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江州四中发生一起重大刑事案件。
一名老师死亡,一名高三学生失踪,十几个学生进了少管所。
江州四中校长引咎辞职。
十年后,在一片烂尾楼发生了一起跳楼案件。
现场没有第二人的痕迹,死者没有挣扎痕迹,尸体内不含乙’醚等成分,警方初步推断死者是意外掉落。
直到江州分局刑警大队新调来的小警员排查死者社会关系的时候才发现……
与死者有关系的人不仅与江州四中有关,竟然在这十年间因为各种意外死亡。
死者恰好是第十二个。
在调查这起案件的时候,第十三个死于意外的死者,出现了。
*男主视角
*没有金手指,悬疑言情
*剧情大于感情
*请不要随意对文内除男主外的任何一个人投放怜爱值,因为她/他/它很有可能是伪装的(bushi)
*文案写于2022.11.3
下个月开,奇幻文《被心上人证道后》
“你说在凡间那数载是我的劫,那现在呢?你拼死护我,以至于仙骨尽碎,修为尽失,命不久矣。”
“怎不知,你也是我的劫?”
原名《见青丝》
云卿曾经是雍国上下最尊贵的公主。
父皇疼爱,兄长宠溺,嫡姐怜惜,幼弟敬重。
后来她喜欢上了丞相家不受宠庶子。
她给他权势,给他荣耀,往日任人欺辱的庶子成了雍国最不能惹的存在。
云卿待他好,他也对云卿好。
就在云卿以为日子能一直这么过下去的时候,他勾结叛军围困皇城,在她面前亲手斩杀她的父兄亲友。
这时她才知道,原来她只是他夺得权势的棋子。
挥刀自尽前,她再次见到那庶子。
此时庶子早不复过去瘦骨嶙峋的可怜模样,他身披狐裘,头戴玉冠,面色红润,身边还有美人相随。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她一厢情愿。
数年后,云卿再次见到了那个庶子。
只是此时两人身份早已不同。
云卿是战神云卿,庶子是散仙明佑。
凡间种种,不过是明佑为报恩,主动成为她的情劫。
他们身份本就有云泥之别,往后也不该有交集。
直到仙魔大战,云卿率兵抵挡,危难关头明佑冲上前,替她挡下致命一击。
魂飞魄散前,明佑握着她的手,惯常温润的眸子中闪着细碎的光,“云卿上神,能成为你的劫数,是我千年所愿,愿你往后余生,平安顺遂,再无劫难。”
听说魔尊从沉睡中苏醒,好像还在梦中有了一个爱人,只是真要说,魔尊却说不出爱人是谁。
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说不清。
又后来,
魔尊找到了自己的爱人,可却发现,爱人心中好像有个死了很多年的白月光。
连载文,古言小甜饼《共白首(双重生)》
重生前,世人都说皇帝赵书让温和守礼,谦谦君子。
只有梁时倦知道,赵书让疯魔偏执,阴鸷残忍。
重生后,世人又说七皇子赵书让心狠手辣,冷酷无情。
也只有梁时倦知道,赵书让爱她入骨,坦荡赤诚。
梁时倦前世死的时候,最后看了一眼站在庭院中的赵书让。
彼时赵书让已过不惑之年,眼角已经爬上了细纹。
梁时倦想:算了,她人都死了,往事随风,就和他两清吧。
后来梁时倦重生了,重生在十六岁,还没招惹赵书让的时候。
还没等她高兴,她就发现,赵书让也重生了!
不仅重生了,还比前世更疯了。
梁时倦永远也忘不了,赵书让掐着刁难她的人的脖颈,红着眼眶对她说“阿沅,我会娶你做我的皇后”的模样。
梁时倦:……往事还随什么风啊,赶紧把这个疯子制住啊,再掐人就死了。
赵书让是喜欢梁时倦的。
爱她至深,爱她入骨。
只是他从不是个好人,为了复仇,他要借助丞相的势力,她娶了丞相家的女儿。
然后他登上了帝位。
后来他听说梁时倦正在给自己挑选夫婿,好像是一个穷举子,于是赵书让狠下心,将梁时倦诏入宫中,可他护不住她。
梁时倦死了,赵书让杀空了半个朝堂。
再后来他也重生了,看着尚且稚嫩的梁时倦,赵书让垂下眉眼。
他想,他什么都可以放弃,可唯独梁时倦,他不想,不愿,也不能放手。哪怕这样会让她恨他。
内容标签: 强强 悬疑推理 复仇虐渣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邹舒阳,简梦言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男主:救,我看谁都像凶手QAQ
立意:请务必做一个好人。
盛夏伊始,随着温度升高,内容丰富的垃圾堆散发出恶臭腐烂的味道。
拾荒老人在垃圾堆里翻翻捡捡,最终扫兴离开,感受着逐渐升高的温度,老人嘬了嘬牙花子,决定先回“老巢”,等晚上再出来行动。
他的“老巢”是西一路的一片烂尾楼,这楼从11年开始建,到12年眼看着要竣工了,窗户都上了一半,结果冷不丁就传出闹鬼的传闻,买房的退房,工地的工人罢工,老板火速破产,听说还差点从江州最高的楼上跳下去。
老人一边慢悠悠走着,一边低声念叨,“要老头子我说啊,哪有什么鬼?我在这住了这么多年,半个鬼影都没看……到。”
话还没说完,老人就看到不远处像是躺着个人,穿了身大红色的衣服,一动不动地趴着。
吞了口口水,老人心想,不会这么邪门吧?
走近一看,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那是个人没错,只是那人四肢扭曲,骨头从皮肉中支出来,脑袋上破了个拳头大小的洞,红红白白的东西从里面流出来,溅得到处都是。
老人手脚并用地往后退,面皮颤抖,嘴里哆嗦着,“鬼,真的有鬼啊!”
邹舒阳打了个哈欠从值班室里走出来,迎面就看到刚从派出所分过来的年轻民警小唐捧着一叠材料跑过来。
“怎么了?匆匆忙忙的。”邹舒阳朝小唐身后探脑袋,“你这后面也没鬼追你。”
小唐闻言,立刻苦着脸道:“我倒是希望有鬼追我。”
说完,将手中抱着的资料挑出几份塞进邹舒阳怀里,简单明了地叙述了下案情,“上午九点十五左右,在西一路的烂尾楼发生了一起高空坠亡案件,法医科和痕检科的同事们已经过去了,这是根据第一目击者和报案人的口述做出的笔录,何队的意思是这个案子让您跟着。”
邹舒阳翻看笔录的手顿住,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我?我上个月提交的年假申请,局里不是已经给批了吗?”
小唐面无表情,学着何队的样子,一板一眼复述道:“何队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现在重案中队没有中队长,只有我们两个副中队长,出了案子,肯定要我们两个负责。”
“那何队呢?”
小唐轻哦了声,“何队说,他年纪大了,机会要让给年轻人。”
小唐把手搭在邹舒阳瘦弱的肩膀上,感受着邹舒阳那蓬勃坚实的肌肉,认真道:“辛苦邹队了。”
“这个老油条。”
邹舒阳边骂边打开笔录,只第一份就叫邹舒阳和笔录大眼瞪小眼。
最终不可置信地从笔录中抬起头,漂亮的狗狗眼里满是恍惚,“这是什么意思?第一目击者说现场有鬼?还是个黑衣鬼怪?”
意识到邹舒阳已经将第一份笔录看完了,小唐便解释道:“这就是这个案子被分到我们这里的原因,法医科的同事经过初步检测,确定死者生前没有遭受过束缚捆绑,痕检科的同事也初步判定,死者坠落的地点符合自然坠落的距离,现场也只有死者的脚印,几乎不存在第二人的可能。”
小唐一口气说完,长长喘了两口气,“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这就是一起意外或者自杀案件,但是根据第一目击者的口供,”指了指邹舒阳手中的那几页纸,“现场应该还有一个黑衣人,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
邹舒阳已经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下,仔细去看那份笔录,“也就是说,在第一目击者之前,还有一个人在现场,可这个人并没有报警,要么说他就是凶手,要么说他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唐海豹式鼓掌,“就是这样,所以案子到我们重案中队来了。”
邹舒阳又把薄薄的笔录翻了一遍,“第一目击者和报案人呢?走了?”
“报案人是个外科医生,因为听到第一目击者的尖叫声,担心有危险,所以才跑过去看,结果发现尸体,立刻就打电话报了警。”小唐把手中的资料分门别类地放好,在邹舒阳的注视下又道:“所以报案人他什么都不知道,在做完笔录之后,报案人说他接下来还有一台手术,留下电话和姓名就先离开了。”
邹舒阳“嗯”了声,“那第一目击者是什么情况?”
扬了扬手中的笔录,明亮的狗狗眼里带着迟疑,“看他的笔录感觉他……脑子有问题啊。”
这个猜测很快得到了证实,小唐确定地点头,“根据附近商户的描述,这个第一目击者是一个拾荒老人,春夏秋都会在那,平时很温顺,不会对周围造成什么影响,所以时不时还有人接济他。”
邹舒阳心里吐槽小唐奇奇怪怪的措辞,言谈间却抓住小唐说话的漏洞,“怎么只有春夏秋?冬呢?冬天他在哪?”
小唐翻看资料,“周围的人说,每年冬天都看不到他,可能是冬天就被带去收容所了吧?”
邹舒阳点头,倒也不就这个问题进行过多的追问。
“他现在人呢?”
小唐指了指地下,“在下面的询问室呢,有两名从派出所过来的同事帮忙看着他。”
邹舒阳又“嗯”了声,顺手接过小唐又递过来的资料,约摸过了五分钟,邹舒阳将已经熟读并背诵的资料放在桌面上,双手搭在一起,撑着下巴,“受害者的身份还没调查出来?”
小唐叹气,“死者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件,手机也摔了个稀烂,技术科同事复原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何队已经叫人带着手机的SIM卡去运营公司调取通话流水了,死者脸部虽然受损,但特征信息还在,应该能在数据库里比对出来。”
邹舒阳又问,“周边监控调取了吗?”
小唐点头,“已经有同事去了,估摸着一会儿结果就能出来。”
这次小唐说完,心底盘算着他们邹队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心底吊起来的气才刚刚放下,就看到邹舒阳猛地站起来,小唐心底“咯噔”了下,轻咳了声问道:“邹队,您这是……”
双手插兜,邹舒阳抬了抬下巴,“第一目击者看到的那个黑衣鬼应该还能描述得更清晰一些,我下去再问问。”
话才刚说完,邹舒阳立刻便迈开步子往下面走。
小唐:……
小唐能说什么?只能抬脚跟上啊。
邹舒阳个子高,腿也长,小唐就这么犹豫了一瞬间,就得小跑着跟上。
看着距离询问室越来越近,小唐回忆起刚刚他陪同何队做笔录的时候,被那拾荒老人支配的恐惧,颤颤巍巍开口给邹舒阳提醒,“那什么邹队,就刚刚何队给这人做笔录的时候,差点被气得心脏病犯了。”
“你,稍微有点心理准备哈。”
邹舒阳闻言“嗤”了声,“就老何那小心眼,谁和他说话,他不都得犯心脏病?和第一目击者没关系。”
小唐看着邹舒阳的背影,心底吞了口口水,上下嘴皮子一碰,压低了声音,“不,不是啊,我也差点心脏病犯啊,不是生气,被憋的。”
没等邹舒阳问明白这个憋出来心脏病是怎么回事,他已经推开了询问室的大门,走了进去。
派出所的两个年轻民警见有人接班,立刻对着邹舒阳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像是身后有狗撵着一样逃……跑了。
邹舒阳心中有一秒诧异自己的措辞,这才扭头看向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乖得像个布娃娃一样的第一目击者。
那是个老人。
穿着破破烂烂的,满身脏污,干瘪瘦弱,满脸褶皱,眼皮耷拉着,眼袋也耷拉着。
听到开门的声音,老人却是头也没抬,只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仿佛手上有什么稀世罕见的花一样。
“咔哒”。
询问室的门被两个民警关上,邹舒阳拉着小唐坐到了老人的对面。
老人依旧没有反应。
邹舒阳朝着小唐指了指老人,还挑了下眉,意思是,这就是传说中那个能把人气出心脏病的?
小唐满脸苦涩。
这位现在还没显神通呢,他们邹队还是太年轻了。
小唐缓缓想到刚刚他和何队坐在这里,更多资源都在群 思儿尔二吴究依四七 加入观看这个老人起初也是这么温和无害,可当他们开口询问时,这人先是恶狠狠地盯着他们看,然后冷不丁就爆发出一阵令人汗毛倒竖的笑声,等笑得差不多了,又满口都是封建迷信。
这人怪异的表现,配合上询问室不算明亮的灯光,小唐光是回忆,现在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邹舒阳没一开始就问话,只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胸,盯着老人看了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邹舒阳的眼神存在感太强,始终都无知无觉的老人竟然下意识地缩了缩,整个人看着就更无害了。
又过了会儿,邹舒阳才忽然开口,“你说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老人猛地抬起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邹舒阳看,就在小唐冷汗排着队从脑门上往下掉的时候,老人忽然“嗬嗬”笑了起来。
笑够了,老人正了脸色,紧盯着邹舒阳看,沙哑的声音从老人的喉咙中挤了出来,“后生仔,要相信鬼神的存在,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鬼的。”
说着,老人忽然指着邹舒阳身后,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你瞧,你身后就站着个黑衣鬼神,你要敬畏他,不然,会带你走的!”
小唐直感觉靠近邹舒阳方向的汗毛根根竖起,不自觉地连呼吸都轻了不少。
然而邹舒阳却不为所动,甚至还往前靠了靠,兴致勃勃问道:“那个黑衣鬼神是什么样子的?你不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能见一见鬼。”
“你想见鬼?”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老人笑得前仰后合,声调也变得很奇怪,“你想见鬼,回头不就是了吗?”
作者有话说:
开新文啦宝子们,有兴趣的点个收藏鸭~
男女主都不完美嗷~
关于查案流程和部门,在各个地区都不太一样,菜咕这里是菜咕咨询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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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何晚棠正在收拾老宅。
老宅的置物架上放着一罐橘子糖,还有几张旧照片。
敌不过好奇心,何晚棠去看照片,照片上是她和一个陌生的男生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牵着手笑。
盯着照片好一会儿,何晚棠想,这男生是谁?他们是什么关系?这个地方是哪里?
第二次不对劲是在同学聚会上。
母胎单身二十五年的何晚棠居然被造谣高中时代有一个爱生爱死的男朋友?
何晚棠暴怒,然后同学们一边讲述他们的恋爱过程,一边辅以照片增加可信度。
何晚棠盯着照片愣愣地想,这男生怎么和老宅里的那个还不是一个人?
第三次不对劲是外公带来的。
那天外公捧着那罐橘子糖,告诉她,该回去了。
何晚棠:???外公,脑壳安否?
*由一罐橘子糖引发的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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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脸顶流陆问生参加了一档野外生存类综艺,去往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山里讨生存。
去的第一天,节目组就遭遇了一个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脏兮兮的,衣服碎成了布条条,偏偏他仰起头露出的那张小脸精致又漂亮。
同组的艺人以为这是一个命大的驴友,纷纷献出怜爱,
可只有陆问生知道,这个不速之客和他一样,都不是人。
一千年前顾寒衣和他的大狐狸走散,九百年前他觉得生无可恋,找了块风水宝地挖了个坑就把自己埋了。
突然有一天,他的埋骨地上来了一群吵吵闹闹的人。
被打扰了睡眠的顾寒衣生气地掀开棺材板,本想把那群人赶走,结果那群人看到他就围在他身边,一个个看着他就露出老母亲般慈爱的笑容。
顾寒衣:……你们走开!不要碰我的衣服!那可是京城八十家绣坊合作绣了三年才绣出来的,价值连城,碰破一点都是损失!
虽然它已经成了破布条条T-T
然而顾寒衣双拳难敌四手,又不想伤害这些脆弱的人类,
一筹莫展之际,那个始终臭脸的男人出手带着顾寒衣远离是非之地。
顾寒衣本想对陆问生进行感谢,结果在陆问生身边就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于是他皱着鼻子,距离陆问生越来越近,在陆问生耐心告罄之前,顾寒衣忽然眼睛亮起,拉着陆问生的手,声音脆脆道:“大狐狸?”
陆问生:???
陆问生身为千年大妖,却始终看不穿顾寒衣的真身,直到有一天,片场发现一只小僵尸。
陆问生冷着脸,皱着眉,抬手间送了那只亟待喝人血的僵尸一个灰飞烟灭套餐。
末了还转头对顾寒衣道:“僵尸这种东西果然是邪恶和恶心的代名词,话说,我也有千年道行,为什么我就看不清你的跟脚?你到底是什么啊?”
顾寒衣默了默,“啊,我可能是个邪恶又恶心的东西。”
*傲娇暴躁攻X呆萌暴力不自知受
一旁的小唐被吓得手脚发软,满脑门子的虚汗。
然而作为站在事件正中心的邹舒阳却是脸色连变都没变,四平八稳道:“你给我描述一下吧,这个鬼长什么样子。”
老人顿了顿,竟然果真配合开口,“很高,很瘦,浑身都是黑色的,眼睛偶尔会发光。”
小唐原本还哆嗦着手记录老人说的话,却在听到老人这句“眼睛偶尔会发光”之后,整个人都呆住了,顾不上刚刚的恐惧,语调还带着些微的颤抖道:“眼睛发光?奥特曼吗?”
邹舒阳斜瞪了小唐一眼,小唐立刻自知失言,赶紧闭上嘴,低下头老老实实记录。
所幸老人并没有被小唐的声音惊扰,仍在断断续续描述,“他很瘦,很瘦,非常瘦,他很高……不,也不是很高。”
车轱辘话在他嘴边翻来覆去地讲。
前一秒刚说出的话,后一秒又被他自己推翻。
终于在邹舒阳耐心告罄前,老人猛地抬头,对着邹舒阳肯定道:“他个子不是很高,但是非常瘦,眼睛会发光,最重要的是……”
是什么?
老人猛地凑上前,半个身子都探了过来,声音低低的,“他是个……女人。”
“女的?”
老人抓着邹舒阳的手腕,干瘦的手指力道非常大,“对,就是女人,那个女人很眼熟,太眼熟了……是谁呢?”
邹舒阳鼓励地看向老人,期待老人能说出女人的身份。
然而老人就只是抓着邹舒阳的手腕,眼睛中充满红血丝地看着邹舒阳,好半晌,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忽然就“嘿嘿”笑了起来,“天道好轮回,恶有恶报啊!”
老人又嘿嘿笑了会儿,转头又缩了回去,低着脑袋,活像是一只自闭的小乌龟。
邹舒阳看着皓白的腕子上被老人掐出来的红印,不由得陷入思考。
一旁的小唐则是在经过最开始的恐惧之后,尝试着和老人搭讪,然而无论他说什么,老人都耷拉着脑袋,半点回应也没有。
深感挫败的小唐轻“啧”了声,转头又看向也像是自闭了的邹舒阳,一时间开始怀疑这间询问室是不是有什么诡异的磁场,不然为什么进来的人,一个两个都自闭了?
正想着,邹舒阳那头忽然开口。
“死者的身份查出来了吗?”
小唐下意识点开手机,看到微信上同事五分钟前发过来的“OK”表情,点了点头,“查出来了,应该发在单位OA里了。”
邹舒阳摸了摸下巴,站起身,盯着自闭的老人深深地看了两眼,“你再让人去查一下他的身份信息,一会儿让人带他去楼上休息室休息一下。”
“好。”小唐应了声,对着守在门口的派出所民警点点头,道了声“辛苦了”,便追着邹舒阳往楼上走,“那邹队,需要调查一下他和死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听他刚刚话里的意思,好像他和死者认识诶。”
邹舒阳闷声笑了下,夸奖鼓励道:“行啊你小子,都会举一反三了,保持这样的工作热情,很好很好。”
小唐听罢,只觉得脸都热了起来,他觉得自己要是有尾巴的话,现在说不定已经翘起来了。
回到办公室后,小唐熟门熟路地登录单位OA,将同事发过来的死者信息打印出来,交给了在一旁摸着下巴转椅子的邹舒阳。
“沈骏,男,1995年出生,本地人……”
邹舒阳一条条看下去,沈骏按部就班地在本地读了小学、初中,也随着大流上了对口的高中。
但是他人生的转折点也是在高中时期。
他在高中的时候,杀了人。
“他在高考前夕失手杀了高中班主任,因为未成年,虽然他们在监控死角,但根据在场的人的口供证实他是失手,所以被判了六年,四年前才从少管所里出来,出来后一直陪着母亲摆摊维持生计。”
小唐读完履历,又很主观地评价了句,“老师果然是一个高危工作,邹队,我记得你对象就是高中老师吧?”
邹舒阳瞬间明白小唐的意思,斜眼看了小唐一眼,没一会儿就把小唐看得头皮发麻。
小唐不算聪明的脑子转了下,立刻就明白自己刚才的话有诅咒的嫌疑,顿时尴尬地笑了笑,正要开口解释,微信上又出现一条消息。
“邹队,何队发来消息了,说是沈骏的通话记录被恢复了,他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昨晚十点,一个叫蒋弘业的人拨入的,通话时长是十分三十二秒。”
“蒋弘业?”邹舒阳转了下椅子,“找他过来一趟。”
大概二十分钟后,蒋弘业、邹舒阳、小唐三个人坐在了另一间询问室中。
蒋弘业吊儿郎当的,半点没有突然被找过来的惊慌。
邹舒阳抬眼看了看蒋弘业,轻笑了声,“你很淡定啊。”
蒋弘业摆手,“没办法,派出所进多了,习惯了不是。”
从少管所出来后,他虽然恢复了自由,但他有案底又没学历,正经工作找不到,就连去饭店端盘子,人家饭店都不乐意要他,久而久之,他也就只能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来维持生计。
这几年,派出所他没少进,拘留的案底更是一层摞一层,一年中有大半年都要在拘留所待着,派出所的民警们他都认了个脸熟。
所以这次被叫来公安局,他还真不带怕的,更何况坐在他对面的是个长得好看又年轻的小警察,对他来说,半点威慑力都没有。
“不说废话了,”邹舒阳看身旁的小唐已经准备好了,便问道:“你认识沈骏吗?”
提到沈骏这个名字,蒋弘业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不过很快又平静下来,“认识,我们初中是一个班的,当时我们关系还挺好,后来初中毕业之后,我成绩不好,本身我也不爱念书,就不念了,他上了四中吧好像。”
“然后你们一起进了少管所?”
蒋弘业点头,倒是坦诚,“当时我听说他的老师总是给他穿小鞋,然后他说他要去给老师找麻烦,让我给他撑场子,我也就跟着他一起去了。谁知道就出了后面这档子事。”
邹舒阳又问:“我们查到昨天晚上十点左右,你和沈骏曾经有过一次通话。”
蒋弘业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才问道:“你们把我找来是有什么事吗?沈骏犯事了?所以你们找我来了解情况?”
“沈骏死了。”
“死了?”蒋弘业愣住,好半晌才呆呆地开口,“你说,沈骏他,死了?”
蒋弘业的反应很奇怪。
邹舒阳借着端水杯的功夫,上下打量着蒋弘业。
他的样子看上去是很惊讶没错,但惊讶中又似乎带上了恐惧。
但很快,蒋弘业平复了情绪问道:“你能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吗?”
这个问题并不违反规矩,“在西一路的烂尾楼,高空坠亡。”
“西一路,烂尾楼……”
蒋弘业不断念叨着这两个地点,脸色变得惨白,没一会儿额头上竟然有汗流了下来。
“蒋先生,你是想到什么线索了吗?”
一连叫了蒋弘业好几声,蒋弘业才算是回过神来,然后低着头,用着一种肉眼可见的心虚道:“我,我昨天晚上和沈骏打电话是想约他,和他见个面的。”
邹舒阳将水杯放下,发出“咔哒”一声,“为什么要见面?据我所知,自从你从少管所出来后,就再也没有联络过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昨天突然要见面?”
蒋弘业头埋得更低了,双手交叉握在一起,衣摆小幅度颤动着,“我本来是不想见他的,要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过得像现在这么惨。”
“那……”
安静了好一会儿,蒋弘业才说道:“我昨天是想去江州银行碰碰运气的,你也知道,现在老头老太太们警惕性没那么高,我也不多偷,就偷个三头二百,够我花上几天的。”
说到这里蒋弘业顿了顿,过了会儿才继续说道:“然后我就看到沈骏去取钱。”
“取钱?”邹舒阳不解,“取钱怎么了?”
蒋弘业猛地抬头,眼睛中布满红血丝,情绪激动地嘶吼道:“不可能,沈骏他从小就没爹,妈还是个瞎子,他家条件很困难的,初中的时候我们班级还给他家捐过款,他这才从少管所出来几年?怎么可能有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