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是年代文假千金—— by清汀之音
清汀之音  发于:2024年0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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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之际,男人忽然俯身,双手捧起她的脸,吻上那樱红的唇瓣。
柔软的触感让人渐渐谷欠罢不能,冷冽与温暖纠缠在一起,溢出轻轻喘/息。
苏鸢被迫搂住他的劲腰,能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像要被拆吃入腹。
直到颈间传来一抹湿热,她才从沉沦中清醒过来。
“不要,现在还不行。”
她嘤/咛像猫,软弱无助。傅墨白动作一滞,终于找回一丝理智,并把头埋在她的颈间,没再继续。
“抱歉,是我过分了。”
他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一丝性感。苏鸢脸色爆红,就连脖颈都透着粉色。
某种情愫在彼此间缠绕,她好不容易稳住心神,鼓起勇气,小声问:“不是要写字吗?墨已经磨好了。”
可男人听后并没有下一步动作,而是继续抱着她,格外霸道。
“乖,让我缓缓。”
苏鸢任他抱着,一时之间没弄懂,他在缓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他这才舍得松开手,又恢复成平日一本正经的样子。
苏鸢见状,悄悄后退一步,不敢再继续招惹他。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勉强维持表面平静,很怕发生擦/枪/走火的意外。
整个下午,傅墨白一共写了三十多张“福”字。苍劲有力的笔风,像他本人一样,正气凛然。
苏鸢拿起它们,简直赞不绝口。
男人在旁轻笑,眼底尽是柔光。
傍晚,他把人送回村子,还想继续朝姜家走,却被苏鸢阻止了。
“你送我到这里就可以,太高调不好。”
早猜到她的想法,傅墨白指了指车后座,“琴姨让我帮她带些东西,你自己拿不动。”
苏鸢随他的手指看过去,果然在车后座看见不少东西。
她抿了抿唇,没再拒绝。
很快,吉普车停在姜家门口,叶琴听到动静走出来,见是他们,脸上盛满笑意。
“带墨白回来,咋没提前通知一声?一会儿我让姜松去买肉,吃完饭再走吧。”
傅墨白礼貌颔首,答应的同时还不忘夸赞叶琴的厨艺好。
这可把对方高兴坏了!恨不得拿出全部家当来招待客人。
这时,姜松从卧室走出来,再一次感觉到傅墨白的敌意,总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只能说,他处对象后莫名开窍了。于是,走近他们面前,故意说道:“我也把沈晴叫来吧,她那么瘦,应该补补。”
叶琴对这个儿媳妇十分满意,忙把姜松往屋外推。
“那你还愣着干嘛?快点把人找来!”
等姜松走后,苏鸢向他解释:“沈晴和姜大哥在一起了,他俩感情很好。”
傅墨白哪能听不懂她的意思,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来掩饰尴尬的内心。
几分钟后,沈晴随着姜松走进堂屋,在看到苏鸢那微微红肿的唇瓣时,不由得瞪大双眼。
“鸢鸢,你嘴怎么弄的?”
“……”
苏鸢连忙捂嘴,脸上尽是懊恼。
就不该,盼着她来。
“没什么,吃咸的,吃多了。”
沈晴的恋爱仍处于手拉手的纯情阶段,听到这种解释便信了。
叶琴是过来人,在旁边忍不住笑,“好了,你们年轻人聊着,我去做饭。”
姜松被安排出去买肉,傅墨白不想打扰两个姑娘聊天,很识趣的走进厨房要求帮忙。
叶琴没当他是客人,真给他一个酱油瓶,让他去村口那边打酱油。
过了一会儿,傅墨白拎着酱油瓶,走在村路上。
冬天的风,吹在脸上生疼。
这个时间段,家家户户炊烟袅袅,有着浓浓的烟火气。
这时,从村路对面走来两个年轻人,他们的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欸?你说德胜哥让咱们买好几斤酒是想招待谁啊?我咋没听说他家里要请客?”
“谁知道,别管那闲事,他让咱们干啥就干啥,给钱就行。”
“你说得对,咱俩多打一些,一会儿也找个地方喝两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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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行!”
傅墨白望向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不禁蹙眉。
打完酱油回到姜家,姜松刚好买肉回来,他放下酱油瓶,走近对方,沉思一瞬问:“方德胜酒量怎么样?”

“你先告诉我,他酒量怎么样?”
姜松抿了抿唇, 没好气道:“前两年他得了胃病,不敢多喝酒。”
俗话说,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这些年, 他没少关注方德胜的一举一动。
傅墨白听后,眉头紧锁。过了半晌才说:“麻烦你帮个忙,最近盯紧他。”
姜松不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如果不说清楚,这忙没法帮。”
见其挺有性格,傅墨白轻笑一声,招呼他来到无人处, 把全部事情简单叙述一遍。
姜松听完, 无比震惊, “你是说,苏知青在帮我家调查方家兄妹?她是咋知道的?”
“白云村没有秘密,知道很正常。她调查方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不知道方德胜想干嘛?但一定没好事。以防万一,还是小心为上。”
缓了好一会儿,姜松终于平复好心情,一脸严肃地承诺道:“你放心, 我不会让苏知青出事的。”
傅墨白沉声说了句“谢谢”。
之后, 两人回到堂屋, 装作无事发生。
苏鸢看见他们, 笑盈盈地问:“你们怎么一起回来的?”
傅墨白走向她,嘴角噙笑:“不是一起, 在厨房遇见的。”
见他这大醋坛子今天表现良好,苏鸢倍感欣慰,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然后拿出前不久织好的围巾,假装若无其事地递给他,“一会儿回去冷,你系这个,羊毛的,应该很暖和。”
傅墨白低头盯着那条浅灰色的围巾,嘴角忍不住高高上扬,“很好看,是你织的?”
“嗯,提前送你的新年礼物。”
这是她想了好久,才找到的理由。
“帮我戴上。”
“啥?”
苏鸢一怔,随即拒绝。
“在屋里戴什么?万一琴姨以为你嫌她家火炕烧得不热,怎么办?”
瞧着她那傻乎乎的样儿,傅墨白无奈轻笑,“只有你这么觉得,琴姨是过来人,会理解的。”
“那也不行,你还是出门再戴吧。”
苏鸢红着脸,态度坚决,男人没办法只能妥协。
吃过晚饭,离开的时候,傅墨白没忘系围巾的事,把它递到她面前,弯下身子一脸期待。
月色下,两人对立而站。
苏鸢耳根通红,举起手臂,把围巾轻轻围在他的脖颈上,小声嘱咐道:“慢点开车,回去注意安全。”
“嗯,好。”
闻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傅墨白忍住想亲吻的冲动,低声问:“天气这么冷,不如你搬到镇上住吧。在这里,我不放心。”
虽然有姜松的承诺,但他依然担忧。
苏鸢抬眸,一脸疑惑,“有什么不放心的?每天有李树陪我上下学,挺安全。而且快放寒假了,来回折腾太麻烦。”
“他还是孩子,不用你保护他就不错了。”
听到这话,苏鸢被逗笑,也从中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说吧,出了什么事?”
傅墨白从没想过隐瞒,沉默几秒后,把今天所听到的,全都告诉她。
她听了淡淡一笑,反而还安慰他,“你放心吧,我会各种防身术,还有军体拳,就方德胜那小体格,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这一点你很清楚的。”
两人一起长大,她的防身术还是他教的。但傅墨白依旧不放心,“有时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别过于自信,还是搬到镇上住吧。”
只要她跟村领导说一声,开张证明就能暂时搬走,可苏鸢不想离开这里。
“如果方德胜真对我起了坏心思,我不想放弃这个查明真相好机会。”
早料到她会如此,傅墨白紧紧握住她的手,凝望她说:“放你在这里,面对危险,我会担心。就算为了我,先搬到镇上住几天可以吗?真相早晚水落石出,我保证在过年前一定能查清楚。”
在其攻势下,苏鸢思忖片刻,答应他会好好考虑一下。
傅墨白了解她的性格,没再继续劝说。离开白云村后,他没回青山市,而是去了镇上的派出所。
第二天早晨。
苏鸢拎着一兜笔墨纸砚准备去镇中学上班。
姜松如承诺那般,把她送至村分岔口,不停念叨着,“让我送你去镇上吧,方德胜那人心黑,啥事都干得出来。”
“不用,我和李树在一起,他不敢明目张胆怎么样?而且目前只是猜测而已,没准方德胜要对付的人不是我呢?”
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直到李树走近了才住嘴。
见今天多一个人,李树很好奇,“老师,他是谁啊?”
还没等苏鸢回答,姜松已先一步答道:“我是你三舅爷,从今天开始送你们上学。”
“??”
李树和苏鸢不约而同地睁圆眼睛,没想到他年纪轻轻,辈分竟这么大!
“你是啥三舅爷?我咋没听我妈说过呀?”
面对质疑,姜松高高挑眉,“你今晚可以回家问问,看我骗你没有?”
李树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不吭声了。
直至送他们到学校门口,姜松才放心离开。
第一节是语文课,苏鸢把昨天买的笔墨纸砚分发下去,说:“你们可以先按照我给的福字临摹。因为条件有限,大家先沾些水用地面练习。”
看着那苍劲有力的“福”字,有同学好奇道:“老师,这是谁写的?写得真漂亮!”
听到男友被夸赞,苏鸢很自豪,“是我师父写的,如果你们能好好练习,将来肯定比他写得还好。”
大家深受鼓舞,纷纷表示会把毛笔字练好!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已是四天后。
这几天,因为有姜松接送,李树天天跟着坐马车,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很怕哪天不再接送,自己又像以前那样要步行到学校。
于是,他很有眼色地嘘寒问暖,还没话找话,把姜松烦得不行。
苏鸢见状很想笑,暗自琢磨着应该怎么说服对方,不要再接送自己。
这天,他们如往常那样放学回家,路过村委办时,就见一堆人围在一起,吵嚷声震破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苏鸢走上前想问清楚,却被围观的杨晓红偷偷拽到一旁,小声说道:“方家出事了,你别过去,方德胜他妈正坐在地上哭丧呢。”
她心中一惊,“出了什么事?是谁死了?”
杨晓红把她拉到四下无人的地方,然后倒出事情的前因后果。
今天上午,方德胜正在家里睡大觉,忽然有两名公安同志找上门,说他违法犯罪,要立刻带他走。
方母被吓了一跳,拼命阻拦,幸亏有村长出面,公安才得以顺利把人带走。
但是,方母因为这事儿讹上了村长,已经在村委办哭了一下午,誓要把儿子哭回来不可。
了解清楚后,苏鸢很是意外,“你知道他犯了什么事吗?”
杨晓红先是观察一下四周,紧接着在她耳边低声说:“好像是拉皮条,他让好几个寡妇干那事,从中间挣好处费,简直恶心死人!”
“……”
苏鸢没想到事情会衍变成这样,她下意识望向不远处的姜松,只见那男人直勾勾地站在那里,神色复杂。
等他们回到姜家,叶琴喜上眉梢迎上前,看起来心情特别好。
“你们快洗洗手,马上吃饭了,咱家今天吃饺子。”
端饺子的功夫,姜松这才缓过神,趁人不注意,问向苏鸢,“方德胜那事,是傅墨白做的吗?”
苏鸢愣了一下,不敢确定。
“如果是他,帮我谢谢他。”
“好,等见到人,我会问他的。”
只不过,还没等见到傅墨白,隔天,一则消息在白云村彻底火乍开了锅。
原来在五年前,是方德胜欺负了姜雪。姜雪性格温柔内向,不敢告诉别人,才不得已跟他处对象。后来又遭到威胁没参加军民大联欢,从而错失梦想。
其实,方德胜有没有出轨对她来说并不重要,而是失去清白,又失去梦想,才让她走上自杀这条路。
这一切,全是方二丫主使的。其目的,就是不想让姜雪被文工团选中。
当从公安局了解到这些时,所有人都懵了。
大家万万没想到,方家兄妹能这么坏,这么恶毒!为了一己私欲,啥事都干得出来!
尤其是方家人,在面对村民们的讨伐时,最终没敢抬头。
姜雪的父母也从隔壁村赶回来,领着姜家一众亲戚来到方家讨要说法,以发泄这么多年的委屈和苦楚。
这一次,方家人没像以前那样嚣张,跟个鹌鹑似的,任打任骂。
得知这一切后,苏鸢心里那口闷气,算是舒出来了。同时又很好奇,方德胜为什么会交代得这么清楚?
好不容易熬到星期天,她终于等来傅墨白。
看见他的第一句话,便是:“方德胜被抓,是不是你做的?”
傅墨白隔着车窗看向她,眼底露出无奈。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示意她上车再说。
苏鸢这才注意到自己太心急,连忙上车坐好,一脸期待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吗?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不算是,他的确犯罪了,这一点没人冤枉他。”
见他承认,苏鸢笑得灿烂,毫不吝啬地夸赞道:“你真牛!这么快就能找到他的犯罪证据!那姜雪的事呢?他怎么会供出来?”
按理说,这事和拉皮条没关系。
傅墨白回答:“还记得当年和他传绯闻的寡妇吗?也在这次案件中被捕了,是她为了将功补过,说出来的。之后,公安们再诓一诓方德胜,他吓得什么都说了。”
苏鸢露出一抹了然,“原来是这样,等他们被绳之於法,姜雪就可以安息了。”

至于方二丫, 已经交由军区调查,其结局可想而知。
“张良跟她分了,也受到一些影响, 他主动提出调离东北,估计过完年, 就会走。”
苏鸢听后, 一阵唏嘘。
随着除夕慢慢临近, 镇中学也将迎来寒假。
在放假前,苏鸢又给大家开了一个重要会议,其内容是安排寒假期间,勤工俭学的时间表。如果放寒假后,有人想做其它事,可以随时退出该活动。
对于是否继续参加,李树最为积极, 他第一个响应寒假安排。而且, 把“福”字练得极为好看, 只等着能多赚钱。
比起在家猫冬,多数学生选择继续勤工俭学。
有人举手问:“老师,如果遇到下雪天怎么办?我们怎么联系您啊?”
在这个通讯不发达的年代,大家住在不同地方,联系起来很不方便。苏鸢想了想,决定按照地区分组, 并在每个区选出一名组长。
“如果有什么事, 你们可以先联系各组长, 再让组长通知我。还有, 凡是下雪天气,计划一律取消, 比起勤工俭学,大家的安全最为重要。”
最后,她把最近挣来的钱按劳动比例分发下去,并嘱咐大家要合理利用它。
学生们收到劳动所得,都很开心,齐声说:“好!”
十分钟后,下课铃声响起。收发室的陈师傅隔着窗户朝苏鸢摆了摆手,并用口型说道:“苏老师,有你电话。”
以为是干妈打来的,她没多想,跟着陈师傅径直走向收发室。
当苏鸢走进屋子时,电话听筒放在桌上并没有挂断,这不是干妈打电话的习惯。她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眉,心中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于是,拿起听筒“喂”了一声,果然里面传来不是叶洁的声音,而是张兰娟。
“总算找到你了,这是躲着我呢?”
听见对方的阴阳怪气,苏鸢淡淡回道:“没必要躲,您找我有事?”
此时,张兰娟心里很不舒服,本来想说些软话的,这一刻又变得强硬起来。
“我是你妈,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这层关系也断不掉。你爸让我问你,马上过年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苏鸢用手指把玩着电话线,没给出肯定的答复,“我也不清楚,要看村里领导的安排。”
张兰娟不懂下乡插队的纪律要求,轻易就相信了。可提到白云村,她气不打一出来,“你到底在哪个村子插队呢?为啥我打电话,人家说没你这人?”
“不能啊,你是不是拨错电话号码了?”
“可能吗?明明之前拨过,他还帮我去找人了。”
高傲如张兰娟,绝不允许别人故意躲着她。
面对质疑,苏鸢依旧装傻充愣,“也许是对方听错名字了,要不等我回村再好好问问,然后给您发电报。”
张兰娟还有话要说,没再揪着这事不放。
她思忖片刻,假装若无其事道:“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和你爸商量过了,等除夕过后就把你调回来。叶洁的身体好像也没什么大毛病,放你一个人在那边受苦,我们不放心。”
苏鸢不自觉地握紧听筒,强装镇定道:“我不回去。实话告诉您吧,我正和傅墨白处对象,他也在这里,我有他照顾,您就放心吧。”
“什么?你和墨白?!”
张兰娟忍不住扬起声音,尖利得有些刺耳。
“对,已经处很久了。”
苏鸢不解她的反应,但这并不重要,反正她和傅墨白的对象关系谁都拆不散。
过了好半晌,电话那头才传出声音,“你俩的事儿,都谁知道?霍老爷子知道不?”
苏鸢如实回答:“知道,他很赞成。”
说完,她能感觉到对方一闪而过的抽气声。
“行吧,女大不中留,你这孩子太有主意,我们根本管不了。你愿意在那边受苦,就在那边呆着吧。等什么时候回京,把墨白带回来,让我们见一面。”
见她就这么妥协了,苏鸢有点意外,“好,我会的。”
接下来,两人没再闲聊,各自挂断了电话。
苏鸢觉得心里没底,想了许久,隔日放寒假后,一大清早便坐上开往青川市的客车,准备去找傅墨白。
此刻,傅墨白正在操场上训练,他冷着一张脸不怒而威,活像个阎王,就连老兵都怕他。
邱野不复平常的随意姿态,也是一脸严厉,对手下的兵极为严格。
直到训练结束,大家解散后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去往办公室的路上,邱野向傅墨白提起钱丰,“那小子太聪明,套他的话真不容易。”
“怎么样?有收获吗?”
傅墨白仍然很严肃,侧过头问。
邱野没敢卖关子,立刻回答道:“收获只有一点,是关于苏艳宁的。她曾来过青山市和苏建国见面,这就很蹊跷。”
“怎么个蹊跷法?”
邱野掰着手指逐一分析道:“你看呐,按理说他俩不是应该在哈市见面吗?怎么会特意跑到青山市只为见上一面?”
这分析很有道理,傅墨白不禁陷入沉思。
“还有,以苏建国的身份,应该不至于费这脑筋,我总感觉他好像在躲着谁?一定是个比他更厉害的人物。”
如果苏鸢身世未明,就算苏建国曾经做错了什么事,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步步为营,小心翼翼。
通过行为,看本质。
也许苏鸢的身世没那么简单。
傅墨白紧抿薄唇,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既然钱丰那边暂时套不出更有用的信息,我们先把注意力集中在哈市这边,你帮我查一下,十八年前,哈市曾住过哪位大人物?”
邱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好,我现在就去查。”
就在这时,有位士兵小跑至两人面前,敬礼后报告道:“傅营长,嫂子找您。”
苏鸢很少主动来部队找他,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傅墨白愣怔一瞬,紧接着快步朝大院外走去。
邱野见状,笑着调侃道:“看你那猴急样儿,要我说,赶快把人娶回家,以后天天看着,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傅墨白没理会他,满心满眼只有媳妇。
当他走出门外,只见苏鸢穿着厚重的军大衣,帽子围巾一样不少,站在那里圆滚滚的像个球,臃肿得可爱。
看到他,苏鸢上前几步,很自然地把冰凉的手,插进他的大衣口袋里。
男人下意识绷直身子,穿过口袋握住她的手,柔声问:“这么冷的天,怎么不让我去接你?”
感受他掌心传来的温热,苏鸢一边向前走,一边把张兰娟的电话讲述一遍。
傅墨白越听越皱眉,心想:苏家人的脸皮很厚。
“以后不用给他们留面子,直接挂断电话。”
但苏鸢有自己的想法,“我还没查清身世呢,绝不能和他们交恶,只要我不回去,天高皇帝远,他们也拿我没办法。不过,你是不是得罪过她,我提到你,她好像不太高兴。”
“她能高兴才有鬼。”
一听这其中有故事,苏鸢眼前一亮,“快讲讲,你什么时候得罪她的?”
傅墨白沉默一瞬,还是说了,“这次回京,苏家想请我吃饭,我没去。”
“他们为什么想请你吃饭?”
这不像苏建国的作风。
“我猜,应该是试探。还有,想把他们的女儿介绍给我认识。”
“……”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像是吞了一只苍蝇,膈应得不行。
“你是说赵小雪?”
“嗯,好像是她。”
这让苏鸢忆起书中剧情,里面根本没这段情节,更是从头到尾没傅墨白这个人。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
“如果你没来这里,应该会调去哪个军区?”
“西南军区。”
苏鸢听到答案,一时没捋清到底哪里不对?
他们来到宿舍。
傅墨白先是倒了一茶缸热水,让其暖手。苏鸢拘谨地坐在床边,双手捧着茶缸,脑海中不禁浮现上次亲吻的画面。
她的小脸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变红。傅墨白凝望着她,喉结滚动,“天气预报说今天下午有大到暴雪,不如你在这里多住几天,有我陪着不会无聊。”
苏鸢有些动心,但转念一想,还是拒绝了,“我要陪孩子们勤工俭学,时间表已经安排好,不能久留。”
“先住一晚吧,等明天雪停了,我再送你回去。”
她对上他的视线,犹豫半晌,最终答应了。
孤男寡女不能共处一室,更不能留她在宿舍住一晚。考虑到种种原因,傅墨白在旁边军区招待所开了两间房。
他们各自一间。
苏鸢很纳闷,“你为什么要多开一间房?”
傅墨白解释,“这里晚上很安静,我陪你。”
她不由得联想出一幅恐怖阴森的画面,忙点头答应,“谢谢!那就麻烦你了。”
见她没拒绝,男人勾起唇角,“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下午,一场暴雪如约而至。
望着窗外洋洋洒洒的雪花,苏鸢坐在炉火旁烤地瓜,香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心情愉悦。
傅墨白在她身边,很享受与她独处的温馨时光。
这时,苏鸢忽然轻声问:“今年的除夕,你打算怎么过?要回京市吗?”
他侧过头望向她,答非所问:“你呢?有什么打算?”
苏鸢认真思考着,然后答道:“我不想回京市,应该会陪干妈过年,或是……去哈市查个究竟。”
这想法与傅墨白不谋而合,他冲她轻笑,决定道:“不如,让我陪你去哈市吧,咱们给苏艳宁拜个年,顺便送大家一个惊喜。”

窗外仍飘着雪花, 在月色的衬托下,显得静谧而美丽。
苏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满脑子想的,都是去哈市的计划。
这时, 屋外传来敲门声, 打断了她的思路。
“谁?”
“是我, 睡了吗?”
听到是傅墨白的声音,她迅速坐起身,轻咬唇瓣犹豫一瞬,问:“你有事吗?”
“给你冲了杯麦乳精,开门取一下。”
“哦,好!”
苏鸢走下床,不忘捋顺头发, 又抻了抻衣角, 这才去开门。
门外, 傅墨白穿着v领灰色毛衣搭配白色衬衫,下身是军绿色长裤,凌厉中带着一丝书卷气。
他单手端着一个大茶缸,是热乎乎的麦乳精。
见他穿得这么单薄,苏鸢想都没想,便说道:“快进来吧, 外面怪冷的。”
男人微微一怔, 低声拒绝道:“不了, 给完你, 我就回去。”
“这么多麦乳精我喝不了,分你一点儿, 进来吧。”
说着,苏鸢已敞开门,作出邀请。
傅墨白深深看她一眼,终究抵不过诱惑,走入房间。
隔壁房和这间的格局一模一样,他径直走到离床最远的椅子坐下,再把茶缸放到桌子上。
问:“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有点睡不着。”
说完,苏鸢环顾四周,没找到空茶缸,不禁面露难色,“想分给你一些,但这里没有家伙什儿。”
“没关系,你喝吧,喝不了剩下给我。”
听他无比自然地说出这句话,苏鸢瞬间脸红,连忙端起茶缸想要喝,以掩饰心底那份羞涩。
“你慢点,水有点热。”
傅墨白忍不住站起身,很怕她烫伤自己。
这一刻,苏鸢感觉有点丢人,缓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装作若无其事道:“我没事,麦乳精已经没那么热了。”
在水蒸气的熏染下,她脸色红艳艳的,像一朵娇嫩的芙蓉花。
傅墨白不自觉地双拳紧握,随后放松,下一秒抬起手拿过茶缸,重新把它放回原处。
“晾一晾,再喝吧。万一烫伤容易溃疡。”
其实苏鸢也没那么想要喝,于是乖巧点头,“嗯,好。”
她话音刚落,忽然感觉眼前一黑,唇瓣被一抹柔软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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