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金丝雀:你囚吧,我摆烂!—— by柳鱼鱼
柳鱼鱼  发于:2024年0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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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哩噎住,怪不得祁砚峥会说有野男人。
“祁…砚峥,我逃婚了。”
第一次老老实实交代自己犯罪事实的落跑新娘系统还没见过,“你给我雄起!那么软的语调跟撒娇似的!”
池哩清了清嗓子,握紧拳头背脊挺成直线,对啊她虚什么,“祁砚峥!我就是逃婚了,我不要你了。”
“哼,我实话告诉你一开始我就抱着玩玩的心态去追你,没成想还真追上了,那就继续玩喽,反正又不要钱。”
“不过你也真没意思,骗骗你谈恋爱就算了还扯上结婚,哈哈,祁砚峥,你不会真以为我爱你爱到无法自拔吧?那些甜言蜜语听着都当真了?”
女孩顿了下,诛心的话却依旧继续,像无数磨的尖利的小刀,专挑痛的伤口处扎。
“祁砚峥,我从一开始就不爱你,现在,我腻了。”
“游戏结束。”

第110章 祁砚峥,你不好玩了
好一个游戏结束,她把他们的一切都当做是一场戏,只不过她是享受乐趣的旁观者,他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囚徒。
好的很!
“你现在在哪?”
听完她说的大段话,电话那边的男人却异常冷静,声音低哑却带着让人发慌的压迫感。
池哩垂下眼,没有出声,伤害的话已经说出口了,祁砚峥是从未尝过失败的人,这么骄傲的人被她耍,被她玩弄,心底不知道有多不是滋味。
祁砚峥坐在那件特意花重工制造出的婚纱旁,领口扯开,露出冷白锁骨,本端正别在西装的胸花变的凌乱。
他伸手拿起婚纱裙摆的新娘胸花,暗红色的丝绒花被拢紧在掌中,手背上的青丝已然愤胀,被利物刺穿,刺眼的鲜血透着指缝滴在地面。
他一开始就知道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哩哩没半点真心,他知道的,从她有意接近就知道了。
最初是想打发时间看小骗子表演,渐渐的一整心都栽下去。
明知她在骗他,却不问目的,只是希望她能一直骗下去,维持现状就好。
从来不是池哩演技高明,是他甘愿沉溺。
但她现在要走。
可是怎么办,
他就是要她。
寂静几秒后,祁砚峥的嗓音有些颤,嘶哑的像吹进车内的寒风。
“回来,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见。”
池哩抿唇,声音有点淡,“我在机场了。”
“尊敬的旅客,飞机即将起飞…“
男人眸底寒光沉了沉,“哩哩,想好后果了吗?”
“你烦不烦,说了不要你就是不要了,反正我现在受不了你,也玩够了,要离你远远的!”
她不怕死的继续气他。
祁砚峥站起身,一旁的李文海立刻会意走出了门。
“哩哩,我不介意你不爱我,你乖乖的,乖乖待在我身边就没事。”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除了离开我。”
她该敬业点的,演员演戏都知道要演一生一世,她为什么不骗了?
骗一辈子不好吗?
偏选在,他们的婚礼上,将谎言袒露开,让他的深情变的不堪,小骗子却想头也不回的全身而退。
哪有那么容易。
祁砚峥松开掌心,带着新娘字样的胸花掉落,他掌心的血滴在地板上。
回应他的是对面一声轻微的哼笑,和接近不屑的语调,“我不愿意,祁砚峥,你不好玩了。”
这是真狠到彻底,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他成为一个笑话,他卑微的恳求女孩没听进去,现在人已经到了机场,果决的不想给他任何机会。
祁砚峥亲自开车,直奔机场,脸色布满厚重的阴霾,凌厉的轮廓线条似裹上冰冷的霜花,瞳底燃烧着怒火,红血丝争先恐后布上眼球。
只看一眼,就觉恐怖,祁砚峥这架势,不像是抓人,更像是索命的。
女孩要是被逮住,不知道会遭受怎样的暴虐,他身上的森冷气焰,让人骨头发颤,血液凝结。
十几分钟的路程祁砚峥九钟就开完,一路上只能见快速飞驰的车影,即使是给他开了十几年车的李文海也追不上。
直逼机场门口,祁砚峥脑海复述着从女孩嘴里说出那些噬心的话。
他点上一根烟,烟圈从嘴里吐出,男人刻意掩去身上那股渗人的阴戾,眸底的怒熄平转换为暗无边的幽谭。
车门发出巨响,他迈腿闭入机场,嘴角有很浅的弧度。
哩哩,我来抓你了。
祁砚峥早已下令截停了一个个即将要起飞的飞机,一架架的去找,直到最后一个。
女孩的身影并没如愿出现在眼前,甚至旅客信息都没有池哩的,男人又一次被她戏耍!
“给我找!”
“国内国外,有多少人派多少!”
跟在祁砚峥身后的众人低着头不敢看他猝冰的脸色,冰冷的机场几乎可以用压抑来形容,路过的行人连脚步声都不敢发出。
祁砚峥盛怒站在登机口,拳头攥紧上面还有伤口,这是小逃妻没抓到,想砸机场了。
她说的是真的,她不爱他只是玩玩,现在满意了,看见他疯狂爱上她。
她开始不装了。
可池哩不爱他,他是知道的,可他抵挡不了,索性她也柔柔弱弱的要不了他的命,可这回,池哩要把他逼疯了。
这妖精,就是来索命的!
祁砚峥瞳孔猩红,心脏被一寸寸的冰针刺入,疼痛到硬生生的撕裂。
她怎么敢,逃婚还羞辱,小骗子玩性真大,可是怎么能不好好玩呢?
她还没把他玩死!
怎么可以说结束!
没关系,抓到锁起来就好了,哩哩早晚会听话,会知道除了他之外都是黑暗。
另一边,池哩知道祁砚峥会追去机场,那提示音其实是她故意放给他听的,目的就是引诱他去。
她走的是水路到达一个小镇,她也没停,沿着坐车到了一个最热闹的旅游景点附近。
等第二天醒来就打听到这边机场被封的消息,连火车客车这些都难以幸免,对外说是寻找通缉犯。
池哩听着旁人交谈的话语,拧下眉,什么通缉犯?有她这么美的通缉犯吗?
她顶多一窃心渣女罢了。
制造意外死亡的时机已到,系统让她去租船,那条供旅客游玩的小船会在湖中心翻倒,届时她会出现意外。
等找到船支,池哩租下一辆船还给船长一些小费,他眯着眼乐呵的听她安排。
这里有一座拱桥,下面都是静谧优美的荷花,整整有几条街。
“小姑娘,别看这季节没到,这荷花小镇,顾名思义一年四季都盛开荷花,人工养的比自然开的还漂亮呢。”
“尤其是这湖中心的,最嫩最美。”
池哩戴着帽子,环顾四周,这大概是她在这个世界看的最后一幅场景了。
她眼前闪过方慧安和池州的笑颜,依稀还记得他们在婚礼上哭的悲戚的模样,对她的叮嘱爱护,是父母对女儿最稳最牢固的屏障。
她在他们身上收获到很多爱,可终归她不是他们的女儿。
船身已经被大片荷叶遮住,女孩眼睛流出两行清泪,到最后一刻,对这个世界的不舍展露出来。
她也是有付出情感的。
系统叹了口气,有些好奇问:“你有喜欢过男主吗?”
其实池哩攻略成功的大半都来自于祁砚峥的心甘情愿,他沦陷在很早之前。
池哩垂下眼睫,脸上的神色被阴影挡住,须臾,她说:“没有。”
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坚守本心。
祁砚峥这样优越的男人,无数女人前仆后继的,为了避免自己痴迷,她只能一次次告诫自己,是演戏不是入戏。
这类小说她可没少看,攻略者要是爱上男主是没有好下场的。
早晚都要离开,那就把这颗心不掺任何痛苦的带走。
系统没再说什么,转眼,船已经到了湖中央。

忽起一阵飓风,荷叶被吹的掀起,船夫急忙撑着船桨想稳住摇摇欲坠的船身。
这时,池哩打开关机已久的手机,果不其然,刚开机就是祁砚峥的电话。
隔着猛烈的风,她清晰听见他声音存在的怒,“你在哪?给我回来!”
祁砚峥一夜未睡,发丝也有些凌乱,坐在地上守着他们在奚园精心布置的大红色婚房。
手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他的新娘却一夜未归。
池哩的踪迹是被系统刻意隐藏了,人力是很难攻破的。
派出去的人在每个城市大规模排查,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人知道她在哪。
祁砚峥一遍遍拨打她的手机,没电了就换下一个,一晚上下来地板堆积了十几个手机。
找不到人,听不见她的声音,他真的快疯了!
可就在这时候,女孩的手机终于能打通,祁砚峥低音哑沉,没控制好语气,怕又无法联系,简单粗暴的命令她回来。
缓过来,眼前又浮现女孩被凶的眼尾泛红,可怜巴巴掉眼泪的样子,他指尖颤抖,嗓音变轻,“只要…”
只要你回来,我不计较了。
池哩我只要你!
无论他在商场上再怎么如鱼得水,此刻也是卑微的低下头颅,弯腰屈膝,将傲骨掰下亲手奉上。
只要她回来,“我继续给你玩好不好?”
听见男人如此卑微的请求,池哩心脏紧了紧,像被针扎到底部,刺痛了下,他是真心爱上她,可她只是个要他真心的骗子而已。
对不起,祁砚峥。
风速越来越大,船已经摇晃到失控,那个黑色旋涡像吃人的怪兽,正等待女孩跳进去。
池哩眼睛一闭,睫毛在眼敛落下层扇形阴影,她狠下心,轻笑着说:“祁砚峥,我就是死,都不愿意回到你身边。”
话语戛然而止,祁砚峥心脏猛的一沉,漆黑的眼眸有一块破碎掉,似乎即将失去些什么。
他喉结干涩,浑身血液冻住,只听见对面有乱糟糟的风声,吵闹声,还有一句异常清晰的。
“那个女孩落水了!”
池哩坠落黑暗中,被水浸泡住身体,感觉一切都变的轻飘漫长。
“恭喜宿主,男主伤害值达到五星,成功开启时光通道。”
她阖上眼眸,双手缓缓垂落,绿色裙摆顺着水变成小波浪。
祁砚峥,祝你幸福。
池哩不知飘荡了多久,等有意识的时候是在一间熟悉的白色房间里。
正当她错愕时,随之眼前出现她之前签的那张契约纸,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系统:“恭喜宿主大大,任务圆满完成,您已成功脱离小说世界。”
池哩还是觉得很惊喜,心心念念的回家如今终于要来了?
“我可以回去了?”
系统:“是的,只要把当初这份生效的契约撕毁,您将回归现实世界,尘埃落定。”
池哩闻眼,眸底划过欣喜,她期盼已久的事情总算实现,全然忘记那个偏执阴翳的男人此刻正在经历怎样的凌迟。
祁砚峥在她手机信号被中断后,立马联系了警局,如果有人来报案立刻通知他。
女孩的手机大概是一同掉进了水里,他依稀听见有人说了个什么湖。
立刻派人去排查哪里有湖的地方,一个个去确认。
在接到女孩出意外的消息,祁砚峥满身的阴郁猝着寒,他看着监控,画面里女孩被风旋进了那个湖底,等待水面平静,众人才反应过来跳下去救人。
救援队捞了许久都不见女孩的尸体,只好先确定池哩的身份信息,联系了家长。
方慧安知道消息当场就晕了过去,池州颤着身子。
他们不知道女儿为什么突然逃婚,也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人会溺水。
一瞬间精神恍惚,只能保佑着池哩能相安无事的回来,父母脸色沧桑,池郁的心也揪了起来。
与此同时,祁砚峥已经赶去小镇,到的时候搜救队正在找寻。
听到车声,正在记录的警官抬起头,不一会儿,现场被十几辆车包围,肌肉块头健硕的雇佣兵从车上下来。
当着警察的面,他们也敢持枪。
明明还在下午四点,离女孩掉进湖底只过去一小时,天色却已经彻底阴了。
男人脸色阴冷,周身散发逼亾的压迫感,一袭黑衣被风撩起衣角,疾步走来,宛如地狱里开出的巨毒罂粟。
警察认出站在他们前面的人,一时间吓的腿都有些软,刚才还以为是哪来的恐怖分子,认出男人是祁砚峥,手枪立刻别回腰间。
祁爷这会不应该遍地抓落跑新娘吗?怎么有时间来这?
联想到祁氏遍地的通缉令,难道,生死不明的女孩就是他的新娘?
顿时,他额头的汗大颗滚落,祁家主母在他们这出了事,这怒火,他们如何承受的起。
“祁爷…”
“人呢?”
他低头,声音发抖,“还在找。”
祁砚峥面色沉的可怖,胸前涌动的暴戾快抑制不住,他握紧拳,拽住他的领口,“什么叫还在找!”
“我家哩哩不可能死!”
他来之前已经得知了消息,一小时未找到人,湖边的监控只能照到女孩掉水的那个地方,再远的就看不见。
祁砚峥就反复看着那个画面,池哩挣扎几下,接着脱力的沉进湖底。
他耳畔是她赌气的那句“我就是死都不愿意回到你身边!”
她怎么能死!
她不可以死!
祁砚峥面色狰狞恐怖,肿胀的青筋都透着些红,紧绷到快爆炸了。
他眸底铺天盖地的肃杀气浓稠,让人胆颤,警察手抖了抖,真怕这男人疯起来将枪抵他脖子上。
猝然,他被放开跌坐在地面,猛喘着气。
听见男人发令,“给我抽干湖水,仔仔细细的找!”
他不信,哩哩会离开他。
死也得死在一起的,不是吗?
从她逃走那刻起,男人已经彻底疯魔。
白色房间。
池哩看着飘在眼前发着金光的合同,眼眸亮起,手刚搭上去,就听见系统喊了声:“宿主大大…”
池哩手一抖,“怎么了?”
它沉默着没再说话,池哩等了几秒,眸底一暗,捏住那张契约。
片刻间,碎纸从指尖滑落,飘在地面又消失不见。
一切都像是倒放。
只不过,她再次来到这,是为了回去。
这时,有一道门猛然出现在眼前,她有预感,只要拉开,她就成功了。
池哩的手缓缓握上门把,就在门打开一条缝隙时,那些刺眼的光带来了明亮。
“再见”
脑海独属系统的一声告别变的细微,无形中有什么东西在消失。
池哩愣住,脚步有千斤重,她鼻子发酸,但再不舍她也得回去了。
迎接自己的世界。
崭新,却又熟悉的。
“再见,系统。”
门被彻底合上,女孩的身影消失在光里。

第112章 清醒
池哩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感觉身上都是无比的沉重,指尖先动了动,她缓缓睁开眼。
猝不及防的迎来一声尖叫,护士与她四目相对,被她毫无预兆的睁眼吓的魂都要丢了。
手上的东西滚落在地面,她慌慌张张跑出病房。
“鬼啊…”
走来的医生见她这般不稳定,拦住,“医院里不准大喊大叫,作为护士…”
正打算教导一番,护士先堵住他的话,“张医生,那个植物人醒了!”
“什么醒了,你可能就是没休息好出现幻觉了。”
“您不信自己去看看。”
张医生是不信的,这人来医院躺了大半年了,怎么可能突然就醒了。
边疑惑着边往病房走,嘀咕着,“她要是能醒,我就成神医了。”
踏进病房,张医生提了下眼镜,女孩半坐着,身上的各种维持生命迹象的仪器还没摘。
由于长期不见光,她脸色有种病态的白,浓翘的睫毛像蝶翼,女孩眨着眼睛,似无辜懵懂的小仙子。
张医生脚步踉跄下,缓了缓,妈呀,他他他看见…奇迹了!
就在激动的快要倒下时,护士急忙将他扶住,只见他双目失神,双手握拳对着天空,“我、就是神医!”
“……”
“……”
要不是他真的有医师证,她真怀疑这位风格诡异的张医生是精神病院派来的。
张医生怕激动过头晕过去,靠在墙上深吸好几口气,时不时瞄一眼乖乖巧巧盯着人看的池哩。
那双柳叶眼环视着陌生的环境,知道是在医院,顷刻间变的水汪汪的,鼻头也很红,柔顺的黑发落在肩头,我见犹怜的姿态。
他也是知道这小姑娘发生的冤枉事,莫名其妙被大货车撞了,倒霉变成了植物人。
躺了大半年现在醒来恐怕都不知道楼下那百年老店的韭菜包子都变成香菜的了,一点都不好吃。
还有扩大的那几条马路,天天夜里几辆豪车飙过,一点也不好看。
正当他想出言安慰这个小姑娘时,猝然,一阵清脆的笑声吓的他手一抖,立刻贴墙扶好。
池哩意识到自己回来了,感动大于一切,属于她的未来即将开始。
想到这池哩就满脑子兴奋,激动的笑了出来。
完全不知道躺了半年突然清醒,又大笑给主治医生会带来怎样的心路历程。
女孩眉眼弯弯,一双眼仿佛点缀了星辰,上翘的眼尾勾出撩人的魅感,五官美艳清透,让人看上一眼就丢了魂。
护士即使看了这么久,现在睁开眼灵动起来,充满无限的美好,即使身上的仪器没摘,她躺在单调的病床上,美如画卷。
她比张医生镇定些,只不过面对突然毫无征兆就清醒的植物人,心里的震惊是无法言说的,到现在她都觉得是场梦。
但站麻的双腿告诉她,这是真的。
她拿出手机立刻摇人,不一会,池哩的病房站了许许多多医生,连院长都惊动了。
池哩接受各类的检查都证明生命体征一切正常,也就是说她真的彻底清醒,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
院长连连感叹,激动的老泪纵横,大手一挥,“给我安排媒体。”
这可得涨一波流量啊。
作为她的主治医生张某立刻请缨,“我来我来”
“到时候我接受采访一定要梳背头…”
一切尘埃落定,池哩出院那天,她看着久违的天空,眼角有些湿润。
前面等她的是孤儿院的院长妈妈,她激动的扑进她怀里,像迷路很久的小孩终于找到归途,哭的泣不成声。
这些天发生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这是真的。
她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
这里没有好感值,也没有他。
“好了好了,我们哩哩福大命大,总算是醒来了。”
邱淑温柔的抚摸女孩的头发,有些沧桑的脸上堆满皱纹,笑起来是真心实意的在为池哩开心,自己养大的孩子自己心疼。
池哩小时候不争不抢的,以至于她也没察觉出她会被小朋友们欺负,再加上小姑娘小时候就漂亮,来领养的人自然不在少数。
基本都是家世好的,但在接受领养人信息的时候她都会去调查对方。
无一都不是真的喜欢小孩,有钱人就指着抱一个漂亮娃娃为了以后联姻,亦或者是当自己小孩的童养媳。
池哩一旦跟了她们,才是进了虎穴,小孩再苦再穷,只有人生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强大的。
她足够坚韧,如今也是平安无恙的长大了。
这回遇上这种事,被撞后就成了植物人,在医院了无生气的待了大半年。
这次,灾已过,这孩子的福气在后头呢。
池哩本就是租房子住的,出事后原本的房东就把她留下的东西都放在了邱淑这。
门外的车等了半天忍不住按了喇叭,邱淑才恍然醒神,拉着池哩上车。
“哩哩,你以前那个房间还在呢,你就安心住那。”
池哩依赖的靠在她的肩膀,嗓音有些哽咽,“院长妈妈,我回来了。”
邱淑知道这孩子心里委屈,抱住她的肩膀,“那个肇事的司机前几个月犯了点事,已经进去了,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说到那个人邱淑的语气都有些愤,当时肇事司机丢了些医疗费就想走,之后池哩被确诊为植物人,他担心被讹上,当着警察的面就想跑。
对待一个植物人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在病房外大骂是池哩罪有应得。
还拆迁户,钱再多又怎么样,邱淑为了给池哩一个交代,没少往法院跑,只不过他仗着有钱买通了领导,把上诉请求都给驳回来了。
不过老天开眼,前段时间他就闯祸了,现在还在牢里蹲着。
池哩知道这个结果也有些解气,握紧了拳头,真想闯进牢里把他给打一顿。
他知道他这一撞…
她的初吻…初…什么的都没有了吗!
池哩长长叹了口气,看向窗外与记忆中有些出入的景色,大概是有些累了,紧绷的神经在见到可以依赖的人才得以松弛,她缓缓阖眸。
梦境里,她听见男人迸着怒,声嘶力竭,“池哩!”
“我不会放过你!”

池哩猛的惊醒,她指腹在颤抖,是真被这声给吓住了,心跳瞬间加快。
男人带着危险性的嘶吼饱含了痛苦,却带着异常沉重的执拗,压在心尖险些让人喘不过气。
邱淑见她大惊失色,慌张的轻拍她的背脊,柔声说:“没事没事,哩哩做噩梦了?”
池哩眼睫一颤,梦到他的声音,恐怖渗人,也算噩梦吧?
她轻应声,“我睡了多久?”
“十分钟。”
她心脏一紧,耳畔似乎还残留着男人的警告,池哩拧眉,扭头看向窗外,还是之前的景色。
紧绷的心松了松,她神情有些凝重,总感觉他还阴魂不散。
池哩蹙起眉尖,猝然,太阳穴被轻揉,神经都松弛了,她唇角扬起,知道是院长妈妈在帮她按摩,舒服的闭上眼。
闭目养神间她也想明白了,她就是太紧张了,都回来自己的世界了,祁砚峥就算对她再怎么怨恨,也只能在心里藏好了。
她呀,只会是途经他心脏时不时冒尖的刺,但总有一天,那块地方会被他命定的女主给磨平。
她和祁砚峥,已经毫不相干了。
另一边,湖里的水已经抽干,若干人在找女孩的身影,其中一眼夺目的男人挺拔的身躯有些狼狈。
他双目红到滴血,从池哩逃婚那天到现在,他已经几天没闭眼,执着的陪着搜救队的一同找。
大部队已经翻遍了这个湖,诡异的是并没有见到女孩的身影。
在这时,祁砚峥突然蹲下身,指腹捏着一枚玉戒,这是他专门找人改了尺寸的青竹玉戒,和他的扳指是一对。
他手掌合紧,握住这枚玉戒,掌心充血的红与墨白的玉相融,男人低笑声,盯着不远处看,眼神却似没有聚焦。
他缓缓起身,风飘起沾上些污渍的衣角,祁砚峥浑身阴翳,暗含嗜血的暴虐,笑声从唇角溢出,不像欢愉,更像是索命的倒计时。
须臾,他哑着嗓子,“确定没有夫人的踪迹吗?”
祁砚峥垂眸,“换地方接着找。”
就在他手下的人领命时,一位警署的领导站出来,小心翼翼的说:“祁爷,前几年这湖里也发生了类似的一件怪事。”
“一姑娘掉进去,抽干了满湖的水没找到人,最后过了四年,已经对外宣布死亡。”
“池小姐这…恐怕…”
话还没说完,猝然,脑袋被抵上冰冷的枪口,他双眼瞪大,对上男人沉戾的黑眸,膝盖弯起腿直打颤。
“我我…”
祁砚峥现在就是只被惹恼的野狮,气焰渗人恐怖,周身更是拢上厚重的黑雾,挤不开散不退。
他听不得那个字眼,耳畔甚至还有女孩说的那句话,回音使神经抽痛,可却还是一遍遍播放她那句嗜心的话。
什么死不死的,就是死也得在他身边!
祁砚峥已经濒临失控,随时可能开枪,四周却没人敢阻止他。
甚至他手下的雇佣兵已经先一步提起枪支待命。
就在那个警署的领导快受不住要晕厥时,枪口移开了,他膝盖瞬间瘫软,大口喘气。
额头大颗汗珠滚落,背部已经湿透,他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时迷了智,既然想劝祁爷接受池哩是意外死亡。
心脏现在还突突跳个不停,他刚才哪来的胆子真是鬼上身了。
祁砚峥收回枪,嗓音薄冷,“她出事的地方,我不想见血。”
他扫视众人一圈,眸底的戾气更盛,“我的妻子一时不慎遭受意外,生死未卜,我不希望外界会有更多的风言风语。”
他家哩哩,不会死!
不见尸骨,只能是又猫哪藏起来了,爱玩,他奉陪!
当然,与这件事有关的,帮助她逃跑的,一个个他都不会放过。
池哩回到孤儿院,安心的睡了一下午,直到饭点,邱淑才来喊醒她。
孤儿院里的食堂伙食还算好的,年纪小怕生的小朋友见到她都胆怯的不敢靠近。
但也有和她熟悉的,一个有些胖墩墩的小家伙跑来找她,“小哩姐姐,我好想你。”
他扑进怀里还是有些重量的,小家伙胃口好,不过也是因为太能吃,来领养的人都会率先掠过他。
不过池哩挺喜欢这大胖小子的,别看肉多,很憨厚,就是没心眼又淳朴的老实人。
“呜呜呜…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见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池哩哭笑不得,给他擦干眼泪,他眼睛红红的盯着她看着又要哭。
池哩伸食指轻点他额头,“你再哭,我还以为自己真嘎了呢。”
“呸呸呸”
她话刚说完,邱淑就拍拍她的肩膀,拍散晦气,瞪她一眼,“尽说些不吉利的话。”
池哩讨乖笑了笑,看着碗里她给自己夹的红烧排骨,一口咬下去,满足的眯眼,是熟悉的味道,太久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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