸醺醉而失焦,小巧柔滑的舌尖探了进他的唇,寻找炽热的归宿,微甜的呼吸夹杂着淡淡的酒气,让人血气上涌。
白闻赋握住她的后脑,反客为主,他的吻强势又温柔,与?他接吻,叶芸总能感受到被深深的眷恋包围着,哪怕意识朦胧,心脏仍然软得?融化。
她的手探到了他的腰带,去解他的裤子。脑中迷迷糊糊只有一个念头,她要脱掉他的裤子,看看他腿上那道疤。这成了她始终惦念的事情,即便是分开?的这几年,她也时常会梦见滑进被窝里?去找他的右腿,可是,每次差一点就要看到时,梦里?总会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打断,始终没能看见。
白闻赋呼吸停顿,按住她的手腕:“在外面。”
叶芸皱起眉,执拗地要去脱他的裤子。
她的手不安分,他没法放任她胡来,只能攥住她的手腕。叶芸气急,从他怀里?坐直身子,酒精的催化下,赌气的声音也分外孩子气。
“为什么不行?”
白闻赋眉梢略扬:“你醉了,醒了再说?。”
喝醉的人最听不得?别人说?她醉,她挣扎着从他腿上站起身,气急败坏道:“我没醉,清醒得?很,你就是恨我当年离开?你,故意不让我痛快,每回见着我都?得?刺激我几下,让我对你心生愧疚,是不是?”
她立在他面前,双手叉着腰,故作凶狠的样子像只柔软炸毛的猫咪,惹得?白闻赋发笑:“你愧疚了?”
她鼻腔“哼”了声,头也不回地迈下台阶,布料贴合着扭动的腰胯,勾勒出成熟妩媚的身段,绡纱飘渺轻盈,一步一景皆如诗画,踏在他的心跳上。
白闻赋静静地注视着她迈下最后一层台阶,前方是拦住的湖泊,哪也去不了,他等着她回头,回到他身边。
叶芸走了几步,发现无路口走,长空寥廓,她的背影陷在疏淡的月光之下,逐渐肩膀耸动,弯下腰脱掉高跟鞋,回过?头负气地砸他:“你以?为我离开?你好受吗?”
白闻赋抬手接住,她又脱下另一只鞋,再次向他砸去时,已带了哭腔:“你以?为我甘心吗?”
“别再来招惹我。”
她赤着脚朝另一头走去,白闻赋提着她的高跟鞋,站起身。
她的胳膊被握住,身子转过?来撞进他的胸膛,蛊惑的嗓音落了下来:“你想要怎么痛快?”
他圈住她的腰,下一秒她的身体骤然悬空。白
闻赋一手提着她的高跟鞋,一手将她扛在肩上重新走上台阶。
路过?小缚身边时,白闻赋告诉他:“回去说?一声,她在我那。”
小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着急地要追上去,鲁子堵在小缚身前:“你回去吧。”
“她是我老板!”
鲁子面无表情地告诉他:“她是我老板媳妇。”
“......”

车子开进?建山路, 白色洋房红色窗格赫然而立。
白闻赋将叶芸抱回家,楼梯上的水晶吊灯华丽到令人眩晕,叶芸脸色潮红, 窝在他怀里晕头转向。
他没?有开灯, 叶芸不知道他将她抱来了哪,只感觉到后背陷进柔软的床榻里,朦胧间,她的?唇被擒住, 异样的?感觉在身体中流窜,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无法言喻的?颤动?。
她回应着他的?吻,是他从未在她身上感受过的激情与依恋, 思念的?口子被撕开, 一发不可收拾。
他难以自持地掀起她的?裙摆,解开了那片叶子。叶片下的?春色袭击着他的?视觉, 白色细带挂在锁骨上,轻薄透明的?乔其纱半遮半掩, 迷人的?身姿将白闻赋的?克制燃烧殆尽,他眼底薄红,褪去外衣,肌肉偾张坚硬, 像个肆无忌惮的?侵略者。
叶芸眉目含情?,撑起手臂, 红润微醺的?面庞媚进?骨子里:“喜欢吗?红姐说?男人看了都喜欢。”
他捏住她的?后脖颈提到眼前, 喉结缓缓滑动?:“有没?有给别人看过?”
“要是有, 你?就不碰我了吗?”
他没?有说?话?, 眼底锋芒毕露,温热的?气息在她脖颈间流窜, 她的?腿被提起,他重重落下腰身的?那一刻,她的?心脏被猛地提起,差点要哭出声。
“没?有。”
过去的?疯狂一点点回笼在意识里,还没?等到他释放身体里可怕的?凶兽,她便坦白从宽。
“我没?接受过别人。”
他感觉到了,她的?身体不会骗人,还像个未经?人事的?少女,箍得他头皮发麻,差点要交代在她身上。
他低下头咬住她的?唇:“想我没??”
轻轻几下,她便情?难自已,娇滴滴的?眼眸盈着水光,挺起白嫩的?身子,似醉非醉地撒着娇:“还要。”
她压根没?有意识到这两个字有多大的?杀伤力。
白闻赋唇边的?笑意散开,随之而来的?便是惊云翻滚,热浪席卷。
魂牵梦绕的?靡靡之音顷刻勾出他心底压抑已久的?血气,他失控地放开力道,整个世界都在为之震颤。
叶芸的?思绪乱成?糊,随着他一会沉一会浮,早已不知到了多少回,身下的?褥子湿得不像样子。
他干脆将她抱起来,压在一面镜子前,叶芸撑着木头台面,身子猛然向前一倾,腰被他的?手臂扣着,她被迫看着镜子中娇媚不堪的?样子,酒醒了大半。
强大的?酸麻感让她根本站不住,身子一度滑倒在镜子前,双手紧紧扶着雕刻的?木质边缘,越来越觉得眼前的?物件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某个画面一闪而过,她登时想起来了,这是她在报名现?场看中的?那件花梨木的?梳妆镜,后来被人高价买走了,她还一度感到可惜。
叶芸短暂地从情?事中抽离出来,说?出的?话?支离破碎:“怎......怎么在这?”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