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妖王带崽找上门—— by钟星星
钟星星  发于:2024年03月17日

关灯
护眼

更可气的是,他当爹又当娘地把俩崽子养大,此人在外招蜂引蝶,还毫无所觉。她那个小师弟,还有饭桌上那个金阳宗的,存的什么心思,真当他不知道么。
搂着她的手臂不由得收紧,视线下移,落在她颈边雪白的皮肉上,薄唇倾近,藏匿的尖牙几乎快触到她那片薄肉,比量好下口的位置。
悬停了半晌,薄唇微张又闭合,硬是强压下了叼咬的冲动,长叹一声,低头深埋她的颈间,认命服软地蹭了又蹭,亲了又亲。

翌日清早, 守拙按时来教崽崽们练剑。
扎完马步后,阿正习以为常地去树下,踮脚想折俩根树枝下来,守拙出声叫住了他, 从储物囊里掏出了两根木剑:“用这个。”
两个崽崽瞬间瞳仁冒光, 不确定地问:“二师叔, 这是给我们的吗?”
守拙点头:“当然, 你们一人一把。”
俩崽崽开心坏了,接过剑来细细打量,爱不释手。
守拙看着是个糙汉,手工活做得极其精细, 两根木剑剑柄上的花纹都不同, 而且在剑柄的底端, 分别刻着他们的名字。
“二师叔, 这个剑太好看了,我好喜欢……”阿圆高兴到原地蹦高, 将剑凑近了,鼻尖嗅了嗅,惊喜,“上面还有淡淡的香味。”
阿圆自知自己的剑道天赋没有哥哥高,而且她本身也对学剑兴趣一般, 但新得的这柄漂亮的小木剑,让她重新对学剑产生了一些兴趣。
阿正更是喜欢到把木剑翻来覆去地看, 整个剑身被守拙打磨得一根木刺都没有。
这是他有史以来收到的最合心意的礼物, 这木剑看上去很坚硬结实, 并不是一般的木头, 以后他再也不用担心树枝会断了。
他看向守拙, 万般感激,就化成了一句话:“二师叔,你真好。”
“这么客气做什么,我可是你们的师叔。”
守拙大力揉了揉俩崽崽的发顶,见他俩喜欢,他也就放心了。
“这两把剑你们先将就着用,等你们到了筑基期,就可以去纵剑阁里选一把合心意的本命剑了。”
“什么是本命剑?”阿正问。
“本命剑是能和剑修心意相通的剑,一个剑修一辈子就只有一把,如同生命一样重要。我的万钧,你们娘亲的雪寂,都是从纵剑阁里选出来的,阁里还有很多名剑,就看你们以后有没有缘分了。”
俩崽崽听得心向往之,不由得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修炼呀?”
“这个……”守拙挠挠脸颊,“万事都要从头学起,你们得先把字认全了。”
因此到了晌午后的写字课,景郁刚来,俩崽崽便主动提出来:“小师叔,以后我们多学一个时辰吧。”
景郁难得见俩崽子这般积极,点头:“行。”
他把提前写好的字帖拿出来,给了俩崽崽,自己则默默掏出阵法书,坐在他们对面,趁他们写字的功夫,钻空研习。
灵霄宗虽是剑宗,但也支持弟子学习旁的道法,经常会请其他别宗长老过来讲课,所谓技多不压身么。
二师兄会炼器,三师妹会炼丹,他辅修的便是阵法。
他的师父虞望丘在六道中,除剑道外,最擅长的也是阵法,偶尔还会检查一番他的阵法修习进度。
景郁一边沉浸地看书,一边用手指做笔,在桌面上划来划去。
他正在研读的是一个相对冷门的防御阵法,名为合剑阵,可以将自动将身边的剑类兵器吸入阵内,呈旋涡状在身边旋转,起到防御作用。
但不知为何,他画出的阵纹总是使剑互相乱撞,令他头疼了好几天。
“小师叔,我写完了。”
“我也写完了。”
半晌过去,俩崽崽纷纷撂笔。
景郁看了眼桌上燃掉的一柱香,他方才太过入迷,此时发现俩崽崽今日临摹的时间倒是比先前都久些。
他伸手拿过俩崽崽面前的纸张检查,当看到他们书写的内容时,脑子顿时空白了一瞬,当即起身去拿他们临摹的字帖。
果然,这哪里是字帖啊……
景郁一拍脑门,他竟然误把裁剪下来的阵符当成了字帖,错拿给了他们。
这倒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竟然都一笔不差临摹下来了!
俩崽崽趴在桌边,疑惑地看着小师叔一反常态的反应,他们学字的顺序是先临摹一遍,再由他解释字的意思,再拆解偏旁部首,他们也不知道刚才临摹的不是字,而是阵符。
他们只是单纯地觉得今天的字好像有点难。
景郁缓过气来,低头从阵法书里翻出正确的字帖,重新递给他们:“抱歉,我拿错了,写这个。”
“唔……”俩崽崽毫无怨言,从头开始写。
景郁看着手中的两张阵符,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阿正临摹的阵符完全没有错谬之处,如同拓印一般,阿圆写的稍有些歪歪扭扭,但结构完整。
他悄悄将这两张阵符夹回进阵法书里。
苏明画第一次给俩崽崽上炼丹课,为了方便授课,她特意把俩崽崽领来了她的院落里。
她的后院堪称是缩小版的百草园,常见常用的灵草她几乎都种了那么一两株,炼丹时若不慎短缺了什么药草,好随时取用。
她在院子中央的石板径上摆了三只蒲团,自己坐了一个,俩崽崽在她对面坐下。
苏明画面前摆着自己常用的丹炉和各色灵草,俩崽崽面前各摆着一个袖珍丹炉,和与她同款的灵草。
她清清嗓子,正要开始上课,忽然瞥见阿圆的发髻似乎有点歪。
看着小姑娘快散掉的发包,苏明画心痒难忍,朝她招招手:“阿圆,你先过来。”
阿圆不明所以,乖乖上前。
苏明画把她拉到怀中坐下,动手开始拆她的发包:“三师叔给你重新扎个发型好不好?”
“好。”阿圆一口答应。
平日里都是爹爹给她扎头发,如今爹爹不在,这两天她连睡觉都没有松开发髻,坚持了俩日,发包已然开始松散。
苏明画的手很巧,分分钟就给阿圆编了一个新发型,头顶两个发包的位置下移了些,两条细细的麻花从耳后垂到胸前,看起来更显俏皮活泼。
阿圆摸了摸两根掺了红绳的麻花辫,欣喜雀跃:“三师叔,你好厉害啊,以后我还能找你来编头发吗?”
“当然,我还会很多编法,保证你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不重样!”
苏明画眉飞色舞,她除了炼丹,最爱捯饬发型和衣服,一直行走在修仙界的时尚前列,各大首饰衣行出了什么新款,她总是第一个买入,炼丹赚来的灵石全都花在了这上面。
她以前就想象过,要是以后她有个小女孩,每天都要给她换发型,搭配好看的小裙子,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而阿圆完全就是她想象中最喜欢的女孩长相,杏眼巴掌脸,灵动甜美,脸蛋细白柔软,像剥了皮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心里某个隐秘的癖好被满足,苏明画心里已经开始幻想可以给阿圆编哪些发型,搭配哪些款式的小裙子,面上不动声色,故作严肃:“好了,我们开始上课吧。”
她拿起丹炉边的灵草,一样样地给他们介绍:“这个叫五味莲,能降火清心,是做清心丹的主材料……”
“这个叫蛇心草,可解蛇毒,你们以后若是被蛇咬了,看到附近有这种灵草,可以直接磨碎了覆在伤口处……”
对这门兴趣课,俩崽崽颇为新奇,苏明画的小院子收拾得太美了,仿佛置身花谷,还有五颜六色的花草,散发着奇异的香味,灵草间还有不少蝴蝶和蜜蜂飞来飞去。
连面前的袖珍丹炉,他们都是第一次见。
“三师叔,这个蛇心草我见过。”
换了新发型的阿圆很积极踊跃地举起了手,她和哥哥经常跑去野外玩,见过这种草经常出现在有蛇出没的地方。
不仅是蛇心草,她发现三师叔院子里种的许多灵草,她都见过,只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罢了。
苏明画点头:“蛇心草是很常见的草药,但是很实用,”她接着又拿起一株灵草,这株灵草上挂满了像小灯笼似红彤彤的果子,“这株灵草……”
阿圆也发现了面前的同款药草,目光莫名被那串诱人的红果子吸引,不禁咽了下口水,苏明画话还未说完,她就已经把红果放在了嘴边。
苏明画吓了一跳,连忙制止:“住嘴!这个可不能吃!”
“这个叫软鳞果,有轻微的毒性,若不配合其他药草中和毒性,服之会让嘴巴会肿成香肠。”
阿圆一听到“肿成香肠”,小手一抖,立刻乖乖地将红果放下。
这果子长得这么红,看着就很甜很好吃,功效却如此可怕,莫不是惩罚像她这种嘴馋的崽儿?
阿圆吃一堑长一智,心下发誓以后绝不乱吃路边的野果子了。
“我现在简单给你们演示一遍炼制清心丸的过程,你们没有灵气辅助,也不会丹诀,炼不成丹,不过你们可以跟着我做。”
苏明画动手把五味莲和几株药草丢了丹炉,在崽崽们惊叹的目光下,指尖凭空燃出一蓬火苗,将丹炉下方的炭块点燃。
她的指尖仿佛有灵气凝结的灵丝缠绕,无形中控制着丹炉下方火苗的大小强弱。
“炼丹其实是一件很修身养性的事,等待丹丸炼制的过程,要沉得住气,正考验炼丹者的耐心和恒心,丹丸之香,可以平息心火,清心养神。灵草百味,更如人生百味……”苏明画似有所感,语重心长地对俩崽崽道。
俩崽崽听得似懂非懂。
炼丹还能让平息心火,让心情变好?
三师叔现在的性子就足够火辣了,那没有炼丹之前,得火爆成什么样?
不过这话,俩崽崽可不敢说出来,学着苏明画的步骤,把手边的灵草也丢进了丹炉里。
不消多时,苏明画面前的丹炉里飘出了淡淡的丹丸香味。
苏明画打开丹炉盖子,一股白雾似的热气散开,她从里面拿出了两颗龙眼大小的丹丸:“这就是清心丸,你们吃吃看。”
三师叔让他们吃的东西,应该不会有毒……
俩崽崽乖乖接过丹丸,咀嚼吃下,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就像在啃草丸子,不怎么好吃。
然而丹丸下肚之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阿圆觉得好像吃了十只烧鸡般,头脑清晰,精神百倍,从肚子到四肢都很舒畅,甚至还有一丝飘飘欲仙的体感。
俩崽崽双手握拳,忍住想飞耳朵的冲动,相互对视:“好特别的感觉……”
“清心丸能让人灵台清明,去除郁火,增强专注力,所以修士们修炼时常用的丹丸。”苏明画道。
丹丸的功效居然这么神奇。
阿圆不由得低头看向自己面前的袖珍小丹炉,自从她丢进药材后,就没有任何反应了,她回忆了一下三师叔的步骤,好像还少了一步点火。
要是她的手指也能像三师叔一样冒出火焰就好了。
这么想着,突然有一蓬明亮的火苗从阿圆的掌心里窜出来,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阿圆自己也被吓了一个激灵,连忙甩了甩手,那蓬火苗刚好掉进了丹炉下的炭块上。
“……”
苏明画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犹疑道:“阿圆,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阿圆自己也很懵:“我就是想了一下,要是有火就好了。”
“妹妹,你好厉害。”阿正惊叹且羡慕地称赞妹妹,他刚才在心里也这么想过,但是并没有火苗出现。
阿圆咬着手指想,难道自己有心想事成的能力?
她伸出双手,朝天上眼巴巴地望着,祈求道:“那麻烦再给我一点点火焰叭。”
半晌过去,无事发生。
怎么不灵了?
“……”
苏明画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阿正是金灵根,怎么都不可能产生五行之火,而阿圆是无色灵根,五行之术她都能操控。
五行之火需要灵气来激发,她刚才给他们吃的清心丸,有一丝补灵的作用,导致她误打误撞凝出了火焰。而那丝灵力耗空后,她又不会引气入体,自然再无法激发了。
但那一丝的灵气,竟然能让从未修习过法术的阿圆,瞬间凝结出五行之火?
苏明画心情有些茫然的复杂,又讲解了一遍清心丸的炼制要诀后,宣布下课。
等俩崽崽走后,苏明画收拾地上剩下的灵草,那俩袖珍丹炉是教学用具,俩崽崽也没有带走,她拎起阿圆用过的丹炉时,炉身还有些烫手,她眉头微皱,感觉到一丝不对。
她掀开丹炉盖子,只见两颗成型圆润的丹丸躺在丹炉里,正隐隐散发着光泽。
乌金西坠时,景郁和苏明画前后脚跨进守拙的院子。
“二师兄有空没,帮我试试这两张阵符!”
“二师兄,快帮我试试这丹丸好不好使?”
正在院子里撸铁的守拙上身打着赤膊,汗水沿着形状明显的肌肉往下流淌,陡然见他二人闯进来,脸色一黑,连忙从储物袋里找出道服外袍,胡乱穿上。
“你们俩个,进来之前都不知道敲敲门吗?”
景郁毫无诚意地道歉:“抱歉啊二师兄,要不我们走回去,重新敲一遍?”
守拙也懒得与他俩计较,整理衣摆:“何事这么着急?”
苏明画看了看同样着急的景郁,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后退一步:“小师弟你先吧。”
景郁也没再谦让,从怀中掏出两张阵符,对守拙道:“二师兄,这两张阵符需要你配合我试验一番。”
“这是合剑阵,你终于画成功了?”守拙也知道小师弟最近因为画不好合剑阵,而大伤脑筋。
“……”景郁没好意思说,这是他们那两个五岁半的师侄画的,只道,“不确定能成功,先试试吧。”
守拙先从储物袋里拿出几柄不用的下品长剑,扔在地上,随后拿过一张阵符注入灵气,霎时间,一个与阵符上相同的图案在他脚底显现光芒。
地上散落的长剑如同被吸铁石吸附般,朝守拙脚下的剑阵飞去,剑尖竖直朝下,呈顺时针缓慢旋转着,将他包裹在了里面。
景郁见状掏出自己的本命双剑,他的碎星和焚月分则是两把短剑,合则为一把长剑。
他将碎星和焚月合体,手持单剑,径直朝守拙刺去。
似是感应到有杀气,守拙周身环绕的长剑顿时调整角度,与他刺来的一剑兵刃相接,但不过只抵挡了一下,那些长剑就如同失去了驱动力,纷纷掉落在地上。
“小师弟,先不说威力大小,你这剑阵算是成了啊。”守拙露出笑容。
不像上次,这些剑刚被吸附到阵里,还没等旁人攻击呢,自己就开始相互打架了。
景郁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又递上另一张阵符:“再试试这张。”
守拙看了眼,奇怪道:“这张阵符怎么歪歪扭扭的?”
跟方才那张完全像是两个人画的。
景郁只说:“先试试。”
守拙继续注入灵气,脚下的阵符再度亮了起来,同样在成功抵挡了景郁一击后溃散。
守拙惊奇道:“这张阵符虽画得丑,但却也好使。”
“到我了吧。”
苏明画见景郁已经试完了两张阵符,遂上前掏出了一粒丹丸,递给守拙:“二师兄,快帮我试试这个丹丸有没有效?”
“这不就是普通的清心丸么?”
守拙看了看那丹丸的颜色,又闻了下味道,立刻就认了出来。
“清心丸你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练,还问有没有效?”守拙有点狐疑。
苏明画现在也不好意思说实话,只含糊道:“这不是我炼的,你尝尝先?”
守拙没多想,直接张嘴服下。丹丸入腹,灵台清爽,他方才炼体后的疲累都一扫而光,方才使用阵符而损失的一丝灵气,也补了回来。
“的确是清心丸啊,没什么特别的。”
守拙话音未落,在景郁和苏明画惊异的目光下,他的双唇如同被充了气一般,肉眼可见地红肿了起来。
“三师姐,你……”
景郁震惊地转头看苏明画,你怎么还给二师兄下毒!
苏明画早有准备,趁守拙还没反应过来时,从袖中掏出一粒解毒丹,直接上前一步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守拙伸手摸到自己那两截正在消退的香肠嘴,有点生气地质问今日都有点反常的师妹和师弟,莫不是刻意来捉弄他的?
“这丹丸其实是阿圆炼的,许是她多放了一味软鳞果的缘故。”
苏明画见状如实交代。还好,她没敢轻易尝试阿圆炼出来的丹丸,想着二师兄身健如牛体质好,便拿来让他帮忙试药,不然换做是她,就算服了解毒丹,这嘴巴也得肿俩天。
守拙纳闷:“阿圆现在连引气入体都不会,竟然能炼出清心丸来?”
“可不是吗,所以我这才拿过来想让你试试药效如何。”
“……”
守拙本不相信,但一想到俩崽崽非同一般的天赋,且苏明画平日虽鬼主意多,但也不会拿这种事来胡闹,把过错推到俩孩子身上,便也信了九分。
“其实,我那俩张阵符也是阿圆和阿正画的。”
景郁见苏明画招认,便也实话实说了。
“……”
守拙无言以对。
合着他俩不敢用那俩崽子画出来的符、炼出来的丹,都过来把他当小白鼠了?
“如此看来,那俩孩子颇有学阵法的天赋。”景郁摸着下巴道。
这么复杂的阵纹,那俩孩子居然能一丝不差地复刻出来,想他五岁时,连画个乌龟都缺尾巴少腿。
“阿圆那孩子明明在丹道上更有天赋,学什么阵法,枯燥无趣。”苏明画不赞同地反驳。
“炼丹才是旁门左道,只能辅助之用,阵法要是学好了,进可攻退可守。”
“你说什么是旁门左道?好啊,你把这些年我给你的丹药,都给我吐出来。”
眼见苏明画和景郁三言两语就要吵红眼,守拙赶紧当和事佬:“这事有什么可吵的,大师姐是剑修,这俩孩子以后自然是要继承衣钵,主学剑道了,天生剑心不学剑,岂不是暴殄天物?”
“二师兄,此话差矣。”
苏明画摇头,颇有些忆往昔往事难追的感叹:“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培养兴趣的时候,我当初就是年纪太小,又没人给我引路,随便就选了剑道,不然我在丹道上的成就必然比我修剑更高,现在改行也晚了。”
守拙犹豫:“那你们说怎么办?”
苏明画的态度很坚定:“阿圆天赋不能浪费,必须跟我学炼丹,不然小师弟去教阿正阵法,我们分开教。”
“我同意。”景郁点头。
守拙想了想,却觉得让俩孩子分开不太好,便道:“这样吧,既然大师姐还没回来,我们又做不了主,那不如就都先这么教着。以后每逢单数,三师妹去教俩孩子炼丹,双数小师弟你去教阵法,谁也别干扰谁。”
“也行。”
三个人一拍即合,当场达成一致,给俩崽崽的课程安排得明明白白。
【??作者有话说】
阿圆&阿正(哭唧唧):莫名其妙多了俩课?
感谢“溪菜菜”送的火箭炮,宝子破费了-3-~下章继续男女主的戏~

日出东升的阳光透过半掩的窗格, 照得满地金灿。
床榻上的方遥恍然转醒,抬手遮了遮刺眼的阳光,感受到身下柔软的触感,一时晃神。
她不是应该在地上打坐么, 怎么跑到了床榻上?
而且好像姿势也变了……
她从榻上坐起, 揉了揉眉心, 试图整理初醒时尚有些混沌的思绪, 就见屋门被推开,谢听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看着方遥疑惑的神色,他主动解释:“我今早起来,见你还在地上坐着, 担心地上凉, 就把你抱到了床上。”
他语气倒是坦荡, 没有一丝心虚和不自然。
同时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圆桌上, 托盘里装着精致的糕点和热粥,温声问:“徐知府派人送来的早膳, 要不要用一些?”
他今日气色不错,心情看起来也极好,身穿得雀梅绿的斜襟绫袍,难得在脑后别了个玉冠,看着贵气凌人。方遥发现他似乎很喜欢穿大红大绿的颜色, 特别招眼,像只开屏的孔雀。
不过他倒也驾驭得了这样浓烈的色调, 配上他眼角的灼灼红痣, 惊艳又不艳俗。
“我不用了, 你吃罢。”
方遥找出万古不变的白衣道裙, 披在身上穿好, 室内的竹架上摆着一方铜镜,阳光折射下,她无意间瞥见铜镜里的倒映,系着襟扣的手指一顿,朝着铜镜走近两步。
她的脖颈间两朵可疑的红痕,在雪白的肌肤上甚是明显。
方遥蹙眉,指腹在那红痕上蹭了蹭,这是什么?昨日好像还没有……
谢听发现了方遥的动作,面不改色,语气如常:“这里的蚊虫似乎比凌霄峰上多些。”
蚊虫叮咬?
在她看过来时,谢听把袖口一卷,冷白的手腕上有一抹和她脖颈上相似的红印,他屈指挠了挠,困扰地说:“我昨晚被叮了好几口。”
他这么一说,方遥也觉得脖颈的红印处有些痒了,真是奇怪,她昨晚还特意点了驱蚊的香,想来这里的蚊虫实在厉害,今夜得多点上些。
方遥并没有多疑,将剩下的襟扣系好,转身对谢听道:“我出去练一会剑。”
每日早晨练剑,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且昨晚她入定推演剑招,又有了几分感悟,在金丹后期停留许久的境界,竟然有些松动的迹象。她打算趁热打铁,现在就去练会。
谢听看了看刚端过来还几乎没动的早膳,商量的口吻:“阿遥,陪我用个早膳再去罢?”
熟悉的称呼让方遥顿住脚步。
她转头看他,后者眉眼温润,还有些担心自己的话太过唐突的拘谨,眼底眸光闪动,暗含期待,让她想起了俩崽崽的狗狗眼。
她这个道侣倒是鲜少提什么要求,用个早膳好似也不费什么功夫……
方遥点点头,在圆桌前坐下,谢听给她递了一双竹筷。
徐知府对待他们可谓是当皇帝供着,送来膳食无一不精致,光是糕点就做了十二种不同的花样,生怕他们不对胃口。
他们这样在阳光正好的清晨,起床更衣后,相对而坐,用着汤粥早膳,倒真像在过凡人夫妻的生活。
方遥夹了块荷叶枣糕,不经意地问对面吃相文雅的男人:“你以前经常唤我阿遥吗?”
“嗯。”
“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这么唤我,我们以前的关系很好?”方遥又试探地问。
话一出口,她就觉得问得有些多余,若关系不好,怎么可能会有俩孩子?
“我们以前……非常恩爱。”谢听轻抬眼眸,语气笃定,笑意温柔,“虽然你已忘记了全部,但是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讲给你听。”
“……这倒是不必了。”
方遥摇头,她既已全然不记得,听起来只会像听别人的故事,还怪尴尬的。
用完早膳,俩人一起出了门。
屋门前的空地不够宽敞,他们便往后花园走了走。府衙的后花园建得很气派,假山流水,游廊角亭,也足够宽敞。
方遥选了处足够她施展的空地,抽出雪寂,便开始了练习,谢听则坐在旁边的凉亭里等她。
她的剑招其实没什么观赏性,利落飒沓,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银亮的剑刃如同游龙惊凤,破风舞动,雪色身影轻盈灵敏,随剑而至,一招一式,皆是杀招。
后花园里桂花开得正盛,微风徐然,花香扑鼻,天光净纱,秋鸟啁啾。
谢听端坐在亭中,眸光定定地望着那抹舞剑的身影。
好久没有这么静静地看她练剑了,倒是勾起了他很多回忆。
方遥刚练了没一会儿,袁成秀和祝雯月正巧也从侧门经过后花园,远远看到她在练剑,脚步一转,便朝此处走来。
“一大早就这般勤奋?”
袁成秀走近,持剑之人刚好一个收势翩然落地,动作干净漂亮,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以往都是和方遥在擂台上打,倒是第一次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她舞剑,他眼里闪过惊艳,嘴上却干巴巴地轻哼道:“修为不精进,每天光练这些剑招,又有何用?”
他跟祝雯月刚从外面回来,这顺梁城中有丹修开的铺面,他们去买了些治伤的丹丸,给唐岐和小师弟调身子用。
“若是无用,你为何年年大比,都败于我?”方遥闻言知道没法好好练了,于是敛剑入鞘。
修士们比起练剑,往往更注重自身的修为,像她这样每天执着于练剑招的还真不多。但就这样看似是无用功的东西,她从第一天学剑就这么做了,并且持之以恒地练到了如今。
旁人都觉得她剑道进步快,是因为她好命,天生剑骨,老天给了她一双适合拿剑的手。但若没有这些百年如一日的坚持,她的剑骨早就被人夺去,哪里还能成为灵霄宗大师姐,未来掌门接班人。
但很多像袁成秀这样世家出身的剑修,却不明白这个道理。
方遥一边转过身来,一边挑眉道:“你若是剑道上精进些,此行斩妖也不至于受伤。”
袁成秀往常被她这样挤兑,定是要还嘴的,然而他刚想开口,目光陡然聚集在了她的脖颈处。
方遥的肤色胜雪似地白,平时又爱穿白衣,那两朵草莓印实在扎眼得明显。
跟着袁成秀身后过来的祝雯月也发现了,惊讶地倒吸气。
他们昨夜的战况竟如此激烈?
都、都这样了,她还不忘早起练剑,祝雯月一时之间对方遥心生钦佩,这可真是享乐和修炼两不落啊。
袁成秀的目光钉在她脖前的红印上,藏在袖口里的手指都在抖。
简直下作,无耻...
他心中震动,不由看向正悠然坐在凉亭里的谢听。
那凡人莫不是狐狸精转世,竟勾得她这样?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