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枕边天子被顶替后—— by七月前
七月前  发于:2024年0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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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模糊关键,诱哄对方。
孟楚瑶靠在?墙上,虽说她高于季凛云,可他周身的热气源源不断蒸腾往上,将她整个笼罩其中?,强势地烘烤着。
他太热了,像团熊熊燃烧的火球,她退无可退,承受着火烤,脑海里什么也想?不到,只?觉得热,难耐地伸长脖颈,想?呼吸些冷气,却被人紧紧抱住。
滚烫的胸膛贴着她的肚腹,这下更热了。
她无可奈何地叹口?气,“不行?,不能是今天。”圈住她的掌心满是汗,方便她抽离。
十指穿进?他的乌发中?,交错抓紧青丝,扯着他的往后倒,咬着牙告诉他:“你现在?意识不清,是只?蛮横的畜生。”
孟楚瑶怔愣,刚刚那句话是她说的吗?没时间想?这些了,“你会令我难受,受伤。”
青丝扯着头皮,季凛云黑眸一亮,急不可待地安抚:“楚瑶,我不会强迫你。”
“我只?想?把自己?献给你,旁的人都不能,别将我推给别人,好吗?”季凛云乞求着。
“行?,你先退后点。”孟楚瑶舒口?气,困境终于解决,颐指气使地命令他离远点,说着不等?人动作,沿着墙无力地坐下。
她又累又热,此刻只?想?着赶紧坐下,好好休息。双腿发软的被抵着墙罚站,这种体验还是初次。
季凛云下意识动了动膝盖,察觉到她的动作,掌心托着她的臂肘缓缓坐下,他也随着她的高度,大腿曲折紧贴小腿,上半身往后顷,空出?位置。
当?孟楚瑶坐稳后,不冷反而更热,才发觉自己?彻底落入对方的包围圈——被他圈在?双腿之间。
她起初未意识到,屈膝抵在?胸前,局促地坐着,等?想?要?起身时,却无法施力,恼羞成?怒:“不是让你退开?点吗?”
季凛云无措:“我是退后了点点......”
孟楚瑶腿脚施展不开?,热懵的头脑没多想?,踢了踢脚。
身前人忽地闷哼一声,痛得往前倒,低头时抵到单薄柔弱的肩膀,就势靠着,双手?抓住盈盈一握的脚腕,“别动......。”
趾尖的湿.热,令孟楚瑶不由一愣,迟钝着意识到怪异。
忍不住蜷缩下,往旁闪躲想?要?远离,哪知反而挤到对方,情况变得更加难以收拾。
各自默契地屏气凝息,密闭的空间一瞬间更加窒息,却也同时察觉到对方的小心翼翼,如果有两条缝隙的话,两人定不约而同钻进?去躲起来。
季凛云倒抽一口?气,舔了舔后齿,闷头握着脚腕。
“对不住。”季凛云面色潮红,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恼,还有惊慌自己?为何如此没用,明日得去找太医治治。
孟楚瑶僵着原地,浑身都被他的热,煮熟了。
季凛云抬眼小心翼翼看着她,她从碰到后便一直僵着,定是吓住了。
他握着脚腕,打算将双腿搁在?包围外,如此两人才能脱离窘迫的困境。
刚动作,下方又被猛得一踹,幸好他反应及时挪开?点,才让大腿内侧承受这致命打击。
这一脚不同于先前的无意识,这回脚的主人下了狠劲,“登徒子!”
“咳咳......”季凛云不敢轻举妄动,两手?还紧圈着脚腕,可人已经后退半步,手?肘支撑,整个蜷缩着匍匐在?地,“我看你位置逼仄,想?将你双腿捞出?来,没想?做别的。”
“我不会此时迫你。”被猛击后初时的眼前一空,后知后觉疼痛才如狂风版席卷而来,多重痛交织在?一起,令他苦不堪言,只?能忍着,热出?一头虚汗。
他为难地摩挲着指腹下细腻肌肤,哑声:“楚瑶,我很?难受。”
孟楚瑶没了滚烫的屏障围着,终于呼吸上冰凉的空气,意识清醒大半,身上的躁意亦渐渐褪去。
她嫁过人,他吸入不少异香,想?来身上极不好受,听说有的持续近天明。
深思片刻后,她轻声说:“你自行?处理,会吧。”说出?口?又怕他不懂,“不会也得会,我反正不会管你死活。”
“会的。”季凛云紧了紧手?掌,心底反复思虑着无理诉求,终究还是问了出?来:“可以不要?走吗?”
他慌张解释:“只?需要?静静陪着我便好,我会乖乖的。”
脚腕的肌肤腾得烧起来,她想?了下,依照先前的仓促的情形,应该能容忍,“嗯。”
可当?脚腕的肌肤好似擦破了皮痛起来时,孟楚瑶终是忍无可忍,放下捂住耳朵的手?,不耐烦地催促:“你是不是有意为之,拖拖拉拉!”
一通埋怨完后,低沉压抑的声音强势地钻进?耳畔,她泄气地又捂住双耳。
心烦意乱地踢踢腿,再好的耐性也被消磨殆尽。
季凛云连声道歉,柔声哄着:“都怪我。”他俯下身,凑到脚腕处轻轻吹了吹,低头看眼,懊恼道:“我......我控制不住。”
松开?手?,很?是自责:“我去想?别的法子,你先出?去,这里我来收拾。”榻上被衾一团糟。
孟楚瑶燥红了脸,暗夜里下意识朝他看了眼,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她知道他还在?中?途,可她已仁义至尽,手?脚并?用越过他,跳下榻,随意趿拉着鞋履,匆匆往外走。
“小心点,我不追你,别摔了。”季凛云想?去送她,可还有狼藉等?着他收拾。
叹口?气,起身将被衾通通卷起来,硕大一团正好挡在?身前,遮盖住依旧誓不罢休的躁动。
孟楚瑶火急火燎打开?门,院子里空无一人,推开?宫门,左右乌泱泱站了近百人,有坤宁宫的宫女侍卫,有皇帝的近侍,与金吾卫。
“参加娘娘。”所有人下跪拜见。
她在?人群中?摸寻一圈,找到被困在?人群中?的杏月与桃月,一左一右扶起两人。
杏月泪眼涟涟,上下细瞧自家皇后有没有哪受伤,“娘娘,你哪伤着了吗?”
“并?无,桃月怎么不起?”孟楚瑶拉了两下,桃月仍旧纹丝不动。
“桃月,被皇上点了穴。”杏月哽咽回,“娘娘,都怪我们没护好你。”
孟楚瑶身后伸出?两只?手?,一件厚厚的大氅披在?她的肩上,“天寒,别着凉。”
杏月忽地看见罗刹从皇后娘娘身后冒出?,以为他又要?来抓人,吓得小声尖叫,随即捂住嘴——这与半个时辰前,她见到的黑脸满身煞气的罗刹截然不同。
“桃月的穴道,是你点的?”孟楚瑶从炽热封闭的空间出?来,再次与他接触,心底荡起怪异的涟漪,往前走几步。
“嗯。”季凛云解了她的穴。
桃月从地上站起,两手?抓着孟楚瑶的双肩带到自己?身后,浑身是刺的怒视季凛云。
孟楚瑶垂眼,短暂的沉默后,她轻拍桃月紧绷的肩部,温声:“无事了,我与皇上详谈过。”
她命左右,“去给皇上备水。”
季凛云窘迫地摸摸鼻,“朕来时路上淋了不少雪水,我去洗洗。寝殿里的被衾褥子命人换成?新的吧。”
孟楚瑶抿唇,羞恼地刮一眼他,“去换了,点上熏香。”
她牵着杏月和桃月,命其余人去忙,三?人则来到偏殿。
杏月、桃月再次跪在?地上,无论她怎么阻拦都坚持态度。
她知道两人在?自责,没有保护好她,甚至当?她陷于危险时,她们只?能在?殿外眼睁睁看着。
她让两人讲述季凛云到来的始末,听到侍寝时,目光骤然冷凝。
皇权始终凌驾与万物之上,何况他还打着侍寝的幌子。
坤宁宫始终不是她的地盘,金吾卫也不过是更换了半数,还有很?多权利更深处等?着她慢慢侵蚀占领。
杏月从袖口?夹层拿出?一张手?帕,掀开?层层叠叠,展露出?小小一颗黑色的泥丸,“张美?人被皇上禁在?殿内,托宦官送到坤宁宫,说是解药。”
“都是这愚蠢的张美?人,害惨了娘娘。”桃月哽咽说。
孟楚瑶五味杂陈地看着泥丸,倘若她事先知道张美?人要?下药,只?怕她也会默许。
错不在?她,只?是她们都没预料到这个季凛云就是个疯子。
坤宁宫已收拾得井井有条,不会有人想?到前一刻这里遍地狼藉。
她坐在?圈椅上等?人,掌心放着被手?帕包着的解药。
一盏茶后,季凛云冒着寒气走近殿内,在?孟楚瑶一臂的跟前站定。
“喝下,解药。”孟楚瑶简短意赅地命令。
季凛云没有一点犹豫,将泥丸丢进?嘴里,饮尽冰凉的茶水,“吞下去了,楚瑶要?检查吗?”
孟楚瑶淡淡看他,怎么检查,剖开?肚腹检查吗?
“皇上回去吧,时候不早了。”她起身。
“我泡了许久冰水,已经没有异常,可以今夜留下吗?”担心她不同意,他补充:“睡地下就可以。”
杏月忍不住偷偷瞥一眼身旁的桃月,两人不约而同腹诽:“狗皮膏似的。”
“地上凉,皇上还是回宫吧。”孟楚瑶回绝。
“我带了个东西给你,你会喜欢的。”季凛云自知会被赶走,可他被孟楚瑶认可了身份,今夜具有纪念价值,但也知道嘴上恳求没有说服力。
于是他泡过冰水,立即轻功回飞霜殿,翻出?一只?蛊。
在?他还是兄长影卫时,也不都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偶尔会被派去做些任务。
他喜欢收集些零零碎碎的稀罕东西,有次任务结束,返程的路上经过一处苗寨。
苗寨总是会有些珍奇百怪的蛊药,于是他耽搁两天,搜寻一番后,得知两种蛊药。
一种是生死蛊,蛊分母子蛊,分别两人吃下。
自此二人性命紧密联系,其中?一人逝去,另一人会暴毙而亡。
季凛云一生性命堪忧,指不定下刻就死了,于是他放弃这个蛊。
买下了第二只?蛊,也就是他要?献给孟楚瑶的蛊。
此蛊名为听命蛊,只?有一只?蛊虫,沉睡着。
吃下听命蛊的人,便要?对主人百依百顺,拂逆者七窍流血而死。
彼时他已经知道自己?对孟楚瑶的心思,即便他知道此生都不会与她有交集,可心中?依旧强烈的希冀。
买下来,留个念想?。
“我为什么会喜欢。”孟楚瑶皱眉。
“因为可以控制我。”季凛云胸有成?竹回。
孟楚瑶看了左右一眼,两人退下,去准备床褥。
杏月桃月不甘不愿在?地上铺上两层厚厚的被褥,私心作祟,床褥与榻隔两步远。
等?所有人退下,孟楚瑶才打开?不足巴掌大的黑匣子,里面躺着一只?黑色的蛹虫,外皮薄薄发皱,一动不动趴着。
她听说过苗蛊,苗蛊有千百种,手?段歹毒阴险,却非常管用,“怎么用?”
“需用主人的一根青丝,送到蛊虫嘴边,主人喊着奴的名称,蛊虫苏醒后,吃下发丝后即认下主,而奴需要?将蛊虫置于手?腕上,蛊虫钻进?皮肉中?,顺着手?臂一直钻入心室处,如此盘踞之上假寐。”季凛云看着孟楚瑶,目光温顺轻柔。
“当?奴违逆主人时,蛊虫苏醒,啃咬心室,使其痛不欲生,直至奴依顺主人命令,否则心室会被蛊虫啃食殆尽,而奴暴毙。”死状惨烈,一会蛊虫便要?钻进?季凛云的体内,他却面不改色。
孟楚瑶有些恶心地看着僵硬的蛊虫,一只?小小虫子便能置人于死地。
听命蛊还是季凛云主动进?献,摸不清他是何想?法,她不禁审视起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半跪在?地上,两掌向上摊开?,中?间搁着打开?的黑匣子。
她倒不是质疑自己?的魅力,也曾有郎君愿为她赴汤蹈火,可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拿着蛊,抛弃尊严地将性命送到她手?边,任她搓圆揉扁。
说实话,她的确很?满意听命蛊,毕竟季凛云是头随时会暴动的孤狼,着实令她束手?无措,如今他自愿奉上一根锁链,和一把砍刀,如何不令她心动。
兴许是她讳莫如深盯着他许久,季凛云着急地抬了抬手?掌,蛊虫凑近些许。
眸光异光不安地闪烁,下巴微抬,双手?微抖,若说他是孤狼,此刻倒像是急于投诚,双耳垂落,狼尾急躁不安地扫动。
她目光落在?宽大手?掌上,故意晾他一会,不多时,匣子已捧到眼皮底下,谨小慎微但迫不及待地催促。
蛊虫松散的外皮,因凑近显得更不堪入目,“放桌上吧,也别跪着了,坐旁边椅凳上。”
孟楚瑶扯下一根青丝,对折两半,“蛊虫的嘴在?哪。”
季凛云指向较小的一端。
戳两下,猛然想?起什么,移开?手?:“你叫什么名字。”
季凛云目露迷惘,迟疑道:“季凛云。”见孟楚瑶冷下脸,立即解释:“我没有名字,我与兄长只?得一个名字,就是季凛云,如今兄长不在?,我便是季凛云。”话说到后面越来越低,他也没有底气。
也是,既然他死了,这个名字也能继续,孟楚瑶接受这个理由,收回的发丝继续去戳蛊虫,“季......”
才吐出?姓便被他截断,“影!”
“或许影算是我的名字。”这回季凛云语气笃定,“自我出?生起,他们都叫我影,影子的影。”
他后悔了。
季凛云这个名字早已烙印上兄长的痕迹,他想?成?为只?听从孟楚瑶的奴,唤他时,亦不会想?起另一个人。
季凛云的影子,孟楚瑶暗自揣摩影的含义。
片刻无言后,孟楚瑶边用青丝戳刺蛊虫的头部,边叫着“影”,几声后,不禁有些喉咙发涩,下手?也急切起,心里嘀咕不会是被骗了吧。
在?她要?扔下青丝,赶季凛云出?去前,蛊虫头部微乎可微动了,好似看到了曙光,叠声重重叫了两下“影”。
季凛云耳垂发热,紧张地扫了两眼投入的孟楚瑶,抿着唇压下笑意。
蛊虫彻底苏醒了,头部自主去咬青丝,不多时变吃个干净。
季凛云两指捏起软乎乎的蛊虫,在?即将放在?左腕时,他提前警戒,“蛊虫要?钻入肌肤之下,蠕动至心脏,楚瑶要?继续看吗?”
孟楚瑶并?不信赖他,自然要?亲眼盯着仪式完成?,况且钻的也不是她的手?腕,有何不敢,“嗯。”
季凛云不再多言,将蛊虫置于手?腕之上,为了让她放心,特意将衣袖拉到臂弯处。
蛊虫头部埋低,似是开?始撕咬的行?动,手?臂青筋陡然暴突,微颤两下,有条极细的血丝流淌而出?,不多时血线变宽,血珠滴答滴答落在?桌上。
此时蛊虫已经埋进?整个头部,尾端微微翘起腾空,肌肤下鼓起个包,蛊虫剧烈摇晃着尾部,费劲钻入更深。
孟楚瑶头皮发麻地目睹全过程,桌面已积累有小摊血洼,手?臂的主人仅是眉心微皱,稀松平常地见证虫子钻入体内,甚至还能自若安慰她:“旁人看着痛,实则经历者并?没有感觉。”
她是不信的,或许是他早已习惯这种痛楚,又或许虫子钻入的痛与曾经经历的痛相比,不值一提。
蛊虫已全部钻入,平坦的手?腕怪异地凸起鹌鹑蛋大小的包,肌肤撑得纤薄,勾勒出?蛊虫背部的纹理。
蛊虫速度极快地在?臂膀上横冲直撞,三?眼的功夫便已经蠕动到臂弯,消失至衣袖之下。
剩下的路程,虽隐与衣物之下,可季凛云衣衫单薄,蛊虫蠕动的轨迹清晰可见,孟楚瑶看着它在?心房处停下,一阵剧烈摆动后,衣裳归于平整。
季凛云闷哼一声,额头沁出?冷汗,“听命蛊已顺利种成?。”
孟楚瑶惊起的鸡皮疙瘩还没下去,僵直地点点头,走进?寝室内,绕过地上铺好的床褥,坐在?榻上放下帷幔,“今夜不准吹烛。”
“好。”季凛云落后半步,直到帷幔落下,他才蹲下调整地铺的位置,将被褥迁移至塌边半步的距离。
孟楚瑶沉默的态度令他捉摸不清,在?不安地驱使下,他艰涩开?口?:“你若是想?要?子嗣承袭王位,我是再好不过的选择,还可以去父留子,无需担忧我反悔。我只?有一条路可走,听话地去死,不甘地痛死。”
话落,耳畔寂静。
良久,帷幔里有声音传来,“蛊虫会转移到孩子身上吗?”
季凛云起初还没懂意思,蛊虫在?他身体里,怎么会与孩子有联系,反复默念两遍后,脸倏地红了。
“听命蛊是雄虫,且盘踞在?心房上。”后面的话说的很?轻,却清清楚楚传达给帷幔的里的人,“不会传给你,更不会影响孩子。”
孟楚瑶屈膝坐着,看着季凛云映在?帷幔上的身影,他回话时急地从地上坐起来。
去父留子,这个提议倒是与她不谋而合,若听命蛊当?真管用,的确能省力许多。
“你初次......”话还没说完,又被人截断。
“我真的是初次,没有半点假话,你可以用蛊虫试探我。”季凛云坐不住了,半跪在?床褥上,看着帷幔迫切证明清白。
孟楚瑶心里盘算着怎么验,听命蛊是否真的能让人百依百顺。
你是初次吗?这是问句,并?不是命令句,而听命蛊也不是用来辨别人说话真伪。
于是她换种说法,“说你与旁的女子有过肌肤相亲。”
“我不曾有过旁的女子,就连肌肤.......呃!”心室有利齿啃咬,季凛云手?覆在?胸膛上,猛然蜷缩起,可他也不改口?,咬着牙继续说完:“肌肤之亲也只?与楚瑶,在?坤宁宫那次,我饮醉无力,被......”
帷幔中?间伸出?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撩开?半张面的空隙,孟楚瑶好整以暇地看着季凛云的反应,手?背微微一触冰冷湿润的额头,这才改口?,“说你不曾有过旁人。”
季凛云说完,心室的刺痛立即烟消云散,他瘫软地匍匐在?地,调整杂乱的喘息。
帷幔放下,孟楚瑶又退回原位坐定,“我信你是初次,因为太快了。”未经人事的男子初圆房时便这么急躁。
季凛云一僵,他寡言却听过不少荤话,自然知道“快”,对于男子来说不是好的词汇,女子往往也都嫌弃这类男子,“我以后不会这么快的,我会去学。”
孟楚瑶的脚腕似乎隐隐作痛,“别学那个,我找几本书给你学学。”说起书籍,她倒是听闻过有教导男子如何服侍女子的书。
“好。”说完,季凛云有些迟疑地与她打商量,“可否等?我彻底清除身上的疤痕后,再圆房。”
“吹烛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孟楚瑶回。
“可是会摸出?来。”身上疤痕早已成?了他的心病。
孟楚瑶想?了想?,“也有不摸的法子,等?我定下日子后再详说。”
她已打定主意,季凛云不再违逆她,只?一切交予她算了。
“我不摸你,你也不许摸我。”孟楚瑶补充。
季凛云默了会儿,“可以摸脚踝吗?”
脚腕的肌肤一烫,下意识收回腿,她斩钉截铁回:“不可以。”
于是你来我往中?诡异而和谐的气氛,孟楚瑶孩子的生父便决定是季凛云了。
她恍惚想?起,多年前选中?季凛云除身份背景合适外,他的这张脸亦是打动她的有力因素之一。
她观察过,如果男子相貌不英俊,纵使女子貌似天仙,生下的孩子多是随父亲。她自小美?丽,自体内出?来的孩子自然也得是好看的。
新婚不足一年,季凛云在?外有染,她再没想?过与其生子。处理政务时,偶有想?起孕育,不过也是想?着事情尘埃落定后,重新找个貌美?男子,然后去父留子。
如今孕育日程提前,却还是同张脸,似乎命运又回到多年前的初见。
第二日晌午,消息早已传遍后宫,所有人都知昨夜皇上应该歇在?奉春宫,怎么第二日却从坤宁宫出?来,隐隐都认为侍寝名册再次名存实亡。
孟楚瑶命人传张美?人觐见。
一夜不见,张美?人憔悴些许,瞳孔旁是明显的红血丝,一见到她噗通重重跪在?地上,“妾身愚蠢,使皇后娘娘含冤受苦,望娘娘责罚。”
孟楚瑶命她起身,擦拭掉脸上泪水,并?没有责怪她,而是让她清理掉异香。
既然她孩子的生父已经选择是季凛云,那么她便不允许他与旁的女子有接触,内侍局的传召侍寝名册作废。
得到孟楚瑶的默许,季凛云隔三?日便去坤宁宫宿一夜,这已经他极力克制的结果,虽说还是打地铺。
后宫早已不抱希望,各自找乐子去。
如此观察十几天,拥皇派的臣子纵然还有大招没出?,却还是急得嘴角撩起火炮。
今日再度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后宫形同虚设,帝后感情日渐加深,既然无法令皇帝对皇后冷淡,便换个法子。
一个官员绞尽脑汁想?出?个馊主意,派人挑拨离间二人的感情,令皇后冷淡皇帝。
试问男子若是撞见妻子狭玩旁的男子,定会使二人由爱生恨,皇帝也会彻底厌恶皇后。
有官员犹豫,这是一记险招,若是行?差踏错半步,可是要?掉脑袋的。
方桧儒犹豫了,他为皇帝专情皇后的事,以连日辗转难眠,除这个法子似乎也没别的招了,“派去挑拨离间的男子绝对不能暴露身份,将我们供出?来。”
一个官员想?到个对策,支支吾吾说出?来,不料获得众人的支持。
“那么接下来,我们要?找到一个最俊俏结实的郎君,裙裙整里本文一五二-二七五二爸一制造他与皇后的邂逅,颠鸾倒凤时被皇帝偶然撞破的时机。”方桧儒说。
自他们约定好后,季凛云每日都会来坤宁宫用午膳,膳后再去御花园消食散步。
今日季凛云有事牵绊,早早派人知会无需等?他,午膳过后,孟楚瑶独自在?花园消食散步。
花园内的景色千篇一律,她早已看腻,意识松散地行?着。
树上忽地跳下一道玄白色身影,站定是个样?貌俊朗的男子。
寒冬腊月竟然穿着单薄的夏衣,衣领大敞,露出?部分白里透红的蓬勃肌肤。
太监吓出?一声尖细的叫声,随后打呼:“有刺客,护驾!护驾!”
杏月、桃月站在?孟楚瑶身前,双臂展开?,警惕地看着可疑男子。
那男子却是不紧不慢,嗓音是刻意压低后沙哑凝滞:“观世音菩萨感念皇后求子的真心,特派坐下莲童,即吾服侍皇后,助皇后怀上天子。”
孟楚瑶绞尽脑汁想?了想?,确认自己?并?未向观音祈祷过孩子。而且这人根本不是仙童,仙童哪会被冻得身体微微颤抖。
“怎么个助法。”孟楚瑶转转眼,想?看这人和他背后耍什么花招。
“此为仙人秘法,不可语外人道,需皇后与吾单处一室,届时便知。”自称观音坐下莲童的俊朗男子,不卑不亢道。
孟楚瑶目光在?他周身打个转,剑眉星目,身躯高大,肌肉虬结,大概知道他的帮助是个什么助法。
不免要?与季凛云比较,虽然她还未完全见过他的身子,仅凭穿衣和之前的触感,她更喜欢季凛云的身躯。
衣裳整齐端正时,宽肩蜂腰,看着赏心悦目,不似眼前人笨重油腻。
花园人多眼杂,孟楚瑶让他收拢衣领,跟在?侍从后面。
等?踏入坤宁宫殿门,侍卫默默关紧大门,两个人上前抓住男子的双臂。
经季凛云擅闯后,孟楚瑶将坤宁宫侍卫全部换成?孟家的人,只?听令与她。
“见到皇后还不跪下。”杏月厉声斥道。
男子一愣,“吾乃观音坐下莲童,与凡人而言,我是仙,凭何......”
话还没说完,腿弯被人从身后猛地踢中?,膝盖重重砸在?地上。
孟楚瑶悠然坐在?侍卫端来的圈椅上,“天龙子嗣不可含糊,观音怎么派你来,身材也太差劲了。”
男子痛得面目扭曲,闻言顾不上痛,诧异地睁大眼:“吾的身材魁梧,肌肉结实,见过的女子无不夸赞。”
“这么多女子看过你的身子了?”孟楚瑶皱眉。
“观音体恤凡间求子若渴的妇人,吾乃送子仙童,听从观音协助妇人成?功受孕。此行?特派我协助皇后,皇后不知感恩就罢,还对吾粗鲁以待。”男子声音越说越大,身子剧烈扭起来,妄图挣脱桎梏。
“吾只?能在?凡间逗留两个时辰,若是错过,皇后今生都不会怀有身孕。”他瞪着孟楚瑶,恶狠狠威胁。
坐上之人丝毫不慌,反倒是仪态从容,搭在?扶椅的手?微抬,站在?身旁的桃月转身离开?。
“那可真是太短暂了,本宫可得好好款待莲童,答谢观音对本宫的关照。”孟楚瑶状似惊诧。
桃月快步返回,手?里拿着一丈长的黑色皮鞭,鞭身长,缠绕几圈拿在?掌中?。
得到皇后命令后,上前一步,松开?掌心,朝地下猛挥,空气被凌厉地划分为两半。
抓着男子的侍卫大力将他惯在?地上,他本就暗暗往前使力,忽地没了对抗的力,脸着地重重摔在?地上。
脸侧火辣辣的痛,应是擦破一层皮,双手?撑在?地上,半身离开?地面,鞭子破空声响彻云霄,紧接着脊背一热,力道之重,令他再次摔在?地上。
脊背火辣的胀痛,使他浑身震颤,他张着口?,口?津源源不断流淌而出?,质问的话都说不出?。
“谁派你来的。”孟楚瑶淡淡问。
“放肆,竟敢如此对仙童!”男子呵斥,刚想?抬头,又是接连两鞭,痛得他眼冒金星,满地打滚,凄惨嚎叫。
单薄的夏衣早已破烂不堪,漏出?血肉模糊的背部。
孟楚瑶口?吻淡然问:“你怎么留血了,仙童也会留血吗?”
男子痛得满地打滚,心里恶狠狠咒骂孟楚瑶,记着方大人的嘱托,张牙舞爪得朝她爬去,又是一鞭毫不留手?软落在?背上。
他彻底趴在?地上,“吾下凡用的肉体凡胎,自然会流血。皇后,时间宝贵,不可浪费啊。”
桃月听他冒犯皇后的话语,暗自嘟囔:“嘴真硬,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
又是用尽全力的几鞭,直打的人皮开?肉绽,连痛呼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徒劳张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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