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同人)每个世界都会瞎—— by桃花如昨
桃花如昨  发于:2024年0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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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真倒是不介意,“我的眼睛是老天要拿走的,治不好。”
杨逍不愿听她这么说,轻斥道,“什么老天!老天还要诛灭我们魔教这些妖邪呢,我们不还是活的好好的?!日后让教主看看,需要什么药材,爹去给你寻来!”
代真心里划过一丝暖意,也没有再反驳,她是真觉得她的眼睛治不好了,重活一次,怎么可能没有代价?可有人这么坚定要医治她,她越是反对,只会越让人心疼。
杨逍拉着代真出去时,众人已叫好了酒席,他本想把女儿安置在自己旁边,好照顾她,结果代真仿佛能看见一样,松开他的手,自然而然地依偎到张无忌身边。
张无忌牵着她坐下,附在她耳边关切地说些什么,还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她红肿的眼睑,代真就乖乖地让他碰。
杨逍心里立刻不得劲起来,左看右看,觉得男未婚女未嫁,两人也没有婚约,这么做不合适。
可他才和女儿相认,一丁点会惹女儿不高兴的事都不想做,只一个劲盯着张无忌。
范遥过来推了他一把,“看什么呢?还不坐下。”
杨逍顺势坐在代真另一边,还是盯着张无忌看,范遥无奈,坐在他旁边,悄声道,“别瞪了,再瞪眼珠子就要掉出来了。”
一行人分两桌坐下,备好的酒菜已流水般摆了上来,杨逍就看着张无忌给代真布菜,嗯,女儿不吃香菜,鱼肚子上的肉好,又嫩刺又少,不能吃太辣……这样一顿饭下来,他心里的不平稍稍去了些。
每一道菜上来,张无忌定然先给代真布菜,又除去骨头鱼刺,茶水都放在固定的位置,代真一伸手就能拿到。
杨逍心底叹道,到底是照顾了女儿五年啊,平心而论,一个小少年带着非亲非故的小女孩,无微不至地照顾五年时间,这得是什么恩情?而且女儿才相认,跟教主的感情定然比跟他这个爹来得深厚。
酒足饭饱,在这个小镇上又休整几日,张无忌处理了一些教务,将此行带出来的精英分派出去,明教的高手们各归其位,这才跟着武当众人继续前行。
才相认就又要分开,杨逍看着代真的眼里满是不舍,可也无奈,教主的命令不能违抗,他虽在女儿之事上有些用情过度,对张无忌这个教主却无任何意见。
与明教众人分别后,张无忌与代真就弃了马车,共乘一骑赶路。
此时明教四侠终于有时间与张无忌好好相处,便关心起他这些年的遭遇,又考校他的武功,每每此时,代真就和宋青书一起缩在角落里,两个不求上进的咸鱼一起旁观学霸补课。
“哎。”代真戳了戳宋青书,“你爹这么关注张无忌,都忽略你了,你会不会嫉妒啊。”
宋青书一脸的“你在开什么玩笑?”,“怎么会,我开心还来不及,谁要被四个长辈围着考功课啊。”
代真惊奇道,“你以前是独生子,所有人都关心你爱护你,现在来了一个张无忌,你应该紧张起来,和他竞争啊。”
宋青书想了想他爹那不茍言笑的脸,一个字一个字往出冒“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的样子,灵魂都是一颤,拨浪鼓一样摇着头,“不不不,我爹他关心张师弟挺好的,挺好的,我一点儿都不嫉妒。”

倚天情长
“你是不知道啊,我爹觉得君子不能说废话,没有必要甚至最好不要说话,把我憋的呀,也就他不在跟前能放松放松。”宋青书对着代真大吐苦水,“我那些师叔呀,都不是人,他们在武林威望很高,整天盯着我练功,这谁受得了,我就是腰略微塌一下,都得挨一下剑鞘。”
代真听着,同为咸鱼的身份让她感同身受,一脸的赞同之色,还追问,“那太师父呢?对你也这么严厉吗?”
宋青书喝了一口水,本想回答,听到“太师父”三个字,又冒出坏笑来,“太师父?谁的太师父?你‘太师父’这一称谓是随着谁的辈分来的?”他是看到张无忌朝这边走过来,故意这么问,想逗一逗代真。
代真咧嘴一笑,也跟他装傻,“当然是跟着你来的啦,我们怎么说也相识一场,我喊你一声宋师兄,应该的吧?”
“那是不是也要叫我一声张师兄啊。”张无忌的声音突然从代真背后响起,吓了她一跳。
张无忌顺势坐在代真旁边,拨弄着火堆,声音听来平静得很,“来,叫一声师兄我听听。”
宋青书来自男人的第六感疯狂示警,于是他十分识时务地拿着水囊站起来,“我去打些水。”
他们再赶半日的路,天黑前就能到达武当山,蓄水已经没有必要了。
待到宋青书走远,代真才稀奇道,“你生气了?为什么?”
张无忌抿着唇,带着些委屈道,“你跟我更亲近,叫太师父自然是随我这里。”
代真噗嗤笑了出来,哄他,“你难道没有听出来,宋少侠是在同我开玩笑么?我那么回他,也是说笑。”
“你是我的未婚妻,要说笑也该我陪着你,宋师兄同你……男女有别。”张无忌这话在心里转了好几天,今日才鼓起勇气说出口,他觉得自己小人之心,可看到代真同宋青书相谈甚欢的模样,心里又难受得紧。
代真被他这话吓了一跳,忙追问,“你说我是你的什么?”
“未婚妻!”张无忌说得理直气壮,说完后就紧紧盯着代真,手心冒出一层汗。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我成了你的未婚妻?!难道是我爹……”代真满心疑惑。
张无忌提醒她,“光明顶的时候,我亲了你,你没有拒绝,我们都那么亲密了,我怎么可能不娶你。”
代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那是、那是、我以为你前途未卜,安慰你,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张无忌不想听她这话,垂下眸子,过了好半天才问道,“你还说如果我在外面没有遇到心上人,我们就成亲,这话你该不会忘了吧。”
代真想了想,发现自己确实说过这话,她一阵心虚,“没、没忘……”
“那我们说是未婚夫妻,也没有什么错。”张无忌心情好转,语气都飞扬起来,“我这里还有一包点心,专程给你带的,这比干粮要好吃。”
张无忌一边看着火,一边憧憬地说起以后,“等从武当山离开,咱们就去冰火岛接义父回来,然后举行婚礼,婚礼之后,我们可以隐居,回到那个山谷去。”他看着远处的师伯师叔们,偷偷在草地里牵起代真的手,这一次和之前都不一样。
代真面上写满了迷茫,并不是很能适应自己这个新的身份,倒也没有排斥,就是觉得突然。
傍晚时分,一行人骑马到了武当山脚下,远远的就有道童迎了过来,以宋远桥为首的几位武当大侠都如归家的游子般急切。
拉着小道童问了不少话,多是关心张真人的身体。
从他们的对话中,代真知道张真人闭关潜修已一年有余,两月前主持武当事务的谷虚子道长接到明教来信,同师父俞岱岩思虑再三,终是请了张真人出关。
其后确有少林“空”字辈的一位高僧来求助,言明少林已遭魔教灭门,请张真人助他们剿灭魔教。
只是先有来自明教的那封示警信,张真人不知他们哪一方说的是真,便起了防备之心,那僧人后来偷袭并未得手。
一行人听得心惊胆战,宋远桥感慨道,“多亏无忌心思缜密,提前派人送信来,不然师父定躲不过小人暗害。”
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达山顶,行至前殿时,早有一个挺拔的身影等在殿外。
近了,张无忌看到立在那里的张三丰须眉皆白,与当年分别之时更苍老几分的面容,忍不住湿了眼眶。
以宋远桥为首,外出的这些弟子在几步开外就恭谨地跪了下去,磕头行礼,张无忌也情不自禁的纳头就拜,只被他牵着的代真无措站立了一会儿,也跟着拜了下去,心中想着,活了百岁已算是人瑞了,磕个头不吃亏。
张三丰眼眶微湿,快步走过来,扶起大弟子,激动道,“平安就好,平安就好。”慈爱的目光从这些弟子身上扫过,定格在张无忌身上,“孩子,你……”
张无忌不禁又跪下磕头,话未出口,已语带哽咽,“太师父,孩儿张无忌,给您磕头了。”
张三丰连忙扶起他,连叫了三个“好”字,“孩子,你还活着,翠山有后了!”他观张无忌步履轻盈,面色红润,早不是当年病入膏肓的孩子,又欣慰又欢喜。
见到张三丰身后靠在躺椅上的俞岱岩,张无忌又走几步,对着他拜了下去,“不孝孩儿张无忌叩见三师伯。”
俞岱岩忙叫他起来,“好孩子,快起来!”
在场诸人久未相见,相互见礼后,便各自聊起近况。
一阵寒暄过后,张无忌主动提起秘药,“……这黑玉断续膏所需药材并不难得,虽不知手中的这药方是真是假,效用如何,总值得一试。”他只说这药方是代真从绍敏郡主手中得来的,并不说具体经过。
宋远桥当即喜形于色,追问道,“那药膏需多长时间制好?常用的药材,观中药房都有存蓄,若有额外需要的,无忌你列个单子,叫人去采买。”
张无忌立时将所需药材一一列出,交给宋远桥,听到这样的好消息,师兄弟们自是喜不自胜,只俞岱岩怕他沉疴已久,那药膏便是有效,也不能完全治愈,他苦笑道,“我残废了二十多年,就算是仙丹灵药,恐怕也没什么用。”
关乎他的身体,哪怕只是一个可能性,武当众人都愿意试一试,俞岱岩自己也不是没有期望的,他也知道,无忌这么卖力,不乏有替父母补偿他之故。
这么多年,俞岱岩已接受了自己瘫痪的事实,却越来越痛心张翠山的自刎,张翠山因妻子误伤他内疚自刎,他又何尝不顾念两人的兄弟之义?只是斯人已逝,再多遗憾也只能埋在心底。
是夜,张三丰苦恼于怎么安置代真,武当山上没有女子,无论将代真安排在何处,都有不便之处。
张无忌主动道,“太师父,我和不怨住到观外不远处的那几间小屋子去。”
“不行,夜间山上寒冷,滴水成冰,又有野兽出没,你二人住在那里并不安全。”
张无忌笑道,“无碍,太师父,以我的武功,野兽还伤不到我,而不怨内功和我同出一源,都属九阳神功,不惧寒暑变化。”
张三丰想到他二人形影不离,情投意合,应是好事将近,思虑过后便同意了。
于是,张无忌背着小师侄准备的两套铺盖,牵着代真出观去了,一路上,他还怀念地对代真道,“小时候我来过这里,那些房子以前是猎人盖的,他们上山打猎,有时天晚了,走山路不安全,就会在那里凑活一宿,在道观附近,也不怕遇到狼群。”
小屋很简陋,小小的一间,里面粗糙的很,一张桌子两条板凳,外加一个土炕,走进去时感觉比外面还要阴冷几分。
张无忌拿着光秃秃的笤帚扫了扫炕,才把铺盖放上去,“今天只能这么凑合,明日我再好好打扫一番。”
走了一段山路过来,代真暂时没有睡意,倒是兴致勃勃地问起关于武当的事,“武当派算是道家门下吧,那张真人会不会炼丹?”
张无忌想了想,“观中是有丹房的,但我没有亲眼见过炼丹。”
“那观中会有人来上香吗?会不会跟少林一样,要接待香客?”
这个张无忌也不知道,他当年在观中呆的时间不久,又饱受寒毒折磨,哪里了解道观日常。
两人聊了半个时辰,就抵抗不过睡意,双双入梦去会周公了。
在路上奔波了半个月,直至此时才安顿下来,无论精神还是身体都积累了许多疲惫。
次日,张无忌早早醒来,远远地已经能听到武当弟子做早课练功的呼喝声,他看代真睡得正香,不忍叫她,在不远处的河水中洗漱一番,去给张真人等请安后,提了食篮回去。
代真直睡到巳时才起,她醒来时,听到外面有“啪啪”的响声,出了屋子,嗅到湿润的泥土气息。
原来张无忌正在砌土灶,他想到女孩子用冷水不好,他们还要在此住一段日子,这样用热水方便。

倚天情长
赶路时不觉得苦,可旅途结束,代真接连好多日都困乏难捱,等到她恢复精神,张无忌已熬好一些黑玉断续膏,用在山中捡来的一只摔断腿的兔子身上。
观察三四日,这兔子伤处恢复很快,且没什么异常反应,张无忌便放心用这药膏给俞岱岩医治。
经过这么多年,俞岱岩身上的骨头已经长在一起,此次医治,需将他身上长歪的骨头重新打断,矫正之后再行敷药,其中痛苦,不足为外人道。
光是听声音,代真都觉得头皮发麻,骨头一阵一阵发痛。
之后一段时间,张无忌每日都要替俞岱岩施针止痛,每三日要换一次敷药,代真跟着他,辨认药材品质年份,学习针法。
因为眼睛看不到,代真认穴必须将手搭在对方的经脉上,常是腕脉、颈脉,她想到古籍上的神医能以金丝悬脉,便用丝线效仿,却不得其门。
黑玉断续膏药效神奇,敷药一个月后,俞岱岩身上的伤处尚在愈合,却能清楚地感受到脚趾的存在,这说明他有望再站起来。
直至此时,张无忌总算松了口气,心情放松许多,听道童说山下三日后有集市,便决定同代真下山逛逛。
赶集那日,张无忌起了个大早,与代真洗漱之后一人吃了几个包子就下山去了。
太阳还未出来时他们出发,等赶到镇子上,太阳已斜挂在半空。
集市中人流如织,卖什么的都有,水果、蔬菜、山中野物,还有农家编织的草帽、草鞋、蓑衣等。
两人从山上下来,早上吃的那几个包子已经完全消化,肚里空空如也,代真拉着张无忌就朝传出香气的小摊走去,叫了两碗馄饨。
耳中传来小贩的叫卖声,买家挑拣货物还价的声音,不时还有人为了争抢顾客吵起来,代真脸上却挂着舒心的笑,“我喜欢这里,这样平和的氛围比大都好的多。”
时下各地都有反抗朝廷的义军,有些打仗的地方,整个镇子都空了,作为定都地的大都,虽无战事,百姓却时刻处于蒙古贵族的阴影下,活的战战兢兢,二人从大都一路行来,见识过不少人间惨剧。
而这个镇子上的百姓,却活得生机勃勃,他们只需要操心填饱自己的肚子,而不担心元军的铁骑。
张无忌脸上也挂着笑,道,“这里处于武当派的庇护下,游荡的元军不敢来这里。”这应该也是朝廷欲铲除武林六大门派的一个原因。
两人吃过馄饨,便有了闲心四处闲逛,张无忌还买了几朵绢纱做成的头花,付了钱拿到手里才发现,这绢花与他在大都见过的不同,瞧着好看,实则质地僵硬,边缘锋利,他不放心代真把这东西戴在头上,可看那小贩的生意火爆,显然很受姑娘们欢迎。
收起头花,两人沿着街道向西走,突然听到一个姑娘的声音。
“……你说啊,张无忌是不是在武当山,我又不是来寻仇的,是真的找他有事!”
张无忌循声望去,见到一个故人,是他曾在沙漠中同行过一段路的那个村女,此时正提着一个道士打扮的少年衣领,逼问他的下落。
那少年被她勒住脖颈,呼吸不畅,面颊通红,不住地咳嗽,却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声音嘶哑道,“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
恰巧代真也听出那村女的声音,“咦”了一声,然后在张无忌耳边悄声说道,“这个声音我听到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人。”
张无忌也学着她的模样小声问道,“你是怎么遇到这声音主人的?”
代真便将她在荒庙中的遭遇讲给张无忌,听得张无忌紧蹙眉头,“这么说,那些峨眉弟子是被她引过去的。”
“我只是听这声音耳熟,不确定是不是我当初遇到的那个姑娘。”
张无忌却已经在心中认定,就是这村女,他后来又在沙漠中遇到了。只是,当时这村女说是去找武当五侠的,这会儿又来武当山要找他,究竟是何缘故。
他正想着,那村女什么都问不出来,眸色一厉,手呈爪状举在半空威胁那少年,“你说不说?!张无忌是贵派张五侠的儿子,你一定知道!”
眼见那村女耐心告罄,就要动手,张无忌从怀里摸了一个铜板,弹出去打在她的穴道上,那村女手臂一阵发麻,手一松,那少年就跌坐在地上。
二人同时向张无忌瞧来,少年面色一愣,刚要开口叫他,想到身旁凶神恶煞的村女,又闭上口。张无忌瞟了他一眼,知道这少年应是认出他了,只是武当弟子众多,他对这少年倒是没有印象。
他扬声道,“姑娘,此处是武当治下,你这样为难武当弟子,难道是蓄意挑衅?”
那村女一怔,半晌才道,“你找到你妹妹了?我无意挑衅武当,只是为了找人,他不告诉我,难道还不许我用一些手段吗?”
张无忌蹙眉,他已不是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见过许多心狠手辣的武林中人,仅仅因为不回答问题就要动手,却还是第一次见,心中已生出几分不喜,更别提找上他的,十人中有九人想从他口中得知义父的下落。
他四下看了看,道,“你要找的人我知道在哪里,这里人多,不方便说话,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那名少年听他这么说,一跃从地上跳起来,道,“小师叔,这可不行啊,这妖女毒辣的很,您……您不好对付她。”
武当的弟子并不是每个都武功盖世,这村女来历不明,瞧着武功又不弱,张无忌怕她恼怒之下对他的那些师侄们动手,才决定引走她。
听到小道士喊张无忌小师叔,那村女就知他也是武当弟子,便痛快地点头道,“行,你说去哪里。”
张无忌答她,“去镇子那边的酒楼,有雅间可以说话。”又对那小道士说,“你无事一会儿便回去吧,我自有打算,不必担心。”
随后他就牵着代真去往酒楼方向,那村女自是跟在他们身后。
三人进入雅间,分别落座,那村女就迫不及待地追问,“张无忌现在还在武当吗?一个月前我得了消息就赶过来了,生怕他离开。”
张无忌替代真倒了一杯茶,才探究地看着那村女道,“我就是张无忌,你找我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那村女愣住了,呆呆的看了他一会儿,下意识的就用左手捂住自己的右手,“你、你说什么?”
代真听这女子的语气,怅然又带着怀念和几分不可置信,心里就开始冒酸水,不知道张无忌从哪里惹来的风流账,现在找上门来了。明明这女子什么都没透露,可她就是确定,这女子心悦张无忌。
当下不客气地开口,“他说他就是张无忌,我作证,蛛儿姑娘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们赶时间。”
蛛儿又呆呆地看着代真,道,“你认出我了啊。”
她这话软软的,当下,代真也觉自己语气太过强硬,有迁怒之嫌,于是红了脸,声音也柔和下来,“我只是认出你的声音来了,并不确定。”
蛛儿看看她,又看看张无忌,倏忽落下两行清泪,抽咽道,“我来晚了,我来晚了!是不是?”
张无忌不明所以,代真倒一下子明白了她的话。
蛛儿哭声渐大,小声抽咽转为嚎啕大哭,一边哭着一边诉说心中情意,“……那时我对你并无、并无恶意,只是想带着你回、回灵蛇岛,让婆婆给你治伤,你……你却那么狠,咬了我一口,这些年,我从南到北,从中原到西域又、又回到中原,就是为了寻你……”
张无忌听她哭诉衷肠,一心为了自己,心中生出几分感动,他已经想起这是当年被自己咬了一口的小姑娘阿离,他一向温和友善,此时已记不起当年的惶恐愤恨,刚想劝慰她,腰间就被狠狠拧了一把,痛的他差点惊呼出声。
不提男女之情,这姑娘为张无忌着想的心意代真听着都感动,但感动归感动,这样痴情的女子,就不能给她一点点希望,必须快刀斩乱麻,告诉她,对,你就是来晚了,这个男人跟你一丁点关系都不可能有了。
代真再熟悉张无忌不过,他也许心中没什么绮念,却心软,一定想着要好好安慰蛛儿,缓解她的伤心。不能给他开口的机会!
她温声道,“已经快午时了,我们不如叫些酒菜。说来蛛儿姑娘来得正巧,我和无忌哥哥刚刚定下婚事,此行就是为了探望太师父和众师伯师叔,告知他们这桩喜事,他们对无忌哥哥一片真心,我们做晚辈的也要尊重嘛。”
定下婚事?!
蛛儿如何伤心暂且不提,张无忌登时红着脸低下头去,又举着茶杯掩盖面上的喜色。
雅间中一时寂静无声,三个人三样心情。
张无忌悄悄包裹住代真的手,心中柔情无限,代真笑的一脸温柔,蛛儿魂不守舍。

倚天情长
等到小二上了菜,代真又婊气地温柔补刀,“等日后我和无忌哥哥大婚,一定会给蛛儿姑娘送请柬的,你还是住在灵蛇岛吗?”
蛛儿泪痕未干,看到张无忌无微不至照顾代真的模样,不由自主又落下泪,道,“不必,我行走江湖,行踪不定,你的请柬恐怕送不到了。”
代真恰到好处地表达了遗憾之情。
等到送蛛儿离开,一转身,代真就拉下脸,再也挂不住笑容,恶狠狠地又在张无忌腰间拧了一把,“你给我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咬别的姑娘。”
张无忌当即讨扰道,“没有了,就这一个。”
代真怒道,“就这一个?!你的语气听起来很遗憾啊,我是不是挡了你张大教主的桃花运?”
张无忌完全不知道她发怒的点在哪里,急得头顶不断冒汗,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没有桃花运。”
两人回到山上,代真仍然气呼呼的,连药房都不去了,之后几天,张无忌每天都绞尽脑汁怎么让代真消气。
宋青书在一旁都稀奇道,“你怎么惹到她了?不怨脾气很好的,这么久了我就没见她生气过。”
张无忌实在没法子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讲清,宋青书拍案定板,斩钉截铁地道,“她这是吃醋了,你认错要认到点子上去,去,写个保证书,保证日后绝不多看别的女人一眼,也绝对不会有什么红颜知己找上你就得了。”
张无忌对他的话半信半疑,“这、这能行吗?”
宋青书自信道,“信我准没错。”
“可你常年在道观,四周都是男人,女子都没有见过几个……”张无忌越说声音越低,因为宋青书看着他的目光已经像要杀人。
宋青书心里不是滋味儿,这小子说得没错啊,这么一个憨憨都有了未婚妻,他的芷若,仍然只当他是空气,世道何其不公啊。
他铁青着脸,背着手一言不发地走了。
正自怨自艾,眼前就出现了周芷若的身影,宋青书揉了一把眼睛,疑心自己思念芷若太甚看到了幻影,再睁开眼,那个身影仍然站在那里,没有消失。
他这才发现,周芷若身上竟然背着倚天剑,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一个黄衫女子并几个侍女。
走得近了,他听到周芷若的声音,“……还请张教主出来一见。”
宋青书立刻跳出来,“周师妹找张无忌啊,我方才见过他,在那边的树林里,我带你去找他吧。”
周芷若恭谨地垂下眼,并不看他,“师父听闻张真人出关,还要我去拜见他老人家呢。”
“那我去找张无忌过来。”宋青书道。
“多谢宋师兄。”
宋青书又去找了张无忌,催促道,“快点,别让周师妹久等。”
张无忌想了想,又去药房喊代真,“峨眉派的周芷若姑娘来了,说要找我,也许她还想见一见你。”
想到灭绝师太,代真放下手中的药杵,拍了拍袖子道,“走吧。”
宋青书在后面朝天翻了个白眼,可以,张无忌不憨了。
三人走到待客的偏殿时,周芷若正回答张真人的问话,“……是,家师一切都好。”
进入殿内,代真在意的反而是另一个人,那个黄衫女子,呼吸绵长,内息深厚,不亚于灭绝师太,峨眉有这样的人吗?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也不拖延时间,便直接将来意说明,张真人,这样可好?”这道陌生的声音响起时,代真心中“咚”地一跳,仿佛有什么秘密在他眼前展开。
张真人温和一笑,“全凭姑娘自己决定。”心里也纳罕,峨眉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黄衫女子年约二十六七,面色红润,眉眼温和,她不顾众人打量,目光只放在代真身上。
“我此行,是为了一件关系中原武林的大事。”
“诸位应该都听说过,‘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这句话吧。”
众人的目光一下都落在周芷若拿着的倚天剑上,涉及屠龙刀,张无忌目光蓦地锋利,刺向黄衫女子。
黄衫女子轻轻一笑,不以为意,继续道,“这两件神兵由来已久,武林中人只听说过这句话,却不知这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当年名震天下的郭靖郭大侠与黄蓉黄女侠,驻守襄阳城,郭大侠不仅武功盖世,行军打仗也是好手,而黄女侠也是聪明机智,他二人见襄阳城终不可守,决心殉城,却不舍得郭大侠一身武艺失传。”
“思量过后,他二人请了精工巧匠,将女婿神雕大侠杨过送给女儿的一柄玄铁剑融了,又加入许多珍贵精金,铸成一柄屠龙刀,一把倚天剑。”
殿中众人听得入了迷,不知倚天屠龙背后还有这样的密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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