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被金大腿缠上了!—— by轻釉
轻釉  发于:2024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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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王和勤王倒是没注意到顾青秋和两个丫鬟的小动作。
两人都觉得有些可惜。
从前顾青秋只是顾将军的女儿时,两人便打过顾青秋的主意,只是那时被顾青秋拿话刺了几句面子上过不去便也就放弃了。
现在想想,两人可谓是后悔不已。
若是早知道顾青秋的生母竟然是武南王府的宜安郡主……
现在两人都已经定了亲,很快就要迎娶王妃进门了,就是再怎么后悔,也只能作罢了。
好在,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也没能得手。
建王和勤王不由对视一眼。
见这两人只盯着自己,完全没有要让开的意思,顾青秋唇角一扯:“两位王爷是陪未来王妃一起来上香的吧?耽误这么一会儿,两位未来王妃该等急了。”
建王和勤王顿了顿。
两人确实是陪着未来王妃来的。
这顾小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要是被她遇到他们的未婚妻,再说点有的没的……
两人干笑一声,很快离开了。
顾青秋这才去了后山。
福安郡主三人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青秋,你可算是来了……”福安郡主连连招手,“快快快,这后山的桃子又大又甜,咱们还可以自己摘了桃子带回去!”
长这么大还没摘过桃子的她只觉得有趣。
顾青秋三人自然也不会扫兴,一人从寺中的僧人那里拿了一个篮子,钻进了硕果满满的桃林里。
等到从桃林里出来,四人的篮子里已经沉甸甸的了。
福安郡主还有些遗憾:“这篮子太小了,要不然我还能摘好多……”
武玥睨了她一眼:“幸好篮子小,要不然你都该提不动了。”
福安郡主还想反驳来着,但提了提手里沉甸甸的篮子,她也没好意思说出自己是个大力士这种话。
燕清雅笑盈盈地听着武玥和福安郡主斗嘴,等两人停下来了才道:“这些桃子我要带回去给我母亲吃,她一定会高兴的!”
别说是燕清雅亲手摘的香甜的桃子了,她就是带回去几条苦瓜,云城长公主吃在嘴里也一定觉得是甜蜜的。
顾青秋看了看自己篮子里的桃子。
家里现在人多,这桃子又大,给一人摘一个就是满满一篮了。
“除了咱们自己摘的这些,走的时候再一人带几筐回去,不管是自己吃还是送人都是好的。”顾青秋道。
三人都点头。
此时已经到了午膳时间,四人一起吃了寺里的素斋,准备休息一会儿便回去了。
顾青秋在禅房里小睡了一会儿,趁着其他三人还没起身,在附近的竹林里坐了一会儿,还捡了竹叶折成小小的船。
看着手心里的几条小船,顾青秋也不觉得自己幼稚,想着不远处还有一个香客们许愿的水潭,便一路去了水潭边。
这水潭被香客们唤作是许愿池,据说很是灵验,所以总有香客拿了铜钱往池子里扔,只盼着能愿望成真。
日积月累的,池底便攒了厚厚一层的铜钱。
顾青秋看了看池底那数不清的铜钱,不由“啧”了一声,“都说出家人才是最富庶的,果然如此啊……”
嘀咕了两句,弯腰将几条竹叶船放进了池中。
虽然放的是竹叶船而不是铜钱,但都来了许愿池了,不许个愿总觉得有点亏……
顾青秋于是在心里暗暗许了愿:希望她父亲,嗯,再顺带一个燕离,希望他们都能平平安安地归来。
才许完愿,顾青秋就听身后传来一个大喜过望的声音。
“顾小姐!”
“您在这里?”
“这可太好了!”

竟是文亦。
在顾青秋的印象里,文亦性情是再沉稳不过的,这会儿却是因为她在这里而如此大喜过望,实在是都不怎么像他了。
“有事?”顾青秋下意识往文亦身后看了一眼。
文亦压低声音道:“顾小姐,可否帮一个忙?”
说这话时,文亦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燕离离京的时候特意嘱咐了他,若是顾青秋遇着了什么难事,一定要替她尽心解决了,可现在顾青秋没有向他求助,反倒是他求到顾青秋头上来了。
可这一时半会儿的,文亦也确实找不到人帮这个忙了。
他眼含期待地看着顾青秋。
顾青秋没有一口应下,而是问:“什么忙,你先说来听听。”
文亦四处看了看,很急的样子,然后压低声音将事情说了。
顾青秋好一阵无语:“……让我假扮闲王殿下?你看我长得像男人吗?”
文亦也很无奈,“若是有选择,我也不会麻烦顾小姐……”
事情是这样的。
上次在云城长公主府里,安王与西离刺客勾结在一起,将顾青秋给绑走了,若不是顾青秋先就以着以防万一的心态做了一些准备,只怕她就要无声无息的消失了,甚至还会让将军府与云城长公主府彻底交恶。
当时顾青秋拖延时间等着药效发挥的时候,安王就曾说过,他已经猜到燕离人不在京城了。
后来景和帝让人将安王幽禁在了安王府,安王知道自己这辈子怕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却还是想着要拉个垫背的。
他趁着建王和勤王登门奚落他的时候,将燕离不在京城,而且还是从景和帝那里领了极为重要的任务离京的消息透露给了建王和勤王。
封王时,景和帝给了燕离一个“闲王”的封号,确实打消了建王和勤王的许多疑虑,两人自那之后就再没将燕离当成他们的对手了。
可若是燕离真的领了重要任务悄然离京……
那,建王和勤王就要重新思虑一番,景和帝是不是故意用冷待燕离的方式在护着他了。
建王和勤王如今处于各种明争暗斗之中不假,但要是两人确认了燕离才是最大的对手,两人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联手先将燕离给踩下去。
而文亦,在得了顾青秋的示警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传了出去,然后“燕离”就以休养身体的名义去了皇觉寺。
“原是想暂时避开风头,等着王爷回来的,没想到建王和勤王追到了皇觉寺来……”文亦无奈地摊手。
文亦倒也带了人来皇觉寺,可那些人这会儿都被建王和勤王的人绊住了。
所以……
“建王和勤王虽然暂时被拖住了,但顶多也就只能拖个一时半会儿,现在需要一个人假扮王爷,打消建王和勤王的疑虑。”文亦道,“不过顾小姐您放心,您只需要穿了王爷的衣裳躺在床上便行了……”
顾青秋跟着文亦回了“闲王”住的禅院,这才明白了文亦为什么这样说。
这禅院修建在一片竹林之中,即便是在这大白天光线也有些昏暗,再加上床上还挂了一床厚厚的帐子,只要不撩开帐子走近了细看,在被子里塞个枕头说不定都不会被人发现。
问题是,枕头没办法动啊。
当然了,文亦之所以觉得顾青秋能够胜任,还是因为顾青秋并不怕建王与勤王,若真有个什么意外发生,顾青秋也能及时做出应对。
顾青秋想了想,答应了。
毕竟,文亦所求,于她而言确实是举手之劳。
而若是真让建王和勤王在这个时候将枪口对准了燕离……
于燕离而言,无疑会平添很多的麻烦。
文亦松了口气,递给顾青秋一件燕离平时穿的衣裳。
衣裳是再普通不过的月牙白的直裰,哪怕顾青秋在女子之中已经算高的了,但这衣裳一上身,仍将她衬得像个偷穿大人衣裳的孩童。
文亦轻“咳”一声,悄悄扭过头。
他是个正正经不过的幕僚,绝对不会笑的。
顾青秋:……
她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便是一怔。
在这件衣裳上,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奇楠香的味道。
顾青秋平时也会用奇楠香薰衣裳,但这时从燕离的衣裳上闻到相同的味道,就好像这如出一辙的味道突然间就变得泾渭分明了起来,让她一时之间竟有了种被燕离的味道所包裹的错觉。
顾青秋的脸颊及耳根,瞬间就热了起来。
一定是因为在这盛夏里多穿了一件衣裳!
顾青秋想。
这时,禅院外面隐隐能听到由远及近的急促的脚步声。
文亦看向顾青秋:“顾小姐……”
顾青秋便也将先前那莫名的心思压了下去,随意将那件过于宽大的衣裳往身上一裹,撩开帐子便躺到了床上。
想了想,男人与女人的身体曲线是完全不同的,她便又抓了床上的薄被团在一起放在了身上。
如此,从外面看,至少一时半会儿是看不出破绽的。
顾青秋才准备好,那脚步声已经进了禅院。
“建王殿下,勤王殿下……”
“王爷在休息,不能进去……”
“……”
一阵喧哗声过后,脚步声来到了门外。
文亦拦在门口:“建王殿下,勤王殿下,两位这般闯进来意欲为何?我家王爷正在休息,两位殿下也知道的,我家王爷脾气不好,若是被吵醒了……”
建王和勤王看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没理会文亦口中的威胁。
建王笑了笑:“听说老三这段时间在休养身体,我们这做哥哥弟弟的自然应该前来探望,文先生若是执意要阻挠,倒是要叫我们怀疑老三是不是遭遇了什么危险了……”

文亦面现怒色:“建王殿下,话可不能乱说!”
建王闻言冷笑一声:“我这个做兄长的关心弟弟,你一个小小幕僚却是百般阻挠,老三又这么长时间没再露个面,文先生让我们作何想?”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文亦若是再拦,那就真的是心虚了。
不过,文亦还是提醒了一句。
“建王殿下,勤王殿下,我家王爷这段时日身体不适,脾气也不太好,您二位若是惹恼了我家王爷……”
对此,建王和勤王不以为意。
他们今日来,就是为了验证安王的话,若燕离真的得了景和帝的重用,那他们自然要先做打算,若燕离此刻就在这禅院里,那安王的话自然就是挑拨离间,为此哪怕看燕离的冷脸也算不得什么。
建王装腔作势地一笑:“若是我们扰了三弟的清净,就算被三弟打几下,那也是应当的……”
文亦默了默。
他没再阻拦,让到了一边。
建王极为得意,抬手推门。
“吱呀……”
木门轻响一声。
建王和勤王对视一眼,一起往屋里走。
“三哥?”勤王试探般地道。
寺里的禅院很简陋,自然不像自家的卧房一般还摆着屏风,进门之后整个房间便一览无遗,略过屋里那简单的陈设,两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垂着纱帐的床上。
纱帐有些厚,但透过纱帐仍能看到床上正躺着一个人影。
建王试探性地道:“三弟,我和四弟没打扰你休息吧?”
没有人回应。
建王和勤王面色一沉。
难不成……
燕离真的趁着他们斗来斗去的时候,悄悄获得了父皇的欢心?
“三弟!”建王又往前走了几步,“你这么些日子没露过面了,我和四弟也是担心你的身体,若是打扰到你,那……”
勤王这时加快了脚步,已经来到了床前,伸手就要将帐子撩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
没等勤王有所动作,便见那帐子轻轻一动,一个重物就这样冲着勤王的面门砸了过来。
事发突然,勤王只觉一团阴影扑面而来,反应不及之下只下意识地偏了下头,也正是这一偏头,让那重物错开面门重重砸在了他的额头之上。
勤王懵了一瞬。
直到一股暖流自额头流下来,在他衣襟上留下点点血痕,他才愣愣地抬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触手的鲜红与延迟了一段时间传来的剧痛,让勤王瞬间陷入暴怒之中。
勤王确认了,这床上躺着的一定就是燕离。
除了燕离,哪里还会有人敢砸他?
“燕离!”勤王捏着拳头就要掀帐子冲上去。
建王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三弟,”建王的脸色也有点难看,“我与四弟也是关心你,你竟然拿……”
他低头,看向地上染血的……
半块青砖?
建王的嘴角抽了抽。
神特么的砖头!
燕离是疯了吗?
谁特么睡觉的时候会在床上放砖头?
建王如今只庆幸方才被勤王抢先了一步,要不然现在被砖头砸的就是他自己了,勤王额头上的伤好像还挺重,也不知道会不会破相……
建王的目光闪烁。
他下意识看向勤王。
勤王此时也捂着额头目光阴沉地看过来,看这模样,建王若是再流露出什么不好的想法,勤王怕是要先跟他干起来了。
建王于是收敛了眼中那隐晦的期待与幸灾乐祸,义正辞严地看着床上那砸了人连姿势都没换一下的影子。
“燕离,我们好心来看你,你竟然出手伤人!”
“此事我定会……”
话没说完就没床上人沙哑的声音打断了。
“不是你们上赶着找打吗,本王只是成全你们!”
声音沙哑,但听着确实是燕离的声音。
建王一窒。
他想起来了,方才他确实说过若是扰了燕离的清净,被打几下也是应该的。
但同时,他心头也是一松,确认了燕离确实就在皇觉寺,看破了安王的挑拨离间,甚至还有勤王受伤这样的意外收获……
建王的心情再好不过,说话的声音都轻快了几分:“就算是这样,你也太过分了,我们也是好……”
“呵!”从床上传来冷漠的声音:“知道自己是屎壳郎还非得凑过来恶心本王,拿砖头砸都是轻的!”
建王:……
勤王:……
他们可是当朝王爷,天皇贵胄,竟然被燕离比作屎壳郎这种恶心的东西!
不说勤王,就是方才还在心里暗乐的建王,脸色也难看起来。
“燕离,你……”
话没说完,建王和勤王便齐刷刷往后退了几步。
因为,床上的人影坐了起来,与此同时,建王和勤王分明就听到了刀剑被顶出鞘的声音。
两位天皇贵胄一起变了脸色。
他们再清楚不过燕离的武力有多强大,若是真的把燕离给惹怒了,就他们这样的,燕离一拳能打死两个……
“老三,今儿打扰你修养身体,是我们的不对!”
“三哥,我们就先走了……”
话没说完,两人就已经夺门而出。
直到跑出了禅院,两人这才停下了脚步。
勤王心中憋屈不已。
头上被砸了这么大一个伤口,流了这么多血,偏偏还要向燕离那狗崽子认错,反倒是建王,什么损失都没有。
勤王不敢回头去找燕离的麻烦,便狠狠瞪了建王眼:“大哥,你最好祈祷我的伤没事!”
否则……
勤王头也不回地走了。
建王看着勤王的背影,冷笑一声。
呵,最好有事,最好在脸上留下一个明显的疤!
建王也甩手走了。
顾青秋等了好一会儿,直到确认建王和勤王不会再回来了,她才从床上起身。
“呼,吓死我了!”顾青秋拍拍胸口。
先前建王和勤王走到床边来的时候,她是真的捏了一把汗,但还好,到底是把他们给吓住了。
文亦:……
他看了一眼地上染血的半块青砖,再看了看枕头边那把已经出鞘一半的匕首。
原来顾小姐害怕了是这样的表现啊。
文亦觉得,自己以后要无法直视“吓死我了”这两个字了。

第216章 只要大腿抱得好……
文亦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顾小姐,这砖头和匕首……”
顾青秋将身上那沾染了奇楠香的衣裳脱下来,“哦,砖头是方才跟着你过来的路上捡的,你没留意而已,至于匕首,经历过上次差点被安王绑走的事,我出门带把匕首防个身,是一件正常且合理的事,对吧?”
文亦能怎么办?
当然是木着脸点头了。
顾青秋往外走了几步又停下,回过头道:“文先生,这次你和你家王爷都得欠我一个人情哦!”
这话没法儿否认。
文亦再次点头。
顾青秋于是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这可是未来帝王的人情,旁人想让他欠都不行呢!
现在燕离欠她的人情越多,以后等燕离登基为帝,她这个“债主”以及她的家人,就能活得越轻松顺遂。
顾青秋见着福安郡主三人时还哼着小曲儿。
武玥不由笑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福安郡主则将顾青秋上下打量了一番,狐疑地道:“你去哪儿了?”
燕清雅眨着眼睛没说话,她想问的都被前两人问完了。
顾青秋道:“哦,去旁边竹林里随便逛了逛,还折了几只竹叶船放进了许愿池里,直觉告诉我我一定会愿望成真的!”
就为这?
三人异口同声:“幼稚!”
顾青秋才不管幼稚不幼稚呢,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与手帕交们到皇觉寺里逛了大半日,还收拾了一直看不惯的人,最重要的是还借此让未来的帝王欠了她一个大人情,抱了抱大腿。
只要大腿抱得好……
一行人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来到皇觉寺门外,准备上马车的时候,福安郡主嘀咕道:“我还以为总要发生点波折,说不定永寿会突然跑出来拦着我们呢……”
结果,一直到离开,居然就这样风平浪静了。
武玥睨她一眼:“怎么着,你还嫌安安生生的离开不好?”
福安郡主瘪瘪嘴。
倒不是不好,就是有点失望。
带着这点失望,福安郡主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就见着建王和勤王正与伴着两名女子缓缓自皇觉寺中走了出来。
福安郡主一挑眉:“建王和勤王……这是陪着未来王妃来寺中上香了?”
皇觉寺门口进出的人不少,其中就有不少的官眷,此时几名官眷正在与两位未来的王妃打招呼,而建王和勤王则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哦,勤王的头上缠了一圈白色的纱布,纱布上还沁了些血迹出来,看着颇有些触目惊心的样子。
福安郡主见状“哈哈”道:“勤王怎么还受伤了?总不能是在寺里被人打伤的吧?”
她也只是随口一说。
毕竟,这可是当朝王爷,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打他啊。
或者说,皇觉寺里一直风平浪静的,有谁能在打伤了勤王之后全身而退?
武玥和燕清雅也只将福安郡主这话当成笑话听了。
四人一起登上了马车。
顾青秋回到将军府的时候,沈君宜和郑氏已经回来了。
见着顾青秋回来的时候面带笑意,沈君宜也笑道:“和你的手帕交们玩儿得很开心?”
顾青秋点头:“母亲,外祖母,皇觉寺后山的桃子正好熟了,我们不仅自己去摘了桃子,还带了好些桃子回来,一会儿让人给大伯母和我姐那边都送几筐去……”
沈君宜和郑氏笑着点头。
顾青秋朝着画冬招了招手,接过画冬递过来的篮子,“喏,这些桃子都是我亲手摘的,到时候我们大家一人一个分了。”
又让人去把桃子洗了。
然后才问起了沈静秋今儿成亲的事。
“没出什么岔子吧?”顾青秋问。
沈君宜摇头:“没有,一切都很顺利,乔氏是个好脸面的人……”
正因为好脸面,就算乔氏心里有所不满,她也一定会将表面功夫做好,不会让人看宁远侯府的笑话。
虽然,宁远侯府早就是个笑话了。
若真要说有什么不顺的……
那大概就是,宁皓这个新郎官,从头到尾面上就没见过笑容,那脸板的,就跟他不是来迎亲的而是来奔丧的一样。
沈君宜挺看不上宁皓的。
不管怎么样,与沈静秋成亲这件事也是得了他自己的应允的,答应了要成亲又在成亲当日摆出这样的嘴脸,这不是在所有人面前打沈静秋的脸吗?
沈静秋已经是他的妻子,这样给沈静秋难堪,他自己脸上就好看了?
沈君宜万分庆幸顾青秋当初坚持与宁皓和离了。
否则……
还真是不够生气的。
知道顾青秋不待见宁皓,沈君宜便也没再说旁的。
正好这时丫鬟将洗好的桃子送了上来,三人一起高高兴兴地吃起了桃子。
还没吃两口呢,沈靖鸣来了。
“外祖母,母亲,姐……”
一一唤过人之后,沈靖鸣委屈巴巴地看着顾青秋:“姐,你带了桃子回来都不叫我……”
顾青秋屈指在沈靖鸣额头上弹了一下:“给你留着呢!”
沈靖鸣这才笑了。
跟在后面此时才进来的沈靖言嘴角不由抽了抽。
不知道为嘛,只要青秋在,他就总能从自家傻弟弟的身上闻到茶味儿。
吃完桃子,郑氏擦干净手脸。
“青秋,”郑氏看向顾青秋,“之前我在信里写的事,你母亲应该已经告诉过你了,你的想法呢?”
这说的是想让沈靖言娶顾青秋的事。
沈君宜其实已经与郑氏说过顾青秋的想法了,但郑氏总觉得有些可惜,还想再听顾青秋亲口说。
“青秋,你不必有任何的顾虑,”郑氏拉着顾青秋的手,“我和你外祖父都是同意的,你舅舅舅母也没有任何意见,我也问过你表哥的意思,你表哥也是愿意的,只要你点头,那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说这番话时,郑氏颇为语重心长。
虽然才与顾青秋相认没多久,但她已经将顾青秋牵挂在心十几年了,自然想要替顾青秋的后半辈子打算,更想替顾青秋找一个可靠的归宿。
在郑氏看来,能有什么归宿比嫁进武南王府,将来做武南王妃更可靠?

屋里的人都齐刷刷地看着顾青秋。
没等顾青秋开口呢,沈靖鸣就已经站到了顾青秋的身边,像是防贼一样看着沈靖言。
沈靖言:……
有时候,他是真的不明白自家小老弟在想些什么。
这小老弟是准备一辈子拦着青秋出嫁还是怎么滴?
要是拦不住,让青秋嫁给他,那不比嫁出去好?
笨死了!
接收到沈靖言这嫌弃的眼神,沈靖鸣也渐渐回过神了,想想往后足不出户就能给姐姐撑腰,保管叫沈靖言不敢欺负他姐姐,甚至每天都能见到姐姐……
嗯,那种自家水灵灵的白菜要被猪拱了的嫌弃,也就没那么多了。
所以,沈靖鸣又悄悄退了回去,和其他人一样都盯着顾青秋看。
顾青秋:……
“外祖母,母亲,”顾青秋认真地道,“我如今确实没有要成亲的想法,所以,要辜负你们的好意了……”
说到这里又扭头看向沈靖言。
“表哥,不是你不好,我只是不想成亲。”顾青秋道。
沈靖言理解地点头,心里却有点空。
郑氏看看顾青秋,再看看沈靖言,轻轻叹了一口气,“既然这样,那……便罢了吧。”
顾青秋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早点将事情说清楚就好,她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沈靖言。
转眼就到了七夕节。
京城的七夕有许多热闹有趣的活动,除了用各种方法乞巧之外,还会炸巧果等,可以说是又好吃又好玩。
但今年的七夕节,不知道怎么就有了一个耸人听闻的流言传了出来。
“你说什么?”顾青秋瞠大了眼,“京城有流言,说闲王殿下这段时日之所以闭门不出,后来还去了皇觉寺小住,以及闲王殿下这些年来不近女色,都是因为闲王殿下身患隐疾?”
画冬一言难尽地点头,“主子,那流言说得活灵活现的,就像是钻到了闲王殿下的床底下亲耳听到的一般,还说前两日建王殿下和勤王殿下也去了皇觉寺,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闲王殿下的秘密,惹得闲王殿下怒极之下对勤王殿下动了手,把勤王殿下打得头破血流呢!”
顾青秋:……
这都什么跟什么?
勤王挨打这事儿,谁还能比顾青秋更清楚?
明明是顾青秋做的事,却被人按在了燕离的头上,还让燕离因此背了这么大一口黑锅……
顾青秋怀疑,自己那日让燕离欠下的人情,会不会因此就不作数了。
画冬道:“主子,还有说得更难听的,说闲王这么多年都不近女色,身边也只跟了两个大男人,说不得就是有断袖之癖……”
这话,说起来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
别看建王、勤王都与燕离一样并未成亲,但这也只是他们并未迎娶正妃,也没有纳妾,可不代表他们身边就没有近身服侍的女人了,正相反,这两人院子里不仅有多名通房丫鬟,还时常互赠歌姬舞姬什么的。
与这两位比起来,燕离这么多年来从来不让女子近身,确实算得上是异类了。
有人因此而嘀咕他是不是有断袖之癖……
也不是不能理解。
顾青秋能确定勤王受伤之事是燕离背了锅,但燕离有没有断袖之癖,这却是她也不能确定的。
仔细想想,前世到她重生之时,燕离已经做了十年皇帝,整个后宫形同虚设不说,就连宫女也放了大半出去。
确实好像有点不正常?
难不成……
意识到自己越想越偏,顾青秋连忙打住。
画春先前只安静地听着,这时也跟着说了一句:“还听说……京城各楚风馆里的小倌,得了消息之后都期待不已……”
“噗!”
顾青秋口中的热茶就这样喷了出来。
这些散布流言的人应该庆幸,燕离现在压根儿就没在京城,否则……
“都是些以讹传讹的瞎话,”顾青秋摆了摆手,郑重地叮嘱道:“别人怎么说咱们管不着,把咱们府里的人都约束好了,若是叫我知道有人在私底下嚼舌根,定将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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