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乌鸦嘴在乱世发家日常—— by东边小耳朵
东边小耳朵  发于:2024年0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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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VIP2024-2-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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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人作乱,硝烟四起,汉人被当作两脚羊,受尽屈辱。
好消息:崔舒若穿成世家贵女,还有乌鸦嘴技能傍身!
坏消息:她刚好穿在胡人破城前,继母抛弃她独自逃跑!!!
崔舒若:“……”
地狱开局。
为了能安稳躺平,崔舒若找到来日开创盛世的齐太宗,趁对方还是个小小的刺史之子,提前站队。
太宗:你有什么能耐?
崔舒若:我夜梦神仙,她授我仙术,嘱我扶持明主,指的正是陛下您!
太宗:胡言乱语!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女配 穿书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崔舒若 ┃ 配角:魏成淮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地狱开局,我放大招了!
立意:擦亮眼睛,每个人都应该有最美好的风景
推荐预收文《断层现象》
余云霁最无助的时候是在医院,手机余额只剩下两块八毛,还不够买食堂的一碗白粥,而护士送来的催缴单上还欠了一千八百多块。
她坐在楼道发呆,准备开通借贷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拦住了她身份识别的镜头。
对方是个很俊朗的男人,她不认识他,但认识他戴的手表,上面的logo 像四个箭头,似乎很贵。
他的姿态谦和,想请余云霁帮一个忙,事后愿意给一大笔酬劳。
余云霁想起医院的小卡片,大惊失色道:“我不卖肾!”
对方依然保持温和态度,“抱歉,我想是我表述有误。”
“各种筹也不用,我可以自己开通!”余云霁率先拒绝。
对方依然十分好脾气的解释,“您也许有所误会。我生病了,想请您帮忙治病,酬劳……大概是您方才申请的十倍。”
二十万啊!
余云霁沉默。
“每个月一号。”他看了眼手表补充道:“中午十二点转账。”
余云霁继续沉默。
“如果您不满意,可以谈!”他顿了顿,颇为绅士的给了余地。
余云霁……沉默不下去了,她的腰子也不值这么多钱,而且现在正好是本月一号的十一点五十五分!
男主版文案
江凇第一次见到余云霁是在地震后被困的第四天,救援人员发现了他。
他从伸手不见五指的废墟中被救出来,和天光一起出现的是她和她的小狗。
狗摇着尾巴,绕着她转圈,而小小的她蹲在他身边,问他疼不疼,最后忍痛塞给他一块快融化的糖。
江凇从不喜欢糖,更不喜欢甜滋滋的味道,但那之后,每次发病,他都要吃相同的糖来缓解痛苦。
十多年过去,糖厂倒闭,他可以重新把糖厂买下,可痛苦却越积越深。
直到……他们再相逢,他一眼就认出了她。
断层:地壳受力发生断裂,沿断裂面两侧岩块发生的显著相对位移的构造。(摘自百度)
而两个本不该相识的人,也就此密不可分。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女配 穿书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崔舒若 ┃ 配角:魏成淮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地狱开局,我放大招了!
立意:擦亮眼睛,每个人都应该有最美好的风景
vip强推奖章
从小乌鸦嘴的崔舒若穿越到胡人猖獗的乱世,绑定系统:在战乱中逃生。后来,奎舒若凭借乌鸦嘴技能和聪慧的头脑:在男人为尊的世道闯出一片天:为女子争取权益:驱逐胡人,促使天下太平。在这条路上:崔舒若结识了视她为至亲的赵家人、引为好友的严妙春、惺惺相惜的诸明月:还有两心相许的魏成淮……
文章细腻:人物有血有肉,不断成长:既诙谐又现实。
(作品上过vip强推榜将获得此奖章)

“可……”
“怎么?十一郎可是郎君独子,难不成比不上六娘贵重?快快出城,晚一步可是要误了性命的。”
“是……”
崔舒若脑袋昏昏沉沉的,隐隐约约听见不远处一男一女的对话,随后就是车轮滚滚的声音。
再之后,意识重归混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下起密密麻麻的雨,雨水滴落在她的眼皮上,崔舒若巍巍颤颤的睁开眼睛。她还有些迷茫,推开身上压着的东西,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只觉得耳边一阵嘈杂。
好不容易缓过神,目光落在周围,心底惊起冷意,猛然清醒。
为什么周围躺着好几具尸首,大多面色青白,瘦骨嶙峋,而且衣饰一看就是古代的。
这是哪?她就记得自己下班在街上等公交,然后……
冲出来一个疯子,见人就砍。
当时刚好小学放学,到处都是学生,她一着急就用自己从小就有的乌鸦嘴,阻止那个疯子。再之后的事情她就记不清了。
她虽然有乌鸦嘴,但是每次使用过后都会倒霉,越夸张的乌鸦嘴就会越倒霉。
所以,难道,她不小心把人咒死了,于是自己也真的“倒霉死”?
然后穿到了这具身体里。
来不及多想,随着震耳的撞木冲击厚重城门的声音,砰的一声,城门被撞开,城墙上也只剩下守军的尸体。
粗犷的欢呼声传进崔舒若的耳朵里,穿着左衽衣裳,和大多数都绑着小辫的高大异族人仿佛潮水一般涌进城,仅存的几个兵丁被不知道哪来的乱箭射中,还有被凶猛高大的蛮夷砍死的。
崔舒若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都来不及多想,眼前已是血腥的屠杀场面。
她蜷缩在死人堆里,虽然在斜侧方不太引人注目,可仍旧有人注意到了她。
一个络腮胡,肥硕健壮的兵丁朝她走来,似乎注意到她不同于周围平民的白净肌肤和昂贵布料的衣裳,对方目光淫邪的打量着她,嘴里还发出叽里咕噜崔舒若听不懂的话,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词。
眼见他一步步靠近,崔舒若想跑,可是脚却被压住,濡湿且长满体毛的大手马上就要触碰到她的衣带。
崔舒若身体发麻,来不及多想,她脱口而出,“你再往前一步,会被利器穿透而死!”
健壮肥硕的大汉听不懂她说的什么,嘿嘿一笑,继续往前靠近她。
突然,壮汉停了下来,低头朝腹部看去,头上异族特有的辫发随之甩动,他脸上的横肉颤抖,眼睛瞪得老大,像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雪亮的长剑穿透身躯。
崔舒若看着他倒下后脸颊抽搐吐血,很快就再无动静。
眼前的威胁解决了,但崔舒若依旧紧绷着,因为她很清楚,虽然仗着斜视的角度问题,暂时没有其他人发现她,但那群茹毛饮血的人只要再往前一点,或者目光往她这个方向扫,所谓的视野优势就全然不在了。
只剩下几息,她也要同那些被乱刀砍死的人下场一样吗,或者更惨,看刚刚那个蛮夷士兵的反应,落到这群人手里,会发生什么……
可想而知。
来不及多想,崔舒若颤抖着声音,小心张嘴,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你们继续站在门后面,会被突然掉下来的门砸死。”
她的话好像有魔力一般,本应该厚重牢靠,甚至凿了大铜钉的城门,竟然晃了晃,下一刻直接朝地上砸下来。
变故发生在顷刻间,已经冲进城的蛮夷士兵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十多米高的城门活活砸死。在厚木门边缘的士兵还想爬出来,但压根不可能,他们只能一边挣扎,一边痛苦的嚎叫。
用最好的红松造出的厚重城门,漆已经在长久的风吹日晒中变了颜色,现在上面满是斑驳的撞痕与血迹,它为了抵御外族侵犯而存在,底下被砸得血肉模糊的躯体,是它苟延残喘的最后一次抵御。
但显然很有效果,原本士气高昂,急着进城搜刮屠城的蛮夷士兵似乎被镇住了。
这样的变故简直像上天示警,十分不吉利,他们就像是四散的鸟兽,叽里咕噜的说着听不懂的话,惊慌不已。
崔舒若终于有了喘气的机会,她颤抖着手,强行长呼一口气,想着是不是趁着这个机会快跑的时候,后面负责督战的人就鞭打了几个后退的蛮夷士兵,驱使着其他人继续向前。
这是崔舒若第一次用自己的乌鸦嘴害死这么多人,但容不得她害怕,因为她惊魂未定的脑子里,在看着这群蛮夷的时候,原身记忆里深深的恐惧中浮现的就是两个词。
“胡人”
“两脚羊”
她就是傻子也知道自己遇到多可怕的事情了,落进这群胡人大军手里,她连成为被□□的尸体的机会都没有,是要被当成牛羊一样,夜里被排队□□,白日被当成食物割肉。
极端的恐惧反而激发了崔舒若的潜力,她咬着牙继续,“所有我能看见的胡人士卒,再往前走就会踩上鲜血狠狠跌倒。”
她话音落下,被迫往前的胡人士兵集体脚底打滑,摔了个狗啃泥,运气好的碰青额头,吃了点土,运气不好的,连牙都给磕了。
刚刚城门好端端的突然砸下来还能硬说是巧合,现在几乎可以确定是有问题了。
凶神恶煞的胡人也同样信鬼神,前面目睹这一切的人,已经止不住的节节后退,甚至想撤了。还有些人做着奇怪的手势,应该是在向他们自己的天神祈祷。
可眼前的威慑,哪里影响得到后面督战的人,眼见队伍有溃散的痕迹,专门督战的人手起刀落,杀了好几个想后退的人。
所以前面的人哪怕再害怕,在实打实的死亡威胁下,只能继续前进。
崔舒若意识到光这样让打头的胡人受伤恐怕不行,经过刚刚的两回,她已经头痛欲裂,身体承受着仿佛要被撕扯开的痛苦。乌鸦嘴是有代价的,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可能就承受不住痛苦倒下了。
所以,必须得用其他办法。
崔舒若忍着疼,努力回想,终于灵光一现,她抖着牙,忍住喉咙涌上来的腥甜道:“在城外攻城的胡人将军,如果不离去,就会被高空坠亡的鸟兽砸中。”
下一刻,天上闪过一道黑影,有什么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下来,隔得很远,崔舒若听不见砸中东西的声音,却可以发现胡人大军后面突然一阵骚乱。
因为这不知名的动乱,终于让胡人大军停下。
然而崔舒若已经完全没有力气跑了,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强撑着最后的精神碎碎念,让靠近她附近的胡人以各种奇怪的理由倒霉,想要彻底震慑住他们。
意识渐渐衰弱的崔舒若,没有注意到原本小范围的动乱突然间变大,战场上开始充斥起厮杀声。
好一会儿,崔舒若已经累得腮帮子酸疼,不仅如此,她全身上下剧烈疼痛,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没有了乌鸦嘴的阻挡,胡人士兵悄然靠近。
正在这时,崔舒若听见耳边传来利刃破空,还有皮肉被划开的声音。
随后,砰的一声,刚刚靠近崔舒若的胡人倒地,血流满地。
她睁开眼睛,艰难抬头,一个手握红缨长枪,策马厮杀的白袍少年将军屹立在前,他脸上还带着杀敌时喷溅到脸上的血点,眼底残留杀意,但丝毫不影响他的俊朗,反而因为鲜血与残阳的映衬而显得面冠如玉,犹如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意气洒脱。
但他对待胡人时,手起枪落,锋利的枪尖轻易就夺去胡人性命。
显而易见,他虽极为年轻,却已久经沙场,完全不在乎人命,而且勇猛无双,否则也不能独自一人策马在前奔杀。
隔着遍地尸首,崔舒若对上了他的眼睛。
她不知道对方会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究竟是能获救,还是……迎来更惨的下场。
在崔舒若心怀忐忑的时候,少年将军骑在马上,气似骄阳,光明铠着在身健壮挺拔,生的眉目锐利,对着崔舒若一口白牙笑得灿烂,“女郎可安好?”
崔舒若连抬头的都费劲,但她提着的心稍稍放下,松了半口气,看来自己有救了。
她对着魏成淮勉力一笑,却清楚的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也许下一瞬就会直接晕过去,必须要把握住机会。
崔舒若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来的话却还是断断续续,“胡、胡人,洛阳、洛阳……”
她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然而在意识陷入昏沉前,她听见的不仅有意料中对方的焦急询问,还有脑海里发出的尖锐提醒。
“寿命不足!寿命不足!”
“寿命仅余一天!”
她来不及多想,就因为疲惫彻底昏死过去。

当崔舒若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石榴红的帘帐。
崔舒若费力的想要坐起来,她才撑起手臂,脑袋就止不住的昏疼,虚弱的她甚至因为这个简单的动作而晃了晃。
但她仍旧努力抬眼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雕着繁复海棠花的红木梳妆台,上头摆着黄澄澄的铜镜,地上还有坐垫,绣了卧梅图的屏风隔绝了门外的风景。
看着屋内古色古香的摆设,崔舒若意识到之前的一切并不是在做梦,她真的穿越了。
在九死一生,好不容易逃过了做两脚羊的命运后,她还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
不知道朝代,不记得家人。
这穿越的难度稍稍有些大了啊。
如果不是地点不对,她简直想仰天长啸。
崔舒若没有过多的时间悲伤,因为她脑海里又传来昏迷前那道尖锐的提醒。
“寿命不足三个时辰!”
“警告!寿命不足三个时辰!”
崔舒若是拥有乌鸦嘴的人,所以她对乱七八糟的系统和玄妙存在深信不疑。
面对脑海里的警告声,她十分相信自己可能真的只有不到三个时辰可活了。
原来,继地狱开局之后,她还活不了多久吗?
明明她上辈子不说是个同情心泛滥的大好人,也是遵纪守法,坐公交经常给老人小孩让座,就连死都是为了救人,怎么穿越之后还要这么惨。
在崔舒若心烦意乱的时候,脑海中声音尖锐的警告声还在继续,加上身体各处都在隐隐作痛,脑袋疼的简直要炸开,她声音虚弱但阴恻恻的笑出声,“光警告我能活多久干什么,要么说解决办法,要么闭嘴,再聒噪下去,你要是系统或者什么程序的话,小心永远卡bug。”
崔舒若的警告比脑海里的尖锐提醒音要有效多了,她话音刚落,方才还恨不得在脑子里循环提醒三百遍的声音戛然而止。
看来即便是个系统,也是十分有求生欲的。
也许是被崔舒若刚才的一吓拿捏住了,不仅警告声不在了,她的脑海里还十分顺利的浮现一块面板,上面写着关于崔舒若现在身体的各项属性跟信息。
【姓名:崔舒若
性别:女
年龄:13(可以装嫩哦~)
寿命:不足三个时辰(严重警告!!!注:滥用乌鸦嘴有可能死的更快,请您不要随便对统进行统生攻击呀(T_T))
体力:9(亲,您都慢跑不了五十米呢~)
武力:12(七岁稚童都比您厉害呢~)
功德值:0(亲亲,功德值可以兑换寿命哦,请您加油!)
提示:如果想活下来,您得加油做好事了哟!】
崔舒若,“……”
虽然知道能活下去了略感欣慰,但总感觉脑海里的这个系统又怂又爱搞事……
在崔舒若怀着复杂心情的时候,细碎但被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而且越来越近。
但那脚步声的主人并没有如她预期的那样推门而入,反倒是停在了门口,崔舒若听见对方刻意压低声音在行礼。
原来是位姑娘。
然而她的行礼非但没有被应允起身,还被另一位声音粗沉的中年男子责骂,“贱婢!郎君吩咐要看顾好里头的娘子,你竟敢擅自离开,去哪偷奸耍滑了!”
“婢子不敢!”随着这道声音的,还有扑通的跪地声。
那婢女似乎极为害怕,却又怕吵醒屋子里的人,所以压低声音,连忙解释,“请吴管事明鉴,婢子先前见娘子额间冒冷汗,方才去取了热水,并非懈怠偷懒。”
“好你个贱婢,还敢顶嘴,竟是这般为奴为仆的不成,我看你今日也不必用饭了,横竖有张伶牙俐齿。”
“……是”稍许的沉默后,婢女语气略显低落,但仍旧低眉敛目的接受了吴管事的罚。
崔舒若躺在拔步床上,撑着手腕强坐起来,将外面的动静听了个清楚。
原本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但没想到外面似乎又发生了变故,那管事突然问道:“等等,你衣裙上沾的是什么?”
隔着门窗,多少有些听不清,但可以肯定的是婢女在啜泣求饶。
如若按常理而言,崔舒若不应该出去插手的,毕竟她连这里究竟是什么情形都还弄不大清楚,但她现在只有不到三个时辰的寿命了……
心里定了念头的崔舒若捂着嘴,闷闷咳嗽了两声,因为争执声,外面的两个人并没有听见。
她掀开盖在身上的柔软衾被,艰难下床,每走一步,对于崔舒若来说都仿佛踩于瓦砾之上,疼的钻心挠肺。
崔舒若忍着疼继续向前走,却在脑海里问道:“我身上的疼是不是和寿命太少有关?”
原本用来显示她各项属性的显示栏底下凭空出现一个对话框。
【亲亲,是的呢~】
【而且过度使用您的乌鸦嘴也会导致反噬,希望亲多做好事哦~】
崔舒若敏锐的意识到了它话里的另一含义,也就是说,如果多做好事,不仅可以延长寿命,也会让使用乌鸦嘴后的副作用变小!
她苍白虚弱的脸上噙着笑,因为笑容而使得眼睛微眯,意味深长的说,“哦,这样啊。”
紧接着,她在脑海里继续问,“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或者代号?”
【亲亲,您可以叫我统统哒~】
“统统哒?”崔舒若重复。
但这三个字无疑触碰到系统底线了,它很有破防趋势的把字体放大,还加上了七彩晕染特效。
【亲亲,我的全名是干翻坏人·日行千善·万中无一·带领宿主走向人生巅峰的养成系统!】
随着这句话被完全显示,属性面板上还放起了小烟花。
崔舒若……
在经过长久的沉默后,崔舒若从善如流,利落改口,“好的,统统。”
这时她也艰难的走到了门口,手紧紧抓住镂空窗棂,半是倚靠的支撑着自己。
崔舒若千辛万苦总算站稳了,映入眼帘的刚好是身穿绢制瑞锦纹圆袍的中年男子抬起套着黑色皮革长靴脚踹向手持铜盆的婢女。
婢女上身着青色方领襦,套雪白色半臂,下身着深色裙,垂髻上垂着湖绿的发带仿佛察觉到她的卑微,随着她被踹跌在地而无力晃动。
“贱婢!沾染如此污秽之物,也敢进卧房!”吴管事厉声呵斥,圆润饱满的脸上尽是厌恶。
婢女的襦裙被铜盆里的水洒湿,却顾不上收拾,慌忙俯身伏地,“婢子、婢子不知今日会……求管事您饶恕!”
吴管事还待要责罚她,崔舒若突然一阵咳嗽,成功把两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崔舒若掩嘴咳嗽,她面白如纸,却没有见到生人的惊慌,反而虚弱轻笑,颦眉如风似柳,“您是此间主人?”
她看向的是吴管事,语气善意而天真,仿佛真的这么认为。
这一问,令刚刚疾言厉色的吴管事犹如石化,哑了言语,他意识到了什么,额间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好在吴管事也是吃过几十年盐的人,有点脑子,他手垂在胸前,低头弯腰,呵呵笑道:“娘子折煞奴了,我家主人乃定北王府世子,幽州军的宁远将军魏成淮是也!”
“定北王府”、“魏成淮”,这两个词在崔舒若的脑海里回荡,她是理科生,历史不太好,但一些青史留名的人总还是有印象的。
七胡之乱后,天下角逐,并州刺史兼齐国公赵义方挟前朝天子禅位于他,建立大齐。
他的第三子赵巍衡弑兄杀弟夺得皇位,后来励精图治,创下盛世,定下了开国十三将,当中有两位宠命优渥,陪葬昭陵一左一右。
而陪葬帝陵左侧的正是昔日定北王府世子,后来大齐开国十三将之一的定国公魏成淮。
据史书载,他美姿貌,长威仪,勇猛无双。
而野史则称他为天下英雄豪杰可居前五,章姿赫赫。还有戏说,某一年君王祭天,他在一众武官间格外显眼,俊朗白皙全不似风吹日晒的武将,又不同文官孱弱,堪谓鹤立鸡群。
崔舒若短短几息就回想到了自己曾经随意扫过的营销号野史,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这个魏成淮真的是史书上的魏成淮,至少意味着自己知道后头历史的大致走向。
也意味着自己先前昏过去时与魏成淮说的话,能有更好的交代。
崔舒若目光怔怔,心里已有了打算。
她回过神来,眼前事还未能解决。
“原是这样,我方才还未出来就听见您的……”崔舒若受惊般的用手掩了唇,似乎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补上句,“真真是冒犯了。”
胡管事对上雁容这样的婢女还可以耀武扬威,凶神恶煞,可如今遇见的是世子救回来的人,即便不知身份,那也算客,更何况,依她当时所穿衣裙来看,显然是贵族家的小娘子。
而他连良民都不是,为贱籍,自然气短。
遑论崔舒若刚才的弦外之音,不正是指摘他有越俎代庖的迹象吗?
对于一个奴仆而言,若让主家听见,怕是没个好下场。谁也不喜欢心大的奴仆,再如何也不过是同猪羊等同的贱籍。
胡管事神情变换,此刻已是低下头拱手行礼,慌忙解释,“怎敢当娘子此言,奴乃贱籍,谈何冒犯。是奴不是,惊扰娘子休憩。”
崔舒若已经达到目的,既然如今暂居他人府邸,自然不好得罪里头的人,她貌若幽兰,莞尔浅笑,“怎会?您说笑了,那时我恰巧已醒。”
她语调轻松,颇为娇俏,轻轻松松的将事情揭过。
胡管事也配合的呵呵笑,再不着痕迹的用袖子擦去额头的汗。
婢女也在崔舒若的暗示下站了起来,但始终低头敛眉,捧着铜盆站在崔舒若身后,小心翼翼。
而当婢女安然无恙后,崔舒若的脑海里响起了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叮,功德值+3】

只是不知道功德值是怎么个兑换方式。
她保持方才的姿态和胡管事周旋,脑海里却问起了寿命的兑换。
“统统啊,现在有功德值了,能帮我兑换多少寿命?”
因为没有再问及系统名字这样敏感的话题,对话框的页面恢复了正常。
【亲亲,您目前有三点功德值,直接兑换也可以换取三个时辰的寿命哦~】
虽然只剩下不到三个时辰可活,但崔舒若并没有火急火燎的要求兑换,或者抱怨功德值的兑换不合理,她敏锐的察觉到系统话里的漏洞。
“也可以?所以还有其他的兑换方式?”
【是的,亲亲!我们兑换是有优惠的哦,如果您集满十点功德值,可以直接换取一天寿命。】
【亲亲,您要现在兑换吗?温馨提醒:您的寿命仅余两个时辰了哦~】
“先等等。”崔舒若并不着急,她结束了脑海中的交流。
随后,把注意力全放在了外面。
还有胡管事他们要应付。
她神色一转,开始面含担忧,茫然无依,先是悠悠转转轻叹了口气,“我原是想问问此处主人可识得我……”
崔舒若迎风而站,身似浮萍,柔弱无依,“我方才醒来,人昏昏沉沉,前尘往事大多记不清楚。只依稀晓得,有人于胡人手中救下我,还有……还有!”
她似想起什么,一惊,神情紧张,急急说道:“是了,我有急事。”
崔舒若往前一步,想说些什么,可又犹豫的垂下手,她踌躇许久,才道:“能否请救下我的那位将军前来,或是我去寻他一见,我有要事相禀。”
这个倒是不难,只要不提先前那茬,胡管事多少恢复了点身为管事的体面,虽是奴仆,但也是世家豪族的,比寻常良民气派多了。
有先前的下马威,胡管事对上崔舒若不敢拿乔,老老实实的扮演一个尽职尽责的管事模样。
“娘子客气了,郎君先前已然吩咐过,只待娘子一醒,便禀报于他。娘子若有何言需嘱托,可等郎君来时一并言说。至于记不清前事……”
胡管事迟疑了,但还是安慰道:“许是受了惊吓,幽州有不少好郎中,总有能治好娘子病症的。”
崔舒若不知道这个时代的规矩,不好随便行礼,免得多做多错,她只好敛眉浅笑,颔首点头,“借您吉言。”
客套话说过了,胡管事本想叫婢女雁容去寻魏成淮,但顾忌到方才崔舒若似乎是为了她出头,以及她身上的脏污,不阴不阳的言语告诫了雁容一句,就行礼退下,自己去禀告魏成淮了。
趁着胡管事去寻魏成淮的间隙,崔舒若把目光看向了低头站在她身后的婢女雁容身上,她微笑着,看着温柔和煦,却莫名叫人打了个寒颤。
“你还好吧?”崔舒若柔声询问。
雁容身上一抖,可自幼在府里学的规矩刻在骨子里,这时也能镇定回话,“回娘子的话,婢子无事。”
“哦~”崔舒若轻轻应了声,并不以为意,反而愈加体贴入微,“方才,听胡管事的言语,你可是不慎沾染了葵水在身上?”
提起这一茬,雁容立刻紧张起来,捧着铜盆又想跪下去。
崔舒若及时拦住,“别紧张,这没什么。葵水就是葵水,没什么脏不脏污的,是极为寻常的事。我不介怀,你也不必,旁人说的未必就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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