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娇—— by云芙芙
云芙芙  发于:2024年05月13日

关灯
护眼

她私心里?仍侥幸着希望那天的一切都?只是由她构想出来的噩梦,如?今她醒了,噩梦自然也?会随之消失了。
可随着他?的靠近,也?在直白又残忍的告诉她,那不是噩梦,而是真实发生的存在。
沈亦安放下?端着的白粥,语气温柔体贴中又带着她对自己身体不爱护的不赞同,“睡了那么久,肚子?肯定饿了,就算在困,也?得要吃点东西后再睡。”
身体槲觫得如?深秋里?树枝上的最后一片叶子?的宝珠对上大哥一如?既往温柔的模样,嘴唇哆嗦着像是抓住了仅有的一根救命稻草,“大哥,你带我?出去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二哥他?疯了。”
要不是疯了,怎么会说出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妹妹的话?。
“宝珠为什么会认为你二哥疯了。”沈亦安耐性?极好的托着下?巴,一双桃花眼含着笑意听她的解释。
“因为我?是他?的妹妹啊,他?怎么能?对自己的妹妹做这种事?,还说出那种话?来。”只要一回想到二哥亲自己的画面,宝珠就觉得止不住的恶心想吐,想要把自己扔进澡盆里?用香胰子?清洗数十遍。
就连当初沈归砚第一次亲自己时,都?不如?二哥带给她的厌恶和恐惧来得深。
因为他?们是兄妹啊,哪怕不是拥有着相同血缘关系的亲兄妹,也?不是二哥对她有那种□□想法的恶心念头。
沈亦安饶有兴趣得像是在逗弄一只不听话?的猫儿,“嗯?对你做了什么。”
“是………”宝珠张了张嘴,竟她发现自己难以启齿,更不知道如?何开口。
理?智更在不断的遏制着她的诉说,特?别是当她对上大哥含笑的脸时,整张脸唰地白了个彻底。
她怎么忘了,大哥会出现在这里?,怎么可能?会对二哥的事?一无所知。
随着一声轻笑落下?,是久未见阳光的苍白指尖跟着落在她垂落胸前的迤逦长发上,“是亲了你,还是说要娶你当妻子?,还是说让你当我?们的共妻。”
“宝珠,大哥应该说是你天真得可爱,还是可爱呢。”沈亦安说完,都?忍不住笑出事?声。
分明是自己往日听惯性?的音调,她在此刻竟觉得冷,浑身入坠寒潭的冷。
“大哥,你………”瞳孔紧缩,心脏随之漏了一拍的的宝珠对上大哥势在必得的一双眸子?。
她忽然想起了沈归砚那日夜里?和她说的话?,假如?大哥和二哥并非自己所想中的那样是个风光霁月的君子?,她会怎么做。
那个时候会那么问她,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来试探自己的。
他?没有直说的原因是担心自己承受不了所谓的真相,还是单纯的认为自己不会相信他?,或许,二者都?有吧,宝珠心想。
在她走神?中,沈亦安将人搂过腰抱在怀里?,把人抱进怀里?的那一刻,他?那见不得入的贪婪狠厉才能?稍稍止住,又在她奋力?挣扎着要离开自己怀抱时,一口咬住她耳垂,轻笑,“怕什么,大哥又不会吃了你。”
哪怕真相已经摆在了面前,宝珠仍是想要做最后挣扎,嗓音发颤带着无尽的恐慌,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眶里?滚落,“大哥,我?是你们一手养大的妹妹啊,你不能?那么对我?,这样是不对的。”
“什么妹妹,就算是妹妹,你也?不是我?们沈家亲生的。”松开唇舌,吐出耳垂的沈亦安掐着她的腰,瞳孔里?再也?不愿遮掩的偏执笑意。
“宝珠,很快你就会成为我?们的妻子?。”他?这一句话?说得极为轻浅,浅得不用风吹,就自个儿在原地瘦了身,消了影,只余长长一声叹息萦绕耳畔。
有风涌来,垂下?的烟霞色紫薇花纱帘随风扬起,卷出芙蓉花影,苦留月色满堂。
已经一天都?没有看见小姐从马车里?出来,还让她们进去伺候的冬儿皱起眉头,来到马车旁,手指半屈敲了三下?门板,“小姐,可要下?来吃个饭,或者是走动一下?。”
过了许久,里?面也?并没有声音回应她,按理?说哪怕是小姐睡着了,也?不可能?睡那么久。
蓦然间,冬儿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直接掀开帘子?往里?看去。
可是马车里?面空荡荡的,哪儿有小姐的影子?。
这时,雪苹走了过来,一把从她手中抢过帘子?,将其放下?,她的态度明显是知情的。
冬儿当即冷下?脸质问道:“小姐不在马车里?,她是去了哪里?。”
“小姐自然是去了适合她的好地方。”雪苹说完,径直转身离开,浑然不在意小姐的安危。
她的行为举止看得冬儿直皱眉,“那可是我?们从小到大照顾大的小姐啊,你怎么能?那么说。”
话?到一半,冬儿的脑子?突然卡壳,转身就往后跑。
只是还没跑完,一把匕首就刺破了她的心脏,沾了血的白刀子?迅速抽出。
完全变了一个人的雪苹把刀子?收走后,眼睛里?带着冬儿完全陌生的冷漠神?情。
“冬儿妹妹,我?相信你会原谅我?的,对吗。”雪苹说完,又往自己身上划了几道伤口,随后架车马车往悬崖边狂跑而去,她要用自己的死来制造一出意外,一个所有人都?寻不出破绽的意外。
因为她的主人,自始至终都?只有大公子?一人。
她认命效忠的,也?仅有大公子?一人。
雪苹驾着马车坠崖后不久,他?们身后追来了另一匹人。
冬儿听着马蹄声,早已出气多进气少的她费力?地想要睁开眼看是谁来了,可是她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断断续续的重?复着相同的一句话?。
“求,求你,小姐,救,救救,小姐。”她说完这句话?,才不甘心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看来宝珠并不在马车上。”翻身下?马的男人眉头紧锁,眼睛扫过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尸体,他?们下?手可真是狠,连活口都?不留半个。
眉心跳了跳的沈归砚吩咐他?们将冬儿埋葬,语气冰冷的警告道:“殿下?,她现在是我?的妻子?,还往殿下?自重?。”
双手负后的萧亦霖苦涩地跃过这个话?题,“宝珠她在岭南的时候,过得还好吗。”
“我?夫人一切安好,要是殿下?能?不派人打听我?夫人,说不定会更好。”沈归砚咬牙切齿的冷刺道,“殿下?与其有空关心臣的妻子?,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解决五皇子?。”
原来他?当初被外放岭南时是带了任务,其任务就是查清各地频繁出现的少女绑架案的幕后主使。
幕后主使已经浮出水面,现在就只需要静待一个时机,一个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时机。
被关在房间里?,连院子?都?出不去的宝珠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如?同被惊吓到的鸟儿缩着了角落里?。
她想要逃出去,可是别说逃了,她连最基本的离开房间的自由都?没有。
就连想要自残,以此逼迫她们放自己出去,都?找不到任何机会,现在的她,和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又有什么区别。
这里?的丫鬟们担心她会跑,无论她走到哪里?就跟在哪里?,就连出恭都?不例外,而且跟着的不是两个三个,而是整整五个,连她想要支走一人,在打晕另一个逃跑后都?做不到。
随着落了锁的房门被推开,心情大好的沈亦泽走了进来,又在看见桌上完全没有动过一口的饭菜时,勃然大怒,“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夫人,连夫人都?伺候不好,来人,拖下?去仗杀了。”
“夫人求命!”丫鬟们立马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夫人求你救救奴婢!”
宝珠听着她们泣血的哀嚎声,忍着恶心的恐惧拽过他?的袖子?,上下?打颤的牙齿缓缓吐出,“不是她们的错,是,是我?没有胃口。”
“你没有胃口,肯定是她们做的饭菜不合胃口。”沈亦泽用手托住她瘦得尖尖的下?巴,心疼之色不言于表。
“二哥知道你心善,可是对这群刁奴不能?心善,否则他?们就会蹬鼻子?上脸。”
“不是,真的和他?们没关系,是我?不饿。”宝珠将脑袋快要摇成拨浪鼓时,却见他?从瓷瓶里?倒出一枚药丸。
那粒白色的药丸仅需一眼,就让宝珠打从心底抗拒,而后,她听见自己浑身发抖的问,“这是什么。”
“一枚能?让宝珠忘记所有不快乐的药。”
所谓的忘记,不过是要将她的记忆彻底篡改,让她忘记所有。
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第86章
夜里, 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里,努力缩小着自己?存在感的宝珠听到推门声响起的那一刻,连灵魂都跟着槲觫起来。
因为她?怕, 怕进来的人?是二哥,怕他又一次掐着她下巴强迫她吃下那枚药丸。
要不是他最后?有事离开了, 那枚药丸被她抠着嗓子眼吐出来, 怕是一切都完了。
当门推开, 轮椅在地板上滚动发出轻微的响动?, 也在直白的告诉宝珠来人?是谁。
“地上?凉, 怎么不去床上?待着。”沈亦安无奈地叹了一声,像是纵容不听话的小孩。
看着推门进来的大哥, 哪怕上?一次被拒绝了的宝珠仍是想要再试一下?, 大哥那么的疼她?,肯定会帮自己?的。
而且她?除了大哥,竟愚钝得想不到第二个能离开这里的方法。
“大哥,你带我出去好不好,我不想要待在这里了, 我想要出去,我想母亲了。”少女眼尾晕染一层薄红,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一颗颗往下?滴落,脆弱而又惹人?怜爱。
“而且大哥你知道吗,二哥他, 他居然想要将我的记忆全部抹除掉,他怎么能那么做。”宝珠一回想起今日二哥掐着她?下?巴,逼着她?吃下?那枚药丸的场景, 身子止不住的打颤,整个人?像是被一条冰冷的毒蛇给?缠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疯了, 二哥简直是疯了个彻头?彻尾!
要不是疯了,怎么会做出囚禁她?,还说着要将她?的记忆全部消除的话来!
沈亦安眼睛半眯,透着危险的弧度,只是语调仍是温润的,“宝珠为什么一直想要离开大哥,待在大哥身边不好吗,还是宝珠不喜欢大哥了。”
他开口的那一瞬间,彻底击碎了宝珠用米糊再三黏贴出来的自欺欺人?,是啊,她?在大哥第一次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应该彻底的清醒认知到。
要是没有大哥的默许,二哥怎么敢当真大哥的面对她?说出那些话。
也就?她?像个笨蛋一样,求着他良心发现能带自己?出去,殊不知这样的自己?落在他们的眼中有多?么的愚蠢和可笑。
掐着掌心留下?团团青月牙的宝珠脸色惨白得连连后?退,把眼泪憋回去,嗓音沙哑着质问,“就?算我不是真正?的沈家人?,我也作为沈家人?生活了十几年,还叫了你们十几年的哥哥,而且你们这样做,根本是在□□!”
“而且你忘了吗,我可是你弟弟的妻子,你的弟媳!”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宝珠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沈亦安舌尖顶住上?颌,眼底划开一丝玩味,“这个比喻倒是不错。”
男人?微凉的手指勾起她?下?巴,笑得温柔地摩挲着指腹下?的皮肤,“至于你的夫君,那又如何,左右一个死人?罢了。”
要是现在还没死透,他不介意在他的尸体上?在多?扎几道。
“什么死人?,你在说什么!”瞳孔瞪大的宝珠不可置信得连大脑都变得一片空白。
沈归砚怎么可能会死了,平日里那么张扬又臭屁的人?,怎么可能就?死了。
可是接下?来无论?宝珠在怎么问,对方都不曾告诉她?。
他的那句话,就?像是一把悬在宝珠头?上?的大刀,不知何时就?会晃着落了下?来。
最近朝堂上?,三皇子和五皇子之间的斗争也从暗面摆到了明面上?大肆争夺,对于这种现象,圣人?也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他也想要知道,他的两?位好儿子之间,谁的本事会更胜一筹。
因着皇子之间的斗争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连皇城脚下?的百姓也闻到了风雨欲来的味,更好胆大的开起了赌局,赌最后?的赢家会是谁。
除了三皇子和五皇子之外,竟还有人?压起了犹如透明人?的二皇子,谁让前人?曰:“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像这种其他皇子斗得你死我活,最后?便宜给?了不起眼皇子的事情还少吗?
二皇子知道自己?才?智平庸斗不过?这两?位弟弟,一早就?请了封王去往封地,以免这把火烧到自个身上?。
而如今,距离宝珠失踪已经过?了三天。
她?像是彻底从人?间蒸发,寻不到半分踪迹。
对于外界来说,她?只是失踪了简短的三日,可对于沈归砚来说,自从得知她?失踪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度日如年般煎熬,就?连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像是由?仇恨凝集而成的滔天恨意。
那两?个畜生该死!他们活该要被碎尸万段,世人?所唾弃。
此刻沈归砚眼神冰冷得像在看死人?,扯动?着僵硬的嘴角,“看来计划得要提前了。”
但凡让那两?个畜生多?活在这世上?一天,对他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仁慈!
因为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天底下?没有任何人?比他们都了解自己?的劣根性。
连日的艳阳天后?,迎来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落雨驱散着炎炎夏日里的闷热,留下?一片清凉。
她?最近学乖了很多?后?,她?们不在限制她?走出房间,有时候遇到天气好,还会搬来椅子让她?到院里晒太阳。
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宝珠才?发现原来不止是房间里的摆设和琳琅院一模一样,就?连外面的花草都做到了一比一对照。
若不是她?知道这里不是她?琳琅院,恐怕都会认错。
只是当她?的脚刚准备离开院子,就?有丫鬟提醒道:“夫人?,二爷说了不能让你出院子。”
宝珠顿时抬手甩了她?一巴掌,桀骜的扬起下?巴,“本郡主?在房间里待了那么久,出来透下?气怎么了,等我二哥回来了,看我不和他告状。”
被扇得脸颊通红的丫鬟立马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说着道歉的话,“奴婢绝无那个意思,还请夫人?恕罪。”
“你不是那个意思又是哪个意思,横竖就?是不让本郡主?出来透气是不是!”宝珠冷笑连连,嫌恶的用手挡住鼻子。
“你们都离本郡主?远一点,否则等我大哥回来,我第一个就?让他扒了你们的皮!”眼里恶意满满的宝珠觉得自己?还真是可笑,明明心里讨厌得他们要死,却还是得要扯着他们的皮来仗势欺人?。
她?讨厌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更厌恶将她?关在这里的人?!
很快,她?在第一次走出院子后?没有想着逃跑,而是以着在乖顺不过?的姿态,接下?来的几天里,她?能自由?行动?的区域开始逐渐变大。
用了几天时间,宝珠也悲催的发现,她?想要从这里跑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就?算她?有办法甩开这五个寸步不离跟着她?的丫鬟,也都出不了内院,更绝望的发现一件事。
他们限制自己?的人?生自由?,将她?囚禁在这里并非属于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
仔细想想,别人?家的兄妹相处又有哪一个如他们这般处处透着诡异的亲密,也就?只有她?以前蠢得完全看不出,
想透这一点儿后?,绝望犹如潮水奔涌而来,深渊底下?的触手也开始肆无忌惮的向她?伸来,捂住她?的口鼻,四肢,将她?往无望的深渊之底拉下?去,连她?想要呼救的可能都被扼杀于摇篮之中。
接下?来的几天,她?不在摔着着吵闹着要离开,那些负责看守她?的人?也不在像一开始对她?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等能自由?走动?后?,发脾气将人?全部赶出房间说要午睡后?的宝珠睁开眯成一条线的眼睛,一只手取下?睡前放在枕下?的银簪。
刚从门外进来的丫鬟小声的问,“夫人?睡了吗?”
“嘘,夫人?刚发了一通脾气,现在应该是累了。”
“既然夫人?睡着了,那我先去解个手,等下?回来。”
“好。”
宝珠听到其中一人?的脚步声推门离开后?,就?知道如今房间里只剩下?两?人?,随后?从唇边溢出一声嘤咛,娇蛮的命令道:“本郡主?要喝水。”
丫鬟一听她?要喝水,忙不迭地倒好递来。
她?的手刚递过?来,一个闷在被套里的花瓶砸了过?来。
宝珠放下?花瓶,伸手在她?鼻间探了下?气息,还活着就?好,然后?把她?搬上?床,放下?两?边的帷纱,将两?人?的衣服对换一个,又把现场打扫干净才?翻窗爬出。
她?要去的地方正?是与之相邻的书房。
她?那天来过?这里,发现这里的布局和大哥书房里的布局一样,恍惚间,她?想起了那日在大哥书房里听到的,门开的声音。
初闻不知其意,忆起时竟成了自己?救命的一根稻草。
既然这里的布局和大哥书房的一样,说不定里面也会有暗室或者?什么通道,能助她?离开。
与其等着别人?来救,不如自救,她?也想要验证沈归砚那个笨蛋到底有没有相安无事。
没有想到,还真的让她?找到了一条藏起在书架后?的暗道。
提着一盏油灯的宝珠走进去时,掌心因紧张沁出层层薄汗,狭小安静的甬道里除了她?的脚步声后?,只有她?越跳越快的心跳声。
入口由?窄到宽,像一个长颈圆肚花瓶。
里面没有藏着她?所以为的珠宝,武功秘籍,而是一个小型的监狱,地面上?厚厚一层暗血血迹,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血才?会蒙上?那么厚的一层血垢。
她?也像是受到了蛊惑般,抬脚往甬道里的最深处走去。
仿佛那里有着什么在吸引着她?,更有着让她?非去不可的理由?。
甬道不长,她?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尽头?是一个十字架,架子上?面用婴儿手臂粗的铁链上?正?栓着一个人?,一个被折磨得几乎称不上?为人?的生物。
见到这一幕后?,她?应该转身就?跑的,可她?的双脚像是被定在原地一样。
只因那具残败不堪的身体上?顶着一张她?认识,并且称得上?讨厌至极的脸。
而后?,眉头?高高蹙起地宝珠听见了自己?艰难的从干哑的喉咙里吐出了三个字,“萧雨柔。”
“你怎么在这里!”

第87章
她出现在这里, 简直是宝珠始料未及的,观她身上伤口结痂的深浅,身上迷茫的臭味, 能看出她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里的地牢里不?是一日两日了。
听到动静的萧雨柔惊恐间抬头,猛地对上了那张令她恨不得碎尸万段, 挫骨扬灰的脸, “沈宝珠!你这个贱人怎么还没死!要不?是因为你, 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下场!你该死, 你该死!”
一张脸满是狰狞扭曲的萧雨柔忽然笑了起来, 眼里全是幸灾乐祸,“哈哈哈哈, 沈宝珠, 你绝对会过得比我还痛苦。”
“像你这种人尽可夫的贱人就应该不得好死!!!”
“他们欺负过?你,二哥为你报仇好不?好。”冰冷黏稠的呼吸声宛如恶鬼的低吟于她身后响起,宝珠的毛孔紧跟着竖起来冒起。
仅是凭借一个声音,宝珠就感觉到无法呼吸,掌心里竟全是冷汗。
她无需回头, 都知?道来人是谁。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自己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听见。
难不?成她从离开房间到这里一直被人监视着,一股寒气忽从脚底升起,直窜天灵盖,连呼吸都像是针扎般痛苦。
“宝珠看见二哥, 好像一点儿都不?惊讶。”沈亦泽挑了挑眉,对她如此冷漠的表现略感不?满。
强忍着要逃离冲动的宝珠闭上双眼,死死掐住掌心, 才勉强遏制住对他的恐惧,厌恶。
沈亦泽伸手揉了下她的脑袋, 感受到手下颤抖的小人儿,轻笑?一声,“宝珠可不?乖啊,二哥最不?喜欢的就是不?乖的宝珠了。”
他取出挂在腰间的匕首来到满母惊恐,随着他靠近而逐渐癫狂的萧雨柔面?前?,一把拽过?她的头发,“她说了那么难听的话,二哥帮你把她的舌头割了好不?好。”
“这种只会背后嚼人舌根的长?舌妇最令人所不?耻了,她们就应该下地狱,日夜经历着拔舌之苦。”
很快,随着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发出,一条鲜红的舌头落在了地上,大脑从而变得一片空白的宝珠呆呆得都忘了做出反应,唯有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截断舌。
那么一根舌头,它之前?还从那人嘴里吐出着污言秽语,却在此刻落在了她的脚边。
满嘴鲜血的萧雨柔呜咽着求饶,她想要说出求饶的话,却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
恶鬼,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鬼!!!
用帕子擦拭着沾血手指的沈亦泽抬起眸子,薄唇轻吐着问她,“宝珠觉得二哥这样做很残忍,很可怕吗。”
她的闭眼不?言,更是彻底激怒了沈亦泽,沈亦泽扔下脏了的帕子,大跨步来到她面?前?,捏住她下巴,锋利的眼眸逼近她漠然的瞳孔,“宝珠为何?不?敢看二哥,是真心认为二哥残忍又可怕吗,嗯,说话。”
男人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像一条毒蛇蜿蜒而上,朝她吐着嘶嘶的蛇信子。
但凡她说出一个“是”,吐出一个他所不?喜欢的字眼,宝珠毫不?怀疑那只掐住她下巴的手会掐住她的脖子。
眼前?的人早已不?是那个会带着她爬墙出去玩,给她买糖葫芦,在她写?不?出课业被夫子打手心,挺身而出的二哥了,他只是一个占据了二哥皮囊的恶鬼。
他的二哥早就死在了她去往岭南的那条路上。
“宝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就那么讨厌二哥。”
“二哥,直接给她一个痛快吧。”嘴唇哆嗦着的宝珠闭上眼,不?忍在看,她是很讨厌萧雨柔,讨厌到恨不?得她去死,可也没有想到要将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沈亦泽却不?认同她的做法,像是在看不?听话的小孩,“死容易,可要人生?不?如死才有趣,宝珠难道忘了二哥以前?是怎么教你的吗。”
“对待那些欺负过?你,冒犯过?你的人,你不?能一来就打死对方,而是要夺走他所在意的一切,而后一点点的折磨他,看着他肉//体和精神上面?的双层崩溃,让这种人即使是做了鬼都不?敢到你面?前?装神弄鬼。”
对于他口中?所说的一切,牙齿咬破舌尖的宝珠垂下眼睑并不?做声,因为她怕自己一开口,就是不?管不?顾的骂他疯子,变态,让他去死!
她的再度沉默,也让沈亦泽尾音忽地上扬,“你猜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因为她该死,这种蠢货居然还想要冤枉宝珠,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过?宝珠想要为她求情?,那么………”
“那么什么。”下巴被掐得泛起一圈红印的宝珠咽了咽口水,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后,她看见沈亦泽将脸凑了过?来,笑?得不?怀好意,“要是宝珠能亲二哥一口,二哥说不?定会大发慈悲的给她一个痛快,如何?。”
“要是宝珠不?愿,二哥就先?把她的眼珠子挖出,割掉耳朵,鼻子,在用镊子将她的头发,眉毛,牙齿,指甲都一一拔出,用小锤子敲碎她全身上下的每一根骨头,然后在把她塞到密封的坛子里,在行刑的过?程中?会一直用昂贵的药材吊着,绝对不?会让她轻易的咽气,不?知?道这样的做法,宝珠可解气。”
他轻飘飘的语气仿佛是在和她讨论今天天气如何?,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气得浑身发抖的宝珠清楚的明白,他不?是威胁,而是说到就会做到。
可是要让她主动去亲他,她做不?到,甚至是连想象一下都恶心得胃酸上涌。
但她对上被折磨得全身上下不?见一块完整皮肤的萧雨柔,她应该是高兴她活该那么惨,叫她以前?天天和自己作对,可她的心里完全没有那种报仇后的快感,有的只是悲哀的怜悯。
今日的她,何?尝不?会成为明日的她。
宝珠眸光闪了闪,而后屈辱般的闭上眼,忍着腹部翻涌的胃酸,踮起脚尖亲了他脸颊一口。
“果然,二哥就知?道宝珠的心肠最是软了。”
她在萧雨柔气断的那一刻,好像听到了她对自己说的“谢谢”。
从亲眼目睹萧雨柔死在自己面?前?的宝珠到了后面?,连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密室都忘了,整个人像是一具丢失了魂魄的行尸走肉。
直到她被推到床上,男人的影子将她笼罩其中?,一只手还试图撕扯她的衣服时,猛地打了个寒颤,挣扎着要逃离他的桎梏。
“你,你想要做什么。”
“放开我!”
“混蛋!畜牲!”
“宝珠现在是连二哥都不?愿意叫了吗。”眼底烧起一簇火的沈亦泽摁住她的双手高举过?头顶,一只手掐着她纤细的腰肢,细密的吻似落梅般缀落在她雪白的脖颈处,“宝珠,二哥的耐性是有限的,你要知?道。”
即使知?道她还未满十八,可他已经忍不?住了,只想要尽快的将人纳入自己的身体里,让她成为自己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毕竟他可不?是大哥,能忍得了那么久。
“不?,你不?能碰我,我已经结婚了!”拼命挣扎着要避开他亲吻的宝珠像是放在粘板上的一条鱼,拼命的挣扎着要逃离,可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她反抗的挣扎对他来说和挠痒痒又有什么区别。
“我就算不?是你的妹妹,我也是你的弟媳,你不?能那么对我!”
“左右一纸婚书?罢了,要是宝珠喜欢,你想要多少,二哥就给你多少。”沈亦泽很是不?屑, “弟媳?我可从来不?承认过?他是我的弟弟。”
一句从不?承认沈归砚是他的弟弟,也让宝珠瞬间跌落无尽的深渊。
难道自己真的要在这里被他玷污了,不?,她不?愿意!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