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双枝—— by鹭清
鹭清  发于:2024年0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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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即使自己的五指已将床单抓皱,她也依旧坚持着?,不想这?么?快就认输。
上次就是自己先投的降,这?次可?要争气点!
但她显然?高估了自己,或者说,她还不够了解萧祁墨。
他的耐心仿若冰山,她所看见的只有一角,殊不知深海茫茫中,还有无法看见的巨大身躯隐藏在下。
少顷,当她不知不觉浸湿织物时,他终于再?次起身。
飘忽久远的意识还未回笼,她感觉自己仍在云海里沉浮,于是在这?种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她被打开了。
先前,一直是烛台在哪里,他的视线便在哪里。可?此刻,烛台早已不在身旁,她也并未注意烛台被移到?了何处。
不过下一瞬,忽然?靠近的温热便给了她答案。
她倏地睁大双眼,正要坐起身伸手?阻止,却身子一僵,喉间发出一声无法抑制的哼.吟。
她仰着?头,脖颈绷成了一条直线,细长的罥烟眉紧紧蹙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以最大限度包裹着?她…
驱使着?她在这?般情况下,仍旧挤出了一个字:“……

卜幼莹从未有过这样的新奇体验。
仿佛置身于一个暖炉之中, 又像是被温暖的海水所包裹,好舒服,舒服得忍不住脚趾蜷缩, 五指几乎要将身下的织物抓烂。
微张的檀口不停地?喘着粗气, 尽管喉间已经被刻意压制过, 但依旧会有几声破碎的呻.吟婉转而出?。
在静谧的房间里尤为响亮。
“不.不行, 够了,啊.”她实在受不住了, 挣扎着想起身去阻止。
可?现在这副身体哪能受她控制, 腰身方抬一寸, 便又被按了下去。如?同被人掌控了死穴一般,只能任由对方摆布拿捏。
而拿捏她的萧祁墨此时?只露出?一双黝黑的眸子,点点烛光在瞳中闪烁,视线越过前方沟壑, 紧盯着她潮红的脸颊。
眸中暗了暗, 随后鼻尖往前稍许。
清脆莺歌陡然?上扬, 他?明?显感觉到卜幼莹瞬间绷紧了身子, 恍如?一根线被拉扯到了极致, 停顿几息后, 才彻底松垮下来。
软弱无力的四肢均砸了下去。
此刻的她感觉自己?像一株刚经历过狂风暴雨的小草, 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身体已经疲累得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若不是还能听见自己?明?显的喘息,她真觉得自己?早已灵魂脱窍了。
“阿莹。”萧祁墨唤了她一声,但她实在无力回应他?。
“累了吗?”他?躺来她身边,将她绵软的身躯搂进怀里, 盖好衾被,抬手捋梳她汗湿的发。
卜幼莹嗯了声, 抬眸看了他?一眼。
他?的一双薄唇在烛光下泛着明?显水光,分?外红润,看得她面红耳赤。
一刹那,她忽然?生起要回报对方的想法。
于是即便脸颊火热,她也仍然?强打起精神,撑着身子吻向他?的唇,将那些属于自己?的东西尽数卷入口中。
许是没想到她会如?此,萧祁墨着实怔愣了下,随即闭上眼眸缓慢躺了下去。
主导位在此刻翻转了过来。
她俯首与他?唇舌纠缠,进步极快地?卷着他?的红舌吮.吸,虽然?技巧依旧不如?对方,但比起前几次已是十分?熟稔。
亲吻间隙,放置在他?胸膛上的柔荑开始缓慢移动。
她扶上他?颈侧,葱白指尖顺着脖颈的线条抚摸至锁骨。他?的锁骨凸出?,与她的并无区别,照样?可?以在凹陷处养一条小鱼。
但与她不同的是,比起自己?的,她觉得他?的更?有?诱惑力,让人想啃上一口。
不过现在还不着急。
再继续往下,便是那片曾经无数次给予她安慰的胸膛。
他?的胸膛宽厚温暖,使她常常觉得,靠在他?怀里让人分?外安心?,因此除了他?的手以外,她最喜欢的便是他?的怀抱。
如?今他?一丝.不挂,整片胸膛裸.露在她面前,她依旧觉得掌下十分?宽厚温暖,且.
气温莫名升高了些许,她感觉到自己?耳尖在发烫。
怎的被摸时?是她在害羞,现在摸人的是自己?,还是她在害羞?
不行,要争气!
如?此想着,她也两指揉.捻了一把。
“嗯.”萧祁墨顿时?发出?一声闷哼,旋即抓住她的手腕,睁开眼眸:“阿莹轻一点,我疼。”
他?的声音又轻又软,尾音刻意上扬了稍许,像轻轻扫过心?上的羽毛,听得人心?里直痒痒。
昏暗的光线下,卜幼莹的脸依旧通红得明?显。
听他?一说完,便忽然?感觉自己?像是在调戏良家夫男的纨绔女,故意使坏逗弄他?。
但她明?明?只是想给自己?壮壮胆罢了。
算了,就当是自己?故意使坏吧,反正?方才他?也逗弄过自己?,现在也该轮到她以牙还牙了。
想罢,她学着他?的行为,再次封住了他?的唇,好让他?别再说话。
随后小手狠捏了一把大月匈,直接挪了下去。
被堵住出?声口的萧祁墨再次闷哼一声,微微蹙眉。可?他?还未说什么,嘴唇上的那片柔软倏忽停下了动作。
他?掀开眼皮,入目便是卜幼莹僵住的表情,仿佛看见了什么令她震惊的事。
而她此刻的确感到几分?震惊,甚至不自觉吞咽了一口。
衾被里,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拇指无法触到中指,这让她不得不当即愣住。
她并不知晓这是否正?常,因为她也不曾碰过祁颂的。可?那掌心?之下不停传来脉搏的跳动,一下接着一下,仿佛在警示着自己?危险二字。
女人的直觉向来准确,为保自身安全,她决定到此为止。
于是她抿了抿唇,打算将自己?的手收回来。
可?细长五指方松开不过一瞬,一只大掌猝然?抓住她手腕,将她又按了回去 。
卜幼莹倏地?睁大眼眸,还未反应过来,自己?的后脖颈便攀上一只利爪,将她的头也按了下去。
“唔.”
她下意识想起身抵抗,但奈何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能任由他?席卷自己?口中的氧气。
萧祁墨真是个可?怕的人,方才与自己?接吻时?还柔情蜜意,配合自己?的节奏,慢条斯理地?来。
可?现下意识到自己?打算退缩时?,便疯了一般啃噬自己?的唇瓣,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偏偏那只手还抓着她的手腕,修长指节将她扣得紧紧的,她都怀疑自己?的肌肤上可?能会留下一圈红痕。
待她彻底放弃反抗后,那只手的力道才松了一点,而后带着她的手缓缓移动。
卜幼莹浑身一滞,强烈的羞耻感顿时?扑面而来。
他?竟然?.
竟然?是竖向移动!
她简直想尖叫。
可?萧祁墨带予她的羞耻感还远不止如?此,双唇分?开换气的间隙,他?弓起身躯,按着她后脖颈的手覆上她的脊背,往自己?脸上按。
然?后同一炷香之前一样?,俯身含住。
“哈.”她无法抑制地?仰首,呼出?一口气来。
自己?才刚经历了一场大病,身子还未痊愈,本就没什么力气,连着经历两场后更?是疲累得想睡觉。
方才是抱着回报他?的心?理,才勉强撑着身子起来,但此时?又来一次,她实在是遭不住,要不是还有?他?的手臂揽着自己?,怕是她早就躺倒下去了。
此时?她的手上是一点力气也无,全靠他?在带着自己?,恍如?一个提线木偶似的,主人如?何动,她就如?何动。
“.祁墨。”她喘着粗气唤了声,“我累了.”
萧祁墨从她月匈前抬头,重新看向她的眼睛,声线沙哑得不成样?子:“快了,就快了,我尽量。”
说完,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手指抬了抬她的下颌,示意她继续与自己?亲吻。
卜幼莹只想快点结束,便乖顺地?抬头吻住他?。
许是因为太热,亦或是不太方便,衾被早已被堆在了脚下,一切旖.旎皆暴露在空气之中。
这个吻并未持续太久,不出?半刻,他?的呼吸便愈发粗重,只能与她分?开用口呼吸。
她眼睁睁看着他?双目紧闭,眉间越拧越深,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渍,下颌情不自禁地?抬起,将最脆弱的颈部暴露给她。
于是她想也没想,俯首一口咬了下去。
“哈.”萧祁墨登时?喘出?一口粗气。
屋内似乎安静了不少,除了他?缓慢平稳的喘.息以外,并无其他?任何声音,二人异常的静谧。
感觉到他?气息的平复,卜幼莹松了嘴,抬首与他?四目相?对。
借着微弱的烛光,她看到他?眸底的薄雾散去,瞳仁逐渐清明?。
于是扁嘴撒娇,软声细语:“手好酸.”
他?蓦地?轻笑一声,没说什么,下颌稍扬吻了吻她的额心?。
随后起身,从桌上拿来一方帕子和一壶凉水,再返回来坐在床边,用凉水沾湿帕子后,将她的手细细擦拭干净。
卜幼莹本是羞于去看的,但抵不住心?里好奇,还是抬眸瞄了几眼。
好像.跟上次她的不太一样?。
除了颜色以外,质感也不太一样?。
上次祁墨将他?的手指间给她看时?,她记得很清楚,是透明?的,男女之间竟连这个也不一样?吗?
“在想什么?”他?突然?出?声问道。
她回过神,摇了摇头,不好意思跟他?说自己?在想什么。
但他?也没再继续追问,只举起手中的茶壶,问她:“要喝吗?”
她连忙点头。
这一晚下来从净室到卧房,她消耗的体力实在太多,再不喝水都要渴死了。
于是萧祁墨将茶壶举到她面前,她仰首张唇,一注水流便从壶嘴淌了下来,精准落入她口中。
不过她喝得慢,闭嘴吞咽时?难免有?水从嘴角流下去,萧祁墨也不着急给她擦拭。
待她喝完,他?将手收回,茶壶却仍在手里端着。随后身子前倾,将她流淌至月匈前的水流舔舐干净。
湿滑的舌头让卜幼莹不禁瑟缩了一下,开口便是:“祁墨,我真的累了.”
她的警惕惹得对方轻笑出?声。
他?虽不至餍足,但也有?几分?饱饫,足够自己?暂时?放过她了
于是沉声回道:“我没想做什么,阿莹放心?。”
说完,又将茶壶再次举至她面前,张了张唇:“再喝一口。”
她摇头:“我喝饱了。”
“不是让你喝。”他?唇角微勾,倾身靠近,在她耳旁低语:“是让你喂我喝。”
她微微一怔,不经逗的耳尖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攀上红晕。
但她并未拒绝,旋即将壶嘴对准自己?,含了满满一大口水,然?后俯首贴上他?的唇,将此全部渡给了他?。
又有?丝丝水流从二人唇角淌了下来。
卜幼莹怕他?再来那套,渡完水便赶紧用手背抹了一把,而后看着他?喉结滚动,将那口水尽数吞下。
“不觉得脏吗?”她突然?问。
萧祁墨笑了笑:“阿莹都喂完了才问这个问题,不觉得已经晚了么?”
她张了张口,又一时?语塞。
许是自己?语噎的模样?逗乐了他?,只听他?发出?一声低笑,然?后朝自己?缓慢靠近。
烛光越渐昏暗,她感受到他?轻柔的呼吸,与自己?交织在一起。那双幽深的眸子,更?是直勾勾缠着她的视线。
“我不觉得脏。”
说完,他?浅浅勾唇,又轻声补充:“阿莹的水,都很甜。”

萧祁墨的一语双关成功让她红了脸, 旋即转身将衾被一盖,不?再理会他。
他笑了笑,将帕子和茶壶放好后也上了床, 自身后拥着她入眠。
夜色浓重, 不知不觉已来到后半夜。
折腾了几次的卜幼莹早就累得四肢棉软无力, 眼?皮闭上还没一会儿便有了困意。
身后拥着她的人倒是没那么困, 毕竟自己还没完全尽兴,可见她呼吸逐渐平稳, 便也不?忍心再折腾她, 只好闭目片刻, 酝酿睡意与她一同?入梦。
这一觉她睡得极沉,等她再次睁眼?,已是日上三竿之时。
屋外依旧阳光明媚,身旁也依旧空空如也。
她坐起身伸了个懒腰, 一股强烈的酸痛顿时从后腰传来, 疼得她当即嘶地一声?, 倒吸一口凉气。
“醒了?”萧祁墨倏然出现在门外。
他端着一套叠好的新?衣, 朝她走来, 坐在床沿:“这是给你买的新?衣裳, 需要我?帮你穿吗?”
眼?前这张脸唇角含笑, 眉眼?温柔,平静得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可卜幼莹没法像他那般淡然。
她扯了扯身前的衾被,垂眸小声?道:“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闻言, 他只回了声?好,然后吻了下她的额心, 便起身走出房间,顺便将房门关好。
萧祁墨走后,她将那套新?衣展开,提在自己身前比对了一番,刚好是她的尺寸。
看?来这是对自己了如指掌啊。
她浅浅弯唇,眸里?溢出几分蜜意。
可下一瞬,眼?尾忽然瞥见一抹粉色,垂眸看?去,竟是一件心衣。
他怎么连这个也买了?!
脸颊不?可避免地迅速爬上一片红晕,她赶紧将这件心衣穿好,随后起身下床,又将其他几件衣物一一穿戴整齐,只是头发……
她没办法给自己梳一个发髻。
于是只好打开房门,见萧祁墨就等在自己门前,便弯眸笑道:“祁墨,你会梳发髻吗?我?不?会自己……
他看?了一眼?对方披散着的如墨青丝,喉结微动:“我?可以试试。”
卜幼莹微怔了瞬。
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说试试,那便是会。
可他为何会梳女子发髻?
虽然疑惑,但她并未问出口。随后两人走进屋内,她乖乖坐在妆台前,任由他捻起一缕缕自己的头发,在他白皙纤长的五指间穿梭缠绕。
一盏茶的时间,一个日常发髻便梳好了。
看?着铜镜里?一丝不?苟的发髻,她惊讶地双目圆睁,倾身靠近,左右摆头又仔细看?了几眼?,竟梳得与她平日里?并无区别。
“你竟真的会!”她回过头来仰视着对方,问道:“可你怎么会梳女子发髻的?你该不?会背着我?有过其他女人吧?”
后一句是她说的玩笑话,但没想到话音刚落,萧祁墨却倏忽蹙了下眉。
而后严肃地看?着她,张唇:“我?不?曾有过任何女人,以后也不?会有。”
“……哦,我?,我?只是开玩笑的。”她眨了眨眼?,越说声?音越小。
许是意识到自己吓到了她,萧祁墨蹲下身,将她一只手握进手心里?,换成自己仰视她。
随即柔声?道:“从前,我?总是幻想着自己能?有为你梳发描眉的一日,所以偷偷练习了许久,不?过也只会这种简单的。阿莹若是喜欢,今后我?再多学几个样式,日日为你梳发好不?好?”
说起描眉,卜幼莹忽然想起,刚成亲不?久时,有一日他以玩笑的口吻说翌日给自己描眉。
她当时未作?回答,他想必也是知晓自己的意思?,因此第二日并未来给她描眉。
若不?是他今日提起,她都要将此事忘了。
于是她转身,将妆台上的螺黛递给他,眸底露出笑意:“那今日就一起实现了吧。”
萧祁墨微怔,旋即也展颜笑了起来,接过螺黛回了一声?“好”。
清寂的房间里?,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妆台上,金黄色的光线笼罩着正柔情蜜意的二人。
丈夫为妻子描眉,妻子双眸明亮,却又略含一分羞赧,像极了那些?动人故事里?举案齐眉、鸾凤和鸣的恩爱夫妻。
不?过,他们也的确是夫妻。
正在往恩爱发展的夫妻。
回到东宫时,已是巳时中。
卜幼莹原是不?想回来的,在外面待了一夜,她只觉得自由舒畅,恨不?得一辈子都待在外面才好。
但萧祁墨今日已经为她告一次假了,不?可能?明日后日一直为她告假。虽然他说自己愿意,但她总不?能?真陷他于不?好的境地。
毕竟,谁让他是太子,身上还肩负着责任呢。
只是她没想到,他们正回到东宫门口时,未央急匆匆走来迎接,并小声?提醒道:“殿下,小姐,二殿下正在小姐寝殿等候。”
她愣了一愣,随即看?向萧祁墨。
后者自然懂她的意思?,于是莞尔:“去吧,我?去换身衣裳面见父皇,他应当下朝了。”
卜幼莹点点头,随即带着未央一起去往了寝殿。
如未央所说,萧祁颂果?然在那儿等着。
此时正背靠着梁柱坐在檐下,一腿屈膝一腿平放,手里?百无聊赖地颠着一个胡桃。
见她走过来,他只抬眸看?了一眼?,旋即又垂了下去,说话阴阳怪气:“阿莹好忙啊,也不?知我?的到来是否打扰了你?若是打扰了,阿莹可要直说,我?走就是了。”
闻言,卜幼莹竟丝毫不?恼,提起裙摆也就地坐了下去,耐心解释道:“我?昨日早上,不?是已经派邢遇跟你说了吗,我?得回相府一趟,父亲母亲他们想见我?。”
“是说过了。”他蓦地坐起身,将平放的那条腿拿了下去,蹙眉开口:“可你也没说过你要跟他在外面过夜,我?昨晚在这里?等了你一晚上!”
她一怔,回到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未央。
见后者颔首,旋即咬了咬唇,面对着他扯嘴笑道:“父亲母亲已经许久不?曾见我?了,我?这次又生了重病,他们自然十分担心,因此便在相府留宿了一夜,这不?是一早就回来了嘛。”
话落,似乎捕捉到什么信息,萧祁颂顿时眉间平展,脸色缓和了些?许:“在相府睡的?”
她连忙点头,毫不?躲避地直视于他。
这下他脸色更加舒缓不?少?,随后坐正身子,朝她身边挪了挪,声?音也清朗了几许:“好吧,那我?就不?计较了。”
说罢,他将方才被他把玩的胡桃递给她,又接着说:“我?问过御医了,他说多吃胡桃对你痊愈有好处。宫里?先前进贡的那些?,被父皇赏的赏,吃的吃,都没有了,所以我?去那些?达官贵人家里?把父皇赏赐的都买了回来。”
那颗小小的胡桃被放进卜幼莹手心,她捏了捏,表壳凹凸不?平,却无一丝秽物。
他该不?会,连胡桃都洗过了吧?
依自己对他的了解,肯定?是的,这个傻瓜。
卜幼莹唇角情不?自禁地上扬,心里?一阵暖烘烘,同?此时充斥着庭院的炽阳一样,温暖又明亮。
“谢谢。”她看?向他,杏眼?里?眸光流动,朱唇微启:“祁颂,你真好。”
某人一向是最好哄的,不?过一句话,便不?好意思?地偏过脸去,切了一声?:“有什么好谢的,买个胡桃而已,你能?早些?痊愈最好了。”
说完,他站起身偏了下头,阳光直射在他脸上,勾出一圈金色的轮廓。
他弯唇,眉梢微挑:“走吧,胡桃在屋里?,我?剥给你吃。”
卜幼莹想也没想,站起身,唇角弧度更甚,点了下头道:“好。”
进贡的胡桃卜幼莹还未曾吃过,不?知道与普通胡桃有何区别。
原以为他买来不?过一筐,可进了屋才看?见,竟是整整一麻袋!
老天爷啊,这要吃到何时去?莫不?是全上京城里?能?找到的进贡胡桃,都被他买下来了吧?
她愣在当场,但萧祁颂毫不?在意,只说:“阿莹,这些?胡桃你都留着,今后每日吃一点,痊愈了也可以继续吃。”
说完,为了让她多晒太阳,便搬着两把椅子去了檐下。
卜幼莹面露难色:“可是这么多,我?何时吃得完呐?要不?你带回去一些??”
搬完椅子,他又回来搬小几,边回道:“实在吃不?完你可以分给你宫里?的人嘛。”
话音刚落,他倏然停下脚步,补充了一句:“不?过不?许分给他!”
“.”她撇撇嘴,无奈地叹了声?气。
待一切物品都已准备妥当,他们便一人坐一边,萧祁颂躬身给她剥着胡桃壳,她便等着将胡桃肉喂入口中。
忽地,她不?知想到什么,趁着他剥壳时开口问道:“对了,祁颂,昨日城门打开了,你之后还回南边吗?”
他低着头,专心致志将胡桃肉摘出来,递给她:“不?用回去了,那边本来也只剩下一些?收尾的事。”
话落,他停顿一下,抬眸看?向她:“不?过说起这件事,阿莹,老天还真是站在你这边的。”
“嗯?为何突然这么说?”卜幼莹眨眨眼?,腮帮子咀嚼着胡桃肉,像只小松鼠似的可爱。
萧祁颂笑了笑,怕她噎住,又递给她一杯热茶。
随后解释道:“当初我?回京之前,南边连下了好几日的雨,若是再继续下下去,恐怕水位上涨,会再次引发洪涝。但没想到就在你好起来的当日,我?收到卫戎来信,说是雨已经停了,水位也在下降。现在他那边已经都处理完了,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估计明日就要到了。”
“哦.听你这么说,老天爷好像是挺照顾我?的。”说完,两人对视一眼?,一齐笑了出来。
她今日心情格外愉悦,连带着眉梢都攀着喜气,扬唇笑了会儿后,便将身子转过去,面对着他。
而后一手撑脸,一手把玩着其中一个胡桃,随口问道:“那.等卫戎回京之后,陛下是不?是就该奖励你了呀?”
闻言,萧祁颂正在剥壳的手忽地顿住。

第63章
看着他停顿下来的手?, 卜幼莹正?在咀嚼的腮帮子也停了下来。即便他低垂着头,她也能?精准捕捉到空气中的一丝不对劲。
“祁颂.”
她正?要问什?么,忽听他回道:“会的, 父皇会奖励我的。”
说完, 他抬眸露出笑意:“阿莹就别担心我的事了, 你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养好身体, 不可再劳心劳神。”
她看出来他不想让自己知?道,可他越是不想说, 她心里便越是担心。
祁颂从未心思这么重?过, 若不是发生了十分?严重?的事情, 他不会一直坚持隐瞒自己。
想罢,卜幼莹将手?中?还?未吃完的核桃肉放下,严肃地看着他:“祁颂,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不想告诉我, 你可以?有你自己的秘密, 但若是此事与我有关的话, 我便也有知?情权, 你知?道吗?”
胡桃壳啪啦裂成了两半, 萧祁颂将包裹在里面的果肉摘出来, 放到她面前的桌面上。
沉默半晌, 他低声道:“阿莹,你当初血点遍布时,也同萧祁墨一起瞒着我,是为何呢?”
她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着实愣了一下。
难道他的意思是, 自己既然也瞒过他,便没有资格再要求他对自己坦白吗?
可是她那时的情况与他又不一样。
想罢, 卜幼莹抿了抿唇,解释道:“我当时那副模样,自己都无法接受自己,又如何给你看呢?况且,你又不是御医,我同你说了也只会让你干着急而已,你手?头上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未解决,我何必给你添这个堵?”
“所以?,你是为了不想让我担心才不告诉我的?”他又问。
她嗯了一声,点点头。
“我也一样。”萧祁颂直视着她,那双向来恣意的眸子里,此刻荡漾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情绪。
她莫名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怕她担心?祁颂到底做了何事,竟会怕说出来令自己担心?
难道也是.身体上的?
不行?,自己必须得弄清楚这件事情。
不过从祁颂嘴里肯定是问不出来的了,祁墨看着也像是不知?情的模样,那还?能?问谁呢?
思考片刻,她将视线突然移至身后。
看了未央一眼,又即刻收回,而后对萧祁颂道:“好吧,既然你实在不想说,我便不问你了。”
对面明显松了口气,重?新露出笑容:“阿莹真好。”说罢,继续埋头给她剥胡桃。
卜幼莹装作不再放在心上的模样,与他共度了一个午后。
待夕阳西下,萧祁颂回去了重?明宫后,她进?屋召来了未央。
未央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心里明知?卜幼莹有事想问她,竟也能?面不改色地屈膝福礼,与先前跟在卜幼莹身边的春雪完全不同。
对于这样的人,卜幼莹很清楚,自己摆出太子妃的架子可不管用。
于是她沉默片刻,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椅面,微微笑道:“未央,你过来坐。你来到我身边也有一段时日了,我还?没同你好好聊过呢。”
“小姐是千金之躯,奴婢不敢与小姐同坐。”未央仍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卜幼莹抿唇吐气,也不为难她,干脆自己起身走过去,开门见山道:“未央,我只是想问问你,我昏迷那日发生了什?么。你一直在我身边守着,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吧?”
对方颔首低眉,淡声回她:“太子与二?殿下之事,岂能?让奴婢知?道?太子妃若实在疑惑,还?是亲自去问太子与二?殿下吧。”
“……”
看来这是不肯说了?
她撇了撇嘴:“罢了,你被派来我身边我以?为你就是我的人了,全心全意为我着想,看来不是这样,我还?是去找祁墨再换一个贴身侍婢吧。”
说完,便要往外走去找萧祁墨。
未央见状身体一滞,忙道:“小姐留步!您现在身体还?未完全好转,若是换的新侍婢不知?您身体情况,可如何照顾您?”
卜幼莹闻言顿住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她。
对方的神情没什?么太大?变化,狭长的凤眸毫不躲避地直视着自己,眉间也不曾蹙一下,像是真心为她考虑的模样。
可她知?道,未央只是怕祁墨觉得她办事不力罢了。
她转过身,面对着未央:“既然你不想让我去找祁墨,那你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若你不说,我是一定会去找他换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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