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闻斌发疯,阻止他们兄弟决裂,阻止他向白闻赋的心脏捅刀。
她瘦小的身躯爆发出超越临界点的力量,像头凶残的母狮子,跟闻斌扭打在一起。
被褥凌乱,枕头掉落,她的顽强让闻斌彻底失了?耐心,他不再留恋她的唇瓣,直起身子跨坐在她身上,压住她的双腿。
鲜血模糊,布料撕碎,闻斌眼里的狰厉可怕而癫狂,他是从地狱爬来索命的恶鬼,漂洋过海,历经千辛,势在必得,强行剥掉她坚硬的外壳,哪怕碎骨粉尸、玉石俱焚。
叶芸绝望得浑身抽搐,一瞬间,如花凋零,如草折断,指尖陷进闻斌的手臂,悲痛欲绝的声音回荡在屋里:“你要这么?想要我的命,继续!”
她眼里赴死的决然?一下子刺进闻斌的瞳孔里,带着同归于尽的悲鸣割裂整个空间。
他的动作被她震住,莹白柔润的身子挂着残缺不全的布料,美艳到不可方物,浑身是被摧残的狼藉,未着寸缕的曲线只一眼,便?血脉偾张。
她在用死亡威胁他,欲望和理?智不断在他身体里对抗,他的动作慢了?下来,却没有彻底停下。
叶芸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到枕上,她痛苦的样?子让闻斌的心脏疼到发紧,他俯下身抱着她,目光痴缠,声线失控到颤抖:“你不愿意离开大哥,可以。但你不要抛弃我,只要你点头,我可以躲着大哥,在他不在家的时?候过来。”
叶芸徒然?睁开噙满泪水的双眼,气到全身发麻:“你说的是人话?吗?”
闻斌的眼里流露出病态的疼惜,抚摸着她沾着血的脸蛋,依恋而痴狂地对她说:“我会比大哥加倍对你好?,你不想承认我们的关系,那我就背着人来找你。你要是不想让大哥为难,我就回去上班,不再给他找麻烦,只要你点头。”
闻斌解开裤子,捏住她的腿,凄厉的呼救声用尽最?后的抵抗力。
大门被猛地冲开,闻斌还没来及回头,便?被一拳掀翻在地。
狰狞的刀疤瞬间绷紧在鸷狠的脸上,白闻赋高大的身躯犹如万鬼之王,带着摧枯拉朽的狠戾,拳头招招致死,向着闻斌砸去。
闻斌瘫倒在地,喉咙里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白闻赋骤然?转身,叶芸双手挡在身前,吓得失了?神志,双眼空洞而惊惧,残破不堪的布料挂在裸.露的身上。
他迅速拉过被子将她裹紧,再转过身时?,眼里杀戮顿起,他径直拎起闻斌,抓住他的脑袋砸在墙上。
从小到大,他没有当真?动过他一下,两人之间再怎么?动手,他都会收着七分力道,从没让闻斌吃过一点苦头。
这是第一次,白闻赋想把他千刀万剐。
血从闻斌的头上流了?下来,淤青的嘴角却挂着邪笑,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白闻赋。白闻赋一脚将闻斌蹬翻在地,霎时?燃起滔天怒意,回身拿起板凳抽打在闻斌身上。
他浑身肌肉绷成可怕的硬度,板凳四分五裂,衣服破裂,皮开肉绽,闻斌痛苦地哀嚎,蜷缩成一团。
白闻赋看着他这个样?子,眼底泛红,握紧拳头,气得浑身发抖。
闻斌爬到白闻赋脚边,艰难地抱住他的腿,痛哭流涕地哀求:“大哥,从前就当我死了?,我不计较你以前对她做过什么?,我求你把媳妇还给我......”
白闻赋拽起他残败的身体,眼里的光可怕到毁天灭地:“她是你嫂子,给我滚!”
他将闻斌拖到门口,一脚踹出家门。
院子前已经围满了
?人,住在附近的男女老少都听见了?这可怕的动静,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白闻赋残暴地逼视一眼,“砰”的关上门。
回过身的刹那,难以名状的悲恸扼住他的呼吸,他一步步朝叶芸走去,弯下腰的一瞬,叶芸颤了?下,身体不停向墙里缩,眼里的痛苦和挣扎撕碎了?他的心脏。
狼藉的屋子里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他抱过她的身体,紧紧搂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对她说着“对不起”,不知道是在替闻斌说,还是在替他自己说,直到声音哽咽到沙哑。
叶芸缩在他怀里,安静得反常。他掀开被子的一刻,手臂青筋暴起。
伤痕累累的身子用了?命在抵抗,脸上、脖子上、指缝里都是血,分辨不出是哪里的伤口。
他打了?热水回来,一点点擦拭着她的身体,她的眼光如同一泓死水,浑身都是肆虐过的痕迹。他将牙根咬碎,周身布满压抑,窒息、可怖。
他换了?盆干净的水,擦拭着她的脸蛋,当血渍擦净后,他看清了?她红肿的唇,心脏瞬间崩开堤口,像被冰锥狠狠刺了?一刀。
他的拇指轻轻抚着她的唇角,叶芸撇过了?头,不愿再面对他,无尽的羞耻和绝望将她逼到了?悬崖边,她不想再面对任何人,甚至不想再面对这个世界。
他重新?给她换上干净的衣裳,将饭菜热好?,喂到她嘴边。
叶芸没有张嘴,只是接过碗,垂下眼,一声不吭。
白闻赋转身收拾狼藉的屋子,将破碎的木块扫到屋外,门外的人群早已退去,幽寂的月光带着残忍的面纱将黑夜笼罩。
白闻赋摸出一根烟,他的身影落在脚边,被黑暗啃噬。
叶芸抬起视线,看着他手指间燃着的火色星点,他没有拿起来放在嘴边,香烟默默燃烧,他忽地收紧拳头,滚烫的烟嘴碾碎在掌心。
她的心也被烟嘴烫出了?一个窟窿,坠落的失重感再次袭满全身。这一次,不是在梦里,而是清晰、彻骨地拽着她残存的意念。
天涯路上,她和闻斌注定?不能同时?存在。
闻斌困住白闻赋的双脚,她又何尝不是。
在他历经磨难之后,在他好?不容易爬起来之后,在他人生最?好?的时?候,他本该从受尽屈辱、濒临灭亡的苦难岁月中走出来,在大时?代的激荡洪流中,把握船舵,迎风破浪。
他叛逆、独立、勇敢、远见卓识,他是叶芸见过的所有人中,最?有可能赶上浪头的男人。他的事业需要四处斡旋,奔走开拓,而今却被困在这里,一天也不能离开。
他本就不屑世俗的一个人,却不得不被世俗羁绊。
闻斌的执念同她捆绑在一起,只要她待在白闻赋身边一天,闻斌就不肯去医院,他视白闻赋为仇人,不断激怒他,甚至逼他杀了?自己。
闻斌丢了?半条命,白闻赋又何尝不是,她看见他的拳头落在闻斌身上时?,泛红的眼眶,她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何时?见他这么?痛入骨髓。
这么?一闹,周围的人都知道他们这段畸形的关系,她无法再用岁月静好?欺骗自己,他们还能去哪里。下一次,又会是怎样?的玉石同烬。只要她待在白闻赋身边,他们三人永远都不会好?过。
除非他再也不认这个弟弟,不管他死活。可是佟明芳又该怎么?办,她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妇人,白闻赋一旦撒手,所有苦难只能她一个人受着,那是生他养他的母亲,叶芸如何能将这个残忍的抉择交到白闻赋手中。她不过和他认识了?两年,那是陪伴了?他近三十年的家人。她如何能让他挖掉自己的良知、道义、本性,让他余生都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中度过。
如果这条路上,她和闻斌注定?不能同时?存在。走的人,只能是她。
只要她消失,闻斌的执念没了?矛头,终有一天他会肯踏进医院。哪怕闻斌还是现在这副样?子,只要他不惹事,白闻赋就不用守在这座城市,不用顾虑她的安危,他可以放手开创他的未来,哪怕闻斌的病真?到了?严峻的地步,白闻赋也能创造更好?的条件,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一碗饭,白闻赋走出这扇门是什么?样?,回来还是什么?样?,叶芸一口都没有动过。
他进屋,洗了?手,走到床边看了?眼,接过碗眉头轻蹙:“吃一点好?不好??”
他再次将勺子喂到叶芸嘴边,她用手挡开了?。
“我想睡会儿。”她只对他说了?这句话?,便?侧过身子面朝墙,没再动过。
白闻赋没惊动她,夜里,他睡得断断续续,时?而醒来,查看叶芸的情况,她还是那个姿势,一整晚没有转过身,也没动过,连呼吸都杳不可闻。
他情愿她大哭一场,像上次那样?,将委屈哭出来,哪怕把闻斌,把他都臭骂一顿,也好?过这般安静地躺着,像失去了?知觉,随时?会幻化成影。
早上的时?候,白闻赋是忽然?惊醒的,他向身边摸去,空空荡荡,心脏一沉掀开被子走下床,紊乱的呼吸在看见院子中的娇小身影时?,落下心来。
他走出去给她披了?件衣裳,进屋收拾一番,熬上热粥。
他端着热粥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叶芸并没有在看书?,她只是盯着那颗枇杷树望呆。
白闻赋提了?个凳子出来,坐在她身边,问她:“在想什么??”
叶芸的目光空空荡荡,她一直以为门前的这颗枇杷树半死不活,然?而今早枝桠上冒出一片叶,她盯着那片叶子,以为是这棵树长出来的,连着根枝,本为一体。可一阵子风吹过,叶子竟然?剥离树桠,飞到半空,直到再也看不见,她才知道,那片叶子不是这棵树上的,只是恰好?被风带来了?这里,稍作停留,又被卷去更远的地方。
“在想那颗树到底死没死。”良久,她回答他。
白闻赋吹了?吹热粥,送到她嘴边,叶芸无意识地张开嘴。
他小心地避开她唇瓣上的伤口,尽可能动作放轻,她还算听话?,与其说听话?,更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机械地完成着吞咽。
还剩一小半的时?候,叶芸偏开了?头,白闻赋将碗放在一边,听见她轻声唤他:“闻赋。”
白闻赋抬起视线,落在她毫无生气的脸上,黑色的瞳孔不断缩紧,如坠深渊。
“有话?要对我说?”
“嗯。”她抱着膝盖,上衣遮住腿,人缩成很小的一团。
白闻赋等着她说下去,可是等了?很久,她始终都是这个姿势,眼神笔直地落在地上摇晃的影子上。
就在他以为她不准备开口时?,她的声音却裹挟着冬日早晨寒冷的劲风向他飘来。
“当初把我许给闻斌,家里人没问过我一句愿不愿意。如果不是爸爸身体不好?,弟妹还小,我不会离开家,到这陌生的地方来。
闻斌走后,妈说只要我把彩礼钱退回去,就能让我走。我没有钱只能联系家里,我以为家里人会为我考虑,接我回去,或者给我指条出路,不会不管我的。
你问我愿不愿意跟你,我没有回答,自从离开家,就由不得我回答了?,所有决定?,没有一件是我自己能拿主意的。
你要我身子那天,我收到了?家里的消息,他们用一封信和两罐酱断了?我回家的路。所以我没有拒绝你,张裁缝说生活往往就是身不由己。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个物件,家里人把我给了?你们,我就不是我自己了?。
我熬夜赶活,不是热爱工作,我只是想把当初的彩礼钱凑够,这样?如果有一天我要选择另一条路的时?候,也就不欠你们家了?。
你说让我别?一声不吭就走了?,所以我还是亲口告诉你,我想自己做一次决定?。”
白闻赋交握的指节轻轻颤了?下,她侧过头来,握住他的手,宽阔的手掌中间是烟头烫出的伤口,他身上的疤痕已经够多了?,没道理?这世间的百窟千疮全让他一个人承受。
她将他的指节收进掌心时?,心里已是掀起波澜壮阔的海啸,冲进没有回音的山谷,带走所有落叶,回归大海。
“以后就......把我忘了?吧。”
看见她的动作,关上了门。
她听见了他靠近的声音, 却没有勇气再去看他的眼睛。他的脚步沉重地踩在她的心间, 直到停在她的身后,将她揉进怀里,夺走她手上的衣服,扔远。
他的呼吸起伏而炽热, 快要将她融化。
“你要去哪?”
叶芸没有回答她,白闻赋将她的身子掰正过来,压下视线锁住她的眼睛:“告诉我?, 你打算去哪里?”
叶芸撇开?头, 睫毛不安地跳动着。
“好。”他妥协道。
“我?带你去外地,离开?这, 我?们重新安个?家。”
她没有出声,只是摇头。
去外地, 只会让他的来回战线拉长?,他腿脚不好,那样比现在更疲于奔命,又何必呢?
叶芸眼里隐有泪光, 声音颤抖而破碎地从?嗓子里溢出:“其实......我?们也不是非要在一起。”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白闻赋的喉结波动, 骨节绞得?发白。
叶芸竭力将泪憋回去, 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你说?过, 只要我?想出去, 你不会拦着。”
他眼尾发红,摄人的气场排山倒海压来, 手臂如钳勒住她的腰,将她牢牢按进怀里。
“我?也说?过,我?不是个?好人,我?在意的人,哪怕只剩一根骨头,都不会放手。”
“忘了吗?”
他抱起她,将她娇瘦的身躯放在腿上,她的脑袋贴着他的心脏,一动不动。
他抚摸着她的长?发,用哄孩子的方式抱着她,跟她说?了很多?话,试图打消她要离开?他的念头。
叶芸闭着眼不说?话,不回应,也不挣扎,像失去生命力的残破娃娃。
无论白闻赋如何再将饭菜喂到她嘴边,她都不肯再张口?,自打早晨跟他说?完那番话后,滴水未沾。
他不给她走,她不闹也不吵,用绝食无声地反抗他。
白闻赋很清楚,自己家的破事不应该拖累她,她还?这么年轻,没道理把她留下来,困在这牢笼里,惶惶终日?。道理他都懂,却执拗地扯住这段缘分,怕一别,从?此天涯陌路人,一辈子蹉跎,再也没有相见的一天。
夜已深,白闻赋捧起她的脸,吻上她的唇,轻轻撬开?,将水度给她。
叶芸不肯吞咽,水顺着唇边滑落,沾湿了枕巾。
白闻赋被她这副样子,气得?心脏疼,他将她捞起来,眼里焚烧着烈焰,声音沉冷:“你再这样,我?就上手段了。”
他捏住她的腰,将她上半身提起:“说?话。”
她耷拉着头歪向一边,像没了胫骨的壳,势要跟他作对。
他的掌心带着让人臣服的热度,一寸寸攻占她的抗御,势不可挡的烈焰焚烧着她,将她从?冰窟中强行拽了出来,逼她出声,回应他。
叶芸闭着眼,用最无情的方式面对他,饶是箭在弦上,仍然不愿看?他一眼。
白闻赋的胸腔被猛烈抨击着,手臂箍住她,冲进直通她心房的甬道。
强烈的酸麻感侵袭了她的毛孔,叶芸轻轻一颤,抓紧被单。
他坚硬如铁地攻着她心间软肉,她像摇摇欲坠的落叶,被他攥在掌心,哪怕狂风骤起,惊涛肆掠,也不许她被风带走。
持续而激烈的裹缠,叶芸终于承受到极限,濒临溃败地张开?嘴喘着气。他顺势含住水送进她的喉咙里,她疏于防备,倏地睁开?眼。
他脖子微斜,富有张力的轮廓透着无法?阻挡的乖戾,眼梢薄红而柔情。
“你非要跟我?拧着来,那今晚都不要睡了,我?看?什么时?候你才肯吃饭。”
他起身下床提起她的腰将她按在桌子上,从?背后贴了上来,她双腿发软,散乱的头发湿哒哒地乱颤,偏就闷声不吭。
白闻赋听不见她的声音,也看?不见她的脸,心里不痛快,干脆抱起她顶在碗橱上。
碗碟撞击的声音越来越惊心动魄,好像随时?会震碎。
叶芸浑身湿滑,仿若从?水里被捞出来,她无法?再忽视他,可怕的频率让她不得?不紧紧抱住他,嗓音哑得?快要窒息:“闻,闻赋......”
“肯吃饭了吗?”
她软在他肩上不说?话,白闻赋托起她柔韧的臀:“不说?话就继续。”
她瞬间缩紧身子,白闻赋抽身而退,将她放在床边,回过身拿碗。
叶芸双眸里含着水汽,潮红的脸上是不屈的神色。
白闻赋的唇角透着邪性,贴在身上的紧身背心撩到一半,狰狞的刀疤横在结实的腹肌上。
他将她拖到床边,挺腰到底,叶芸哆嗦了下,他戳着她的敏感地带,将饭喂到她嘴边。
“乖乖吃了,我?好好疼你,别跟我?对着来。”
叶芸的心脏快要冒出嗓子眼,她双手撑在背后,张开?嘴,他将勺子送进她嘴里。
她每吃一勺,他就奖励她几下,为了哄她吃饭,色.诱都用上了。
就这样吃了几口?,她摇了摇头,白闻赋将碗放在一边,将她整个?人抱起箍在腰上。
“快活够了吗?该轮到我?了。”
叶芸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逃不掉了。她双腿离地,身体被他牢牢控制住,他抵住她,将所有挽留融进她的身体里。
突如其来的热浪烫得?叶芸双手发颤,抵在白闻赋胸前,不断推拒着他。
他刚把她放下来,她就慌张地到处找衣裳,胡乱套上冲进茅房。
在没安定下来前,他没有一次让她冒着怀孕的风险,哪怕情到浓时?,也始终克制着一丝理智。
然而今天,他的理智被彻底撕碎,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用这么卑劣的法?子将她留在身边。
叶芸去了很久才回来,白闻赋靠在床边,看?着她,眸色愈发浓厚,涌着攫人的邪戾,声音透出一丝悲凉:“就这么不愿意怀我?孩子?”
叶芸没有直视他的眼睛,她脱去外衣,绕过他爬到床里面,白闻赋伸手将她拢到身下。
“弄干净了吗?”
他浑身肌肉再次紧绷,每一根青筋都透出肆意妄为的野性,性感、致命、摄魂夺魄。
“你弄不干净的。”
他握住她的腰肢,不肯放过她。
干掉的汗水再次变得?黏腻不堪,尤云殢雨,露靡花娇。
她体格小,他怕伤着她,每回都收着力道。叶芸从?没像今晚这样,真正感受到他的放纵与恣肆,柔软的身躯要被折断,临近早晨的时?候,长?发粘在身上,人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晨曦的光亮透进屋子里,白闻赋抵着她,将所有的浓情与激荡全部?交给她,叶芸已经无力再下床,被动地接受着他的给予,灵魂不断飘浮,周遭的一切都变得?不再真实。
他以为经过这一夜,她会回心转意,就像以往每一次,他跟她说?什么,她最终总会顺从?地答应他。
然而一觉醒来,他们的关系再一次回到原点。她仍然不愿进食,也不愿同他说?话,连呼吸都变得?微弱,小小的屋子安静到可怕。
整整三天,他寸步不离,折腾得?狠了,她才没办法?被他逼着吃点东西,也仅仅是让自己活着,用这种残忍的方式跟他僵持着。本就弱不经风的身子,很快便像枯萎的花朵,到后来,他再碰她,她已没了反应。
他抱着她,困苦的声音萦绕在她耳边。
“你要是离开?我?,这辈子我?就只能?一个?人过了。”
眼泪湿了她的眼角,白闻赋吻了上去,嘴唇碰上一片湿润,他喉咙哽住。
终于在第?四天,叶芸同他说?了话。她说?:“闻赋,我?想剪头。”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好好的要把长?发剪了。
她耷着睫毛,声音轻淡得?听不出一丝异样。
“总是被你弄湿,洗的太麻烦了。”
她抬起水盈盈的眸子看?着他:“带我?去理发部?。”
白闻赋心软了,将她收拾整洁,带着她出了门。
再次见到太阳,叶芸忽然有种恍若隔世
的感觉,她昂起脖子,体会着风从?脸上吹过的感受。
白闻赋回过身来攥住她的手,她任由他牵着,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出这条巷子。
无论是棚户区的邻居,还?是二尾巷的居民?,他们所到之处,无数异样的眼神落在两人身上。
他紧紧牵着她的手,巍峨的身躯带着逼人的凛寒对抗所有恶意。
叶芸低垂着视线,将自己关进无形的屏障里,阻隔外界的一切,直到踏入理发部?。
理发部?里人很多?,充斥着各种交谈的声音,他们走进来后,交谈声顷刻小了下去,周围人脸色各异地投来目光,那种被当街凌迟的感觉再次涌上叶芸心头,她手指轻轻发颤,白闻赋收紧指节,对理发的师傅说?:“剪头。”
理发师是个?中年女人,瞧了眼叶芸,回道:“没位置。”
白闻赋不紧不慢地掏出一张钞票放在台面上。
“有位置了吗?”
中年女人紧了下唇际,拿起钱,对叶芸说?:“这边请。”
叶芸跟着她走到里间,白闻赋则找了个?椅子坐下来等她。
二尾巷的男人理发,大多?都在巷子口?,那里有露天理发的地方,便宜利索。
能?来这间理发部?的基本上都是女人,弄个?头发半天的功夫,没哪个?大老爷们愿意陪同。店里也只有白闻赋一个?男人,翘着腿等着自家的女人。
店门被推开?,爽利的嗓音传了进来。
“不过年不过节的,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啊?”
白闻赋听见苏红的声音,抬了下眼,苏红也瞧见了他,扬唇笑了起来。
“哟,稀客,你个?大男人跑这来干吗?”
白闻赋朝里间扬了扬下巴,苏红眼尾一勾,满脸了然地往里走去。
帘子一撩,苏红的眼神便落在坐着的叶芸身上,她围着叶芸打量了一圈,眼里露出惊色,不过一阵子没见,叶芸竟然瘦成这样,饱满的脸蛋上都没了肉。
叶芸抬起眼,从?镜子中看?了眼理发师,苏红拉上帘子,对理发师挥了下手,理发师识趣地走到一边。
苏红捏了捏叶芸憔悴的小脸,弯下腰来故作同情的样子:“白闻赋这几天都没出门吧,他一天到底要你多?少回,能?把你折腾成这样?”
叶芸瞥开?视线,脸色微红。
苏红直起身子,双手抱胸看?着镜子中的秀色:“真可怜,遇上白闻赋,也不知道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我?早提醒过你,别被他盯上,他会吃得?你连骨头都不剩的。”
叶芸微微蹙起眉,抬头看?向她:“红姐,帮我?找样东西。”
没一会儿苏红从?帘子后面出来,拉开?店门走到门口?,对司机交代了一句。再进来的时?候,白闻赋敏锐的眼神射向她,苏红撇过头对上他的眼,莫名其妙地问他:“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白闻赋缓缓收回视线,看?向窗外,苏红拢了拢头发,对着里面唤了声:“来个?人帮我?洗头。”
叶芸再走出帘子的时?候,长?发变成了齐耳的短发,衬得?脸更小了。
她走到白闻赋面前,见他眼神笔直地盯着她,不自然地摸了摸头发:“丑吗?”
白闻赋揽过她的肩:“怎么都好看?。”
他回头对苏红说?了声:“走了。”
苏红意味深长?地翘起嘴角。
冬天日?头短,来时?是下午,回去时?天色都暗了。
拐进没人的巷子后,白闻赋出声问她:“苏红跟你说?了什么?”
叶芸眨了下眼,声音平静到像拴了石块沉入湖底,溅不起一丝涟漪。
“说?我?被你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白闻赋脚步骤停,迎着望不到头的巷子,他的心绪汹涌湍急,人像是站在旷野之中,顷刻间,寒风呼啸着从?四面八方袭来,将他的五脏六腑扯碎撕烂。
忽然,他松开?了叶芸,径直向着没有尽头的黑暗走去。
她站在原地,手从?他掌心滑落的瞬间,泪水模糊了视线,他在她眼里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第49章
叶芸以为白闻赋丢下她后?, 就不?会再等她了。走到巷子尽头时?,他修长的身影立在院门前,望着?她走来的方向, 墨色的眼眸里是半世风霜。
他等到了她的归来, 看着?她走到近前,他落下目光将她打横抱起进了家。
温柔的舔舐到放肆的亲吻,他的掌心覆在她的后?颈,唇瓣厮磨纠缠, 她的心跳被反复蹂躏,视线陷入黑暗之中,满心满眼充斥着他汹涌的情愫。
仿佛只有通过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才能一遍遍感受她的存在, 她的心跳, 她的喘息,他们实实在在的联系。
整洁的被褥很快凌乱不?堪, 她如今对?他敏感到,他的气息侵入她的鼻息, 她就开始浑身发软。
结束后?他又抱着?她稀罕了好一会儿,才餍足地下了床走到院中点燃一根烟。
再回到屋中时?,叶芸仍然缩在被褥里?,只是原本放在桌上?的一杯水, 变成了半杯。床尾凌乱的衣裳被拿到了床里?面。
白闻赋的眼神扫过杯子,在床沿坐了下来, 他的手抚摸着?拢起的被褥, 里?面娇柔的身躯轻轻颤了下, 他的手往里?伸, 摸到衣裳顺势拽了出?来。
叶芸惊地睁开眼,白闻赋手中捏着?那包白色的小药丸, 脸色铁青。
“这是什么?”
叶芸抓住被角,往床头瑟缩。白闻赋俯下身来,将药丸提到她的眼前,声音愠怒:“苏红给你的?”
叶芸身上?都是吻痕,前一刻在他身下娇喘柔情,后?一刻背着?他吞下避孕药。
他抬起手将药丸碾进掌心,紧皱的眉毛扯出?深邃的沟壑,那道疤痕狰狞可?怖,他的拳头就在叶芸脑袋边,骨骼发出?惊悚的声音。
她握紧被子闭上?眼,瑟瑟发抖。
“你以为我稀罕碰你!”
床上?一轻,她眯眼去看,白闻赋起了身,将药丸一拳捣碎,扔了出?去。
如他所说,他不?再碰她。
晚上?,他背过身去,连她衣角都不?屑再碰一下。他身形宽阔,稍一翻身,被子整个被他带走,冬日夜里?的寒意让叶芸忍不?住朝他靠近,缩在被子边缘。
白闻赋连头都没回,声音凶狠地传来:“离我远点。”
叶芸只能再往墙里?挪,拽过自己的外衣盖在身上?,一双小脚露在外面,冻得实在难耐,将脚伸进被子里?,不?小心碰到白闻赋的腿,滚烫的温度让她又将脚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