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金丝雀:你囚吧,我摆烂!—— by柳鱼鱼
柳鱼鱼  发于:2024年0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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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哩能模糊看见他脖子上有点红的东西,想上去走几步去看,突然手腕被拽住,她回头看向祁砚峥。
“怎么了?”
祁砚峥看着她,“鞋带散了。”
她低头往下看,却是松散开了,弯腰刚要往下蹲。
男人却托住她的手臂,池哩不明所以,只见祁砚峥垂下头,额间的几缕发丝被迎面吹来的风散开,露出的黑眸涌动墨色。
他让她站好,自己却弯下腰,很是自然的捏起白色鞋带,锋利的下颌拂过细碎的阳光。
男人神情专注,系鞋带这种小事做起来让他脱离了一丝望尘莫及的矜傲。
融合在清晨的微风阵阵席卷,吹乱女孩身后的发丝,也引来心尖的一抹悸动。
感情是在小细节中产生的,无微不至的男人很加分,尤其是这个男人从始至终都只为你蜕变,池哩心里涌起说不上来的复杂。
她垂着眼睫,身后被他们忽视的池郁已经溜进了房间,看着楼下养眼的一幕。
这俩人离婚后关系还这么紧着,让他很怀疑这是离婚play啊。
真会玩。
他转过身腰酸痛一瞬,脸色难看的咒骂几句,他扶着墙去了浴室。
楼下,池哩眼也不眨的盯着男人,她承认自己在接受他的好,他的情感,也在一点点朝他走近,这不是妥协,是由心而定的情愫。
面对一个深情专一,又收敛起疯魔的他,她被缠绕着,心动似乎避无可避。
手里捧着的花束愈发收紧,她有一瞬间想,只要他没有之前的控制欲,他们是不是真的可以试着走完一辈子?
祁砚峥直起身,见女孩垂眸在思虑什么,轻喊,“哩哩”
“嗯?”
她回神,看着脚上的蝴蝶结,脱口而出一句,“谢谢”
祁砚峥眉峰一凝但很快面色如常,低声道:“又见外了?”
明明他们是最亲密的人,他不喜欢她对他说谢,他是属于她的,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池哩撇嘴,“那…不谢谢?”
男人点头,在一片和煦的阳光中,他低声道:“行。”
“你说亲一个都可以。”

池哩翻给他个白眼,“你再耍流氓,判你无妻徒刑。”
祁砚峥将手插回口袋,盯着女孩看,似宠又无奈的叹息,“小脾气傲的。”
他又亲不上,嘴瘾也不能过。
他现在真成禁欲系了。
“这几天要去出差。”
他报备着,像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池哩点下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你…记得吃药,注意身体。”
轻轻的一句叮嘱足以让心荡漾,这下他是一步都迈不开,不想走了。
小姑娘好不容易有点良心,心里应该装了一丁点他的位置,关系缓和到这步,万一他出去几天又反弹回去,联想到这个可能他脸色沉的可怖。
见状池哩蹙起眉,“你怎么了?”
他敛神,对上她的眼睛面不改色的说:“头有点疼。”
闻言,女孩眼底涌出担忧,以为是他患病的副作用发作,据李文海说发作时就是将头皮都要扯裂的痛感。
她仰头去看他的脑袋,拽住他的手,“我带你去医院。”
看见她的慌张男人瞳底的阴霾扫散,取而代之的是几抹幽色,他盯着手臂上搭落的手,对于这种触碰胸口都起了躁动。
她主动碰他了。
祁砚峥顺势装了下去,跟着上了车,池哩麻溜就爬上了主驾驶,摸了把方向盘。
虽也算有驾照的人,但毕竟这么久没开了,她心里也没底,“要不…我让家里司机送你去吧。”
车技总比她靠谱,说着池哩就要下车,却被男人拽住了手,“不用,我来开。”
和他换了位置,池哩也不明白他在固执什么,“你这样没事吗?”
祁砚峥捏揉下眉骨,眼皮动了下,发出的嗓音带着几分虚弱,“没事。”
说着启动了车,在路过路口那个绿色垃圾桶,他往那边看了一眼,眸底锐利冷沉。
这些天有人暗地打听池哩的消息,还敢送花,他捏紧了拳。
暴戾一闪而过,男人的黑眸雾沉沉,有些人,是该教育了。
池哩没发现他刻意将车速变慢,只是担忧的看着他,生怕他开着难受的晕过去。
到达医院,祁砚峥轻车熟路的找到了诊室,医生早得到消息,只是这几个月都消失的男人难得来一次,她还以为大白天见月亮了呢,稀奇的很。
直到看见他身边跟着的人,医生脸上露出几分耐人寻味的笑意,怪不得呢,看来是娇美人回到身边了。
治疗期间池哩站在门口等,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里面的门被拉开了,祁砚峥的脸色也没刚才憔悴,手上拿着医生开的药单。
医生见到她,叹了口气,“小姑娘,你家这位你可得管好,再不好好治,就等着脑神经断裂。”
没见过这么难管的病人,几个月不来药也不吃,反而去吃那种令人产生幻觉害人的药,这和吸毒有什么区别。
听医生说的严重,池哩看了眼旁边的人,向医生保证,“你放心,这熊孩子我一定好好管。”
熊孩子?
她这称呼还挺别致,和威猛阴翳的男人格格不入的称号,逗得医生都有些忍俊不禁,不由朝祁砚峥看去。
他没有丝毫反驳,侧着眸,长睫也掩不住眸底的柔情,纵容着。
站在身旁的女孩容貌娇媚,五官立体是很撩人的浓颜长相,身材婀娜,酒红短上衣加黑裤,又纯又辣。
站在他身边娇小却格外般配,互相气场融和,对望间的碰撞有种无形的磁场,任何人都融不进去。
池哩带着“熊孩子”离开了,到了车上,她手里拿着刚才医生开的药。
想到之前他提的,问了句,“你什么时候去出差?”
“明天。”
在病房手机就响个不停,国外对接的事情出了点状况,有点棘手,需要他亲自过去处理。
话落间,车已经停了,外面是商场,池哩听见了开锁声,她扭头看他。
“有点闷,陪“熊孩子”下去走走?”
咬在唇边的那三个字刻意咬重。
池哩不自在的将目光溜回窗外,辩解着,“你不肯好好治病药也不好好吃,不是熊孩子是什么。”
女孩低喃,语气带着些埋怨,他应该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身体熬坏了有再多钱都没用。
“行,那劳烦小大人管管我?”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扑通”
“扑通…”
池哩呼吸一窒,耳畔仿佛能听见胸腔鼓动的心跳声,被男人低哑缱绻的嗓音,勾的怦怦直跳。
她掀眸,对上那双沉醉炙热的眼眸中,唇角扯动,他看出她的犹豫,摸了摸她的发丝,“不急,跟了我就是一辈子,小姑娘家家的,是得好好考察。”
不等她说,男人已经给她找好了借口,眼底的情绪平淡,他开了点车窗,“要下去吗?”
池哩轻轻应了声。
等下了车,她望着他,很认真的说:“祁砚峥,我对你是有一点喜欢的。”
“但我想等它再满一点的时候,我们再在一起。”
那两个字就够了,祁砚峥俯身将她抱住,眸底猩红,只靠着两个字他就能满足,甚至觉得太虚幻了。
她说喜欢他。
哩哩喜欢他。
他的宝贝喜欢上他了。
男人的拥抱很紧,几乎是契合身体的温度裹的很窒息,池哩挣扎下,猝然,脖颈滑下一抹湿润。
顿时所有的挣扎都褪下,她僵住,接着第二滴泪水,清晰的滴落也流进了她的心里。
他哭了…
她怔住,挣扎的手缓缓搂住了他的腰身,轻抚他的背脊。
商场外的树荫下,相拥的俩人亲密相拥,看起来难舍难分。
池哩任由他抱着没动,直到他的情绪缓和好,耳畔响起他沙哑的声线,“哩哩,我好开心。”
不敢奢求的事有了结果,截停在半空的烟花腾空,绽放的绚丽。
揽在女孩腰身的指腹颤抖,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好了,你先松开我。”
这边本就是人流较多的商场,人来人往的,他们站的地方又显眼,路人看着这边一步三回头。
池哩将脸埋住,闷声在他怀里控诉,“有人看着,你这样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愿意被你欺负。”
抱着很舒服,久违的拥抱他根本舍不得放开。
“上车啦。”
女孩羞恼的轻轻踢下他的腿,路人都直接在一米远的地方围观了,又不是拍电视剧,被这样盯着让人头皮发麻。

回到车内,池哩脸上的热气还未退,这下也没心思逛商场了。
她咬住下唇,眼前挥之不去路人揶揄的眼神,瞥了下镜子里自己滚烫的脸颊,再看身边的男人一脸云淡风轻。
祁砚峥还沉浸在刚才的喜悦中,眼底柔光四溅,他耳边回放她咬字软绵的那两个字。
“祁砚峥”
一句轻喊让他回了神,喉结上下滚动,“嗯?”
池哩张开唇,话还没说出,祁砚峥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屈指打算按断,池哩一看是李文海的,想必是有重要的事,“你先接吧。”
简单的几句交谈,能感觉出他眼底阴暗,迸发锐利暗芒,周身压下沉重的阴霾,宛如被乌云压顶,溺在黑暗之中。
池哩疑虑的蹙起眉尖,猜测电话那边的事肯定很重要,待他挂断,她立刻说:“我自己打车回家,你有事先去忙吧。”
祁砚峥敛好神色,面对她眼神依旧温柔,“没什么大事,先送你回家。”
车抵达池宅,池哩下车跟他道别,车窗摇下,祁砚峥看着女孩的身影没忍住喊了声,“哩哩”
池哩顿住,转过身。
目光交汇,微风轻抚衣摆,她望着车内容貌冷峻的男人,“怎么了?”
“别忘记了。”
祁砚峥低声提醒,“喜欢我。”
一点不够。
可别他忙完回来这一点就没了。
罕见的他内心浮起不安,苦尽甘来,只想牢牢抓住。
他求她喜欢,也求她再多喜欢一点,他本就是贪婪的,欲望不止。
池哩轻笑声,朝他摆摆手,“知道了。”
等女孩的身影进去了室内,祁砚峥收回目光,转变为的戾气几欲将人灼伤。
一路去了机场,李文海已经在候着,他焦急的上前,“乌廉刚打电话过来,那几个暴徒已经被控制住。”
“经盘问,闹事的是临边几个小国的雇佣兵组织派来的人。”
““瓯海”势力庞大,今年来几乎是垄断了所有的业务,其他国的雇佣兵集团早眼红了,这次是炸毁一个营地,估计还有后招。”
祁砚峥脸色冰冷,“人谁放进来的?”
“瓯海”基地的防御系统都是顶尖的,能被袭击也多半是内部问题。
想到这李文海神色稍凝,“估计内部有人企图勾结。”
“乌廉怎么管事的?”
李文海轻咳声,没有丝毫的隐瞒,“最近这小子谈恋爱,任务也不接,工作都丢给下属。”
“不过他也深刻反省了,这次的损失他都揽下来了。”
祁砚峥屈指理下袖口,冷嗤,“告诉他,这个月不接满十单,位置别想坐了。”
平常的一单完成任务的时间最少都要两三天,乌廉这货向来爱玩那些刺激的,让他一个月接十单他得累成狗。
李文海跟在祁砚峥身后也没为他求情,谁让这家伙天天秀,最近他和老婆闹了点矛盾,这杀千刀的恨不得一分钟一条朋友圈,都给他看烦了。
忙点好。
祁砚峥上了飞机,李文海问道:“祁爷,是去缅国吗?”
“美亚。”
李文海心有疑惑,他眼底浮现玩味,“那边,有人该急了。”
起初李文海不懂他这句话,直到下了飞机,抵达美亚“瓯海”总部。
男人坐在黑椅,万众瞩目的位置,地面跪了衣一群人,被捆住手脚,其中位处中央的男人气质不凡,与脚边几个蝼蚁不同。
“怎么?我魏家的面子你是一点都不打算给?”
祁砚峥看了眼李文海,他收起了枪,看向地面上跪着的人眼底嫌恶,魏临当初是祁爷提上位的,现在竟然敢这么对他。
不仅没有感激甚至勾结别国的雇佣兵组织,企图让祁砚峥在美亚国的势力得到创击。
美亚国内独属魏家黑白通吃,魏临虽说是私生子,但也是野惯了,强了凡事都想插一脚。
他想在美亚开一个雇佣兵集团,就想着把他这个中国人赶走。
简直,异想天开。
李文海都被他这没脑子的思维逻辑给整笑了,姓魏的没一个脑子是正常的,他这点智商怪不得魏家持主权的还是老头子。
祁砚峥是出了名的狠戾,眼线很多,他的动静他一早就知道,总归掀不起什么风浪。
只是万万不该把主意打到池哩身上。
他阴着张脸,将口袋里几欲碾碎的纸张拢在手心,那上面写着句句不堪入目的话。
“女士,我喜欢你的身体,要和我…”
男人青筋暴起,这般不堪入目的话是藏在早上那束被他扔掉的花里。
他不敢想,要是晚来一步,被女孩看到了…
跪在地上的魏临自然看见了那张字条,浪荡的笑着,“游艇上那个假面舞会我也在,池小姐那身姿让魏某久久不能忘怀,不仅脸蛋漂亮,就连身材也…”
猝然,右肩被枪击中。
上一个敢在他面前觊觎她的还是他哥,祁砚峥冷脸,将枪丢回桌上。
“我的女人,你没资格肖想。”
魏临突然狂笑起来,他不顾肩上的疼痛,站了起来,姿态显然是有几分狼狈。
“我没资格,祁砚峥,怕连你也没资格了。”
话锋的不对让李文海眸色微变,他上前挑开了他的衣服,眼眸睁大。
绑在他腰腹的是一枚定时炸弹,仅剩一分钟。
他这是,要拉人陪葬。
前几天被关在牢狱中的魏清传来死亡消息,他父亲一直就把他当一枚棋子,这次,只要祁砚峥死了,魏家就可以夺走他在国外的一切势力。
他也不用被他们精神控制了,拉上祁砚峥一起死,也算死的光彩。
“滴滴…”
“滴…”
晴朗的天空白云成群,盛开的暖阳像一朵太阳花,照的眼睛晕。
池郁从办公室出来就见池哩玩忽职守,撑着下巴看太阳,真是有够闲的。
“咚咚”
敲了几下桌子把人神给唤回来,池哩扭过头,“怎么了?”
“我忙的一个脑子两个用,看你这么闲心里不舒服。”
她哼了声,靠在椅背,朝她扬了下巴,问道:“你工资是我多少倍?”
“拿什么钱办什么事懂不,副总哥。”
被她揶揄,池郁嘴角扯动,提了下手上的公文包,“我等下出差,去美亚几天,你在办公室也没什么事做。”
“副总哥给你放几天假,感动吗?”
有假期谁不兴奋,池哩立刻站了起来,眼睛亮亮的,但听到他说的出差地点,她嘴角的笑下来。
祁砚峥说去美亚,已经去了三天了。

她梗着脖子嘴硬,池郁也没多言,让她自己订机票就行。
到了美亚,已经是深夜了,在酒店办理好入住的池哩把已经没电的手机充上电。
刚开机,就有一堆消息轰炸,点开是一条新闻。
看见上面的照片,池哩脑子涌起热血,指腹捏着手机外壳,头顶足冒了三把火。
好你个祁砚峥!
屏幕里,身姿拓拔的男人旁边站着一位女子,姿势看着还挺亲密,裙摆都搭到脚边了。
暧昧不明的氛围惹人浮想联翩,池哩感觉自己站在这里就是个傻子。
新闻标题还是什么,祁爷放下糟糠前妻,手挽新女友。
他才糟糠!
他个烂黄瓜!
昨天还哄她睡觉今天就有新女友了,好的很!
池哩气的脑子都要冒烟,脸蛋涨红,亏她还想着来美亚见他,想不到他玩挺花。
她一气之下跺了脚地板,像小猫踩到了尾巴,浑身不自在。
给祁砚峥发去两个大字,“渣男!”
之后干净利落的拉黑他所有联系方式,池哩恨不得现在一脚踩回港城去。
干嘛头昏脑热跟着来这里。
“铃……”
一个陌生号码拨打过来,她划开,“哩哩,你听我…”
“滚!”
干净利落的一声吼,之后就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祁砚峥盯着被挂断的那条通话记录,脸上却染上欢愉,她着急了。
哩哩在吃醋。
病房里,手被吊着的李文海靠在床头,身边是笑的一脸幸灾乐祸的乌廉,“你说说你,拆个炸弹还能把自己炸了,果然不如年轻时敏捷了。”
“没办法,有妻子有女儿,少干打打杀杀的活了。”
他话里带着刺,乌廉可是刚完成一单任务过来,累的直接躺在了隔壁病床上。
魏家真是小瞧了祁砚峥,他身边个个如狼似虎,尤其是李文海,他拆炸药跟玩似的,就可能老了的缘故,手有点生。
太过紧绷肌肉拧伤了,他这手上个月刚骨折过,也算老毛病了,脆弱的很。
乌廉曲起腿,玩着手机,漫不经心回:“行,我争取明年赶上你。”
李文海投去一个怀疑的目光,“大晚上别做梦。”
乌廉笑了,意味不明。
这时,祁砚峥从外面进来了,他穿着一身黑西装,暗条纹墨青领带,男人下颌晕上冷光,他一出现,俩人都不敢再造次。
下意识挺直了背。
一个是因为犯了错心虚。
一个是因为得了六位数的奖金心里美滋滋。
出了这种事,魏家这几天被祁砚峥整的鸡犬不宁,股票下跌员工闹事,暗地里勾结高官丑闻曝光,一桩桩一件件裸露出,内部已经乱成一团。
祁砚峥刚从宴会回来,顺带来看在治手的李文海。
微博上的照片是错位的,那女的也是胆大包天,这些年他狠戾出名,如今倒是出了个胆子大的,还敢和他炒绯闻。
乌廉都不禁替她捏把汗,这女的嫌命长是吧,不过祁砚峥接个电话的功夫,脸色都转晴了。
刚才不还渗人的恐怖吗?
这电话有魔力?
祁砚峥看了眼李文海,说了句好好养病,就离开了病房。
男人的背影消失,面上的情绪没有丝毫不对,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看他的眼神都温柔了,何德何能。
祁砚峥坐回车上,开到附近一家还在营业的手机店,再从门口出来,手里拿了一堆手机卡号。
路灯木椅下,男人熟练的将新卡装好,给记得滚瓜烂熟的号码拨过去。
试了十几个,拨一个挂一个。
他盯着屏幕看,一连串都是红色的数字,哑声失笑。
小姑娘脾气一如既往的大。
气着了一点解释的余地也不留。
不过,挺好。
男人低笑着,盯着被又一次挂断的电话,直到屏幕暗掉,他又再一次换号给她打过去。
这是最后一张新卡了,不能再陪着她闹了,祁砚峥给她发去信息。
“哩哩,看微博。”
“我错了,理理我。”
这两句发送过去显示已读,祁砚峥耐心就坐在木椅上等着。
已经迈入十月了,天气稍凉,清凉的风却吹不灭男人眼底的温情。
翻看相册里从遇见池哩开始,他保存的相片。
性感,漂亮的可爱女人。
池哩正庆幸自己的行李还没来得及收拾,准备看最近回港城的航班。
绝不能让祁砚峥发现她偷偷摸摸过来了,丢面子。
跟他的新女友过日子去吧。
亏她之前还说喜欢他,现在喜欢不了一点,一点也不喜欢了!
池哩气呼呼的坐在床上,接着就是不断涌入的电话,界面上一排都是不同的号码。
她也不关机,就这样他打一个挂断一个,较着劲,看他有多少耐心。
渐渐的,心里涌上的气焰也没那么急冲冲了,她缓和下来喝了瓶矿泉水。
直到他的消息发来,池哩点进去微博,最上方的一条热搜就是,“祁砚峥澄清”
他用的是公司的账号,言简意赅,附上律师函,把发新闻的几家媒体都给告了。
评论最顶上的是那位和他传绯闻的女明星的道歉声明,字里行间的悔意很浓,哀求男人能高抬贵手。
卑微的恨不得给他跪下。
退出这条热搜往下翻,池哩也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个女明星卑微成这样了。
热搜除了祁砚峥的澄清界面,一行往下都是那个女明星的早期黑料,还有各种代言相继解约。
十几分钟内,祁砚峥给了池哩一个交代,他没别人。
池哩抿唇,手指又往上滑到祁砚峥发布的声明,有网友好奇祁砚峥这次怎么还突然发个声明出来。
要知道,前几年有人想和他炒绯闻,他直接私下解决了,哪里需要放到明面给大家一个交代。
网友议论不止,短时间内评论都破一万了。
“祁爷不会是真有新女友怕人家闹吧?”
“不是吧,前几天听圈内人说他和前妻还纠缠不清呢。”
“出声明给网友看,我一个NPC何德何能,只想问问是总裁哄娇妻play中的一环吗?”
“祁爷,你说句话啊…不要假装沉默,即使你的心很冷漠。”
“假绯闻澄清了,祁爷啥时候来个真恋情?上一次还是在上一次。”
“……”
不得不说网友说的话也挺乐了,池哩仰躺在床上,愤怒一扫而空,脚尖轻轻摇晃。
打算退出微博时,发现热搜上又多了一条,“祁砚峥的宝贝是谁?”
池哩心底咯噔一跳,脑袋冒着问号,点进去,映入眼帘的是祁砚峥回复一位网友的话。
“祁爷,你怎么不说话?”
他顶着祁氏的官微回:“宝贝吃醋了,在哄。”

池哩脸热了,托腮捂住半边脸,这次祁砚峥打来的电话,她没点拒绝。
划开后,她轻声,“我看到了。”
是指微博,祁砚峥见小姑娘肯接电话,舒了口气,他语调慵懒,“不醋了?”
透过电流声音磁性好听,勾的心尖痒痒的。
她摸下耳廓,不自在的揉了揉,嘟囔,“谁吃醋了,我才没吃醋。”
她的嘴硬让男人心情好的低笑,半阖着眼,眸底漾动细碎的柔光,他跟着附和,“嗯,你没吃醋,也没生气。”
“那为什么拉黑我?”
最后一句质问把池哩给噎住,她动了下唇角,想着该给自己找一个什么借口,嘴硬就是要嘴硬打底。
她全身上下除了头就嘴最硬了。
钢铁哩。
她翻个身,坐直靠在床头,将电话开了免提放在床上,“我想拉黑就拉黑了,不行吗?”
傲气巴巴的一句话,还挺凶。
祁砚峥语气似无奈,又听不出脾气,“讲不讲理。”
池哩轻哼,下飞机就看见某人和别的女人的绯闻,一股气冲上头,她要讲什么道理。
她不肯承认自己吃醋,也丝毫没意识到现在的状态和恋爱中吃醋的小女生有多像。
祁砚峥是享受的,他挺爱她哼哼唧唧的小脾气,生气也跟摇尾巴撒娇似的,板着张脸傲娇的漂亮小狐,让他想捏脸,亲吻柔软的红唇。
给她亲服,哪都会软。
“现在能把我放出来吗?”
“可以。”
把祁砚峥的手机号和微信都拉出来后,池哩刚想说些什么,谁料对面就把电话挂的,毫无征兆的。
池哩看着屏幕,愣了几秒。
得到了就不珍惜是吧?
她伸手打算再度将人关进小黑屋,界面上就弹出了视频电话的邀请。
池哩接通,却也还是忍不住吐槽句,“好端端的干嘛突然要开视频。”
她这丝毫不自知的发言,让祁砚峥有些无奈,真拿这个没良心的小姑娘没一点办法。
男人扯唇,低言,“你不想我,还不准我想你吗?”
池哩轻轻的哦了声,咬唇,表情也不太自然。
看着屏幕里女孩娇媚的脸蛋,他心浮气躁,见到日思夜想的,内心涌入的贪念只会更盛。
他悄然掩好眸中激起骇人的占有,长睫倾覆而下,在眼梢投入一小弧阴影。
池哩注意到他那边似刮着风,头顶有影影绰绰的光线,看着是还在外面。
“这个点,你在外面晃什么?”
“刚从医院出来。”
“医院?”
女孩的嗓音明显比刚才高了不少,眸底溢出丝焦急,“你去医院干嘛?头又痛了?”
看着她为自己吃醋还担忧的模样,那张脸在心底早就留下泯不灭的痕迹。
祁砚峥喉间干涩,他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天,他也能清晰的知道她这些真实的情绪是为他而来的。
内心的满足就好比水面摇摆不定的船只,总归靠了岸。
男人沙哑的声音却是含笑,“没。”
“病的不是我。”
池哩提起的心放下,下意识的反应竟然是,不是他就好。
她落在腿上的手指蜷缩起,长睫抖动下,皱起的眉尖被抚平。
“那你快回去休息吧。”
顺应内心的情绪,她想让祁砚峥回去睡觉,对他为什么去医院并不好奇,只是在听见他没事后,下意识松了口气。
从跟着池郁来到她并不算熟悉的美亚,奔波几个小时路程,抵达这又为一桩他的假绯闻恼怒。
再到现在关心他的身体状况。
冷静下来想,一件件一桩桩,她表现的在意好像太过明显。
尤其是那句,“宝贝吃醋了,在哄”
她知道宝贝是谁,也因为这句话,心跳的快频跳了很久,心尖涌入的是丝丝甜蜜。
祁砚峥见她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听见她的话起身,低低应了声,“嗯,听宝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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