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女儿上桌?行,那就都别吃!/和婆母分家后,盖房屯粮肉满仓—— by语乔乔
语乔乔  发于:2024年0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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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收后烤烤又能用,一点不浪费。
凌然首先回:“我穿蓑衣去喂牲口。”
“雨太大,蓑衣怕是不管用,淋到雨生病就不好了。”
蓑衣是用蓑草或棕毛等编织而成,挡雨,但挡的大多是毛毛雨小雨中雨,这样的倾盆大雨还是得雨衣上场才成!
“可,进叔”
凌然想说进叔淋到雨不要紧吗?
他年纪轻,即使生病也能比进叔好的快些。
水清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咳了声,纠正道:“没事,他体质特殊,淋了雨也不会生病。”
江河湖:.....他们怎么不知道自家爹爹有这个体质?
凌然和白子谦沉默不语。
两人面前是昏暗天地间的雨幕,身后是干净清爽的宽敞屋子。
不愁吃食,甚至每顿都是花费心思用心做的。
这都是水清婶子和进叔的功劳.....
短短一夜,低矮处的良田早已被淹没。
湖泊河流水位直接和河岸齐平。
水清家的地势高,新屋子建造时花了半个月挖的明沟暗渠此刻更是派上了大用场!
不光院子里没有积水,连带的牲口那边也没有积水。
雨水顺着沟渠快速的排了下去。
没有积水,仓库和柴房也就不用担心。
尤其柴房,柴米油盐酱醋茶,没有柴,没法生火做饭,后面的都没法继续。
足够烧两三个月的柴火加上几千斤的炭,搭配着烧,用到冬季都不愁。
此刻的水清一家人,老老少少十三人,从风雨连廊中穿行,鞋袜沾不到雨水;
进入干爽的厨房,喝着热乎乎的小米枸杞粥,配上小咸菜,磅礴大雨中日子一如既往。
甚至平添了一份悠闲。
而山水村本村则没有这份悠闲。
范前家格外糟心!
范大木家的茅草屋第一晚就阵亡了!
大大小小近十口人,连夜全部搬进了他家。
昨晚闹腾了半宿,根本没睡好。
三间砖瓦房,四个房间,原本住着他和二弟两家人,拥挤不堪。
好不容易把二弟一家踢出去了,家里终于宽敞些,如今搬进来更多的堂哥一家人,堂屋厨房哪哪都是人,挤到转个身都困难。
范母孙金花一肚子怨气,脸拉的老长,不带正眼看范大木一家人。
范大木的老娘和婆娘陪着笑脸,但坚决不说搬走的话。
范大木面上则不是很好看。
明明前两日答应的好好的,怎么搬进来又给脸色看?这分明是说话不算话!
如今外面下着大暴雨,他也不可能再另寻住所,大家就挤着呗。
谁让之前范前说大话来着。
只是家里人势必要在范前这儿委屈一段时日了。
李文正在召集人手挖沟渠!
他穿着蓑衣,挨家挨户进屋子说道:“雨势太大,沿路已经有积水了,要是不挖沟渠将水排出去,怕过不了多久会淹到院子里。”
淹到院子里不可怕,可怕的是雨水会浸透柴火!
没了柴,或者柴湿了,在这暴雨肆虐的天气里,日子可就难熬了。
村子里其他人家也知道这个道理,按照自家的蓑衣数量派出家里最有力气的汉子。
没有蓑衣也不行,这个天要是淋了雨,回头生个病,洪水封路,人出不去大夫也进不来,好不了要遭老罪。
好在农户人家,谁不编织几套蓑衣?
没一会,村子主路上已经集齐了七八十个正值壮年的汉子。
李文几人最后来到村子口第一家的范前院子里。
听明来意,范前眉头不悦的皱起,挥手赶苍蝇似的说道:“我姑娘到现在还没找到,我哪有心情去挖沟渠!
要去你们去,别算我那一份。”
跟来的人不乐意了,“村子里挖的沟渠排水,对你家不也有好处?”
“你姑娘没找到,你赶快去找,怎么还能安心在家待着!”
“你不挖,但你也要用啊,真淋湿了柴火,你们不做饭么。”
范前梗着脖子不耐烦道:“你们看我柴房,就那点柴,湿不湿有啥要紧的?我反正不去!”
范前话音刚落,范大木冲了出来,嚷嚷道:“我也不去,别算我的份啊!
我屋子都倒了,更别提柴火了;呵,你们新房子要紧,可得把沟渠挖的又宽又深才行。”
李文等人听着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味。
但人家不愿意,又不能强绑着人去。
况且范大木说的对,他们确实没法不管房子。
屋子里可住着一家老小,全是自己最亲近最重要的人,哪怕自己淋雨,也不能让他们淋雨。
李文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勉强压住愤怒,朝着后面的人一挥手:“走,咱们去挖!”
转身离去的众多汉子,个个气的胸膛剧烈起伏。
范家这两兄弟,太不做人了!

“你们不想挖也没事,学我啊;
况且你们那都是新房子,就算积水有啥怕的?还怕新房子被冲垮不成!”
“盖房子本来是住了舒坦的,你们这为了房子还要出来挖沟渠受罪,我咋觉得这么不划算?”
一群汉子气的拳头紧握。
领头的李文转身看向范大木,语气沉沉:“我们再怎么受罪,住的是自己的屋子,不用一大家子人东奔西顾,也不用挤在别人家里。”
范大木笑容收了回去,眼皮耷拉着不说话。
村子上的汉子见状立即附和:“对!咱们是自己的屋子,况且辛苦也只是暂时的!”
“等挖好了沟渠,咱们回家洗个热水澡,喝个姜汤,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你这一大家子人借住别人家方便吗?我见着都挤!而且借住只能一时,等雨停了还挤着一块?
难道就一直挤着不盖房子啊。”
听到‘一直挤着不盖房子’这句,范前狐疑的侧头看向范大木。
大木哥只说借住,但没说借住多久,等雨停后茅草屋盖起来也要好几日吧?
那前后得在他这儿住多长时日.....
范大木暗骂这些汉子多嘴,对上范前保证:“雨一停我就搬出去!你别听他们胡咧咧!”
李文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着道:“只怕请神容易送神难。”
“这雨一时半会不会停,就怕要下上十天半个月。”
“我反正先把话放这,范大木你盖屋子别叫我!叫我我也不会去给你帮忙!”
“我也是!”
“我也是!”
众汉子纷纷应和。
以往村子里有茅草屋被雨下倒的,大家伙都会自发的去帮忙,一两天就能盖好。
如今村子里挖沟渠范大木一家一个人不出就算了,还在后面说风凉话!
他们也不是个傻的听不出来,既然他不仁,他们也不用太讲究同村情谊。
范大木委实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村子上就他和张秃子是茅草屋,其余人家都是土坯瓦房,而第一晚他的茅草屋就被压塌了,来到范前这儿又处处被嫌弃,只觉得全身上下哪哪都是火气!
见到这群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时图口快,此刻方才意识到得罪人了。
他想补救,可众多汉子脚步不停的出了院子门。
范前此刻更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村子上人不帮忙,就凭范大木一家子,啥时候才能将茅草屋盖好?
他转而对上范大木,语气没了之前的客气,冷声问:“你家之前囤的柴呢?
你也看到我家的了,最多够用五六天,如今你们一大家子人住进来,烧饭喝水不都得用柴火,你们的那份咋办?”
他收留他们,但不代表他要贴补东西进去!
范大木脸色讪讪:“弟啊,之前咱俩不是都不信会下暴雨么?
谁没事会囤一大堆柴火,我家有倒是有,只是全被雨淋湿了!”
范前又不是傻子,再说他们的柴被雨淋湿了关他什么事。
“我管不着那么多,你们只能用你们自己的,我家可没多的!”
范大木咬了咬牙,心中暗骂了声小气,面上堆起笑:“行,我去将之前打湿的抱过来,在灶洞旁烤烤也是可以烧的。”
范前不再吭声,转身进了里屋。
范老娘走了过来,唾了口,低声骂道:“还同姓范咧,一点柴火都舍不得!”
“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咱们以后过上好日子了,我一定要讨回来!”范大木双眼盯视着里屋,狠狠道。
范老娘心疼的道:“我儿有志气!”
山水村主路上,村子里的七八十个汉子分为十个小分队,分段开挖。
泥土夹杂着石头,很是不好挖。
大雨劈头盖脸的浇下来,模糊了视线,众人也不敢停顿。
这雨没有小下来的趋势,要是在连下个一两天,积水不排,屋子底层也受影响。
“之前范二家的沟渠整整挖了半个月,我还心里嘀咕费工钱,想不到人家读书人脑子灵活,眼光看的就是长远。
这不,不用像咱们一样,得冒着大雨出来挖沟排水。”
“谁说不是呢?早知道咱们也把村子里的沟渠全部挖一道,也能大雨的天在家躺着休息。”
“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我发现咱们可以跟着范二家的做,照着抄还能不会?”
李文听到后,陷入深思。
他们可以照着抄。
他扬声问道:“等雨停了,咱们也统一在村子里挖沟渠,如何?”
其他汉子想的是,怕是等不到雨停。
这雨越发大的邪乎,不趁现在挖了排水,怕是要灌进屋子里。
泥土成了泥浆,半条腿深深陷了进去,走一步带起一身的泥点子。
上面是暴雨,劈头盖脸的砸下来,生疼生疼。
蓑衣今日也不好使,里面好几处被雨浸透,衣衫连在皮肤上,湿漉漉的难受。
前些日子收土豆,烈日高照,晒得人盼望着下场雨,可如今不但下雨了,甚至还降温了,凉飕飕的又觉得冷。
想到土豆,许老三说道:“这庆幸提前收了土豆,要不然这才三日,天气就成了这样,田地里的水怕是能到腰间了吧?还咋收。”
李文家里种了十五亩土豆,岳父王家还种了五亩,此刻听到后,连连附和:“是啊,幸好提前收了。”
不然现在在家里怕是吃不下也睡不着。
又多嘴提了一句:“话说还是我家桂芬在范二家听到他媳妇说的,回来问了我爹,才决定提前收。”
众人一听又加深了之前要跟着范二一家的想法!
没种土豆的人家忧愁:“田里的秧苗也不知道咋样了?”
有汉子安慰:“没事,水稻淹几日也能活。”
可其他人心里都清楚,水稻淹几日是没事,但要不是几日呢。
时日一长,根就烂了。
没粮食,日子可就苦了...
挖沟的汉子们突然没了聊天的兴致,沉默的挥舞着锄头。
转而想到家里的土豆。
他们之前帮工收土豆,换了不少土豆回去做种,只等九月的时候种下去。
想到土豆的收成,对于来年的口粮又有了丝希望。
不知道范二家,大雨的日子咋过?

所以范氏学堂又开了起来。
白满善能放心将白子谦留在山水村,其中很大一个原因就是白子谦在这儿不光干活也快乐,还能学些知识。
十四岁的白子谦,是不是读书那块料早就能看出来。
倘若他真是读书那块料,白满善就是削尖了脑袋花费巨额钱财也要给他铺出个科举之路来。
可惜他不是。
所以白满善对他学业方面没有太高的要求,只要有些学问,外出够用就成。
不至于说话待人接物空洞无内涵。
而李湖玉之前还想着教儿子习武,可儿子好动是好动,但也不是学武那块料子。
文不成武不就的白子谦幸而有经商的脑子,也幸而是独子,所以日子倒也好过。
好过到水清都觉得他命好。
有时候不得不说,白子谦,胎投的是真好!
范氏学堂上,白子谦、晏秋星回、江河湖以及范招弟几人正襟危坐。
凌然无论是年岁还是学识,都和他们不是一个级别,自然不在里面。
范进待人接物上温和儒雅,在教书育人上却丝毫不含糊。
孩童可以不会、可以笨,但学习态度一定要端正,要主动的去学!
而不论男女,他皆一视同仁。
白子谦和范江掺杂其中,最为痛苦。
前者是不喜,后者是不会。
两个难兄难弟苦兮兮着一张脸,宁愿跟前些日子一样上山砍柴。
范招弟却求知若渴。
翻着书的手激动的轻微颤抖。
她从未碰过写了字的纸张,上面每一个字都好看的不得了。
范进很满意,“招弟,你先认最简单的字,复杂的别看。”
一上来看复杂的字,容易打击信心,畏惧识字。
范招弟重重的点头。
小叔真好,哪怕她在他家只能待几天,也没区别对待。
其实可以区别对待的。
毕竟她只学几天,过后再也没机会碰书本和笔墨了,教她只会耗费小叔的时间。
星回抬头看向爹爹,“爹爹,你给小妹也取个名字吧!”
小妹不喜欢她的名字。
女孩子大概都不会喜欢这个名字!
范进抿了抿唇,黑润的眼眸里有不忍,有迟疑,最后化为一句:“再等等,合适的时候爹爹会取。”
星回想问什么是合适的时候?
被范招弟打断,“二姐,等一等也没事。”
等不等得到也没事。
她和大姐二姐不同,她的爹娘知晓了怕是又有的说嘴,甚至说难听话。
小叔本该拒绝,小叔没有一口拒绝就很好了。
范进微微弯曲的腰背挺直,终究没有多说。
已经能干活,过几年又能收取聘礼的女娃,他的大哥嫂子不喜爱,但是会看的很重。
大哥家的日子过的一塌糊涂,凡是跟钱财有关的人和物,都不可能撒手。
这次水灾过后...或许会有转机...
堂屋里临时组建的学堂传出朗朗读书声。
厨房里,热气腾腾,满满的烟火气。
胡屠夫在剁羊骨,胡文华在切羊肉,凌然在择菜。
胡母和水清在准备饭菜。
猪太大了,一头几百斤,杀一头短时间吃不完,怕臭了浪费。
鸡能生蛋,养着不亏。
羊和兔子只要重量达到了,就最先吃,还能省些草料。
今日杀了一只羊,大概八九十斤,羊骨二十斤左右,内脏十多斤,扣除皮毛出肉也有四十来斤了。
爹负责杀,文华早早将羊杂洗了出来,蔬菜也是范进早上喂了草料捡了鸡蛋后从菜地带回来的,她和娘负责做。
先将羊骨红烧加入萝卜一起炖。
羊杂炖汤,加入葱花香菜,对于爱吃羊肉的人来说,喷喷香。
羊肉分两天吃,今日有羊骨和羊杂,只用了一小半,剩下的放在泉水中浸着,明日吃也不会变味。
留下的一小半,也有十几斤羊肉!
晌午的时候用大铁锅全部炖了,小火慢慢炖入味,留着晚上那顿吃。
人多,自然有不爱吃羊肉的,水清又烧了几样其它菜,爱吃羊肉的多吃羊肉,不爱吃羊肉的人也有下饭菜。
外面雨声不歇,屋子里的人各有各的事,时间倒也好打发。
傍晚时分,李文拖着满身泥泞回到家。
他没进屋子,而是在屋檐下,脱下早已淋湿的蓑衣。
接过递上来的温热帕子抹了把脸,终于感到脸上不再是木木的了。
“来,当家的,快把姜汤趁热喝了!”王桂芬端着大大的粗陶碗,大步走来,催促道。
李文端上姜汤,先喝了一口试了下温度,发现热而不烫,一口喝完。
呼出口气,见爹爹出来,方才说道:“爹,这雨一点小的迹象都没,我回来前顺带瞧了,那河水快淹到村子口了!”
以往也淹到过村子口,但那是下了五六天的雨后,如今这才第一天。
后面的咋过。
李武转头问道:“爹,要不堆沙袋挡一挡?”
李强摇头否定:“泥巴多的是,只是麻袋哪里有那么多?”
麻不容易得,做成麻袋更是家里重要的物件,就算村子里的人家舍得拿出来挡洪水,也要有那么多数量吧。
他继续说道:“后面不够了,洪水倘若漫上来,岂不是更危险?”
李文李武神色凝重。
一步步涨上来的洪水和汹涌扑过来的洪水区别还是很大的。
“后面怕是只有范二家的地方最安全,可咱们村子老老少少四百多号人,总不能全在那上面窝着。”李文沉声道。
李武跟着说:“人能走,房子、家当、牲口、粮食咋办?
全抛了,洪水褪了咱们也没法活!”
老村长握住拐杖的手发紧。
他对上二儿子吩咐:“你去进小子那问下,有无麻袋。
和他们说清楚,算是我们村子人借,等洪水褪去到时多多的种了麻,做了麻袋再还,不过估摸着最快也要到明年了。”
今年怕是来不及,得和他们说清楚。
李文想起挖沟渠时大家聊天的话,忙拉住李武,对上爹爹说道:“爹,我反正淋湿了,我过去问;
还有我想着范进毕竟是读书人,问下他要不要用沙袋挡,说不定书上有说?”
老村长沉沉的点头。
说不准进小子真的知道。

李文双眼满含期待的看向范进。
不同于村子上土坯瓦房,也不同于他家的砖瓦房,范进居住的屋子比他在府城帮工人家的屋子还大还好!
他一路走来,只有范进家这块地没有积水,等进了院子,地上只有落下的雨水,可这落下的雨水没一会就排走了。
范进定是个有本事的,比村子上人加起来还有本事。
他定然也知晓,哪有读书人不知道的事。
范进长身玉立的站在连廊中,温润儒雅中透出一丝迷茫:他如何知道?
他是读书识字,可读书识字也不代表无所不知。
书上确实有治水之道,但也只是泛泛而谈,如何运用到他们村子更是不得而知。
他茫茫然看向面前蓑衣不住往下滴水的李文,不想让他失望,但对于此事他确实不懂,也无能为力。
正准备开口,看到水清从风雨连廊中走了过来。
李文也看到了,想起他这次前来的另一个目的,连忙对着水清问道:“大妹子,我爹让我来问问你们还有没麻袋?
要是有的话,能借我们不?今年搓麻做麻袋怕是来不及,只能等明年还,成不?”
家里这些东西都是妇人掌管,有多少、是否愿意借,也多是妇人决定。
他得和水清大妹子说清楚。
水清斟酌着道:“有,之前买了装土豆剩下的,你们需要多少?
对了,李大哥,要麻袋做什么?”
她是在商城买的,有大有小有厚有薄,价钱不一样,她得知道他们做什么,才好买什么价位的。
李文憨笑着将刚才对范进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又问道:“水清大妹子,你说这洪水挡着要是决堤了是不是更危险?
可这不挡洪水要是漫上来了,屋子里浸水了也不成啊。”
柴火、草料、粮食、牲口、家具等等还不得全部遭殃?
村子上的事很少有问妇人的,尤其这种大事,但李文就觉得水清大妹子现在和以往不同了。
至于哪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
可能还是和孩他娘常在他面前念叨有关,一会说大妹子干啥干啥了,一会又说大妹子又做了什么什么,总归每样事都很厉害,也都让家里过上了更好的日子。
他就觉得,能让家里过上好日子的都是厉害的人!
水清以往是生意人,对防洪抗洪确实不精通。
但得益于华国信息的流通以及大力宣传,让她知道了有些村落抗洪自救的牛人事迹和方法。
她也不是太懂,尤其对山水村的河流走向,只将自己知晓的简单说说:“要挡,不过不能一味的挡。
堵不如疏,得看到河道河水流向,引导河水往下游流去,有淤积阻挡的地方要尽快疏通;
咱们村子这边,将路口这种地势特别低的地方挡住,不让洪水漫上来淹了屋子,保障大家伙的安全,其他地方淹了只能淹了。”
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况且别的地方也能分担洪水,洪水不会全部堆积在路口这儿。
李文从未想到他随口一问,水清给了如此认真有用的回答!
他惊喜的赞叹:“大妹子,你可太厉害了,难怪我家桂芬天天把你挂在嘴上夸!”
他要不是个汉子,他都要挂在嘴上夸了!
难得的是水清大妹子没有藏私,她住在这上面,就算整个山水村都淹了,她家也不会有事。
可是,麻袋她愿意借,应对洪水的法子也没有藏藏掖掖,有啥说啥,真是个爽快人!
水清:.....她也没说啥特别有用的东西吧?
李大哥一家老小都是实诚人。
为了山水村,这么大的雨上来借麻袋,还要想应对洪水的法子。
村子又不是他们一家的村子,可他们却实实在在当自家事在做。
水清又道:“库房里有很多,李大哥你一个人怕是抱不动。
你看看你要多少个,等需要的时候带人上来搬就成。”
李文初步估算了下,报了个数字。
水清心里有了底,想着按这个数字多买些备着。
范进在一旁安静的等待,眼里对水清的赞赏浓烈的化不开。
李文看着夫妇两人,嘴角压抑住笑。
感情真好。
又道了一遍谢后,李文正准备离开,水清突然说道:“对了,李大哥,还需要你帮忙去大伯哥带个话。”
范进诧异的瞄了眼水清。
知道她是要说招弟的事。
确实要和大哥大嫂说一声,人在他们家得让他们知晓。
只是,招弟身上还有伤,此刻回去,大哥大嫂只心疼大柱四个儿子,不会心疼女儿,只怕家里有做不完的活等着招弟。
李文一听范前就来气,不过那是他和范前之间的不愉快,不能牵扯到范二家。
他们关起门来毕竟是一家人。
“成,你说!保证带到。”
“昨日大风,招弟上山砍柴受伤了,被我爹娘以及当家的回来路上看到救了回来,怕是伤了骨头,没法动弹;
这两日风大雨大,我们也就没送过去,你给我大伯哥嫂子带个话,他们要是想招弟了,派两个人来把背回去。
一定要和他们说明白可能伤了骨头没法自己走,要躺着静养两三个月才行。”水清简略的说了下过程,然后着重强调伤情。
范进嘴角上扬再上扬,连忙低下头压住。
水清,她怎么、怎么如此有才?
这也能想得出来!
李文一听是这事,干脆道:“我还以为啥事,这话保证带到!”
如今粮食多金贵啊。
况且范家已经分家,当时范二一家连块砖瓦都没分到就出来了,村子上人也是看在眼里的。
虽说范二家现在日子好过,不在乎那一口吃食,但救了人家闺女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哪能一直养着。
想到如今范前家的情况,他叹道:“就是招弟回去要受苦了,范大木一大家子人还在她家住下了呢,那屋子堂屋厨房哪哪都是人,挤的转身都难!”
水清一听到范大木和范前挤一起,顿时精神抖擞。
看到对自己不好的人过得不好,咋这么开心呢?
嗯,她承认思想不对、境界不高,但她就是好高兴!

李文说完事,准备回去。
想到上次星回被孙金花推下坡,老村长一点没和稀泥的帮她、帮星回主持公道,今日这暴雨天气还要托李文走一趟,水清喊道:“李大哥,你等我一下。”
她转身进了厨房。
范进知晓水清去厨房装羊肉了,他留在原地和李文聊村子里的情况。
李文一五一十的将村子里挖沟渠的事说了,又气愤的将范前和范大木两人的做法也说出。
“以往没有一起共事过,从未想到他们是如此不顾全大局的人!”
说完又觉得自己像告状似的,不好意思的笑笑。
范前不管怎么说也是范进的亲大哥,范大木也是他们范家人。
只是,范进和范前不是一类人,范大木倒是像范前的亲兄弟。
范进眉眼沉沉,问道:“你没告诉老村长么?”
老村长应该有能力治他大哥。
李文叹了口气:“我们那时候就想着,范前和范大木不挖,难道我们还能不挖?
总归要挖的,告诉我爹也没用,平白让他多怄气罢了。”
他爹最不喜这种不出力只等着占便宜的人了。
范进默了会,不好明说,只提醒:“待会挡洪水的事,你问下我大哥的意见,然后告诉你爹,看他准备如何做。”
李文双眼圆睁,不懂范进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挡洪水装泥土,范前还敢不出力?
再说了,就算范前厚着脸皮依然不出力,他们还是要做啊。
洪水哪能不挡...
那边水清进了厨房,拿出粗陶盆揭开锅盖装羊肉。
晌午就开始小火慢炖的羊肉,早已软烂入味,掀开锅盖一股子肉香扑面而来。
胡屠户听说是要给老村长家,脑子里立即想到去年来帮闺女盖房子时,就是老村长替他外孙女主持的公道!
立即好感顿生。
在灶台旁指挥:“清儿,夹那块皮厚的!有油水。
哎哎,这块也好,中间油脂多!
咱家还有羊杂汤,你多捞些,太少了送人难看。”
水清本来是挑皮薄肉厚的夹,听到她爹的话才反应过来,这时候的人更爱吃油水重的部位。
而皮下都是油脂,正是油水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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