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哩容颜妖艳,不过是空有一副皮囊的废物美人。
依他现在对她的宠爱程度看,难保会成为他的软肋。
祁砚峥转身,漆黑凤眸幽沉深邃,掩下的长睫愠丝凉薄,“我的人容不得你置喙。”
兰青和气到呼吸急促,捏帕子的手指着他,“疯了疯了,你和你爸一样喜欢这种狐狸精是吧?”
一看见池哩她就能想到祁钧风最初养在外面的情人,心机手段恶劣卑俗!
“她眼底对你有多少爱意你当真看不出?”
她眼瞳猩红盯着祁砚峥,不敢相信孤傲一世的他当真会蒙蔽双眼。
祁砚峥单手调整好领带,隔着玻璃盯着女孩纤瘦艳美的身影,“母亲,你还是不太了解我。”
喜不喜欢不重要。
被他看上了就逃不掉。
他眼神如同蛰伏的野狼,觊觎着娇软的猎物。
这般病态偏执让兰青和指尖发颤,真是疯了。
郑书晴见祁天鸣就这么走了还有些不甘,回瞪了池哩一眼,瞥见祁砚峥过来的身影也不敢再开口挑衅。
他一过来,池哩就自主挽上他的手臂,“你母亲没有为难你吧?”
贴心询问着,女孩眼里满是担忧,掌心摩挲白嫩的脸颊,指腹移到红唇的位置,他眼底骤深,“没。”
“那就好,哩哩可担心你了。”
这腻腻歪歪的一句话差点让曲之意嘴里的酒给喷出来,刚才还一门心思怼人也不见池哩往祁砚峥那瞄一眼啊。
喉间那股辛辣的感觉下去,这度数让她有点招架不住,踩着高跟鞋晕晕乎乎去了洗手间。
吐了一通没那么难受,曲之意来到阳台吹风,手捏着太阳穴缓解,耳边隐约听见细碎的声音。
她半阖眼往左边阳台看去,女孩被抵在柱子上,盆栽上的绿叶遮住了半张脸,盈盈一握的腰肢被青筋明显的大掌收紧,唇边泄出的声响惹得人眼红心跳。
男人俯身肆意索取着,空气中涌动热潮。
曲之意默默闭上眼,尴尬到耳朵冒红,同手同脚出了阳台,刚合上门就碰见在墙角吸烟的季礼让。
她眼底划过欣喜,见他想去阳台,她迅速按住他拉门的手,“你不能去。”
季礼让讽笑,“你家开的?”
嘴里咬的烟被拿下,烟雾中俊秀的五官透着丝性感,她不由想到刚才旖旎的画面,目光流连在微张的薄唇上。
曲之意舔了下唇角,许是看出她的想法,她刚有动作脑袋就被按住,“曲之意,你能不能矜持点。”
季礼让的嗓音愠丝冷,这姑娘是逮着人就想亲是吧?
她礼貌笑笑,指尖绕住他的领带,对上他略沉的黑眸,“你知道的,我只亲我中意的人。”
下一秒,领带被无情扯回,“死了这条心。”
季礼让掐灭烟,理好弄皱的领口,四目相对间,他一字一句说:“我不会喜欢你。”
他再度警告,莫名的,曲之意心脏有片刻闷堵,直到他离开,她站在原地失神。
这人,真难追。
池哩被男人亲的眼神迷离,虚弱的捶了下他的胸口,“你坏。”
说带她来阳台吹风结果跑这来干坏事。
微微的凉风袭来,祁砚峥抱着女孩坐在摇椅上,低磁嗓音有未褪去的欲念,“这不是在吹吗?”
呼出的热气惹得脖颈酥麻,池哩抿直唇角有些气鼓鼓的,腮帮子被轻戳,她一下就泄了气。
“下回不许了。”
“不好。”
祁砚峥把玩她的手指,嫩白掌心都被揉粉,他眼底微眯,“我还等着抱哩哩睡呢?”
怎么扯到这事上了?
池哩眼眸瞪圆,望着皎洁的明月,银色光线萦绕在周身,她唇瓣蠕动,“都说是乱说的…”
“嗯。”
男人低低应了声,忽而下巴枕在她肩膀处,从后环抱住她,“可我确实,不抱哩哩就睡不着。”
“怎么办?”
神特么怎么办?池哩咆哮:那你别睡!
池哩打算装什么都没听见,微微仰头,握拳圈住那轮月亮,“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圆。”
祁砚峥没看,黑瞳圈住住她的笑颜,嫩白透粉的耳垂在指腹间摩挲,他低低的说:“哩哩一点也不心疼哥哥?”
“……”
池哩身子僵了僵,转头去看他,“怎么会呢。”
他直视着略有心虚的眼眸,弧度性感的薄唇抿直,迸发的压迫感席卷而来,像团浓沉的雾将她笼罩。
池哩摇晃他的领带,声音软甜,“我最喜欢砚峥哥哥了~”
“怎么会不疼你呢。”
祁砚峥温柔拨弄她的棕发,任由她自圆其说。
她转过身与他面对面,两条白皙的腿落在西裤旁,眼神真挚,“两个人睡我会睡不着的。”
池哩眨眨眼,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看吧,你不抱睡不着,我被你抱我睡不着。
死局、这觉睡不了一点。
祁砚峥动身将人放回地面,挑起她的下巴,语气少有的柔和,“没关系,运动过后就都睡得着了。”
池哩半张唇,被这话吓的捂了下腰,脖颈往上处都冒着红晕。
这般不经吓。
祁砚峥低笑出声,眼尾那颗黑痣妖冶,松开她的腰肢解开两颗纽扣,盯着女孩惊恐的脸,俯身含住泛红的小云朵,“逗你的,小狐妖。”
闻言,池哩悬起的心放下,祁砚峥继续被人群簇拥着,她瘫在摇椅上缓神。
好在他只是在开玩笑,要真起那心思她就是想躲也躲不掉。
“池哩,哎呦呦,还在这回味呢?”
曲之意见祁砚峥走了才敢推门进来,一进去就见女孩斜靠在摇椅上,妖娆的身姿尽显,细腿小蛮腰,她一个女人都羡慕。
池哩轻咳声,脸颊还余有不自然的红,“你怎么在这?”
“偷看你亲嘴啊。”
“……”
池哩硬是没敢吭声,空气中弥漫尴尬,曲之意一把将人拽起,“好了,楼上有娱乐区,去不去玩?”
池哩乖乖跟她走。
上了电梯曲之意不停瞄着她的被蹂躏一番的红唇,嘀咕句,“祁爷还挺猛。”
进去亲半小时了,出来还一副欲念不满的样子。
池哩脸尬的烧红,捂住脸颊试图褪去些热意。
曲之意推开一扇门,精准找到熟悉的身影,一点也不客气在边上坐下。
季礼让淡淡扫了眼牧朗,“缅国的事干好了?”
牧朗郁闷灌了口酒,“没呢。”
“看来是不够闲。”
牧朗从他温和带笑的话中听出了危险,急忙说:“你可别给我使阴招,人曲妹妹只不过问了句你在哪,我就随口这么一说。”
“就是,你一个大男人跟小姑娘似的躲躲藏藏干嘛?”
曲之意一手拍上他肩膀,豪迈说:“怎么,我还能吃了你?”
季礼让脸色阴沉,忽然领带被扯住。
牧朗不厚道笑出了声,丝毫不顾季礼让的冰冷眼神,给曲之意点了个赞。
季礼让拽开她的手,想走但想到她说的话硬生生忍住,额角青筋涨起。
身边的曲之意则是托腮看他,浓眉大眼高鼻梁,帅哥典范,她遗憾叹了口气,“这么帅不给亲,白瞎一张脸了。”
再次语出惊人,池哩拉下她的胳膊示意她克制点。
“曲之意,老子不是鸭。”
向来温和的男人嗓音冰到沉谷,带着几分咬牙切齿,金丝眼镜下那双眸晦沉。
牧朗见他不冷静的模样还有些稀奇。
能把这笑面虎惹成这样还全身而退的,曲之意也是个奇女子。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做鸭的,那群男人配不上你。”
她还想象起来了,季礼让冷笑,“你是不是找死。”
阴雨欲来,他脸色沉如墨谭,曲之意讪笑着顺毛,“哎呀,开个玩笑,你一把年纪了玩笑还开不起了。”
“咳咳…”
池哩嗓子里的水都咳干,眼角憋出眼泪,曲之意这女人真的是逆向追人。
她目光灼灼看向“战场”,还挺期待从季礼让口中说出那句经典台词,“女人,你成功惹起了我的注意。”
预想的事情没有发生,空气反而更冷了,季礼让绷着张脸,捏下发酸的鼻骨,半阖眸不去理会她。
曲之意丝毫不在意,拿出副桥牌,“我们来玩呗,筹码一万起步。”
牧朗乐意玩游戏,放下酒杯招呼,“刚好四个人,玩几局。”
他又瞄了眼神色难测的季礼让,他扣好松开的两颗纽扣,领口理平,“行啊,输了就脱一件衣服。”
这话差点把牧朗吓到脑梗,季礼让疯了吧,池哩还在这呢?他敢这样玩不怕祁爷拿枪玩他脑袋?
当看见季礼让朝曲之意露出不算温和的笑意,他了然,合着是想扳回一城。
他重新躺回沙发,打量着隔空冒火花的俩人。
曲之意不卑不亢对上男人的视线,窥见他眼底的玩味不怒反笑,她撑着下巴慵懒一笑,“你开间房,不用输我都脱给你看。”
亮着眼眸喜滋滋嗑瓜子的池哩默默咽了下口水,曲姐的追人方式,主打一个虎,不服都不行。
季礼让轻嗤,“那不是便宜你了。”
她心间一哽,挑衅回怼过去,“不行就别嘴硬,我又不嫌弃你。”
嘴上这么说着,曲之意拿出手机打开百度页面,怎么说未来他也是自己男人,不行的话可不太好玩。
季礼让脸色沉的恐怖,见她在搜“男人不行怎么办?”指尖已经滑到咨询页面,他真是服了这个女人。
手机被夺走,他随意丢在桌上,怀疑的目光扫视在她脸上,标准瓜子脸五官也不算丑,就是脑子不太好。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曲之意挺直背脊,疑惑着打量他,“怎么眼睛也不好使了?”
“岁数到了毛病还挺多。”
季礼让只比她大三岁,被她嫌弃了年龄两次。
他怀疑曲之意不是喜欢他,是想气死他。
牌桌上,牧朗和季礼让一队,池哩和曲之意一队。
池哩没怎么玩过,曲之意辅导了会才正式开始,几人面前总共有四十个筹码。
也就是四十万,好在前几天进账了些零花钱,不然坐在这池哩背脊都挺不直。
牧朗看了下手里的牌,“要不十万起步吧,一个筹码十万,一万牙缝都不够塞。”
曲之意和季礼让没什么意见,池哩捂住口袋转身想逃,被曲之意逮回来,见她一脸肉疼样,她不理解,“你个隐形富婆怎么抠抠搜搜的。”
“听姐的,钱这种东西不去它就不来。”
池哩被她按回座位上,竟然觉得还有几分道理,曲之意见她松动,食指和中指并起举在太阳穴的位置,往斜方一翘朝她抛个电眼,“相信姐的实力。”
池哩点头,郑重的看着手里的牌,玩了一把…输的很惨,简直单方面被碾压。
曲之意安慰她,“没事多玩几次就会了。”
十把下来,下注越来越大,曲之意和池哩面前的筹码都空了,她撑着额头,脑袋顿时有些眩晕。
曲之意本来也有赢面的,但她怎么也想不到池哩能菜成这样。
牧朗乐呵呵数自己赢的筹码,“一晚上下来收获颇多啊,两位美女,微信还是支付宝?”
“我要赢回来!”
曲之意不甘心今晚就这么输了,拍桌而起,“继续。”
池哩举手张唇,“我我我…”
“我知道,你也想。”
池哩猛摇头,不不不,她不想,她口袋空空,输了四百万,已经穷的可以去讨饭了。
她想挣扎,奈何手被曲之意握住动弹不得,猝然,手上的劲一松,她条件反射往后仰,靠近一个熟悉的怀抱。
淡淡的冷檀香萦绕在鼻尖,男人两只骨节分明的手撑在桌上,俯身将她整个环在怀里。
祁砚峥来了曲之意都搬着凳子离远了些,坐她对面的季礼让露出丝凉意。
见有人给她撑腰,池哩垮着张脸,“砚峥哥哥我要回家,输的口袋比脸还白。”
她仰头看他诉苦,祁砚峥黑眸扫过牧朗桌上堆积的筹码,“输了多少?”
“400W”
说起这个,池哩的声音都有些抖,仿佛心头肉被刀割了般,所以说,人不能赌,一赌浑身肉都疼。
祁砚峥低声问:“想赢回来吗?”
池哩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眼睛澄亮如星。
他低笑,摸了摸她的头,淡淡说了句,“那就赢。”
祁砚峥招手让服务员重新上筹码,拉了张椅子坐在池哩身后,长腿随意交叠,坐姿斯文高雅,睨了眼牧朗,示意发牌。
牧朗是知道他打牌的技术的,能把他俩坑死,寻思着能不能找个由头躲过去。
祁砚峥又敲下桌子,他没再耽搁,重新洗牌。
轮到发放筹码时,牧朗保守只出了十万,季礼让也跟了十万。
祁砚峥发言,“全抛了。”
池哩手上有二十个筹码,总价两百万,她手有些抖不安看向祁砚峥,他微微颔首,散发出狂妄又沉稳的气态。
她往前推全下注了。
季礼让和牧朗自然也跟到两百万。
曲之意稍犹豫还是抛了。
牌局正式开始,池哩每出张牌都有祁砚峥指点,可以说是逆风翻盘,带着曲之意把先前输的都捞了回来。
甚至是翻倍数。
还顺带坑了牧朗一辆刚提的玛莎拉蒂。
看着进账的钱。
池哩都要爱死祁砚峥了。
她眼里闪出金元宝,眯着眼对祁砚峥甜滋滋傻笑。
回去后她难得主动给了祁砚峥一个晚安吻,波打的响亮。
转身摇晃小狐狸尾巴进了卧室,关门间还不忘对他wink。
祁砚峥眼底滚出浓雾,唇角淡淡勾起,真是,光撩不负责。
翌日,池哩起床准备去上课,走到楼下祁砚峥还没走,她看了眼钟表微微诧异,“你不去上班吗?”
她早上的课在九点半,祁砚峥一般八点就会出门了,这会罕见的晚。
“先送你上学。”
池哩坐在对面,陈姨立刻把热乎的早餐端上来,做的是她昨天在宴会上夸好吃的意面。
饱腹后她坐在车内揉小肚子,祁砚峥盯着腰间露出的那块软肉,幽暗眸子轻眯,扯几下领带。
“哩哩”
听见他喊,池哩抬头看他,疑惑问:“怎么了?”
祁砚峥面不改色的说:“领带乱了。”
女孩纤密的长睫微动,眉尖锁住,吃早餐的时候还系得好好的呀。
她没细想,伸手想去给他理,手还在半空腰肢被握住,转眼就坐在他腿上,半跨着。
池哩穿的是一件短T,腰间裸露出的部分挂着星星形状的链条,她专心给男人解开领带。
独属男人粗粝的掌心摩挲细腰凹陷处,麻麻的激起阵颤栗。
那是她的敏感处,池哩抿着唇,耳根已经红透了,祁砚峥总是没点正经。
她极力忽视掉那只手,手上的动作快了几倍,忙中却更容易出错,领带再次被打的松松垮垮。
池哩眉尖蹙的更深,白皙的脸颊隐透羞恼,动作都狠了几分。
再次被她勒到喉结,祁砚峥滚了滚,流连的指尖忽然停住,吐着热气在耳边,“耐心点。”
离学校的路程还要五分钟,祁砚峥轻敲下车窗,李文海透过后视镜对上他的戾眼,立刻意会。
车速慢下来,池哩头侧过去,嘟囔句,“你靠这么近还怎么系啊。”
软绵绵的语调埋怨着他的不是,葱白的手指还牢牢拽着他的领带。
祁砚峥缓勾唇,背脊往后靠,刚给扣上的衬衫扣又一次被散开,露出嶙峋性感的喉结。
他轻挑眉,望着盯着那处看有些迷女孩,指腹点在肌理的频率放的很慢。
池哩见他老实些,凑近给他重新扣好扣子,指骨划过向上滑动的喉结,她一窒,下意识看向男人。
祁砚峥喉间干涩,这会迫不及待需要甘露来解渴,他眼一沉,大掌扣住她的脖颈。
探入齿间,呼吸彼此交融,上身的热气都涌动潮湿。
池哩手都有些发软,还是尽责给他系好领带,就算歪歪扭扭也不肯给他再重新弄了。
她侧身坐着,泛着水汽的下唇有道牙印,女孩粉红的脸颊鼓起,有愤愤的羞赧。
这是被惹恼了。
祁砚峥低笑声,舌尖的甜美在口中肆意散开,眉目还有未褪去的欲,浪荡中无形增加温和的暖意。
“别气了,下回咬轻点。”
池哩抱怀躲开他的手,都咬肿了她上课还怎么见人。
祁砚峥就是属狗的!
狗都没他会咬!
还下次,下次我咬死你!
她在腹中骂着他,闹着情绪,车缓缓停下,李文海不知道后面发生什么情况,照旧拉开车门。
就看见向来薄情寡淡的祁爷抱着女孩,眼底漾着温柔,诱哄着,“给你咬回来?”
池哩眼睛划过狡黠,如含秋波的水眸轻眨,脑袋往上偏开薄唇,狠狠在他脸上咬出两个牙印。
她还贴心给他擦干净水渍,跳下车,眼眸弯起看着自己的杰作,好心情挥手,“哥哥再见。”
接着手指勾着书包蹦跶着进学校门。
目睹一切的李文海瞥了眼祁爷的脸色,不仅刚才坐着没躲任由小姑娘咬,这会手指轻触被咬出的牙印。
手里拿着小姑娘留下的粉色兔子镜,紧盯她给咬的印记,目光痴迷阴暗。
他心底一惊,不敢乱看,麻溜滚上了车,祁爷是被什么东西给附体了?那画面当真是诡异又病态。
尤其是那双眼泛起的执拗侵虐,李文海回忆起都有些胆颤。
池哩上完课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她经常不住校和学校里宿友的关系也不算密切。
她一个人往食堂走去,不远处枝叶茂密的槐树下站着个气宇轩昂的洋人,他长相俊朗,一双含笑眼眸看谁都像在放电。
女生们眼里的桃心都快冒出来。
池哩只淡淡看了眼就移开目光,这种颜值在他心底也就一般吧,毕竟有张神颜天天在眼皮子底下看。
她现在都审美疲劳了。
池哩绕到对面那条路,树荫比较小,她伸手挡了下阳光,停下将包里的褐色棒球帽戴在头上。
至少没那么挡眼睛,她再度抬起眼睛时险些被吓了一跳,男人穿着花衬衫,欧美混血感十足的深邃五官立体,指尖勾着一只素色发圈,“是你的吗?”
略带拗口的中文发音还算标准,池哩摇头,刚想挪步男人先一步堵住,她皱眉不解看向他
女孩亮如汪波的柳叶眼微微上翘,平淡却够蛊人,她凝视着他,魏清捂住发烫的胸口,邪笑勾唇,眼底是势在必得。
“同学,我叫魏清,交个朋友?”
“我有男朋友。”
他身上萦绕着浪荡的随意气,厚重的香水味也不知道是谁身上的,她鼻尖一缩很是反感。
池哩退后半步。
魏清没想放过她,头回遇到对自己的魅力不为所动的,稍弯腰靠近,“同学…”
“翠花同学。”
蒋连山疾步走过来,眼镜下那抹寒光一闪而过,站在池哩身边透着股沉稳,她下意识躲在身后。
“你叫翠花?”
魏清念这个名字很是含糊,尾调上扬,眉头几乎拢在一起。
池哩:“是的,我叫翠花。”
魏清一时也想不出女孩为什么会起这么特殊的名字,与她的气质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他宝蓝色的眼睛流连在女孩白皙妖艳的面庞上,眼底藏着厚重的兴致。
这么漂亮的,他还没玩过。
“魏先生!”
远处一个身材火辣的女孩向这边跑来,她精准的扑到魏清怀里,“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第53章 他对她有想法?
池哩对上女孩充满敌意的眼神,心口有些堵,李美娜是她的室友,两人平日也就点头能打招呼的程度。
现在她看她的眼神带着警惕,手缠紧男人。
仿佛她是来跟她抢的。
魏清等到人,安抚的拍下女孩手背,眼睛还看着池哩,“上次我们在商场见过。”
“没印象。”
池哩冷淡回复,似被打扰的耐心耗尽就要走。
“是吗?那回可是你主动扑进我怀里的。”
这话一出李美娜脸色陡然变的难看,推搡下池哩的手,“你什么意思?是想跟我抢男人?”
看戏的群众议论声大起来,“不是吧,她不是有男朋友了吗?”
“那也不代表不能再找啊。”
“池哩这手段也是厉害。”
“他男朋友还不知道她这么浪荡吧。”
“……”
学校里多数人还不知道她和祁砚峥的关系,说起话来当然无从顾忌。
侮辱性的言语愈发过分,池哩冷眼扫过魏清,他旁观着像是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言论给别人带来多大的影响。
邪笑的脸上伪劣,似乎就在等着女孩被言语击垮无措,掉眼泪向他求助。
池哩轻哼,“如果说不小心撞到也算主动扑的话,我建议你个黄毛哪里来的回哪里,站在中国的故土真是脏了中国话也拉低了贵国的档次。”
她云淡风轻怼回去,魏清歪头饶有趣味的看着她,男人内心那点征服欲更烈了。
李美娜看男人的眼神不对劲,拽紧他的手臂,“hani,不是说好带我去餐厅吗?”
魏清轻点头,示意她别急。
蒋连山环视了圈围在一起的人,“不经事实就随口污蔑同学,看来你们的思教课有重修的必要。”
叽叽喳喳的声音顿时消散如烟,生怕被蒋连山给记上,组队一溜烟跑远了。
蒋连山抬手看了下表,偏头对着池哩,“走吧,一起去食堂。”
池哩点头,路过时李美娜仰着下巴狠狠瞪她,她瘪嘴,什么也没说,只希望她把这个神经病拉远点。
魏清怀里抱着一个,目光却没从池哩身上离开,看的她浑身不适。
二楼食堂的菜系是池哩喜欢的,她打完饭菜就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米饭刚进嘴对面的座椅就被拉开。
她抬眼,蒋连山笑意温和,低声询问:“能坐吗?”
池哩咽下口中的饭,眼睛从他捏凳子上那只手移开,点下头。
她是很尊重美食的,但此刻却有些食不下咽,刚才蒋连山的出现也算间接帮她担掉了麻烦。
思纣几秒,她轻声:“刚才谢谢你。”
蒋连山应了声就低头吃饭,慢条斯理的姿态很是优雅,条件也是优越的。
毕竟他爹名牌表可是一礼拜换一次,有这钱还来当什么教授啊,力气没地花。
“还有半个月我就下岗了。”
冷不丁来这么一句,池哩愣了愣,举起可乐瓶,“那祝你下岗快乐。”
蒋连山怔了秒,凝视她的黑眸闪过抹暗芒,长睫覆下遮住晦暗。
见他也不配合举杯,池哩有些尴尬放下可乐瓶,这气氛如坐针毡的,蒋连山看着也大不了她几岁,该不会对她有想法吧?
越想越合理,池哩黑眸瞪圆饱含震惊,伸手半捂嘴角。
话说蒋连山长的还是挺不错的,儒雅书生气,气态也是温和不具攻击性。
和祁砚峥那个手腕狠辣,阴晴不定的家伙相比,算得上是风度不俗的翩翩公子。
放在现实里的居家好男人。
如果她没来到这本书,蒋连山这样的应该会是她的理想型。
在她乱想的间歇,蒋连山喝了口水,似有意无意了她眼。
池哩脑海顿时忆起在美亚国祁砚峥面色沉着给背叛者直击心脏一枪,她肩膀颤抖,缩下指尖。
心底愈发坚定,她现在可万万不能招惹别人,再优越的男人也不行,否则祁砚峥分分钟把她给…
池哩将垂在腿边的手握紧,“蒋老师…”
“所以我觉得该给翠花同学安排一次家访。”
她细微的声音被醇厚的男声给盖过,听清他话里的内容,池哩心稍松又警惕起来,望着他,“大学也要家访吗?”
“嗯,学校新任务。”
蒋连山慢条斯理喝了口水,眼底漾着淡淡的笑,“随机抽查,翠花同学配合下?”
池哩半信半疑,最后打了个电话给导员。
“导员,学校有随机家访这个事吗?”
“啊?什么家访?”
池哩心底的疑团更浓,看蒋连山的眼神都变了。
导员支支吾吾半天,突然嗓音提高,“哎呀,我突然记起来确实有这么个事,只不过我们班被抽中家访的几率很少。”
“好的,谢谢。”
确认了消息,池哩歉意对他轻笑,“我就是不放心。”
“理解。”
蒋连山态度依旧温和,“池同学,这周末有时间吗?”
他停顿下,眼底笑意很深,“尤其是家长。”
被他这一提醒,池哩想起来前几天父母说过这周要去国外旅游,翻到朋友圈,看见母亲发了张登机的照片。
“我父母去国外旅游了,恐怕…”
他们是计划去玩半个月的,为了这次旅行池州工作都推了很多,池哩实在不好意思让他们为了这次家访特地回来一趟。
“没关系,你家里总还有人在吧?”
蒋连山盯着她,晦暗不明的眼眸里涌动着期待,池哩垂睫,“就只有我哥…”
“那…就期待周日的见面了。”
他挑唇微笑,漆黑眼眸染上柔和碎光,位于阴面的侧脸下颌锋利。
池哩总觉得,他唇角扩大的笑意有说不上的诡然。
“对了”蒋连山放下杯子直视她,“我是不是该重新称呼你为-池哩同学。”
念出她的名字时刻意咬重,池哩摸下发烫的耳垂,“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迟到那天。”
池哩一颗心都要裂开了,她还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想到他兴致盎然喊了她这么久的翠、花、同、学
池哩怒从心火烧,对他温柔儒雅的滤镜碎了一地,这特喵就是个忒坏的大尾巴狼!
可恶至极!
“你为什么不早点揭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