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解释是,“岭南距离金陵有?一段距离,我们?早点出发也能早点回去,至于我,可?以在马车中休息。”
他说完,挑衅又得意地看向沈归砚,满是好哥哥的关心,“宥齐你放心好了,我在路上一定会保护好宝珠,绝对不会让她受到半分?伤害。”
二哥都那么说了,宝珠自然不会说什么,只?是转过身,看向因为不带他,整个?人都快要碎了的男人,少见地产生了一丝心虚感,“那个?,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不用担心。”
他应该没有?看穿她不打算回来的小心思了吧,应该,不会吧。
沈归砚则是幽怨又哀愁的盯着她瞧,尾音拖长了凄凄惨惨戚戚,宛如雨季被雨水打湿一地的颓靡梨花,“那你回来后还爱我吗,还只?喜欢我一个?人吗。”
“当然。”宝珠眼睛往左移了下,又往右瞟了一眼,就是不看他。
对上她口是心非的沈归砚简直是要气笑了,只?是面上楚楚可?怜的委屈之?色更浓,指尖绕着她的掌心勾勾缠缠,“真的,你不骗我?”
浑身鸡皮疙瘩直冒的宝珠伸手就要去捂他的眼睛,“本郡主说话算话,什么时候骗过你啊,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不信。”
反正她自己也不信就是了,还有?他怎么突然变得奇奇怪怪的,
轻叹一声的沈归砚伸出微凉的手指覆上她手背,把她的手往下一拉,露出那双眼尾泛着靡靡桃绯的桃花眼,“我没有?不信夫人,我只?是没有?安全感,因为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夫人一人,我好怕,好怕夫人回到金陵后就不要我了,也怕金陵里那么多俊俏多情的公子们?勾住了你的脚,让你忘记了家里还有?我那么一个?糟糠之?夫。”
“我懂,我毕竟年老色衰,嘴又笨,比不上外?面俊俏的哥哥弟弟们?嘴甜会哄人,还会说好话。”
眉心突突直跳的宝珠听他说越离谱,连忙用手堵住他的嘴,瞪他,“那是你自己的问题,怎么能怪本郡主,男人留不住女人的心,就得从自己的身上找问题,知道不。”
他们?同龄,他还敢说自己年老色衰,是不是在拐着弯在骂她呀!
“果然,我就知道宝珠看腻了我,对我生了厌。”沈归砚垂下眼睑,自嘲地扯着嘴角,“你是郡主,我只?是一个?平凡无奇的九品芝麻小官,我能娶到宝珠都是我高攀了,又如何奢求你的心能一直放在我心上,我懂,不被爱,不值得被爱的人只?有?我一个?人。”
同床共枕那么久,哪儿能看不出他内里都是黑芝麻馅的宝珠见他还没完没了了,只?能无奈的妥协道:“好啦好啦,大不了我回到金陵后给你写信行了吧。我就只?是同二哥回金陵一趟,等确定母亲身体没事了,我就马上回来好不好。 ”
得到自己想要的后,沈归砚抬起袖子抹了抹本不存在的泪花,嘴角忍不住往上翘的抓过她的手和自己拉钩盖章,一双眼儿满是得逞的狡黠之?色,“夫人既答应了我,可?不能反悔,你最少也得要五天?给我寄一封信才?行,知道吗。”
“什么,五天?一封!你怎么不自己写啊。”宝珠不可?置信得连音量都拔高了,她最初想的最多是寄一封信给他报平安就行了,他怎么还得寸进尺起来了。
闻言,沈归砚的瞬间眸光黯淡了下来,朦胧的水花倾涌而?出,“果然,我就知道你心里并不在意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也多是哄我的。”
宝珠见他又要拉长着调子,眉心一跳的捂住他的嘴,狠狠心的一跺脚,“好了好了,五天?就五天?。”
沈归砚把她捂住自己的手拉下来,又放在唇边亲了亲,眼波流转中皆是风华,“代?我向母亲问好,还有?记得早点回来了,要不然我会想你的,我给你准备了点心和肉干,路上记得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要饿瘦了。”
“知道啦知道啦,你怎么像个?老头子一样絮絮叨叨。”
“我还想和你说,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是我从未更改过的第一选择。”
进入马车后,宝珠掀开帘子一角看着仍骑马追在后面的沈归砚,鼻尖蓦然一酸,这?好像是从他上次科考和被冤枉入狱后,两人的第一次分?离,心里竟是格外?不舍。
一时之?间,她就要控制不住从马车里跳出来,扑进他怀里,命令着他也要随自己一起走。
她的这?种想法,用冬儿的话来说,她这?叫喜欢。
什么喜欢,才?不是呢。
直到那抹影子越来越远,远到在肉眼里变成一个?小黑点后,宝珠才?便放下帘子。
“可?是舍不得。”带着一丝不虞的男声至耳边响起。
宝珠乖巧地点了下头,又摇头,“二哥,母亲的身体还好吗。”
带着一丝嘲弄的沈亦泽直直地望进她的浅色的瞳孔里,随后叹了一声后搂过她的肩膀,将人搂进怀里,“母亲见到宝珠回去,一定会很高兴的。”
棱模两可?的一句话,也将宝珠的整颗心都给高高提起,生怕她这?一回,就是天?人两隔。
“二哥好困,宝珠让二哥抱着睡一会儿好不好。”
“二哥。”宝珠想要推开抱着自己一切停下来睡觉的二哥,又在接触二哥眼下的青黑停下了动作。
二哥不眠不休的从金陵赶来岭南,路上肯定没有?休息好,要不,还是让二哥靠一下吧,反正她小时候也经常同二哥睡一张床。
赶路途中一直坐马车的宝珠掀开帘子打算透个?气。
骑马来到窗边的沈亦泽噙笑着问她,“要不要骑马。”
“要!”宝珠忙不迭的点头。
她的一个?“要”字刚落出,一只?遒劲的骨腕搂住了她的腰肢,将她从马车里抱出,紧靠在自己胸前。
宝珠看着和自己同骑一马,并紧密贴合着自己后背的二哥,觉得好像有?些过于亲密了,别扭地往前想要拉开一点儿距离,“二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自己骑马的。”
以前她不觉得和二哥共骑一马有?什么,但是现在莫名?会产生一抹尴尬。
“我知道,可?是宝珠在二哥的心里,永远都是小孩子。”沈亦泽带着笑意的声音飘荡在他耳畔,又带着一丝阴郁的委屈,“还是宝珠不喜欢二哥了。”
宝珠磕磕绊绊地否认,“没,没有?的事。”
“如果不是,宝珠为什么抗拒和二哥共骑一马。”沈亦泽带着幽怨和不虞,动作更是得寸进尺的搂住她的腰。
忽视掉吹在耳边的气的宝珠咬着唇,又一次重复了刚才?的话,“因为我不是小孩子了,自然不能在和二哥像小时候那样了。”
“可?是,无论宝珠多大,在二哥的眼中都仍是那个?喜欢笑着让二哥抱的小孩子。”
说?是?赶路, 一路上更像是?一路游山玩水,也让宝珠的心里跟着泛起了嘀咕。
如果母亲真的病重,他们不应该是披星戴月的赶路吗?
而且二哥最近对她的态度是不是?太过于亲密了?一点, 不是?抱着她一同骑马,就?连睡觉的时候都要抱着自己睡, 她说?了?, 他也应了?说?不会再有下次, 谁知道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来自己房间里。
好在没有留下来过夜, 只是?拉着自己东扯西扯, 每一次都得她困得不行了赶人后才走。
隐隐约约中,宝珠察觉到二哥对她的举动不对劲, 但是?她又不知道怎么说?, 更不知如何开口?,毕竟小时候二哥也经常抱着她骑马睡觉。
很快,在大?半个月后?,马车终于行驶到了?金陵。
等到了?沈府外,宝珠连忙掀开帘子, 提着裙摆跑下车往府里走,就?连二哥追在身后?喊也当?没有听见。
一进去,就?撞见正好要外出礼佛的沈夫人。
沈夫人见到她,眼圈一红地快步走过来拉住她的手,“我?的儿, 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回来了?也不提前写信给娘。”
宝珠见母亲完全不像是?重病在身的模样,心?里也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宝珠听说?娘亲身体抱恙,就?想要回来探望娘亲, 如今见到母亲一切安好,宝珠也放心?了?。”
心?里也有些奇怪,母亲既然没病,二哥为什么要骗自己回来啊。
“只是?普通的小风寒而已,哪里要你特意跑回来一趟。”沈夫人往她身后?望去,没有见到小儿子的身影,略带失望,“宥齐没有和你一块回来?”
宝珠立马撅起小嘴,抱着她手臂,不满起来,“娘,你忘了?他现在可是?当?官的人,哪里能私自离开自己待的地方,要是?跟我?回来被?别?人知道了?,那些文官的笔杆子怕是?能直接把他写死。”
“也是?。”沈母拍了?拍她的手,心?疼得不行。
“既然回来了?,就?在家里多住一段时间在走,你瞧瞧你,才过去那边没多久,人都瘦了?,还黑了?,待会儿娘亲得要让厨房多做点你喜欢吃的,给你好好补补身子才行。”
“我?哪里瘦了?,分明是?比之前都还胖了?点。”虽说?那边的食物?不怎么合她的口?味,但是?架不住种类多啊。
沈母嗔怪的点了?她的额头,“娘亲看你是?哪哪儿都瘦了?,当?初我?就?不应该同意你跟着去岭南那边吃苦的”
“既然娘亲都那么说?了?,那我?这一次回来后?就?不走了?好不好。”
“你要是?不回去了?,宥齐高低得要记恨上我?这个当?娘的拐了?他媳妇。”
宝珠和沈夫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才问?起,“大?哥和父亲呢??”
“你大?哥去国子监了?,晚点才回来,你父亲被?派去修皇陵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沈夫人想到上次大?儿子和她说?的已经有了?心?爱的女子,此事一直让她抓心?挠肺得睡不着,谁知道那小子把人藏得严实,竟连半点儿口?风都不透。
搞得她都要怀疑,他嘴里说?的有喜欢的姑娘一事,是?不是?为了?诓骗她不在催婚才说?的。
逾白对宝珠一向疼爱有加,说?不定能让宝珠去探听探听一下口?风。
晚上,宝珠来到青居,看着正在看书的大?哥,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会获得大?哥的青睐,心?里想着,嘴里也自然地问?了?出来,“大?哥,我?听娘亲说?你有了?喜欢的姑娘,你能告诉宝珠,是?谁吗。”
“宝珠就?那么好奇?”放下手中书籍的沈亦安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蜷了?蜷,神色略带诡异地看过去。
没有注意到大?哥眸光晦暗的宝珠连连点头,两只手捧着脸颊,眼儿亮晶晶,“当?然啦,毕竟是?大?哥喜欢的姑娘,宝珠当?然好奇,也得要提前帮大?哥掌掌眼才行。”
要是?大?哥喜欢的姑娘是?她曾经欺负过的,或者是?她不喜欢的,她也好有个应对的法子,而不是?乖乖的,毫无芥蒂的喊着人家做嫂子。
沈亦安眼底漾出笑意,手指半屈敲了?她的脑袋一下,“放心?,大?哥喜欢的姑娘,宝珠也一定会喜欢的。”
捂住额头的宝珠对上大?哥笃定的眼神,更好奇大?哥喜欢的到底是?哪家姑娘了?,该不会是?她的朋友们吧?
但是?想想就?不可能,如果是?的话,倒也不错,最?起码不用担心?以后?嫂子不喜自己的问?题。
“好了?,不要想那么多,等到时候宝珠自然会知道大?哥喜欢的姑娘是?谁。”沈亦安竖起一根食指抵住双唇,眼睛眨了?眨,笑得温柔而狡黠。
“至于现在,允许大?哥先保密。”
大?哥越是?这样遮遮掩掩,对于宝珠来说?就?像是?有一只小猫在对自己抓心?挠肝,痒得不行。
哼,反正大?哥不说?,她总会有办法知道的!
紧闭的窗牖不合时宜的被?人扔了?三颗小石子,跟着响起了?三下。
随之声落,是?窗牖被?人推开,随后?一道影子混合着月光落入
“喂,你突然之间冒出来,知不知道会吓死个人啊,”宝珠看着正门不走,偏爱翻窗进来的沈归砚,吓得就?差没有拿茶杯砸他。
这人,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臭毛病。
一身黑衣的沈归砚将人搂在怀里,埋在颈间贪婪闻着她身上清甜的梨香,好一解许久未见的相思之情?,“对不起,是?我?的错,下次我?翻窗进来之前,一定先敲下窗好不好。”
他此番是?秘密回京,在将那群人绳之以法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任由他像老鹰抱小鸡搂搂着自己的宝珠撅着水艳艳的红唇,很是?不满,“哼,对不起有用,要官府来做什么。”
“哦,不知道这份赔礼,夫人可满意。”沈归砚挑了?挑眉,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物?。
宝珠看着他拿出来的鎏金点翠花饰玉耳环于橘黄暖光下散发着绚烂夺目的七彩,娇气的命令起来,“你为我?戴上。”
“小的遵命。”
镜中倒映的小姑娘眉眼鲜活,随着她动作,耳朵上挂着的耳环更显艳丽。
宝珠心?情?极好的勾起红唇,“算你有眼力见,本郡主这一次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一回了?。”
“嗯,小的多谢郡主宽厚。”沈归砚含笑着为她解下发间戴的簪子,又取出一把桃木梳蘸了?茉莉花水后?为她梳头。
这些本应该有丫鬟做的事情?他却做得格外高兴,并?甘之如饴。
对镜臭美了?好一会儿的宝珠才不舍的摘下耳环,问?他,“对了?,你知不知道大?哥喜欢的姑娘是?谁啊。”
沈归砚为她梳头发的手一僵,又很快恢复平静,“宝珠很好奇。”
宝珠点头,转过头和他目光直视,“当?然好奇了?,难道你不好奇吗。”
按理说?大?哥哪怕是?伤了?腿后?,身边也多的是?大?姑娘小媳妇喜欢他,想要嫁给他,奇怪的是?大?哥一个都不喜欢,就?连对待她们每个人时都是?疏离有礼的,以至于久了?,她都要忘了?大?哥是?个男人,不是?圣僧。
“你说?,大?哥会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呀。”大?哥对人一向都是?温柔有礼的,只是?那份温柔里也带着疏离,所以她都不敢相信大?哥喜欢上一个姑娘时会是?怎么样。
会不会像话本里写的那样,红着眼睛,掐着她腰,恶狠狠的吻上她的唇,说?,“你是?我?的女人,你休想逃出我?的掌心?。”
宝珠光是?想一下,就?忍不住抖落一身鸡皮疙瘩,也想象不出大?哥会做出这种事来。
沈归砚弯下腰,一只手穿过她腋下,一只手托住她屁股往床上走去,“你在好奇也没用,因为为夫也不知道。”
整个人突然双脚悬空的宝珠吓得双手搂着他脖子,娇叱得瞪他,“你干嘛啊,说?话就?好好说?话,突然抱我?做什么。”
沈归砚一脸认真的说?,“因为我?想亲你。”
“你,你…………”被?放在床上的宝珠还未来得及出声,清瘦遒劲的指尖抬起她下巴,他的薄唇压上她娇艳的红唇。
在她惊呼时舌头灵巧的钻进她的口?中,像土匪一样轻车熟路的抢掠甘甜。
她刚喝了?一杯茉莉花茶,淡淡的茶香瞬间窜满了?彼此的唇舌,伴随着宝珠快要承受不住的呜咽,连空气都变得香艳起来。
直到宝珠被?亲得快要喘不过气,那土匪才松开她被?亲得红肿的唇瓣。
被?亲得七荤八素的宝珠,身体都软成?一滩水时,又瞥见他突然脱起衣服,顿时一个鲤鱼打滚坐起来,“你,你想要做什么。”
他身上的肌肉块状并?不大?,但是?随着她脱衣服间却能看见流畅的肌肉线条,他的腰很细,肩膀却很宽,且线条硬朗。
沈归砚刚把上衣脱下,就?对上她想看又不敢的一双眼睛,兴起了?一丝想要逗弄她的恶趣味,“想看就?看,我?是?你夫君,又不是?什么外人。”
“谁,谁想要看了?,你还不快点把衣服穿上。”
“嗯?宝珠想不想摸一下。”沈归砚舌头微翘,带着诱惑的勾人弧度。
“我?不………”
一个“不”还没从口?中脱出,一只手强硬的握住她手腕,把她放在了?她根本就?不想摸的腹肌上面。
她都说?了?不想摸,他怎么还强迫自己摸啊,还过分的拉着她的掌心?上下滑动。
“手感怎么样。”低沉暗哑的嗓音于耳畔响起,炸得宝珠从里红到外,像只煮熟的小瞎子。
宝珠掌心?往下按了?按,不是?她想的那种硬巴巴的,是?软的,滑滑的,手感还怪好摸的。
“勉勉强强。”虽然挺好摸的,但她才不会实话实说?,要不然让他心?生骄傲了?怎么办。
“夫人摸了?我?的,是?不是?也得礼尚往来。”
第82章
“谁说我?想摸的, 分明是你这个阴险小人强迫的本郡主。”她才?不想摸呢,都是他强迫的自己?。
对,没错, 都是他强迫的自己!
“哦,是吗?”沈归砚尾音上扬, 带着揶揄的调侃。
依依不舍把手抽回的宝珠梗起脖子, 脸不红心不跳的理直气壮, “当?然。”
“可我?不信。”沈归砚忍不住伸手捏住了她脸颊两边的肉, 又在她生气时, 凑到她耳边轻声地说,“宝珠你没发?现吗, 你每次说谎, 或者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后,都不敢看我?的眼睛吗。”
“我?都说了不许捏我?的脸不许捏,你这?人怎么?还老是不要脸的动手动脚。”宝珠觉得是要被他给气死了,真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喜欢捏自己?的脸,讨厌死了。
又瞪圆了眼睛, 连连反驳起来?,“还有谁,谁心虚了,你可不能?乱冤枉人。”
“嗯?那宝珠为何不敢看我??”
“我?只是不想看你,而且谁要看你这?个自恋狂了。”
“哦~是吗。”沈归砚尾音微微拉长, 带着一丝揶揄。
“那是自然。”宝珠见他根本不信,反倒是自己?越说越心虚,决定好女不跟坏男斗, 转身钻进了被窝。
“我?不和你说话了,本郡主现在要睡觉了, 困死了。”可是她看着居然厚颜无耻钻进来?的男人,伸手就要去推他。
“你干嘛上来?。”
沈归砚一脸无辜,“我?回自己?的房间,上自己?的床,抱着自己?的夫人睡觉,不是很天经地义的一件事吗。”
宝珠愤恨地瞪了他一眼,把被子全往自己?这?边扯,决定不去看这?个没脸没皮的人,要不然气的人还得是自己?。
她眼睛还没闭上,那人的声音也?像夏日里恼人的蚊子嗡嗡嗡着飞了过来?。
“宝珠。”
“干嘛,你不睡觉,还不允许我?睡觉吗。”宝珠翻了个身,两只手握住耳朵,用背影来?抗拒对他的厌烦。
要不是看他最?近一直很忙,她怎么?会忍受他睡自己?的床,早就一脚把他踹下床才?对。
呼吸蓦然沉重,连体温都在节节攀升的沈归砚拉过她柔软无骨的小手,从宽广的胸膛一步步往下滑,最?后停留在边缘地段,绕着打转,嗓子哑得不成话,“能?不能?帮我?,像之前几次那样。”
“不要,你休想对我?耍流氓。”宝珠想到那几次,脸颊顿时红得能?煎鸡蛋。
他怎么?能?满脑子都是那种龌龊下流的想法,之前读的圣贤书是不是都进了狗肚子啊!
之前要不是他故意哄骗自己?,说做那种事很舒服,她只需要躺着什么?都不动,乖乖享受就好,她才?不会上了当?!
“好,那换我?来?伺候宝珠,宝珠躺着就好。”邪笑着的沈归砚握住她的两条腿往前一扯,随后低头埋了下去。
这?一次的风浪比之前几次都要来?得猛烈,湖面上的一叶小舟被风浪裹挟着忽高忽地,时而猛烈,时而轻柔得轻风细雨。
两条腿绷直,背部曲起的宝珠只有紧紧拽着他的头发?,咬着唇,才?不至于让自己?放肆的喊出来?。
这?种感觉太可怕了,可怕之余她还隐有几分沉迷,更恨会沉溺在这?种事情中的自己?。
脑子都要乱成一团浆糊的宝珠拽着他的头发?,樱唇里断断续续的只重复着相同的一句话,“我?不要了,你快停下,我?不想要了。”
可是在他唇舌真的停下的那一刻,宝珠竟可耻的希望他能?继续下去,最?好是不要停。
沈归砚抬起水光潋滟的一张唇,手指拨弄着艳丽红肿的花蕊,含笑着明知故问?,“确定不要了吗。”
“你,这?种话你怎么?能?问?我?。”已经羞得连脚趾头都蜷缩起来?的宝珠更是从里红到外?,想要捂住他的眼睛,苦于身体实在是软成了一滩水。
“我?帮了夫人,夫人是不是得要礼尚往来?。”
“啊?”
而后她的两条腿被架起,并拢着。
直到她睡着后,满脸餍足的沈归砚才?低下头亲了亲她,才?趁着夜色推窗离开。
他避开巡城的卫兵,有目的的往城南的一处院落走去。
推开院门,里面已然有人等候他多时。
今晚上的月亮格外?的圆,连一向得理不饶人的夜风都罕见的挂上温柔。
屋外?的丫鬟们正在小声说着话,声虽小,也?叽叽喳喳得像跳上枝头乱窜的麻雀,恼人得紧。
只是她们的吵闹声很快消失,快得仿佛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回到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房间后,睡得格外?香甜的宝珠醒来?时,发?现床边坐了一个人,长身玉立,脊背挺直,过滤了浑浊的阳光笼罩在他周身,宛如镀上一层柔和金光。
她以为是沈归砚还没走,刚想要开口让他给自己?倒一杯水,又闻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清洌中带着微苦的雪松草香气,而非沈归砚微涩甘甜的的青桔香。
原先混沌未散的睡意皆在一瞬间散了个干净,也?让她看清了,此刻坐在床边的并非是沈归砚,而是二哥。
不是,大早上的二哥为什么?来?她房间呀,来?了也?不叫醒她。
察觉到胸前有一阵凉意涌来?的宝珠连忙用被子捂住她睡醒后乱得一塌糊涂的胸口,脸颊爆红得不敢抬头,“二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庆幸沈归砚走了,要不然她还真不好解释,更庆幸他没有在自己?身上留下乱七八糟的痕迹。
坐在床边的沈亦泽已来?了许久,只是一开口,说的却是,“我?刚到,见宝珠睡得太香,不好意思打扰你。”
他的视线不经意间掠过她捂着的胸口,眼底流露出一抹玩味。
果然,他的妹妹已经长大了。
在过几月就满十七了,已是个大姑娘了。
“不,不打扰,我?也?是刚醒。”宝珠磕磕绊绊得快要咬到舌头,才?将一句话撸直。
“二哥,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沈亦泽含笑地拈起她垂落胸前的一缕发?丝,指尖暧昧地摩挲,“难道二哥没事就不能?来?找宝珠了吗。”
“没,没有。”简短的几个字,她竟也?说得磕磕绊绊。
沈亦泽轻笑一声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了,先起来?吃饭,要是困的话等吃完了再?睡。”
宝珠点了点头,准备换衣服时,看着仍在房间里,并没有打算出去的二哥,小鼻子微皱,“二哥,我?要换衣服了,你能?先出去一下吗。”
“小时候二哥还帮你洗过澡呢,害羞什么?。”
“二哥你也?说了是小时候,可我?现在长大了。”宝珠听二哥又提起小时候的事,红意也?从娇嫩的脸颊蔓延至耳根。
“二哥,你先出去嘛,好不好。”
沈亦泽无奈又宠溺的站起来?,“好,二哥在外?面等宝珠。”
只是说要走的人,并没有走出房间,而是敷衍的走到屏风后,那双带着玩味贪婪的眼儿在屏风的遮挡后更是有恃无恐。
赤足踩在雪白绒毯上的宝珠本想要唤冬儿,雪苹进来?伺候的,但是这?个念头只是转了一下就被她给掐断了。
来?到衣柜前,打开衣柜,正要伸手去拿一件桃粉色半臂襦裙,另一只手先取下了一件边缘为荷叶边的鹅黄襦裙。
“宝珠穿这?件鹅黄色襦裙好看。”她刚取下,声音随之耳边传了过来?,男人温热的气息均匀的洒在耳后,惊起一片汗毛冷竖。
也?吓得宝珠险些连手上的衣服都要拿不稳的落在脚边,过了好一会儿,脖子僵硬地转过去,红唇翕动,艰难的喊出“二哥”。
将她如受惊小鹿反应尽收眼底的沈亦泽解释道:“二哥见你那么?久都没有挑好衣服,以为你又和小时候一样做不出选择,这?才?过来?的,况且小时候宝珠穿的衣服,有哪件不是二哥帮你挑的。”
他说到最?后一句,隐有自豪。
“可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后背忽然惊起一身冷汗的宝珠伸手去推他着他往门外?走,“二哥,我?要换衣服了,你快点儿出去了,你要是在不出去,宝珠就要生气不理你了。”
“好好好,二哥出去还不行吗。”
直到门合上,宝珠才?惊觉自己?的掌心不知何时布满了一层冷汗。
可是为什么?二哥出去了,她仍是有种被人偷窥的无助恐惧,可是转过身,又没有看见人。
是她最?近睡不好,才?会出现这?种疑神疑鬼的情况吗?
等换完衣服,推开门,却没有在院里看见二哥,下意识地问?,“二哥呢?”
冬儿神色略显奇怪地垂下头,“二爷有事去了衙门,临走之前,还让我?们照顾好小姐。”
得知二哥去了衙门后,宝珠为此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发?现二哥自从带她回金陵后就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她以前还小,且没有嫁人,兄妹之间感情亲密一些也?正常,可她都嫁人了,他哪里还有不出声就来?她房间,连她换衣服都不走的道理。
吃完早饭后,先是陪了母亲说话,用完午饭后又去找大哥玩。
只是今日看着自己?爱吃的糕点,竟都有些食不下咽。
“可是今日的糕点做得不合你胃口?”为她斟上一杯清茶的沈亦安见她连往日爱吃的小点心都不碰了,遂问?道。
“没有,很好吃。”就是每一次在大哥这?里吃完下午茶后她总是会犯困,醒过来?的时候嘴巴麻麻的,像是被虫子咬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