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小可怜皇子之后(重生)—— by观绿
观绿  发于:2024年0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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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若是有我帮忙的地方?,你千万要告诉我,我整日憋在府里也是无事,倒不如为你分担分担。”
姜善宁拍拍她的手背,轻叹一声:“飞燕,谢谢你。府里并没有什么事,我忙的过来。若真有什么,我一定会找你的。”
又说了几句,姜善宁让她趁着雨小赶紧回府,否则晚点雨变大,就不好回府了。
姚飞燕走后?不久,雨越下越大,姜善宁走在回廊下,外面的雨珠都?能潲进来,她只得快步从廊下走过。
她刚到阿娘的院子没多久,菘蓝跑来告诉她,应乾帝身边的邓立忽然来侯府了,正在前院等着。
姜善宁眉心?一跳,姜夫人听后?就要下床亲自前往,她连忙安抚好阿娘,匆匆赶去?前院。
她暗忖着,邓立这会来能做什么,难道?宫里出了什么事情。
想了一路也没什么结果,她来到前院,邓立带着应乾帝的口谕前来。
皇后?娘娘突发疾病,念及在整个永京中与姜二姑娘最为亲近,陛下于是召姜二姑娘入宫侍疾,即刻出发。
姜善宁听完口谕后?只觉得荒唐,她才来到永京多久,李皇后?就和她最亲近了?
只是稍加思索,姜善宁就觉得应当是应乾帝以?这个理由?让她入宫,放在眼皮子底下,能够牵制镇北侯。
邓立一脸公事公办:“姜二姑娘,请吧。”
姜善宁冷静道?:“邓公公,可否容臣女收拾一番,毕竟是入宫侍疾,怎么着也得带几身衣裳吧。”
邓立不置可否:“皇后?娘娘身染恶疾,我怕没功夫让姜二姑娘收拾行李了。二姑娘放心?,坤宁宫里一应俱全,什么也不缺。”
“公公稍等,臣女跟丫鬟说几句话,很快就好。”姜善宁压下心?底的不安,后?退一步,转头就跟菘蓝低语几句。
她嘱咐菘蓝照顾好阿娘,别让阿娘为她担心?,她在宫里会保护好自己,若是能出宫,她一定会回府的。
还有朔州若是有什么消息传来,一定要第一时间告知她。
匆匆说完后?,姜善宁在几个小太监的护送下,冒雨朝着宫城而去?。

天色阴沉, 雨雪相依,空气中蔓延着湿冷。
到达宫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姜善宁从马车上下来后, 径直走去坤宁宫。
李皇后还在被禁足中, 坤宁宫的宫人缩减了大半, 皆是垂着头沉默不语。整个坤宁宫里只能听到雨势急切的声响。
姜善宁的裙角已?经完全被雨淋湿,她跟随宫女去偏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这才去正殿里拜见皇后。
穿过珠帘,姜善宁看到李皇后正躺在床榻上,半阖着?眼,脸色青里带白,唇上没有一点?血色。
“臣女参见皇后娘娘, 娘娘,您这是生了什么病?怎么看起来如此?严重?”看到皇后糟糕的神色, 姜善宁心下微惊。
她本以为这是应乾帝找的借口,没想到皇后真的病了。
李皇后听见声音,撑开?眼皮, 放在被子里的手?抬出来,颤巍巍地向姜善宁伸去。
见状,姜善宁连忙上前, 跪在床边,握住皇后的手?,感觉到一片僵冷。
“自本宫被禁足以来,身体每况愈下,每日都会灌好多汤药, 意识迷糊间,本宫就想起你来。”李皇后的目光看向她, 但眼里没什么焦距,像是盯着?虚空一般。
“宁宁,本宫膝下没有女儿,自你来到永京,不知为何,本宫就觉得见你亲切。这回大病,本宫就想身边能有一个?女儿陪伴。”
姜善宁抿了抿唇,淡声道:“娘娘您放心,臣女既然来了,就一定会好好照顾您。您莫要灰心丧气,不管是什么病,总会有好的那一天。”
李皇后笑了声,嗓音干哑,一旁的掌事姑姑春香倒了杯温水来,姜善宁扶着?皇后起身,给她喂完一杯水。
喝过水,皇后闭上双眼,姜善宁轻轻将她放平在床榻上,盖好被子。
春香领她到正殿旁边的一个?房间里,“二姑娘,您暂且将就住在这里,若是缺了什么,您只管跟奴婢说,奴婢一定给您添置好。”
“多谢春香姑姑。”姜善宁扫视了一圈,语气担忧地问道:“太医应当来问诊过娘娘,太医是怎么说的,娘娘的身子到底怎么样?”
春香道:“太医说娘娘是积劳成疾,得好生将养着?。”
姜善宁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春香福身,出来后快步走回到皇后的殿室里。
“娘娘,奴婢已?经安顿好了姜二姑娘,就在隔壁的房间。”她俯身凑近皇后,低声道。
躺在床上的李皇后悠悠睁开?眼,脸色还是苍白,勉强打起精神道:“本宫知道了,过两日,你便去勤政殿请陛下来本宫宫里用晚膳。”
“是,娘娘。”
“真是一眼也不想看到他?。”李皇后拧起眉头,幽幽叹了口气,“能不能扳回此?局,就看姜二姑娘了。”
姜善宁来到坤宁宫后,每日一早就去侍奉在正殿,但春香说皇后身边有她侍奉,姜善宁只需要每日陪皇后说说话就行?。
听到此?话,姜善宁乐得自在。
她心里一直惦记着?三年多前,萧逐被流放到鄞城,就是因为李皇后的一句话。
来到永京后就算每次请安时皇后对?她很好,她心里头对?皇后却总是喜欢不起来。
说来奇怪,她在坤宁宫一直没有见到十三皇子,询问了春香后方知道,十三皇子被暂时养在尚无?子嗣的淑妃膝下。
姜善宁咂舌,宫里谁人不知皇后和淑妃水火不容,十三皇子去了淑妃的宫里,哪里会被好好对?待。
真是可怜了年幼的十三皇子。
如此?过了半个?多月,姜善宁在坤宁宫根本睡不好。每日睡前,许多事情走马灯一般在她脑海里晃。
她一直惦记着?阿娘,她走了后,阿娘肯定很担心她。
还有远在朔州的父兄,已?经半个?月了,他?们肯定正在战场上厮杀。北狄人凶猛蛮横,不知道父兄此?刻有没有受伤。
她又想到了顾灵萱,北狄进犯的时候,萱萱应当是在学堂里上课,她肯定很害怕。大哥回去后,也不知他?们有没有见上面。
高大哥他?……定是一直死守在边境线,北狄人来势汹汹,他?一个?人,能挡得住么。每每在战场上厮杀时,他?定然会忆起往昔,与父兄,萧逐还有众位同袍并肩作战的时候。
说是进宫来给皇后侍疾,大半个?月过去,因为每日睡不好,姜善宁的脸颊倒是消瘦了一圈。
期间应乾帝来过一次,装模作样地问候了皇后几?句。
见到姜善宁时,打量了一眼,赞许道:“姜侯真是生了一对?好儿女,他?和儿子在外为朕拼杀,他?的女儿将朕的皇后照顾得很好,朕是真的不能没有了姜侯。”
姜善宁面上保持着?淡笑,心头泛起一阵恶心。
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就是应乾帝。当初他?将镇北侯召回来,就应该派去另一位武将镇守朔州。若非如此?,此?次北狄人也不会将他?们打得措手?不及。
进宫的这半月多以来,天气一直阴沉,冬日里雨雪不停,屋檐下滴答声不断。
整座宫城笼罩在阴沉的氛围中,叫人心生烦闷。
姜善宁在坤宁宫中百无?聊赖,皇后的身体越发不好,太医来看,但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坐在窗边,托腮望着?清凉宫的方向,想象萧逐此?时,会在做什么。
入夜,姜善宁睁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强迫自己闭上眼,不知道过了多久,姜善宁快要睡着?时,外面忽然响起一阵阵沉闷的脚步声。
她猛地睁开?眼,披上外衣下床,推开?窗子后,声响愈加清楚。
她听到坤宁宫外似乎有一队士兵在疾行?,他?们铁甲相撞的声音掩盖在淅沥的雨声中,若是沉睡中的人,此?刻定然听不到。
这是出什么事了?
姜善宁低头系好衣裳,拿起门边的直柄伞,撑开?后冲进雨幕中。
她先?去皇后的殿室外看了一眼,里面黑漆漆一片,皇后应当是在睡觉。
雨势渐大,寒风骤起,吹得廊下的宫灯左摇右晃,在疾风中倏地灭了灯烛,让本就看不清的路更加难走。
姜善宁站在原地思索了一息,心里还是放心不下萧逐。
她并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五皇子出事以来,宫中的禁卫就跟摆设一样。若不是还有金吾卫在,整个?皇宫就跟无?人之境一般。
她咬咬牙,握紧伞柄,踩着?地上的水坑疾步走向门口。
四下没有看到一个?宫人,姜善宁走到了坤宁宫宫门,附耳贴在宫门上,等?到外面的脚步声远去,她才打开?门。
入目是连成线的雨点?,宫道两边的雪都化成了水,汩汩沿着?宫墙下流淌。
姜善宁朝两边望了眼,一阵肃杀的气息蔓延在右侧的宫道间。
这些士兵,正朝着?勤政殿的方向而去。
来不及想太多,她转身向清凉宫走去。
走到半路,迎面跌跌撞撞走来一人,姜善宁猛地停住脚,本想躲避一下,对?面那人却出声喊道:“二姑娘!”
姜善宁眯起眼睛,发现来人是长锦。
长锦跑到她跟前,气喘吁吁的:“二姑娘,殿下就怕你会来清凉宫,特意让我来跟你说一声,好好待在坤宁宫里,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明日就好了。”
姜善宁和他?一同走到墙下,伞柄倾斜,将长锦也罩进来。
她蹙眉:“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我这一路走来,没有看到一个?人。我在坤宁宫时,分明听到了有许多士兵,他?们是谁的人?”
长锦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二姑娘,五皇子和六皇子谋反了!”
今夜子时,落锁的宫门悄然打开?,五皇子和六皇子分别带着?一队士兵,进了宫门后朝勤政殿而去。
宫里守卫松散,他?们长驱而入,只要控制住应乾帝,后宫里的其他?嫔妃都不足为惧。
“殿下呢?他?在哪里?”姜善宁把伞柄捏得死紧,盯着?长锦问道。
她根本不关心两位皇子谋反,应乾帝会不会有危险,她只想知道,如此?危机的情况,萧逐去哪里了。
长锦道:“殿下点?了一队金吾卫,保护陛下去了!”
“什么?”姜善宁忍着?惊惧,追问道:“五皇子和六皇子带的人多吗?殿下应付的过来吗?”
她根本没去想萧逐为什么要去保护应乾帝,而是担心他?应付不了那两位皇子。
“二姑娘你放心,就算金吾卫抵挡不了,永京城外还是我们的人!”
姜善宁面露不解,旋即反应过来。
永京城外,驻扎着?叶觉平的军队。
她顿时觉得胆战心惊,此?刻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前世是两模两样。
匆匆说了几?句话,姜善宁怀着?满腹的担忧回到坤宁宫。
就算宫里的金吾卫抵挡不住,城外还有那么多将士,她知道萧逐一定不会输。
但就算如此?,姜善宁依旧提着?心,挂念着?萧逐。
回去时她发现皇后的殿室里点?了灯,姜善宁叩响门扉进去,将此?事告诉皇后。
李皇后脸色煞白,嘴里不停念叨:“反了,真是反了,老五和老六,真是活够了!”
说罢,她掀开?被褥就要下榻:“本宫要去找景儿!”
“娘娘放心,臣女方才出去打听,七殿下已?经领着?金吾卫去救陛下了。这些叛军是冲着?陛下来的,十三皇子想必不会有事。”姜善宁连忙按住她,“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紧闭宫门,等?候明日的到来。”
李皇后身体抱恙,听闻此?事后心里骇然,竟然晕了过去。
春香侍候在皇后身侧。
姜善宁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身上泛起一阵冷意,她低头一看,脚下蔓延着?一团水渍,裙摆还在滴水。
脸颊上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浸湿了鬓发,丝丝缕缕地贴在颊边。
她回了自己房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坐在窗边,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黑沉的夜色。

姜善宁枯坐在窗边, 一直到天?明。
她始终没有听到有将士从宫城外冲进来,所以是不?是萧逐他能够应付,并不?需要城外的援兵。
勤政殿离坤宁宫有一段距离, 隔着层层宫墙, 她听不?到任何动静。
姜善宁一直数着时辰, 她揉了揉眼睛,撑起下巴望向外面的天色。
卯正一刻的时候,天?色渐渐微亮,雨幕稍停,她听到坤宁宫的宫门缓缓打?开,有?人进来了。
姜善宁动了下僵硬的身子,连忙推门出去, 李皇后还没有?醒来,春香带着几个?宫女?跪在廊下。
是应乾帝派太监到每个?宫里传旨。
昨夜勤政殿里发生了一起动乱, 五皇子和六皇子意图谋反,幸而七皇子及时带领金吾卫赶到,将两?位皇子拿下。
应乾帝惊魂未定, 连夜拷问了两?位皇子,并将宫里的禁卫全数交给七皇子,责令其一定要护卫好宫城的安危。
五皇子双腿残废, 自知无缘帝位,不?知几时与六皇子联手,偏要争一争一直以来渴望的位子。
至于他们的下场,则是圈进在宗人府中,永世?不?得出。
姜善宁松了口?气, 萧逐没事就好,他没事就好。
她攥紧的手掌摊开, 掌心一片冷汗。
一夜的动乱结束,春香连忙去太医院请了太医来。
姜善宁心事重重,象征性地去看望了一下皇后。太医来后,依旧诊不?出来什么问题,只是说皇后要好好休息,才能养好身体。
她转而回到了房间,径直躺在床上。
得知萧逐没事,一夜没睡的疲惫涌上来,姜善宁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睡梦中,她一直觉得有?一道目光盯着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她挣扎着掀开眼皮,抬眼便看到萧逐坐在床边,身上穿着玄色劲装,正温柔地看向自己。
姜善宁躺着没动,歪头看向他,唇角微微上扬,“阿甘,我都好久没有?梦到过你了。”
萧逐眉眼微动,俯身撑在她的脑袋边,压低身子凑近她,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阿宁,这不?是梦,我真的来了。”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正要直起身子时,姜善宁忽然张开手臂,揽住他的脖颈,紧紧抱住他。
萧逐猝不?及防,眼瞳一颤,双手撑在她身体两?边,脖颈一圈都被她环住,感受着她温热的体温。
“阿甘……阿甘,吓死我了。”姜善宁心中忐忑,宛如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她嗓音微哑,“昨晚真的吓死我了,阿爹远在朔州,我好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我好怕你会出事。”
萧逐垂眸,抱着她起身,手臂扣在她的背后,掌心轻轻拍着她。
“阿宁,”他的声音清沉,语气没有?丝毫不?耐烦,“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姜善宁心绪渐渐平定,她松开萧逐,嗔怪地问他:“殿下,昨晚的事情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我听到长锦的话后,担心了一整晚。”
萧逐摸了摸她的脑袋,目光柔和:“自从五皇子出事,太医断定他再也好不?了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有?些古怪。”
“除夕那晚,侯爷走后,我便悄悄吩咐长锦,让他给舅舅传信,舅舅带着大?军彻夜疾行,在永京城外驻扎。”
镇北侯和世?子都不?在京城,他担心仅靠自己会保护不?了阿宁,便传信给叶觉平,将浔州的大?军转移到京城外。
果不?其然,五皇子和六皇子联合谋反。他早觉不?对,昨晚才能及时去金吾卫营中,调遣金吾卫与他一同去保护应乾帝。
“这些事情只是我的猜测,便没有?告诉阿宁。”萧逐如实说道,并保证道:“若有?下次,我一定会提前告知阿宁。”
姜善宁一直静静的听着。
说完后,萧逐抿唇看向她,握着她的手轻声问道:“阿宁,这次可以原谅我吗?”
姜善宁眉梢轻挑,哼了声:“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萧逐轻笑,挠她的手心:“好,阿宁,我答应你。”
“对了,你有?没有?受伤?”姜善宁抓住他作乱的手指,上下打?量他。
萧逐的头发全部被束起来,昨晚应当?穿的是盔甲,来见她时将盔甲脱掉了,穿着里面的玄色劲装。
他的下巴起了一圈淡青色,面容上倒没有?看见伤口?,就是不?知道他身上有?没有?受伤。
闻言,萧逐任由她打?量,“阿宁,我没有?受伤,你放心。”
五皇子本就是掌管宫中禁卫的,自然对宫里的情形了如指掌,此番谋逆和六皇子带的人并不?多。
趁着太子不?在京城,他们觉得只要控制住应乾帝,一切都不?是问题,却独独忽略了最不?起眼的萧逐。
姜善宁嗤笑:“陛下这个?父亲当?得真是不?称职,两?个?儿子都想杀了他取而代之?。殿下,就应该让五皇子他们成事,届时你再去……”
“这么让他死是便宜他了。”萧逐冷声,细细分?析道,“更何况眼下边境并不?稳定,若是此刻传出皇帝驾崩的消息,军心必定动摇。”
“也对。阿爹正抵御外敌,此时陛下驾崩,对镇北军全无好处。”姜善宁沉吟。
说了这么久,她倏地神?情一顿:“殿下,你在坤宁宫待了这么久,会不?会让旁人知道?你快离开吧,我知道你没事就放心了。”
她推了推萧逐的手臂,她的房间隔壁就是皇后,很容易会被发现。
萧逐才在应乾帝面前立了功,若是被人发现他和侯府有?瓜葛,依照应乾帝那多疑的性子,肯定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然而萧逐一动不?动,眉眼甚至弯起,唇畔抿出笑意。
姜善宁心下着急,就听见他说:“阿宁,你放心,皇后还在昏迷,不?会发现我们的。经?过昨夜一事,除了金吾卫,宫中几乎都被我掌控了。”
宫里禁卫归萧逐所管,而金吾卫主要负责皇城的安危,一般情况下不?会来到宫里。
闻言,姜善宁瞪大?眼眸,没想到萧逐如此利落。
“所以说,现在的陛下,只是一个?空壳皇帝了?”她迟疑着说道,话音落下,萧逐点了点头。
姜善宁第一次切身的感受到宫变,半晌没回过神?。
她抬手触摸萧逐的脸颊,眼神?里充满心疼,缓缓道:“阿甘,辛苦了。”
这一夜,她虽然没有?在萧逐身边,但依旧能够想象出他的疲累。
萧逐露出温润的笑容,手掌覆在姜善宁的手背上,按向自己的脸颊。
他轻轻歪头,感受着她手心的温软。
姜善宁没有?收回手,反倒将另一只手也抬起,两?手捧着萧逐的脸颊,笑眯眯的:“进宫以来都没有?见到阿甘,让我仔细看看阿甘有?没有?变化。”
难得有?片刻的温存,萧逐闭上眼,身边充斥着姜善宁的气息,他一点也不?想离开。
没多久,他睁开眼眷恋地看着姜善宁,从屋后的轩窗处翻身离开。
萧逐走后,姜善宁看了眼天?色,发现是申时。
她洗漱收拾了一番,去到皇后的殿室中。不?管怎么样,该做的样子还是得做。
到了晚间,皇后才醒来。一醒来口?中就叫着十三皇子的名字,春香上前握住她的手,“娘娘,十三皇子没事,您放心。”
姜善宁站在床边,把昨晚的事情讲给皇后。
五皇子和六皇子的目标是应乾帝,带来的士兵直奔勤政殿,并没有?伤到后宫嫔妃和皇子公主一点寒毛。
李皇后恹恹坐起来,这才问道:“陛下呢?他怎么样?”
“多亏了七皇子,陛下一切安好。”姜善宁答道。
她说完后,似乎从皇后的眼中看到一抹失望。还没来得细看,李皇后就垂下眼皮,掩去眼底的神?色。
“宁宁,本宫已醒,你也下去歇着吧。”
姜善宁行了一礼,从殿室中出去。
李皇后看着她的背影,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忍。
“昨夜老?五老?六谋逆,怎么就没能将他杀了。”李皇后攥着拳头,砸向床头,呵呵笑起来,“真是祸害遗千年。”
她笑着笑着咳嗽起来,春香在一旁看的心惊,倒了杯温水来,侍候皇后喝下,一边给她顺气。
“娘娘莫要动气,您身体未好,太医叮嘱了,您一定要好好将养。”
李皇后咳得满脸通红,一杯温水下肚,才缓了过来。她支起头,问道:“潘郎中将那迷香准备好了吗?”
春香低声道:“回娘娘,已经?准备好了。”
“这次,本宫定要抓着那狗皇帝的把柄。”李皇后咬牙切齿。
潘郎中是她老?家的一位亲戚,自从新南郡起了流言,应乾帝不?分?青红皂白?前来问责她,她就暗中找人去老?家探查此事。
来人带回了潘郎中作为证人,说是那几日新南郡来了一伙生面孔,谣言应当?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后来她本想将潘郎中送回去,结果身子出了毛病,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诊不?出来问题,她死马当?活马医,让潘郎中为自己诊脉。
结果发现自己这是中毒了!
李皇后问潘郎中能否解此毒,这才得知她中的毒不?过是后宫争宠中常见的毒罢了。
她心下思索,在这后宫中,谁有?权力能够让所有?的太医封口?,隐瞒下此事。
答案显而易见,是应乾帝。
不?过一息,她就自嘲地笑起来。
应乾帝给她下毒。
他为什么!他凭什么!
当?年若不?是她母族的支持,如今坐在皇位上的是不?是他还未曾有?定数,他凭什么反过头来给她下毒!
“陛下啊,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本宫不?义了!”
李皇后苍白?着脸,笑得一抽一抽的,旋即惋惜道:“就是可惜了,宁宁是个?好姑娘啊,可惜了,可惜了……”

第90章 中药
宫里出了这档子事情, 应乾帝觉得无颜面对众位臣子,下令休沐三日,将宫里守备一事暂时交给了萧逐。
两位皇子谋反后的第二日, 李皇后就着人去请应乾帝来坤宁宫用膳, 但无一例外, 都?被应乾帝拒绝。
皇后一连去请了三日,坤宁宫里日日准备了一桌的膳食,应乾帝才勉强同意?。
消息传回坤宁宫,李皇后很是高兴,吩咐道:“快将这些膳食撤下去,重?新做一些来?。”
有宫女领命下去。
李皇后瞧了春香一眼:“今晚本宫的房外不要留任何宫人,晚间将宁宁也叫过来?。”
皇后打起精神, 披上外衣下榻,走到一旁的柜子边, 小心地拉开抽屉,拨开上面遮挡的物品,最底下躺着一个小纸包。
她小心捏着纸包, 唇角勾起笑容,“陛下来?之前,将这东西倒进香炉里。”
“是, 娘娘。”春香答道。
晚间应乾帝姗姗来?迟,面无表情地大步走进来?,径直坐在圆桌旁。
李皇后心里唾骂了两句,脸上带着笑:“陛下,您可?算来?了, 让臣妾好等。”她转头跟一旁的宫女说:“还不快去将膳食盛上来?。”
应乾帝“嗯”了一声,脸色看?起来?并不好。
“陛下, 可?是因?为五皇子和六皇子的事情心烦?”李皇后覷了一眼他的神色,小心地问道。
应乾帝狠劲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别在朕的面前提他们,朕没有他们两个不孝子。”
“是是是。臣妾也真是想不到,看?起来?最为忠厚老实的小六,竟然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李皇后赶紧顺着他说话。
她不着痕迹地侧头看?了眼摆在窗下的香炉,正淡淡的散发?着香气。
膳食被陆续盛上来?,皇后不断给应乾帝夹菜,“陛下,您尝尝这个,这是您一向最喜欢吃的,多吃一些。”
应乾帝这几日都?未曾好好用膳,拿起筷子吃了几口。
他意?味不明地说道:“朕瞧皇后近日的神色倒是不错。”
李皇后顿了一下:“许是这几日总在床上躺着,精神恢复了些。”
吃着吃着,应乾帝抬手揉了揉眉心,逐渐听不清皇后在说什么,只?觉得浑身蔓延着一股燥热。
见状,李皇后给守在门口的春香使了个眼色,春香转身离开。
天色渐渐暗沉,姜善宁在坤宁宫的书房里找了本书,正准备打发?时间看?看?时,听见春香在门外唤她。
“今晚陛下不是来?了吗?”姜善宁打开门,觉得奇怪。
下午那会儿她得知晚间应乾帝会来?,特?意?来?了偏远的书房,就是怕会打扰到他们。春香不在他们身边伺候,反倒来?寻她。
春香低着头:“正是陛下特?意?要姜二姑娘前去的。”
“陛下找我?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
“奴婢不知。姑娘快随奴婢来?吧,若是让陛下久等了,又得好一通脾气要发?呢。”春香露出害怕的神色,似乎是担心被陛下责罚。
“知道了。”姜善宁放下手里的书,跟在春香身后。
难道是边境有什么消息?应乾帝才叫她过去说话。
可?是不对呀,姜善宁转念一想,如今宫城内外都?被萧逐掌控,若是有什么消息,萧逐一定会告诉自己的。
很快就走到了,姜善宁站在门口,里面黑漆漆一片,她迟疑着没进去。
“陛下和娘娘真的在里面吗?怎么不点灯?”姜善宁转头问春香。
春香愣了下,转而说道:“二姑娘您进去就知道了,奴婢就在外面候着。您快进去吧,别让陛下和娘娘等得着急。”
姜善宁眼皮跳了下,她本想站在门口等一等,但春香一直催促,姜善宁也不知怎的,心头跳得厉害,她轻轻推开门,里面一片黑暗。
见她徘徊在门口不进去,春香心里焦急,一咬牙,在她背后狠狠推了一把,迅速关上门,从袖中取出一把锁,扣在门之间。
她快步走向隔壁的房间,推开门,快步走到坐在床边的皇后跟前,“娘娘,姜二姑娘已?经?进去了。”
李皇后轻轻点头,眼底闪过一抹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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