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娇—— by云芙芙
云芙芙  发于:2024年0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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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掐住脖子的柳儿笑得癫狂,“我死之前能拉她陪葬,也不算亏。”
“我告诉你,你别想要找到她!”

第78章
宝珠悠悠转醒时, 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马车上?,这一幕和之前她在浴佛节那日发生的场景何其相?似。
她的脑海中,突兀地想起了沈归砚和她说的那?个少女绑架案, 没?有想到她前脚刚听完,后脚就成了被绑架中的一员。
何其可笑, 又何其可悲。
那?些人以为她还没?醒, 完全不避人的在外面大声说着话。
“最近朝堂那?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上?头?都开始让我们小?心行事, 还让我们最近不要?在有动作。”
“怕什么, 就算有官员发现了,他们的折子也递不到那?位的桌面, 你啊, 就把那?颗心老实的放回肚里?去。”
“也是,但我的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有些不安。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甚至是产生了想要?干完这最后一票就金盆洗手?的念头?。”
“要?我说你蠢还真是蠢,要?是发现早就被发现了, 哪里?还等到现在,你啊,就把你的老鼠胆收收吧。”
竖起耳朵,把他们说的话一字不落都听进去的宝珠不亚于在心里?掀开一阵惊涛骇浪,牙齿咬住唇肉才克制住抽出鞭子将他们都抽飞的冲动。
怪不得他们能?作案长达数年, 朝廷里?都没?有听见一丝一毫的风声,原来是有人在暗中把持着一切。
一个被捂住了眼睛,耳朵的人又如?何能?听见外面所发生的一切, 那?些人只会给他想看的,给他听想听的。
海清河晏, 盛世安康,在这一刻竟变得尤为可笑。
冬儿和雪苹得知小?姐失踪后,皆是吓得白了脸,她们只是没?有跟小?姐出去,小?姐怎么就失踪了。
要?是小?姐真的出了事,她们哪怕是以命相?抵都不够赔的。
骨指半屈轻叩桌面的沈归砚带着审视的冰冷眸光扫过他们,随后站起身往外走,“你们先回岭南,我去找她。”
时间?拖得越久,她遇到危险的可能?性越大,更恨自己为什么再一次没?有保护好她。
“不行,我要?和郡马爷你一起去找小?姐,多一个人,就能?早一天找回小?姐。”冬儿一想到被绑架的小?姐,难受得直掉眼泪。
那?些天杀的绑匪绑谁不好,为什么要?绑他们家小?姐,哪怕是绑自己也好啊。
这时,宋舟脚步急促地走进来,“我找到了郡主失踪的下落了,那?伙该死的贼人往山里?去了。”
得知她的线索后,眉眼间?笼罩一层阴郁的沈归砚再也坐不下去,松开的掌心中正紧握着一枚香囊。
五指骤然用力,将那?枚香囊紧攥于掌心之中。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她的计划,他们也不需要?对外演一场要?骗过所有人的戏。
即便他知道她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是为了骗过其他人,可对他而言仍和刀子割肉没?有二样,即使?回想起来,都是一口腥气涌上?喉间?。
夜里?,拉着满车少女的马车也停了下来,那?些人以为她们不会醒那?么早,或者是自信就算醒过来了也逃不了,所以并没?有用绳子将其手?脚绑起来。
月光晃动,清风徐来吹开一角车帘。
得以窥见一点儿光亮后,宝珠没?有想到会在里?面见到一个熟人。
为了再三确定自己没?有认错,素白的小?手?掀开轿帘,好让月光尽情的倾洒入里?。
等见到那?张熟悉的脸后,宝珠从袖带里?取出一个白玉小?瓶,拔开盖子后放在五娘鼻尖下熏了两下。
很快,本?还陷入沉睡中的五娘悠悠转醒,当她想要?发出尖叫声时,宝珠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巴,压低声线,“是我,别出声。”
嘴巴被捂住的五娘转动着眼珠子,借着晦暗的光亮也让她看清了身后人是谁后,瞳孔骤然放大。
宝珠的声音还在继续,“你要?是能?保证不在乱叫,我就松开你的嘴。”
五娘忙不迭地点头?,就差把脑袋给点成?捣药的棒槌了。
再三确定她不会发出尖叫声后,宝珠才松开捂住她嘴的手?。
直到宝珠松开手?后,仍是惊魂未定的五娘捂住胸口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皱起眉头?不太确认的问,“我是不是应该喊你沈夫人,还是沈姐姐。”
她发现自己对于沈公子是沈姐姐的身份接受度很高,毕竟那?么好看的一张脸,何该是个漂亮的姑娘,要?不然她的心里?都要?不平衡了。
“都可以,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之前和你在一起的那?些人呢。”那?天她和沈归砚离开后,她的心里?一直记挂着因为他们才导致受到无?妄之灾的镖局,等来到大同镇后她就派了人去找他们,结果并没?有找到,她的心里?也因此?愧疚得不行。
特别是在这里?看见她的时候,愧疚和自责感直接拉到了顶峰。
五娘便将那?天他们离开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原来在他们离开后,那?群黑衣人也跟着走了。
她是在镇上?见一个小?孩迷路,又哭他得可怜才好心带他回家,送小?孩回家后,小?孩的家人为了感谢她,给她喝了一碗水,醒过来后就发现自己在这里?了。
要?不是因为她,她恐怕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因为在这里?遇到了熟悉的人,五娘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惊恐害怕,而是搂着她的手?臂,惶恐又不安地问,“沈姐姐,他们是要?把我们带去哪里?啊。”
任由她抱着自己胳膊的宝珠抿了抿唇,因为她也不知道对方究竟会将她们送去哪里?。
这时,原先停下来休整的马车再次出发了,并且这一次的路上?不在停下。
赶紧赶慢后来到一座大山前,这辆装着少女的马车才悠悠地停下。
“行了,快点把车上?的货搬下来,老子可告诉你们,这一次里?面有不少好货。”
外面的声音传进木质隔板后,宝珠和五娘对视一眼,纷纷选择了装睡。
被扛着肩上?的宝珠悄悄地掀开一条眼缝,仔细打量着这个关押她们的地方。
是在山里?开凿出来的洞穴,进来的入口是一条凿开,一次仅能?容纳两人进去的山缝,山缝掩于青藤树木后,难怪官府一直找不到他们的藏身之地,原来藏得那?么的深。
山洞里?除了她们,还有着三十几个姑娘,她们被关押进来的时间?明显更长,也被折磨得双眼呆滞,失去了求生的鲜活。
不大的山洞里?弥漫着腐烂的臭味,地上?干涸的血迹厚得足有丈深。
畜生,他们就是一群猪狗不如?的畜生!
吓得脸色惨白,上?下牙齿直打颤的五娘只有紧紧贴着她,才能?寻回一丝安全感,“沈姐姐,我们,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她还年轻,她还不想死。
松开紧握的掌心的宝珠很轻地吐出一个字“等。”
距离她失踪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沈归砚肯定找到了她留下的线索,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可是要?等多久,连宝珠都不知道,她更清楚不能?单纯的依靠一个“等”,最重要?的还是得要?学会自救。
与其把生的希望寄托于别人身上?,不如?自己寄托在自己。
五娘因为一个“等”字,那?颗高提到嗓子眼上?的心也跟着往下落了两分,看向她的目光越发炽热。
那?份莫名而来的信任,看得宝珠莫名心虚,以及压力增大。
得知带走她的马车一路往南边走去后,沈归砚没?有在耽误的追上?去,一只遍体赤红的蛇正穿梭于密林之中,而它的身后跟满了装备精良的官兵。
赤练蛇嗅觉灵敏,以它为子蛊,寻找着母蛊所在。
宝珠,在等等他,他马上?就到了。
滴答滴答,有水从石乳处滴落,溅起细微水花。
那?小?小?的,飞溅到皮肤上?的水花冷得人冻彻心扉,连灵魂都被冻住了。
正闭上?眼的宝珠听见了有人走来的脚步声,睁开眼,正好对上?好几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大人您瞧,这一批货色是不是真的很不错,特别是那?个穿红衣服的,更是上?货。”
为首的男人正笑得谄媚的指着她们,像推销货品一样介绍着她们。
如?今的她们不像是一个人,用牲口来形容她们好像更为贴切。
其中一个管家挼着胡子,精明的倒三角眼正好对上?醒过来的宝珠,眼里?闪过一抹惊光,“把她带出来。”
“大人真是有眼光,这位姑娘可是我们这里?最好的货色。”
宝珠放大的瞳孔里?倒映着他们朝自己逼近的脚步,心下蓦然间?有种不好的预感,在他们进来要?抓住自己时,她忽然像是爆发了无?限的勇气想要?跑出去。
可是还没?等她跑出这座关押住她的牢笼,她的头?发就被拽着拉回,“臭娘们你还敢跑,信不信老子在这里?就弄死你。”
头?发被扯得头?皮发疼的宝珠抬脚要?去踹他下三路,却被他早知意图的擎住动作,此?刻的她莫名心慌,鹿眼瞪圆,厉声呵斥,“我可是圣人亲封的郡主,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大哥,二哥还有我夫君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本?郡主命令你放开我,听见没?有!”
男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对地淬上?一口,手?指拽着她头?发,神情阴狠,“呸,什么郡主,就算你公主都没?用。”
其他人像是被捅到了笑穴,止不住的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她还郡主,她要?是郡主,我就是天皇老子。”
宝珠正要?在骂,眼睛却在看见某一处时身体一僵,仿佛世界都因此?变得一片空白。
这个图案她之前也看过,只不过那?时看见的只是图案一角,并非同此?刻明晃晃地露出它的全貌。
她愣怔的片刻,那?群人已经拖着她走了出来。
有人瞧见他动作如?此?粗鲁,立马心疼得不行,“动作轻点,别碰坏了那?么漂亮的一张脸。 ”
“大人放心好了,我下手?有分寸。”
头?发被拽着,半张脸压在地上?的宝珠仍在为那?个图案而愣怔得大脑一片空白。
因为那?枚图案她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得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不会在有另一个。
即使?猜到了幕后之人是谁,宝珠竟下意识选择了相?信只是一个意外。
“她突然不出声了,该不会是个傻子吧。”有人不满。
男人立马笑着否认,“哪能?呢,这娘们儿刚才还凶得很,哪里?可能?是个傻的 ”
说完,他怒目圆睁扬手?就要?打她,“贱人,你还不………”
他的手?还未落下
一支三角棱头?箭破空而来,准确无?误的穿透男人举起的巴掌,紧接着另一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中他心脏。
紧接着穿戴整齐,手?持武器的士兵们一窝蜂的涌了进来。
明亮的灯火一瞬间?照亮这片本?灰暗阴森的山洞,也照亮了她们求生的希望。
而她念着的那?人,没?有脚踩七彩祥云,身披黄金铠甲,而是披着满天霞光,步履慌乱,双眼通红的向她跑来。

“宝珠,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单膝跪地的沈归砚红着眼为她解绑。
他的?手虽是抖的?,动作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含糊。
宝珠得?以解绑后的?第一件事, 就是对着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下去,直到咬出了血腥味才松口, 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打湿了他的深色外衣, “混蛋, 王八蛋, 你要是在不来救我?,你就永远都见不到我?了, 知道不。”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她害怕自己真的?死在了这里,也害怕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那么爱漂亮的?一个人,才不要死在这种脏兮兮的?地方,更不允许被那种卑贱的?人像挑货物一样对她评头论足,这对她而言不亚于奇耻大辱!
任由她发泄, 疼得?心脏抽疼的?沈归砚用力?得?要把他摁进?血肉里,满心满眼是藏不住的?后怕,颤栗,“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我?当时就不应该答应你的?计划, 这样,我?也不会让你陷入险地。”
“你还说,都怪你来得?慢了。”鼻尖亦是酸涩的?宝珠知道他没错, 可现?在的?她,极需一个发泄的?窗口来宣泄自己产生的?所?有害怕。
等她哭累了, 恨不得?以身受过的?沈归砚才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起来,走出山洞外?。
嘬着牙花子的?刘子义?抬脚踹了地上绑成粽子的?一干人,凶狠得?不行,“大人,这些被绑架来的?姑娘怎么处理。”
这一次要不是郡主留下了信号,他们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这群鼠辈的?藏身之地,妈的?,藏得?可真够深的?!
“送她们回家,在向他们家人解释清楚原因,并给每人补偿十两银子用作?安抚。”沈归砚锐利如寒锋的?眼神扫过地上的?一群人,“至于这些人,打断腿,挑断手脚筋后先关?进?水牢里,记得?不要让他们轻易的?死去。”
死容易,他可不会让他们死得?轻松。
刘子义?点头,又?皱着眉头说起如何处置张望此?人,要不是郡主和大人吵架了,郡主一气之下要回金陵,这人的?狐狸尾巴还不知道要藏到什么时候,亏他前面还为他绞尽脑汁帮大人追回郡主想办法而感动得?不行。
如今回想起来,都唾弃自己得?很。
沈归砚抱起宝珠,头也不转的?往马车走去,他的?声音也随着风传来,“前朝刑罚那么多,每一样都在他身上试一下,总能撬开他的?口。”
刘子义?一听,浑身冷汗止不住地往外?冒。
要知道前朝正是因为刑罚暴戾得?过于残忍,泯灭人性才灭的?国。
前面哭累了的?宝珠再次醒来后,发现?自己已不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山洞里,而是身处宽敞明亮的?房子里。
还没等她询问,一杯温热的?水递到了她面前。
递水的?那只手五指纤长,骨感修美。
看?了一会儿后,宝珠才茫然地低下头,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水,等清凉的?水滋润过干哑的?嗓子眼,解了那股子难受后,她才缓缓出声,“这是哪里?”
“镇上的?一间客栈。”眼尾嫣红,似大哭过一场的?沈归砚把杯子收回,一双眼睛落在她身上移都移不开。
生怕他一个眨眼,她再次从自己眼前消失了该怎么办。
他嗓子像是堵住了硬物,透着化?不开的?哑意,“你刚醒来,要不要吃点东西。”
手指放在衾被上骤然收紧又?松开的?宝珠摇了摇头,她现?在没有任何胃口。
一双美眸欲言又?止的?落在他缠满一圈红血丝的?瞳孔上,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宝珠想起自己先前扑进?他怀里,哭得?眼泪鼻涕都糊了他一脸的?模样,脸颊顿时烧了起来,滚烫得?不敢和他对视。
经过此?事后她也明白,自己对他和别人是真的?不一样了,要不然怎么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而非大哥和二?哥。
在她沉默的?档口,沈归砚的?声音至耳边响起,“夫人可还记得?一个名叫张怀名的?书生,此?人因为对外?造谣你的?名声,被你打断过一条腿。”
要说张怀名这个名字她可能不记得?是谁,但?是换成被她打断腿的?那个人,宝珠立马想起来是谁了,单纯是回想起来,就令她直犯恶心。
她压下舌间涌上的?恶心感,问,“然后?”
沈归砚的?眸色瞬间冷了下来,“张望此?人,就是他的?哥哥。”
“啊!”这下子倒换成宝珠震惊了,因为一开始那张望还救过他们,要是真的?要为弟报仇,从一开始不救不就行了。
很快,沈归砚为她解了惑,原来张望明面上是利用自己江湖剑客的?身份为掩护,背地里干的?却是物色少女的?工作?。
他在女子遇到危险时挺身而出,以救命之恩取得?信任,而后利用她的?信任,使其和家人产生矛盾,误会后离家出走。
那些失踪的?少女,有一半皆是如此?被拐来的?,他还聪明的?在少女和其家人好?友闹矛盾后充当安慰者出谋划策,完美的?将自己从里面摘清嫌疑。
他其实?从一开始就认出了宝珠,只是隐忍不发,而是用着救命恩人的?身份接近他们,打算像之前的?数次得?手的?计划一样。
可谁知道挑拨离间的?方法用在他们身上根本行不通,就在他准备强行将人拐走时,柳儿找上了他合作?。
他们一个要沈归砚的?人,一个要沈宝珠的?命,达成共识。
就连府里头的?那个丫鬟红杏,那些传到耳边的?风言风语,也是他们刻意安排进?去的?,目的?是让他们因此?产生隔阂,相互怀疑。
要不是他们察觉出了不对劲,将计就计,怕是直到现?在都发现?不了张望的?真面目。
沈归砚拉过的?手,掌心贴上脸颊,一开口就是被她抛弃后的?委屈,痛苦蔓延至心脏的?刺疼,“下次就算演戏,你也不能说出不要我?的?话来了,知道吗。因为我?好?怕,好?怕你真的?不要我?了。”
“我?会很乖的?,绝对不会像戏中那样蠢笨无脑得?用这种方法试探你,也不会在你开口问的?时候,三?缄其口。”他的?声线低沉又?沙哑,又?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庆幸只是一出戏,一出演给暗中人所?看?的?戏,也庆幸自己没有被她扔下,可他即便知道是在演戏,他仍是气得?胸前震怒,喉间腥甜的?吐出一大滩血。
对上他泛红眼角,眼睛隐有泪花浮现?的?宝珠无奈地伸出双臂将人抱住,“好?嘛,对不起,我?那个时候只是想着这样会逼真一点。”
宝珠道了歉后,又?立马变得?理直气壮起来,“但?是这件事你也有责任啊,怎么能怪我?,你还让那个叫什么柳儿的?在我?面前恶心我?好?多次,你都不知道本郡主为了控制自己不去打烂她的?脸,都掐了掌心多少次。”
她怎么会有错,她才不会有错,有错的?人也永远不会是她。
而且她都愿意放下身段说好?话哄他了,他居然都不顺着台阶往下走的?宝珠生气了,一把将人推开,“好?啦,你别哭了,要是让别人看?见你一个大男人还哭哭啼啼的?,丢脸不。”
她还没将人推开,又?被他搂进?了怀里,这一次的?力?度大得?仿佛要将她揉碎后化?进?骨髓里,好?像只有这样才会永远不同她分开。
把人搂进?怀里的?沈归砚才像是获得?了一丝安全感,“男人哭鼻子又?什么好?丢人的?,我?害怕的?是宝珠会不要我?。”
“你得?答应我?,以后就算我?们吵架得?在厉害,你也不能丢下我?,好?不好?。”
宝珠红艳艳的?小嘴一撅,透着不满,“你都敢和本郡主吵架了,本郡主为什么………”
沈归砚不想在从她的?嘴里听到自己不喜欢的?声音,两只手拢住她的?脸颊就亲了下去。
这一次的?亲吻不在如同先前几次的?春风细雨绵绵,而是疾风骤雨又?凶狠得?要将她嚼碎后吃进?肚子里。
窗牖外?有蝉鸣在叫,阳光斑驳的?铺了满室金光。
冬儿端着饭菜进?来,对上脸颊泛红,眼底一汪春水潋滟的?小姐,还有那张红肿得?不行的?嘴,奇怪道:“想不到这里的?蚊子那么毒。”
一张红唇被揉虐得?泛起丝丝刺疼的?宝珠瞪向罪魁祸首,又?嫌不解气地伸手掐了把他手臂上的?肉,赞同的?点头,“对,这里的?蚊子确实?很毒,晚点得?要弄点驱虫的?药包挂上才行。”
余眼又?瞅见他笑得?一脸荡漾,火气更是蹭蹭蹭往上冒,“你在笑什么。”
沈归砚心情极好?地勾起唇角,握住她放在衾被上的?手,“我?在笑夫人果真生得?貌美,连蚊子都知道。”
看?着他们二?人打情骂俏,认为自己不应该待在房间里的?冬儿也回过味来了,眼睛瞪圆,大声质问道:“小姐,敢情你和郡马爷吵架闹着要回金陵,都是骗我?们的?!”
“对不起,主要是这个计划还是得?要越少人知道越好?。”咬着唇瓣的?宝珠心虚的?将脸埋进?沈归砚的?胸口里。
“不行,我?太生气了,小姐你这样做,根本就是不相信我?!!!”
“我?下次,一定提前告诉你好?不好?。”
双手叉腰的?冬儿傲气的?把脸别向一旁,“哼,小姐你居然还想着有下次,太过分了。”
亏她前面还因为郡马爷移情别恋后,气得?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连嘴角燎泡都生了好?几个,结果现?在居然告诉她,都是假的?,她怎么能不生气,简直是要气炸了好?不好?!
雪苹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小姐和郡马爷的?感情依旧很好?,你不应该开心吗,之前是谁因为郡马爷和小姐吵架,愁得?整日拉长着脸,那气叹得?连小老太太都比不上。”
“一码归一码,反正我?现?在很生气,是要气炸了的?那种生气。”
作?案长达数十年的?少女绑架案是件足以震惊全国的?恶劣案件,奇怪的?是它被压了下来,甚至连半点儿风声都没有往外?传出。
表面仍是风平浪静的?维持着和谐,就是不知藏在地下的?飙风会何时掀起惊涛骇浪。
宝珠回到居住的?小院后,却在当夜发起了高烧。
梦里浮现?的?全是那个诡异的?图案,她想要忘掉他们身上纹的?图案,却怎么都忘不掉。
要是普通的?花草图腾她并不会记挂在心上,可那些人身上的?图案她不但?熟悉,更有可能是出自她之手。
她那时还小,看?见大哥在画梅,也挥舞着小胖手说要跟着一起画。
她手小握不住笔杆,导致画出的?那朵梅花吧唧得?像是掉在地上被人踩了一脚,而且花瓣非五瓣,而是六瓣,其中一瓣上圆下尖,最是好?认不过。
或许只是凑巧吧,大哥怎么可能和这群拐卖少女的?人有关?系。
她这一病,竟是断断续续病了大半个月之久,连人都消瘦得?堪比月湖西子。
因着她病了,沈归砚在衙门处理完事后,要是没有处理完的?就带回房间里,导致宝珠看?见他就烦,巴不得?他像之前那样天不亮出去,天黑了再回来。
沈归砚端着煮好?的?鸡丝肉粥进?来,劝道:“大夫说你病刚好?,最近得?要吃些清淡。”
“我?不要,我?都吃了快一个月的?白粥了,嘴巴里淡得?都要出鸟了,我?才不要吃。”宝珠不想看?见他,直接大被罩过头,“你出去,我?不吃了。”
这时,冬儿欢快激动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小姐,二?少爷来了!”
“二?哥。”宝珠听到二?哥来了,立马掀开被子下床,推开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许久未见的?二?哥,她的?鼻头蓦然一酸,委屈得?直想掉眼泪。
风尘仆仆来到岭南的?沈亦泽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母亲生病了,宝珠随我?回京好?不好?。”

第80章
脑袋因此变得空白一片的宝珠张了张嘴想要让二哥不要开玩笑了, 因为这?个?玩笑话一点儿都不好笑,可是脖子像被人掐住的大鹅,发不出片刻声响。
她想从二哥的眼里看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可?是他的眼里根本没有?所谓的玩笑话,有?的只?是为人子的担忧焦灼。
二哥千里迢迢的从金陵赶来, 说明母亲肯定病得很严重了, 要不然二哥不会那么着急的让她回去。
沈亦泽紧抿着唇不作声, 也让宝珠的心彻底沉入湖底, 不好的预感形如潮水喷涌而?至。
彻底发现这?不是玩笑话后的宝珠满是担忧和急躁地追问起来, 骨指用力的拽紧他袖口,“我离开的时候, 母亲的身体不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突然就生病了。 ”
眼圈泛红的沈亦泽松开紧抿的薄唇,不忍地别过眼,“母亲在你和宥齐离开后没多久就病倒了,一开始还瞒着不让我告诉你们?,可?是为人儿女的, 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父母生病而?无动于衷。”
“大夫说了,母亲的病症是忧愁思虑太过所致,我离京之?前母亲已经病得下不了床了,若是………”剩下的未尽之?言尽是难以诉出口的残忍。
宝珠听完,立马吩咐冬儿收拾行李回金陵。
她是一刻都不愿意等, 要知道岭南距离金陵有?一段距离,何况来时的路上都危险重重,回去的路上肯定也不逞多让。
沈归砚知道他们?一计不成会在生一计看更多完结文来补番补车企饿裙八衣死八乙六救六3, 谁能想到他们?会用如此拙劣卑鄙的手段,虽卑鄙, 不可?否认也是真的有?用。
定了定心神?,拉过她的手,“我陪你一起回去,否则我不放心。”
“不行。”宝珠咬着下唇,将手从他掌心抽出。
“你现在可?是大同镇的县令,你忘记了县令只?有?在入京复职的时候才?能离开,要是无事私自入京,我看你是嫌头上的乌纱帽戴得太舒服了,所以不想要了。”就算是在黏人也得要有?个?度吧,她只?是回金陵,又不是去哪里,至于整日?就差把她拴在裤腰带上挂着了吗。
还不知遭了嫌弃的沈归砚黏糊糊地搂着人不放手,像条甩不开的小尾巴,“可?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进京,我也舍不得和你分?开。”
“我哪里是一个?人,二哥不是来接我了吗,你放心,等母亲病好后,我一定马上回来。”宝珠像揉狗一样揉着他的脑袋,心里则在盘算着。
至于她什么时候回来,那得看她心情。
而?且他最近也太黏她一点了,就算他的脸长得在好看,早上看,中午看,晚上看,多看个?几日?也会腻了,就像是再好吃的食物,吃了一两个?月,也得要腻死。
行李很快收拾好了,本来打算第二天?在出发的,沈亦泽担心会突发意外?,竟是急得连一刻都不愿意多待的连夜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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