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关系—— by白绛
白绛  发于:2024年04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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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肴是个画家,出身平平,生得却极为漂亮,那双白皙纤细的双手,仿佛连画笔都提不起来的柔弱,闹得京城众多公子哥们心痒,说他活该一副做情人的皮囊。
可就是这样该做情人的诱种,却要嫁人,还是嫁给京州最权贵家族的二少爷。
订婚那天,京州上下都窥探着靳家,他们不盼望着这新人幸福,盼望的是那靳家的家主会怎么样。
人人都知那靳家家主最为挑剔,也最为薄情寡义,云肴这种身份入不得他的眼,果不其然,订婚宴失败了。
当天夜晚的车厢里。
靳泽声音低沉:“甩了我找上我弟弟。”
他看着后座的云肴,眉峰凌厉:“我的旧情人,很喜欢刺激?”
靳泽是靳家的掌权人,薄情寡义,手段雷厉,人尽皆知,他处情人的速度很快,而丢掉情人就像丢掉垃圾一样简单。
人人都道没人缠得住他的情,但谁也不知,三年前的雨夜里,他红着眼睛求人别分手,什么手段都用了,也还是被无情踢开。
患上心理恶疾的他用了三年时间稳定了病情,却在订婚宴看见了那个罪魁祸首。
他携着他弟弟的手而来,漂亮得和当年一模一样。
酒杯碎在手里,湿了满手的艳红。
云肴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可某天夜晚,他和靳泽在长廊里相遇。
他看见靳泽满是针孔的手臂和掉在地上的注射剂。
后者面无表情地捡起地上的东西,把那支心理安慰剂扎进血迹斑斑的皮肉里,嗓音粗哑:“别在我面前晃……”
靳泽粗重地喘息:“明知我觊觎你。”
——————
下本写《全校都喜欢声名狼藉的他》
A大有个知名美人教授,凭借一张脸,硬生生掰弯了无数男同学。
然则,美人教授绯闻不断,私生活糜烂,被包养,和学生勾勾搭搭,小三,离婚,出轨……
宋云谏在A大任教多年,关于他的八卦数不胜数。
可依然不乏冲着那张脸和身段来的追求者。
宋云谏去相亲,每一个相亲对象听说他的事,都摇摇头,表示再貌美也吃不下。
直到有一天,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坐在他的面前。
“我很想听听你的事迹。”
宋云谏:“滥交,被包养,小三,先生想听哪一版?”
“都来一遍。”
宋云谏说完后,对方表示:“不过如此。”
沈识檐是亲朋好友口中的黄金单身汉,学历高,长得帅,还是集团CEO,无数人前赴后继,他却始终没有动心的感觉。
可替朋友相亲时,凝神看着貌美的男人,却半点移不开视线。
对方却说:“我身经百战,沈先生却是个性冷淡,很明显,我们不合适。”
对方付了咖啡钱,潇洒离开了。
几天后,A大来了一位新教授。
听说了这位教授的丰功伟绩,宋云谏十分崇拜,欢迎大会上,他发现新教授竟然是他的相亲对象。
沈识檐:“又见面了。”
宋云谏看着他,彻底傻了眼。
宋云谏声名狼藉。
沈识檐交口称誉。
A大的师生经常将两人放在一起比较,前者有多烂,后者就有多赞。
然则,某天夜里的教室,沈识檐坐在椅子上,腿上坐着长发及腰的宋云谏。
宋云谏低声:“有人……”
沈识檐扭过头,锐利的视线投向窗口处的黑影,“同学,你确定还要继续看下去吗?”
后来事情被澄清,宋云谏的课被坐满。
同学:“宋老师,接受师生恋吗?”
老师:“宋老师,有结婚意向吗?”
校长:“云谏啊,我女儿挺不错的……”
门口黑着脸的沈识檐扒着门框:“给我媳妇介绍女朋友,该不该询问一下我的意见?”
总是被弄的汗涔涔的宋云谏,腰软得抬不起来,他回眸盯着男人,再也不信什么性冷淡的传言。
沈识檐覆在他背后,轻笑道:“我的性冷淡,就像宋老师的身经百战,经不起半点试探。”

“你确定?”
女声里裹着惊诧和不可置信的两种意思,似乎听到了什么惊人的秘密,楼道内烟雾缭绕,在又一缕烟丝渐渐消散,才露出女人的清晰面庞。
两个身着西服,脖子里挂着工作牌的女人负手而立,她们人手夹着一支香烟,靠着身后的墙壁,分享着当下最爆破的八卦。
“确定,都上新闻了,昨天晚上刷到了,靳二少亲口承认的,订婚宴就在今晚。”另一个女人弹了弹烟灰,向同事分享她得到的最新消息。
那个靠着墙面的女人咂了咂舌:“我还以为是乱搞的,玩玩也就是了,没想到会真的要娶他,一个男人……”
“就是说,不过能拴住靳家的二公子,靠的应当不只是脸。”
另一个人女人吐出一口气,摇摇头叹道:“别人不知道,这云肴……还真不一定,前段时间惠晟的少爷为了他打人的事……”
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两个女人不约而同地掐灭了手上的烟,一个中年男人路过,瞧见她们,问道:“干什么呢?”
“付老师,”一个女人先走了出去,热情地来到了付良的面前,笑着说:“我们就抽根烟,聊聊八卦。”
付良并没有听到两个女人的谈话内容,却好像早已经知道,他扯唇道:“又聊云肴?”
两人面面相觑,被猜中了也不做辩解,只是笑眯眯地和他分享:“付老师,云肴是您的学生,关于他要和靳家二少订婚的消息,您听说了吗?”
付良的眉头肉眼可见地局在了一起,他是个经历过大是大非,快要五十岁的男人了,听得这个消息也难免收不住脸上的情绪,抽动了下嘴角说:“工作时间就谈工作,少扯些八卦,这是别人的私事,我不感兴趣。”
说完,付良抬步离开,果决地似乎对这个话题很不待见,两个女人被轻微训斥,相视一笑,闭嘴再没谈,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付良推开工作室的一间门,里面清瘦的背影立在长桌前,那笔墨蹭脏了白皙纤细的手腕,而主人却浑然不觉,仍旧埋头理着杂乱无章的画稿。
“付老师。”画室里还有另一个人,率先发现了付良的出现,随着这一声,那穿着天青色针织马甲的男生也回过了头,灯光底下漂亮的侧颜像旁边的画架上精修的杰作一般。
让人分不清虚实。
“师父。”云肴轻唤了一声来人,把手边的稿件归置好,“就快整理完了,您现在要吗?”
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但也不失小心,画稿是脆弱的纸张,经不起折痕和磨损,云肴小心翼翼地将画稿收拾在一边,苍白的指尖和纸张别无他异。
“不。”付良摇了摇头,来到了云肴的身侧,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抬手示意另一个人先出去,那人心领神会,快步离开了。
“有什么事吗?”云肴看见同事的离开。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的恋情。”付良摸了摸鼻子,有些难以启齿。
云肴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抬眸看着付良,付良移开了目光说:“只是闲谈而已,我听说……你和靳家的二公子,要订婚了?”
云肴低下眸子,摸了下画具桶里的一支笔杆:“嗯。”
“今天?”
“今晚。”
“今晚?!”付良眨了眨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眼云肴,这个时间让他没有任何准备。
“对呀。”云肴转头看过去:“您从来不对我们的私生活感兴趣,今天怎么了?”
付良是这些人的老师,是他们工作室的领头羊,是一直以来为云肴传道受业解惑的师父,他的专业能力不容置疑,付良最大的优点,大概就是埋头专注自己的事,打听自己的学生和手底下员工的私事,那是一直没有的。
但今天,这个对象不是别人,是他最得意最欣慰的学生和京州最权贵家族的恋情,和别人不同,付良听起来只有担心。
“如果我不问,你还要瞒到什么时候?”付良眉眼藏着忧虑。
“没有什么可说的啊,只是一个订婚而已。”
“可那是靳家,靳家在京州什么地位你不懂吗?”
京州商圈耳熟能详的大家族非靳家莫属,上到老人下到孩提,靳家人物的名字多多少少能念得出一个,人说靳家每一辈都出人才,是个基因血统强大优秀的氏族,之所以能这么多代屹立不倒,并非前人的基业打的牢固,究根结底是因为每一代都有辈出的人才,才能让这个家族荣耀不衰。
而在京州,用一手遮天来形容靳家又有什么可夸张的?
“那老师是想要知道些什么呢?”云肴问。
这真叫付良说,他也说不出来了,是了,他想要知道些什么呢,别人的私生活,感情问题,身为老师的他又能插手什么?
付良久久没有回应。
“没事的话,我先去把这个送给玉姐。”云肴抱起整理好的画稿,抬步走了出去,在转过身那一瞬间,他的眉眼变得黯淡无光,充满了疲惫,不见半点今晚订婚主角的期待和欣喜。
不出意料,许多人听说了他今晚订婚的事,玉姐也是一样,对他说什么恭喜,云肴笑着回应,只不过,提前恭喜什么呢?
是否能够顺利,都是未知数。
回去的时候,云肴被老板传唤,那很少出现在工作室的老板,亲自过来批准他今天早点下班,还说了很多让他好好休息的话,云肴没感受到什么温暖,只有可笑。
可笑那些送上来的温暖不是因为他,是因为他背后的权贵。
头顶的太阳照的人眼睛发酸,云肴走在被炙烤的下班路上,路边的大爷坐在伞下卖报,摊位前没有一个人,旧时代获取信息的方式已经不再流行,匆匆而过的新时代人类没谁回头看那摊位一眼。
云肴在摊位前停了下来。
他拿起一张报纸,看着时下最火热的新闻,横在最中间的是一张彩色照片,里面是一个男人端着酒杯,正笑着和别人说话。
“靳家二少的秘密情人,颜值完胜当下最顶流的他”。
真会危言耸听啊。
云肴买下了这张报纸,欣赏着被拍的出色的靳家二少,之所以纷扰不断,正是因为靳家在京州的影响力,导致他这位“神秘情人”也要分这流量的一杯羹。
报纸上的新闻没看完,云肴的手机就响了,他看了眼来电人,眼角下藏着几分疲惫。
“我下班了。”
花乐今天生日,没有邀请到云肴来,她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得知他刚结束一夜的晚班。
宋文舟坐在她的对面,问她结果如何,花乐丢掉手机说:“他刚下班,今晚还是要去。”
宋文舟的眉眼沉了几分,酒吧的灯光掩下了那份微弱的失落。
“舟哥,我说你真的,他马上要跟别人订婚了,你都不着急?”花乐皇上不急太监急,看着这两人的感情没有开花结果,花乐很抱不平。
宋文舟笑笑:“我哪有资格跟靳家二少争人?”
“可瑶妹跟靳家二少也不是正缘啊。”
“这是什么话?”
花乐叹口气,有口难言:“你看着好了,今晚订婚不会顺利的。”
宋文舟皱眉。
花乐说:“靳二少点头没用,在靳家……那个人是完全控权的。”
“家主?”宋文舟猜测,靳家掌权的人,一直都是家主,可这家主是谁,宋文舟是没打听过的,只知道刚刚上位,手段很是厉害。
圈内飘着不少他的风流新闻,厉害到只让人看见脸,就忽视了那些凌厉的手段。
下午四点,云肴收拾好自己,锁上了房门,从楼上下来。
他打电话给公司人事,把自己后面两天的班次给调了一下,为了今晚。
“他就是云肴……”
旁边走过的人轻声交谈,以为云肴没有听见,并小声嘀咕着什么,在九和苑,云肴就是风暴的中心,他所出现的地点,一定得惹起一番热议。
不为什么,因他谈了一个男朋友,因为男朋友的身份过分高贵,因为他就要嫁给他的男朋友。
好在云肴已经习惯,他懒得回应那些非议一点。
阳光依旧灼热,云肴从小区里出来,抬起雪白的手臂挡住视线,另一手去接正在响的电话,手忙脚乱的样子被车内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看去,并毫不吝啬地夸他可爱。
“什么?”云肴捂着听筒,站在烈阳低下,周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木,可惜没挡住头顶炽热的光。
电话里的男声说:“说你可爱,我的未婚妻,怎么就生得那么漂亮。”
云肴抬起头,看见不远处的一辆白色跑车。
“不晒得慌吗?”男声说:“往前走两步,到车里来。”
通电话的他就在对面,车窗降了下来,露出一张正在对他笑着的俊颜,从云肴的距离能看到男人身上打着的领带,穿着的西装,那得体的模样,全都是因为今晚。
他就是被热议的另一位主角,是他云肴的未婚夫,今天晚上是他们的订婚宴,出身平平的他嫁给靳家的贵公子,就如同别人说的那样,三生有幸,鸡犬升天。
云肴走到车门前,男人没有率先打开车门,靳辰从车窗里伸出手,握住云肴的指尖,揉了揉那细腻的肌肤,抬头对他说:“准备好了吗?”
云肴对他点头,他生得太正,总让靳辰晃眼。
“明照这段时间有来骚扰你吗?”靳辰搭在车窗的手骨节分明,报纸上的照片还是保守,他把这个相貌妖冶的男人拍的收敛太多。
云肴摇摇头:“……没有再看见他。”
明照是惠晟的公子,三番五次来找云肴,说得好听点叫追求,难听点就是骚扰,他总是说云肴是他的真爱,闹得工作室里的人都在看这公子哥的笑话。
当然,这笑话也容易外传,传进靳辰的耳朵里。
“还算有分寸,”靳辰叹道:“稍微警告了下他家的老爷子,很听话,是他妈干大事的人。”
靳辰的语气里有几分讥讽。
云肴很不喜欢听他讲脏话,但是有时候,少爷脾气是难免的,京州是靳家的地盘,靳家的少爷,当然可以为所欲为,放肆又无畏。
“上来,我哥在等着了。”靳辰吻了下云肴的手,推开了车门,无论抚摸这只手多少次,他都像第一次那样痴迷。
靳家二少是个重度手控,在京州早已经不是秘密。
而云肴……
就是那个撞进少爷的绝对领域中,绝对的猎物。
作者有话说:
下本写《全校都喜欢声名狼藉的他》
A大有个知名美人教授,凭借一张脸,硬生生掰弯了无数男同学。
然则,美人教授绯闻不断,私生活糜烂,被包养,和学生勾勾搭搭,小三,离婚,出轨……
宋云谏在A大任教多年,关于他的八卦数不胜数。
可依然不乏冲着那张脸和身段来的追求者。
宋云谏去相亲,每一个相亲对象听说他的事,都摇摇头,表示再貌美也吃不下。
直到有一天,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坐在他的面前。
“我很想听听你的事迹。”
宋云谏:“滥交,被包养,小三,先生想听哪一版?”
“都来一遍。”
宋云谏说完后,对方表示:“不过如此。”
沈识檐是亲朋好友口中的黄金单身汉,学历高,长得帅,还是集团CEO,无数人前赴后继,他却始终没有动心的感觉。
可替朋友相亲时,凝神看着貌美的男人,却半点移不开视线。
对方却说:“我身经百战,沈先生却是个性冷淡,很明显,我们不合适。”
对方付了咖啡钱,潇洒离开了。
几天后,A大来了一位新教授。
听说了这位教授的丰功伟绩,宋云谏十分崇拜,欢迎大会上,他发现新教授竟然是他的相亲对象。
沈识檐:“又见面了。”
宋云谏看着他,彻底傻了眼。
宋云谏声名狼藉。
沈识檐交口称誉。
A大的师生经常将两人放在一起比较,前者有多烂,后者就有多赞。
然则,某天夜里的教室,沈识檐坐在椅子上,腿上坐着长发及腰的宋云谏。
宋云谏低声:“有人……”
沈识檐扭过头,锐利的视线投向窗口处的黑影,“同学,你确定还要继续看下去吗?”
后来事情被澄清,宋云谏的课被坐满。
同学:“宋老师,接受师生恋吗?”
老师:“宋老师,有结婚意向吗?”
校长:“云谏啊,我女儿挺不错的……”
门口黑着脸的沈识檐扒着门框:“给我媳妇介绍女朋友,该不该询问一下我的意见?”
总是被弄的汗涔涔的宋云谏,腰软得抬不起来,他回眸盯着男人,再也不信什么性冷淡的传言。
沈识檐覆在他背后,轻笑道:“我的性冷淡,就像宋老师的身经百战,经不起半点试探。”

“砰!”
杯子被砸在房门上,传来一声震动的响声,紧接着掉在地面,碎裂的声音在房间里炸开,就像被狼群围住的绵羊的心情。
小男生的碎眸里藏着不加掩饰的惊慌,听到杯子碎裂的声音时明显的肩膀一颤,他坐在地上,两条纤细的腿像动漫里的少女一般跪坐在地上,周围是湿哒哒的酒水味道,这看起来艰难的姿势对他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因为练习过多次,使用过多次,对他来说早已经和普通的跪姿没什么区别了。
日本动漫里少女的跪姿很可爱,难免遭到部分男人的喜欢,如今这喜欢被施加到一个男生身上,要他来做这些,却也没什么违和感,只因男生长相柔美,眉眼楚楚可怜又显娇媚无辜,换做别人还真不够好看,狼群围着这肥美的一块鲜肉,眼睛里释放着兴味的光芒,站满了男人的室内一片骚动。
这时,一位身着西装的男人将西装脱下,却没有完全脱掉,挂在肩上,单手拎起桌子上还剩下的一瓶红酒,走到跪坐在地的男生面前,身后其他人紧盯着他的动作,神色里全是期待。
小绵羊抬起头,半睁着眼睛,眼角沾了湿润的水渍,男人抬手抚了抚他的眼角,对他笑着:“哭了么?”
这语气不似关心,而像一种逗哄,甚至只是为了更加好玩才有的一句话,半点没听出同情味。
小绵羊舔了舔嘴角,抬高头颅,眼神中的慌张全然褪去,释放出一丝对抗的气息:“厉少尽管放马过来。”
这挑衅逗的一伙人大笑,厉允城也玩味有加地笑了起来,这就抬起了男生的下巴,神色阴沉道:“那可就别怪我了。”
红酒自上而下倒在了男生脸上,浸湿男生额头的碎发,再到刚刚擦汗的睫毛,他闭上眼睛,感受着酒水从额头流到下巴的凉感,像一种按摩机器,缓缓地揉了过去,鼻尖有点痒,很想舔一下,他也确实那样做了。
于是伸出舌头舔开酒水的动作在灯光下像色情的画报,就连倒酒的厉允城都眼神一热,露出强烈的兴味,他闻到了葡萄的芳香,也嗅到了性的热情。
突然,房门传来两声闷响。
厉允城未曾抬头看过去,一双眼睛紧紧地追随着热情的小绵羊,他丢下酒瓶,弯腰执起男生的下巴,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晚上艹死你。”
令人眼热的一幕就这样被打断停下,此时,其他男人也像刚被拉回了神智。
厉允城缓缓套上衣服,用不尽兴的嗓音对男生吩咐:“去开门。”
小绵羊站起了身,知道今天就到此为止了,他拿过一边的纸巾,拭去脸上的酒水,享受地看着身边这群贵公子对他的觊觎目光,可都碍于厉允城的身份,没人敢真的对他做什么,这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至高无上的满足。
走到门前,踩着碎玻璃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一个男侍郎,穿着标准却无趣的灰马甲,对来开门的他鞠了一躬,礼数尽够了才说:“靳家那边来人了。”
光线透了进来,才照亮了室内每个人身上的高档西装,每个男人身上都穿着得体的西服,厉允城亦如此,他此时抬起脚踩着桌板,拿着纸巾擦着被红酒蹭湿的皮鞋,听着房门前的动静。
男生说了句知道了,这才重新关了门。
厉允城可谓是真正的西装禽兽,只不过作为他的小情人,狄可很是喜欢,他倒不喜欢矜持的男人,更爱这款邪恶放得开的主。
狄可走回来,双手大胆地抚在厉允城的胸膛,柔声轻问:“今天晚上会见到靳哥?”
厉允城低下头,看着狄可的眉眼,知晓他那点心思,却也乐得回答:“订婚宴呢,能不参加吗?他可就这一个弟弟。”
说起来真是怪事,狄可问道:“堂堂靳家的少爷,娶一个无名之辈,不像是靳哥会做出来的决定。”
人人都知道那靳家的家主是个利欲熏心,颇为计较得失的人,商海浮沉这些年,做什么事都会计较最终利益值不值得做,并不是他们了解靳泽,而是大户人家多如此。婚礼对靳家的人来说更是重中之重,按理来说该选择一个能给靳家带来好处的人,而不是上不了台面的普通人。
不过也许人家并不这么想,靳家已经有了可以放肆挑选结婚对象,甚至不看身份背景,想娶谁就娶谁的资本,因为在京州,已经没有哪个家族可以和靳家并驾齐驱。
说不得是一手遮天,可人人心里都把靳家出来的人供上了天,比如他狄可,他这样关注靳家的人并非只是因为他们的身份,还有那遥遥看过一眼的年轻家主。
说那为神颜也不为过,因为厉允城的身份,他有幸见过几次靳家的小少爷,本以为靳辰已经够夺目,却没想到那哥哥才是真正地令人神魂颠倒,想来心中还是有贪。
狄可藏住了这些小心思,厉允城没点破他,他也就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知晓。
知晓他野心颇大,贪着那靳家的掌权者。
厉允城的兴头没减,乐意回答情人的问题,耐心解释道:“这不是靳哥的决定,是靳辰自己的固执,他非要娶那个人,靳哥疼他,倒也是如他所愿了。”
“是很美么?”狄可不解道:“能让靳少这么固执地要娶回家。”
话说完才知晓有多傻,狄可后知后觉,靳家的少爷什么好货色没见过?被一张脸征服?那倒是笑话了。
厉允城摇摇头道:“这我可不知道,老实说,我没见过。”
狄可大惊:“什么?你也没见过?”
厉允城和靳辰走得很近,他都没见过吗?这真是匪夷所思了。
厉允城不再让狄可帮他整理领带,按下了他的手,“别说我了,就是靳哥也没见过,靳辰把这个小宠物藏得很深。”
“你的意思是……今天晚上是靳哥第一次见他弟弟要娶的人?”狄可想不通,这可不是常事,放在哪儿都说不过去。
厉允城却道:“真叫你说对了,两兄弟一个癖好,喜欢藏着掖着,当年靳哥不也谈了个小情人?宝贝得很,谁也不知道什么模样。”
“真奇怪啊,”狄可坐下来说:“那今天晚上你可要帮我看看,是怎么个绝色,能进靳少的眼。”
厉允城毫不掩饰道:“我比你更想看看,这手段厉害的角色。”
能让有头有脸的人物娶一个男人回家,当真是手段惊人,狄可作为厉允城的情人,深知这些少爷的薄情,就算厉允城再宠爱他,和他在床上有多契合,也不会娶他回家,因为那是耻。
那些薄情寡义的少爷玩累了,就娶门当户对的名门千金回去,就算不是千金,也起码会是个女人,有些胆子大的,势力深的,婚后依然玩的花哨,用一个女人来维持外界形象,实际上他们爱好,性取向,该如何,就如何。
被厉允城这些少爷挑选中的结婚对象要自认倒霉,那是被蒙在鼓里的女人的悲哀,也是他们这些知情者,却永远上不了台面的情人的悲哀。
夜色已深。
订婚宴在夜晚举行,这是京州人家的传统,订婚和正式的婚礼都会放在晚上,不会有人再去追问为什么,传统接着就是了,大多秉持着人云亦云,人做我亦做的常规理念。
那栋坐落在林海之中的别墅并未张灯结彩,施行的是低调的奢华,门口的红地毯从门前铺到了三百米之外,紧凑停着的跑车把别墅团团包围,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在搞什么不正经的交易。门口的石狮子含着红色的“仙球,”狮身是上好的玉石雕刻而成,盘坐在门的两侧,神态凶猛,是以一种守护者的雄姿庇护赫赫有名的靳家。
这座庄园并未有张灯结彩的喜庆氛围,多的是一种无名的压抑,不管厉允城和靳辰有多少来往,可每次来到这里,他都会缩着脖子,谨慎着心思,注意着自己的一言一行,全无在狄可那里的嚣张,畏手畏脚的像一头没有爪子的虎豹。
问他怕什么,怕靳家的老爷子,怕靳家个顶个出名的厉害人物,怕靳家的权,怕靳家的势,怕靳家那新上任,阴晴不定,雷厉风行的家主靳泽。
上空压满了黑漆漆的云,空气中流露着湿润的潮气,厉允城打了个冷战,迈着步子往别墅里走,两只眼睛警觉地探着周围,生怕出现了什么人他没及时打招呼,给人计较上了。
毕竟靳辰不在,错综复杂的靳家,谁是谁的人,他可搞不明白。
厉允城被靳家的佣人一路带上了楼,来到这里先给家主打个招呼,这是礼数也是规矩。虽然厉允城很不愿意单独来见靳泽,可这一时也没看着个眼熟的,只能孤身赴险。
他甚至把单独见靳泽都当做了一种险事,并非他多心胆小,而是有过没眼色的人得罪靳泽的前例,尽管那人也是出身优越的家族世子,可碰上了靳家的这位,下场自然不用提,不是权势之人该得的下场。
实在太烂。
佣人将他带到了二层,并未把人带进房中,因为厉允城所寻之人正站在二楼的大厅扶手处,那个位置能看到楼下最全的风景,收尽楼下人物的一举一动,靳泽便半弯着腰,趴在那处,给厉允城一个雄壮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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