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前燕—— by木易雨山
木易雨山  发于:2024年0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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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怎么编排,使劲编排,往死里编排啊。
“怎么可能编排你哩,自然是夸你,使劲夸你,往死里夸你啊。”
他二人正说着不痛不痒的话时,大雨已经悄悄停了,宋令喜道:“走走走,快些去买肉包子吃。”
萧昭业打量她一眼:“你还是先买身衣服换上吧,跟条落水狗一样,看着就丧气。”
宋令低头看看自己,确实又灰又土又湿淋淋的,笑笑,低声对他道:“也是,是我欠思量了,陪王爷,需得注意体面,走,买衣服去,买身漂亮的。”你掏钱。
二人去到成衣坊,宋令选了套时髦鲜亮的衣服换上了,换完不走,又磨磨蹭蹭看首饰,萧昭业问:“不吃肉包子了?”
她拿起首饰边端详边回道:“不急,……这个珠钗好美啊?”摆弄了一会儿,看看旁边又眼前一亮,拿起另外一个项链连连惊叹:“哇,这个颜色我从未见过呢。”
萧昭业略显无奈:“你挑了多久了,到底还走不走。”
宋令拎着两个项链在胸前对他嘻嘻笑道:“萧昭业,这两个我都喜欢,今天银子都捐给商会了,你可是带银子了?”
他面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写着真是受不了你又无可奈何你,败给你了。
从怀里摸出钱袋子,扬手便扔给了她:“麻利点儿。”就先出了门。
宋令得了钱袋子绝对麻利,以让他反悔都来不及的速度结了帐,兴高采烈走出店铺。
出门见到他,递完钱袋子之时不忘转了个身,眉开眼笑的指了指脖子:“今日我能这么美,这么俏,都是托大爷您的福啦~”
“一条脖子戴俩,也不怕勒死你自己。”
是吧,就说这种盲流子哪里懂得欣赏女性之美,所以倾城如郑离那般过来与他相配都能被他拒绝,果真是有眼无珠啊。
不与他一般见识了:“咱俩快去买肉包子吧,再不买可就真买不上了。”
“买不上也是因你臭美耽误的。”
“怎么能怪我呢?要怪也要怪老天爷,怪这场大雨。”
虽说耽搁了许多时候,倒是也十分幸运的买上了肉包子。
既然是萧昭业掏钱,她便也不拘着,一口气买了二十个,吃剩的还可以带回去给陈管家她们尝尝。
“怎么样?怎么样?”宋令一手抱着好大一包油纸袋,边吃边问。
萧昭业吃完了一个,才撇撇嘴,不置一词。
虽说面上传达着不屑,手倒是十分诚实的又在油纸袋里拿出一个。
宋令见状嘿嘿一乐:“这人肉叉沙包,用的可还过瘾。”
他斜她一眼,盯着她,一口肉包子咬下来,回道:“细皮,嫩肉,肯定香。”
……宋令没法搭理他了。
宋令吃完一个,复又低头从纸袋中再拿一个之时,不注意被人蹭了一下,手里包子差点儿掉地上。
那人道了声“对不住”便匆匆走了。
她察觉到身边萧昭业身形一动,忙用肩膀拦了一下他:“行了,这个人急急赶路,必是有急事要去办,谁匆忙之下还不有个小意外,都道过歉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萧昭业哼一声:“你还真是时时刻刻散发你的菩萨心肠,你怎么净可怜些没用的狗东西,不可怜可怜我。”
宋令奇道:“大哥,你这还用别人可怜,咱俩反了吧。”
说着抬头看了一眼蹭她之人,不期然竟见到前方不远处,人群中有一个背影状似十分熟悉。
宋令忙伸长脖子去看,见那人影很快没入人群中,不易寻见。
刚刚那人如此眼熟,是谁呢?
萧昭业却一把将她扯到他内侧:“东张西望的干什么呢,刚被人碰了一下还不涨记性,好好看路。”
宋令“哦”了声,又咬了一口大肉包子,嗯,真香,真好吃,上次吃俩,这次得吃仨才够。
这一日她陪着萧大爷,又是淋雨又是买衣服又是吃肉包子的,二人感情自是又精进了许多。……错了,宋令心中又踏实了许多,这人,应该不会继续记恨她了吧。
这剥皮抽筋之恨,都烟消云散了吧。
包子也吃净了,此恨若已有绝期,她就决定回家了,跟萧大爷道别之前她先适当问候问候:“大爷,您今儿得早些回吧,别让美人等太久了。”
萧昭业皱眉问:“哪个美人?”
你就装吧:“三姑娘乌衣啊,不是被你侍从带走了吗,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多相打扰了,吃饱喝足,告辞了。”
他冷笑一声:“给我当狗都不配,还要陪我睡觉。”
吆喝吆喝,大哥,您端的架子可够高:“人间绝色嫁你你不要,人间尤物陪睡你也不许,你这?好不对劲啊,你该不是真如沐杰所怀疑般……”
他一字一顿问道:“他、怀、疑我什么?”
宋令神情一凛,正经答道:“他怀疑你喜欢他,他说你二人自小一起长大,你总打压他,应是因爱生恨。”
“放屁!老子喜欢女人。”
宋令赶紧一拍双手:“是吧,我就说这个沐杰,就爱自作多情,他还怀疑我也喜爱他,就他,风骚成性,鬼才喜欢他,我们一起唾弃他。”
他哼一声:“你若真喜欢他,看我不剁了你俩喂狗,也教你俩一起做鬼。”
这大爷,真是没法相处,真是!
“不喜欢,谁都不喜欢。”
他冷冷道:“你要么就喜欢我,要么就守活寡吧。”
她振臂一呼:“啊!一个人真好,一个人真自在,一个人能保命啊。”
宋令回到家中久违的泡了个热水澡。
今日被雨淋得确实觉得冷的难受了,泡完澡换好衣物,走出屋门,正见着陈管家和新雇的长工正抬着一个暗红箱子吭哧吭哧的往她屋子里走呢。
宋令问:“这是做什么?搬的什么东西?”
陈管家回道:“刚刚街上跑腿儿的送来的,说给老板的。”
“谁送的?”
陈管家摇头。
搬到屋中,陈管家走了,宋令围着箱子转悠了一圈,不知为何就想起了多年以前萧昭业送的血淋淋的无头蛇。
这么一大箱子,要是一打开,是一箱子蛇……
无论有头无头,也无论死活,那可真是,太他娘滴太吓人了。
宋令去院子里寻了根棍子,远远挑开,一望。
差点儿惊叫!
竟是一箱金银珠宝!
琳琅满目,闪闪发光。
再仔细一看……
咦?好像是今日自己逛的那家成衣铺子里面的首饰,……这一大箱子,为何看着像是全包圆了送过来的。
萧昭业,……好大的手笔。
在店里还嫌弃她磨蹭,竟会给她这样一个惊喜。
这个棒槌也有这种心思,不需得说,一定是他今日敛财敛到位了。
虽说拒绝了他的人,再不应该收他的东西,但萧昭业给的,她自可以安心收下,凡是萧氏给宋氏的,多少都不够多。
上一章你们没看出来,这章看出来了吗……

得了许多珠宝首饰,宋令欢喜的不得了,又挑挑拣拣试戴了一会儿,才意犹未尽的花了些功夫寻了个踏实的地方放好。
刚吹熄烛火准备休憩,忽觉得门框嘎嘣一声,好像什么东西砸在了门框之上。
她闻声很疑惑,又起身点上了灯,出门去看,地上并未有任何物品,一抬眼,吃了一惊。
见一支短箭当当正正插在门框之上,上面绑着一张字条。
宋令往对面墙上看去,未见人影。
谁,如此行事,跟做贼一样。
宋令拔下箭进了屋中,将门反锁上,反复确定稳妥之后才将字条展开,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子时,城西月湖亭,署字,周云。
宋令先是一喜,就觉得今日街上那个身影十分熟悉,一年多未见,都未认出来,竟然是周云!
然后又觉得不对劲,他既然知道她在此地,上门寻她便是,为何跟做贼一般。
难道他有何难言之隐?
宋令将字条反复看了又看,是他笔迹没错,不由得担忧起来。
夜里,宋令听到打更声一过,便换了件方便出行的男装,披了件厚披肩快速向月湖亭赶去。
远远便看到一个黑影背对着他站在亭中,丰都宵禁制让她不敢随意大声喊他,万一他有其他隐情,贸然出声引起暴露,岂不罪过,只能加快脚步直奔亭中而去。
奔到亭前,她边气喘道:“周大哥!”边跑进了亭中。
那人转过身来。
宋令脸上急切之意还来不及褪去,一下子怔愣在那儿。
是他,竟然,是他。
他为何会来此地!
寻她而来?他会为她而来吗?一年之前他俩离别算不得和平,而他离开的那么潇洒决绝,所以他怎么会为她而来。
宋令当下第一直觉竟还是想逃,委实是被他压迫太久了,一见他就会莫名其妙的放低自己。
想到这里可是她的地盘,还有萧昭业给她撑腰,连府尹夫人都上门走动,别说她在丰都竖着走很随意,就算横着走都没问题,何必一见他还心慌。
大可不必!
所以,她鼓了鼓劲儿道:“公子,你怎么来丰都了,来了怎么不直接去我家中坐坐?”半夜三更约人出来,怪慎人的。
他并不言语,只是朝她走了两步,宋令赶紧后退四步,他抬手将一个锦盒扔至她脚下。
宋令不明所以,弯腰捡了起来,打开一看,……一枚断成两半的白玉簪静静的躺在盒中,似在无言的诉说簪子的主人是如何伤它至此的……
宋令忽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她咔哒一声盖上盒子,快速说道:“我是来找周大哥的,若他不在,我,我,便回了。”
说完,就转身欲走。
没走两步,便被他一把在背后搂住。
曾经特别不好的记忆乍然在脑海浮现,她忽然又害怕了,一年多了,她已有些猜不透他,怕他又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所以她第一反应仍是求饶:“我错了。”
“太迟了,宋令。”他在她耳边低声道。
声音沉沉的,似来自地狱的催命符咒一般。
宋令能抓住的救命稻草皆都放出来:“这里是丰都,萧昭业若知道你在此,你可知什么后果?你若伤我分毫,他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阴声道:“任凭他如何厉害,宋令,你还能再见到他吗?”
她心中一冷:“你想做什么?”
“你可记得我曾告诉过你,若你教我心中难过,我便有一百种方式让你比我更难过。”
她惊道:“过去一年多,我都未见过你,如何教你难过。”
他将她勒的更紧:“你是真不知还是装作不知!”
她痛呼一声,赶紧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本是你的侍卫,护你周全尤不及,竟在你最落魄之时撇你而去,我此行此举堪称吃里扒外之最,恶贯满盈禽兽不如,真不配在世为人。”
“原来到现在你依然装作不知。”他伸手将她披风的系带拉开了,一把扯掉仍至地上。
宋令大惊继而疯狂挣扎:“你!这是外面!”
魏鸾钳制住她,在她耳边道:“你已道你不配为人,此地才更适合畜牲。”
宋令急哭了:“我既未杀人放火,又未伤天害理,我只是请辞而去,何以这么不堪,为何已一年多了,你仍未消气。”
“你放火了,你在我心中放了一把火。”
此言一出,宋令一愣,而后问道:“这是什么火,难道是……爱情的火?”
他恨声道:“如你这般凉薄无心,怎配我爱你?”
既不爱她,那恨又何来?
若还是因一年前离去,她又没卖给他,如何还不能走哩,实在极没道理。
不爱就没道理恨她啊。
……是否另有隐情?
“公子,可是我父母或者我伯父做过什么对不起你母亲或者你姥姥或者你亲戚的事儿?才教你如此恨我。”
魏鸾又收紧胳膊:“宋令,你又想糊弄过去。”
“没有!绝对没有!公子你说!你说什么我都往心里去。”
他阴声道:“好,我便问问你,盛齐宫中旧人皆知,你与萧昭文当年好的恨不得穿一条裤子,你舍他而去也是毫不犹豫,如今我竟不知,你与萧昭业如此亲密无间,你可是爱上他了!”
“萧昭业之于我就如同智离之于郑离,我们之间有国仇家恨,我岂会爱他!”
“你竟自比郑离,你可知为何智氏覆灭的如此容易,那郑离不仅迷住了智离复又勾引柳维,诱他反了智离;而你,萧昭文去晋阳,你竟是舍了自己救她离开!今日你和萧昭业又啃包子又买首饰竟还拉着手!宋令,你当真是水性杨花三心二意,我该如何待你!”
宋令听得一惊又一乍,惊的是她不知灭智之役还有如此隐情,乍的是,他今日怎么,怎么都瞧到了,难道竟是一直跟着她?
要是的话,宋令竟觉得心中怪怪的,他为何一直跟着她,这是什么癖好……
话又说回来,他凭何责怪她,不说她与萧昭业已说清楚,即便她与萧昭业相好,现下也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吧。
“我只是想让自己过的好一点儿,在盛齐宫中,我又能倚仗谁。萧昭业我已明明白白拒绝过他,如今我二人也并无私情!为何你要责怪我,你与陈姜也相好过,不是也钻了什么邢夫子女儿的被窝,如何你可以有过去,我不可以……”
他又收紧双臂道:“因我未把心给她们,我给了你!”
宋令又是一愣。
今夜他这话里话外,好像都是在说他其实……是喜爱她的……
她呆头呆脑回道:“……可,你把身子给她们了,还被我瞧到了……”
他气道:“就这一件破事,你到底要记多久。”
好事儿不出门,坏事儿传千里,如今,千里之外的萧昭业都知道这件事儿了。
他又道:“你我相处一年,我既未得到你的人,也未得到你的心,你既无心,今日我便是来取你身子的。”
说着鼻子竟是在她耳颈处一蹭,宋令一哆嗦,急切回道:“心!我把心给你!”
他顿了一顿,忽道:“你又想哄骗我。”
宋令忙道:“不是!绝不是!上次与你分离之时,我心中也觉得十分难过,其实,我……,心中也是有你的。”
“有多少?”
宋令睁眼说瞎话:“可多可多了。”
他似是没料到她会如此回答,侧脸贴着她的耳朵,沉默了一阵……,又道:“断玉如何回到从前!”
宋令笃定确定以及肯定:“能啊,能!”
宋令又连忙道:“白的碎了,不是还有一支墨绿色的吗?”
他声音又阴沉下来:“你送给郑瑾那支。”
宋令点头又忙摇头:“我又给要回来了,就想着有朝一日再见到你,在送给你呀。”
宋令觉得,为了保身,适当的在既定事实中润色一些谎言,无伤大雅。
“我竟忘记还有郑瑾了,你舍了萧昭文,弃了我,也被郑瑾被抛弃了,可也心有不甘?”
“我没有不甘,郑瑾喜爱田凤仪,也是可怜之人,不爱我之人不需要我珍惜,我活的明白着哩。”
“……公子你这么好,才是真正值得我好好珍惜之人,真的。”
“你可会再弃我而去?”
“公子若是敬我爱我,再也不像今夜这般吓唬我,那我以后再也不走了,公子这么有钱,我欢欢喜喜跟着公子,吃香的喝辣的。”
他未回答,只是沉默了许久之后,侧脸蹭了一下她的脸,将她搂的更紧一些,这……,便是无声胜有声了吧……
宋令被他一蹭竟有些臊,又找了个话题:
“公子,这个……,心呢,是看不到摸不着的,我哪里收得到,你当时若都给折合成银子,我见钱眼开,便也不走了。”
他轻声道:“小白眼狼,今日那一箱子珠宝首饰,你是不是仍旧嫌少。”
“嗯?……,……,天呐!那不是萧昭业送的吗!”
宋令又哀求道:“……公子,我错了,真错了。”
好话说道这个份上,他才终于松开了她。
她转过身,看着他……
他俩今夜说了这么多话,竟才正视对方。
宋令见他盯着她,就像要把她看进眼里,看进心底一般,顿觉不好意思了,连说话都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一年多未见,公子为何又更好看了。”
哎呀,这说的什么话!
他头一低就要亲她,她赶紧一躲。
魏鸾脸色一暗:“你耍我?”
宋令忙解释:“不是不是,许久未见,忽然这样,好别扭,再处处,再处处。”
看他脸色丝毫未有好转,宋令干脆抱住他:“公子,你就让我缓几日吧,你我来日方长,何必急于一时。”
他搂住她说道:“我寻你半年多,雀州,徐都,黄州,本想这次寻到你便依着你,以后敬你爱你,光明正大娶你为妻,未想到竟见到你与萧昭业如此亲密……”
宋令忙回道:“他是他,我是我,他马上就要回徐都了,可能想趁最后几日沾我便宜,我岂是随意之人。”忽的又想到什么,惊讶问道:“啊?娶我?你父母会同意吗?”
他轻笑一声:“在魏地,还没人能左右我的决定。”
“……你哥哥呢?”他现在可称帝了,大哥。
他冷冷道:“他更不行。”
“……”这位公子狂的让她觉得无话可说是怎么一回事儿。
相拥了一会儿,宋令抬头问道:“周大哥人呢,我亦十分想念他。”
“更想我还是更想他?”
“想你!”
他眼中染上了笑意:“我出来会你,岂会带他。”
“那你明日带他去和里巷寻我吧。”
“何不今夜随我去见他。”
宋令又搂住他,摇头:“太晚了,公子,丰都的良家女子是不能在外边过夜的,更别提去男子家过夜了。”
“你从来都不是良家女子。”
“我是!我要不是怎么配与公子相好哩,必须是!”
他忽道:“既然你要我敬你爱你,以后便喊我名字罢。”
宋令轻轻的回了句:“哦。”
他轻声道:“喊一声听听。”
“魏……鸾……”好别扭!
“快些送我回家吧,公子。”
“宋令……”
“嗯?”
“这一年多,我虽怨你,也很……想你,恨自己当时没有回身把你抢走。”
“……回家吧,公子……”这话听了有点儿惊悚,也……,有点儿害羞,想自个回家缓缓。
“喊名字。”
“哦……,魏……,还是喊公子吧,我心中还是很尊敬公子的。”喊名字还是别扭!
“快些回家吧。”
“你再着急回家,今夜就别想回了。”
“……公子刚刚才说要敬我爱我,这么快就变卦了,那我的承诺也不做数了。”
“你敢!”
他又将她搂紧了一些,叹口气:“再抱会儿……”
这章很早很早很早就码出来了,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整天改也没感觉,啊!算了,发吧,可能某一天会找到修改的感觉
下一章,小魏和小萧要同框,咳咳咳

魏鸾将她送至和里巷门外,两人又难舍难分的,墨迹到几乎天色都微微泛白了,宋令看他样子就是想跟进来,拉着她的手,就是不愿意松开,宋令抽出手,走了三次,都被他又拉回怀里。
再如此折腾下去,天都该亮了……
她虽有些心动也有不舍,但觉得女子未嫁之时,还是应该矜持一些,于是狠狠心,抽出手,快走了几步头也不回进了家门。
一宿无眠,有些感动又有些惊喜,怎么还有害羞?
……忽的又想到萧昭业!
老天爷!
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如今魏鸾和萧昭业皆在丰都,若教他俩遇到,宋令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尤其是萧昭业如今在丰都只手遮天,兼还想剁了魏鸾双腿泄恨。
萧昭业绝对是和她上辈子有仇,他父亲灭她国家,他欺负她整整三年,好不容易她有个喜欢的人,怎么还在他眼皮子底下。
他哪里来的哪里去不行吗?
不行吗!
宋令真的好头疼,真的。
更头疼的还在后头,第二日一大早,陈管家就说门外有两个公子求见,其中一个……惊为天人。
宋令脸都顾不得洗就跑出去了。
一出门,直接扑进了周云怀里:“周大哥,我想死你了。”
周云呵呵笑了一声,一顿,又干干笑了一声。
宋令在他怀里起身,看了一眼身侧黑脸之人:“也是想你的。”比不上想周大哥而已。
然后伸手拉着魏鸾衣袖说:“快快进来。”
刚迈进院中,忽听背后一声:“宋怜!”
宋令一惊,一下子松开了魏鸾的衣袖。
三人一齐回头,就见萧昭业踏进了院子。
后面竟比平时多了几个侍卫。
宋令忽然“啊!”了一声。
萧昭业皱眉:“大清早的,又瞎叫唤什么?”
宋令后退两步,忽的转身一下子躲到刚进门的萧昭业身后,露出脑袋指着魏鸾道:“你来的正好,快快把他俩抓起来!”
周云有些意外的看着她,魏鸾脸色一沉。
萧昭业打量他俩一眼,问她:“为何?”
宋令回道:“他说他要找媳妇,我说公子你这么好看,别光只找媳妇,相公也一并找着才能物尽其用,他就恼了,说我侮辱他,要拆我房子。”
魏鸾:“……”
萧昭业:“……”
宋令又道:“你必须得关他几天,教他涨涨记性,教他也认识认识丰都的地头蛇到底是谁?教他彻底记住我,记住丰都扛把子,宋令宋大爷,就是我!”
萧昭业皱眉道:“如此你确有些无理取闹了。”
宋令“哼”道:“我让他找个相公怎么就无理取闹了,我就算让他当我相公他也需得乖乖就范。”
萧昭业回头骂她一句:“我看你比他欠揍!”一挥手:“抓起来……”
宋令趁机补充道:“关他十日,不能太少了,太少了他岂能体会到丰都宋大爷的厉害。”
萧昭业挥手让人把魏鸾和周云绑了,被带走之时,魏鸾沉着脸看她,她……佯装未见。
如此这般,她心里便踏实了,上次萧昭业便说了,十日也该离开丰都了,她为自己的机智点赞不已。
而且也得教魏鸾知道,离了未晋,她便不再是任他拿捏之人了,现在,他任她拿捏。
宋令又问萧昭业:“大爷,您今天莅临寒舍干什么呢?还带这么多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有屁快放,放完快走,她还要去牢里看她未来相公哩。
萧昭业回道:“后日我便回徐都了,这两日我就住你家了,我要日日看着你,等看腻了你,也教我回徐都走的甘心。”
宋令竟无言以对是怎么回事儿。
他回头:“把我东西都搬进来。”
宋令忙对陈管家道:“给大爷把客房收拾出来……”
她见萧昭业眉头一皱,她又道:“我住,我住,让大爷住我屋。”
萧昭业虽说东西不多,但兵器多,叮铃当当,叽哩咣啷的,宋令看着头大。
宋令让陈管家挂上歇业几日的牌子,便寻了个要家访的理由,骑着驴出了门。
萧昭业死活也要跟着。
不是,她去家访他跟着做什么,再说就一条驴:“咱俩都坐上可就挤了,保不齐就把这头驴给压死了,尤其你块头如此之大,你也不能为了吃驴肉火烧就卸磨杀驴吧。”
萧昭业气道:“门外这么多马,你非得骑你这头破驴,难看死了。”
“萧大爷,您还挺虚荣,大街上骑驴的这么多,驾牛车的也这么多,没有互称难看的,你这高头大马骑多了,才对骑驴的这么瞧不上,你也不看看这驴也不是家家户户都能买得起的。”
萧昭业被她气的不轻:“我没法跟你继续说话,快滚!”
宋令一笑,骑上了驴。
“嘚~嘚~嘚~”
出门了。
自然是没去家访,她去了牢狱。
花了些银子,打点了一些人,虽说没几日,也得教他在牢里过的舒心一些,尤其这个人又洁癖又挑剔,这几日可真有他受的了。
宋令随当差的进了地牢,见着人,塞给他一大块银子,笑道:“官爷,这地儿选的好,就他一户,真清净。”
当差的收到银子眉开眼笑:“那就常来转转,当成你家。”
等那人走了之后,宋令对牢里二人嘿嘿一乐,在拎的篮子里拿出一大包瓜子,先对见着她脸色还算平和的周云道:“周大哥,对不住了,在丰都萧昭业只手遮天,我怕刚刚他认出你俩,就想了这么一个主意……,我买了瓜子,你俩烦了就在里面磕磕瓜子,过几日萧昭业就离开丰都了。”
周云看了一眼魏鸾,只对她点点头:“不需多言,你对公子说吧。”
宋令又对魏鸾轻声道:“你别气我了,我就怕你二人这几日杠起来,他可是个没轻重的冒失鬼,万一你吃亏可怎么办,把你护在这里,我便放心了。”
魏鸾沉声道:“我还需你护我?”
宋令点头:“需要的需要的,在魏地你说了算,可这是丰都,萧昭业的地盘。”
“你今日是真心护我还是躲我?”
怎么会是躲他呢,这次见他,她虽未说什么,其实心中还是鬼迷心窍般又不可理喻般欢喜的。
“护你护你,你可是公子,不护你护谁。是吧,周大哥,你懂我。”
周云笑了声,未接话。
他仍然沉着脸看着她,一副不好哄的鬼样子。
今日见他,莫不是许久未见的缘故,宋令仍是觉得这人真好看。
所谓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便是他。
尤其今日被关在牢笼里,连铁锈斑斑的牢笼也不一般了是怎么回事儿。
宋令再多看他一眼,忽就色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出口喊他:“公子,你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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