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纪念日—— by零砚
零砚  发于:2024年0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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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她,他也想要占有她。
理智和阴暗面在脑海里撕扯得头疼,连带着喉咙里也漫上一股黏腻的甜腥。
餐桌上,手机铃声一遍遍响起。
他掌心抵着额角用力揉了揉,走过去接起。
“喂,明晏啊,那个蛋糕胚你要哪一种,我发你微信上了,快点选一下。”k哥的声音。
静默了良久。
那边察觉不对劲:“明晏,你在听吗?”
回应他的是一声碰撞的声响,那边声音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裴明晏?喂,臭小子!你说话,你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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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婚就彻底解放天性了是吧?◎
林姝这几天的日子都过得浑浑噩噩的, 出门不是忘这个,就是落那个。
哪怕在学校也是如此,中午, 从食堂吃完饭回来,那办公室的门还关着, 她砰一声就撞了上去, 把走在后面的周然都看傻眼了,赶紧上来扶她。
“没事吧,林老师?撞疼没有啊?”
她摇摇头,周然推开门,扶着她进去, 还没走到座位上,她又突然蹲下, 呜呜地哭了出来。
这下,程博海,还有趁中午过来找他聊天的丁教授都傻眼了。
“小林这是, 怎么了?”丁教授问。
程博海也纳闷:“周老师,是不是你欺负人家了?”
“我,你闭嘴吧,”周然瞪他一眼, “我怎么舍得欺负林老师, 刚才进来的时候,林老师撞门上了, 可能是撞疼了。”
程博海:“那赶紧去医务室看看啊, 别撞伤了不知道。”
“林老师, ”周然蹲到她身边, 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很疼吗?我陪你去医务室吧。”
疼是真的很疼,只不过不是脸疼,是心里疼。
自从上次留下离婚协议后,裴明晏一直没给她答复,这几天她又不敢回去,试探着给他打过一通电话,还被无情地挂断了。
他如果需要一个妻子,暂时不想离,那她很乐意继续扮演这个角色,可他偏一声不吭。都说冷暴力是慢刀子割肉,最折磨人,她如今是真的尝到这种滋味了。
心里很难受,也无处发泄。
“要不叫老刘过来瞧一下吧,林老师好像情况不太好。”看两人迟迟没起身,丁教授说道。
程博海:“对对,我给老刘打个电话。周老师,你别压着她了。”
“我,我哪有压着她?”
眼看着一群人手忙脚乱地要为自己叫来校医,林姝赶紧止住眼泪,难为情地抬起头:“我没事,程老师,你不要打电话了。”
“可是你这额头都撞红了啊。”程博海看着都不放心。
周然:“对,眼睛也这么红,小可怜。”
程博海:“......那是哭的。”
“真的不用打,只是有一点疼,回去擦点药酒就好了,”林姝轻轻揉了揉,扶着椅子站起,“如果很疼,我自己会去医院的。”
“那,行吧。”她态度坚持,程博海也放弃将她强行送医。
只不过,接下来的一个下午,她感受到了两道关切的目光一直若有似无地往自己的位置瞟。
终于熬到下班,她提起自己的包离开办公室。
周然快步跟上来,跟着她的步频走了一会儿,犹豫着开口:“林老师,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为什么这么问?”林姝停下脚步。
周然:“程老师神经粗看不出来,不代表我看不出来,你今天下午哭得那么伤心肯定不是因为撞了头吧。”
虽然她长得纤纤玉立的,但也绝不是那种磕碰一下就会娇气地哭的人。
周然看她咬了咬唇:“当然,如果你不方便说的话也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嘛,我就是怕你憋在心里憋久了会把自己憋坏,说出来说不定大家有解决的办法,再不济——”
“我快要离婚了,周老师。”也不是什么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她轻声说。
周然先是足足愣了一分钟,表情震惊得像见了鬼:“妈呀,你,你真的结婚了?”
林姝不明白她的意思,自己并没有保密过婚姻啊,只是保密了裴明晏的身份:“周老师——”
“你等等,先让我缓缓。”她两只手撸了撸头发,在她周围踱步了一圈,“你和谁结的婚?”
“我...”她摇摇头,“这个不能说,但就是结了,我以前没有说过吗?”
周然:“说是说过,但大家都没见过你老公,所以我和程老师都觉得你是为了挡桃花才这么说的。”
“没有,是真的。”
“那你说你们现在要离婚,是出了什么问题?他出轨?赌博?借高利贷?还是家暴你了?”
她平时都市家庭剧看得应该挺多的吧。
“都没有,他就是...单纯的不喜欢我。”
“哈?”周然盯着她的小脸,左左右右地瞧,“他脑子没毛病吧?”
“没有。”
“那就是眼睛不好使,近视,高度近视。”
“也没有。”裴明晏的视力尤其好,当初如果不去国外,在部队呆两年,裴宏章准备安排他去空军招飞的。
周然:“那我就想不通了,你这么漂亮,又优秀,性格还这么好,他凭什么不喜欢你啊?不是,他不喜欢你,你们当初怎么结的婚?”
“家里长辈安排的。”
万恶的包办婚姻。
周然咬了咬牙:“那你呢?”
“我?我喜欢他的。”
很喜欢,喜欢到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上第二个人。
周然算是厘清了,两人奉旨成婚,郎无情,妾有意。
“我现在倒是好奇他是长得什么天仙模样吗?能让你一厢情愿。”
“是,是很好看的。”
毕竟是你也犯过花痴的人,林姝小声嘀咕着。
“好看也没用,不喜欢你的男人,咱就别把他放心上,这世界上三条腿的青蛙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了去了,放弃一棵树,前面还有一大片森林等着你,林老师你就是见的男人还太少了。”周然安慰着她,“对了,离婚是他提的?”
“我,但他一直没回复我。”
“后悔了。”周然握拳捶了下手心,“绝对是后悔了。”
“为什么?”
“你想想真要离了婚,他还找的到你这么漂亮的老婆吗?”
大概是找的到的,圈内那么多漂亮的女明星,据她所知有几个就对他青睐有加。
“他没了你就像鱼没了水,你没了他呢,前面还有一大片池塘......”
“周老师,我接个电话。”林姝听她夸张地说着,口袋里手机震动起来,她拿出看了一眼,心瞬间悬了起来,走到一旁,接起。
“身份证和户口本都带了吗?”电话那头,冷淡的声音响起。
林姝“嗯”了一声。
就怕这种随时的召唤,这几天她一直把这两样东西带在身上。
“你学校对面的街边,车牌号发你了,快点出来,去办手续。”
说完,挂了电话。
大约是为了掩人耳目,林姝在街边细细找了一圈,才看到那辆不起眼的黑色现代。
她敲了敲贴着防窥膜的车窗。
车门从里面被推开,驾驶室的应该是他司机,k哥也在,坐在副驾驶。
他独自坐在后排,穿着一件黑色的绸缎衬衫,外套就丢在座位另一边,扣子严丝合缝地系到凸起的喉结下,脸上还戴了一副大框架的墨镜。
在车上还戴墨镜,而且这个点天都要黑了。
“上不上来?”察觉到她的目光,裴明晏皱了皱眉。
林姝赶紧停止胡思乱想,挪开他的衣服,坐进去。
车子缓缓驶出。
两人各自看着窗外,车内一时无人说话,驶出一段路,他突然侧过身,墨镜后的目光似乎凝在她脸上:“你怎么回事?”
“什么?”
裴明晏屈指敲了下她额头。
林姝疼得差点冒出泪花,往后躲了躲:“在学校不小心,撞到了。”
“撞哪了?”
她抿了抿唇,低下头。
“问你话,撞哪了?”
“门上。”
“笨得要死。”
就知道会被他嘲笑,平时嘲笑自己就算了,这种时候她已经够伤心了还不放过。
她也是有脾气的。
林姝扭过头,趴着窗沿不理他,片刻后,又听见他冷淡的声音响起。
“辉哥,前面找个药店。”
车子很快在一家药店对面缓缓停下。
“自己下去买点药。”他说完,林姝依旧无动于衷。
“聋了?自己不去等着我下去给你买?”林姝铁了心不和他说话,他似乎也恼了,拉开车门就要下去。
k哥被这两小祖宗吓了一跳,赶忙先站起:“我去,我去!买点药嘛,很快的,外面冷,都别下去哈。”
几分钟后,k哥拿着药回来,转身递给裴明晏。
裴明晏看也没看就丢到了她腿上。
凭什么啊,就算要离婚,也不能对她这么凶。
而且情绪都是会被感染的。
“不要。”她语气也冷冰冰的,头也不回地将那袋药放到了座位旁。
下一秒,他身子突然坐了过来,粗砥的指腹捏着她下巴掰过。
“林、姝。”
很凶,要吃人一样的语气,手还那么用力。
疼死了!
林姝被迫转过头,有委屈,但更多的是愤怒,瞪了他一眼,拿起那袋药,“啪”一声重重地丢到了他那边的地垫上。
空气忽然间凝固下来。
k哥和王辉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这小祖宗被惹炸毛了要揍人,然而沉默了几秒,他收回钳制着人小姑娘下巴的手,弯下腰,默默捡起地上的药,放到座位上。
似乎很轻地叹了口气:“开车吧。”
两人到民政局已经是下班点了,因为他身份的原因,是k哥事先安排好的。
手续办得很快,也很顺利。
走出民政局,林姝收起那个不愿再看的离婚小本本,拿出手机,准备走到马路对面打车。
衣领被人拉了一下。
她回过头,裴明晏绷着冷白的下颚,动了动唇:“送你回去。”
“我——”
“你要是在这磨磨蹭蹭,被拍到就是你的责任。”
“......”
蛮不讲理。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有这么恶劣的一面。
难不成是爱到最后,滤镜全碎吗?
林姝瘪了瘪嘴,耷拉下脑袋,跟着他上了车。
来的路上才闹过不愉快,这会儿,她也挺尴尬的,一门心思想忽略他的存在。
“这段时间住在哪?”然而他一开口,她的目光还是第一时间看了过去。
早知道她也搞副墨镜戴上了。
“住在——”
“我知道你没回爷爷家。”
“......”谎话编不下去,她低着头,老实说,“住在酒店。”
“哪家?”
“你问这么多干嘛。”她不满地鼓了鼓腮帮子,又扭过头,不愿和他多说的样子。
可真行。
离了婚就彻底解放天性了是吧?
又是瞪他,又是朝他摔东西,现在一个人住在外面,多问一句还甩脸子。
裴明晏真的挺想教训一顿的,但想着她那个委屈的眼神,又忍住,心平气和地说:“去收拾东西,回家住。”
“不要,那房子现在是你的——”
“那我送你回爷爷那里,顺便告诉他我们离婚了,你看他今晚打不打死我。”
“......”自己这两天没敢回去,就是怕被看出不对劲。
他怎么还用这个威胁自己。
林姝脸色垮了垮:“那你——”
“我住滟澜湾的公寓,过段时间也要去南江。”像是求着她住,裴明晏耐着性子解释。
她也终于点头:“那好吧,不过我也有房子的,等我房子弄好了,我会搬出去。”
“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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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店取完东西, 回去一路上,两人没再说话。
车子驶入地下车库,林姝提着自己的大小包下车, 正要用肩膀合上车门,裴明晏伸手挡了下, 也跟着下来。
“你——”
“上去拿两件衣服。”看她避之不及的态度, 裴明晏冷声说道。
林姝:“那你戴个口罩吧。”
估计不想和她再费口舌,他从车里拿出一个口罩,又扣上黑色的棒球帽,丢给她一个“现在满意了没”的冷漠眼神,大步把她撇在身后进了电梯。
这个点, 出门散步遛狗的人不少,希望别遇上邻居。
林姝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结果刚到一楼,电梯门就开了,郭美荷和叶子走了进来。
“林老师?这么巧, 你这是刚下班回来吗?”看见她,郭美荷一脸欣喜。
她有些慌张地“昂”了一声:“您,这是?”
“刚带叶子从医院回来,她这两天有点感冒, 今天班主任打电话来说发烧了, 现在的高三学生,不仅学习压力大, 身体压力更大, 我这不得赶紧领她去医院瞧瞧, ”郭美荷说着, 目光突然转向她身边的裴明晏身上, “这是你老公?”
“额,他......”
郭美荷平时喜欢八卦家长里短,林姝生怕自己承认之后,她就揪着裴明晏问。
刚想装不认识,一只手突然揽过了她的腰,她震惊地抬起头,那只手收紧将她往自己身前带了带。
林姝语塞了片刻,挤出一个假笑:“嗯,对,是我老公。”
“小夫妻就是恩爱哈。”郭美荷也跟着乐呵笑,“不过你老公打扮得还挺严实。”
“嗯,他也感冒了,怕传染给别人,嗓子也哑了,”林姝脑速飞转地胡诌着,“还有这眼睛一到冬天就容易迎风落泪,老毛病了。”
“这段时间感冒的人很多,叶子她们班病倒好几个,主要天天窝在教室里,又关着门。”
“是这样,一定要注意预防,高三身体也是很重要的。”林姝附和着。
郭美荷:“听到没有?林老师也这么说,下课没事起来动一动,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小姑娘淡淡“嗯”了一声,目光似乎停在裴明晏身上。
林姝猛然想起她可是裴明晏的真爱老粉,不会是认出来了吧?
心突然忐忑起来。
她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扯了扯裴明晏的衣摆,人往他怀里靠得更近了点。
“你转过去。”声如蚊蝇地提醒。
男人低下头,耳语问:“什么?”
“你背过身去。”
他头更低了些,下巴轻轻蹭了蹭她发顶。
在外人看来,是恩爱的小夫妻在耳鬓厮磨,但只有林姝听得见他的声音,似乎还衔着一丝无辜:“你说什么?”
“......”
林姝第一次想骂脏话,真的。
还说她耳聋,他才是真正的耳背吧!
不过好在没几秒后,电梯“叮”地一声,她们到了。
林姝暂缓了口气。
回到家,关上门,她的心终于踏实落地,但看着一脸平静的男人,又带着一点负气忍不住问:“你刚刚为什么那样啊?”
“我哪样了?”裴明晏换了鞋,径直往卧室走。
她跟上去:“就突然抱我,你不知道那个女孩子是你的资深粉丝,万一被认出来——”
“这你都知道,你做过人口普查啊。”
“没有,我前段时间给她补过课。”其实上上个周末还在补,上周她因为离婚的事一直心情不好,才找理由推拒了。
裴明晏:“你们老师还能接这种外快?”
“能。”大学老师,这方面又没那么多限制,她们学校title多的老师多了去了,一边是学校的硕导博导,一边是知名企业某个项目的PI,更牛的还有自己的Lab,兼任所属课题组的负责人,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诠释没有躺平的人生,只有辉煌的命运。
她充其量只能算个小鱼小虾了。
“而且我没有收她的钱。”她小声地补充了一句。
“那你人还怪好的。”
听着也不像夸她的话。
不是,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问题上深究。
意识到话题偏移了。
林姝:“你刚刚——”
“刚刚电梯除了她们,就只亮了我们这层,你以为人家眼瞎吗?还是你要我说我们以前是夫妻,但现在已经离婚了。”
好吧,是她疏忽了这一点。
可他干嘛这么凶,解释清楚不就好了。
“行了,”裴明晏也意识到自己一提到“离婚”两个字,情绪就有些失控了,“你先出去吧,我要收拾东西了。”
林姝“哦”了一声,慢吞吞地趿着拖鞋往外走,走到门边又停下脚步。
裴明晏:“怎么了?”
“你的墨镜,要不要摘下来?在家戴墨镜能看的清——”这次,话没说完,他三两步走过来,砰一声关上门。
可能是在报复自己之前对他发脾气吧。
可自己也不是故意的,是他态度不好在先......林姝嘀咕着,踱步晃荡回了自己房间。
不知多久之后,门被敲了敲,推开。
她起身,裴明晏站在门口,身后是一个20寸的小行李箱。
“收拾好了吗?”
明知故问,裴明晏不作答:“有件事要和你说,你住在这的这段时间——”
“要交房租吗?”
虽然他戴着墨镜,但林姝觉得墨镜后的那双眼睛仿佛迸出一丝怒气。
他舔了舔唇,沉默了几秒:“住在这的这段时间不许带别的男人回来。”
好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要求。
自己为什么要带别的男人回来,而且她身边也没有什么关系好的男人啊,大哥?
可自己见大哥大嫂都是在老宅。
裴明晏看她皱着眉心一副深思犹豫的模样,心骤然冷下几分:“听到没有?”
“哦,听,听到了。”
“那我走了,药给你放玄关柜上了,晚上洗完澡记得擦。”
“好。”
林姝点着头,看他毫不留恋地走到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又追上去。
“还有什么事?”他回过身。
林姝狠了狠心,揣在口袋里许久的手生硬地掏出一个小盒子:“这个还你。”
“什么?”
“你买的,婚戒。”
深夜,裴明晏的公寓灯火通明。
k哥第四次端着没动过的吃的从裴明晏房间出来,何珊也一脸忧愁:“还是不吃啊,该不会是你做的东西太难吃了吧。”
“怎么可能?”当初他躲债躲到国外的时候,还在华人餐馆里做过厨师的。
要不是后来遇到了裴明晏,他恐怕会在那做一辈子的厨子了。
“也是,闻着这么香,他不吃我吃吧。”何珊端过餐盘,坐到客厅地毯上。
吃了两口,又愁得味如嚼蜡:“他这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吧,这样下去怎么行,要不还是把人送回医院算了。”
“下午才出院,他会愿意回去?”
“那你说怎么办?”小祖宗的性格倔强的要死,走进死胡同里,旁人谁劝都不好使。
解铃还须系铃人。
“他和他老婆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证都领了,你说呢。”k哥说着,忍不住点了根烟,“以前吧,我总觉得他这个婚结的是个定时炸弹,我真的睡觉都不踏实,生怕哪天被狗仔捅出去,我们的好日子都跟着到头,一天天地就在想他哪天能把这段婚姻结束了。”
何珊:“你可真是黑心肝,人家古人都说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
“是啊,”k哥深吸了一口烟,“我可真够歹毒,但现在他真离了,我这心里又不是滋味,你是不知道,那天我赶到他家时,他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眼角都磕乌黑了,嘴角还有血,我还以为他吃坏什么中毒了。后来送到医院他醒过来问我‘k哥当初你老婆要和你离婚的时候,你在想什么’,我说我还有什么好想的,这臭婊子把我最后一点钱都卷走全砸赌桌上的时候,要不是杀人犯法,我当场就拿把刀把人斩了。结果你知道他同我说什么吗?”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他说她能不能把我的钱也都卷走,只要别把我丢下就好,欸,我真死蠢,我系唔系要写个大写的叻给佢,咁多年,我点冇发现佢定个拍拖脑呢。”
何珊看他越说越激动,还揪头发:“得了,他那点心思,简单得和一加一等于二一样,你这种老油条会看不出来,之前也不劝着点他。”
k哥:“真系睇——”
“说普通话。”
“真的看不出来啊,你不也在他身边待这么多年了。”
“但我没见过他老婆,”何珊觉得他就是装傻,“巡演第一场结束那晚才第一次见到,反正我是一眼就看出来这臭小子是恋爱脑了,就是性格太别扭,明明喜欢人家还装得凶巴巴的,他老婆我倒是没看出来,这种温和平静的人往往最难测。他老婆今天态度很坚决?”
k哥回忆了一会儿:“谈不上坚决,这不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嘛,不过你有一点说的对,他确实别扭,林姝今天不小心撞了头,他其实担心得要死,但态度上比谁都凶。可能是要离婚了吧,林姝也不惯着他了,当场就对他发了火。”
何珊:“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我也是第一次见她发脾气,反倒是裴明晏后来就没再吭声了。”
“怪不得回来之后这么伤心,不过他那脾气确实得改改了,有哪个女生能忍啊,该,都是他自己作的,难受几天也好,长长教训——”
话没说完,房门发出一声轻响。
何珊回过头,发现小祖宗终于挪了尊驾,也不知道刚才的话有没有被听了去,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饿了吧,想吃什么——”
“你们还没走?”他不耐烦地睥了两人一眼。
何珊:“......我们这不是不放心你,k哥说今晚留下来陪你。”
“有病?”裴明晏走过去,踢了踢k哥盘坐在地毯上的腿,“赶紧走。”
“你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快点!”他是真的没了耐心,提着k哥的衣领要把人拉起来,但稍微用了点力,又疼得一下松开了手。
k哥看他脸色发白地按着腹部,弯下腰,赶紧起身:“又疼了?何珊,快,叫救护车,去医院。”
裴明晏深吸了一口气,抢过她手机,丢到沙发上:“不去。”
“不是,你别讳疾忌医行吗?k哥,要不直接让他休一段时间吧,先把手术做了,再好好调理一下身体。”这次去医院,磕碰还是小事,主要还检查出了这小子腹部有囊肿。
她们一开始都挺担心的,但后来医生也说了这种属于良性肿瘤,并且囊肿不大,可以选择保守治疗,看看后续有没有增长再考虑是否手术切除。
当然,为了更放心,也可以现在就手术。
但下一场演唱会门票的预售都放出去了,他估计也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就暂时不打算手术。
“k哥,你说句话啊。”
“你,让明晏自己决定吧。”
“他?他现在离个婚就半死不活的,你还让他决定?他巴不得快点死宫中号梦白推文台。”何珊真的有点生气了,气这臭小子心里没数,更气k哥表面上比谁都情深义重,实际触及到利益就只有冷漠和推诿。
两人都沉默着。
“行,都装聋作哑,你就自己熬着吧,等哪天把自己熬没了,我就天天去你坟头烧你老婆和她新欢的甜蜜合照,然后再给她们写本爱情故事,全部烧给你。”说完,她拿起沙发上的手机和外套,砰一声砸上门。
客厅的吊灯似乎都被震出了光晕。
裴明晏仰头看着天花板,安静了几秒,k哥在他身边坐下,又点上一根烟:“看到没,女人就是爱跟你急,急了还咒人,等年末吧,年末工作暂时都停了,给你找家好点的医院——”
难闻的烟雾吸入又吹出。
裴明晏眼眶疼得厉害,皱了皱眉,一脚踹在他背上:“你也给我滚。”
作者有话说:
珊姐其实很早就把裴小狗当弟弟了,不止是工作伙伴,更是家人一样重要的存在
裴小狗表面:嘴硬
内心:他们都好烦,老婆来抱抱我好不好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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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地里好像真有人了。◎
将户口本悄悄完璧归赵后, 林姝请了两天假,也不是有意耍滑偷懒,是自己这种萎靡不振的状态实在有碍观瞻。
她必须尽快调整一下。
于是, 第一天,她就给自己做起了思想工作。
只是离婚而已, 林姝, 婚姻只是人生的体验之一,即使失败了也不是什么无法挽回的事,何况这世界上比你苦的人多了去了——
哎,不对。
要照这么说这世界上岂不是只有过得最苦的那个人才有资格丧气,其他人郁郁寡欢都是在无病呻吟?
情绪是自己的, 在别人眼里轻如牛毛的事,在自己这可以重于泰山。
此理论显然不通。
林姝放弃, 继而又换了其他几种方法,可是那种低迷的情绪还是如雾一般,朦朦胧胧又挥散不去。
一直到两天后的晚上。
她试图用看文献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叶子的追星号给她发来了消息。
耶耶耶:【木木子,你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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