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关系—— by白绛
白绛  发于:2024年04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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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让他们很不满。
“那你的那根呢?”张口就来的黄腔让人不适,当他们围住这个待撕的羔羊,便迫不及待伸出手,占上了他的便宜。
脸上的手像他的黄腔一样脏,云肴垂着眼尾看了眼那从他脸上,抚向唇,脖颈,再到腰间的手。
他润红的唇像是刚刚被人粗暴的吻过,透着诱人的光泽,那是被陌生男人的指尖揉出来的水渍,云肴听话地靠着墙面,他并不是不怕,而是身体告诉他,大力地反抗会加快恐怖事件的发生。
“你应该服务过不少人吧?”右侧的男人低头打量他,“你长了张情人的脸。”
那该是夸人的话,可听起来,夸赞不如另一层含义来得多。
云肴呼吸灼热,因为每一次呼吸他都在心底敲打千万遍,而他呼吸的频率却撩拨拥有怪癖的男人心痒:“哥,我有点受不了了……”
说着,其中一个男人就俯身要去亲吻云肴的唇,云肴本能地偏开头,那人只碰到了温热的耳垂,云肴想,他大概会被玩死在这里,所以他不喜欢这种暧昧,却危机四伏的地方。
战况越演越烈,几个男人竟打算就在此地先尝个鲜,云肴像是被钉在了墙面上,反抗也只有轻微地捏紧双拳,可他的双手被人桎梏在墙上,和他人一样,半点使不出力气来。
这毕竟是人来人往的酒吧,在走廊倒是不可能发生什么,他们输在自己的心急,云肴闭上眼认命的瞬间,耳边突然传来闷响,“砰”一声,他睁开眼,看见一个人在他面前倒下,发丝里涌出一条血线,然后在地上痛苦哀嚎。
旁边两个人也吓得退避三舍,此时在云肴的正对面,他看见靳泽站在那里,沉着脸,手里提着一个空掉的酒瓶。
还在滴答地落着水。
他并不意外他的出现,云肴在想,如果今天注定他不会及时出现,他就认命,他已经习惯了,在危险的时候,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他下手从来都是死手,恨不得杀了对方,每次都让云肴心颤,这次也一样,他看着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男人,被靳泽视为无物,总会疑惑,他为什么总是不怕真的不小心闹出命案来。
“还是和当年一样,走到哪里,都喜欢惹事非,”靳泽抬眼看他,云肴的衣领被拉开,露出一点未除掉的吻痕,靳泽情绪更深,“是吗?”
是啊,他们在一起的那些年,无论靳泽带他到哪里,总喜欢发生类似的事件,他们或许不是今天这样的恶劣,但发展下去的情况也差不多是这样,那会,云肴总是喜欢调侃他说“原来川哥也支持受害者有罪论呀。”
但是现在,云肴只是缓缓垂下被控的双手,指尖微微一松,被男人摸出水渍的唇吐出如释重负的一口气,说了句:“你可以不管我。”

靳泽丢掉了手中的酒瓶。
那在他面前痛哭的男人惨叫声是那么吵, 他不耐烦地盯了他一眼,摔在身边的酒瓶爆裂成渣。
“真是不好意思,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靳泽嗤笑一声, 歪着头看云肴脖子里的吻痕, “怎么办,我让他站起来,重新开始?”
他的语气冷的发指,直逼着云肴, 这样呛他的人京州没有几个,但是靳泽计较的不是云肴的呛声, 而是他面临危险却闭口不言。
他知道云肴出入这种地方总会闹出点事情来, 这些年靳泽已经习惯有人觊觎他的东西,每次他带云肴出门, 在这种暧昧场所可谓是寸步不离的,那样才能保证他的安全,这次也是一样,在云肴出去时,靳泽就准备起身离开了,事情果然如他所料,一出门就看见了他被饿狼围攻。
令靳泽恼怒的不是这些贱人, 而是云肴的认命,他没有大喊大叫,就那样冷静的让他们上下其手, 如果他没有出门, 没有发现呢, 他云肴是不是打算就这样从了?
靳泽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人内心深处在想什么, 有这么不怕死吗?有这么无所谓吗?明明当年被人吓到好久走不出阴影, 那人到底还是他面前的云肴吗?
骚乱被人发现,酒吧大部分人走了出来,叶玉涛看见这状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他来到面前看见靳泽对面衣衫不整的云肴时,想必和这里的大多数人一样,都脑补出了一场香艳的戏。
“没事吧?”叶玉涛上前关心云肴,他没看明白靳泽和云肴发生了什么,两个人都不说话,叶玉涛脱下外衣给云肴 披上,过程中看见云肴泛光的水润红唇,匆匆扭开了头。
他必须承认,云肴引起这样的事情并不稀奇,这里是男人的天地,而他生成这个样子,成为多少gay圈男人的菜是显而易见的,叶玉涛第一次见云肴时,对这张脸也是有非分之想的,那不代表什么,他只是单纯和别人一样,喜欢好看的事物而已。
“谢谢,我没事。”云肴摸着肩上的外衣,他厌恶极了这种事,这些年发生在他身上的这种事数也数不清了,他不明白那些少爷公子都喜欢他什么,这张皮囊生的有那样贱吗。
情人,他长了一张情人的脸,他服务过多少人?好像一直有听到这种话,那些人对自己充满了好奇,还是觉得,他这样的贱种只适合做别人的情人。
叶玉涛看云肴有些心不在焉,以为他是被那些人给吓到了,这时酒吧的负责人过来了,一看见叶玉涛和靳泽那是点头哈腰,冷汗直流。
“靳少,叶少,你们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四十多岁的男人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沾湿,他哪里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怎么着也看出来了。
周围引起议论声,但是很小,叶玉涛把这边的情况大概说了下,然后给云肴作主,训斥道:“什么人都能进场子里来了老徐?”
那个管事的张口就来。
“哎哟叶少,我这不知道情况啊,一直在后面跑着呢,真不知道有人会得罪叶少和靳少,都怪我都怪我,两位少爷大人不记小人过,今天这事是我们这边没管好,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我向你们保证 ,”老徐有模有样道:“赶紧来几个人,把人弄走,从今天开始严格把控场子里的秩序,今天这种事不许有二次发生的情况!都听见了没?!”
随后是一阵附和声。
叶玉涛知道成年人的世界里都是怎么一回事,不会那么不通情达理,老徐做的也很够份,按理说他不该再斤斤计较什么,可这是云肴,不是靳泽的哪个情人,这事不可能那么容易了结。
叶玉涛主持大局道:“调监控,把整件事搞清楚,相关人员查清楚,你再把名单给我。”
老徐点头说:“好嘞好嘞,我这就安排人过去,都散了。”
老徐遣散了围观群众,场内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靳泽在这个过程里并没有说话,他只是盯着云肴。
“你要去一趟医院吗?”叶玉涛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云肴身上,聪明的他知道现在的焦点是什么。
云肴却摇摇头,去什么医院呢?他又没有被强-暴,就算被强-暴了,去医院又有什么用呢?这个提议当真不好啊。
“去检查一下吧,我看你脸色也不好,”叶玉涛回身问靳泽,“怎么说,你带他去还是我?”
靳泽明白叶玉涛的意思,去医院并不是目的,叶玉涛是告诉他,该带云肴离开此地了。
靳泽走上前去,一把握住了云肴的手腕,低头说道:“事情还没办完。”
说着,他一个用力,把云肴带离了原地。
靳泽带他去的方向并不是出口,而是吵闹的音乐来源,那是剩下两个人逃跑的方向,云肴被迫跟过去:“你还要做什么?”
“就一个人吗?”靳泽明知故问。
云肴想抽回手:“我说了不要你管我了。”
他像是闹孩子心性,靳泽感受到他的反抗,突然停步,把人朝自己的怀里猛地一拽,云肴撞进了他紧实的胸肌上,闷哼一声。
靳泽毫不客气地抓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用一种不容置疑的目光凝视他:“真的不想要我管你,你就不该在甩了老子的三年后又回到我的面前。”
他咬牙切齿,恨意从眼睛里抒发,似要杀了他。
云肴对上他的视线,那英挺的眉峰是他曾亲手抚过无数次的,那眸子里的柔情也曾多次让自己沦陷,现如今留下的只有质疑和冷漠。
靳泽的语气较真:“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是该给靳泽一个答案,但是云肴没给,他冷冷地看着他,知道靳泽搬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就处于了下风。
靳泽顺利地堵住了他的嘴,也打消了他的负隅顽抗,云肴任他拽着离开了原地,去指认侵犯自己的剩下两人。
然后看靳泽把他们打的半死。
事情闹了很久 ,从酒吧里出来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云肴被塞进车里,这次他没能坐在后面,而是被靳泽扣在了副驾驶。
靳泽躁动地揉了揉额前因为斗殴凌乱的碎发,而后不耐烦地把后视镜掀了上去,再猛地拍了下方向盘,这才发动车子离开。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昭告了他此刻极差的心情,车子掉了头,行进的方向不是靳家。
云肴的心思都在靳泽说的那句话上,靳泽问他要答案了,当年他没能给他,现在他终于忍不住,在重逢后这机不可失的单独相处里,要了他三年前一直没听到的答案。
车子一路行进一个偏僻的别墅里,郁郁葱葱的林中别墅,真是个犯罪埋尸的好地点,云肴抬眼,车子停下后,靳泽动作迅速地甩开了安全带,而后走到副驾驶,拉开门,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身上披着的叶玉涛的外衣掉进了车里,他把云肴拽出副驾驶,动作粗暴一点不温柔,云肴差点跌落在地,而后他感觉到自己被抱起。
靳泽把他拦腰抱进了怀里。
“放开我!”云肴不认识这个地方,此时才真的意识到靳泽是来真的,他后知后觉,摆动着双腿,脚踝的疼痛完全顾忌不得,推攘着人道:“你放开我……”
靳泽完全不理会他的抗拒,他一路将人抱进了房里,屋子里空荡荡的,靳泽踹开一间房门,把云肴丢在了那张大床上。
手腕被扭了一下,云肴撑着床铺要起身,他看见靳泽冷着脸,将房门反锁。
“这里够安静吗?”靳泽站在床前说:“现在可以回答我了?想了一路,还是想了三年,回答我的问题云肴,对你甩了我,又出现在我面前的理由。”
云肴心脏扑通的跳动,很吵很吵,他看着靳泽势不可挡的架势,不愿意跟他说什么,云肴从床上爬起来,固执地朝房门走去。
奈何受到了靳泽的阻拦,他还没离开床边,被靳泽一手给扯了回去,重新摔在了上面。
“没听到我在跟你说话是么?”靳泽的脸色铁青,云肴即将耗光他所有的耐心,靳泽再次重复了一遍,“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跟我分手?”
这是他最有耐心的时刻,绝对是,这在靳家是不会发生的事,他没有耐心对第二个人这样做,靳家也没有人有这个胆子,让他重复一次又一次。
可云肴很不识趣,第一次就算了,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他都不给他一个答案,会做的只有逃避,跟三年前那个夜里一样,他站在大雨里等他的答案,而云肴却房门紧闭,未曾迈出一步。
云肴没回话,他只想离开这里,他知道靳泽又要发疯了,便起身往房门而去,在靳泽的眼皮底下逃开,怎么能不让人发疯……
靳泽自嘲地笑了两声,而后捂住自己的脸,暗暗骂了句:“妈的。”
他猛地抓住房门前的人,没把他拽回床上,而是顺势将人欺身压在了门板上,云肴的膝盖顶住了房门,靳泽的手伸到前方抓着云肴的下巴,将他的脸死死地贴着房门,语气凌厉:“我在问你话,你他妈的听没听到?”
靳泽是清醒的,完全清醒的,这更让云肴开始胆寒,他不知道他突然在发什么疯,云肴声音呜咽不清地抵抗:“放开我……”
这下彻底激怒了靳泽,他粗喘了一口气,而后抱着云肴就将人摔在了床上。
他没有在跟他开玩笑,靳泽的欺身而上让云肴幻想到曾经无数次的亲密,幻想到分手前夜,幻想到他和靳泽那不知耻的热恋过往,靳泽的唇火热,舌尖的温度依然是那么热烫,能让他头皮发麻,丧失抵抗力的强势。
“撕拉”一声,他身上白色的薄衣被扯烂,这让云肴顿时警铃大作,数次的抵抗无用,靳泽的火传到了他的全身,头皮到脚趾,云肴紧绷着身体,在他身下无用挣扎:“不要……放开我!靳泽!靳柏川!”
“啪”一声,云肴的一耳光扇在了靳泽的脸上,也瞬间扇醒了人,身上的靳泽停下了发疯的动作,他看见身下的云肴衣衫不整,红着眼睛看他。
暴力是最简单有用的方式,果然没错,他总算,撕开了一点云肴强硬的嘴。
靳泽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他抓住云肴的下巴,得到什么满意的答案似得,笑出了声:“原来你还知道我叫什么。”
他承认了他的名字,就要承认他们的过往。
云肴和靳泽什么都没有,但云肴和靳柏川,是滚过无数次床单,是水乳交融过无数次的恋人。
谁也不可否认。

“后天也有事情……不好意思啊。”
几个同学皱眉看着对面的人, 被反复拒绝后,大家还是希望能够邀请他的到场,但是云肴很难邀, 甚至与班级里的同学都不太来往, 这让同学们觉得他很难相处。
“你有什么事啊?”坐在课桌上的男同学穿着一条短裤,身上是白色的篮球服,他的手里捧着篮球,在仅有几人的教室里不停地摔打着。
几个男生都穿着篮球服, 刚刚才从严肃的比赛中脱离出来,甚至连衣服都没换, 就过来邀请这个云肴参加他们即将举行的聚会活动。
云肴也觉得很奇怪, 他又不认识他们,虽然都是同级, 在走廊里碰见过,眼熟过几个人,但还是跟他们没有牵扯的啊,为什么执着要邀请他去他们的聚会上呢?
苦思冥想也没弄懂他们的来意,云肴只能先推拒,再者,他不是撒谎, 他明后天都有事情,越是假期越忙。
为首的那个坐在课桌的男生露出不悦的神情,又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云肴拘谨道:“还不知道, 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已经是很明白的拒绝了, 对方却像是听不懂一样, 抱着篮球追问:“你星期天要干什么?打零工?做兼职之类的那些?”
云肴抿抿唇:“不是。”
男生执着道:“那是?”
云肴看了看他身旁的几个人, 男生们特别喜欢成群结队, 在他初高中时就是这样,他们一起打篮球,上下课,看起来像是很友好的兄弟,但云肴和他们完全不同,他朋友不多,男性朋友更是如此。
初高中的男生心智不成熟,有女生说他皮肤好,长得漂亮,这种用词在心智尚未成熟的十几岁男同学听来与他们心目中的男性该有的样子格格不入,那会大家比较刻意地避着他,觉得跟他来往很不舒服,具体是什么,云肴心里有数。
那会男同学们觉得他太怪异了,跟普通男生完全不同,云肴不喜欢篮球,不喜欢打游戏上网吧,不喜欢抽烟喝酒,却很喜欢那些文艺的东西,例如美术,音乐,看书,这已经让他和绝大多数的男生无法相处,偏偏男生身上的粗糙他也没有,皮肤干净白皙,穿着也是文艺范的那一挂,同性朋友少也情有可原。
他自己也觉得和多数的男生没有共同话题,他们谈论游戏妹子和其他刺激的项目,而云肴对这些并不太感兴趣。
大学后,云肴也很自觉地不主动跟男同学交好,虽然大学时男同学们都成熟了许多,也愿意跟他来往,他却因为初高中时的习惯,不愿意跟人深交。
所以跟他的同班同学都是点头之交,上完课回去,私下里很少有来往。
其他系的就更不用说了。
这些个不相识的男生找上他,说要跟他玩玩,认识一下,云肴觉得很莫名其妙。
经过上次男同学那件事,云肴已经不敢随意赴谁的约,他对陌生人充满了警惕。
“我对象要过来……”云肴想了想,还是搬出了靳柏川来,他没有说太多,因为害怕引来太多的非议,便规避了不能说的,“我要陪他。”
“你有对象?”有男生笑了笑,上下打量他道:“没听说啊。”
云肴握紧手机小声说:“有。”
男同学八卦道:“真的?本校的?哪个学院的妹子?我认识很多人,说不定我也知道,请你们一起去玩啊?”
云肴不明白这些男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的手机里传来微信消息的声音,那个特殊的信息提示音让他瞬间辨别出发信人是谁,云肴收了收手,站起来道:“抱歉,我真的去不了,谢谢你们的好意,下课了,我要回去了。”
云肴拎起早已经收拾好的背包,他甩在肩上,就要往门口的方向去,奈何被人伸手拦住了去路。
“你不会诓我们吧?为了拒绝我们的邀请,说自己明后天都有事?”那个坐在课桌上的男生质疑道。
云肴道:“不是,我没有诓你们。”
男生笑着道:“行吧。”
他从课桌上跳下来,把手中的篮球扔给身后一个人:“我们是想跟你玩玩,没别的意思,听说你画画的特别好?改天能请你帮我画一张吗?不免费,有偿的,稿价随你开。”
云肴小心翼翼:“画什么?”
男生拉长音线:“嗯……我还没想好,手机给我。”
云肴没明白他的意思,男生主动从他手里抢过了手机,也不能说抢,云肴抓得不紧,他拿到手以后,云肴生怕他做什么,但是男生在屏幕上飞快地点了几下,就把手机还给了他,解释说:“我的微信,待会我同意,加上之后,我再把时间发你,当然,等我决定好了,到时候别又说没空,我说了,这不是免费的,有偿。”
“你可以找专业的画师,我不是什么都会画……”
“麻烦死了,谁愿意找那个渠道,”男生说:“就你了,看在校友的面子上,到时候给我个友情价?”
云肴不知道还要说什么,男生说话带着不容置疑和否决的强势,好像他不同意都走不出这个门。
“别到时候又说没时间,”男生事先说清,“我可不喜欢别人耍我。”
说完,那男同学伸出手,云肴以为他要打自己,本能地闭上了眼,当他感知到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头顶,并且指尖很暧昧地揉了揉他的皮肤时,云肴才明白什么。
如果说方才他没明白什么意思,男生这个举动让他茅塞顿开,正常男同学之间不会做这个举动,他这个举动,和他的男朋友靳柏川一模一样……
带着被毁掉的心情,云肴从学校里离开。
周五的下午,是他最期待的时光,因为他就要见到自己的恋人,但是今天却不一样了,他美好期待的心情被那个男同学的举动给打散了大半。
云肴很不会处理这种事情,他上大学后追他的女同学也有不少,但女生很体面,他拒绝之后就不会有什么下文了,男生则不一样,他们很难缠,越不成熟的越难缠。
云肴带着忐忑的心情坐公交车回到了附近的出租屋。
如他所料,打开门时,室内多了一双男士的鞋子,靳柏川已经到了,正在他的床上睡着。
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云肴所有的阴霾都消散了,他动作小心地走进房间,而后推上房门,轻轻放下了背包,一切的紧张和小心翼翼都是因为床上躺着的那个人。
回到家后云肴什么也没做,把靳柏川脱在椅子上的外衣整理好,放置在一边,而后蹲下身,趴在床前,凝神看着恋人的眉眼。
他很喜欢在靳柏川睡着的时候这样观察他,靳柏川是云肴见过最好看的人,没有之一,这不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而是靳柏川的魅力值得许多人折服,他便是那样,在他初遇靳柏川后就对他念念不忘,而后才能在他说喜欢自己,提出做恋人的时候涨红了脸,话也没说地就答应了。
他对靳柏川是心悦诚服的,身心都臣服给他的那种喜欢,靳柏川总说自己捡到了宝藏,可云肴觉得,他自己才是真正挖到宝藏的那个人。
云肴轻轻抚摸靳柏川的眉毛,他的皮肤很紧致,身体也很结实,云肴知道他有一直在锻炼,对他这样的自律是很敬佩的,同时他也有点心疼,心疼他的恋人要学习操劳许多的事宜,虽然那些事他都不是很懂,可是每次靳柏川过来都很累的样子,他就知道,他过的一点也不轻松。
云肴的手指在他眉毛轻轻游走,到他的脸侧,在他想着什么的时候,手腕被人突然握住,云肴抬起眼,发现靳柏川已经醒了。
“对不起,是我打扰你了……”云肴抱歉道。
靳柏川握住他的手腕,再向上,直到包裹云肴的掌心,温声说:“没有。”
云肴对他轻笑。
靳柏川说:“刚回来?”
云肴点点头:“嗯,你到了很久吗?”
“四点到的,”靳柏川说:“今天偷跑了,想提前看见你,两个星期没见了,想的紧。”
云肴羞赧:“我也是,你睡好了吗?我给你煮饭,你想吃什么?”
靳柏川坐了起来,云肴随他一起,站了起来,而后被靳柏川手一揽,他坐进了靳柏川的怀里。
“今天不做,待会出去吃,”靳柏川低头吻他,在云肴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后,才像了了什么心结似的,“累不累?”
云肴乖乖躺在他的怀里,仰着头说:“我上课有什么累的?”
云肴伸手抚摸男人的脸庞,他的脸庞生的硬朗,除非是这样柔情地看着自己,否则云肴也会觉得这样的面庞很凶。
“画画也会累,”靳柏川说:“上课也会累,心累。”
云肴笑出声:“我不累,倒是你,上周你没有过来,应该很忙吧?”
“嗯,”靳柏川握着云肴的手,揉捏把玩,“公司的事多,爷爷最近让我着手管理公司的事,见些生意人,飞来飞去的,抽不出空来见你。”
“感觉到了,”云肴理解地说:“没关系,我不需要每天跟你黏在一起,虽然我很想,但是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你有自己的工作要忙我可以自己玩,而且我也不是很闲啊,有时候太忙也会想不起你来。”
“听着倒像是埋怨我了?”
“才不是!”云肴不认,“我可没那么小心眼,我说的是真心话,不是责怪你,你不要多想……”
“开玩笑的,”靳柏川一把将要起身的人抱住,他坐在床上圈着云肴的身子说:“说正经的,我听花乐说你想学开车?”
“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先回答我,”靳柏川的下巴压着云肴的发顶,一手箍着云肴的腰身,“是不是?”
云肴这才道:“有这个想法而已,会开车很方便,能省不少的事。”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和靳柏川出去的时候,总是他开车,云肴想让他休息一下,自己能为他做点什么,这点小事情也好,其他那些理由……
他没有那么需要省事,交通便利的今天,他也不认为一定要掌握开车的技能。
“那我教你?”靳柏川突然提议。
“你教我啊?你有时间吗?”
“怎么没有,接下来两天都跟你在一起,先带你熟悉一下车子好了,让你心里有个数。”
说时迟那时快,靳柏川这就从床上走了下来,穿好衣服,睡醒之后精神焕发,他带云肴出了门,用自己的车,在他找到的训练场地里教云肴开车。
从认识车子里的各种操作键开始。
可能因为靳柏川的车太好,里面的按键也比一般的车辆多,操作起来就更麻烦了,云肴需要记住很多东西,后来靳柏川觉得有点繁琐,就抛弃了那些普通车辆所没有的功能,只教给云肴一些基础的操作方法。
“你试试,摸这里,”靳柏川把他的手带到方向盘,“这个手旋转的时候,另一只手要拿过来,扶稳,这样能把方向盘打直。”
云肴认真地操作着,训练场地空旷无人,他们不会出什么意外,但作为新手,什么都想要跃跃欲试,但又会有点害怕,于是靳柏川过来的时候,他只学了一点点东西,并没有真的自己开车上过路。
后面因为其他事情,云肴也没有太在学车上下过功夫,懂一点基础的东西,其他的他打算留在正式考驾照的时候学习。
这次他还没有学多少,和许久不见的恋人就在车里上演起了火热的交流,云肴自己是羞于在这种室外场地的,可没办法,他太喜欢他的恋人,无法抵御靳柏川的触碰,便能在他略施小计后缴械投降……
云肴早已经从主驾驶翻到了副驾驶靳柏川的腿上,抱着他的脖子,跪坐在他的怀里,唇被他咬出了水渍,他贴着靳柏川的面颊喘息,抓着他衣衫的双手掐得指尖雪白。
“川哥……”
“嗯?”靳柏川在他耳边滚烫地回应。
云肴呜咽不清,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出来,他一口咬住靳柏川的肩膀,闷下了所有求饶的话语。
男同学相邀他的事并没有就这样过去,当天夜里,靳柏川拿起他的手机时,恰逢那男同学发消息过来给他,于是靳柏川问起,云肴就把整件事跟他说了。
他并不向他的恋人隐瞒任何事,尤其这种有点暧昧不明的举动,所以约定的那天,云肴没有失约,但是靳柏川也跟去了,这就让场面非常难看。
云肴不知道靳柏川跟他说了什么,总之,他让他们单独相处的那一会,云肴再也没见过那个男同学来跟他搭讪。
云肴问靳柏川,他不说,云肴就自己猜,可是他没猜对,猜了无数种可能,他的恋人只是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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