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娇—— by云芙芙
云芙芙  发于:2024年0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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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抚摸上自己的肚子,眼一闭,哆嗦着说出,“我,我怀有了他的孩子,你不?能骗我。”
“他答应过?我,在你未到锦瑟年华之前?,他不?会碰你,他没有碰你,宝珠又如何?会怀孕。”沈亦泽忽地停顿下来,笑?得阴冷暧昧的抚摸上她的脸颊,“是宝珠想要怀上二哥的孩子,才会故意那么说的吗。”
“没,没有,我绝对没有。”
“走开,你不?许碰我!”在他的吻再次粗鲁的落在自己脸上,一只手粗暴地扯开她的腰带时,她不?知?道从哪里生?来的勇气,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抬脚往下□□踹去。
只是那条腿刚伸过?去,就被男人遒劲的骨腕给狠狠攥住,而后用力的把自己往前?一扯。
被打得偏过?脸的沈亦泽舌尖顶住左腮,瞳孔里翻滚着阴戾的寒气。
“怎么,宝珠难道还想要为一个死人守身如玉不?成。”
“什么死人,你胡说八道,他怎么可能会死。”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是死在暴民之下,就连尸体都被踩成了一滩烂泥,你说他可怜不?可怜。”沈亦泽嫌刺激不?够她,附在她耳边笑?了出来。
那笑?声毛骨悚然,令人的骨头都像是覆盖上一层森冷的冰霜。
“你知?不?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怎么死的吗,是我用了刀子把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片下来的,还当着他的面?烧起了炉子,把他的肉放进去煮,在塞到他的嘴里。你都不?知?道他死的时候还一直念叨着要带你走,可是你是二哥的妹妹,二哥怎么允许你被那种人带走”
宝珠震惊得瞳孔充血,一股血气直冲上天灵盖,“你,这个畜生?,你怎么能那么做啊!”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一对怎么样的人,私心里也认为他们肯定对自己不?好,因为很多人都是那么说的,她也信以为真了。
“是他该死,谁让他认出了你,还大言不?惭的说要带你走,你是我的,我怎么会允许被其他男人带走,哪怕那个人是你的父亲,我也不?允许。”
“宝珠,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我才不是你的, 我也不属于任何?人,我只属于我自己。”
“你要是真的敢强迫我,我宁可咬舌自尽我也不要活了!”不知不觉中, 宝珠已是泪流满面,嘴唇被咬得糜烂红肿。
她这一次不是威胁, 而是真的心存了死意。
沈亦泽对上她完全不似作伪的狠觉, 心下一惊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连忙从她身上退下去, 欲盖弥彰的用被子盖过她被扯得几乎衣不蔽体的身体, “对不起,二哥只是太害怕宝珠会离开二哥了?。”
“宝珠别?哭了?好不好, 二哥知道错了?, 你原谅二哥好不好。”沈亦泽想要帮她擦走眼泪,却?被她厌恶的甩开,眼里的厌恶就像一把尖刀狠扎进他心脏里。
“滚!你给我滚!”
直到门合上后,她连日来积压的委屈,害怕, 无助的恐惧再也压不住了?的一窝蜂涌了?出来。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要不然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疯狂的想念沈归砚啊。
她更不愿意承认沈亦泽嘴里说的话,他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而且他那么无赖又厚脸皮的一个?人, 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死?去。
骗子,说不定他们都?在骗她!
沈亦泽走出房间,正好遇到迎面而来的大哥, 心虚得不敢与之对视,只想着快点离开。
沈亦安的脸立马冷下来, “我不是说过了?,在她态度没有?软化之前不许强迫她。”
“对不起大哥,但我是真的忍不住了?。”他一想到宝珠宁可去死?都?不愿意让自己碰,他怎么甘心!
“近日多关注一下三皇子那边,那位的大动作小动作可是不断。”沈亦安想起信上说的那批货,心下顿感不安。
按理说早该送来了?,为什么到现在都?迟迟没有?动作,别?是出了?什么意外。
沈亦泽不屑,“凭什么,这件事我们上上下下打点了?那么多,就算真的被发现了?,只要推几个?替罪羊出来就好。”
七天一日的大朝会上。
并不需要上朝的沈亦安因事被招来金銮殿上,他正在猜测是因何?事时。
却?看?见了?,本应该早间死?在大同镇暴民?之下的沈归砚此刻完好无缺站在金銮殿中,眉心狠狠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沈归砚手持笏板上前,不卑不亢又带着怒火,“启禀陛下,臣有?要事相告,所告之事为五皇子,沈祭酒,沈亦泽三人拐卖少女数年,以此赚取大量金钱用于招兵买马!妄图动摇国?之根本!”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要知道沈亦安可是被誉为世间少有?的君子,那么一个?光风霁月的君子,又怎会参与到拐卖妇女的灰色产链之中。
这简直和凭空污蔑有?什么区别?!
沈归砚也知道单凭自己的一面之词不会有?人相信,好在他准备了?充足的,能将人彻底钉死?,翻不了?身的铁证如山!
“你们不是要证据吗,这就是证据。”随着沈归砚话音落下,就有?人压着张望,那日山洞中的罪犯上前。
沈亦安清楚这件事绝对不能让陛下相信否则一切就真的完了?,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依旧不慌不忙的皱起眉头,“陛下,他这些所谓的证据实为诬告,臣绝对没有?做过这些事。”
而后又厉色疾色的看?向沈归砚,眼里满是失望,“宥齐,纵然你我之间有?过龌龊不假,可你为什么要那么污蔑我,恨不得把我置之死?地。”
沈亦安的话音刚落,便有?人附和上奏,“陛下,臣与沈祭酒相识多年,臣认为沈祭酒完全不会是这位沈大人口中的那人,还请陛下明鉴,莫要寒了?一干臣子的心。”
以五皇子为首的官员更是进激,直言沈归砚在妖言惑众,应该把他直接处死?!
“你是没有?做过,可你在里面占的位置可不低。”沈归砚嗤笑,又扫过一干群情激奋的大臣,指尖状若无意的轻掸袖口,“你们那么激动,该不会是害怕我说的是真的吧。”
萧亦霖上前,义正言辞,“禀父皇,儿臣能在此证明沈大人所言非虚,这些是儿臣和沈大人收集到的关于他们几人的罪证,还请父皇过目。”
原本还巍然不动的沈亦安唇角挂着的温和笑意彻底冷凝,目光狠厉犹如淬了?毒的刀子。
在三皇子出声后,众人立刻明白?过来了?,这不单单是一桩案件,更是两位皇子间的博弈。
随着证据呈上去的那一刻,诺大的朝堂上呈现出了?死?一般的寂静,胆大的人则是时不时抬头瞄向上首的圣人,以此揣摩帝心。
而后,他们看?见的是圣人铁青暴怒的一张脸,有?活成人精的立马跪地,大呼“陛下息怒!”
很快,在多方证据下证明证据确凿,沈亦安被压入天牢,不日行刑。
沈亦安这里的事情解决后,沈归砚马不停蹄的要赶着去见她,迫切的想要见到她,告诉她,现在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将我们分开了?。
沈亦泽还没收到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只是在看?见沈归砚单枪匹马出现在自个?面前的时候,是止不住的发笑。
“你终于出现了?,二哥还以为你会一直躲起来当个?缩头乌龟呢。”沈亦泽抬手掸走衣服上本不存在的灰尘,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这位和他有?着相同血缘的好弟弟。
他们真不愧是亲兄弟,就连喜欢的女人都?是同一个?。
很可惜的是,他愿意和大哥共享都?醋得不行,又岂会原先第三个?人来和他抢食,哪怕这个?人是他的亲弟弟他都?不允许。
“不过你的命还真是大,居然能从那一堆暴民?的手中活下来,我要是你,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就更应该夹起尾巴做人。”
沈归砚与他目光平视,冷讽的嗤笑,“我出现在这里,可不是来和你论兄弟情深的,而是来送你下地狱的!”
“你找死?!!!”沈亦泽被一句话激怒,瞳孔欲裂的以掌为刀向他劈去。
沈归砚转身的避过,抽出长剑和他缠斗在一起。
沈亦泽厉光一闪,手中长剑舞如龙蛇叼钻阴险。
他们出剑的招式没有?任何?点到即可的君子之风,有?的只是种种取对方性命的狠辣。
手中长剑被打断的沈亦泽低下头看?着刺中胸口的长剑,瞳孔欲裂,他怎么会输,还是输给那么一个?自己从来不放在眼里的对手!
抬手擦掉嘴边鲜血的沈归砚抽出长剑,眼神冰冷,“二哥,承让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瞳孔充血,满是不可置信沈亦泽用手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眼里全是不甘。
就连他倒下的那一刻,瞪大的眼睛都?死?死?的看?向某一处。
他看?的方向,正是那间金屋藏娇的院子。
“二哥,不要小看?任何?比你弱小的生物,这是我这个?当弟弟的,送你的最后一句话。”说完,沈归砚头也不回的往这座建在半山腰的别?远走去。
越是要靠近她所在,他的心脏声跳动得像打擂,两只手两只脚也僵硬得同手同脚。
他过了?那么多天才来找她,她会不会对自己失望,从而厌倦了?他,认为他不可靠,给不了?她想要的安全感,从而想要离开他。
这个?假设只是浮现在脑海中瞬间,就让他的四?肢如灌了?铅一样,浑身发寒。
沈归砚吩咐他们处理后,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很安静,只是那一份安静很快被女人凄厉的尖叫声所打破。
“啊!”
“滚开!都?给我滚开!”捂住耳朵的宝珠蜷缩在角落里,眼睛里满是惊恐。
她好怕,好怕进来的人会是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她不想死?,她承认自己是个?贪生怕死?的人。
可是当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发生,她又会觉得死?亡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宝珠,是我,我来接你回家?了?。”沈归砚看?着光着脚,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端在角落里的人儿,心脏像是被人给撕烂一样的疼。
眼睛缠满红血丝,单膝跪地把人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告诉她,“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带你回家?好不好,回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很快,关于沈亦安同五皇子以及相干的涉事官员都?被连根拔出后,该抄家?的抄家?,该流放的该流放,整个?朝廷里也迎来了?一次大的换血。
因为盛国?公和沈夫人对此事完全不知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昔日高门满座的盛国?公府牌匾被摘下,成为门可罗雀的沈家?。
就连他们都?要尽快搬离这座房子,换到另一个?地方。
沈归砚作为揭发这桩震惊全国?恶劣事件的大功臣,哪怕是血亲也没有?受到牵连,更是连升三级,从小小的县令一跃成为从四?品知府。
有?人羡慕,也有?人鄙夷,毕竟他的四?品官,有?谁不知道是踩着自己亲兄弟的血肉上去的,就连贬为平民?的沈家?人都?对外扬言他不配当沈家?人,更不配姓沈,他们没有?这种狼心狗肺的亲人!
听说,沈家?被抄那日,一向都?是温柔知性的沈夫人不顾形象在大街上对沈归砚动了?手,眼神狠厉得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更说,她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生下他那么一个?狼心狗肺,心肠歹毒,泯灭人性丧尽天良的畜牲!
今日一整天都?在忙着处理收尾工作的沈归砚推门进来,看?着坐在床边还没有?睡的宝珠,心头暖意涌来,“那么晚了?还没睡,是在等我吗。”
“我………”坐在床边的宝珠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因为这件事,忙得眼下都?挂着憔悴的男人,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开这个?口。
也知道等下她要说的事,无论换成谁听都?会认为她有?病,还会质问她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沈归砚走到桌边,径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哥的判决已经下来了?,你知道吗。”
唇瓣抿着的宝珠抠着指甲,把头压得低低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归砚把喝完水的杯子放下,走到床边挨着她坐下,累极了?一样的把脑袋靠上她肩膀,问,“想要去见他最后一面吗。”
他只是状若无意间的随口一问,却?在宝珠本就泛起层层涟漪的心湖中砸下一块巨石,溅起一地水花。
手指头扣得快要出声的宝珠抬起苍白?的近乎透明的小脸,声若蚊音的问,“可,可以吗。”
一个?带着询问的“可以”暴露出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更说明即使他对她做过十恶不赦的事,她的心底依旧保留着他曾对她全无保留过的好。
知道她心善,更知她重情的沈归砚将她的脸压在自己心脏跳动的位置,“为什么不可以,于情于理他都?是我们的大哥,这也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叫他大哥了?。”
沈归砚双手拢住她脸颊,醋意满满,“但是我希望你心里喜欢的人只能是我,要不然我会吃醋的,知道吗。”
“宝珠,我是你的丈夫。”最后一句话又轻又浅,像是无声的一句呢喃。
因为要去探监,宝珠舍弃了?以往的喜爱,穿得极为素净,还在发间簪了?朵白?色小花。
天牢很大,也是极为空旷的死?气?沉沉。
关押着沈亦安的牢房在最后一间,那里关押着的,向来是无恶不赦的大奸大恶之人。
来到牢门外的宝珠看?着里面的人,本应该有?种老?天看?眼,大仇得报的快//感,然后在说些恶狠狠羞辱他的话,可她的鼻子怎么那么酸,又酸又涩得简直让她难受。
而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失控的感觉。
“我以为,宝珠不会在来看?我了?。”沈亦安自嘲的勾起唇角,“毕竟我对宝珠做了?那么可恶的事。”
“是,在大哥对我做出那些事的时候,我就发誓过再也不会原谅你了?。”宝珠也不否认自己对他的讨厌,更多的是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还要来看?他。
隔着一道铁窗的沈亦安含笑着问她,“他对你好吗。”
低下头的宝珠胡乱擦着眼泪,“他对我很好。”
“他对你好,我就放心了?。”沈亦安打开她带来的食盒,从里面取出一壶酒。
抬起酒壶,斟上两杯。
酒杯过满,满得都?往外溢出了?一圈水渍。
沈亦安把其中一杯移到她跟前,“喝酒吗。”
“说来我还没有?和大哥一起喝过酒呢。”宝珠正要端起放在面前的酒杯,另一只手比她还要快一步将其夺走。
“我想了?想,这酒还是让我一个?人喝吧。”临到最后,沈亦安终是选择了?心软。
他本质是个?自私冷血的人,却?将满腔的柔情都?给了?她。
“这酒太烈了?,辣喉咙,不适合你喝。”
“谁说的,我都?没有?喝过,你怎么知道不合适我。”宝珠也没有?在央求他分酒给自己喝,或许是前面他好说话,让她问出了?一直困扰着她很久的疑问。
“大哥,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沈家?并不缺钱,他又有?官职在身,还是人人所追捧的存在,所以她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宝珠知道我这条腿因何?变成这样的吗。”沈亦安忍不住自嘲。
宝珠摇头,她所知道的也就是大家?口中所说的。
“凭什么他是圣人我就要为他牺牲,我本来有?大好的青云路,结果因为一双断腿,一辈子都?只能止步于小小的祭酒之位,我怎么甘心,又如何?能甘心!”他的一生本应该锦绣如花,官至首辅才对!
当时的他根本不是自愈挡灾的,而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圣人为了?活命把他推出去的,最后还假惺惺的说愿给他一个?承诺。
可笑,简直是天大的可笑!
宝珠皱起眉头,仍是不赞同,“就算大哥无辜 ,但是那些女孩们也是无辜的啊,我虽然有?很多大道理都?不懂,但我知道的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再说做错事的也是圣人,根本不是那群无辜的女孩。
她的回答换来的是沈亦安止不住的悲凉笑声,那笑声又苦又悲戚得令人听着就难受,也让宝珠的一颗心跟着难受的揪了?起来。
不知为何?,宝珠听着他的笑声,忽然如坐针毯般难受,“大哥,我走了?。”
“宝珠。”在他开口的那一瞬间,宝珠抬起的脚又轻轻放下,随后她又听到了?。
“大哥希望你永远幸福。”
“我会的。”
走出天牢的大门,被外面强烈的阳光一照,整个?人恍如隔世。
可是那么炎热的阳光照在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有?的只是蔓延至骨头缝里的刺骨寒意。
她清楚的知道,这一别?,她就再也见不到大哥了?。
在他对自己做了?那么可恶的事情后,她应该是恨他的,但心里仍是没由来的感觉到难受,眼泪如扯掉线的珍珠项链,噼里啪啦往下掉。
眼泪滴落在晒得滚烫的青石板上,刚一落地就被烫得了?无踪影。
“那么大的太阳也不知道撑把伞,或者是找个?阴凉的地方待着。”幽幽的声音至头顶上方传来,一把伞跟着遮住了?头顶的烈日炎炎。
宝珠知道是谁来了?,他的到来也让她的眼泪肆无忌惮的涌出,“沈归砚,我没有?大哥和二哥了?,我没有?大哥和二哥了?。”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大哥和二哥会是这种人,她更不敢面对。
明明他们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因为人的贪欲是永远都?不会被满足的。”
“你还有?我。”沈归砚抱住她颤抖得如秋日里最后的一片叶子的身体,很是严肃的告诉她。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在宝珠身边。”
“永远,永远。”

第89章
随着震惊全国的少女绑架案轰轰烈烈的拉下序幕后, 自从解决了心腹大患的沈归砚带着宝珠回到了岭南。
只是这一次去的不在是大同镇,而是右迁到端州为知府。
未到弱冠之年的知府,任谁瞧见了都得叹一声年少有为, 要说这么一位人物,哪怕是尚公主都得, 偏生人家?早年就?娶了妻, 每日?上值结束后就回家陪夫人描眉作?画, 拒绝任何宴会, 更无视身边凑上来的莺莺燕燕。
有?一次一个不信邪的舞女假借崴脚摔入他怀里, 还没等她暗送秋波就?被甩在了地?上,下一秒被跟在他左右的人捂住嘴巴拉了出去。
而后大家?看?见前面还一脸冷漠得将人推开, 像是碰到秽物一般难以忍受的男人正委屈的看?向他边上的女人, “夫人,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扑过来,但我没有?碰到她,真的,你?要相?信我。”
“你?要是不信, 我可以回家?给你?写保证书?,所以你?今晚上不要赶我去睡书?房好不好。”
被他拽着袖子的宝珠眼角抽了抽,真心认为丢脸。
一旁的官员们?更是吓得冷汗直冒,眼前这个当真是那?位铁面无私,冷到近乎无情的上司吗?
分明和自家?后院里犯了错, 或是讨要礼物的小妾没有?两样。
很快,当他任值时满三年后,按照权臣之路应当会到金陵当京官, 谁知道他一直不愿入京,后面还是有?从金陵来的人说了, 他们?才知道。
原来现登基上位的圣人乃是当初的三皇子,而知府夫人年少时一直追在三皇子身后跑,还不止一次说过日?后要嫁给现在的圣人,年少的三皇子,若不是一场意外,沈夫人也不会嫁于沈大人。
怪不得不愿意回京,原来是担心自家?夫人随人跑了,要他们?说,也是沈大人没本事,要不然为何留不住自家?夫人的心。
但是又有?一个小道消息称,其实当年的三皇子也对沈夫人有?情,如今仍对沈夫人念念不忘,就?连宫里头最?受宠的贵妃也同沈夫人有?着七分相?似,其她贵人的身上也都或多或少的有?着沈夫人的影子。
原来沈大人迟迟不愿做京官,不是怕夫人跑了,而是担心那?位会强抢臣妻。
虽说圣人是个明君,可看?着昔日?情敌整日?带着自己的心上人在面前晃,难保不会心里不平衡的给他穿小鞋,要么做一回昏君。
不知不觉中,他们?看?向沈归砚的神情里都下意识带上了一丝怜悯。
岭南的夏季来得早,去得也比其它地?方稍迟。
别处才是小荷才冒尖尖角,岭南已是绿萝裙遮游鱼。
放下的秋香色素云纱床帷被素手别起挂在莲花银钩上,露出内里已然醒过来的两人。
“姓沈的,你?放开我,你?知不知道你?晚上抱着我睡,很热的。”生了两个孩子后,即使年过三十,容貌依旧娇艳如少女的宝珠愤恨地?要推开这个总是要抱着自己睡觉的人。
冬天抱着她睡就?算了,夏天也抱,她不但嫌热,也嫌他,
“可是不抱着宝珠睡,我睡不着,宝珠你?忍心让为夫睡不着吗,为夫睡不着,白日?里上值就?会精神不济,精神不济就?会导致工作?速度下降,然后耽误了回家?的时间。”褪去了年少青涩,气质逐渐内敛变得如一块美玉温润的男人正搂着她的腰撒娇。
这黏糊糊大狗的模样,哪里会让人把他和衙门里杀伐果断的无情铁面联系在一块啊。
“忍心,我不止忍心,我还要把你?赶去书?房睡。”见他还迟迟不松手的宝珠气急了就?要拿脚去踹他。
“姓沈的,你?还不快点松开,我们?今天可是答应了要陪明珠和宜安出去游湖的,你?可别忘了。”
宜安是他们?的儿子,是她二十三那?年生下的,如今已有?十岁,明珠是他们?的女儿,刚过五岁生辰不久。
夏日?里她本就?贪凉,夜里睡着时穿的是一件霜色绸缎长裙,外罩水红色系带衫,如今醒来后,外衫早以不知滚落到何处,就?连穿得整齐的亵衣也松垮垮地?滑落至肩膀,霜色绸衣轻柔如奶绸,也远不及肤白细腻如羊脂玉。
宝珠察觉到自己亵衣半滑至肩膀,露出雪白圆润的香肩后,眉心一跳,连忙伸手拉衣服盖住。
她的动作?还没来得及实行,整个人先被按住肩膀,整个人跟着陷入了柔软的大床上。
抬起眼皮,对上的是一双犹如饿狼扑食的眼神,而后她听到了自己头皮发麻后咽口水的声音,随后是气得不行的捂住自己春光外泄的胸口,咬牙切齿,“姓沈的,你?给本郡主闭上眼睛!”
瞳孔幽暗的沈归砚舔了舔唇,凑到她耳边,牙齿暧昧的轻咬舔舐着她小巧薄满的耳垂,声线低沉暗哑,“宝珠,我好久没有?交公粮了。”
“你?瞎说,你?这句话?三天前才刚说过!”他居然还好意思提这件事!
眼见他的手开始在身上各处煽风点火的宝珠立马慌了,生怕他真的要来,“你?,你?先放开我。”
“我们?要是在不出去,宜安和明珠两个该等急了。”他每一次一弄,最?快也得要一个时辰,还每一次都弄得她死?去活来。
虽然是很舒服,但是那?种失控的感觉仍是让她感到惧怕,特别是她每一次到自己快要到了的时候会停下,逼着自己说那?些羞耻的话?,简直是伤风败俗!
沈归砚咬下她锁骨下方,似在惩戒她的不专心,“宝珠,要专心。”
“宜安会照顾好明珠的,你?不用担心。”
本来都要走到爹娘居住的院子,结果被奶娘抱出来的明珠咬了一口糖葫芦,含糊不清的问向一旁的哥哥,“爹爹和娘亲呢?说好了今天要陪我们?一起去游湖的。”
已经抽条如一棵小白杨的沈宜安牵过妹妹的小手往院外走去,神色略有?尴尬的清咳一声,“明珠有?时候是不是也喜欢赖床睡懒觉。”
明珠点了点头,先是皱起好看?的包子小脸,随后恍然大悟,“所以爹爹和娘亲是在睡懒觉,对吗。”
“差不多。”
“不行!明珠都起床了,爹爹和娘亲怎么还能睡懒觉。”明珠顿时气得连糖葫芦都不吃了,迈动着小短腿就?要去找爹爹和娘亲,她也要去和爹爹娘亲一起睡懒觉。
沈宜安连忙抱起气得鼓成?一颗小核桃的妹妹,解释道:“爹爹和娘亲不一定是在睡懒觉,可能是在忙自己的事,等爹爹和娘亲忙好了,他们?自然就?会过来。”
明珠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虽然她还是不怎么懂,但这是大哥说的,那?她就?勉勉强强相?信大哥说的话?吧。
可是她又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看?见爹爹和娘亲出来,正准备去找他们?的时候,她看?见陪自己坐着的哥哥站了起来,然后喊了一声,“父亲。”
一袭青袍衬得人隽逸非凡的沈归砚看?着坐在凉亭里的一双儿女,满心满眼都是幸福,又想到自己拉着宝珠胡闹了那?么久,难免愧疚,“不好意思,是爹爹和娘亲迟到了。”
“爹爹,抱!”早就?忘记了生气的明珠张开手臂的下一秒就?被爹爹抱在怀里,嘴里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搂着爹爹脖子的明珠没有?看?见娘亲,便问道:“爹爹,娘亲呢?”
将女儿抱起的沈归砚转过身,含笑盈盈地?望着身后缓缓走来的女子,“夫人,女儿找你?呢。”
眼梢间媚态未褪的宝珠睨了他一眼,又气得捏了他腰一把,随后牵过儿子的手,“走了,不是说要去游湖吗。”
“去,要去。”
夏日?风光无限好,微风轻拂绿柳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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