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被金大腿缠上了!—— by轻釉
轻釉  发于:2024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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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顾青秋还真没那么紧张了。
沈靖鸣抱着顾青秋的一边胳膊,笑嘻嘻地道:“是啊姐,这些年你虽然没与我们团聚,但外祖父和外祖母可都时时想着你,就连每年过年的压岁钱,你那一份都比我和哥的要厚,等接到外祖父和外祖母了,我替你把这些年的压岁钱都给讨回来!”
沈靖言一言难尽地看了沈靖鸣一眼。
自从与顾青秋相认,这原本早熟又冷淡的小子,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真的怀疑,祖父祖母见着这小子,会不会觉得他是被谁调了包。
顾青秋倒是不觉得好笑,她知道沈靖鸣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便也就笑道:“好,那就麻烦弟弟了……”
沈靖鸣闻言笑得见牙不见眼。
沈靖言顿了顿,便也跟着改口:“青秋,不仅祖父祖母给你攒了压岁钱,你舅舅和舅母也给你攒了,到时候都给你!”
在顾青秋看不到的地方,沈靖鸣冲着沈靖言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就在兄弟俩暗中过招的时候,远处缓缓驶来几辆马车。
“你们快看!”顾青秋惊呼一声,“那是不是外祖父和外祖母的马车?”
沈君宜三人便也都看过去。
最开始还不能确认,随着马车一点点接近,沈靖言最先肯定。
“马车上有武南王府的徽记,确实是外祖父和外祖母到了!”
四人便朝着马车迎了过去。
没过多久,双方也就汇合到了一起。
在一众护卫“郡主”、“世子”、“小公子”这样的呼唤声中,中间的那辆马车上,车帘被人自内掀开,一名年约花甲的老爷子当先跳下来,随后又伸手扶了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慈和的老太太下了马车。
“父亲,母亲!”
“外祖父,外祖母!”
“祖父,祖母。”
沈君宜三人一起唤道。
沈伯庸和郑氏却没看他们,视线紧紧黏在了顾青秋的身上,往前伸出的手都微微有些发颤。
“这是……”
“啾啾!”
两位老人眼含期待地看着顾青秋。
他们从前连这位外孙女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她有一个小名叫“啾啾”,如今总算是见着了挂在心上十几年的外孙女,心情一时都激荡不已。
被这样带着殷切期盼的目光看着,顾青秋心头一软,原本的那点陌生与不自在,瞬间就消失无踪。
她上前两步,握住两位老人的手。
“外祖父,外祖母,我是青秋。”
两位老人紧紧回握,连连点头。
“好,好……”
血缘的力量就是如此奇特,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的三人,只说了这么两句话,再看对方时,便只觉得亲切了。
顾青秋走在中间,沈伯庸和郑氏各握着她的一只手,两位老人这才看向了沈君宜三人。
目光先落在了沈君宜的身上。
“嗯,身体看起来确实比先前好多了,来京城确实是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不仅身体好了,最重要的是还找到了青秋!”
夫妻俩从前最自责的就是弄丢了闺女。
后来找回了沈君宜,又为着沈君宜的身体以及失散的外孙女而忧心不已,直到现在,这所有的烦扰似是一夕之间便彻底消失,又如何能不感到欣慰呢?
看着笑容就没断过的沈伯庸和郑氏,一旁的沈靖言和沈靖鸣只觉得无比心酸。
他们……
果然是失宠了啊!
郑氏被这兄弟俩的表情给逗笑了,隔空点着他们的额头:“你们这两个猴儿,可别再耍宝了!”
一家人说笑着重新上了马车。
沈伯庸和郑氏拽着顾青秋母女俩上了他们的马车。
沈靖鸣倒是想跟着上去,但马车就是再怎么宽敞,坐四个人也差不多了,再多他一个那是真的有点挤了啊!
所以,沈靖鸣最后到底是委委屈屈地和沈靖言一起上了另一辆马车。
沈伯庸和郑氏笑过之后,又看向顾青秋:“青秋,你弟弟这是在逗我们开心呢,他打小就懂事,自从知道他有个姐姐,就一直立志将来一定要找回姐姐……”
顾青秋眉眼一片温软:“他确实找到我了。”
郑氏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么些年来,可算是一家团聚了!”
不容易。
顾青秋与沈君宜相视一笑。
是啊,可算是团聚了。
马车很快到了将军府。
下了马车,看着“征西将军府”几个字,沈伯庸一时也感慨不已。
当年遍寻女儿不着,他又哪里能想到,他的女儿竟然在将门顾家呢?
同朝为官,也都是镇守一方的武将,沈伯庸自然不可能不知道顾宜修,甚至还颇有些惺惺相惜,后来顾宜修传出死讯,沈伯庸也为之惋惜不已。
那时的他,又岂能猜到,这让他惋惜不已的顾将军,竟是他的女婿?
沈君宜知道沈伯庸在想些什么,她轻声道:“爹,我们进去吧。”
沈伯庸回过神来,点头。
将军府内,荣嬷嬷早就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了。
“王爷,王妃,快进来坐……”荣嬷嬷含笑招呼道。
郑氏握上荣嬷嬷的手,“这位就是荣嬷嬷了吧?这些年来,可多亏您照应着小女和青秋了……”
郑氏的感激一点也不掺假。
荣嬷嬷轻轻摇头:“王妃言重了,与其说是我照应着她们母女,倒不如说是他们一家的存在给了我活下去的支撑……”
郑氏对荣嬷嬷与顾远山之间的事也有所耳闻,听到这话,便也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两人有着共同关心爱护的人,又年岁相仿,不过言语几句便也就熟悉起来,待坐下时,已经极为亲热了。

话了一会儿家常,郑氏说起了她和沈伯庸的打算。
“我们这次进京,少则待个一年半载,多则三年五载也有可能……”
荣嬷嬷当年常伴庄太后左右,对于这些事自然也颇为敏感,听郑氏这样一说,很快也就想明白了。
顿了顿,荣嬷嬷道:“京城虽是异乡,但王爷和王妃在此也能儿孙绕膝,说来也是一件美事……”
既然已成定局,也只能往好处想了。
沈伯庸和郑氏也是这样想的,闻言亦笑着点头。
“操劳了这么多年,也就只有老了才能真正歇上一歇,往后啊,我们就看着青秋和靖鸣好好长大就行了。”沈伯庸道。
顾青秋忍不住笑。
她都二十了,但沈伯庸还明显将她当成了小孩子对待,想要看着她“好好长大”。
来自两位老人的惦记与挂念,让顾青秋的心里暖洋洋的。
念着沈伯庸和郑氏一路舟车劳顿,荣嬷嬷也没与他们多说,用过膳就让人领着他们去了安排好的院子洗漱休息。
这一晚,顾青秋又与沈君宜挤到了一起。
“娘。”顾青秋唤道。
沈君宜抬手轻轻抚着顾青秋的发丝,“嗯?”
顾青秋抓着沈君宜的手:“您放心,外祖父和外祖母不会有事的,舅舅他们也不会有事,无论是我还是父亲,我们都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顾宜修对景和帝多少也是有着一些影响力的,否则景和帝这些年来也不会护着顾青秋了。
而顾青秋自己……
她觉得,自己对燕离也应该有点影响力吧?
若是没有,那她就多给燕离讲几个八卦!
燕离会是下一任帝王,只要舅舅没有不臣之心,未行逆反之事,顾青秋就算是磨,也一定要磨着不叫燕离对舅舅做出不好的事来。
这样一想,顾青秋一时底气大增。
“母亲,您放心!”她再次道。
沈君宜一怔,然后笑了:“好,我放心。”
虽然失忆了十几年,但沈君宜也曾是能上得战场的女中巾帼,她再清楚不过,就算景和帝真的对武南王府生了忌惮之心,也不可能说动武南王府就动了。
武南王府世代镇守南安城,一代代沈家人那么多的鲜血可不是白流的。
有顾宜修在……
说不定,真的就能打消景和帝的忌惮呢?
就算不能完全打消景和帝的忌惮,能让这位还算英明的帝王对武南王府少些猜忌也是好的。
至于顾青秋……
好吧,沈君宜并未太放在心上。
毕竟,她也不知道顾青秋与未来的帝王之间,有着那么些“室友”之谊啊!
一家人一大早就起身了。
沈伯庸与郑氏作为武南王府的老王爷和太妃,到了京城自然要入宫面圣,昨儿递了牌子进宫就已经得了景和帝的准信儿。
用过早膳后,一家人一起进了宫。
景和帝见着沈伯庸,感叹了一声:“算一算,朕与老王爷也有好些年头没见着了……”
南安城这些年也不算很太平,作为边关守将自然不可能轻易离开南安城,算起来,沈伯庸上一次进京还是十来年前的事了。
沈伯庸在景和帝面前倒也并不拘束,只叹了一声:“十来年未见,皇上仍春秋鼎盛,臣却已是行将就木啊……”
景和帝知道沈伯庸这是在恭维自己,但这并不妨碍他因为这句话而愉悦。
他摆了摆手:“朕也已是过了半百之人,又哪里算得了什么春秋鼎盛?”
话是这样说,面上的笑容却是不曾断过。
顾青秋连忙一个马屁拍了过去:“皇上,您可是要万寿无疆的人,半百又算得了什么?”
一句话就将景和帝逗得“哈哈”大笑。
“青秋啊青秋,”景和帝隔空轻点着顾青秋的额头,“也就是你敢在朕面前这样说话。”
这句话,景和帝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作为帝王,旁人敬或畏的目光见得多了,反倒是这样一个敢于在他面前插科打诨的人,会让他觉得轻松与新奇。
顾青秋“嘿嘿”一笑,“那也是皇上您容得下我放肆呀。”
景和帝笑着摇头,颇有种拿顾青秋没办法的意思。
“有皇上护着,就是青秋这孩子最大的福气了……”沈伯庸道,“皇上,臣与拙荆当初先是弄丢了女儿,后来又弄丢了外孙女,如今好不容易将青秋找回来,如今只想着在京城守着她们母女……”
景和帝扬眉,“那敢情好。”
心中对于武南王府的知情识趣倒也多了几分满意。
景和帝并不是昏君,对武南王府确实心存忌惮,但只要武南王府能一直这样安分识趣,他也犯不着大动干戈不是?
心中满意之下,景和帝还留了一家人在宫里用膳。
之后,一家人才出了宫回到将军府。
到这时,郑氏才问起了沈静秋。
“静秋呢?”
顾青秋三人齐刷刷看向了沈君宜。
沈君宜神色转淡:“静秋主意大了,在京城给自己寻了门好亲事,如今正在待嫁呢,我也就没将爹娘你们进京的事告诉她。”
一听这话,沈伯庸和郑氏便知道这里面怕是还有别的事。
好半晌,郑氏道:“这样也好。”
沈君宜道:“爹,娘,你们也别想着这会儿搬去沈宅住了,等静秋出嫁之后再搬吧,静秋出嫁的时候娘您去露个面就好,也算是全了这些年的情分……”
郑氏点了点头。
当初沈静秋差点被亲爹卖去做童养媳,是郑氏看她可怜,又想着沈君宜与女儿失散,说不定见着沈静秋心中会觉得安慰,这才决定将沈静秋养在武南王府的。
后来沈静秋的心被养大了,郑氏总觉得,当初做下这个决定的她,也是有一定责任的。
“就依你所说吧。”郑氏道。
事情便也就此定了下来。

沈静秋和宁皓的婚期定在了七月初七。
据说这个日子还是沈静秋自己定的,七夕鹊桥会,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中了这其中的什么美好寓意。
顾青秋当然没打算去看热闹。
这俩人一个莫名其妙的敌视她,一个干脆就是她的前夫,她得有多缺心眼儿才会去这俩人的婚礼上凑热闹?
但她没想到的是,眼瞅着这俩人都要成亲了,偏偏还排着队的往她跟前凑。
七月初五。
这一日,是沈静秋的嫁妆往宁远侯府送的日子。
沈君宜是沈静秋明面上的长辈,这样的日子便也回了沈家一趟。
沈君宜说到做到,确实给沈静秋备了一份算得上丰厚的嫁妆,前些日子郑氏抵京之后,念着过去那些年的情分,又给添了一部分。
所以,沈静秋的嫁妆纵使说不上是十里红妆,却也很是丰厚了。
可送进宁远侯府的这份嫁妆,显然并未让乔氏满意。
送走了沈家来的人,看着面上没有任何即将成亲的喜悦的宁皓,乔氏眉头拧得紧紧的,“不是说是武南王的养女吗?嫁妆就只有这么些?”
如果可以,乔氏也不想流露出自己市侩的一面。
她只是想起了当初顾青秋嫁进侯府时的情形。
别看顾青秋那时只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女,可她成亲时嫁妆丰厚得比之皇室最受宠的公主都丝毫不差,不仅将军府的大半家财都给了她,宫里的赏赐也如流水一般送到了宁远侯府。
现在想想……
那大概就是乔氏这么多年来最风光的时刻了。
原以为宁皓娶这第二个媳妇,怎么着也是武南王府的养女,哪怕没有郡主的封号,在嫁妆上怎么着也不会少了,说不定还能压顾青秋一头,可谁能想到……
沈静秋的嫁妆是不少,但比起当初的顾青秋,却是差得太远了。
乔氏的眉头越拧越紧,又瞧着宁皓那副仿佛置身事外的样子,心头蓦地升腾起邪火来:“皓儿!”
宁皓抬眼看过来,一副不知道乔氏在生什么气的样子。
乔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劳心劳力给你娶妻,你是不是还不领情?”
宁皓深吸一口气:“母亲,儿子没有。”
“没有?”乔氏心头的邪火就这样宣泄出来,“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张脸到底拉得有多长?你这像是要成亲的样子吗?”
“你自己看看,这段时间我头上的白头发多了多少?”
“若不是为了你,我至于如此吗?”
“我费尽心力也就是想替你娶个能给你带来助力的媳妇,到头来你反倒是摆出这张臭脸来,我这是图什么?”
“……”
乔氏一指责就没完没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往常乔氏在宁皓跟前从来就没有大声说话的时候,只是温言细语无微不至,可如今她却是怎么也压不下自己的脾气。
也许是因为对这门婚事抱以了太大的期待,也许是突然发现期待落了空。
也许……
是觉得被顾青秋压了一头的憋屈。
宁皓沉默地听着乔氏的数落。
他微低着头,目光越来越冷。
突然,也不知道是被乔氏的哪一个字给刺激到了,宁皓猛地抬起头来。
“我说过不想成亲的!”宁皓扬声道,“不是母亲按着我的头逼着我同意的吗?既然如此,母亲还期待着我能有多高兴?”
屋里骤然安静下来。
乔氏没想到宁皓会这样说,愣了一下,之后怒火越发炽烈起来:“宁皓!你竟敢如此与我说话?你反了天了?”
愤怒之下,乔氏的声音越发尖锐起来。
宁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从什么时候,他的母亲也变成这样了?
大概,是从他和顾青秋和离之后。
想到顾青秋,宁皓一时有些怅然。
他猛地站起身。
“你去哪儿?”
“你给我站住!”
无视了身后的叫唤,宁皓脚步不停,一路出了宁远侯府。
然后,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将军府外。
远远看着将军府的匾额,感受着心里的空落与酸涩,宁皓忍不住以手抹脸。
他后悔了!
若是当初他没有放任心里的那点得意,任由苏婉容围在他左右,若是他能一心一意的对待顾青秋,是不是顾青秋就不会非要与他和离,他们现在还是一对神仙眷侣?
心里的悔与痛几乎要将宁皓吞噬,他忍不住捂着胸口后退了几步。
这时,顾青秋自将军府里走出来。
见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宁皓,顾青秋眉头一扬:“你怎么来了?”
不等宁皓回答,又开始撵人。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不管你是为什么来了这里,都赶紧走,要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顾青秋道。
说话的同时,将军府的护卫已经站到了顾青秋的身后。
宁皓看着顾青秋,心头苦涩不已。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发现自己竟已经无话可说。
到最后,只挤出三个字来。
“对不起。”
话说完,宁皓转身黯然离开。
顾青秋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毛病!”
都要成亲的人了,不偷偷跑去看沈静秋,反倒是跑她这个前妻家门外说什么“对不起”,真是不知所谓!
顾青秋没将宁皓的到来当回事。
马车已经停到了门口,她正欲登上马车,就被另一个人拦住了。
来的是苏婉容。
“苏婉容?”顾青秋眉头微挑,“你又来做什么?”
苏婉容是跟着宁皓来的。
比起从前的纤瘦柔弱,如今的苏婉容看着要丰腴了不少,与之相对应的,她的穿戴也比从前要差了不只一筹。
就比如她耳垂上戴着的金丁香,放在去年之前,苏婉容又哪里能看得起这种不起眼的东西?
顾青秋乐了,丝毫不掩自己的幸灾乐祸:“听说你生了个儿子?那你可不就是给宁家开枝散叶的大功臣?”
说话的同时还故意将苏婉容上下打量了一番。
“哦,看来乔氏对你这个大功臣也不怎么样嘛。”
也就这么一句话,就将苏婉容心里藏着的痛恨尽数勾了出来。

第209章 有完没完?
当初顾青秋在乔氏的寿宴上揭开了宁皓与苏婉容的丑事,让乔氏和宁皓都丢尽了脸,要不是苏婉容及时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她也不可能还留在宁远侯府。
苏婉容原本以为,不管先前发生了什么,她有了身孕,只要生下孩子,乔氏和宁皓总会忘了从前的事。
她也如愿生了个大胖小子。
这是宁皓的长子,苏婉容还想着母凭子贵呢,却没想到这个孩子前脚出生,乔氏后脚就给宁皓定下了亲事,要娶武南王府的姑娘。
新妇还没进门呢,庶长子倒是先出生了。
放在谁家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苏婉容的不满压了近半年,也许是因为平时找不到人说,这会儿在顾青秋的面前,却是再忍不住了。
“这是表哥的长子!”
“洗三只是草草了事也就罢了,百日更是压根儿就没人提起!”
“他们凭什么这么委屈我的旭阳?”
顾青秋只觉得可笑。
“你觉得委屈不去找乔氏和宁皓,跑来找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难不成你觉得我还能安慰你不成?”
“那你可就想错了,我只会与你说四个字……”
“自作自受!”
苏婉容一窒。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憋得太狠了,要不然怎么会明知顾青秋说不出什么好话,还非要跟到顾青秋这里来自取其辱呢?
不过……
苏婉容的心里突然生出一个隐秘的念头。
她有预感,那武南王府来的沈静秋必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乔氏明明也算稀罕宁旭阳,若不是顾忌着沈静秋的态度,又岂会这样委屈了她的儿子呢?
与其让这沈静秋做宁皓的妻子,倒不如……
“顾青秋!”苏婉容咬着唇,“过去的事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你之所以与表哥和离,不就是因为我与表哥……”
话说到这里顿了顿。
顾青秋一时没摸着头脑。
苏婉容一口气把话说完:“青秋,我如今知道了,表哥的心思从来都没放到我的身上过,是我自作多情了,表哥他一直都念着你,你回来吧!”
“表哥心里只有你,别看他马上就要和沈静秋成亲了,但只要你开口,表哥一定不会娶沈静秋的!”
“你和表哥重归于好吧!”
“至于我,往后我只求能带着孩子在宁远侯府有个容身之处,绝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的!”
苏婉容一脸期盼地看着顾青秋。
顾青秋:……
她被恶心到了。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苏婉容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简直可笑!
“苏婉容,你要是再说这些话来恶心我,那我就要让你再尝尝巴掌的滋味了!”顾青秋道。
苏婉容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虽然已经过去一年多了,但直到现在苏婉容还记得当初被顾青秋的丫鬟甩了一巴掌,还被对方嫌脏,那又痛又难堪的感受。
见着她这副模样,顾青秋嗤笑一声:“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觉得我比沈静秋好拿捏,是吧?”
苏婉容抿着唇。
她说不出否定的话。
她与顾青秋也是自小就认识了,对于顾青秋的脾性,苏婉容也有着相当的了解。
她不确定顾青秋对宁皓有几分感情,但她能确定,顾青秋从小看她爹娘是如何互相恋慕的,在这方面是绝对眼里容不下沙子的。
就算顾青秋真的和宁皓重归于好,她也绝不会让宁皓再近她的身。
如此……
苏婉容的儿子,可不就会成为宁皓唯一的儿子么?
顾青秋睨了苏婉容一眼,有过前世的经历,她再轻易不过的就明白了苏婉容的想法:“你这算盘倒是打得挺响,不过,你不会以为这世上就你一个聪明人吧?”
“我好好的日子不过,我回宁远侯府跟你抢宁皓那坨……”
说到这里一脸的嫌弃。
“我是疯了还是傻了?”
苏婉容的希望落空,一时忘了方才的畏惧,恨声道:“顾青秋,你以为你这和离之身,还能嫁个什么比宁皓更好的人?”
顾青秋摇了摇头。
夏虫不可语冰。
她与这样一个人说这么多,岂不是平白浪费时间?
“我要不要嫁人,能嫁个什么样的人,这都是我自己的事,就用不着你多操心了。”顾青秋淡淡地道,“与其多管闲事,你倒不如好好想想,等沈静秋进了门,你和你的好大儿还能不能有好日子过。”
被顾青秋说中了最担心的事,苏婉容的面色一白。
眼瞅着在顾青秋这里是不可能得着什么好了,苏婉容紧紧抿着唇离开了。
顾青秋不由摇摇头。
将宁皓和苏婉容抛到脑后,她正欲登上马车,又有人来了。
还是一个同样不受顾青秋待见的人。
顾青秋无奈。
今儿是忘了看黄历了,这是什么不宜出门的日子吗?
不想听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顾青秋干脆先声夺人。
“你们有完没完了?”顾青秋道,“你们成个亲,与我这个前妻没有任何的关系,放心好了,我绝不会在你们成亲当日去碍你们的眼的,这样行了吗?”
没错,来的是沈静秋。
先是宁皓,再是苏婉容,最后又来个沈静秋。
这仨人是约好了的吧?
沈静秋一窒。
听这话的意思……
方才宁皓也来了?
沈静秋不由拧起眉头。
顾青秋可不管她在想什么,“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要是想安安生生成这个亲,你就赶紧老老实实地离开,但凡你再说点什么惹了我不高兴,那我可就不保证到时候你和宁皓的婚礼上会发生什么了……”
沈静秋没办法不将顾青秋的警告放在心上。
她强撑着笑道:“顾小姐不要多心,我只想过来给顾小姐送份请柬而已。”
说着话,还真的拿出了一份大红的请柬来。
顾青秋看了那请柬一眼,“沈静秋,你可要想好了,你若是真要给我送请柬,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
话还没说完,沈静秋就下意识将那请柬收了起来。
待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沈静秋的脸瞬间就变得火辣辣的。

顾青秋看了沈静秋一眼。
一个字没说,眼里甚至都没带几分讽刺,但就是让沈静秋只恨不得钻进地里去。
“沈小姐,”顾青秋道,“话我再说一遍,我对于吃回头草,不,我对于捡回被我丢掉的脏东西没有任何的兴趣,所以沈小姐大可不必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但若是沈小姐非得听不懂人话……”
意思再明显不过。
沈静秋一窒。
她马上就要和宁皓成亲了,费尽心思防着顾青秋在她和宁皓之间横插一脚,可如今顾青秋却用“被丢掉的脏东西”来形容宁皓。
那她成什么了?
捡破烂的?
看着沈静秋那红一阵白一阵的脸色,顾青秋轻笑一声:“哦,如果我的措辞影响到了沈小姐即将成亲的好心情,那我只能说上一声抱歉了……”
嘴里说着“抱歉”,却无任何道歉的意思。
沈静秋紧紧咬着唇。
她后悔了。
来找顾青秋,就是她今天犯的最大的错!
“你!”
沈静秋还想说点什么挽回点面子,顾青秋却不想再听她说话了。
“沈小姐还不走,是想我收下这请柬吗?”顾青秋扬眉问。
说着话,作势伸手去拿请柬。
沈静秋一听这话,也顾不得心里的难堪了。
比起现在这点难堪,顾青秋出现在她的婚礼上显然更让她无法忍受。
直接把请柬往身后一藏,沈静秋疾声道:“顾小姐,那我就先走了……”
然后转过身,像是身后有毒蛇猛兽在追一样飞速离开。
顾青秋“嘁”了一声。
就这么点本事,还老想到她跟前来挑衅?
她在原地驻足了一会儿。
画春道:“主子,还出去吗?”
顾青秋果断摇头:“今天看来不是个适合出门的日子,还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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