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大佬的漂亮小娇妻—— by卜元
卜元  发于:2024年0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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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白嘉扬为自己辩解道:“瞧你说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徐映之却没理他,依旧笑看着白榆:“长高了,也变漂亮,要是在路上看到你,我都不敢认你了!”
白榆没虚伪地夸回去,而是顺着她的话道:“要是在路上看到映之姐我也不敢认,映之姐你瘦了好多,不过太瘦了,还是以前好看些。”
徐映之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避开白榆的视线道:“工作太忙了,而且这边天气太湿热了,我一时间有些不适应这边的水土。”
白榆故作震惊的样子:“可大哥刚才说映之姐你不想调回京城去,还说你喜欢这边的气候,现在看来是我大哥在胡扯了?”
白嘉扬听到这话,眉头蹙了起来,看着徐映之没出声。
徐映之再次僵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也不算胡扯,我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北京大妞,我肯定更爱也更适应北京的气候,只是我这身体在广城这边会更舒服,尤其是我的哮喘,来这边后就很少发作了。”
看映之姐把话给圆回去,白榆就没继续这个话题。
只是她心里也确定了一件事情:映之姐肯定有事情瞒着他们!
白榆和江霖两人远道而来,而且大家这么久都没见面,白嘉扬和徐映之两人就是再忙,也要挤出时间来跟他们一起吃个饭。
白嘉扬做主带他们去了附近的国营饭店。
出了医院,徐映之情绪显然比在医院放松了一些:“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你大哥有钱,别替他省着。”
白嘉扬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这哪里是坑我?你这是在坑你自己,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让榆榆大胆点,回头可别心疼。”
徐映之哼道:“我才不会呢。”
白榆看着他们,仿佛看到了他们以前的模样。
在京城时,大哥和映之姐两人的关系特别好,大哥性格比较内敛,但映之姐性子活泼,总能调动大哥的激情,上辈子她就特别羡慕他们两人相处时的样子。
徐映之看她呆呆的模样,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发什么呆呢?想好吃什么没有?”
白榆回过神来:“我也不知道什么比较好吃,要不映之姐给我们推荐一下?”
徐映之也没推脱,想了想道:“这家饭店最出名的便是煲仔饭,要不我们来四份煲仔饭,再点一份白切鸡和一锅老火靓汤,你们觉得如何?”
白榆表示没问题。
江霖和白嘉扬两个男人自然更没问题了。
趁着饭菜还没上来,白榆赶紧扔出自己的问题:“大哥、映之姐,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按理说,你们应该比我和江霖哥先结婚才对。”
白嘉扬看向徐映之,眼底藏着缱绻深情:“我什么时候都可以,就看映之的意思。”
徐映之对上他的视线,放在桌上的手捏成拳,最终别开脸道:“医院那么忙,哪有时间结婚,更何况我还想多奋斗几年,女人一旦结婚就要面临生孩子带孩子的问题,到时候就很难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白榆没错过徐映之的表情,也没错过她捏成拳的手:“也未必要马上生孩子,你们可以先领证,婚礼要是没空办,以后补办也行,这一点也不冲突。”
徐映之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你这小妮子,现在都轮到你来劝我早点结婚了,不过不说我们了,说说你们,我真没想到你们两人居然在一起!”
话题一下子就被带跑了。
白榆自然能绕回去,只是这样一来很容易引起映之姐的警惕,所以她没有再继续追问。
过了一会儿,饭菜上来了。
徐映之点的四份不同口味的煲仔饭,分别为:香菇滑鸡煲仔饭,广式腊味煲仔饭,茄子肉沫煲仔饭,以及豆豉排骨煲仔饭。
煲仔饭的盖子一打开,香气就扑鼻而来。
徐映之很娴熟地让服务员拿来四个空碗,然后动作利落给白榆舀了一碗香菇滑鸡煲仔饭:“你先试试这个味道,我觉得这个味道最好吃,等会儿吃到下面,你一定要试试底部的锅巴,又香又脆。”
白榆接过来:“好,我等会儿一定试试。”
用瓦煲出来的米饭粒粒分明,晶莹剔透,鸡肉鲜香肉滑,一点也不柴,吃起来齿间留香。
白榆吃完小半碗香菇滑鸡煲仔饭,江霖立即为她舀上豆豉排骨口味的,分量依旧只有四分之一碗。
等她吃完,他就为她舀上其他两个口味,还把鸡肉最好吃的部位夹到她碗里。
他这个“二十四孝”好对象的模样,把白嘉扬和徐映之两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还是高冷的江霖吗?
不过白嘉扬总算是放心了。
比起江凯来,江霖的确更会照顾人。
以前跟江凯处对象时,每次都是白榆给江凯夹东西,从来没见江凯给白榆夹过吃的。
白榆把四个煲仔饭都试过了,不过她最喜欢的不是香菇滑鸡煲仔饭,而是豆豉排骨那个味道。
排骨里头用的豆豉是阳江豆豉,跟外省的豆豉不一样,阳江豆豉一点都不辣,但浓香松化,风味独特,她很喜欢这个口感。
白切鸡据说是清远运送过来的鸡,清远鸡出了名的好吃,肉质鲜嫩爽口嫩滑,紧实而不柴,白切这种做法最能尝出它清甜鲜美的口感。
老火靓汤是冬瓜薏米骨头汤,具有清凉解暑的功效,经过小火慢熬出来的汤汁味道十分浓郁。
白榆很是喜欢,一连喝了两小碗才停下来。
吃完饭,白嘉扬和徐映之两人都得回去上班。
白榆只好把带过来的东西分给两人,而后又把她现在住的招待所地址给了她大哥:“大哥,我们后天就要回去,在我回京城之前,你看看能不能挤出时间过来,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除了徐映之的事情,还有他们父母的事情。
白嘉扬把纸条收好,摸了摸她的头道:“好,大哥一定找时间过去。”
说完,他再次看向江霖:“榆榆就拜托你了。”
江霖点头:“放心。”
白嘉扬又看了看白榆,很是不舍的模样,但再不舍也只能分开。
等白嘉扬和徐映之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江霖突然开口:“你说得没错,徐映之应该是遇到困难了。”
白榆立即仰起头来:“你也看出来了?就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情,看大哥的样子好像对此一无所知。”
她觉得大哥实在有些迟钝,但想想两人不在一个科室,吃住又不在一起,映之姐又故意隐瞒,她大哥没发现也是能理解。
江霖看她眉头再次蹙起来,也跟着蹙了蹙眉:“若是嘉扬没空,我们回京城之前再过来一趟。”
白榆叹了口气,点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她心里正在想着要是能再让她遇到那个男人,她一定要想办法弄清楚他的身份。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后面撞过来。
白榆被撞得踉跄了下,好在江霖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没事吧?”
“我没事。”
白榆说着,转身看向撞她的人。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脸色顿时白了,更是下意识抓住了江霖扶住她的手。
江霖一下子就注意到她的变化,上前一步将她护在自己身旁,看向眼前的男人。
那是个三十左右的男人,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皮肤白皙得有点变态,但五官俊秀,看上去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眼前这男人明明看人畜无害,但不知为何,白榆在他身上感觉到一种疯狂近似变态的气质。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眼前这男人便是之前亲吻映之姐头发的那个人!
江霖看着他,声音冷厉:“你撞到我未婚妻了。”
男人,也就是裘潇行,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露出斯文微带歉意的笑容:“两位同志,实在很抱歉,我刚才在想事情没看路,不小心撞了这位女同志……咦,这位女同志不是徐映之徐同志的亲戚吗?”
这个搭讪搭得还真不咋滴。
但对白榆来说,却是打瞌睡有人送上枕头:“这位同志,你认识我?”
裘潇行笑着点头:“之前在医院的时候看到你和徐同志在说话,后来她去请假的时候我正好在旁边,便听到她说你是她亲戚。”
白榆做出恍然的神情:“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你是她的同事了?不知道怎么称呼呢?”
裘潇行:“敝姓裘。”
这是个挺特别的姓。
白榆原本想再打听一下,低头却看到他拿着一排邮票,当看清楚时,她不由眼睛一亮。
居然是《全国山河一片红》的邮票。
而且还是四方联!
《全国山河一片红》这套纪念邮票原本是在1968年11月25日发行的,可在发行前一天发现地图绘制不准确而被停止发行。
可谁也没想到,就是这么一套被叫停的邮票,在九零年代被拍出了几十万的成交价,而四方联更是以七十几万的成交价成交,再后面,羊城展出了全新五十枚正版的邮票,市场价更是高达一千万以上。
要不是看到这个姓裘手上的邮票,她都忘记这事情了。
裘潇行注意到白榆的目光,举起手里的邮票笑道:“这位女同志也有集邮的爱好?”
白榆点头:“是啊,你手上这套邮票我看着很喜欢,不知道能不能卖给我,价格你来定。”
要是换成别人,她肯定不会占这个便宜。
但眼前这个男人,就算他跟映之姐的死没有关系,他也是给她大哥戴了绿帽,因此她坑对方坑得一点也不内疚。
江霖看了她一眼,没出声。
裘潇行目光紧紧落在白榆脸上,眼底闪过一丝狂热,但很快又恢复之前文质彬彬的样子:“你是徐同志的亲戚,那就是我的朋友,既然你喜欢,那这套邮票就送给你好了。”
白榆摇头:“萍水相逢,哪里好意思要你的东西,你就开个价格吧。”
裘潇行:“那就给个五块钱好了。”
这个邮票他也是从别人那里买过来的,用了五块钱。
他用原价卖给眼前的人,一分不赚。
只是他非常乐意。
眼前这女人比徐映之还要漂亮上十倍,若是能让他弄到手,就是让他减寿十年,他也愿意。
更何况只是区区几张邮票。
不等白榆掏钱,江霖就拿出了五块钱递过去。
裘潇行接过钱,却把邮票递给白榆。
白榆接过来,心里激动得差点双手颤抖。
之前让她捡漏了一个紫砂壶,这次又来四方联的《全国山河一片红》邮票,她这是要发啊。
想到以后自己将成为富婆,她的脸不由涨红了。
裘潇行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而害羞,脸上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
直到裘潇行走远,白榆才一改“傻白甜”表情道:“江霖哥,之前亲吻映之姐头发的就是这个人,我总觉得他不是个好人。”
江霖:“我知道了,我会让人去调查他。”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邮票上。
白榆挠了挠头,装作没看到。
毕竟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为何突然买邮票,难道直接告诉他,这套邮票会在二十年后拍卖几十万吗?
没法说,她索性装傻。
好在江霖并没追问和深究。
两人回到招待所,服务员就告诉他们,有个姓危的男人打了电话过来找江霖,还留了电话。
江霖立即过去打了电话回去。
等挂了电话,他转头看向白榆道:“找到段慧君了。”

白榆、江霖以及危汉毅三人走在小巷子里, 小巷子又暗又狭窄,仅够一个人行走。
江霖走在白榆前面,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跟紧我。”
白榆循着他走过的脚印, 避免踩到鸡屎和泥巴:“嗯, 我知道了。”
危汉毅:“……”
要不是亲眼所见, 真不敢相信曾经冷漠如冰的江霖也会有如此体贴的一面。
只是他好端端在上班, 为什么要拉他过来吃狗粮?
三人七拐八拐, 走了十来分钟才最终在一间破旧矮小的房子面前停了下来。
房子的门窗都紧紧关闭着, 门口堆积着不少东西, 有柴火, 有破烂却舍不得扔的家具, 还有一些用袋子装着不知道什么的东西。
显然, 段慧君二嫁的男人没有第一个男人有钱。
白榆三人都长得人中龙凤,尤其是江霖和危汉毅两人都是一身正气, 三人一出现立即就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旁边一户人家走出来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打量着他们三人道:“你们是什么人?找谁?”
因为她说的是粤语, 白榆和江霖两人听不懂, 一致把目光转向了危汉毅。
危汉毅是广城本地人, 沟通自然没问题:“我们来找段慧君, 请问隔壁是段慧君的家吗?”
中年女人八卦中带着警惕:“是她的家, 不过她现在不在家,你们找她干嘛?”
危汉毅知道这一片住的都是同宗同族的人,他们很排外, 要是让这女人喊来其他人就不好了。
于是晾出自己的警察证道:“公安办案,别问太多, 你只要告诉我,去哪里可以找到段慧君就可以。”
谁知话音一落, 女人就叫了起来:“阴公啰!我就说段慧君这外省女人不是个好东西,可罗东就是不信,现在警察找上门了,肯定是那女人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危汉毅:“……”
中年女人:“公安同志,段慧君她到底犯了什么罪?我跟你说,这女人一嫁过来我就觉得她不是好人,平时装得一副很贤惠的样子,其实私底下经常虐待前面留下来的孩子,还有她公婆也是不喜欢她……”
危汉毅:“…………”
白榆和江霖两人跟听天书一样,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那女人在嚷嚷什么。
就在白榆正要开口问那中年女人说了什么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静淡漠的声音:“罗月凤,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白榆一怔,下意识转身看去,就见段慧君牵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站在他们面前。
那天只是匆匆一瞥,并没有留给她细看的时间,现在这么近的距离,白榆终于可以好好打量她。
其实两辈子她都没见过段慧君。
她见到的段慧君是照片上的段慧君,那时候她才不到二十岁,正青春的年纪,虽然不算美人,但五官十分耐看。
可眼前的段慧君眼角和嘴角已经爬上了皱纹,眼下也有浓浓的黑眼圈,满脸都是岁月的痕迹,一看就是过得比较辛苦那种人。
白榆在打量她的时候,段慧君也在打量着白榆。
她觉得白榆有点眼熟,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
中年女人在怔愣了半刻后,再次扯着大嗓门回击了起来:“你撕啊!你撕啊!你个死八婆,我看你嘚瑟到什么时候,看到没,这位是公安同志,他是来抓你的!”
段慧君脸色一白,双手不受控制颤抖了起来,但她还是第一时间将儿子护在自己身后,看着危汉毅道:“你抓我做什么?我又没做犯法的事情!”
过来广城十几年,段慧君已经能说一口流利的粤语,只是本地人还是能听得出来她的粤语带着外地口音。
危汉毅彻底无语了:“………………”
他看向段慧君道:“段同志你不用害怕,我不是来抓你的,我过来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段慧君听到这话,疯狂跳动的心这才稍微平息了下来:“那你们进来吧。”
说完她狠狠瞪了罗月凤一眼,接着从裤腰那里解下钥匙去开了门。
危汉毅看向江霖和白榆道:“她让我们进去。”
白榆和江霖两人对视了一眼,跟在段慧君身后走进了屋里。
屋内面积很小,七八个平方左右,隔成两个房间,屋内光线很暗,还弥漫着一股说不清的味道。
段慧君拿出竹椅让他们坐,却没有倒茶,直接了当问道:“不知道公安同志找我有什么事?”
危汉毅指着白榆,用普通话道:“找你的人不是我,是这位白同志。”
听到这个姓,段慧君就下意识蹙起了眉头:“你姓白?”
白榆点头:“我姓白,其实说起来我们以前还是亲戚,我父亲是白飞鹏,我母亲是秦正茵,我是秦心卉的表妹。”
段慧君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指着门口道:“你们走!我不认识什么姓白的!我也不管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此地无银三百两。
听到段慧君这话,白榆越发确信她知道些什么:“段阿姨,我无意冒犯你,只是我真的有些事情想问你,你真的是秦心卉的母亲吗?”
段慧君脸色更阴沉了,几乎滴下水来:“我是不是秦心卉的母亲跟你什么事?出去,你们都给我滚出去,你们再不走我叫人了!”
说着她就要动手来推白榆,只是她推了个空,还因此没站稳整个人跪倒在地上。
原来是在她的手要碰到白榆时,江霖早她一步把白榆拉到自己身边。
江霖眼帘垂下,看着白榆问:“没事吧?”
白榆摇头,握了握被他抓住的手:“我没事。”
他总能第一时间护住她。
白榆想起他之前跟大哥说的,“我会把她看得比我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心里顿时暖暖的。
从进了屋后一直很安静的小男孩看到段慧君跌倒,终于也是急眼了:“妈妈,你疼不疼?”
说完,他瞪向白榆几人,比着小拳头怒道:“你们都是坏人,我要打死你们!”
他站起来就要去打白榆,不过被段慧君给拉住了。
段慧君扶着儿子罗小宝站起来,正准备让他出去叫族亲时,就见罗小宝往地上一倒,整个人不受控制抽搐了起来。
不过瞬间的时间,他就口吐白沫,双眼上翻,模样十分吓人。
外面围观的人见状,窃窃私语了起来。
“小宝又发癫了!”
“他们罗家就是有疯病,这是会遗传的!”
“哎呀小宝那模样看着真吓人,你看那眼白翻得眼珠子都快看不见了!”
段慧君顾不得骂外面的人,火速转到屋里拿了一条毛巾出来,动作娴熟掰开罗小宝的嘴巴,把毛巾用力塞到罗小宝的嘴巴里,又使劲掐他的人中。
“小宝,不要怕,妈妈在这里!”说完她又扭头看向白榆,“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
江霖蹙着眉头。
危汉毅也跟着蹙起了眉头。
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要是闹出人命的话,到时候他也逃不了惩罚。
白榆却没在意段慧君的话,看着抽搐中的罗小宝,而后问段慧君道:“你儿子这是羊癫疯发作吧?”
段慧君看了她一眼,没回答,重新把重心放到儿子身上,更加用力掐罗小宝的人中。
平时儿子一发作,她都是这么做的,只要掐一掐儿子很快就会镇定下来,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受到了刺激,导致这次居然不起作用。
她不由慌乱了起来,脸色也变得十分苍白。
她四十几岁的人,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要是儿子没了,她也不想活了!
白榆道:“如果你儿子是羊癫疯的话,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你用毛巾塞住他的嘴巴,很有可能导致窒息,也有可能导致关节脱臼或者骨折,你赶紧把毛巾拉出来!”
段慧君怒喝道:“你懂什么?你给我滚出去!”
只是话音刚落地,就见罗小宝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几乎肉眼可见地变成了茄子色。
白榆不再犹豫,伸手就要去掰开罗小宝的嘴巴,想把毛巾拉出来。
再迟一点,罗小宝肯定会被自己的呕吐物阻塞住呼吸,最终窒息而亡。
可段慧君见状却要拦她:“我不准你碰我儿子!”
白榆面色一肃道:“你没看见你儿子已经不能呼吸了吗?再不把毛巾拉出来,你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她理解段慧君的母爱,但都这个时候了,如果她再拦着不让她把毛巾拿出来,神仙来了也救不了罗小宝。
段慧君怔住,不过在看到罗小宝的脸色变成了紫黑色时,她终于放下了拦住白榆的手。
白榆也没犹豫,用力掰开罗小宝的嘴巴,可癫痫发作的人嘴巴咬得特别用力,她掰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
就在这时,她眼前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江霖在她身边蹲下来:“我来。”
白榆立即让出位置,江霖移过去,伸手抓住罗小宝的下巴,用力一掰,然后就把白榆掰了几次都没掰开的嘴巴掰开了。
白榆连忙伸手把那条毛巾给拉出来:“赶紧把他的身子侧翻过来,让他嘴里的白沫流出来。”
江霖照做。
等白沫流出来后,罗小宝的脸色再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了变化,只是这次是变好,不再像刚才那样一片死沉沉的紫黑色。
段慧君见状,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最终还是感激地看向白榆:“谢谢,谢谢你!”
白榆看罗小宝的抽搐还没有停止,看向她道:“你去拿个枕头出来让他枕着,别磕碰到头,若是等会儿还没停止,就要把人送去医院了。”
“好好,我这就去拿枕头过来。”
段慧君闻言,一边点头,一边踉踉跄跄地爬起来。
枕头拿来了,只是十分钟后,罗小宝的抽搐依旧没停止的迹象,而且好像越来越严重。
白榆当机立断道:“送去医院吧。”
段慧君露出为难的神色。
白榆一看她这个样子,就猜到她在为难钱的问题:“钱我们有,可人命只有一条。”
说着她看向江霖,不用她开口,江霖就抱起地上的罗小宝,毅然走出了罗家。
一个钟头后。
段慧君看着已经镇静下来且沉沉睡去的儿子,心里一阵后怕。
医生说如果不是白榆,罗小宝这会儿早就被自己的白沫给窒息而亡了,就算后面抢救回来,也极有可能变成傻子。
想到这,她看向白榆,真心感谢道:“谢谢你,白同志,今天如果没有你,小宝只怕就没命了!”
白榆:“你没怪我们就好,毕竟是因为我们的到来才导致小宝情绪激动。”
段慧君摇摇头:“他这个病随时都会发作,就算没有你,也有其他原因,可不是你,我压根不会知道原来发作的时候不可以用东西塞住他们的嘴巴,更不知道不可以随便掐人中。”
她差点就害死自己的儿子!
想到这,她深吸一口气道:“原本我答应了你母亲秦正茵,什么都不会说,这些年我连京城都不曾回去,就是因为和秦家的约定,只是现在这个约定不算数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听到这话,白榆垂在身旁的手慢慢握成拳头,顿了好一会儿,才问出那个让自己疑惑了两辈子的问题:“我想知道,秦心卉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段慧君听到这问题,用同情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不是。”
不!是!!!
秦心卉居然不是段慧君的亲生女儿!!!
白榆的心跳重重一挑:“那她是谁的女儿?”
问出这话后,她的手心因为紧张而出了一手的冷汗。
段慧君低头看着地面,顿了下,才抬起头看向她:“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秦心卉是你妈秦正茵的女儿,换句话说,你跟秦心卉是同母异父的亲姐妹。”
白榆:“………………”
之前在跟她妈对峙时,她曾有过这个念头,只是很快她就自己否定这念头。
因为一来生孩子不像母鸡下蛋,说生就生,而要怀胎十月,这个过程不可能做到密不透风。
二是上辈子在她死后,秦心卉一直只是她妈的侄女,身份并没有改变。
所以,她就算心有怀疑,但一直不敢肯定,直到她见到了段慧君,从她激动的神色里头,这个念头才再次浮起心头。
只是怀疑始终只是怀疑,直到段慧君亲口说出来,这个困惑了她两辈子的问题这才尘埃落定。
白榆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她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她妈那么偏心秦心卉,原来秦心卉也是她的女儿。
这就能理解了。
不过秦心卉的父亲是谁?
秦家和段慧君又为什么愿意认下秦心卉这个私生女?
接下来,段慧君把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白榆。
“你知道你舅舅为什么不找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宁愿娶我这个大杂院的破落户吗?当然不像外人说的是因为他对我一见钟情,也不是因为我贤惠孝顺,而是因为,他是天阉。”
白榆:“……”
她那个高大一表人才的舅舅居然是天阉?
这是她两辈子都不知道的事。
段慧君冷嘲一笑道:“他那玩意儿就跟四五岁的小孩那么大,连用都不能用!这样就算了,秦彦成他就是个变态,就因为他不是个真男人,所以每次在床上他都会用各种变态的法子折磨我,也就是因为他自己不能生,所以他才需要一个孩子来堵住流言蜚语!”
若不是今天白榆救了她儿子,她才不愿意提起当年那些事情。
在秦家那几年,她每天都过得生不如死,尤其是一天黑她就害怕,害怕秦彦成那个变态又用各种变态工具折腾她。
白榆:“…………”
这是她能听的吗?
段慧君:“秦心卉的亲生父亲是谁我并不知道,秦家并不愿意让我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你妈结婚前喜欢的一个男人,只是那男人家特别穷,家里没钱供他上大学,又一直没有找到工作,最后下乡去了,秦心卉就是在那个男人下乡之前怀上的。”
白榆:“可怀胎就算早产也要七个月,这七个月里头,怎么会没人发现?”
段慧君又是一声冷嘲:“前面几个月,你妈对外说自己吃胖了,加上她腰身本来就细,就是怀孕了也看不出来,后面肚子大了,她就让我装病,然后以照顾我的名义带着我去乡下住,名义上是她照顾我坐月子,其实是我一直在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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