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他不可能是白切黑—— by山野行月
山野行月  发于:2024年0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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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卿礼直起身子,捧着她的侧脸问她:“你爱我吗,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云念看着他,他好像哭了,长睫上?挂着泪珠。
他的中衣还好好穿在身上?,而她只剩亵裤连袄裙都被扯了,明明狼狈的应该是她,可在此刻他好像比她更狼狈。
“……你说?什么?”
“你爱我吗,师姐?”
他等着她的回答。
云念的大脑清明了些,搭在他肩上?的手忍不住微蜷。
给他什么回答呢?
喜欢是肯定的,爱不爱呢?
到?了那一步吗?
少?年忽然?笑了出来,一颗眼泪在她眼前砸落。他的视线下移落向心口,温香软玉清清楚楚,云念的心口上?点着颗痣。
他握着她的手搭在自?己的心口,问她:“师姐,你知道我们?的心房上?点着什么吗?”
她看过去。
可什么都没看见?,那里什么都没有。
“我这里也点着颗同心痣,对彼此的爱意越深,同心痣的颜色越浅,我的同心痣已经没了,师姐的为?何还有呢?”
他无措看向她的心口,眼泪根本止不住地落下。
“你的同心痣还没完全消失,它还有颜色,为?何呢,师姐对我只是喜欢吗,与对江师兄他们?的喜欢一样吗?”
“你为?何不爱我?为?何同心痣还有呢?”
他像个孩子一般倔强固执问她:“它为?什么还不消失?”
“师姐,你爱我有多少??”

他说那是爱意的证明。
因为他爱她?, 所以同心痣已?经完全消失,可因为她?对他的感情没到那一步,她?的同心痣还在。
他抿着唇问:“师姐, 你是为我来的是吗?”
云念惊恐看去。
他惨笑道:“在雁平川那?次你喝醉了,将一切都?说了出来,你说自己是为我来的, 你说是为了阻止我灭世, 你说在这?之外有许多世界, 你说这?是你的任务。”
云念那?些遗忘的记忆忽然便回来了。
她?说的那?些话,她?将自己的底都?揭了出来。
她?说不出话,嗓子眼像是卡了东西,梗的眼眶都?发酸。
她?只是下意识要骗他:“我……那?是醉话, 不是的……”
谢卿礼却摇头, 很认真很坚定。
“不是的,不是醉话, 你说的是真的。”
她?一点也骗不过?他,他何等聪明。
谢卿礼的指腹探向?她?的心口, 在那?颗同心痣上摩梭。
“我未来会灭世, 这?世间的生死与我有关?,让我猜猜, 我是不是能决定这?个世界的存亡?”
云念不敢说话。
他是男主, 他是气运之子。
他当然可以决定这?世间的存亡。
“如果如师姐所说, 外面有许多如这?一般的世界,每天都?有世界在崩塌,那?是不是证明每个世界都?有人可以决定这?个世界的存亡与否, 或者可以称他们为——”
他忽然看向?她?的眼睛,黑沉沉的眼底是一片平静。
“主角。”
云念的呼吸也因此急促。
“就像话本子一样, 一切故事都?是围绕主人公展开,我所见?到的一切都?是以他们的视角展开,若他们在中?途出了某个岔子,既定的结局会改变,后续的一切都?会被打混,是吗?”
他太聪明了。
云念在此刻才知道他的恐怖。
他竟能根据她?说的那?些话猜到这?些!
“我,不是的,你说的不对……”
“我说的对,师姐已?经给了我答案。”
她?一说谎便会眨眼,根本不敢看他,生怕他瞧见?她?的心虚。
“我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我应该一心向?道济世救民,可我走了岔子,被杀戮道吞噬,满心满眼都?是复仇,人性被蚕食,这?本书因此走向?了不一样的结局,这?个世界因此崩塌,对吗?”
对,都?对。
他说的都?对。
可云念的心跳快的要命,这?辈子也没这?般惊慌过?。
他问?:“同心痣将你我绑定在一起,它不同于双生婚契,这?颗同心痣将你我的命格联系在一起,我不能离你万里外,因此你若是要离开,我会在当场死去。”
他笃定了这?个世界不会让他死。
他赌对了。
云念终于明白了,为何系统带不走她?。
因为这?个世界在自救,不能让男主死。
这?是世界意识在拦她?。
他怎么可以想到这?种地步?
云念只觉得?眼前的人在一夜之间完全变了,她?以为的单纯善良,实际上都?是他的伪装。
他不是没心机。
他的心机比任何人都?要多。
她?只露出一个马脚,他便能想到这?么多事情。
一棋偏差,满盘皆输。
他覆上她?的唇轻啄呢喃:“师姐,我知道双生婚契可能留不住你,你那?所谓的局应当有办法,但?同心痣呢?”
除非他死。
可这?个世界不会让他死。
“所以回答我,你爱我有几分?”
到底爱不爱?
能不能爱他?
谢卿礼的眼泪落下,呼吸都?不稳,一颗心好似被揪紧扔到冰天雪地,明明在温泉之中?,却冷的他心肺都?疼。
他压着?她?吻着?,亵裤被解开从未被造访过?的地方被把控,少女在刹那?间仰起了头:“谢卿礼,别,别这?样,你听?我说——”
他落着?泪一口回绝:“我不想听?,你害怕这?样的我是吗,可这?就是真实的我,谢卿礼就是这?样的人。”
在竹林里她?惊恐的眼,下意识转身离开的步伐,每一个都?搅碎了他的神智和仅剩的柔意。
执剑的掌太过?灵活,云念不知道他哪里学来的这?些,那?些薄茧让人节节败退,人生最大的折.磨也不过?如此。
一件衣衫都?没了,他也不知何时褪去了外衫,完完全全与她?坦.诚相待。
云念迷迷糊糊朝温泉里看了眼,她?吓得?瞬间清醒,推着?他便要朝侧边滚去。
可男子与女子的力量是天生不匹的,更何况一个十八岁的少年郎,还是个渡劫修士,轻而易举按住了她?。
少年追问?:“回答我,你爱我有几分?”
云念的泪止不住,无助攥紧拳头,指甲深陷进掌心掐出月牙印。
“我爱你,我爱你。”云念只想他住手,攀着?他的肩哽咽回他:“我爱你,我爱你,别这?样师弟……”
肆虐的指.腹和薄茧几乎将人逼疯,隐.秘处腾起的火燎烧她?的神智,他为什么会这?些,他怎么可以碰那?处,他在哪里学的?
她?受不住这?般,嚎啕大哭求他:“我爱你,我爱你,师弟别这?样……”
谢卿礼却叹息,吻上她?的耳垂:“师姐,你骗我。”
她?只是喜欢。
没到爱的地步。
同心痣还没消失。
谢卿礼看着?那?颗痣,第一次有些厌恶它的存在了,它的存在告诉他她?喜欢她?,给他安全感,让她?无法离开他。
可也清楚提醒着?他,她?爱他没有那?么深。
“师姐,我爱你。”
比命还重?要。
他很爱她?,她?是他在这?世间唯一的留恋。
谢卿礼亲了亲她?的唇,告诉她?:“我们是道侣,你是我的妻。”
是这?辈子的妻,唯一的爱人,他会一生忠诚于她?,誓死保护她?,永远追随她?。
他察觉到她?已?经准备充分,借着?温泉一点点抵进,肩膀被她?咬.住,她?用了很大的劲,血水顺着?滴落在水中?。
谢卿礼侧首看她?,云念的脸涨的通红,额上的汗水细密,柳眉紧紧皱起。
他也不适,彼此都?疼的不行,可她?比他更难受,他还是心软了,对她?根本狠不下心,却并未就此罢休,而是压抑着?自己的情动小心动.作让她?适应。
温柔却又强势,不顾一切也要彻底占有她?。
“师姐,就当我对不起你,今晚本该是我们的洞房。”
他与她?结了双生婚契,这?本该就是是他们的新婚夜,他想了许久,借着?贫瘠的知识想办法让她?情动去办成这?件事。
或许爱意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
他要她?爱他。
必须爱他。
要用一颗心,毫无遮挡、不顾一切、炙热坦诚地爱他。
谢卿礼只要她?的爱。
她?是他唯一在乎的人,是她?教会他有了人欲。
竹林热气袅袅,弯月如钩挂在天际,繁星点缀在虚空,休宁城的一切都?安静,夜深之后整座城寂静无声,只有隐匿在郊外的宅邸尚不安宁。
密林深处的哗啦声阵阵,交叠着?簌簌的风声此起彼伏,偶有几声微弱隐约的声音传来,很快被低.哑的轻.哄和更为狂躁的波浪掩盖。
云念什么都?看不清。
她?根本没想到自己会与任务对象有这?一步。
如今看来,这?里的一切应当都?是他的精心设计,这?处亭阁和阁中?置衣的软榻也派上了用场。
繁星在摇曳,光影朦胧模糊,月亮也不再静止,视野中?的一切都?是如此。
脊背下的软榻吱呀作响吵得?她?缓不过?神,苍穹就在眼前,她?茫然望着?夜幕中?的繁星和弯月,夜色太深了,好像快天亮了。
膝弯滑下又被捞起,无力任由摆弄随着?摇曳。
“师姐,师姐……”
云念看着?他的眼,汗珠滴落在她?的身上,她?无措想要为他擦汗,可浑身没力气。
谢卿礼紧紧盯着?那?颗同心痣,如愿看到了它的颜色变浅了些。
他吻着?它,渴望着?它,依靠着?它。
希望她?因此爱他,因此在乎他。
同心痣发着?莹莹微光,云念浑身难受,攀紧他流泪。
“师弟……”
她?不知道怎么了。
她?发了疯想跟他这?般,一直到地老天荒,可她?为何会这?样想?
“师姐,我给你,别哭。”
眼泪被人吻去,攻.势再一次加急,泪珠成串落在软榻上,她?啜泣的不成样子,他给予了同样濒死的极乐。
云念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屋内的,意识再次清醒之时已?然换了地方,是一处陌生的屋子。
帷帐被放下,他却在里面放了颗夜明珠,冷光将宽大的榻照的分外明晰,谢卿礼要看到这?一切,也要让她?看到,要让她?清楚记得?。
只记得?睁眼便是少年暗红的眼。
只记得?温凉的汗滴落在身上。
只记得?一声又一声的情话,呢喃着?对她?的爱,又卑微祈求她?的爱。
黑夜渐渐褪去,天边发白,逐渐升起一抹霞光,扫过?暗淡的天际,逐渐弥散成金红的光笼罩天际。
万籁寂静,清风吹动院中?的花摇曳,瓣身上的露珠滴落隐入青翠的地面消失不见?。
谢卿礼收起了枕边的夜明珠。
紧闭的屋内竹香混杂着?桃花香,隐约还有尚未散去的海棠花香。
他覆首上去亲吻光洁的脊背,听?到她?无助的祈求:“我困,我好困……”
她?有些迷糊,眼皮在打架,困意汹涌将她?淹没,偏生他又不放过?她?,翻.来覆.去折腾着?让人难以安睡。
“睡吧,我不打扰师姐。”
规律的熟悉声响起,他将她?翻了过?来,打了盆热水来清理秽.物?,将她?抱去了另一间房中?休息,这?间屋今日是不能住人了,否则她?醒来该吵他了。
谢卿礼看了她?许久,她?就陷在被中?仅露出一张小脸,眼眶微红哭了一宿,闭眼睡觉也忍不住皱眉。
紧皱的柳眉被展开,鬓发被他捋顺,她?的发饰也被他尽数解下,如今未施粉黛素面朝天的模样格外乖巧。
屋内的一切都?是按照她?在踏雪峰的闺房布置的,她?最喜欢那?些小玩意儿,他便买了许多装饰这?里,门前挂着?的风铃,窗上贴着?的窗纸,屋内墙上镶嵌的奇怪又有趣的壁画。
在那?些年里他没敢回过?这?里,在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之时,瞒着?她?回了这?里。
白日跟着?扶潭真人练剑,夜晚用传送阵法来到这?里布局,清扫庭院,栽花种树,打了个秋千和温泉。
想过?很多次和她?成婚的场面,他根本没想过?万一云念便是不喜欢他又能如何?
从意识到自己的心意那?刻,他们就只能是彼此的。
谢卿礼弯腰轻啄她?的唇角,而她?无知无觉。
那?颗同心痣很快便会消失,她?永远离不开他。
“师姐,我是你的。”
不管她?要不要,他都?是她?的。
就此相爱,一生相随,死生不弃。
云念醒来后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谢卿礼不在屋内,屋内燃着?暖炉,这?里很温暖,被褥上还带着?少年的气息。
她?麻木地想着?凌晨的事情。
云念并没有什么太过?激烈的情绪,实际上一颗心平静如水,在与他缔结婚契那?刻便想过?会有今天这?局面,她?后退的那?一步刺激到了他,他修的是杀戮道,刚大杀一场的少年本就情绪不稳,他昨晚一再逼问?,她?又不说爱他。
紧绷的弦彻底断了。
云念在想,若是自己在他第一次问?之时说了爱会怎样?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做接下来的事情,会放她?一马。
可她?没说,那?时候被情动懵了头脑,根本反应不过?来。
若问?她?是什么想法,这?件事于她?而言是早已?预料的事情,她?想的是顺其自然发生这?些,他们本就结了婚契,她?又喜欢他,两情相悦的人做这?些是可以的,可他显然不这?么想,她?的退避与迟迟不说的爱意让他失控。
云念以手扶额,浑身不适,明明两人的年纪都?差不多,为什么他生龙活虎,她?跟跑了十个八百米一样。
果真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可惜苦的是她?。
云念叹息,艰难翻身想要换个姿势睡觉,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
闭上的眼在瞬间睁开。
她?动了动。
叮叮当当。
她?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云念坐起身掀开被子,如玉的足腕上套着?个银链。
说银链也不对,毕竟这?不是真正的链子,是灵力凝聚出来的锁链。
甚至带着?暖意,一点也不冰凉,沿着?她?的肌肤温暖着?她?的经脉,充沛着?她?的灵力。
可也限制了她?的行动。
谁的杰作不言而喻。
云念又气笑了。
不是吧不是吧,她?真把他吓到这?种地步吗,不就是后退了一步吗,不就是没有说爱他吗。
至于吗?
真的至于吗?
温润如玉的少年郎被她?逼成了个神经病吗?
房门在此刻被打开,云念看去。
少年换了身常服,颇为素雅的款式,衣领处绣着?银竹,并未束冠,马尾用个发带高束。
他刚进来,云念闻到了一股甜腻的番薯香。
少年瞧见?她?的模样后眸色一暗,握着?门把的手蜷紧,分明清晰的喉结微微滚动。
云念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
“……”
她?拉过?被子捂住自己:“转过?去,不许看!不然戳瞎你的眼!”
他轻笑了声,并未转身也并未闭眼,而是端着?手上的番薯走来。
少年将她?连人带被卷起搁在膝上,亲了亲她?的唇,问?她?:“饿了吗,吃点东西?”
云念:“不饿也不想吃。”
可肚子却在此时咕咕叫起。
云念面无表情:“……你的肚子为什么在叫?它吵到我了。”
少年笑出了声:“嗯,是我饿了,师姐陪我吃点。”
他的脖颈上都?是抓出来的痕迹,云念有些不敢看,别过?头支支吾吾:“你给我解开。”
少年头也不抬:“不行。”
瓷勺剜着?番薯送到嘴边:“师姐,吃点东西,待会儿我去买些别的吃食。”
云念别过?头拒绝,皱眉问?他:“你给我解开!”
他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不解。”
修长的手握向?脚踝的银链:“这?是我的灵力凝聚的,师姐可以在这?座宅院活动,想解开的话,那?就比我强,你可以直接劈碎它。”
云念惊恐:“你说的是人话吗,我怎么比你强啊!”
他是渡劫啊!
一个渡劫啊!
少年认真道:“与我双修,师姐很快便能迈入渡劫。”
云念:“……”
你真是个人才。
他的手环着?那?根银链,嗓音刹那?间沙哑:“很好看,我很喜欢。”
云念看着?那?根银链沉默。
“师姐知道我有多想把你藏起来吗,就像现在这?样,造个金屋,只有我们两人,你我生时缠.绵,死亦不休。”
“造一副锁链把我们捆在一起,师姐别担心,等我杀了温观尘和浮煞门,我与你锁在一起如何,我们日夜不.停,直到你成为渡劫?”
他说的很认真,是真的有这?个想法。
云念只觉得?荒谬。
这?个世界终于颠了。
温润如玉乖巧听?话的正道之光都?是假的,从头到尾都?是个疯子!
好似看出了她?心里的那?些话,少年在此时吻上她?:“我爱师姐是真的。”
他放下手上的番薯,翻身将她?压下。
“我爱你,我只爱你。”
“那?些伪装是假的,这?颗心是真的。”
他拉起她?的手贴在心口,心跳震耳欲聋。
“你听?见?了吗,我爱你。”
会用生命去爱她?。
誓死不渝。
他又垂首覆了上来,按住云念抵抗的手腕。

他太陌生了, 一点不像她记忆中认识的那个谢卿礼。
印象中的谢卿礼是温柔听话的,是对她极尽呵护的,是对她全身心信任爱护的。
他对她视若珍宝, 虽然喜欢逗她,却并未有过蛮横强硬的时候。
他现在这副模样让云念觉得陌生,太陌生了。
“师姐……”
他又凑上?来想?要亲她, 云念急急忙别过头抗拒着他。
谢卿礼的唇落在?她的耳畔。
“我饿了!我要吃饭!”
她像个泥鳅一样从他的怀中钻出?来。
谢卿礼含笑看去, 云念端起一旁的盘子, 拿过瓷勺小口剜着番薯。
她许久没吃过东西了,纵使修士不需要饮食,但云念早已习惯了一日?三餐正常吃,一顿不吃便会肚子叫。
或许是种心里因素, 总之这一勺番薯下肚, 整个肚子暖洋洋的,周身的疲乏也消退许多。
她缩在?榻边小口吃着番薯, 离他远远的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周身无形的刺都?竖了起来。
少女?时?不时?看过来的眼神实在?可爱的不行, 裹着薄被像个仓鼠, 乌发披散在?肩上?遮住那些痕迹。
少年第一次与人这般亲密,极致的亲昵与接触, 将所有都?给了彼此。
他从未有这般安宁的时?候, 与她纠缠的几个时?辰里, 她就在?他的怀中,无助攀附着他,抵抗不得, 逃脱不掉。
谢卿礼的手还环在?那根银链之上?,这是他留给彼此最后的束缚了, 等他处理完浮煞门?那些人,他会回来与她一起困在?这里,这里只有两人,只能看得见彼此。
一个番薯她吃的很慢,可他就坐在?榻边看着她,在?他的目光下云念的这顿饭如同嚼蜡。
“谢卿礼……”
她终于还是吃完了盘中的番薯,他接过盘子随意一丢,跪在?她身前便压了过去。
红唇被堵住,番薯的甜腻蔓延在?彼此的唇.齿之间,他压下来攻城掠池。
云念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喜欢粘着她,明明折腾了许久,浑身上?下都?被他亲了个遍,怎么还是见着她就要亲。
刚开了荤的人根本止不住,按住后颈死死纠缠着她,将云念的呼吸尽数篡夺,只能从他的唇齿间给予生的希望。
裹在?身上?的薄被被他拉开,温凉的身躯覆上?来,云念被冻的一颤,急急忙睁开了眼拉过被子重新掩在?身前。
他又想?……精力这么旺盛能不能去杀几个浮煞门?人!
她别过头躲开他的唇:“谢卿礼,我累了!”
她有些惊恐,看也不敢看他。
知道折腾她太狠了,谢卿礼闭了闭眼。
“嗯,不动师姐。”
云念还是不理他,看他的眼神戒备。
修长的手探入被中,精准攥住她的足腕,拖着她便将她拖了过来。
云念:“!”
他取出?乾坤袋中的衣裳,拉下薄被便要给她穿上?,云念慌忙按住他的手:“我,我自己?穿!”
谢卿礼默不作声给她穿上?衣服,云念挣扎的力气在?他眼里什么都?不算。
纵使什么都?做了,浑身上?下都?被他看遍了,可这时?候云念恨不得戳瞎他的眼。
她真的没感?觉错,谢卿礼就是变了很多。
少年低垂着眼给她系小衣的带子,神情平淡,侧脸上?几道抓痕提醒着云念她都?干了什么。
明明还是那张脸,还是那个人,但就是变了很多。
从她消失一月后再?回来,他便像变了个人,对她依旧温柔,但不再?完全听她的话,蛮横强势,要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引诱或者强迫都?明目张胆毫不收敛。
清淡的吻落在?脊背上?,忽然凑近的竹香让她清醒,他将她抱在?膝上?亲着她的肩颈,在?一处印痕上?辗转。
“师姐,疼吗?”少年低声问,有些小心翼翼,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云念瑟缩着要躲:“你,你放开我!”
他扣着她的腰身,沿着耳根轻啄:“师姐,凌晨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可我不后悔,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般做。”
自带她来了休宁城之时?他便下定了决心要做这件事。
他给过她机会,若她说?爱他,回应他的爱意,他不会再?逼迫她到这一步。
可什么都?没说?。
等来的只有她在?极尽折磨之时?崩溃的祈求与敷衍。
“谢卿礼,你放开我好吗,我们好好说?话。”
她拉着他的手。
云念知道他吃什么,攀着他的肩柔声道:“南泗城的事情还没解决,我们先出?去解决那些事情再?说?这些好吗,你父亲裴归舟——”
“师姐,不要。”
他打断了她的话。
云念一愣。
少年只是道:“不行,南泗城的事情我会去解决,但你不能离开这里。”
他替她穿好了外衫,将她转过去背对着她替她挽发。
“你便在?这里,我很快就会杀了温观尘,剿灭浮煞门?,届时?我们办完婚宴,我会与你一同锁在?此处,这里只有你我,只有我们彼此。”
顺滑的乌发被他挽起,他应当是学过了,如今的手法很熟练,轻松便为她盘好复杂又精致的发髻,取出?买好的发饰别在?她的发间,将那两朵小绒花也夹了上?去。
云念现在?整个人很懵,对付这样软硬不吃的谢卿礼毫无办法。
打不过也不能杀,温柔相劝、强硬命令都?不行。
他自身后揽上?她的腰身,亲上?她的耳垂:“师姐,我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想?有一个如南泗城一般的世外桃源,只有他们两人,没有旁人来打扰他们。
在?夜晚抵死缠.绵,在?白?日?诉说?对彼此的爱意,或许很久很久后会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虽然他不喜欢孩子,但若是他和她的,他也会尽好一个父亲的责任。
云念瑟瑟发抖,整个人都?炸了。
大脑被他的话轰的一片空白?,这小子是真的准备这么做!
“师姐,我出?去一趟,等我回来,嗯?”
他绕到她身前,单膝跪在?她的脸侧,扣着她的后脑勺津液互换,接了一个半刻钟的吻,直到云念双眼迷蒙,他隐隐控制不住之时?才住了手。
“等我回来,楼下有话本子,师姐打消打消时?间,晚上?我带你出?去好吗?”
少年揉了揉她的头发,俯身在?额上?一吻。
房门?被关上?,云念眨了眨眼。
原先安静的人像是炸了毛的刺猬,翻身将额头抵在?榻上?缓着神。
她将系统放了出?来:“啊啊啊他是不是ooc了啊!《碎荆》里明明写?的他在?十年后才会黑化,怎么现在?成了个神经病啊!”
刚被放出?来的系统一脸懵;【你说?什么?】
云念坐起身指着自己?的脚踝:“你看啊!你家男主的杰作,他搞囚禁play啊!”
系统:【……】
“啊!”
【卧槽!】
一人一统齐齐哀鸣。
谢卿礼刚绑好的发髻被云念挣扎凌乱,系统走来走去比她还要焦急。
【不是,你到底做什么了啊,谢卿礼是这种人吗!】
“你搞什么受害者有罪论?啊,我做了啥啊,我就是……我,我没说?爱他,他就恼了,他怎么不是这种人啊,他把我们都?忽悠了!”
【那怎么办啊,你可以解开吗?】
“你问这话自己?不觉得有bug吗,他是渡劫啊我咋解开!”
系统躺倒:【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我们听天由命吧,你不是想?跟酷哥谈对象吗?】
云念:“完了,要栽这里了,转正后的第一个任务!”
系统:【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如果有,那你就躺下,阿门?。】
云念瘫在?榻上?仰面看天。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破防。
系统和她都?没说?话,一人一统齐刷刷摊平。
直到一炷香过后,云念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翻了起来。
“不行,哪能这么轻松就放弃!”
【草……姐,你吓我一跳。】
她穿上?鞋就往外跑,他们在?二层住,一层应当是大堂,总之她也没进去过。
这宅院实在?太大,云念穿过长廊凭借记忆找到大门?,轻轻一拉——
门?开了。
云念:“!”
【惊喜来的如此突然!】
她就知道谢卿礼是骗她的!
云念笑盈盈就要迈步出?去,脚刚抬起,足腕上?的银链被牵扯。
她的脚定格在?虚空一步也难前进,前面像是有块巨石拦截着她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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