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日子并不算好过,很难熬。
可他从来没有过放弃的念头,不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今后能够更体面的出现在他面前。
在深夜,他总是能回想起,那个夜晚。
其实池郁看见的那条租房消息并不是他家的,只是他恰好开门,对上了他的眼,池郁问了一句,“喂,这里租房?”
大少爷满身桀气,头发五颜六色的,身上的衣服也是当下流行的破洞元素,价值不菲的名鞋走进家的那刻,蒋连山观察着他的情绪。
是有些不满的,很直白的挑明,但池郁也是累了,直接瘫在沙发上,“租金多少?”
那是他们的开始,后来的事情也渐渐变的无法收场。
他是穷,早就知道,也为了跟上他的消费观而努力着,可没等成功,池郁就不要他了。
即使是被他伤害,侮辱,那几年,蒋连山也从没忘他分毫。
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池郁久未言语,只是嗓音低低的说了句,“蒋连山,你这样有意思吗?”
“当年,明明就是你先和别人有染,暧昧不清的,现在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面对我?不嫌恶心?”
遥想到当时的场景,池郁眼底涌上浓烈的厌恶,就算他当时分手说的话有些歹毒,但不都是他先开始,想放弃这段感情的吗?
蒋连山愣了,蹙起眉,“你在乱说什么?我和谁有染?”
见他一副茫然的样子,池郁嗤笑,“装什么装,就刚才那个,还贴心给你送手机那个。”
“安总?”
“哟,还叫这么陌生呢?”
池郁白了他眼,眸底带着几丝不屑和冷意,双手都插进口袋,下巴抬起,发丝被风轻轻吹动,眉目间带着些许桀骜。
蒋连山脸色凝重,“我什么时候和他有过关系。”
他毫不犹豫否决的样子听着还挺像那么一回事,要不是当年池郁亲眼所见,就信了。
池郁也烦了,索性就彻底揭开他道貌岸然的假面,省的再跑来面前惹人心烦。
他懒散的倚在墙上,眼帘垂下,鼻翼处落下的阴影晦暗,“第一次碰见,是在云水,看见你时我都有些不敢相信,那是娱乐场所,一瓶酒都死贵,你不可能有钱去消费。”
“可我亲眼看见你坐在那个姓安的人旁边,他浑笑着揽住你的肩膀,你没拒绝,甚至笑着给他喂了杯酒。”
“而我,在门外看的清楚,你们的亲密,那个姓安看你什么眼神你不清楚吗?”
那也是他头一回觉得他脸上温润柔和的笑容,是无比的刺眼。
池郁抬眼看着他,眸底的冷似乎冻到骨子里,让人浑身都被凉气笼罩着。
蒋连山唇色有些白,蠕动下唇瓣,还没等他说什么,被池郁打断。
“蒋连山,一次就算了,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你实在太过分了,圣诞节的夜晚你说过要和我一起过的,那天我准备好圣诞树给你打了多少遍电话,最后你回了个消息说实验室有事,就把我给打发了。”
想到这,池郁从兜里掏出一盒烟,随意夹了根掉在唇边,这边风口有点大,他拢手把烟点上,偏头看向他。
“我等你等到后半夜,结果呢,零点了,圣诞节过去了,你带着一身酒味回家。”
说到这,他嗓音有些哑,“穿着别人的衣服,肩膀处是他的头发。”
所以,他要他怎么办?
那段时间,蒋连山对他有很多次的冷落,他心底顿时乱成麻,没管瘫在沙发上的他。
躲进房间就开始收拾衣服。
池郁最讨厌的就是背叛,联想到他这些天的变化,他想明白了,蒋连山肆无忌惮的在外面鬼混,不就是腻了,想分手吗?
那就分,他来,狠狠的分,让他这辈子都终身难忘才有趣。
池郁的话刚落,蒋连山就明白了,手指都在发抖,所以,就因为这个原因他们错过三年吗?
他看着眸底布满嫌恶的池郁,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池郁,当时我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我保证,我和安总没有任何关系。”
“和他出现在云水,是因为求他拉投资,那时候我就有研究机器人这个点子了,只要成功,我就能彻底成为你的依靠。”
“至于你说的衣服,是找别人拉投资时被泼了一身酒,安总给了我一身衣服,头发我没注意。”
听完他的解释,池郁脸上的情绪不那么冷,只是不屑的哼了声,“你和他是真是假我都不在乎了,过去就是过去了。”
“当时为什么不问问我?”
蒋连山声音沙哑,炙热深沉的目光看着他,“所以你拉着别人亲密也是故意气我的?”
“是又怎么样,老子当时被绿了,不绿回去得气上一年。”
“你可以问..”
池郁打断他,“问你什么?那时候,你一个月半个月都在实验室,冷落我是真的吧?打电话没几句匆匆挂断也是真的吧?”
“从不带我去认识你的朋友也是真的吧?我有这么拿不出手吗?”
“蒋连山,你扪心自问,你有给过我安全感吗?”
蒋连山眼睫抖下,手指蜷缩起缓缓握成拳,猩红的眼眸对上他愤愤的黑眸,“池郁,我在港城没什么朋友,我的导师和实验室的那些人都知道你,你要是说那些虚伪只会关键时刻想起我的朋友,那我觉得没必要让你见到。”
话已至此,池郁愣了秒,偏开头。
他们看似都有错,却又很拧巴的爱着对方。
整整有五分钟,没有人说话,路过的行人走了一波又一波。
他们平缓着消化彼此给对方带来的讯息,分开的那年他们都不算成熟,一个果决离开,一个去了国外。
现在把话彻底挑开,蒋山抱着期待看着池郁,伸手握住他的手臂,“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池郁对上他眸光微闪的眼,瞳仁里划过一丝晦色,他扯开他的手,淡声说:“现在说这些都没意义了,我有喜欢的人,她叫沐玥”
“再说,老子不吃回头草。”
听见他说喜欢别人,蒋连山几欲发狂,“你不喜欢她!”
他对上男人饱含怒火的黑眸,耳边是他清晰的质问,“你会想和她亲吻拥抱吗?”
蒋连山看见他喉结滚下,窥探到他眼底的一丝犹豫刚要窃喜,就听见他很是沉重的说了句,“不,我喜欢沐玥。”
他必须喜欢沐玥。
第107章 婚礼
只要是触及沐玥的事情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他也不知道这身体什么毛病,外科内科脑科和神经科他都去过。
没检查出什么毛病。
不对劲的时候大概就是初遇沐玥那天,只要看见她他就必须凑过去,帮她解决麻烦,像个骑士一样守护她。
就像是身体的另一个灵魂蹦出来了。
如若强硬违抗,心脏就巨疼,像硬生生扯裂了般。
最初不信邪他咬牙反抗,结果倒下了,昏了几天。
就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他就再也不敢了,索性就顺其自然。
认了算了。
和蒋连山那段虽然美好但也过去这么久了。
就算他能死灰复燃,他也不能。
为爱痛死,他才是疯了。
听见他如此果断真诚的说自己喜欢上别人了,蒋连山瞳孔猛的颤了下,那点猩红似被光破碎开,他开口嗓音沙哑,“你真的不要我了?”
寒风凛冽,从衣领透满全身,冬未至,心却被刺骨的风穿出几个窟窿。
他神色紧张,那双眼眸直直的凝视他,握住池郁手臂上的手收紧,像等待判决的囚徒。
池郁将燃烧到指尖的烟碾碎,攥紧拳头,低着头眼神落寞。
“蒋连山,别再纠缠了。”
“我对你也早就没怨了,当年的事我们都过去吧。”
低声的音调一字一句都那么清晰飘进耳廓,沉重的拒绝压的人喘不过气。
蒋连山不可置信,几乎要疯了,掐住他的下巴抬起,眸底冒着火光,“为什么!”
“我们都已经解释清楚误会了,浪费的三年我们可以一起补上,至于你喜欢谁我不管,我可以等,可以帮你忘记她!”
说着,蒋连山将脸压近,目光扫视在他脸上,一字一句地说:“池郁,你越这样我越是不放手,你不如再试试喜欢上我,行吗?”
“求你。”
他眼中的深情快溢出来,那双眼苦情又温柔像是要哭了,这般卑微,蒋连山就差给他下跪了。
他知道池郁吃软不吃硬,看见他这样子池郁心里更堵,烦躁的揉了把头发。
“你别这样。”
“那你答应我。”
池郁望着他,他是知道这男人脾气是有多坳的,否则也不会三年了还来找他这个前任。
属实是不要脸皮,只要达到目的。
要是想摆脱他还是有些难的,池郁“啧”了声,只能出点狠招。
他鼻腔溢出声讽笑,不屑的目光扫视在他脸上,“蒋连山,我没她会死。”
一瞬间,他看见蒋连山神色龟裂,眼底的光被一寸寸击碎,唇瓣苍白,手无力的从他手腕处滑落。
他没想到池郁会用这么绝对的一句话堵住他,他窥见他眼底的认真,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一句就是间接的在说他没沐玥不行,他就真喜欢她到这个地步吗?
那他呢?
他要怎么办?
婚礼是订在国外的一个庄园里,那里气候像春天般,绿油油的森林配着人工雪花,四周是各类娇艳的花。
地面是堆积的雪,交错排列着暗红色玫瑰,上面是一座浮桥,两边被瓷白裹着银粉的护栏挂着充满祝福的五彩飘带。
随着池哩入场,蓬起的裙摆闪动细碎的光芒,远处像一弯绝美月光。
女孩化着新娘妆,秾丽精致的脸上更加美艳,她看着不远处站立着的男人,笑容扬起,妩媚中自带风情。
不远处的在花蕊上轻嗅的蝴蝶似也被她的美貌吸引,好奇的绕在裙摆上。
池哩手拿捧花,一步步走向中央处等候的男人,婚礼是室外的,春味浓郁,打造的是一个清新的森系婚礼,是她所喜欢的。
祁砚峥希望婚礼能按照她的喜欢来办,她就花了不少心思,顺利的是,这些天,他的好感值已经涨到九十九了。
想到这个数字,池哩握住捧花的手收紧,蜷起的指甲陷入掌心。
“怎么了?”
祁砚峥握住她的手,即使她有那么一瞬的不自然也被他察觉到了。
主持人正在念开场白,台下的每位观众都洋溢着笑容,都是商圈有头有脸的人物,祁砚峥甚至把政府里的个别领导也请来了。
可想而知,他的重视。
池哩莞尔一笑,摇摇头,“没事,就是站久了,脚疼。”
婚礼确实是比较繁琐的,才刚开始就累了,祁砚峥眸底漆黑,晦色的混沌翻滚,垂下手与她十指紧扣。
“娇气包,再等等。”
等说完那些宣誓,他的小新娘就可以等着入洞房了。
池哩点了点头,就听见牧师问祁砚峥:“新郎,你是否愿意娶池哩为妻,无论生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一直忠于她,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我愿意。”
低稳沉重的一句话从身旁响起,随之而来的是那道炙热的注视,池哩没抬眼也知道祁砚峥是在看着她的。
轮到问新娘了,池哩正准备牧师开口询问,没想到他收回视线,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正当她疑惑时,手被圈住,她下意识看向男人,撞进他深情漆黑的眼眸里,爱意与欲望交织,晦与暗,黑色瞳仁牢牢锁住她,似旋涡要逼她陷入。
“池哩”
男人低低喊她的名字,她心猛的跳一下,颤了下眼睫,在阳光下,眼影的色彩更加浓艳。
她直直看着他,眼里只有他一人的样子,乖巧的让人想好好疼惜。
“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相守一生,直至生命尽头,且,永不背言。”
他一字一句带着认真,偏执的目光紧紧扫视女孩脸上的神色,“你愿意吗?”
池哩仰头笑着点头,手指勾了下他的掌心,嗓音甜软,“我愿意。”
她表现的没有丝毫破绽,与此同时,男人身上那股密不透风,凛冽阴沉的气息也退散。
交换戒指那刻,女孩的手垂在男人掌心,一个柔软娇小,一个猛烈的能将她全部包裹,怎么看,都带着说不明的禁忌色彩。
精美的戒指被缓缓推进女孩纤细的无名指,直到男人指腹抽离,池哩抿住唇,心里莫名浮上紧张,蔓延到心脏每处。
鼓动的声音愈烈,几乎要跳出胸腔。
系统:“好感值加一。”
系统:“恭喜宿主大大,男主好感值已达一百,攻略任务圆满成功!”
第108章 新婚夜,“惊喜”
这一声提示音在她脑海里炸了团烟花,池哩微张唇,眸底闪过震惊,继而弯起眼眸,璀璨的像藏了满天星河。
那种喜悦,充满了向往。
猝然,她下巴被抬高,男人俯身狠狠吻住,喉结吞咽的弧度猛烈张扬,她双手落在他手臂上。
这个吻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池哩被男人抱着离开时都能听见起哄的声音。
特别是牧朗的,喝高了有股不怕死的劲。
“大家给祁爷让让道,它赶着去办事呢。”
“没几小时完不了。”
“……”
池哩尴尬的脸都红了,大白天的还是绿色场景,他嘴里的话就荤了。
白色雕花大门旁,就在快消失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体型威猛的男人又低头吻住女孩的唇瓣,拽在他领口处的手嫩白又显得如此渺小,如此有性张力的一幕把人脸都看晕了。
曲之意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眼中有着浓烈的羡慕,她伸出手指戳了戳旁边的季礼让。
和他说话间,又不动声色的将手心那个手工做的黑色长脚巧克力圆型,带着手脚的丑娃娃丢进他口袋。
还是之前突发奇想和朋友一起做的钥匙扣,不过有点丑又想不到送谁,丢进他口袋里,说不定他觉得特殊就给留下了。
要是丢了也不可惜,毕竟是次品。
“哎,他们都结婚了,你什么时候同意做我男朋友?”
话落,她半眨眼又有意的撩拨,奈何不解风情的男人只是淡淡瞥过她,喝了口酒侧过身与旁人交谈。
曲之意泄气的撇撇嘴,坐在椅子上,托腮看着季礼让那边,西服黑裤,配上金丝眼镜,唇角留有淡淡的弧度,和善中却透着隐秘的晦暗。
瞧起来就一斯文败类。
也真挺难追的。
婚礼现场庞大奢侈,随处可见服务员,这时有服务员端着盘子要补上新的饮品。
摆放期间见曲之意一直盯着一杯,他贴心的将那杯放至她手边。
曲之意看了眼,直起腰身,肩膀处的发丝散落在手臂,“啊…我草莓过敏。”
服务员拿的是一杯含带草莓的果酒,她从小就对这类水果敬而远之。
可忘不了那时候自己肿成猪头还带着麻花的脸。
服务员将饮品摆回原位慌张道歉。
曲之意笑了,“没事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身后有道目光在注视着她,等再扭头去看,男人还是之前的神色,与旁人相谈甚欢。
她垂下眼睫,无聊到抠手。
不多时,服务员上来把草莓果酒给撤下去了,邻桌的也是。
曲之意微微诧异。
房间内,池哩被男人抵在门上亲,这会走廊都没什么人经过,除了几个守着的雇佣兵基本都在婚礼现场。
池哩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握住拳头砸向男人,“唔……”
察觉到女孩的抗拒祁砚峥松开唇,一条银丝在空中斩断。他眼眸潋滟,滚起浪潮,扣在女孩腰背的手掌温热有力,轻轻一按,肌理贴合的距离更近。
婚纱裙摆很蓬,他曲膝分开她的腿,修长遒劲的双腿两侧搭着银白色纱裙,女孩靠在他怀里虚弱喘气,画面陡然旖旎。
尤其是男人被欲望吞噬的黑眸,沉如墨,深情与妄念交融,迸发出最为炙热的火光。
他贴近她的鼻梁,女孩眨眼间睫毛轻扫脸颊,撩起痒意,他喉结一滚,手指搭在领口处,顷刻间,领带被扯落,掉在她叠起的裙摆处。
池哩眼眸有未褪的迷离,意识到男人的手已经绕到拉链处,那点带着凉意的触感瞬间刺激肌理,她轻哑道:“别…”
男人并没因为她的拒绝而停下,拉链缓缓往下,他贪恋的抚摸女孩那对漂亮的蝴蝶骨。
细长的指尖沿着边缘描绘,又……
池哩手扒住露了一半的抹胸,面含羞意,瞪他的眼眸氤氲层水汽,有些恼。
殊不知,这双含春泛羞的眼这般望着他,更媚,让人愈发按耐不住。
妖精似的,美艳媚瞳,撩的胸口燥热深沉。
只想让他将绸缎全剥开。
祁砚峥狭长深邃的凤眸勾出几分缱绻,注视着她,只用眼神就轻而易举描绘出女孩风情的万般姿态。
他喉结一紧,额头的青筋鼓起,池哩觉得他扑撒在脸上的热气更烫了。
就连周身的空气都变的潮热。
尤其是这样近距离的对视,暧昧到无法言说。
祁砚峥看她的眼神,是赤裸的,仿佛她身上的那层束缚已经剥开,站在男人眼前任由欣赏。
联想到这,她锁骨处都激起酥麻,受不了的偏过头,拢紧胸口的布料。
“你…”
“我想 z”
池哩长睫颤抖下,面对他如此直白的话语有些惊住,唇瓣蠕动几下,耳根已经转变为殷红。
猝然,腰窝被勾了下,痒痒的,她瞬间软下去,手指都有些无力。
祁砚峥圈住她的腰肢,往下,女孩已经抓不住那点布料,袒露出的春光是一场视觉盛宴。
“这算哩哩主动邀请,那我就不客气了。”
池哩想伸手去抓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滑落,莲藕似的手臂双手交叉挡在胸口,也是欲盖弥彰。
朦胧间反而更…美。
听到他嘴里吐出的字眼,池哩气的鼓腮,这么会搬弄是非,他去搬砖好了!
“我才没!”
她凶巴巴的反驳,想提衣服手又被男人按住,指骨就贴在肌理,牢牢的陷入。
“砚峥哥哥”
女孩这一声并没唤回他的理智,眼眸都更沉了。
等他俯身时池哩一口咬住他的脸颊,防止饥渴的饿狼乱来。
祁砚峥没被小姑娘弄疼,牙齿虽然尖利却也没咬太狠,吓唬人的小猫力度。
他低笑,看着脸颊粉红还气鼓鼓的池哩,“还没咬呢,怕什么?”
他意味不明的喑哑语调将思绪拉回某个不可描述的黑夜,顿时池哩只觉得心口疼。
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放开我。”
这些天脾气是见长,大了不少。
祁砚峥眼帘垂下,松开了禁锢住她的手,一得到自由,池哩快速的把婚纱拢好,只是后背需要拉上去,她有些不放心喊祁砚峥帮忙。
可这里又没有其他人在,池哩只好先谈判,“砚峥哥哥,大白天的你注意点好不好?”
婚礼都还没结束,这男人就猴急成什么样,上辈子是色魔转世吧?
祁砚峥瞧着她,似乎还认真思索了几秒,“不好。”
他见到池哩自制力就崩塌,更别说是穿着漂亮婚纱的新娘,他的新娘,看一眼就想…一次。
池哩抿唇,窥见他眼底熟悉的情欲,此刻也意识到男人的强势,她嗲他眼,继而将羞红的脸埋进他怀里。
女孩嗓音甜软,咬字糯糯的,不断在心尖撩拨,“砚峥哥哥,今晚的新婚夜你不期待吗?”
“哩哩给你准备了“惊喜”,等你拆开哦。”
新婚夜,惊喜?
祁砚峥松了几颗纽扣,嶙峋喉结上下滑动,将婚纱拉链拉好,松开握住细腰的大掌,缓缓勾唇,听起来是很美妙的选择。
“那就…”
“晚点再…吃”
男人拓拔的背影掠过门框消失在眼前,池哩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离开了。
她就该离开了。
第109章 哩哩!你在哪?
系统:“我已经向领导请示,检测到男主对你的好感值已经达到一百,你所需要做的最后一步就是,狠狠将他抛弃并让他产生恨意。”
池哩沉默几秒,看了下外面,“我能现在离开吗?”
婚礼当天,已宣誓的新娘逃跑,祁砚峥估计得记一辈子吧?
这不得把她恨到骨子里。
系统:“请求已向领导请示,为了保证剧情的连贯,你离开后这个世界的池哩将不复存在,你将会在逃离的路上意外身亡。”
系统:“之后,会有时空门送你回到原来的世界。”
池哩:“我离开后,祁砚峥就会按照原文的内容和女主产生情愫和之后的故事吗?”
系统:“是的,大致情节之外的变化就是,男主在被你伤害后,对爱情这块会很淡漠甚至反感,以至于男女主的爱情之路会很坎坷。”
池哩抿唇叹了口气,她成功攻略祁砚峥,如果转身逃离婚礼现场再说些刺骨的话虐他,依他的脾性,恐怕会想把她做成人皮灯笼。
即使之后心中对情感会有芥蒂,但结果还是会和他命定的女主在一起的。
女孩垂着眼睫,有些怅然若失,和祁砚峥纠缠这么久,脑海里的画面争先恐后的涌出。
她眼一闭,算了还是不想了。
特喵都是男人不正经的眼神和荤话。
“现在能走吗?”
房间门并没关紧,依晰能听见外面宾客的祝福声,池哩往下看了眼正在喝酒的男人。
他没有以往的冷淡,胸口处带着红色胸花,印的脸色也更加红润,深邃的双眸不难看出喜悦,嘴角勾起浅弧。
这是他正式迎娶小姑娘的日子,阳光明媚,天边堆积成群的云瞧着都可爱些。
祁砚峥在听到对面人祝福一句“早生贵子”后,脸色陡然阴沉,就在众人不知道这位爷怎么了,紧张的忐忑不安时,他扯唇,“不着急。”
那小东西要来只会夺走哩哩的目光,一点也不好。
二楼,池哩已经褪去婚纱,房间很清冷,她换上的是一字肩件淡绿色短裙,简单的款式穿在她身上明艳夺目。
这还是她偷偷藏在包里的衣服,之前就料到祁砚峥很有可能在婚礼时给她涨好感值,就等着跑路的时候穿。
服装间准备的都是些礼服,穿那跑动作也不干净利落。
系统见她整装待发的,小心思已经按耐不住,开口:“十分钟后我会利用特殊手段将门口的人员撤离,沿路的摄像头已经被黑了,门外有辆银白色的车,有人会将你带到机场。”
婚礼现场宾客很多,系统攒了点技能都得在这刻拿出来,不止是为了池哩回家也为自己的业绩。
这单成功它就不会再被领导指着鼻子骂废物系统了,还能一跃成五级,属实是光宗耀祖扬眉吐气了。
系统:“宿主,请问是要即刻离开吗?”
池哩咬住唇肉,失神的看着旁边,漂亮的婚纱摊开在床上,裙摆似有满天星光闪动着银色光点,她搭在上面的手指蜷缩起。
等到真正可以离开这个世界时,莫名,心里空空的。
像要彻底割离什么。
到时候那个阴冷偏执的男人发现了,会是什么反应?
她颤下睫毛,不愿去想,出言清脆,“是。”
池哩打开房门,正如它所说,门口驻守的雇佣兵已经离开了,她顺利从后门溜出婚礼现场。
找到那辆银白色甚至在光下有些透明的车坐上去,刚系好安全带她愣住,呆呆问:“怎么没司机?”
说着她想打开后座门自己开,系统阻止她,“别担心,智能的。”
“所以你说的有人…是指空气?”
系统无辜,“那人就不能是我吗?”
智能的也是用它意念操控的,系统牌快车,安全可靠。
池哩抽动嘴角,你一个统还把自己当人了。
抵达目的地,池哩手机响起,她深吸口气,有些沉重的接起。
“哩哩!你在哪?”
男人的声音裹着怒火,冷厉阴沉,几乎是从齿缝挤出来的话。
即使是透着电话传来他的声音,极具穿透力的怒音也给池哩一种祁砚峥就在眼前的错觉。
逼亾的压迫感,森然暴怒的气焰,还有那双猩红到滴血的眸,硬生生的描绘在眼前。
池哩紧张的咬住下唇,闭上眼睛,怒骂系统,“特喵你有病吧,给我转播现场干嘛!”
系统轻咳声,默默收起了画面。
“那个野男人是不是在你旁边?”
“说话!”
池哩手机的定位被鬼东西给挡住了,祁砚峥一时半会还真查不到人在哪里。
她什么时候背着他认识了个厉害的人?那个野男人竟然敢带着她跑!
祁砚峥收紧手指,握住的手机边缘都产生碎痕,他盯着地面上已经被撕裂的黑色布条,大脑已经混沌,耳边是女孩说的那些花言巧语,还说会有惊喜!
男人冷笑声,他家哩哩,还真是让他给惊住了。
腿脚不老实,绑起来就好,要是闹,就弄断好不好?
男人眸底森冷猝冰,染上的病态几欲冲刺瞳膜,他指腹颤抖,喘气声粗重,满脑子都是将人抓回来该怎么让她老实。
关笼子还是小花园?
算了,都一样。
新娘不愿意做,就做他的金丝雀吧。
总有一天,那傲立的羽毛会被一个个拔碎,永久的,依附在他身边。
池哩确实有点被他吓住,缓了好一会,神色恢复平静,反正有系统在祁砚峥也抓不住她,不过他说的野男人是啥?
她细细的回忆起来,好像系统说会给她留下点渣的证据,就在她疑虑时系统发言,“我可是用奖金变了根领带出来,就落在门口,男主进去就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