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芬张了张嘴,想说她哪能和水清比?水清多厉害啊。
老村长出于避嫌,没有先开口。
王老爷子也是如此,不好开口,不过听到水清如此坚定的推举他闺女,感动的一塌糊涂!
水清真好呐。
其余的或沉思或震惊、或抵触或赞同,每个人心思各异。
水清扫了一眼,见大家没有明确反对的,比她想象中好多了!
她继续加一把火:“大家想想,咱们村子这两年是不是越来越好?咱们村子一年数不清的村宴,哪一场不是桂芬嫂子操持的?
从开始办到结束,有无出状况?有无让你们操心?有无闹的不愉快?还有村子中的存银,有无克扣?
如此好的人选不选,倘若换个男的来,若是银钱上短缺了、村宴不周到了、村邻吵闹协商不好了.....吵吵闹闹的岂不是没有宁日,家宅不宁百财不入!村子无宁日还能有财进来吗?
村子破财了,怕是以后日子就没法如此好过了。”
提到财,在场的所有人神色都变了!
过上了好日子,挣上了银子,谁还想再过穷苦苦的日子?吃惯了四菜一汤,有肉有蛋,谁还想吃回无油少盐的野菜糊糊!
范七爷第一个发话:“水清侄媳妇说得对,咱们要的是能让村子更好的人,桂芬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放心。”
“对对,什么男的女的?要是分的特清楚,咱们村也不能比人家村富这么多!”许老爹挺了挺背脊,话语中带着抹不自觉的骄傲。
水清不也是女的?当初他们还不是跟着她身后挣银子!
如今桂芬管村子若是有人嫌弃她是个女子,那当初跟在水清身后挣银子咋没嫌弃她是个女子。
最最关键的事,当初保卫村子时,村子上妇人姑娘家可是全部上了的!不光是后勤做饭,前面对敌也有她们,危难的时候不嫌弃,总不能日子好过了就开始嫌弃了吧!
李大娘张婶子本就是女子,又和桂芬水清关系都好,不管出于哪一方面考虑,都无异议。
两人附和道:“我看行!咱们一把老骨头了,有个人愿意为了村子上的人操心劳力,我感激都来不及!”
“桂芬才辛苦呐。”
王桂芬眼眶热热的,双手局促的不知道该放哪里好了。
她先是看向公爹,只见老村长默默的点了点头。
又看向亲爹,王老爷子与有荣焉的挺直了腰板。
她环顾院子一圈,里面的每个人都一脸赞同的模样。
不同了,如今的山水村和几年前的山水村完全不同了!放在以往,别说她一个妇道人家管理村子遭人诟病,不,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怕是就连让她当家的当村长,村子上也要吵翻天。
山水村以前穷苦,为了这些事能争个几天几夜不歇,如今越来越有钱,想不到这些事上反而如此开明通透。
悬在山水村众人心上的大事解决,商议的人顿时轻松了不少,陆陆续续回家去宣布这一决定。
王桂芬一一将人送到院子外,返回时,看到院子里的水清,激动感动的眼泪扑簌簌掉。
她跨步上前几步,握住水清的手掌紧了又紧,感激道:“水清,嫂子谢谢你的举荐,没有你开口,绝无可能落在我身上。”
她心里明白,这话若不是水清说,不会让村子上人信服并认可。
水清总是很厉害,同样是说话,但水清说的话总能让众人相信她。
而水清举荐了她,这是对她最大的认可!
“那也是嫂子你做的好,咱们村子上人又不是个个眼盲心瞎,倘若你做的不好,我就是说破了天外加把你夸成一朵花也不成呀。”水清打趣。
王桂芬噗呲一下笑出声,忙伸手抹了抹眼泪,不知说什么好了。
不过还是携着水清的手重新坐下,担忧道:“今日起我成了咱们村的村长,可、可我这心里慌的很,要是做的不好,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信任,也对咱们村子不好。
水清,你说我这应该咋做啊。”
前面是被认可的欢喜,此刻却更多的是担心。
水清早先替王桂芬想过,如今听她主动问起,先问道:“咱们村子人口比原先多了不少,原先四百多口人,这几年招婿的,娶媳妇进来的,还有生小娃娃的,怕是有五百人了吧?”
外面战乱日子难过,村子上日子反而越发好过,眼看着还会更好过,疼爱女儿的爹娘根本看不上那七八两银子的聘礼,已经有好几个给自家闺女招婿;
年岁到了的汉子们家里有银子,出的起聘礼银子,娶媳妇比以往容易多了,所以山水村一下子多了二三十个年轻汉子和姑娘们,大大缓解了村子上的劳力问题。
不过人多,对于王桂芬来说需要操心的事也就多了。
王桂芬脱口而出:“快了,已经四百八十七人,还有十多个怀孕的妇人下半年生,过年前能超过五百人。”
水清提点:“人多,事就多,并且这以后还会更多,你得找几个帮手,将事务分摊出去才行;
不然累死累活不说,还不一定顾得过来,而一旦顾不上误了事,总有嘴贱之人,被人说上几句岂不是吃力不讨好?”
王桂芬恍然大悟!
水清说的对啊,她公爹做的多好,劳心劳力为村子,不也有人背地里说不好听的话么。
她做的再好,还能好过公爹去?
何况她还是个妇道人家,到时必然会有人拿她女子的身份说事!
她慌忙问道:“水清,我脑子现在跟一团乱麻似的,你有合适的人选不?”
水清笑盈盈分析:“你这当了一村之长,挑选的帮手年岁不能太大,年轻的没有家累,跑腿勤快;
还要机灵的,后面少不得和官府、商人打交道,机灵的能省许多事;
我瞧着范小六、吴狗剩、张小狗三个都不错。”
主要桂芬嫂子年岁也不算太大,帮手要是年岁差不多,不一定受她管,年轻小子则好管多了;
范小六机灵稳重,适合对外;吴狗剩和张小狗适合村子里跑腿。
王桂芬听到这三个人选,细细想来,发觉水清挑的真不错。
尤其张小狗,张秃子人虽不好,但小狗委实勤快,村子上谁人不知?况且有小狗在,绝不会有人说管村子的人选全都是出自大家、富家。
“好,那就他们三个,水清,我还有个事想询问下的意见,我蠢笨想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才好。”
“你说。”
王桂芬整理了乱糟糟的思绪,尽量说的简洁:“咱们村公中存银刚开始十几两银子,那时候说由我操持村宴顺带保管银子,后面吴县令那次,一下子翻了好几番成了上百两,村宴、给书舍添笔墨、束脩、盖围墙等等开支从里面支出不少;
但后面药材收获,村子里每家每户按人口添银子进来,作为公中开支,你知道有多少了吗?”
水清微微挑眉,知晓这个数必然很大。
老村长家山林田地最多,人也是最勤快的,更是最早一批种药材的人,可以说除了自家、丁家、胡家,就属老村长最富了。
王桂芬掌管家里经济大权,看过大额银两,若是少,她不会如此担忧。
王桂芬没有让水清回答,而是直接说出:“现在足足有一千七百两!这么多银子每天在我手上我发慌,况且你也知道我不识字,没法记账,这后面要是有人提出质疑我也没法证明自己清白呀。”
她是胆战心惊,生怕哪一笔记错了,要是不小心贪墨了公中银子,那她还有何脸面见人?
水清想叹气,别人是热爱管银子,能进自己腰包最好,而桂芬嫂子管银子反而把自己管出压力!
不过她能意识到管银子的风险,这点确实很好。
而问到她,则是问对人了,管村子公中银子就相当于公司财务,她老有经验了。
“小六、狗剩、小狗三人都识字会算术,你挑两个出来,一个负责记收进来的银两明细,一个记支出的银子,银子还是保管在你这儿,每次支出的银两都从你这儿走;
你们三人月底对一次账,每个季度再对一次,年底还对一次,基本不会出差错,以后有人质疑,账本上清清楚楚;
还有账上银两过多也不是好事,应该多多用起来,例如村宴可以多开,增加村子上人的凝聚力;
村子连接外面的主路也能修好修宽修平整,方便马车驴车来回;
还有添置武器、举办活动和比赛等等皆可,每年保障公中存银有个五到七八百两就差多了,凡是多出来的皆可用在村子事务上。”
王桂芬听得一愣一愣,久久才回神。
老天,她担惊受怕这么长时间的事,想破脑袋都不知道咋处理的事,想不到水清当场就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甚至还将存银过多的事一并解决了。
对啊,留着太多也无用,改善生活才是正事。
她看向水清,由衷感叹:“水清,我终于理解公爹和我亲爹他们为何全部想你当村长,我和你差距太大了。”
水清也真诚回道:“我不行,功利心强,没有舍己为人的觉悟,做不来这事,还是你最合适。”
她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属于无利不起早,为自家人和在意的人可以劳心劳力,但为其他人不行。
王桂芬刚准备反驳,就听到村子前方传来哭喊声。
那声音尖利刺耳,时高时低,时断时续,夹杂着听不清楚的哀嚎。
“这是哭丧?谁没了?”王桂芬骤然站起,紧张的问道。
水清也跟着站起,仔细分辨了下声音传来处,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两人顾不上其他,朝响声传来处跑去。
没一会,值守的人敲响铜锣,响声传遍整个村子,各家各户的人从屋子里慌张跑出来,往村口汇聚。
破旧的屋子里,遍地脏污。
饶是王桂芬也忍不住捂住鼻子。
屋子里,黑黢黢被褥上躺着的范前身躯僵硬,墙角处的孙金花啊啊乱叫,屋子外,范大柱二柱三柱哭声悲戚,张春花则是嚎嚎大哭。
王桂芬和水清看了眼明白情况,退出到院子里。
已经有村子上人一波又一波的过来,看看是否需要帮忙操持范前的后事。
水清对于范前的离世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四年前那晚范前应该是轻微中风,在缺医少药又没有精心照顾下,还能活四年算是出乎意料了。
只不过这四年活着的日子也没啥生活质量可言。
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范前这根本无需久病,一开始三个好大儿就撂摊子撂的飞快!
全靠四柱撑着,娶了张春花进门,也不是个心善的厚道人,靠的还是四柱,直到一年前四柱见三个哥哥宁愿卖田地也不愿老老实实干活挣银子,狠了狠心分家搬到新村子那边另过。
饥一顿饱一顿下,范前又扛了一年多,不得不说生命力顽强,而现在痛彻心扉的哭嚎声在所有人听来也透着些虚伪。
王桂芬瞄了眼屋子里只嚎嚎大哭但决口不提后事如何办理的几人,朝水清低声道:“老大夫妇怕是指望不上;
二三柱没成婚,即使有银子估摸也不会拿出来给他们爹办后事,还是得等四柱过来,问下他的意见。”
四柱当初分家,也和范进水清他们一样,爹娘算一份,范大柱张春花为了公婆手上的份额非要给老两口养老。
范前孙金花要是跟着四柱,日子必然好过许多,但和大儿子一家过的则是连牲口都不如,也不知两人想起往事有无后悔...
第486章 有些人配吃苦
范四柱很快过来,看着屋子里的景象沉默了好一会,随后找到三个哥哥商议后事。
张春花生怕吃亏,硬生生挤在里面,听到四柱说办豆腐饭否了,说置办好一些木材的棺木也否了,就连寿衣也不愿,理由一致:没银子。
四柱没吭声,看向三个哥哥。
三人原本也不做声,被看的久了知道含糊不过去,大柱开口:“我这和春花成亲好几年了,她肚子一直没动静,可不得存银子给她看病抓药不是?”
他这个范家长孙,当然要替范家传宗接代才行!
二柱不在意说道:“我没房没银子,和大哥他们挤在一个破房子里,拿什么出?”
三柱冷着脸:“上面两个哥哥,让我出咋也说不过去!谁得到的家产最多谁出!”
他俩已经二十来岁了,连个媳妇也没娶,后面还不知道能不能娶上,养老送终的事凭什么落在他们头上!不公平。
四柱深吸一口气,忍着道:“我手上只剩三两银子,到时先问桂芬嫂子借个几两,棺木和寿衣我出银子,但豆腐饭是请村子上帮忙以及过来吊唁的人吃的,我这几两银子不够,咱们兄弟四个平摊。”
当初阿奶的是二叔一人承担的,他没有二叔的能力,但也会多承担一些,让爹入土为安。
话音未落,其他四人嚷嚷开了。
“凭什么四个平摊?大哥得了家产就应该大哥一力承担,你别做老好人!”
“对,你做老好人别带上我!我没银子出!”
“哎哎,那也是你们亲爹,你们出一点咋了?到时省一些,几两银子应该够了,反正豆腐饭差点也没事,村子上人不会在意的。”
“四柱呐,你既然问王桂芬借,干嘛不多借几两,把你爹风风光光下葬不就成了?嫂子我也念着你的好!”
......
范四柱惊诧的看向四人,嘴唇蠕动,说不出半个字来。
五人旁边的其他人听到后,双眼不可置信的睁大,看到院子里范进带着儿女来了,连忙走出去压低声音提醒:“进叔,你待会和晚夏心里有数,当心让你们出银子!”
范进瞧了眼屋子里的状况,道了声谢,领着晚夏走进去。
屋子里为了范前的后事,儿子媳妇吵成一团。
晚夏在床前磕了头,角落里的孙金花突然冲了过来,拉着晚夏央求:“招弟,你回来啦,娘好饿好饿,饿的难受,你带娘跟你一起过好日子成不?”
晚夏静静的看向孙金花,然后伸手缓缓抚下拉着她衣袖的手臂,平静说道:“水灾后用招弟换了一千多斤粮食,你有很多很多的粮食,肚子饿了就吃粮食,那些粮食呢?”
孙金花双眼里闪过迷茫困惑,她努力回想再回想,那些粮食呢?想不起来了,原来她还有好多粮食啊。
晚夏平静的继续问:“你过上了好日子,吃饱了肚子,还剩下很多很多粮食,准备给谁吃呢?给招弟吃好不好,招弟也很饿,招弟长到七岁还不知道肚子吃饱是什么样的,她想像哥哥们一样吃的饱饱的,晚上不会饿醒。”
孙金花双眼呆滞,张着嘴口水流出来,听到后面突然猛地摇头,眼神凶狠:“不行!丫头片子咋能吃饱,多喝水就不饿了...”
晚夏看着抱着脑袋不住呢喃的疯癫妇人,神色无波无澜,半晌,她扯出一抹苦笑,转身走出屋子。
有些苦,有些人配吃。
最终棺木和寿衣是四柱准备的,豆腐饭由范大柱和四柱两人承担。
范前的身后事办的快速而简单,匆匆而过,没掀起丝毫涟漪,丧事办完后,范四柱回到他的屋子过日子,范进继续准备科考。
时间进入六月,整个山水村的人都开始有些紧张。
三月下旬的时候,雁王登上皇位,四月中旬张贴告示恢复科举,他们村子今年有三人下场,而只有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准备,时间太短了,村子里人人忧心。
说来也奇怪,以往穷的时候倒也没有特别重视科举,范进每次科考,看着他娘那嚣张的嘴脸以及张狂的话语,心中甚至有些希望他考不上;可今日每家每户都挣银子,反而迫切的希望村子上有人能考中!
哪怕只是一个秀才也好啊。
他们村子有了秀才,那就是有功名在身,以后见到老爷可以不跪,村子上有冤屈可以递交供词,不能随便用刑,至于田地里赋税减免反倒不是最迫切的事,他们不缺银子,但现在银子多了,缺一个强有力的靠山可以罩着他们。
而自己村子出来的人,才是最值得他们信任的。
院试就在广宁府,五月下旬,王桂芬就安排人手去府城打扫出屋子来,由李武、许老三、胡文华、范小六四人领头,组成一支十多人的送考小队伍,专门负责村子上三位考生的衣食住行以及考试事项。
十多人去了院试的地点,来回反复测试居住屋子到院试需要的时间,生怕考试当天出发太早,让三人休息不好浪费时间等候,又怕来的晚了影响发挥;
妇人们怕酒楼饭馆的饭菜不干净,吃了闹肚子,早早确定了菜单,确保万无一失。
六月的天已经有些炎热,村子公中出银子给每人置办了好几套冰凉舒适的丝绸新衣裳,尽量保障考试时的舒适;
另外文房四宝也都由公中出银子,除了毛笔用自家产的顶顶好的,其它也都是能置办的最好的。
到了考前一天,送考小队牵来马车,后面是特意定制的车厢,护送三人去府城。
村子上的所有人暂时放下活计,聚在村口,看着浩浩荡荡的送行队伍,个个神色激动。
“去了别担心,有啥事找村子其他人解决啊。”
看书考试老苦了,他们替代不了,但是吃喝拉撒等后勤还是能弄好的!
“咱们在村子上等你们回来,要是送考小队有啥做的不好的,别气,等回来了告诉大娘,大娘打他们!”
“对,好好考,咱们村子现在不缺银子,但缺有功名的人,等你们当上官老爷,咱们村子上挣再多银子就不怕被人惦记了!”
“哎哎哎,好好的说这些俗气的事干啥?考前说这些不是平白增添负担么,去去,不会说别乱说,净说些不中听的。”
“是是,我说错话了,我嘴笨!好好考啊。”
.....
水清一行人看着家里的两位考生,没有太多话叮嘱。
要说的前面已经说了,而村子上人比他们更加激动和重视,样样操心做到极致,比他们这些家人想到更周到细致,属实无需他们操心了。
目送一大两小考生上了马车,缓缓远行,水清方才转身回家。
对于科举,她没有抱太大希望,能考上最好,考不上也没事,因为现在的他们已经有了其他靠山——雁王登上皇位,论功行赏,凌然、范江和白满善都在列。
“好啦,终于不用藏着掖着的准备出行物品了!”李湖玉边往回走边一身轻松的说道。
这些时日,她说话都不敢高声,生怕惊扰了两位读书人。
准备出行物品那更是不行——别人紧张的准备科举,她们在准备愉快的出行,那还有心思科考嘛?怎么想也怎么不合适啊。
白子谦摇了摇头,提醒:“娘,咱们准备的够多了,即便有什么缺的也没事,等路上路过府城买就是了。”
他们这几年外出运送货物,出去了多少次!怎么他娘这次如此紧张,恨不得将整个家带上一样。
李湖玉没好气的说道:“你懂什么?咱们出去,缺了少了没关系,反正奔着吃苦挣银子去的;
但你婶子和晏秋星回她们能一样?咱们是要去游山玩水享乐去的!还有女孩子家家的和你也不一样,东西越齐全越好,再多都不嫌多!”
其他人失笑,听着两人斗嘴的话语,对此行充满了期待。
六月初院试结束,月底名单公布。
范进、李长林、范湖赫然在列!
报喜的人来时,整个村子沸腾了,老村长激动极了,王桂芬更是给报喜的人封了一个十两的大红封,惊的报喜的人吉祥话说不停,更是打定了主意乡试出来后第一个过来!
水清一行人的出行计划延后,但每个人精神奕奕,反而更加期待。
乡试在八月,两个月时间内,整个村子的人都小心翼翼,连喘气声都怕大了惊扰到三人似的,村子周边树木上的蝉都被粘的干净!
八月底院试名单出来,李长林范湖虽没考中,但范进中了!
鞭炮声响彻整个村子上空,村子上不少人抹眼泪,想着要如何如何大肆庆祝。
而范进一家人在干嘛?
他们在收拾行装,准备出发。
去北都。
沿途去看浓妆淡抹总相宜的西湖,去看澎湃的钱塘江潮,去看金陵的城墙.....看遍祖国的大好河山!
(正文完)
去了北都就是朝堂以及宅斗宫斗啦,儿女们的若是放在正文里写我能写到三百万字,哈哈,所以放在番外慢慢更,正文到此完结啦。
这本写的不是太好,没拿到征文奖,有点对不起我编辑,争取下一本更好吧。
感谢你们的一路陪伴,咱们有缘江湖再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