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以作者手速,日三是最保险的,偶尔加更,四月目前的事情忙完,会改成日六
对了,请大家看看我的预收嘛,里面有一篇综武侠一个清穿,大家可以看看感兴趣不,我其实比较心水那篇清穿的,名字叫《重生的阿哥们似乎都被我前世攻略了》
综武侠的那篇叫《最惨主角模板加载中》,主角很惨,但她是满级大佬归来。
倚天情长
灭绝师太冷哼一声,睁开眼,对周芷若道,“芷若,回来,我峨眉派行得端坐得正,绝不与邪魔歪道同流合污,就算被鞑子砍头,也不向魔教摇尾乞怜。”
峨眉弟子听到师父这样说,一个也不觉得诧异,灭绝师太就是这样嫉恶如仇,性又刚直,绝无法接受被魔教救助。
代真面上吹着冷风,想到张无忌冒着生命危险潜入寺中,却被人如此侮辱,心头的怒火再也压不住,她“霍”地转过身,冷声道,“老尼姑,你倒是会慷他人之慨,你一个人的命不算命,难道此处二三十位峨眉弟子的命也不算命吗?你想死,可以出去找一个无人的地方,自个挂树上吊死自己,何必非得拉着这么多人陪葬,他们的性命是父母给的,不是你!世人常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见师父地位如何崇高,可有些人,却德不配此盛赞。”
周芷若一脸惊色,忙拉住代真的袖子,喊道,“杨姑娘!”
众多峨眉弟子也纷纷站起来,怒视代真。
君辱臣死,同样,作为师父的灭绝师太受辱,她的弟子们若平常视之,就是不孝。
一向刚烈的灭绝师太却无甚怒容,她平静地看着代真,道,“你在怨我!”无人看到,她蜷缩在衣袖中的右手微微颤抖。
代真冷笑,道,“我何止怨你,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为母报仇,可我为什么没有动手,你也该知道。”
灭绝师太强撑直脊背,不屑道,“是你母亲自甘堕落,还和那魔头杨逍生下两个孽种……”她话音未落,眼前一花,整个人便被扼住脖颈。
代真飞速闪身到灭绝师太面前,左手呈爪状扣在她的咽喉处,而后者竟无丝毫还手之力,这纵然有十香软筋散的缘故,可灭绝师太眼力如何毒辣,代真这瞬间的爆发力,便是她全盛时期也做不到。
“啊!”
“杨不怨你干什么!”
“杨姑娘,你消消气,师父也算是你的师祖啊。”
峨眉弟子们或焦急或暴怒的声音在四周响起,代真恍若未闻,一点点地逼近灭绝师太,整个人如出鞘的利剑,锋锐不可挡。
“老尼姑,今日这话我只说一次,日后不要让我再从你的嘴中听到我母亲的名字,我可以不杀你,却能废了你!”
灭绝师太浑身都颤抖起来,眼中溢出浓浓的害怕与后悔,她害怕,峨眉派如今全靠她撑着,若她倒下,峨眉众多女子日后在江湖中难以立足。她也后悔,若早知道晓芙的这个女儿于武学一道如此有天赋,当年做事定然会婉转许多。
有了这个人,峨眉派便能跻身江湖一流门派,与少林武当平分秋色,而不是仗着郭大侠余荫和倚天剑之利,勉强得到他人尊重。
如今呢?倚天剑被鞑子郡主夺去了,峨眉精锐尽数被捕,中原武脉几要断绝……
张无忌在外担忧地看着,轻轻地唤了一声,“不怨!”
周芷若急得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既为恩师挂心,又被代真这突然的爆发吓到,片刻后,她见代真和灭绝师太僵持着,鼓起勇气,走过去,拉着代真扣住灭绝师太的胳膊,哀求道,“杨姑娘……”
代真没有为难她,也没有杀灭绝师太的打算,顺势松了手。复转身回到窗边,叮嘱道,“无忌哥哥,夜间风越来越大,你立在塔外也不安全,还是尽早回去吧,范右使会设法去见你的。”
张无忌犹豫着,看向她的目光中盛满了担忧,代真的表现叫他想到光明顶之战时,面对逼死父母的武林众人,他内心也满满都是恨意,又为了化解明教和六派之间的矛盾,不能真的伤了他们。心中煎熬难捱,无可与之言者。
“不怨妹妹,你还有我。”憋了半天,嘴拙的张无忌只想出这么一句安慰的话来,其实他心中满满的怜惜与同病相怜的伤感几乎要溢出来,却觉得什么话都太轻了。
代真朝他笑一笑,“嗯”了一声。那笑容让张无忌想起,代真初失明的日子,惶惧不安,走到哪里都必要抓着他的衣角,他那时也这么安慰她。
张无忌的心蓦地安静了。出谷以来身上的剧变,看似他愈来愈好,愈来愈沉稳,每次众人落在他身上赞赏的目光,外公舅舅那骄傲的眼神,时常教他觉得恍惚,灵魂分出一半来,飘在半空看着他整顿教务、统领群豪,这些都让他不安,这个人是他吗?他的心灵还停留在那个父母双亡的小无忌身上,精神已被迫长大。
只有再见到代真,他才觉得,他还是原来的那个自己,还要保护这个拉着他衣角的小妹妹,一辈子。
“你不要担心,我这就回去,等到时机成熟,就亲自来接你。”张无忌看了一眼牢室中将灭绝师太围拢在中央的峨眉弟子,道,“不怨现在很厉害,无忌哥哥要给你一个奖励。”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油纸包拆开,从中捻出一块糕点,喂给代真,“这是我白日用午饭时,看到一个小姑娘吵着要吃的,想着你,就买了。我尝过,太甜了,不能多吃,剩下的我都给你留着。”说着又小心地把油纸包起来。
代真鼓着脸颊,心里感动,又想,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反正不会是明天,也不会是后天,等我出去后,你就是想喂我,我也不吃。
塔外又有守卫举着火把巡过,张无忌整个人蹲在飞檐上,正好处于那些守卫的视角盲区,这么远,塔又高,守卫很难发现这里有一个人。
等那些人过去,代真又催促道,“无忌哥哥快回吧,你再磨蹭下去,天都要亮了。”
张无忌真的抬头去看月亮,道,“还早呢。”
“那你总不能,站在这儿不走了吧。”代真反问道。
张无忌不情愿地四处看了看,道,“那我回去了。对了,杨左使也快到大都了,他是专门为了你来的,不悔妹妹也想来,可她……武功不太行,我怕她被敌人抓到,就没答应。”
代真别扭了一下,“哦”了一声不说话。
张无忌又道别,“那我就先走了。”留恋地看了一眼代真,才转身一跃而下。
待到从万安寺的墙上跳出去时,张无忌才想到,应该再去瞧瞧武当的师伯师叔的,可现在是真的快要天亮了,他只能飞速奔回分坛。
次日,张无忌看到油纸包起来的糕点,似乎想到什么,夜间便再次去了万安寺。
代真已识得他的动静,走到窗边等待,本以为是外面发生了什么变故,鼻尖却嗅到一股香甜的气味。
“我突然想到,这点心不能多放。”张无忌尴尬地解释道。
“所以你为了送点心,又一次夜探万安寺?”
不知为何,代真平板的语气叫张无忌感受到一丝尴尬,“也、也不全是为了送点心,我还、还想要去看看大师伯他们。”
“宋大侠应该过得不错,也许从这里离开后,还会胖几斤也说不定。”代真说得是实话,赵敏关押这些武林人士,其目的就是为了收服他们为朝廷办事,虽然因为王保保的意外,她目前还未有精力付出行动,但并不在明面上难为他们,伙食很好,这些人在塔中又不练功……
不过有时候,别人说的再好,也不如亲眼见到放心,“他们就在楼上,你若是担忧,就去瞧一眼。”
张无忌还真上去了。
他走后,代真摸了一下藏在袖中的两个纸包,犹豫是否要交给张无忌,她现在无法完全确定哪个是解药,若这么交出去,明教的人为稳妥起见,定然会再找人试药。
想到这里,代真打开其中一个纸包,用手指点了一点药粉,徘徊再三,吃了进去。
药粉甫一入口,便溶解在唾液中,又沿着经脉蔓延开来,代真只觉得内力瞬间就空了大半,片刻后,她给自己把脉,发觉除了内力大减,身体无其他症状,试着运行心法恢复内力,却觉经脉滞涩,余下的那些内力也如死水一般无法调动。
大约过了一刻钟,代真又服下另一种药粉,运行九阳神功,这次经脉滞涩之症大减,内力缓慢地恢复。
张无忌下来时,代真将手里的两个纸包折成了不同的形状,一个三角,一个四角。
“诺,这些药给你,三角的这个是十香软筋散,四角的这个是其解药,应该会对你后续行动有些帮助。”
张无忌接过来,放在鼻下嗅一嗅,奇道,“这两种药溶于水都无色无味的,你是怎么分辨出来的。”
代真就将自己嗅觉灵敏的事讲给他听,“……因而,这药不是没有味道,只是它味道太淡了,多数人闻不到。”
张无忌是完全信任她的,当下就笑道,“不怨的小鼻子这么灵,不知道和小狗比起来,哪个更厉害?”
代真不爽地打了他一下,“怎么能把我和狗比呢?就算狗狗嗅觉比我厉害,你能让它告诉你,这两个各是什么味道吗?”
惹怒了代真,张无忌又做低附小地讨饶,“是我的错,我言语不当,我才是那个小狗。”
二人声音压得很低,没有内力的峨眉众人只当他们在商量怎么从鞑子手中救人。
“若这些药粉不够用,你就叫范右使再盗一些来,我可以将它们分辨出来。”代真叮嘱道,“千万不要觉得下药的手段不光彩,这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在法制崩坏的时代,代真给自己的底线就是这句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又时刻牢记,要网开一面,因为很多人已伤害不到她。
倚天情长
元朝建立以来,蒙古人便不断征战,铁骑甚至到达万里之外,其疆域之广,历朝均不能及。
来大都朝贡谒见者,不知凡几,多都是黄发碧眼之辈,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只是这几日,大都城内的氛围并不好,那些鞑子兵大摇大摆的骑着马上街,不知哪两队起了冲突,相互看不顺眼,就提着刀,一通砍杀。
街上没什么百姓,偶尔匆匆过去一两个人,吹过的风都带着一股肃杀的味道。
杨逍已于前日带着天地风雷四门百余精锐分批伪装进了城,就在今日,去通知六派提高警惕的韦一笑也到达大都。
明教在大都的分坛,以客栈作伪装,后面连着的一条巷子数十家民居,都是他们的地盘,民居下方又在土中挖出二十余间屋子,北方叫窟室,分坛集会便在此举行。
如今,张无忌、杨逍、韦一笑、五散人并一些中层齐聚窟室,商议何时发动攻击。
“……掌管汉军队的几个将军已经秘密结盟,这几天频繁挑衅察罕帖木儿旗下小队,他们似乎已经断定,察罕帖木儿失势了。”张无忌道,他在桌子上铺了一张大都地图,上面标注着各个军队驻扎营地及防守范围。
杨逍道,“这不奇怪,鞑子朝廷的权利本来就由那些权臣把握着,这些权臣甚至能左右皇帝的废立,曾经有二十六年时间废了三十六个皇帝。这些权臣也早就看察罕贴木儿不爽,毕竟蒙古最精锐的军队就是他治下的。”
“这老察也是窝囊,要是我周颠有这么多兵,谁敢冲我大声嚷嚷我都得给他点颜色瞧瞧,你看他这几天那个、那个怂样儿,还元帅呢,他手下的兵都比他有骨气。不过这元朝的皇帝还真没什么当头,那野地里长的草都一岁一枯荣呢,他们还没草的命长。”周颠手舞足蹈,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彭莹玉点头道,“周颠这话说得对,蒙古人来自草原,他们习惯了掠夺,根本不会治理国家,连朝廷的赋税都高价包给了商人,商人重利,可不就死劲儿地剥削百姓。这察罕帖木儿也是越老越没有冲劲,就等着他儿子接手他的位置,血性都被磨没了,蒙古人都跟狼一样,先前那么一试探,看到这察罕帖木儿爪子都被磨平了,接下来肯定就会扑上去。”
“那这么说,现在时机成熟了?”韦一笑道,“这几日兄弟们都缩在家里,出不去,消息也难以传播,我怕迟了,万安寺那一伙儿人会被冲进去的鞑子给剁吧剁吧,到时候咱们还救什么?”
韦一笑的担忧不无道理,这几日,察罕帖木儿手下将领的府邸都被人洗劫了,目前还未死人,府中却被劫走不少女眷,这只是刚开始,其他权贵对汝阳王府的试探,接下来,汝阳王府若仍一味示弱,场面定会一发不可收拾。
周颠啐了一口,骂道,“什么汝阳王,那就是个软蛋王,过去打我们的时候倒是威风,现在被自己人一打,怂了!要有人敢这么欺负我们明教的兄弟,看我不把他打的肠子都掉出来。”
赵敏此刻也因为此事焦头烂额,被洗劫府邸的几个将军来向汝阳王和郡主诉苦,嚷嚷着要打回去,父亲却坐在上首不说话……
“……我们知道,郡主手下有不少能人异士,也不需多,借给属下几个,给那些狗娘养的一个教训!”正说话的这个将军吊着胳膊,显然在之前的冲突中受了伤。
又有人帮腔道,“王爷,这是把我们的脸往地上踩啊,想当年,在草原的时候,咱们的帐篷都搭在一处,有人敢犯,那呼啦啦的就上去一群,哪个部落敢怂,分给他们的必定是最贫瘠的牧场。”
察罕帖木儿沉着脸,紧紧握着右拳,缓缓吐出几个字,“今时不同往日。”
“什么今日往日的,王爷,德席勒就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仗着自己是皇帝的亲叔叔,是孛儿只斤家族的人,就来抢我们的财宝和女人,我们可不是汉人那些软脚羊……”
“闭嘴!”察罕帖木儿右拳狠狠砸在桌案上,震得桌子上放着的茶杯都跳了一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孛儿只斤家族不仅是草原的骄傲,如今也是天下的主人,怎容你如此不尊重!”
他这一发火,会客厅中立时静得落针可闻,他又道,“今日这事,我会奏明皇上,请皇上定夺,你们先回去等消息。”
吊着胳膊的那个将军还想说什么,却被人拉住胳膊,七八个蒙古大汉憋屈地行了礼告退。
刚走出汝阳王府的大门,将军就问拉住自己的那个人,“你刚刚干嘛不让我把话说完,元帅不知道被什么人挑唆的当了缩头乌龟,还说要让皇上定夺,那皇上管什么事儿啊,整日就知道吃喝玩乐。”
那人道,“没有人挑唆,元帅是自己中了汉人的毒,学汉人那一套君啊臣啊的,我们草原上的部落,当然是以武力决定一切。元帅想听皇上的话,但你得听元帅的话,我要不拉你,你今日指不定还得断一条胳膊!”
几人走后,赵敏担忧地问察罕帖木儿,“爹,哥哥那里还没有消息吗?”
察罕帖木儿疲惫的摆摆手,道,“我明日再去求见皇上。”
另一边,张无忌也同意尽快营救万安寺众人,明教弟子只能得到一些表面的情报,朝廷内部的暗潮汹涌,以及那些贵族的眉来眼去,他们都无法探知,及早营救众人,也防止后期大都情况有变,他们被包了饺子。
“这样,赶早不赶迟,咱们后日凌晨行动,明日一早,就得把兄弟们派出去,万安寺被关的六派中人有二百多个,至少得找到百匹好马作脚力,规划好逃走的路线。”张无忌征询地望着众人。
杨逍率先道,“教主,离万安寺不远的地方有一处鞑子的驻军,其中有五六百个骑兵,找到一百多匹马是没有问题的,鞑子的马匹比我们汉人的好多了。”
韦一笑跟着道,“教主,不怨丫头不是帮我们分辨出那十香软金散及其解药吗?您可以将十香软筋散交给范右使,叫他把药下在驻守万安寺的几个高手酒菜内,属下呢,就带着解药上塔去,帮助塔内的群豪恢复内力,等时机到了,您再带着兄弟们从外面攻进来,咱们三管齐下,里应外合,一定搅得那万安寺翻天覆地!”
“好!好主意!”在场的明教高层无不赞叹有加,心想到底是蝠王。
阳教主失踪后,明教最有潜力作新任教主的就那么几个,光明左使杨逍、青翼蝠王韦一笑还有目前镇守总坛的白眉鹰王殷天正。当时杨左使留守总坛作了代教主,白眉鹰王另立门户成立了天鹰教,只这位韦蝠王,除了吸人血及卓绝的轻功外,似乎无甚出奇的,今日见识了他的智谋,在场一些弟子才觉心底疑惑解开。
周颠道,“教主,这主意好,那绍敏郡主害得我们光明顶付之一炬,今日,我们也烧了她的庙,叫她心疼心疼。”
“阿弥陀佛。”彭和尚和说不得不约而同念了一声佛号。
周颠顿时泄了气,讪讪道,“忘了我们这里也有两个大秃瓢了。”他又纳罕道,“你们俩这早就叛出佛门了,还念什么‘阿弥陀佛’,佛祖听到都想打死你们。”
彭莹玉不理会周颠,问道,“教主,你方才说要准备百余匹好马,和尚知道你是为了那些中毒日久的六派高手准备的,可那马匹又不像人,听得懂人话,这百匹马要赶到万安寺附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彭和尚这就不知道了,马也是有纪律的。”杨逍向众人解释道,“就像狼群有狼王一样,马群也有头马,只要能驯服头马,余下的马匹自会跟在后头。”
张无忌道,“那杨左使可否去做这驯马的人?”
杨逍犹豫了下,道,“属下定当尽力。”
韦一笑看着他那模样,上来玩笑道,“杨左使不是不放心我们吧!你就是不放心我韦一笑,也得放心教主啊,教主神功盖世,又对贵千金情深义重的,肯定会第一时间把你闺女救出来!”
明教这里其乐融融,代真却察觉到一丝不安,这几日,她总能听到那些守卫叽里咕噜地说话,一会儿急得要蹦起来,一会儿又不怀好意地笑。
她听不懂蒙语,不知道这些人在说什么,却觉得那些“不怀好意”是对着他们来的。
于是仔细问了周芷若那些人的表现,这几日她们并没有交流,突然发问,惹得周芷若又去看灭绝师太的脸色。
代真严肃道,“周姑娘,我的问题你要仔细回答,这不只关系到我,还关系到宝塔中所有的六派中人。”
灭绝师太闭着眼,微微一点头,周芷若才开口,“那些守卫眼神很不对劲,看着我们如牛羊一般,而且又十分……十分下流……”
虽然周芷若的声音愈来愈小,代真还是听清了,瞬间,头顶冷汗密密麻麻地冒出来,一种她之前没有想过的可能,此刻在她脑海中不断徘徊。
今天迟了半个小时,以后会尽量在晚上九点或者之前更新,到时间没有大家可以第二天看。
倚天情长
游牧民族的人眼中,粮食、盐、女人都是珍贵的物资,而他们没有或者缺少,怎么办呢?那就去抢。
蒙古族入主中原多年,看似套上了规律的枷锁,有皇帝有大臣,抛弃蒙古包,住在汉人建造的房子里,可他们骨子里仍然是游牧民族。
他们不会治理国家,以至于皇帝把国家之本的赋税以几百万两白银的价格承包给一个维吾尔族商人,大元不断地发动战争,除了发泄骨子里的征服欲,便是掠夺大量的财宝。
在蒙古贵族眼中,所有的资源都可以通过争夺获得,包括帝位更迭,也是因为皇帝不够强大,不能压服这些崇尚武力的部族所致。
与其说这是一个王朝,不如说这是一个套上王朝壳子的部落。
现在,部落中有一家人的男人老了,即将死去,会发生什么?
他的所有财产——包括妻女、牛羊、奴隶都会被更加强大的几个家庭瓜分。
代真心怦怦跳着,万安寺中关押的汉人,在蒙古人眼中恐怕就是奴隶。
必须得尽快行动,因为汝阳王府一时可能不会倒下,王府的“财产”却会被那些贵族先一步侵蚀吞占。
周芷若看着代真如临大敌的严肃表情,不明所以地问道,“杨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想到未知的形势,代真将自己的猜测简略说了一遍,“……汝阳王府处境危险,万安寺作为关押其俘虏的地方,必不会如先前一般平静。外面的那些守卫,应该是猜到什么,预备浑水摸鱼的。”
听了她的话,周芷若的俏脸“刷”地一下变得煞白,“那、那外面的那些人准备怎样处置我们。”
这个问题不必代真回答,峨眉派的弟子行走江湖,也许有些事没做过,但一定懂得。
“今晚,我趁夜色离开一趟。”
不想入夜后,代真就听那些人说苦大师来了。
主管万安寺事宜的是鹿杖客的大弟子乌旺阿普,范遥扮演苦头陀时因装成哑巴,平时和什么人都说不上话,也都不亲近,苦头陀来访,倒是叫乌旺阿普心里泛起了嘀咕,但他还是恭敬地迎了出来,只因这苦头陀武艺高强,和他师傅不相上下,又很得郡主娘娘的喜爱。
苦头陀随乌旺阿普一路往十层去,路经第七层关押峨眉派的牢室时,他装作色眯眯的样子,脚步慢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栏杆里。
几个峨眉弟子面露厌恶之色,闭着眼不看他。
苦头陀又靠近了几步,悄悄把两个纸包通过栏杆缝隙弹到代真脚边。随后指了指牢室,不好意思地大笑几声。
乌旺阿普陪着笑了几声,心想,原来这苦大师也跟师父一样喜好女色,这倒是个重要的消息,回头说给师父他老人家。
一行人又往上走。
代真捡起纸包,心里安定了下来,有解药在手,许多事情就有了转圜的余地。
她靠着气味仔细分辨了一会儿,将两个纸包如前次一般,一个折成三角,一个折成四角。四角的那个是解药,她预备自己留着,这个三角的就交给范遥。
这下,峨眉众人就知道刚刚来的那个丑八怪,也是明教的人。
周芷若看了眼那两个纸包,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他们传递了什么消息吗?”
代真闻言,又把两个纸包拿出来,一一摸过去,其中一个纸包纸面凹凸不平,像是写了字。她把那个纸包递给周芷若,“看看里面写了什么。”
周芷若小心地拆开,避开药粉,看到几行小字,面色一喜,道,“上面写着,本月十五日子时,以黄色烟花为号,本教自寺正门攻入,望塔内英豪相呼应和,共抗鞑子。”
读过后,她知这个小纸包中可能是十香软筋散的解药,便又小心翼翼的将纸包恢复原状。
代真接过,思索一会儿,道,“今夜,说不定还有人来,解药太少了,不足以给所有人解毒。”
她的话给在场惶惶不安的峨眉弟子打了一针定心剂,只要有解药,他们就不怕那些鞑子。
苦头陀跟着乌旺阿普上了十层,也不着急,四处走动着,不时点点头,似乎对这里的摆设很有兴趣。
乌旺阿普心中暗骂一声,又只能扬起笑脸招呼,“不知苦大师来此有何吩咐。”心下不由想到,这苦大师是个哑巴,就算郡主有什么吩咐,也不该找他来啊。
苦头陀暗自注意着他的表情,知他起了疑心,才从怀里取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扔给他。
乌旺阿普接过来打开,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写着,若有人想来提取犯人,让他不要放人,必要时可武力反抗。
想到近来,大都闹得风风火火的世子一案,乌旺阿普以为郡主得到了什么消息,特来嘱咐他,当下对着苦头陀表忠心,“苦大师放心,郡主娘娘的命令属下知道了,绝不会叫任何人从这里带走罪犯。”
苦头陀表情严肃地点头,又拿着信纸放在蜡烛的火苗上方,乌旺阿普见了,先是疑惑,随后就释然地笑了,“确实,不能留下痕迹。”
其实这信是苦头陀自己模仿郡主语气写的,就是为了跑这一趟,他们明晚就会行动,就算过后乌旺阿普生了疑心,他早就跑没影儿了。
下到七层时,苦头陀又故意磨磨蹭蹭地,走到牢室边,代真早在那里等着,将三角纸包塞到他手里。
苦头陀低声说了一句,“今夜蝠王会来。”就若无其事的将纸包捏在手心里,一脸遗憾的看了一眼乌旺阿普。
乌旺阿普表面乐呵呵的,心里却想着,要是师父有所表示,他作为弟子当然要孝敬他老人家,免不了要偷偷违抗郡主的命令,可这苦大师嘛……
苦头陀这边又得了一些十香软筋散,思索着该想个什么由头和那玄冥二老喝一场,目前在府中的高手,也就他二人还值得一看,其余什么神箭八雄之类,苦头陀从来不把他们放在眼中。
回到府中时,不知哪里冒出浓郁的肉香,苦头陀顺着香气寻过去,就寻到了玄冥二老中的师弟鹤笔翁处。透过窗子缝隙窥看房中,就看见鹤笔翁屋子中央点着一堆火,架着一全只小羊羔炙烤,旁边还放着几个带泥封的酒坛。
想到这鹤笔翁好酒,苦头陀有了主意。
他推门闯进去,眼神揶揄地看看烤全羊,又看看鹤笔翁,仿佛在说,“有好肉怎么不叫兄弟,自己躲起来吃独食。”
鹤笔翁先是一愣,想着自己素日与这苦大师并无来往,怎么突然就上了他的门?随即想到这是一个跟苦头陀搞好关系的契机,于是热情的笑起来,“哎呀苦大师,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里来了?既然来了,兄弟这里有好酒有好肉,不如咱们喝一盅?”
苦头陀咽了下口气,似乎馋了,于是迫不及待的坐在一边,扯下一只羊腿,大口大口的吞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还指着剩下的羊肉,示意鹤笔翁也吃。
看见苦头陀这么给面子,鹤笔翁哈哈大笑起来,道,“苦大师真是个豪爽的人,好,我也来吃。”说着一掌拍开酒坛的泥封,拿了两只碗,倒了满满的酒,让苦头陀,“来,苦大师,别光吃肉呀,这一口酒一口肉才是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