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他不可能是白切黑—— by山野行月
山野行月  发于:2024年0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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亵裤被撤去,带着薄茧的指腹覆上来,云念攥紧了?锦褥,死死咬牙不溢出一丝声响。他启开她的唇勾着她亲.吻,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直到确定人准备充分,他放开她的唇撑起身看她,怀里的人未着一物,一切美?好尽收眼底,眸若秋水看着他,被她注视之时,浑身的经脉好似都在翻.腾。
“我去合欢宫求了?他们的秘术,我已记住不少,我们试试如何??”
云念脑子糊涂,只听见他说?话,不知道他说?的什么。
少年看了?眼摊开的册子,瞧见画册后喉.结滚动:“师姐,你?若是不说?话我便当你?同意了?,我们今夜修这重。”
修什么?
云念没?听清。
被他抱了?起来坐在怀中,他又凑了?上来与?她亲吻,云念刚经历这事没?多久,完全不知道为何?他进步这么大?,两人都是同一起跑线,他现在只靠一手一唇便能将她的理智剥夺,让她混沌到忘记所有反抗。
细腰被抬起又按下,云念忽然?皱紧了?眉,死死抓着他的肩。
他按着她,额上青.筋突起,汗水成珠砸在她身上。可?这样不行太难受了?,难受的想哭,她下意识想逃,可?有力的手臂环在腰间。
“谢卿礼……”
她攀着他的肩哽.咽。
少年瞧见她依旧疼的脸色煞白之时也止住不敢再有所进展,他弯下头亲着她心口的那颗同心痣。
同心痣被啄着,难言的感?觉顺着那颗同心痣沿着经脉上涌,大?脑被激荡,识海打开,他的灵力在此刻涌进,在她的识海之中横扫。
本是一片青翠的地方不知何?时长出了?许多格格不入的红花,缩在青草之中安静沉睡,直到他的灵力涌了?进来,掀起了?一股清风。
像是意识到什么事情?,云念心下狂跳,慌乱便要挣扎离开。
他按着她,灵力化为的清风在此刻拂过那些?刚长出来的红花,直击灵魂深处的灵力在一刹那涌向四通八达的经脉。
云念大?口大?口呼吸,崩溃哭着:“谢卿礼,住手!”
他啄着那颗同心痣,那颗痣上的微光越来越明?显,识海中的花越来越多,从小小一朵明?显长大?,每一阵晃荡都带起濒.死的极乐。
云念死死抓着他,尖利的指甲将他滑的浑身是血,她从来没?有这般崩溃过。
只听过神.交,道侣之间的识海可?以畅通,彼此的神魂可?以互通相交,可?也只是听过,很?少有道侣会这般做,识海处是格外隐.秘的地方,神魂和记忆都在里面。
她的识海不知何?时多出了?些?格外娇艳的红花,她竟一直未曾察觉。那些?红花像是种在她的神魂上,一阵风吹过,带起神魂都在颤。
灭顶的压迫让她根本没?办法思考,连他何?时开始动作都没?发现,大?哭着制止他,甚至想召过听霜给他一剑:“师弟,师弟别这样……谢卿礼!”
他也不听,一边行事一边想办法让她更加动情?,一边将灵力以双修术渡给她,她的经脉在翻涌,承了?渡劫的灵力难以压制,只能他小心为她梳理。
谢卿礼侧首看她,少女的汗一滴滴落在身上,眼泪断线般落下,咬的他肩上都是血,可?他的心里很?爽.快,看见她这副模样后那点子怒意与?慌乱被极致的感?觉压下。
云念的话磕磕绊绊不成句子,她哭的嗓子微哑,恨不得将那颗同心痣剜去:“师弟,师弟求你?,我害怕,我害怕啊……谢卿礼!”
谢卿礼的动作顿住,那股浪.潮暂歇,云念缓着神只觉得像是死了?一遭。
他抽身起来,云念以为他心慈手软放过了?她,正要往一旁躺去,他却将她抱了?起来,来到了?窗边,那里被他放了?张软榻,铺了?厚厚的锦褥。
少年打开窗,漫天鹅绒大?雪纷纷扬扬。
屋子被他布了?结界,外面的风扫不进来,四周燃着暖炉没?有丝毫的冷意,只是两人可?以看见漫天大?雪。
他瞧见她满脸泪水的模样终究还是心软了?。
谢卿礼柔声道:“师姐,这是我们一起看的第一场雪。”
云念茫然?望着窗外的雪,朦胧的视线中只能看到鹅绒大?雪落下,院中的桃花树上落满了?雪,在月光下雪花越发明?显,她很?少见到这般大?的雪,雪很?大?很?好看,他在此刻侵.入。
云念回过神来,玉颈扬起柳眉微拧,抓着他手臂的手用力,指甲深陷进他的手臂。
谢卿礼看着她,他啄着她的耳垂,缓慢做着这些?事,说?着那些?心里压抑许久的话。
“师姐,我喜欢跟你?做这些?,我很?久之前就想过我们的婚宴要留在下雪前,洞房就在落雪时分,就像现在这样,外面下着大?雪,我们抵死缠.绵。”
“你?喜欢吗,舒服吗,与?我行这些?事开心吗?”他不等她的回应,或许不需要她的话,接着道:“可?我喜欢,我很?舒服,我也很?开心,我想把我的一切都给你?。”
“闭,闭嘴!”
云念伸手要去捂他的嘴。
他为什么总喜欢在这时候说?这些?话?
谢卿礼却按着她的手腕,一双眼紧紧盯着她:“我的第一次亲吻是师姐,第一次心动是师姐,第一次想要死生相随的是师姐,所有的第一次都是师姐。”
“我想一辈子在你?身边,我爱你?,我只爱你?,我想和你?在落雪后缠.绵,在下雨时接吻,守着彼此共同到白首。”
少年的眼泪落下。
可?她的躲避像一根针一样扎在心尖。
她要离开,她害怕他,她不要她。
少年望向她的心口,同心痣颜色越来越浅,骨节分明?的手触碰上那颗同心痣:“师姐,同心痣为何?还在呢?”
她已经没?了?意识糊涂的不行。
谢卿礼俯身啄了?下她的唇,贴着她的耳根问她:“你?害怕这样的谢卿礼,所以你?想离开是吗,可?我就是这样的人,你?知道我最想做什么吗?”
少年桎梏着她,嗓音带着熟悉的疯狂:“我就想做现在的事情?,把你?困在我的怀中,对?你?做尽我想做的事,让你?接受我给的一切,揉碎你?的骨血,把我们的血肉交.融在一起,生时缠.绵,死亦不休。”
“师姐,我爱你?,可?你?为什么不爱我呢?”
谢卿礼拉着她的手覆上心口,震耳欲聋的心跳让她的神智清醒了?些?。
他还在追问:“明?明?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是你?说?会永远陪着我,又为何?要逃呢,为何?丢下我,为何?不要我?”
他好像生气了?越来越重,凶且狠很?快让云念又糊涂了?去。
少年的眼泪坠下,长睫轻颤,绝望疯狂地恳求着她。
“我放不下你?,我这辈子什么都没?留下,只有你?了?,所求所愿只有一个你?,只想要你?,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的一切也只能是我的,你?要想离开那便一剑杀了?我。
云念的眼泪颗颗坠落,呼吸急促想要去抱他求饶,可?他死死按着她的手腕,沉声问她:“师姐,所以你?告诉我,这颗同心痣什么时候会消失?”
那颗同心痣什么时候才能消失?
她什么时候才能如他爱她一般,全无保留去爱他?
她迷茫睁开眼,瞧见他莹润暗红的眼后张了?张唇:“别哭,师弟……”
他忽然?顿住。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他给了?她说?话的机会。
谢卿礼问:“你?会走吗?”
她没?说?话。
她不知道。
他又问:“你?想走吗?”
彼此还交.融着,对?方的存在明?晰,可?这句话却将两颗心隔开,沉默是一把利刃,戳的彼此鲜血淋漓。
谢卿礼忽然?笑了?,眼泪砸在她的脸上,仿佛走到了?陌路一般,期盼她给一丝生机。
“师姐,你?心疼心疼我好吗,我只有你?了?……”
他的眼泪太多也太密,让她根本抵抗不住。
云念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开了?他扣着她手腕的手。
“师弟,你?弯下身来。”
他俯身下来,她抱住了?他的肩膀。
“我想跟你?在一起。”
她说?。
不知道会不会走,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但想跟他在一起是真的。
做这些?事情?不后悔。
他的脊背一僵忽然?坐起了?身,将人面对?面抱在怀中,继续方才没?做完的事情?,不给她留一丝缓神的机会,前所未有的疯狂,很?快便将云念的意识篡夺。
暗黑的苍穹之中白绒纷飞,洋洋洒洒交织一片。
“师姐,我们一起死在这里吧。”
便是死也不会放手,便是死也得与?他死在一处。
死在只有他们两人的地方。
“你?跟我死在这里,我们再也不出去了?,师姐,与?我一起死吧。”

系统感慨:【你这……付出真多……】
云念:“这任务竟然才那么点积分,我可?是身子都没了!”
心也没了, 身也没了,真就啥也不剩了。
一晚上被翻来覆去?折腾。
云念艰难撑起身体:“系统,他真的很不对劲, 你知道?他那时候想干什么吗?”
【怎么了?】
“他想我死啊!”
【?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
“真的, 准确来说不是想我死, 是想我跟他一起死,他那时候在自毁啊,浑身的杀意要?吓死我了。”
她反应迅速,察觉到他的自毁欲那刻便扑上前抱住了他。
云念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 在那一刻抱着他与他接吻, 主动勾着他安抚,用了浑身解数才把?他按住。
她毫不怀疑, 如果自己没有?这么做他真的会拉着她去?死。
【……你们俩真行。】
云念抱头?痛哭。
天都快亮了,他替她清理完后便出去?了, 云念能听到外?头?悉悉窣窣的动静, 但心里生着他的闷气?,也并未出去?看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让她很生气?。
房门在这时被打?开, 系统果断退下, 生怕看到什么长针眼的东西。
云念知道?进来的人是谁, 理也不理会,趴在榻上背着他。
他挟一身风雪进来,瞧见少女生闷气?的模样有?些想笑。
“师姐?”
云念闭眼。
“师姐, 我错了,你理理我好吗?”
他凑上前来像个小狗一样蹭她。
云念回身一个巴掌就呼了上去?。
清脆的巴掌声, 少年?的侧脸上一个巴掌印浮现,打?的她也一愣。
“不是,你怎么不躲啊……”
她只是想打?他一下,没想往他脸上打?,可?他偏偏凑在她身前。
云念有?些心虚,“我,我不是……”
少年?无奈笑笑:“没事的,师姐再打?一下如何?”
他顶着左脸的巴掌印将右脸蹭上来,没皮没脸的模样让云念无语凝噎。
他不要?脸云念还要?脸,看他这样心底那点?心虚也没了,只剩下怒意。
她隔着被子狠狠踹了他一脚:“你到底想干什么,放我出去?!”
脚腕上又被他套上了那条银链。
少年?凑过去?亲她:“不行,师姐,只有?这件事不行。”
云念躲避着不让他亲,他偏要?上来亲她。
她不让亲嘴那便亲脸,总之就是要?黏在她身上。
挣扎到最后云念气?喘吁吁,任由他亲着她的脸颊、红唇和脖颈。
她算是发现了,谢卿礼真的很喜欢跟她亲密,浑身上下都要?亲个遍,明明极为洁癖龟毛的人,在她面前却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他终于亲够了,将她从被中?剥出来给她穿上衣服。
“师姐,我们出去?吧。”
反正他也不会让她自己穿衣,云念随他摆弄,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啥。
他给她套上披风,牵着她的手走出房门。
此时天已经快亮了,角落上的秋千落满了雪,院中?的积雪被他扫干净,请出来了一条小路。
他拉着她来到水榭旁,那里的雪落得很厚也很干净。
谢卿礼蹲下身,如玉的手被冻的通红,却还是仰着头?笑盈盈看她:“师姐,来堆雪人吗?”
眼里闪着光,好似很期待的模样。
他又说:“我没有?堆过雪人,师姐教我好不好?”
不过一个雪人,可?他的童年?并没有?这种东西。
他这般看着她,云念根本狠不下心。
“师姐,我们堆雪人吧。”
“……嗯。”
她蹲下身,院中?的灯点?着,他提前将所有?的灯都点?了起来。
云念余光中?瞥见了他的长眉上隐隐浮现冰霜,很快又被他自己压制下去?。
两人一起将雪人的底堆好,云念垂着头?说:“冷的话回去?吧。”
少年?嘟嘟囔囔有?些不满意:“不要?,不想回去?。”
“你不冷吗?”
“冷,但更想跟师姐堆雪人。”
云念没说话。
他如今执拗的像个熊孩子,越说越来劲,越不让干什么便越是要?干什么,脑回路颇为奇怪。
云念起身去?铲雪,脚踝上垂下的一段银链作响。
脚踝上的银链是虚化的,实际上就是个银环垂了一段链子,圈着她不让她离开这间宅邸,但垂下的一角链子叮叮当当,他很喜欢听这个声音,折腾她的时候趁她不注意为她戴上,故意听着那链子晃晃悠悠作响,像是谱了个曲子。
他盯着她的裙摆中?露出的那段银链,云念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条,长睫垂着好像在像些事情。
还能想什么,他这副模样她这两日领教颇多,一眼便能看出他脑子里那些废料。
云念踹了他一脚:“不许看!”
少年?也不生气?,笑盈盈收回眼:“好,不看。”
她气?冲冲去?堆雪人的头?,故意将它堆得很丑,取出来乾坤袋中?大红色的围巾给它围上。
歪歪扭扭的雪人堆好,云念指着它道?:“我照着你的模样堆的,怎么样?”
这还不生气??
快生气?吧,快把?她扔出去?吧!
云念的狐狸尾巴就差翘起来了。
可?少年?看了许久,替那雪人斜斜插着的树枝上绑了个红绳。
“那这便当作师姐送的灵丝绳了,我很喜欢。”
他好像真的很开心,因为这雪人是云念为他堆的,即使再丑也很开心。
云念脸上那点?戏谑和心底的恶趣味顿时没了,她推开他解下那根红绳:“丑死了,说出去?丢我的人,我再堆个。”
两人的手都被冻的通红,谢卿礼身上的霜雪一会儿出现一会儿削退,明明冷的连呼吸都带了冰碴,偏生一直拒绝云念的提议,死活就是要?在这里跟她一起堆雪人。
两个雪人堆好,并排树立在水榭一旁。
他指着一旁稍微矮一些的雪人:“这是师姐。”
他堆得很好看,学霸学什么都快,还为那雪人披上了个披风。
云念对上他期待的眼后默默憋出了声轻哼。
“一般吧,没我堆的好看。”
谢卿礼又望向?她重新?堆的雪人,她说那是他。
很高大,圆圆滚滚非常可?爱,她故意用树枝做出很凶的表情,或许在如今的她心里,他便是这般凶的人。
谢卿礼俯身过去?亲了她一口:“我很喜欢。”
云念微微后仰想要?躲开他,他也不强求,替她扫去?鬓发上飘落的雪花。
“师姐,回去?睡吧,天要?亮了。”
他一说回屋,云念慌忙止住脚步警惕看他:“我不要?跟你睡一个屋,你,你另找地方睡觉去?。”
跟他睡一起,她根本不用睡了好吧。
看出了她心里想的那些东西,少年?扬眉轻笑:“师姐,我倒是想,但你受的住吗?”
云念:“……闭嘴!”
“不会折腾师姐了,合欢宫的双修术虽然好,但我们境界差的太?大,一口不能吃成个胖子,你受不住的。”
他轻笑着攥住她的手回屋,一进屋里那股寒意顿时消散。
他解开外?衫,云念几步后退自己脱去?外?衫塞进被中?,动作快的像个兔子。
谢卿礼勾了勾唇,拉过薄被一角躺了进去?,将锁在最里侧的人拉过来塞进怀中?。
他死死扣着她的腰身,一手穿过她的脖颈将她面对面按在怀中?。
屋内的烛火没有?熄灭,外?头?的雪还在下着。
帷帐内很安静,两人都没说话,可?尚不规律的呼吸声泄露了他们都没睡着这件事。
“谢卿礼。”
云念忽然开口。
“嗯。”少年?回应。
云念的额头?抵着他的脖颈,能清楚感?受到少年?的喉结,鼻息间都是他的气?息。
她问:“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少年?沉默一瞬,问:“我相信你。”
她不会害他。
“那为什么不放开我,为什么不要?我和你一起面对?”
“我害怕。”他亲了亲她的额头?,重复道?:“我害怕你对我的爱不足以?支撑我留住你。”
云念的手微蜷。
“你喜欢我,可?这份喜欢没有?到我爱你这般,我爱你,可?以?为你去?死,可?以?放弃所有?,你在我心里比任何人都要?重要?,也远胜于我自己,因此我会永远追随你,心甘情愿随着你的脚步走,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可?是师姐,你不是这样的。”他抱紧了她,“你在乎太?多人了,我对你很重要?,但不足以?让你放弃一切,不足以?让你丢掉所有?理智与我生死相守,我不是被你放在理智之上的那个选项,我没有?把?握。”
“可?是师姐,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云念没说话,任由他抱着她。
“我不是个好人,也没有?爱一个人就要?放她幸福的觉悟,我喜欢的东西一定要?牢牢攥紧手中?,我可?以?和她一起死,但不能看她离开我,所以?你明白吗?”
云念明白。
他根本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他在乎她的性命,可?当她真把?他逼急了,他会拉着她一起去?死。
谢卿礼一直都是这么一个人。
活生生的疯子。
“我会处理好所有?事情的,师姐,对不起。”他拍着她的脊背,安声说道?:“睡吧,师姐。”
谢卿礼哄着她,可?云念根本没有?睡意。
她冷声道?:“谢卿礼,我会生气?的。”
拍着她脊背的手一顿。
“我生气?很严重的,我会讨厌你,如果你再这么做的话。”
他一直没吭声,呼吸声都好似没了,像是成了个冰雕。
“你以?为把?我困在这里我就不会走了吗,不,我会的,这个世界崩塌的时候,世界力量会消失,我会离开。”
她抬起头?看他,一字一句:“我会离开,你再这么做的话我就不要?你了。”
不要?你了。
谢卿礼的手在抖,唇瓣紧紧抿起来,她的话像是匕首一样不断戳着他的心窝。
“你还要?这么做吗,你要?自己去?面对那些事情,自己去?杀掉温观尘和浮煞门人吗,凭你脊骨中?那个穹灵剑骨?”
云念摇头?:“你自己不行的,裴凌前辈说的浩劫是什么,你知道?吗?”
没人知道?是什么。
他们都不知道?。
未来修真界会有?一场浩劫,因此裴凌放弃了飞升的机会留在这里。
谢卿礼要?如何一个人面对这么多危险?
她的眼神很冷漠,看他的目光陌生,好像他们根本不熟一般。
好似她随时都可?以?头?也不回地离开一般。
谢卿礼的呼吸都痛,不敢看她,掀被起身背着她:“师姐,我去?处理些事情,你睡吧,等我晚上回来。”
他拿着外?衫逃也似地出了门。
云念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气?不打?一处来,白嫩的脸涨的通红,恨不得狠狠戳他几剑。
她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睡意,越想心里越难受。
她知道?他没安全感?,那些年?的经历让他敏感?又多疑,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人想尽办法都想留住,因此执拗又幼稚地要?困住她,以?为这样她就不会离开。
刚刚十八岁的少年?郎孤身一人长大,没人教过他怎么去?爱一个人,他靠着自己的摸索小心谨慎对她示好。
云念坐起身穿上外?衣来到院中?。
两个雪人并排挨着,院角昨晚种下的春宁花已经被厚重的霜雪覆盖。
他说来年?第一场雪过后,春宁花便会绽放,新?的一年?都会平平安安。
云念坐在台阶上,抱膝望着尚未转亮的夜空,只能看见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
要?怎么做呢?
她看了许久,意识逐渐混混沌沌,困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怎么会……
怎么会突然这么困……
好像有?什么人在喊她,云念抓紧了衣袖,想要?抗争可?却没有?反抗之力,意识在此刻堕入黑暗。
“云念,过来。”
有?人在喊她。
很熟悉的声音。
云念拧了拧眉,想要?睁开眼去?看,费力与自己的眼皮做斗争。
“云念,放平心你才能看到我,不要?急。”
那道?声音如是说。
云念狂跳的心隐隐平稳,兴许是听出了喊她的人到底是谁。
她知道?是谁了。
是裴凌。
虚无的黑暗之中?,只有?那一处地方是亮的,自上投下的光亮落在青年?身上,他安静地看着她。
云念挑眉:“前辈被困在生死境之中?,竟然还能有?余力将我的魂拘过来?”
裴凌轻笑:“谁让你拿了我的听霜剑呢,云念,剑可?不是白送你的。”
听霜有?些心虚地嗡鸣几下,云念侧首去?看它,它颇有?灵性地蹭了蹭她的腰身。
“原来是因为这柄剑啊,它还听你的话呢。”
“当然,毕竟是我花了十年?时间炼制的名剑,它可?与碎荆齐名,你们夫妻两个一人一把?。”
云念白了他一眼。
她来到裴凌身前不远处坐下,翘首看着被锁链捆着的裴凌。
他依旧是那副模样,与在琴溪山庄见到的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被两根穿透肩胛骨的铁链压迫到跪地难以?起身。
云念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看。
裴凌:“……我没穿上衣,你好歹别这么冷漠地看着啊。”
云念:“你有?的谢卿礼都有?。”
言下之意,他没什么好看的。
裴凌:“……害,你既然跟他成婚了,我也算是你的祖辈了。”
他是裴家先祖,谢卿礼是裴家后人。
云念终于知道?,为什么在翠竹渡之时谢卿礼看见裴凌会那般生气?,因为裴凌没死,却放任了裴家的灭门而并未出去?相救,他恨裴凌到恨不得杀了他。
而且穹灵剑骨是裴凌留给裴家的,因此也随着血缘到了谢卿礼体内,他觉醒了穹灵剑骨,间接导致了三家的灭门。
“那小子恨不得剥了我的皮,自然也不会认我这个祖辈,我也不为难你。”
裴凌笑呵呵说着。
云念盘腿坐着,“前辈拉我进来又是因为什么?”
裴凌笑眯眯:“告诉你一些事情。”
云念:“什么事情?”
“关?于谢卿礼脊骨中?的那东西,所谓的穹灵剑骨。”
穹灵剑骨,拥有?的人会在修行一道?上高升,成为护佑苍生的人。
云念正襟危坐:“您说。”
裴凌脸上的笑意在一瞬间消失,渡劫后期修士的威严毕露。
“云念,穹灵剑骨便是唯一可?以?克制那场浩劫的东西,因此谢卿礼是唯一可?以?破局的人。”
那场浩劫,云念根本不知道?那场浩劫是什么。
“虽然穹灵剑骨现在恨不得杀掉谢卿礼,可?当初在谢卿礼尚未出生之时它便选择了谢卿礼,在他刚出生之际便被他唤醒了,谢卿礼四岁便修行到元婴了,很神奇是吗,在这个年?纪的孩子还在玩泥巴之时,他已经成长到可?以?独当一面了。”
是很神奇。
但这些事情发生在谢卿礼身上又好像很合理,他毕竟是十七岁便能渡劫的人。
“可?谢卿礼七岁逃出来之时碎了道?心,选择了杀戮道?,自那之后穹灵剑骨便不认他了,一心想要?杀掉他,可?谢卿礼不能死,穹灵剑骨选择一任宿主需要?许多年?的沉淀,在这段时间内,或许整个修真界便没了。”
云念:“所以?你要?我怎么做?”
把?她弄过来这里,肯定是想要?她想办法帮谢卿礼。
裴凌朗声笑出来:“你果然聪慧,那你不如猜猜,我想你怎么做?”
云念看着他的眼睛道?:“前辈让我帮谢卿礼废掉杀戮道?是吗?”
裴凌一愣,没想到她还真能猜到这里。
云念自顾自说:“谢卿礼修杀戮道?,穹灵剑骨会杀掉他,既然你们都要?保穹灵剑骨,那只能让他废掉杀戮道?,如此穹灵剑骨便不会再伤害他,会助他应付那场浩劫,是吗?”
“……是。”
云念的脸色很冷:“可?人不可?能三次重塑道?心,他废掉杀戮道?后便真的是个废人了,如何能另择大道??”
从来没有?人可?以?碎掉两次道?心后第三次选择大道?。
大部分人甚至连第二次重塑道?心都做不到。
“前辈,你要?我送他去?死,我不愿。”
她再次摇头?:“我不愿意,我不可?能让他死。”
谢卿礼不能死,她不想让他死。
两人隔着虚无的黑暗对视,彼此一言不发沉默相对,难言的寂静蔓延。
许久后,一声叹息传来。
裴凌道?:“如果是他的话,他可?以?做到。”
云念:“我不想赌,我不想拿他的生命去?赌,你说的这些并不能确保他的生命没有?危险。”
裴凌只说:“如果是他的话,如果是谢卿礼的话,他一定可?以?做到。”
云念觉得跟他说话实在是废话,起身便要?离开:“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前辈还是送我出去?吧。”
“云念。”
裴凌喊住了她。
云念回身居高临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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