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女儿上桌?行,那就都别吃!/和婆母分家后,盖房屯粮肉满仓—— by语乔乔
语乔乔  发于:2024年0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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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几日饭馆酒肆最为热闹,高谈阔论的书生学子多了,风险也很大。
莫谈国事可不是说说而已,说不定哪天衙役就冲进去抓人!
卖米酒经常要出入其中,目前钱财足够,还是不要冒险为好。
晏秋怔怔的抬眼,乖巧听话的应道:“好!”
“凌然你和大江赶驴车去府城,把一切我们需要的东西列个单子,全部买回来。
能多买就多买,宁愿用不完,不能用的时候没有。”
这两个月还是安全的,但往后几年的时间,他们一大家子人尽量深居简出,能不外出就不外出!

第140章 一月削三王,各种囤货
第二日开始,凌然和范江驾着驴车到府城,买满一整车的物资回来。
大大小小里里外外全部考虑到了。
每天拉一满车回来,除了下雨天气,从不间断。
幸而新房子地方大,房间多,库房也多,有地方放。
范进则是单独购买大米运送回来——当然不是全部购买。
和去年一样,他先是在府城米铺买一些运回,在前面转弯的小树林中,水清将商城购买的大米放进去。
然后水清抄小路回家,范进赶着牛车从大路返回。
村子上的人老村长的孙子李长林回来后,也知道皇上在削藩了。
不过每个人都不在意,不管是皇上还是王爷,都离他们太远了,远到听着都有些不真实。
他们更关心地翻好了没,谁家的兔子下崽了,家里的小鸡有没被狗咬死以及最最重要的,今日娃娃们捡了多少裙菇,能换多少斤大米!
不过,哪怕现在换的不多也没事,因为等到六月份,就是农闲时节,那时竹菇就出来了。
他们还可以捡竹菇卖!
竹菇比裙菇多多了嘞。
整个村子上的人洋溢着喜悦,每天在欢快和希望中度过。
范前和范大柱几人也陆陆续续下地干活了,毕竟不种田地就没吃的,别的可以偷懒,饿肚子的事是大事,偷不成懒!
村子上对于削藩最为关注的,除了水清一家人,便是老村长和范大木。
老村长是担心影响大家的生计。
而范大木则是想着能不能寻到什么商机!
自从去年和范进一家闹掰后,他家日子没什么变化,但村子上的人越过越好,他这个村子上号称最精明的人,脸面丢没了!
他必须要过上好日子证明给村子上人,他范大木依然是最精明的人!
水清范进二人对于这些一无所知。
这天,范进匆匆赶回,一回来紧张的宣布:“又一个王爷被削了,这是这个月的第三个了。
同时府衙贴出民间不许私自酿酒的告示。”
正在缝制衣裳的晏秋星回,张了张嘴,好一会不知道说什么。
只觉得阿娘真有先见之明!
看向对面正在将金叶子缝到衣摆处的阿娘,双眼里满是浓浓的钦佩!
水清:别人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她这是历史记得牢、穿到古代也不怕吗?
还能来个熟悉发展进程。
她看向几个儿女道:“之前囤的粮食,用来换这季的裙菇差不多足够,再往后囤够自家吃的就行。”
不囤些粮食,后面想拿出来或者偷偷添加都没法作假。
范进迟疑,压低声音轻劝:“一时半会应该还不会太乱,咱们多囤一些,等六月竹菇出来的时候还能用粮食换;
不然那我担心后面粮食会涨价。”
粮食要是涨价,也会伴随着数量减少,供货紧俏,往往有银子还需要排队限斤数购买。
那时再无法用粮食换竹菇了。
“六月就进入夏季了,要是像老村上说的今年可能发大水,别说菇子了,能不能出门都是问题。”水清失笑。
范进方才想起去年冬天异常寒冷的冬季。
他叹息。
皇上忙着削藩,要是发生水灾,会不会管他们这些平民百姓.....
没一会,紧随其后回来的凌然和范江,直接将驴车赶进院子,一个继续赶着驴车,一个转身关院子门。
两人神色紧张的同时说道:“我们在府城听到”
“凌大哥、大哥,爹爹回来说了!”范河连忙告知。
两人这才发现牛车也在,转而说道:“外面的风声变了,之前大多数人高兴以及幸灾乐祸居多;
如今除了书生学子依然在酒楼高谈阔论大声议论之外,杂货铺、布庄、打铁铺等铺子东家全部心事重重,生怕世道会乱。”
生意人对于风吹草动更为敏感。
水清对凌然和范江说道:“你们连月来买的东西差不多够用了,明日无需去府城。”
反正实在不够的,只要商城有,她也能偷偷添加进去。
库房里堆满了物资,有多少用了多少,不是一个人拿,很难分得清。
东西越多,越能浑水摸鱼。
范江干干脆脆回道:“好!那阿娘,我明日去砍柴!”
家里的柴火最近又烧了一些去,库房空出来不少地,他明日空下来又能上山打柴了。
“不急,你和凌然明日一大早赶着驴车,咱们去一趟牛头镇你外祖家。”水清想到得去一趟。
官衙贴了告示不准民间私自酿酒,娘他们应该知道了,必然会照做。
但文华之前说想去府城找个学徒或者店铺伙计的活干着,她得去看看有没有找到,要是找到了,让人捎个信,最好快点回来。
胡家人口少,遇上什么事三个人也能相互照应。
至少不用相互担惊受怕。
凌然和范江都应了声好。
水清又对上院子里的儿女吩咐:“明日我们出门,你们将院子大门关好上栓,尽量别外出。
不止明天,以后要养成随手关门上栓的习惯,知道吗?”
“知道!”
“阿娘你放心。”
他们隐隐察觉到自家和村子上人家不同。
别人家对削藩这些事不甚关心,但爹娘以及凌大哥对削藩之事却格外重视似的。
村子上人家对于水灾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还是很重视的,但爹娘对于水灾倒不是很担心的样子。
家里这些时日马不停蹄的买东西、买粮食回来,不像只是为可能发生的水灾,更像是为打仗在做准备。
真的会打仗吗?
感觉是好遥远的事呀。
第二日范进继续去府城购买粮食。
水清带着凌然和范江赶着驴车去牛头镇。
不得不说,家里有两辆车,在关键时刻还是方便的很呀。
牛头镇很宁静。
胡家更是宁静。
敲响院子门,胡母打开院门看到水清三人,笑着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昨日你弟弟在府城看到告示,和东家告了假赶回来告诉我不能酿酒;
今早他去帮你爹爹杀猪了,等会带些新鲜猪肉去你那告知你一声,想不到你竟先到了。”

“文华在府城找到活计了?”水清边往院子里走边问。
胡母将院子门开到最大,让身后赶驴车的凌然好进来,回头对上女儿说道:“三月间找到的。
过了正月,年过了节过了,走亲访友的人也没了,买米酒的人一下子少了很多,他看没事,就想着去府城找个活计做做,学点本事;
我想着我一个人做起来也不累,让他去府城见见世面也好,就同意了。”
范江好奇的问道:“那小舅舅做的什么活啊?”
胡母无奈道:“其实不能算做活,他去的是武馆;
清儿你也知道虽然我和你爹一直希望他能识文断字,但是他那个脑子就是记不住字,一读书就犯困,偏爱些拳脚棍棒之类的。”
范江突然觉得记不住字、一读书就犯困很熟悉。
这不就是他么?!
他恍然大悟道:“原来说的外甥像舅是这个像啊,怪不得呢!”
水清没好气的拍了他后背一掌,“别给自己找借口,你那怨不上别人~”
范江不服气:“那咋是别人呢?那是我亲小舅舅!”
再说他没怨小舅舅,他是激动好不好?
原来他不是第一个!
每次爹爹教学的时候,大姐二姐小弟认真听,生怕错过一丁半点,识字多又快,态度还好到没话说!
二弟范河脑瓜子机灵,反应快,只看到他一直在玩,课后也没怎么学习,但每次爹爹抽查他们识字情况以及学问时,二弟对答如流!
只有他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胡母看向大半年来和文华体格越长越像的外孙,笑眯了眼,对上女儿提议:“我看大江这孩子莫不是真像他舅舅?
要是读书实在不行,也让他和文华一样去学些拳脚功夫,说不定大江喜欢呢?
他年岁小,应该会比你弟弟学的更好。”
穷文富武,之前只送的起文华去私塾启蒙,只是奈何儿子实在不是读书那块料。
坐那里都难受。
但他想去学武,家里的钱财也是不够的,如今托女儿的福,有了酿酒的银钱贴补家计,才能让文华去试一试。
水清还没开口,范江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外祖母,我不想学武!我就想种田种菜养牲口。”
胡母嘴巴张了张,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土里刨食最为辛苦,养牲口又脏又累气味还不好闻,别人都不想做的事,大江这孩子竟然喜欢?
范江怕外祖母不信,继续说道:“真的!我觉得到季节了耕田播种,看着它们发芽长大,那种感觉很好。
以往没分家的时候,要一锄头一锄头的挖地,很累很累,但今年有了牛和驴耕地后,只需要扶犁和种地,一点都不累!
还有养牲口也是,我觉得比和人打交道更舒服自在。”
二弟喜欢和人打交道,可是他和自家人有说不完的话,一到外面和不熟悉的人说话就好难受好煎熬,恨不得早早的回家待着。
和在外面和人打交道相比,他更喜欢在家种田种菜喂养牲口。
水清:....大江这话咋像个社恐?
还是个高兴家里蹲的社恐?
怪不得之前种土豆的时候他特别开心,上山打柴也开心,割草喂兔子打猪草喂猪还是开心。
不过这样也好,家里的田和地有人种了。
“这、这,清儿,你要不劝下大江?如今家里日子好过,趁此学门养家糊口的手艺也比种田好啊。”胡母还是老思想。
只觉得靠手艺吃饭饿不死,也轻巧。
总比种田来的好呀。
水清看得开,“没事,娘,按照他们自己的喜好吧。”
总不能人人都做生意当有钱人,读书当官吧,田呀地的也得有人种不是。
胡母正准备开口再劝,水清转移话题问道:“娘,既然你也不需要酿酒了,要不跟我一起回我那住段时间?”
暴雨洪涝一般发生在夏季,但夏季也有好几个月,不知道是哪个月,一家人中娘的体格最小最瘦,早早到她家去也放心些。
胡母知晓女儿一片孝心,只是,“傻孩子,哪有娘家人长时间在女儿家住着的道理?
娘知道你是担心你们村子上老村长说的发大水问题,放心好了,要是雨下大了,娘和你爹收拾收拾东西去你那住上几天,等大水退了再回家。”
说着话的工夫,门外又传来拍门声,“娘,我回来了,开门。”
凌然长腿一跨,过去打开院门。
胡文华手上拎着一块大大的猪肉,还有猪大肠,对着开门的凌然大咧咧一笑当做打招呼,随即快步朝水清走去。
“姐,你们咋来的这么早?我还准备把猪大肠洗干净送你家去咧。”胡文华咧嘴笑道。
水清将来意说了一遍。
胡文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他本想着找到了再去和姐姐说一声,但是当天就留下了,中间也没放假。
等听到担心娘,想接娘过去住时,当即点头,跟着劝:“娘你去姐姐家待着吧,如今府城里的人不光担心夏季暴雨的事,还在操心削藩。
我看我们武馆馆长这几日经常唉声叹气的,感觉有点不太平。”
胡母舍不得家里的一砖一瓦,更是放心不下老伴:“那些皇上王爷的事咱们管不着,你爹还在这儿呢,我要是不在家,他回来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好了,你们姐弟就别操心了,娘答应一下雨或者天色不对劲,就收拾东西去你姐家成不?”
上次是闺女家盖房子,她去帮忙,让当家的在家自己顾自己也无妨。
现在咋能抛下当家的一个人走?
她留在家,真要有事,还能给当家的搭把手,不然即使自己安安全全的她也没法安心呐。
胡文华见劝不动娘,和水清对视一眼,低声保证:“姐,要是天色不对我就赶紧赶回来,督促爹娘一起去你那!”
有了弟弟的保证,水清才终于放心。
老一辈对家的感情格外不同,一个破瓦罐尚且舍不得丢,不到万不得已,根本舍不得离开。
真要是等到暴雨才出发,那时河堤湖泊水涨太快,只怕到不了她家!

第142章 郑平生三人被抓
又和弟弟叮嘱了几遍注意安全,莫议国事之类的,水清才带着凌然和范江回家。
临走时,留下了大块猪肉但带走了胡文华洗干净的猪大肠。
另一边,广宁府中在米铺购买粮食的范进指着豆类,对上伙计说道:“红豆五十斤、绿豆一百斤、黄豆一百五十斤,小米一百斤。”
他每次来米铺不是买大米,而是买杂粮豆类。
大米水清在商城买,好吃又便宜,但是商城很奇怪,这些豆类和小米,冠上一个’有机‘的称号,比大米还贵!
甚至贵好几倍!
水清说那些所谓的’有机‘和他们这一样一样的,当然在府城买就行。
之前他每次运送石灰之类的东西回去,前些日子蘑菇季开始后,开始运送粮食。
水清说红豆能熬红豆羹也能做蜜豆糕点,要买;
绿豆最适合夏季煮清热下火的绿豆汤,还能发绿豆芽,要多买;
黄豆能做豆腐、豆浆等豆制品,也能发黄豆芽,更要多买;
小米家里人多,早上熬小米枸杞粥喝,后面无事时能琢磨着做小米糕,打发时间的同时吃的更加健康,也需要。
伙计一听到上百斤买,脸上乐开了花,连忙躬身招呼道:“好的,客官,您真是有眼光,偷偷告诉您,咱们府城里如今好多商户人家已经开始囤粮食了嘞。”
范进微微诧异:“已经有人囤粮了?”
伙计探头左右看了两圈,压低声音偷偷道:“嗐,粮食多重要啊,别说去年冬季寒冷异常,就是如今这今日逮了这个王爷,明日又削了那一个王爷,有存银的人家哪个不给自己留好退路?
不是小的为了卖粮乱说,客官您现在囤些粮食太对了,您看要不了多久这粮食又要涨了嘞!”
范进嗯了声,心里想到明日来时再买些花生、蚕豆、豌豆.....
米铺伙计动作快速的将一麻袋一麻袋的粮食搬到牛车上放好,又用粗麻绳利落的绑住,试了试没有松动后,笑脸盈盈的带领范在柜台付银钱。
买好粮食的范进不敢耽搁,驾着牛车往回走。
回去了还有不少活需要做:打柴、囤草料、晒干菜、种树.....而且家里就水清一个大人,儿女年岁皆不大,他不放心...
路过某个路边茶铺时,听到熟悉的高谈阔论声。
范进目不斜视,当做没看到的往前走,茶铺里的书生扇子挥舞的特别勤快,声音拔高唾液横飞,正点评时事,也根本没空闲看路边的人。
走了一小段路,离茶铺有些距离的范进心中略过一抹迟疑:刚才那分明是郑平生三人。
只是,以往他们自诩身份,一向只在酒楼用餐,尤其最喜广宁府最好的山海楼。
短短几个月未见,即使不在最好的山海楼,也不应落魄到路边的茶铺。
这对于以往的他们三人来说,不是有辱斯文的地方吗?一向被他们所看不起。
“让开!让开!
闲杂人等通通回避!”
思绪被响亮的喊叫声打断,范进抬眼看去,只见身穿官服手持佩刀的衙役并站两排,脚步有力的朝茶铺冲去。
带起一片尘土。
范进脚步停下,朝茶铺看去。
“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郑平生甩着衣袖,一脸怒容。
“干什么?你们妄议朝政,抓你们到牢房里清醒清醒!”衙役为首的人斥道。
周文章指着郑平生,对上为首的衙役大声质问:“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秀才公!见到你们老爷也是不需要跪的,你竟然贸贸然就来抓我们!”
身后的衙役不屑道:“呵,秀才公又如何,抓的就是你们!我们老爷还是进士出身,也没你们狂妄胆敢议论国事。”
张强脸色变了,满脸堆笑的请示:“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之前谈论不也没事吗?
况且我们又没说坏话,我们一直在说当今圣上英明,王爷不好啊。”
“王爷不好,再不好那也是凤子龙孙!是你等可以谈论的?”衙役冷笑道。
另一个催促:“别废话了!跟着咱们牢狱走一遭吧。”
三人脸色变了几变。
从过年前,他们事事不顺。
不止他们,长期能替他们付账的钱库赵富贵家中生意一落千丈。
原本赵家做的龌龊事、肮脏事不知为何,一件又一件的被暴露出来。
产业一再变卖,填补窟窿也无济于事。
如今赵家人全部挤在两间破小屋子里,赵富贵别说进酒楼了,就连一日三餐都改成了一日两餐。
落魄至此,赵富贵也不愿放弃文人的风骨,不去找个活计,所以现如今赵家还是在啃老底。
他们自然也无法再让赵富贵付账。
而他们三人原本在官学或者私塾当夫子,陆陆续续皆被辞了!
没了固定的银钱来源,三人急了,转而盯上之前看不起范进的抄书活计。
可一连问了所有书铺,没有一个愿意的!
不是嫌他们字丑,就是嫌要价高,总归样样不顺心。
“官爷,求你网开一面!咱们都是学子,这去了牢狱,如何还能再参加科举?!”郑平生慌了,急急央求。
衙役才不管。
老爷本就想拿府城的几个学子做样子,杀一杀妄议朝堂的风气!
至于为何是这三人,自然是之前有人托了老爷,不过是顺手的事。
怪只怪,这三人一张惹祸的嘴。
“祸从口出,你们三位想必比咱们更懂,走吧,别耗着了,不然待会动起手来就难看了!”
推搡声、叫骂声、斥责声以及铁链声不绝于耳。
范进想到水清说的,少去谈论国事的地方,免得殃及池鱼。
水清说的,很对。
郑平生、周文章、张强三人的科举之路算是没了。
同窗一场,范进奇异的一点没有难受,甚至还有一点点喜悦。
他知道这样不好,有些幸灾乐祸的成分在里面,连忙压住。
原来,那些辱骂、刁难、挑刺、羞辱....他并不是没有放在心中,那些对他也曾造成过伤害。
而今,他只觉得心中憋沉的一口郁气消散干净了。
抬头看向前方,他呼出口气,驾着牛车往家的方向走去。

山水村的村民心里惋惜,却也知晓这是没法的事。
转而想到六月多竹菇就出来了,六月不像四月是农忙时节,且六月雨水多,竹菇也多,到时只要不怕劳苦,还是能多捡到菇子的。
五月底,农忙早早结束,裙菇季也结束了,处在村子上人上半年最清闲的时刻。
水清家决定开始收土豆。
“爹,水清家决定收土豆了!”王桂芬脚步匆匆,忙回家告诉公爹。
家里的其他人听到后,老二李武抢先问道:“不是说六月才收吗?咋提前了?”
水清家正月十几开始耕田,后来他们家以工换种,去帮忙种时早的一月下旬,晚的一月底二月初才种下去。
“对啊,之前说土豆要四个来月收获,这满打满算也不到四个月,晚几日收说不定收成也能好些。”老三李强皱着眉头,脸上是心疼。
耕地、播种、拔草、施肥.....庄稼人辛苦了几个月,就是等最后收获这一刻。
只是晚几天,收成能好上许多,提早收了多心疼啊。
王桂芬刚从水清那聊天回来,将水清的想法说出:“嗐,还不是怕暴雨洪涝么!
水清说土豆这东西不能泡,一泡了水要不腐烂,要不发芽,前几个月范老大一家子吃了发芽的土豆,那惨样你们也是知道的;
他们家就想着干脆早些收回家储存起来,收成差点也只能差点了。”
老村长坐在躺椅上,半晌没吭声。
三个儿子、三个儿媳妇,齐齐看向自家爹爹。
别家的老人他们不知道,但是他们自家的爹爹确实当得‘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不管什么事,他就是家里的主心骨!
“爹,咱们家也要提前收吗?咱们家比他家还晚种啊。”李强紧张的问道。
他们家人多也能吃苦,白天给范进家种了土豆后,晚上趁着夜色挖了半宿的地——幸好白天种土豆不是体力活,对他们来说一点不累,不然白天黑夜的干体力活身体怕是吃不消。
等二月初,全家下地,赶在二月中旬前全部种好。
然而这也比水清家晚了十多天。
老村长眉心紧锁,对上大儿子问道:“老大,你这几日有没去地里看过?”
李文忙回话:“咋没有去看,我恨不得天天看几遍。”
“那你有挖出来看过没?”老村长又问。
李文嘴巴张了张,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磕巴的说道:“我、我哪敢啊,没长好挖出来不是糟蹋粮食么?”
老村长看向三个儿子,吩咐:“你们仨去地里,每个人挖一分地的土豆回家;
记住,不能偷懒,要以你们最快的速度挖回来。”
三人虽然不知道爹爹是什么意思,但听话的哎了一声,跑到院子里拿起锄头和竹筐就往自家种土豆的地奔去。
一个时辰后,三人气喘吁吁的搬着竹筐子回到院子。
王桂芬三个妇人连忙跑上前搭把手。
看到装的满满的竹筐子,王桂芬悄声道:“爹只让你们各挖一分地,你们不会一个人挖了三分地吧?”
李文咧嘴一笑,脸上的欣喜掩盖不住:“孩他娘,这就是一分地的!”
“大嫂,我们真的只各挖了一分地!”李强脸上全是丰收的喜悦。
老村长听到院子里的动静,拄着拐杖出来了。
他先是查看了筐子里的土豆大小,又估算了下重量,最后预估了一下时间。
随即开口说道:“这土豆最大的比当初你们从进小子那换回来的也要小一些,看来是还没到日子。
按照刚才你们三人挖土豆的时间,一人一天最多挖一亩地,捡起以及运回来还都需要时间。
咱们家种了十五亩,最快也要五到十天才能全部收回。
这一筐估摸着有一百三五十斤,倘若是这个收成的话,知足了,没必要冒险再等。”
大雨不等人,往往一夜之间就能将田地淹没。
听到一筐有一百多斤,王桂芬张慧赵兰三人惊呆了。
这才是一分地,那一亩地不就有一千多斤的收成?
他们家只种了十五亩地,岂不是比以往几十亩地的苞谷收成还多?
咽了咽口水,赵兰懊悔的喃喃自语:“当初就该再勤快些,多种上几亩地!
不、把种苞谷的地全部用来种土豆,咱家岂不是收成堆不下了?”
李强也跟着自家媳妇道:“当初哪怕再多种上几亩地也是好的啊。”
王桂芬是长嫂,比底下的沉稳许多,笑道:“别贪心了,那时谁知道呢?
咱们把地里的收回来,水清不是说过么?九月还能再种一季,到时咱们再多多的种!”
底下几个点头如捣蒜。
王桂芬娘家也是本村的,当初种土豆时,娘家爹娘兄弟在她的劝说下也去水清家开荒帮工了几日,种的虽不多,但也有五亩地。
她对上公爹道:“爹,我回娘家一趟,和我娘家爹娘说一声,看他们提前收不收。”
“嗯。”老村长点头。
老村长家和王家在山水村本村,一时间两家要提前收土豆的消息传遍了各家各户。
等听到产量时,没种土豆的人家更是惊得半天合不拢嘴。
回家后懊悔的肠子都青了,不住的唉声叹气。
另外几户种土豆的人家,无论亩数多少,也开始担心。
收了,哪怕产量少一点,但比苞谷足足多了几番!
不收,要是暴雨来了,那就全没了。
只纠结了一夜,其他几户人家也纷纷下定决心收土豆!
第二日,水清家放出口风:她家招人收土豆,可以用铜钱,也可以用土豆抵,愿意的报名即可。
在得知土豆的产量后,其余人家正愁怎么弄土豆种呢,一听可以用土豆换,立马沸腾了。
一定要报名。
土豆好吃,比黑面好吃,比苞谷也不差,但它产量大啊。
在产量面前,别的都是浮云。
一时间,山水村的人又忙碌了起来。
种土豆的人家收土豆,没种土豆的人家帮着水清家收土豆。

水清家种了九亩田、五十亩地的土豆。
分家时没有这么多亩地,这是上次以工换种后开荒出来的。
分家后,房子盖了,山上葛根、何首乌、果树种了,牲口养了,田地种了,就连地也在慢慢开垦后亩数变多。
村子上其他六户人家种的土豆也就和她一家亩数差不多。
她家只有八口人,其中还大多是孩子。
靠自家收五六十亩地土豆,不知要到猴年马月。
所以她家得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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